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桥明月别惊鹊-第21章 别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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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4

    远远的,一株柳树下,一个女孩踮起脚尖对黎别招手,女孩身穿一袭长裙,素白素白的,面料感觉是纯棉的,女孩肤色和这裙子一般白,身形消瘦,出落的亭亭玉立,长裙遮盖了小蛮腰,看不出女孩身材几何,它倒是随着秋风肆意摆动,给秋凉添了抹春意,看着温暖无比。

    黎别心中一暖,仿佛剑伤刀伤不治而愈,黎别笑着跑过去,“让你久等了。”

    女孩玉颈之下锁骨凸显,胸脯微微隆起,在扭头转身之际,看得出蜂腰桃臀的雏形,女孩自然是柳惊鹊,她回过头来,“学长,坐公车,我家在河对岸滨河小区。”

    “才一站路,咱们直接走过去,反正也不远,权当是散步。”黎别说着,没等柳惊鹊同意,自然而然拽着人家就走。

    柳惊鹊跟在黎别身后,有点追不上黎别的步伐,但还是尽力跟上,黎别学长的脸色看着不太好,当是陪他散心吧,聊点什么呢?这样子有些尴尬呀,有了。

    “学长,稿子有问题的地方,我全都标出来了,在我家放着,你看了后我有写的不详细的地方,咱俩再讨论,直接拿我的电脑打出来,发给姐姐就好。”

    “我叫黎别,白天不懂夜的黑的黎,再瞅我别怪我动手的别,别一直叫我学长学长的。”

    柳惊鹊微笑着应称下来,“是,黎别。”

    “是,鹊儿,这才对!”

    柳惊鹊一听到黎别叫自己的乳名,有些羞得发慌,看向桥下面滚滚灞河,恨不得跳下去洗一洗,冷静一下。

    “麻烦阿姨了,叔叔阿姨都在家吗?”

    “妈妈在家里,爸爸在医院,爸爸腿受伤了,在医院静养,保守治疗。”

    柳惊鹊努力加快步伐,总是跟黎别差半步,她实际早都发现,西安的人走路飞快,以前住在东京的时候,自己跟不上老爸的脚步,现在来到西京,跟不上黎别的脚步,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阵沮丧。

    “听说中国的高考是万人同挤独木桥?”柳惊鹊问。

    “嗯,确实是这样子,你来中国第几个年头了?”

    “嗯……满打满算,差一个月满三年,爸爸的腿是前年八月份伤的,那时候我们回中国治疗的。”柳惊鹊说到父亲腿伤的时候,神色落落难合,是一种不被理解的自责,黎别回头看一眼,也读不出原因。

    黎别听到柳惊鹊说的是“回中国”,而不是“来中国”,顿时心里亲切了几分。

    “那你中文学的挺溜,爸爸教的?”

    “嗯,爸爸……爸爸是驻RSG外交官,他挺为自己是个中国人而骄傲的,在家里……在家里都不允许妈妈说日文,我以前还以为是RB文化让他变得这么大男子主义,现在才发觉,原来全世界都是一样,中国人也不例外。”

    “别,别这么说,还真有例外。”

    “呐……那你说来听听。”柳惊鹊停在原地,不再向前走。

    黎别现在才发觉走的有些快,柳惊鹊说话都喘不过气来,黎别停住脚步,回过头去,不再向前。

    两人走到半桥中央,河风袭人,吹得柳惊鹊裙摆飞扬,双眼微眯,被风吹出了一拘泪花,露出两条笔直细长的小腿,她赤脚穿一双木屐,脚趾圆圆滚滚,指甲白白嫩嫩,趾尖透出粉嫩颜色,柳惊鹊注意到黎别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扣起脚趾,眼神慌乱得像远光灯下一匹受惊的鹿犊。

    黎别恍惚回到两人钟楼邂逅那天,走到柳惊鹊身边,一把抓住柳惊鹊的手腕,拽着柳惊鹊离开半桥,柳惊鹊还失神定在原地,猛地一拽失去重心,倒在黎别怀里,不知是有意无意,黎别趁势搂住柳惊鹊,抱住这微微轻颤的娇躯,发间清香扑面而来,柳惊鹊蜷起胳膊挡在胸前,试着挣扎一下,黎别稍用力拒绝,柳惊鹊索性放弃,待在黎别怀里。

    “是不是全是世界的错。”

    柳惊鹊没来头的一句话,问的黎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嗯?”

