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面前放着四袋粮,虽然对权谭来说不算多,但权谭却是吃了一惊的,“为啥弯弯妹子你要给他们这些粮食?”
“不仅只给他们,还有给你的。”萧新月又拿出了一袋绑绳与其他几袋颜色不一样的给了权谭,“这袋是弯弯特意给权大哥你的,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了。弯弯感激不尽。”
权谭抓着给他的粮食袋子,磕巴了一会儿才开口:“这、这弯弯妹子,你咋和要告别了似的?你要去哪啊?不回来了?”
萧新月笑了一下:“没有,我怎么会不回来?只不过这一去几天,我总怕这几家缺粮食的会过不好,才让你送去些,就当是我搬来这些天受你们照顾的谢礼了。”
权谭将信将疑的支吾了一声:“那你可得回来啊!我等着你的粮店开门!”
“好。”萧新月颔首。
权谭提着几袋粮走了。
萧新月看着自己卖剩了一个底儿的米缸,将粮铺的门关了上,而后去把剩下的米都掏了出去,做了一大锅的饭。
这些日子她已经完全学会如何生火,做起饭来更加得心应手。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荷叶,将米饭分成若干份依次做了简单的荷叶包饭。
她褪去了一身繁杂放在柜子里,也把轮椅推进了屋儿,也将喻琼天今天给她带来的东西都装进了一个精致的布口袋中,挂在了身侧当荷包。
而后,趁着晌午饭点街上行人较少的时候,她关上了弯弯粮铺的门,悄悄潜了出去。一身颜色明亮的轻装配上简单的妇人发髻与轻薄面纱行走在街上,沿路看到可怜的乞丐便将一份亲手做的荷叶包饭送了上去。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吃得很香。有的小叫花只顾着啃饭,拿乌黑的大眼睛盯着萧新月,连一句谢都来不及说出。
送光了手中的饭,也像是送走了堆积在心底的抑郁心情。萧新月拍了拍手,绽开一个明媚的笑脸,翻墙回了她的小宅子。
陆离和喻琼天都在他们的屋儿里,桌上还扣了一份饭菜,是给她留的。萧新月见到桌上的饭菜,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直叫。陆离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不记得吃,那边盆里的水还温这,你去洗洗手过来吃吧。”
“遵!命!”萧新月受到待遇优厚,心情大好,乖乖的过去洗了一遍手后坐下慢悠悠的吃起来。
粥棚那边十几天下来,工作人员俨然已经完全应付的来,也越来越少再让人操心。水渠督建也都交给了长洛城主的人负责,毕竟款项已经祥记在案,事情就只剩下最后几步,长洛城主即便是想贪也没得贪了。
陆离终于得以清闲一些,不再那样忙碌。此时他们的计划提前实施,倒也正是时候。
饭后,萧新月去找秋燕过问她不在时府里的情况,顺便也交代一下稍后她要出去的事。离开屋子后,喻琼天才打断了刚才谈论的正事内容,问道:“你不与王妃将事情说出来么?”
陆离抿唇笑道:“她曾为我做过许多,若非我无意间发现,或许她从来都没想过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而我为她做的,只那一点点,又何须说出来邀功?只要能让她往后心里头舒坦一些就好了。”
喻琼天闻言深思了一阵,有些怅然的笑:“陆离,你成熟了。”
陆离平静的颔首,颇有调侃意味的道:“熟的有点晚,承蒙你们不嫌弃。”
喻琼天笑而不语。
然而陆离没说,不代表一心向着萧新月好的秋燕不会将他们王爷做的事情说给王妃。秋燕本就盼望着萧新月和陆离感情一日赛过一日,早些生个胖娃娃出来稳固地位。于是见到萧新月,就立马先把能够促进俩人关系的话给说出来了。
“主子!您不知道,王爷今日将姑爷叫到府里来了,那可是把姑爷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萧新月一愣,抽了抽嘴角,难以置信的看着秋燕:“真的假的?他还会打人?”
“哎呀不是真的打!”秋燕哭笑不得,“奴婢是说,王爷狠狠的训了姑爷一顿,就和打了姑爷的脸似的,看的奴婢都觉得爽快,崔命更是悄悄的拍手叫好呐!”
萧新月瞧着秋燕那痛快的神色,不明白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也不觉得陆离会是莫名其妙训人的人啊?
“还不是因为主子您!”秋燕道,“昨天夜里崔命回来,向王爷说了您的粮铺遭到了姑爷洗劫的事情,可把奴婢气坏了!崔命也是一副愤愤的样子,恨不得就去扎小人儿报复姑爷。结果王爷也只是皱了皱眉,接着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让奴婢们去歇下了,奴婢夜里头还气了个够呛!睡都没睡好!”
萧新月眨了眨眼,完全觉得这才是陆离应有的处世态度。
可是秋燕接着说了:“不过呀,今儿一早,王爷就派人去通知了姑爷,让姑爷亲自来府里头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姑爷以为是王爷肯帮他的忙了,高兴坏了,当即就跟人回来了。结果啊……”
秋燕捂着嘴笑了笑:“结果王爷将一石米放在了姑爷面前,一脸平静的说……”
说到这,秋燕还清了清嗓子,模仿着陆离的语气态度道:“恕本王先前未能得知姐夫家的近况,不知一石半的米粮竟对姐夫如此重要,使姐夫落得了偷鸡摸狗的下场。早知如此,姐夫直言便是啊,一点点的米而已,姐夫尽管拿回去吧。”
“哎?”萧新月不解,“可王爷不是只拿了一石吗?”
“对啊!是这样!”秋燕紧接着道,“所以王爷接下来又说了。他说,可是姐夫啊,本王平生对行事不端之人向来也喜锱铢必较作为回应。因你昨夜已从王妃那里收回了半石米,那么你就只能拿回去剩余的一石了。这,你不介意吧?”
萧新月听的有点儿呆,而后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他锱铢必较?他不是一贯的打落牙齿和血吞吗?什么时候轮到他锱铢必较了?”
秋燕心情大好,也没顾主仆身份的拿肩膀撞了撞萧新月,揶揄道:“打落牙齿和血吞,那是要看人的。锱铢必较,也是要看人的啊!”
“看人?”萧新月反问,“他素来不喜与人结仇啊,徐……姐夫也没太惹到他吧?”
秋燕见萧新月还没明白过来,有些急了:“可是姑爷欺负您了!”
然而萧新月这种心思细腻的,又怎么会现在还没明白?她也只是在装傻而已,直到秋燕说的这么直白了,她也不好装了,只得低低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知道。打从秋燕开始说这件事起,她就隐约猜到了陆离定是为了她做出了什么不符合他往日模样的事情。只是她不大想承认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因为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令她对陆离更喜欢一点。
可惜,尽管不想承认,在知道了这件事,又听秋燕特别描述了细节之后,那心里的躁动还是告诉了萧新月,她好像更喜欢陆离了。
并且,昨夜徐东明拿去多少粮,她清楚的很,根本离半石还差着一大截子。不管陆离只不知道这件事,徐东明在听了他的话后大概都没脸去跟他计较这些了。哪怕徐东明自己也吃了亏,也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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