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萧新月道,“王爷这样做了,不知姐夫会不会报复什么的,这时候要是把姐夫惹的激动之下与我们同归于尽,多亏啊?”
秋燕乐呵的劲儿过去了点儿,也开始认真考虑起事。不过她还是先劝慰了自家主子一番:“主子,您不用担心这些!王爷那心思缜密的,定然是想好了对策的。这一点您还信不着王爷吗?王爷他哪里像是遇事考虑不周的人?”
“你倒是有信心哦?”萧新月捏了一下秋燕的脸蛋,最近秋燕胖了些,脸蛋儿上的肉都更柔软了。捏着倒是舒服。
秋燕就在一旁嘿嘿的笑:“您不知道王爷对您多好。一早听喻公子听说了您晌午要回来,王爷说您极可能没吃饭就回来,还吩咐奴婢留了菜给您,还有王爷知道您饭前喜欢拿热水过一遍手,只要盆里的水一凉就要吩咐奴婢去重新烧一盆来给您呢。”
“怎嘛,换你来邀功啦?”萧新月也开始拿手肘怼她。
秋燕被怼的嘿嘿直笑:“奴婢哪敢啊,哎主子您不要闹了,奴婢知道错了!啊,哈哈,主子!奴婢知错了!”
“哐”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两个嬉闹的人都僵住了,纷纷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陆离和崔魂站在门口,都带着几分惊讶的看着她们俩。
萧新月刚和秋燕闹得面红耳赤,却是笑的,此时被陆离发现,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灰溜溜的老实凑过去:“王爷。”
秋燕也跟着她主子一起凑了过去,低下头声都不敢出。
陆离颇为无奈的看了萧新月一眼:“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萧新月当即就抬起了头,差点脱口而出的问他好意思这样说?
可当她抬起眼时,却是撞见了陆离上扬的嘴角与宠溺的笑意。这笑意,深的令她晃了眼,像是把她浸入了百年陈酿的酒坛子里一般醉生梦死了一遭。
“好了,咱们该走了。”陆离哄道,“长洛城中的粮商不少,咱们不知要谈多久,还是早点去的好。”说完就先走了出去。
“啊,行!”萧新月转头对秋燕道:“秋燕,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哎?奴婢不用……”秋燕险些问出“看着檀儿”这句话。可想到当着王妃的面儿,总不好就这么明着说,况且檀儿住的也不远,这大敞着门的被人家听见就算不怕出什么事也犯不着连累王妃一起落人口舌不是?
秋燕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不用看家了吗?”
“不用了。”萧新月道,“我与王爷说过了。你就跟着去,家里有崔命和檀儿,喻公子则是要在房里休息。”
至于剩下的两个护卫,一个被派去了在粥棚看着,一个在水渠那边看着,这样的安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秋燕服从安排,突然又想起来问了句:“那廖大哥呢?他跟着一起去吗?”
“嗯,他也去。”萧新月倒是就没怎么关注过小廖这个人了,毕竟刚认识就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印象也不是特别深刻。就算计划里有这么一个人,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倒是秋燕,听了之后显得很开心:“好!那奴婢准备一下,马上就来!”
“这孩子……”萧新月嘀咕了一句,看着秋燕蹦蹦哒哒的回屋儿去理了理头发,还多插了个簪子,不禁腹诽,秋燕不会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被热心村民小廖同志给吸引走了吧?
说到这,她好像得了空也是时候关心一波自己丫鬟的亲事问题了……秋燕今年马上就要及笄了,再晚怕是要错过定亲最好的时候。欢喜则是明年及笄,今年定亲再好不过。
从未操心过别人婚配问题的萧新月在百忙之中乍一下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不禁忧郁起来。她该怎么给这俩丫鬟寻两个好人家啊?
还好她觉醒的晚。否则,按照她当年的观念,二十几岁都是黄金单身,这俩丫鬟不得记恨死而她?
萧新月扶额长叹。
所谓计划提前,就是在他们原定的日子内,可以提前去向那些粮商征收粮食了。
说是提前,也只是比原定的晚了两日而已。
萧新月家上面不知道几代之前才是务农的,自己对粮食的储存经验完全来源于小时候她家那边也发过一次洪水,就遭遇了这种事,才从老一辈那边得知过解决粮食受潮的办法。而具体的,粮食放多久会发霉,还有什么关于天气啊温度的影响,这些她都是一概不知的。
最多也只是知道发霉了的米面花生什么的都不能吃,具体不知道为啥,反正吃了可能会死人。
所以提前一点去收粮食,或许还能多保留下来一点。否则再晚的话,这一批批农民伯伯们亲手种下的粮食全坏掉,她也是会心疼的。
想要妥帖的处理这事儿还真难啊……一面又不想粮食坏,一面又不想让粮商疯狂抬价,鱼肉百姓,难怪自古清官难做,还是贪官快活。
马车正朝着其中一家较大的粮铺去,沿途街上人声不绝,却不再有那么多的民生哀切,百姓们都过起了正常的日子,小贩吆喝声洪亮,买菜大妈的讨价声更是不输一旁的烧饼铺摊子。相比之下,马车上倒显得格外寂静,直到陆离撩开帘子说了一声:“停车”。
萧新月这才从沉浸思绪的状态缓过来,却看见陆离已经提着衣摆下车去了。
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周围只是闹市,而没到粮铺。陆离朝着后头去了,萧新月在车上不方便看,便问了坐在车辕上的崔魂:“你们王爷做什么去了?”
崔魂往车辕后头看了一眼,眨了两下眼:“回王妃,王爷好像是去买东西了。”
“买东西?”萧新月觉得莫名。以前和陆离一起可没见过他半路下去有什么需求的。
正这么疑惑着,却见陆离又匆匆的走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支冰糖葫芦,见到萧新月的目光追着他看,笑了笑,将糖葫芦递了上去。
萧新月呆了呆,伸手接过糖葫芦。
“上次见你还算喜欢吃,恰巧路过便买一支来,看看能不能讨夫人欢欣?”
萧新月半个身子都钻在车厢外头,闻言握着糖葫芦的手一抖,险些跌下去。陆离抬手扶住了她,将她送的坐了回去,自己也重新上了马车。
“继续赶路吧。”
车帘被撂了下去,崔魂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是,王爷!”
萧新月靠坐在软椅上,明明很开心却故意的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舔了舔糖葫芦后砸吧了两下嘴:“挺甜的。”
陆离若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语气很是正派的问:“你是说它,还是说为夫?”
萧新月缓缓异动目光看向陆离,说的慎重又郑重:“它。”
陆离抿唇笑了笑,轻咳一声:“多谢夫人夸奖,为夫不胜荣幸。”
萧新月:“……王爷您怎么愈发的不要脸了?”
“有吗?”陆离回看她,“夫人看着我,说了‘他’,那‘他’岂不就指的是我?”
萧新月被他的歪理噎了一下,抬了抬眼扭回头继续咬糖葫芦。
过了一会儿,马车里轻飘飘的出现了两个字:“说吧。”
这话也没指名道姓,似是不经意问的,有些没头没脑。但因为车厢里只有两个人,陆离自然之道这话是对着自己,遂问:“说什么?”
萧新月拿余光瞄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就给妾身买糖葫芦了?难道是在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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