    “如果西园寺世界没去勾引伊藤诚,言叶桂是不是不会因为男朋友劈腿而失心疯掉?是不是最后言叶桂也不会杀掉世界,伊藤诚也不会死?别说没看过《SCHOOL DAYS》,中文名叫《日在校园》。”

    黎别脖子后颈冷汗直冒,柳惊鹊这番话吓得他悻悻缩手,放开柳惊鹊。

    “对不起。”

    “我没怪你,不知道你跟谁道歉呢!”柳惊鹊把耳边乱发撩到耳后,径直向前走去。

    黎别心中一紧,这还是个才上高一的女孩子吗?怎么?她有看穿人心的异能,说句话,那句对不起,黎别实际是对心里的任盈月说的,想让她不要责怪自己冲动也希望她不要吃醋。

    走到柳惊鹊家之前,两人没再多说一句话,黎别尴尬地一直找话题,柳惊鹊只是回答“嗯,是”之类的,丝毫不多说冷淡如霜,和两人相拥前天壤之别。

    先走过一段廊桥,下面流淌着灞河中的水,聚成一个小湖,其中浮萍点点,荷花枯枝繁密,黎别能想象出夏天时,这里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的清凉气象,十里荷香,万尾锦鲤游荡其中的繁盛姿态,不由的心向往之。

    走过廊桥,红漆木门上贴着一张粉色小纸条,柳惊鹊撕下来看了一眼,装进兜里,顺手掏出钥匙,面对门念念轻语,“妈妈说,爸爸打电话过来,骂医院的的伙食不好吃,想吃寿司便当,她去送了。”

    黎别答应一声,跟着柳惊鹊踏过门槛,引入眼帘的是一片枫树,红的似火,风一吹沙沙作响,地上的小道拿青石板铺成,泥土中竖着石灯,墙角还有神龛,上面落着几片枫叶,院子一派整洁。

    拉开房门,柳惊鹊拿出拖鞋给黎别换上,带他走进客厅,黎别盘腿坐下,柳惊鹊让他稍等一下,转身出去。

    黎别四处打量,真的像川端康成小说里写的,屋子角落也没有灰尘,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四个蒲团。秋凉之时,实木地板毫不渗骨,黎别看不出木料,上面花纹如虎纹交错,黑黄相间,想来自然名贵不凡,摸摸入手莹润,是不是柳惊鹊赤脚踩过这里?

    “饿坏了?地板可嚼不动也难下咽。”柳惊鹊跪坐下来,摆上黑瓷碗,“妈妈今天做的蛮简单,有她捏的寿司,看来也是突然间接到电话,这里有青梅酒,也是妈妈酿的,还有妈妈发明创造,就地取材,拿草鱼做的刺身,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柳惊鹊端起长颈细口瓶,给黎别斟一碗青梅酒,顿时屋子里弥散开青梅香气,原来还有两三颗成熟的梅子泡在其中,酸味正好解酒气,不易醉人,适宜小酌。

    柳惊鹊一手托着瓶底,一手扶着瓶颈,俯身倒酒时,黎别才发现柳惊鹊换上一身烟粉浴衣鹅黄腰带和服,绾起头发,露出玉颈和一片雪似的后背,更添一丝暧昧。黎别也不知道,她一人怎么系上腰带的,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脖颈后裸露出雪似的肌肤,吹口气那片雪会不会化掉。

    突然,黎别想起,RB女孩和服之下的躯体一丝不挂,那这身粉色浴衣之下的躯体会是怎么一片光景呢?黎别回神看到柳惊鹊看他吃饭,他刚塞到嘴里的寿司呛得他咳嗽不止。

    “喝两口酒,缓一下。”柳惊鹊不知道黎别脑子里的猥亵想法,端起酒,递给黎别,黎别接二连三喝了五杯,才将咳嗽缓和下来。

    “你也吃,别光看着我吃呀。”黎别拿起寿司,反客为主。

    “这里还有秋笋切的丝,自己家院子里的。”

