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天将和睡美入

    男朋友和女朋友约会。约好了晚上6点30分在公园见面。男朋友等到7点30分不见女朋友，再等到8点，空落落地回家了。想想不对，她为什么不来？干脆去她家找。女朋友正在悠悠地吃饭。男朋友说：你怎么不去公园？女朋友依然悠悠：我这不是快吃完饭了么，我吃完饭就会去的。

    这是十几年前大连的一段真实的爱情故事。很有些大连人原先不大有时间观念，早2小时晚2小时都一样。

    16年月23日晚上8点薄熙来要在市政府415房间召开一个关于发动城建秋季攻势的会议。接我的朋友来早了，我提前20分钟就到了市政府。这么早，怕还没人吧？进了415房间，竟是已经来了不少人，拿着各自的城建图纸，静静地坐着。我看窗外，左右两片草坪间，亮着两行低低的草皮灯，好像站着两行矮矮的卫兵。一辆辆轿车静静地开过来，好像很多高级将领来参加一个激战前夜的军事会议。

    有人把正面墙上像两扇滑门一样的大连地图向左右滑开，用吸铁石钉，钉上一张城建地图。还在进屋的人和大家轻声或无声地打招呼。离开8点还有一会儿呢，我数了数满满一屋子人，大概有45人吧。

    薄熙来召开的会议从来是准点的。为了不晚到，只有提早到。我想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大连爱情故事那时有爱情没有时间观念。现在有时间观念没有爱情——坐在415房开军事会议的人，都是午夜或凌晨才能0家的。回到家里既不是丈夫也不是父亲只是睡美人对于精疲力尽的人，睡觉比什么都美妙。参加薄熙来的会议，还得先上洗手间。几次参加他主持的会，从来不见有一个人上洗手间的。他的部下都是一些不吃不喝不睡不撒的天兵天将？

    8点不到，薄熙来迸屋，会议开始。他说一个夏天大家都没闲着。本来想让大家休息一下，但是想想，现在秋季正是干好活的季节。

    市长助理刘长德与身旁的人相视而笑。因为会前长德问那人：你猜今天薄市长的第一句话说什么？旁人说不知道。长德说市长肯定说：现在是施工的最好季节。几天后，中秋夜，长镩把这段对话说给薄熙来听。薄熙来笑，说：我主要是怕你们发胖。

    薄熙来说的那两句话，就是全部的开场白了。他主持工作会议，常常一进来，人还没有坐到座位里，就边走边说：开始吧。就有人开始介绍规划，汇报进展。建委主任王国库讲东北路工程进展、住宅小区整顿、烈士陵园建设、收费口的选址、滨海路北段的土坯路到月完成（这是一条观赏路。外宾来大连，薄熙来常常是让人来的时候走这条路，问去的时候走另一条路。他不喜欢叫人重复走同一条路，走路也要走出新意来）。

    又讲起地下通道到底几米深。薄熙來讲：你们是凭你们的经验来讲，我总想，现代工艺超过你们的经验。能不能皆点钱又方便。只要下决心，一定能找到最合理、最科学的办法。再想想好不好？

    就听大家哗哗翻纸的声音，那齐整，就好像乐认指挥手一动，乐队每个人同时翻过一页五线谱。原来，是薄熙来要讲话了、也就是说要记录军事命令了。

    薄熙来说，今年55项工程已经拿下34项，不错。这才有余力再作一次攻势，把今年的任务收口、磨平、擦干净。把明年的一些活拉到今年这后3个月来干。我今天就出题）

    第一，把机场周围动迁完成，形成个广场。一排小饭馆全拿掉。今年把广场的型拿出，明年开春才能做出来。一到4月宾客多了，要给人到大连的第一印象一大花园。

    第二，滨海路北段能不能把水泥路架全干完了？迟早得干的活，一铆劲儿就干了〔刚才还讨论口月做完上路，薄熙来在不经意中又加一码咱们1月去观赏（耶就不是能不能干完，是能不干完吗？

