个人生活方面,我觉得皮尔斯·米歇尔公寓七十四号已经不太适合我了,就打算找个新地方。刚好,租房子的那对年轻夫妇想把房子买下来。爸爸和克拉拉主动提出,让我住到他们那儿,直到找到新家装修好为止。换房子的时间超出了我的计划,结果和他们一起住了五个月。我坚持要付给他们房租,因为我不想利用克拉拉的大度。回来后几个月内,我有不少空余时间,能经常和爸爸一起吃饭,一吃就是很长时间,大家说说各自的情况,随便聊聊。我也有机会和继母相处,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对她还不太了解。
我并不怀念华盛顿或白宫的工作。1991年8月,俄罗斯兵变,戈尔巴乔夫下台,12月份苏联最终解体。尽管如此,离开白宫,我并不感到后悔。那年春天和夏天,我又给ABC新闻担任分析专家,不过与决策圈保持着距离。我的职责已经履行,现在不希望对遥远的事件产生影响。
实际上,新的天地开始在我面前呈现出来。回家后几个星期,乔治·舒尔茨给我打来电话。我最早认识乔治是在1982年,随后他前往华盛顿担任国务卿。他对我的职业发展感兴趣,我在华盛顿期间,他一直与我保持联系。乔治是雪佛龙集团的董事,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董事会。雪佛龙刚刚获得苏联田吉兹油田的股份,乔治觉得我的专长可能对公司有用。我和公司首席执行官肯·德尔以及他的团队谈了一天,就兴冲冲地加入了。回想起来,董事会里大多是商业大鳄,聘请一位三十六岁的副教授加入董事会,对公司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当时雪佛龙公司会用董事的名字给油轮命名。1993年,我们全家一起到了巴西,将一艘油轮命名为“康多莉扎·赖斯”号。几年后,我担任国家安全顾问时,和公司达成一致意见,认为我的名字写在油轮上,在全世界各个港口跑来跑去不太妥当,就改了名字。9·11恐怖袭击之后,我很庆幸把油轮上的名字改掉了。
不久我就发现,一旦加入某集团的董事会,其他机会就会自动出现。大约过了一个月,全美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弗兰克·赫林格邀请我加入董事会,全美公司从事保险和金融服务,总部在旧金山。又有一天,我的秘书说戴维·帕卡德先生要来见我。我在共和党事务中认识了戴维,但他是个大人物,是硅谷的创始人、斯坦福的重要赞助商。我无法想象他上门来找我。“跟帕卡德先生说,我去见他。”我对伊冯说。
几分钟后,她回话了。“不,他坚持要来见你。”
“你好吗,戴维?”他走进办公室时,我主动问候。
“人越来越老,当然不好玩,”他说,“不过大家都说,与另外一个选择相比,这还是不错的嘛。”我笑了,他就直奔主题。“惠普是个好公司。你是个好人。我想要你当惠普的董事。决定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然后他站起身来,走了。
戴维说话直率甚至生硬,这众所周知,不过这次见面非常特殊。一般情况下,潜在的董事要与管理层及其他董事见面。这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但戴维不这么做。于是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说我同意。
我原计划有很多空余时间,但成了三个公司的董事之后,立即就忙了起来。而当皮特·威尔逊州长打来电话,问我愿不愿加入一个全州范围内的委员会,将加州重新分区时,我无法拒绝。委员会每周三和周五在萨克拉门托开会。我们搜集全州范围内关于如何重划选区的各种建议。这是非常好的经历,在此过程中,我可以切身地了解加州。
皮特指派我参加这个委员会,是我们的第二次接触。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华盛顿,那时候他是加州的年轻参议员。1990年11月,他当选为加州州长,所以需要找一位继任者,完成他的议员任期。布什总统和他的办公室主任约翰·苏努努督促皮特任命我继任。北加利福尼亚的很多权力经纪人也表示支持。戴维·帕卡德对皮特说,他个人愿意为我竞选筹集资金。
皮特当选后几天,我和他在一家宾馆见了面。我很小心地避免媒体关注,但那天早上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我立即喜欢上了这位新州长,后来很多年我们都一直是朋友。那天,我们谈了政治生活,他问我,有没有去参加竞选的“劲头儿”。他解释说,他的继任者必须马上筹集资金,为1992年的选举做准备。我谈论了一些相关事务,尤其是教育和移民问题,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问我是不是赞同堕胎权。我说是的,不过我对于绝对立场有所保留,认为完全有必要加以限制。我们谈得很融洽,但没有明确结果。
几天后,《华盛顿邮报》报道,皮特选了约翰·西摩为他的继任者,约翰是阿纳海姆前市长、加利福尼亚州参议员。皮特相信,约翰能筹钱,也能动员极其重要的南加州各选区。坦白地说,看到报纸上这条消息,我有点恼火,但更觉得轻松。如果他主动提出来,我很可能会接受这份工作。可实际情况是,皮特的问题,我根本没有确定的答案。这么多年后,我才慢慢发现,我的答案是“不”。我没有参加竞选的“劲头儿”。不过,党内很多人一直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秋天的事情。在1992年的选举中,约翰·西摩大败,而黛安娜·范斯坦胜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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