    “院子里?”黎别有些微醺。

    柳惊鹊起身,拉开身侧幕墙,露出一片青翠竹林,有的叶子泛黄,大部分依旧郁郁葱葱,阳光扑进,顿时房间暖洋洋的,向东南望去,骊山横卧,似美人醉榻,欲睡似眠。

    柳惊鹊跪坐黎别面前,仰起脸,问黎别,“学长,问你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黎别稍稍端正坐姿,“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更喜欢唐学姐呢,还是更喜欢我姐姐任盈月呢?准备给谁告白呢?”

    “你这么八卦真的好吗?更何况喜欢怎么量化,这玩意没办法比个大小多少,而且对她俩的喜欢也好像不怎么一样。”

    “喜欢还有区别?到底是哪一个?你要是说我姐姐的话,我会接着问,你更喜欢她的皮囊还是性格,你要是说唐学姐的话,我会问你是顾及到感情绵长,还是真的兴趣使然。”

    黎别一听,显然说念及情分比较好些,“那我自然是比较喜欢唐桥桥——”

    “我告诉姐姐去。”柳惊鹊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正在录音,柳惊鹊保存,点击播放,传出黎别的声音“那我自然是比较喜欢唐桥桥。”声音于此戛然而止,黎别有苦难言,后面还有补充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了。

    黎别伸手扑上前,抢夺柳惊鹊的手机,柳惊鹊左闪右躲一次一次避开黎别左抓右夺,柳惊鹊双手背后,挑眉一笑挑衅黎别,你这下没办法了吧。黎别跪坐起来,双手绕到她身后,抓住柳惊鹊的双手,摸到她的手机,谁知她双手紧扣,黎别怕抓疼她,没敢用劲,只好智取,挠痒痒最好不过,想到这里,黎别伸手咯吱柳惊鹊腰侧,柳惊鹊没想他还留了这么一手,扭动腰肢,抖肩抵他,也没能避开黎别的魔爪,止不住的“咯咯”娇笑,快喘不上气了,又腾不出手来柳惊鹊本能后仰,一下失去重心,向后倒去,黎别一看她摔倒在即,立马伸手去拉,连带自己一起摔倒在地,压在柳惊鹊身上。

    还好此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要不然以她俩的姿势,百口莫辩,一准越抹越黑。黎别胳膊肘撑地,挡在柳惊鹊右耳边,一手垫在她背后,全身欺压在柳惊鹊身上,反观柳惊鹊,她一条明晃晃的大腿从袴中露出,两腿支起,黎别处于其间,好不尴尬。

    柳惊鹊别过脸,闭眼叫道,“快起来呀!”

    慌乱中,黎别放下小臂,撑起前胸,柳惊鹊看他将要起身,拧头看他,谁知黎别单手不吃力,一下扑在柳惊鹊胸口,扑在沙滩上一般柔软,接着,一口吻在柳惊鹊嘴上,女孩子体温一般比男孩子低0.5摄氏度,黎别好似吸住一块果冻般含住柳惊鹊的双唇,微凉微甜,青梅的味道还没消散。

    柳惊鹊侧脸躲开黎别的唇,“先把手抽出去呀!”