    要掀起扒小房（拆除违章建筑）第二战役，每个区都要在小交叉路口再切一块蛋糕（扒掉交叉路口的房子切成一个三角地，变成草坪，柘宽视野）。

    现在说的是第七还是第八？薄熙来说说自己也不清楚了。我觉得他一边听汇报，甚至他一边总结，他的思维就一边往前走。第八广大家说，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家不能不记个清清楚楚，否则，到时候薄熙来去观赏了怎么办？

    薄熙来又第九、第十地讲，这才说：差不多了吧？大家赶紧说：差不多了。薄熙来笑：干起来再说吧。大家大笑。他们明白，薄熙来这一句干起来再说既有禁不住的对他手下的天兵天将的恻隐之心，又并不因为同情心就会减少一条命令。十条军令都得干起来。至于再说，那只是一种情感的表达。薄熙来爰这批天兵天将，然而面对全市百姓的利益，面对大连的整体利益，他和他的夭兵天将们只好变成了一支永不疲倦的敢死队。

    也是一支快活的敢死队。薄熙来喜欢大家高高兴兴地干活，大家和薄熙来在一起干活也真是髙高兴兴。

    薄熙来讲话轻轻的，好像轻轻松松地在讲平平淡淡的事：搞好城市建设，得有艺术感。还得会挣钱，还得会花钱。一块钱能干两块钱的活，这个城市就不错。大家把具体方案拿出来，把钱箅一算，再汇报一次（：他讲究四脚落地地实干。批文件也总要写上把结果报我。文件太多，有时他自己也可能忘了哪一件，因为有把结果报我这一条，他就一件都不会忘）。薄熙来又平平淡淡地讲起明年要干的1、2、3、4、5……10多件活。明年要拿几个大活。〈今年的活还小吗？）很对不起大家。实际说开了，卡拉〇尺跳舞，也就那么回事。一年之季在于冬（天！这个会他上来讲的是秋季攻势，讲秋季是干活的最好季节。现在已经讲到冬季是干活最好的季节了。那么明年开春前肯定又会讲春天是千活最好的季节）。

    我心疼地看着这帮城建、建委、计委、土地规划、房产局、开发办的干部。他们在外是天兵天将，回家是睡美人。不过我也明白薄熙来一句很对不起大家的份量。这一屋子的人，为了大连，奉献了。

    20来天后，10月12日，朱镕基同志在大连说：大连的市政建设町以搞得更好一些，这也可以体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说有些人看不起我们中国人，你要是真正搞好了，城市面貌变化了，他们就服气了。

    薄熙来这个秋季攻势的会攻得差不多了。他的声音动了感情：说实在的，这活也就咱们这帮人干。能够给大连赚点钱扛活，也是咱们的福气。（他声调一转又笑）我看除了老张气色差点，大家气色还都不错。气色不错的人笑个灿烂。又是凌晨了，我突然想，大连的朝霞是从他们的脸上升起的？

    好大一个人名：国库

    很多天后我到王国库一因为王国库是找不到的。建委下边有18个局级单位，更有今年的55个项目一不不，年初定的55个，现在是65个项目，而且一个大项目就是几个独立的小项目。我在屋里等他，他进来看见我正和别人说话，就好像获得假释一般高兴：你们先谈，我再去千一事儿。等他终亍又干一事儿回来后，他径直走向窗口说：前边那两幢楼还要拿掉，遮挡视线。我说右边在扒一个二层的楼，你们推小房，这房可不小啊。他说他们占了人行道了，当然要扒。

    他讲的每句话都是他那个角色的台词。他长得像京剧里的黑头，声音也是黑头的。他前额上方左右两端的头发都秃了，向上秃成两个角，好像京剧里的脸谱，有了这两笔就特别提神，特别威风。他对部下说个事儿，部下得令转身就走就去干一事儿了。我想，就像薄熙来对干部们说个事儿，干部们也是转身就去干一事儿。强将手下无弱兵。

    王国库说他干活还不掉瞟。186斤的体重从不上升也从不下降，上升下降也只是饭前饭后的事（但我知道，今春薄熙来叫干部们检查身体时，查出了他的高血压。薄熙来送他一个血压计和一箱老陈醋，他成了薄熙来的老陈醋千部一族里的新的一员）。