    “抽不动,压太紧了。”

    柳惊鹊挺身抬腰,让出空隙,黎别抽出另一只手,拾身站起,俯下身探出手拉柳惊鹊起来。

    柳惊鹊瞪他一眼,没拉他的手,一人侧身撑地跪坐起来,“转过去不准看。”

    黎别知道柳惊鹊整理一下妆容,他拧身坐在蒲团上继续吃寿司。

    “不准吃了!”柳惊鹊绕过去,跪在黎别对面,伸手夺过盘子,“吃饱了,有了气力就来欺负我,不准吃了。”

    “对不起。”

    “我又没怪你,不知道你跟谁道歉呢。”

    黎别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不说不行,“说白了,是个男孩一睹任盈月的容颜,哪有不动心的道理,我自然也不例外,可我打心里清楚,我俩根本不可能。”

    柳惊鹊静静听着他说,也不打断。

    “我还很可笑地打定主意,心里暗下决定。在话剧正式演出后,找个正式场合给她告白,然后被发一张‘好人卡’,或者‘姐弟卡’,一拍两散,从此不见。被她拒绝后,我拿两瓶啤酒,秤半斤凉菜,在灞河边找个地方,看着夕阳落下,一个人借酒消愁一番,喝完酒大喊一声,把酒瓶扔在地上,周围钓鱼的老头都骂我,让我滚远点,别把鱼吓跑了。我只好一个人灰溜溜回家去。”

    “干嘛搞得自己惨兮兮的,让我安慰你吗?你想得美,我倒是蛮好奇,你哪来一腔孤勇告白,明知会被拒绝,而且日后朋友定也做不成,还要这么做,得不偿失的事为什么还要做?”柳惊鹊问。

    “你觉得我缺朋友吗?”

    柳惊鹊想了想,“想听删减版还是未删减版?”

    “有区别?”

    “未删减版加入了对你的评价呦,你听了会记恨我的。”

    “你这么问,肯定是想说给我听,说呗,说来我听听。”

    “像你这么小心眼,能把无关紧要的小事,记那么久的人,自然不会特别开朗,学长看似开朗,内心多少有些阴郁。阴郁的人,朋友肯定不会太多,人脉自然不会广阔,我没看错的话,学长上下学形单影只,一个人走着。以前还好有唐学姐,现如今真成了孤家寡人,学长心里肯定希求理解,同样肯定缺少朋友,只是强撑着罢了。”

    “都知道我这人小心眼,还说我坏话?就不怕我把你今天说我的,记上那么个十几二十年的。”

    “学长记住了我说的话,自然记住我这人,赌上可能被你埋怨,让你十几二十年记住我,值得。”柳惊鹊开玩笑说道。

    她没想到,黎别接了一句,“知道我为啥想着去告白了吧。”

    “学长——”

    “黎别,黎明的黎,别动的别,咱俩这么生分?还得让你用上敬语?知道我奶奶管我叫啥吗?别崽子儿,明明是二声,她非得发成一声,每回我听见都感觉跟在骂鳖崽子一样。”

    柳惊鹊捂着嘴笑,“黎别同学,知道我为啥问你更喜欢哪个女孩吗?”

    “为啥,八卦呗,还能怎么着?”

    “我可能知道唐学姐不理你的原因。”

    “怎么?你知道?还神通广大的不行。”

    “没有,这也是我的猜测,在我们年级,流传着这么一个版本关于你和姐姐还有唐学姐的谣言。说你为了追姐姐,不惜开罪班主任老师,费了大功夫进入文学社,只为和姐姐有更多相处机会。”柳惊鹊颔首低眉,侧颜偷瞧,见黎别只是垂耳倾听,点了点头,除了皱眉凝思外,没其他反应,大着胆子说下去,“说是唐学姐还暗恋你,甚至为此还扇姐姐一巴掌,想要从姐姐身边把你夺回去。”

    “这跟她不理我有什么关系?”黎别丝毫没听出重点。

    柳惊鹊捂住额头,仰天长叹,“直男真可怕!黎别同学,动脑子想一下好吗?假如你是女孩子,某天到学校,闺蜜问你,听说昨晚你跟校花争风吃醋去了,旁边还有男生窃窃私语,还跟校花抢,真是个笑话。你心里能好受吗?明明你不喜欢自己的竹马,明明也没有为他吃醋,偏偏还被讽刺一番,而且竹马还一番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注意相处尺寸,你能不气嘛?”

    黎别这时候恍然开悟,这原来这么一回事,怪不得怪不得,任学姐一直问我,跟哪个学妹约会去了,唐桥桥说她不待见任盈月,我还以为任学姐一时拿我打趣,唐桥桥仅仅顾颜而妒,我怎么这么蠢,反应这么慢。

    “这些人,真可恶。”黎别此刻的愤火,烧掉眼前这片竹林没问题,他最担心的还是怎么才能挽回和唐桥桥之间的友谊。

    “抱歉,让你知道了这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事,看你和唐学姐这样僵持下去不像一回事,谁都不理谁时间久了自然会生分,哪怕你俩是十年发小。”

    黎别点点头,笑着对她说,“我没怪你,不知道你跟谁道歉呢?”

    柳惊鹊笑着看他,黎别一看表,快下午三点了,“拿稿子,快点让我改,不然来不及了。”柳惊鹊端起盘子,起身出去。

    黎别听见竹林里窸窣声四起,一道黑影窜过眼前,一道白影随后跟上,竹影婆娑,挡住视线,黎别没看清是啥,不由得寒毛立起。

    柳惊鹊拿稿子进来,黎别轻声问她“你家是不是养狗了?小狗?刚我看见俩影子乱窜。别跟我说没有。”

    “还真没有。”柳惊鹊摇摇头。

    吓得黎别直缩脖子,“肯定是野狗野猫啦什么的。”

    柳惊鹊起身,走下台阶,赤脚踩在青石板上,好似有点冷,翘起脚趾,“奶糖!咖啡!”

    俩影子一蹦一跳,一前一后从林子里窜出来,蹦到柳惊鹊怀里。

    黎别看到柳惊鹊怀里一黑一白俩小东西,长出一口气,“你跟我说是兔子不就得了,还卖关子吓我。”

    黎别修改稿子的时候,太阳渐西,气温慢慢变凉,那只白兔子从柳惊鹊的怀里,窜到黎别的怀里,趴在黎别盘腿形成的“小窝”里,眯上双眼,抖抖耳朵,蜷起四肢,看样子惬意极了。

    剩最后一点了,黎别写好后,输入到笔记本电脑里,发给任盈月。黎别做完这一切,抬起头来,柳惊鹊不见了身影,那只黑色的兔子也不见了踪影。

    黎别看看趴在腿上的白兔,黎别仔细看,发现兔毛淡淡的泛粉,在夕阳的照射下看不明显,在白光下,定是一只粉扑扑的兔子。

    “鹊儿!柳惊鹊?”黎别起身抱起兔子,去找柳惊鹊。

    谁知柳惊鹊回应了一声,端着盘子走进来了,“我不怎么会做饭,这个臊子面的汤是妈妈调的,我下的面,尝尝味道,要是不好吃的话,那就是妈妈的手艺太差了。”

    黎别一看已经是下午五点快六点,他也不推辞,端起面坐下吞了一口,黎别尝到的舒爽的酸味,是宝鸡那边,岐山臊子面的风味,黎别竖起大拇指,“味道很正宗。”随着吸溜起来,柳惊鹊看着他得很香,很爽快,得意的笑笑。

    “我觉得这只白兔子实际是粉颜色的,跟你很像的。”

    “你才像兔子呢,照你这么说,你还跟那只咖啡色的兔子很像。”

    黎别有点纳闷,说女孩子像兔子,难道不是夸她可爱吗?柳惊鹊声音怎么突然提高了,黎别看看自己这身棕色的毛衣,摇摇头,吞下一口面。

    竹林里,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粉兔子竖起耳朵,从黎别腿上跳下,蹦下台阶,前爪一把按住那只棕兔子,然后骑到棕兔子身上,前后抖动。

    黎别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口面停在空中,忘了吃进嘴里。

    “奶糖!”柳惊鹊羞得面红耳赤,正要起身跑下台阶,去阻止它俩这恬不知耻的公开行为。黎别拉住她,“怎么说,都是你占便宜啦,像我的那个在下面,别阻止人家夫妻俩传宗接代的任务了,我就说你怎么气我说你像兔子,原来你在介意兔子繁殖能力强啊。”

    柳惊鹊一听这话,羞得想拿个镊子把黎别的嘴夹住,索性撇过头不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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