    他的高血压是给压出来的。我说我参加秋季攻势这个会，觉得你们压力好大啊。他说反正压到不能再压了。薄市长冬夭说要把冬闲变冬忙，春天说春来早，7月说一些大项目要大见成效，月说服装节客人多别丢人，秋天又是秋季政势。薄熙来对王国库一班人说：我们这一届政府班子，就准备少活5年10年。王国库说，薄市长，谁也是想活着，咱们还是提一天做两天的事吧。那就是几乎牺牲所有的节假日和休息时间。

    这么想吧，前辈牺牲的是生命。王国库说：我们现在牺牲的就是假日和休息，也不能带了老婆逛街。当然这得有点境界。外边常有人说来学大连，如果来的人我熟悉，我就对他说你们学不了。我们这帮人，不怕死的，不怕累的，不怕骂的。

    薄熙来一天要找他两次。如果一天都不找一次，那就是薄熙来去外地了。活越千越多，城建走上良性循环，现在调了100支队伍在干环保。他说做一个项目，要是多少年都做不好，国家形象哪里去了？

    这么千，他觉得很有滋味——活摆在那儿呢，老百姓会说：这是个好活。老百姓是真正讲理的。

    王国库嗵嗵嗵一阵说完就要走，又要于一事凡去了。他说他从不见记者，对我已经破例了。该谁讲话谁讲，我这儿再讲话就没人干活了。

    我想，大连的桥，大连的路，大连的高楼，大连的广场，都是留给国家的财富。王国库如何地黑头，如何威风得像京剧脸谱，如何地调遣多少多少施工队，他也带不走一挢一木。所有的城市建设，都在祖国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入库。

    好大的名字啊，王国库！

    同时入库的还有一笔更大的隐形收入——城市变化给大连人民带来的精神素质的升华。

    老大妈亲自接见市长

    大连人把任务念成硬务，就觉得任务特硬。把人民念成银民，就觉得人民特金贵。

    月24日下午，市政府国际会议厅坐满了银民。今天薄熙来要和街道居委会干部唠家常。上半年市里治理175个小区，扒小房25万平方米。居委会对这样的硬务配合得很好。我听一位老大妈说：薄市长是为老百姓办事的，有事情我们自己消化了，不要薄市长去做工作。

    老大妈、老大嫂们一如城建干部开会，也是提前20分钟就到了。安静地坐在那里。大连有这样的银民，什么样的硬务不能承担？

    薄熙来进屋看见这一屋子银民就笑。不像开城建干部会议那样，好像激战前夜兵临城下。他说想听听老百姓对市委、市政府工作有哪些说法有什么要求。每人不超过7分钟。

    一位妇女头发一丝不苟地包向脑后，声音也好像经过了包装，一点儿杂音也没有。嘎巴干脆地像中央电视台的邢质斌。我想，居委会干部需要嘎巴干脆才能处理婆婆妈妈的事。

    她说她们居委会今年组织了186名70岁以上的老人，租丫两辆大轿车了大连市容激动得不行。回去就组织了红卫兵（笑）哦，是红领巾护绿队伍。我们居民100外的人感谢薄市长（薄熙来说：是市委市政府一起做的）。薄市长，以前骂你的人都有，现在就盼着你再想一个什么好点子，让人人像装修自己家庭那样，妆扮大连。

    薄熙来笑：以前怎么骂？（以前骂他，他听不见用他的话讲：人家说的话都往心里去，麻烦了。不骂他的时候，才有佘兴听听以前是怎么骂的。好像在紧张的现代节奏里，很高兴看看小时候一起打架的朋友。）

    又一位嘎巴干脆说，就是还差一点不满意。她那小区四幢高楼的窗户都换了塑钢了，还有两憧没换，最好都换了。还有，居委会的房租能不能臧一些？能不能把居委会的暖气费免了？她说了笑笑地，胖胖脸颊凹下两个酒窝，好像把7分钟之外的话全收进了酒窝。薄熙来说，老百姓对政府有意见的，尽管说，长点短点没关系（每人发言要限时，但是转达老百姓意见不嫌长。薄熙来总是给百姓特权干部没有休息日，百姓们有双休日，有商业街，有臼天的公园，有晚上的广场）。

    发言热烈了。我说一下左右两边同时有人喊。右边的先说吧。这位夺得发言权的大妈激动地说：俺接见了市长好几次了（大家大笑，薄熙来更大笑，很开心自己被俺大妈接见）。大妈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继续认真而嘹亮地说：俺亲自见到俺薄市长又能讲中国话，又能讲外国话，把俺们高兴的！俺们街道的人都羡慕俺，让俺转话给薄市长：唉呀〔大连人说话的语气词，加强音似的）没见过这么绿的城市，做市长真是太辛苦了。

    她红扑扑的脸，锃亮的声音——如果声音也有光泽，那么她的声音就是锃亮。加上俺、俺地说话时银牙闪亮，更使她的声音带有金属的质感。薄熙来又说，这都是市委市政府大家伙一起做的。我讲我讲，要求讲话的人举起的手臂，像一个个海浪此起彼伏。讲到居民区应该建公厕，讲到居民反映大的是卫生费。讲到哪儿公厕的门儿也掉了。讲到本来羡慕新加坡，现在大连这么好不羡慕了，就是物业管理不如新加坡0居委会能不能办产业，望海沟那边还有臭水哪里有两幢楼没有通暖气。我讲我讲我讲我讲。薄熙来说：让那位老大妈先讲吧。大妈，您多大了？

    66岁5个月。这位66岁零6个月的大妈，讲话的时候有人在她后面举着手。大妈头上就像长角一样的生机勃勃，看上去倒像6个月零66岁。她说扒小房时也扒了一些商店，街道也有受损失的。有人说宁可损失多少万，不给市长找麻烦，市长能当好大连这个大家，我们也能当好居委会这个小家。

    又一位妇女讲到居委会干部收入低，都是凭觉悟在做这小巷总理的工作。

    薄熙来插话：小巷总理讲得好，你上电视了（晚上大连新闻里就有这个小巷总理的镜头）。

    小巷总理还在讲：大连可真变了。耶天我带我妈去拔牙。我妈说：这是大连吗？怎么傢外国？

    她喷红健壮的脸，像新鲜活蹦的大虾。这一屋子大妈大嫂，都像大连的海鲜那么鲜活，总是天天生活在生活里，生活在活生生的生活里。薄熙来讲话了。他感谢大家在上半年扒小房工程中的积极配合。扒小房是大工程，是建大花囿，是把大连建在花园里。叫百姓出了家门就进花园。这是一个梦啊。但是，只要上下一心，这个梦就能圆。如果按常规干活现在一半的活也干不出来。中国是个穷国。想追上富国，想过好日子，不奋斗行吗？我根本的宗旨是：先百姓后干部，先人后己，让干部瘦一点。

    你们已经知道，秋季攻势就要开始了。扒小房的第二战役就要打响了。刚才有人讲不要一刀切。扒小房这种事，会有消极因素，但从全局来说是合理的。刚才有人说大连像外国，外国也赶不上大连才行。

    你们是凝固剂。政府通过你们把全市百姓凝固起来。我们每个人要壮大自己。壮大自己，是被社会、被政府重视的根据，

    好了，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大家。大连有今天，是市委市政府和我们全体同志的努力。

    薄熙来当场落实了许多具体问题。因为被老大妈们亲自接见的，还有卫生局、城建局、公安局、公用局、地税局、开发办、建委、房产局、市长助理等方面的干部。

    薄熙来被大妈们接见后，高兴得像被老人宠惯的孩子。就觉得薄熙来是俺大妈们的孩子，是大连的儿子。

    千金换一笑

    大连朋友对我说：我请你去吃大盘子。我说还是你吃盘子，我吃盘子里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大连人管去餐厅叫吃大盘子。这天和朋友去吃大盘子。朋友先叫3个小凉菜，再叫热菜。待菜一起端来，怎么这么多？小凉菜呢？那直径尺半左右的大盘子装着满满的凉菜，这就是小凉菜？我问服务员。服务员说：我们菜量大，回头客多。

    能够这样吃大盘子小凉菜的大连人，总有一些古道侠肠。不过这么大的盘子，是不是太多了一些粗放？大连原先是粗放的大连现在是精雕细刻的。

    入夜，我站在我住处的窗口看楼下。法国梧桐被射灯照得绿里泛白，白里泛绿的，好像刚从海水里捞出的珊颂石。楼前有3块蛋糕一一街头切下的一块块草坪。薄熙来还有一个独家新闻：哪家公司占了地而3个月内不开工的，政府就有权把这块地变成草坪。我左前方的一块蛋糕，原先那儿是一座老啤酒厂。薄熙来把厂炸了动迁。薄熙来在按下定向爆炸的按钮前再—次问大家：谁还有意见吗？

    啤酒厂的4千平方米变成一块草坪，草坪下建了个双层的有500个车位的停车场。这里正是闹市要道，上有草坪看着舒服，有车场用着方便。近处的地皮一下抬起来了，成为外商投资抢手货。韩国现代集团买下啤酒厂草坪旁边的7千平方米地盖希望大厦。这几年不少城市地价起伏，而大连地价一直稳中有升。其中的一大奥妙是薄熙来的先绿化后开发。

    前年大连盖了5幢31层的教师大厦。褛下环绕着红砖绿地欧式围栏，好像走进了英国女作家奥斯汀的小说，走进了《傲慢与偏见》的著名的第一节：有钱的单身汉总赛娶位太太。这里住着的人未必有钱，但是有福。蓝蓝的玻璃映着蓝蓝的天，又好像那一片窗户就是蓝天，好像这里的人住在蓝天上。我仰望这5幢大楼，又觉得如同5根擎夭柱，擎起祖国的未来。教师大厦后边的山，躲在那甩自己觉得个头矮矮的，不愿站到大厦前边來。我想，比山还高的是大厦，比大厦还髙的是教师。

    大连是全国第家给教师建大楼的。去年又建了科学家公寓。一荧夜里，我想进去肴看，车被挡在自动门外，门口肴传达室的让我老老实实地登记。我真觉得，进科学家公寓，比进市政府难多了。出入市政府没有人拦车，也不用登记。深夜，，：政府大楼下就一个看口的老大爷，楼上就个看大连的薄熙来。在科学家公寓的传达室，我栏栏填着，觉得好像过海关时填入境卡，终十走进这个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科学家公寓楼群，我站在大花坛旁向上看那些褛里闪亮的灯。我想起一支儿歌：大星品亮晶品，数也数不清。这些星星睁者智慧的眼睛，观察着苍穹，观察着宇宙奥秘。

    这些公寓不仅解决大连科学家的住房，而且要吸引国外的高科技人才。你怎么吸引海外的博士到大连来？你告诉他，这黾已经给你把房子准备好了。你就拿钶匙吧。去年，就回来了100名博士。

    大连这两年改造了多少街道，多少楼房，新建了多少建筑，叫薄熙来商己也数不过来。他是最会数数的。但他数不过来了。他刚当市长的时候，大连每年预算内的基础设施费只有7千万元，如今教师大厦3个亿，治理污水河2个亿，改造棚户区4个亿，疏港路6个亿，跨海快速公路20个亿，碧流河引水工程30个亿。还有还有还有。钱哪儿来的？变戏法变出来的。就像薄熙来炸啤酒厂还炸出了希望大厦和草坪和双层停车场那样，他一道题一道题地做箅术，外宾一次一次地惊呼经济奇迹。

    很多人说，大连箅账没有人能箅过薄熙来而薄熙来的箅账，现场发挥往忭空前地好。他的行种现场发挥往往近乎临界点美感，箅账也好，记者招待会也好，视察也好。他，小学时非常调皮，〔他不上小学的时候就不调皮？）考北京四中时居然临场发挥大好，考了两个100分。小学老师感到意外的惊喜，买了本《钢铣是怎样炼成的）送给他。初一考试，又是七门功课门门100。177年恢复―高考他考上北京大学世界史专业。上了2年级听说中国社会科学院招生考试的前提是把大学课程先都考出来。于是傳熙来半年里考了十儿门功课，七了硏究生院，这就把5年大学课程变成2年大学，3年研究生。

    有的学生本来功课准备得很好，上场一紧张就尽出错，薄熙来是越严峻越紧迫就越能逼出潜在的聪明才智。不惧怕不胆怯不退缩不愁苦不作不必要的理论不作简单事情复杂化的疑虑，做就是了。临场发挥是人生绚丽的瞬间，因为那是才智和素养的光束。

    薄熙来在各处视察从来充满了临场发挥。他在国外，常常带着照相机抓拍一抓个时间的间隙来拍照。照建筑、照布局、照园林、照装修、照家具、照步行道、照花卉。这种日本杜鹃花好，怎么引进到大连？去研究一下，看看土壤酸碱性，空气湿度怎么适应这种花的生长。每天有多少信息输入他的大脑？规划学、设计学、建筑学、装饰学、园林学，于是他的临场发挥常有神来之笔。啊，钢铁是这样炼成的。

    薄熙来视察小区时边走边说，人行道栏杆不要用红色，改成古铜色。灯箱、射灯要增加。中山区巳经有246个射灯和1000个灯箱。这个放垃圾的小屋很好，我没有想到要推广（这个小屋设计得像童话里的房了，好像里面住着会唱歌的小鸟和会跳舞的小兔）。

    有百姓看见了薄熙来，上来拉住他的手：薄市长，多亏了你啊，要不我们这儿不像样！薄熙来栺着周围几个人：这是他，还有他，他干的。

    又有一个民工模样的奔跑过来广我特意跑来看看是不是薄市民，真足薄布氏啊！

    薄熙来说，商业街中间不要断。逛街，要让白~姓不中断地从这头一直逛到那头。饭馆要开到很晚（饭店二楼窗口堆着很多人叫薄市长好、商业街的水准是看晚上10点、点有没有人来。现代化城市看夜里是不是灯火辉焊。从机往下看灯光，就知道这个城市的大概发展程度。街道亮起来，购物的人多了，资金也找回来了。和商业行为结合，投资都能收回。用城市建设带动商业行为的改变。

    一位老大妈边拍巴掌边朝薄熙来走过来：唉呀看电视就爱肴市长。心说市长怎么这么好，你哪儿都给我们想到了。

    而从来是昨天没想到的，今天又想到了。此刻想到的，可能：一刻还没想到呢。他走上条4今日大连不甚相称的路：我改造广中山路以肟别的路越看越不顺眼，都得改造了。今大我荷意走这条路，好定一下明年的改造卜划。这么下上：二年，大格咼定下后好些。有干部说：越下越干不兖哪，市长！耗是市长的知齐。

    从似悶薄熙来的人群里挤出一个退休干部椅样的人，送给薄熙来一个他书写的条幅。迠副对联。翻过来，反面还釕側对联。我从来没有见过正反两面都写对联的。总是巧一副还不足以表达心情吧？非要写满了，才能抒发他满满的感激之情吧？薄熙来接过条幅两面看看笑：哦，还是双面绣啊！

    薄熙来握过一排排、圈圈伸过來的手后，总箅进得面包车去。这种车玻璃是里边看得见外边，外边看不到里面的。车外有一位老大爷猫着腰，眯着眼，直往车里找薄市长。一位大妈，站那儿望着车，拍一下掌，停一停。再想看看能不能看到薄市长，义拍一下掌，又停一停肴。车开广，就听外边有人大声嚷嚷。吵架了？原来，是位大嫂嚷嚷着叫薄市长到她的店去看看。

    薄熙来在车里说，不要光看到老百姓鼓掌。，然，这与过去的反趋很大，百姓鼓掌是不容易，沪金换笑。我们不知花了多少精力和财力，街道建成这样，他们满意。但是，他们很快也会习惯的，必须钚新的起点，新的做法，新的管理，才能继续叫评姓们满意，刚才我讲了儿点，月妨咱们冉來拉练（薄熙来把视察叫拉练，而这种预吿的拉练，就是叫干部们听好了，到时我要杀回来的。

    跟着薄熙来汆丫一上午，空着肚子回来，想吃冰淇淋。哪里有呢？附近的商场准有。邶边，正在举行大商集团第一届商业文化节很多人举着可口可乐的纸杯攰走边喝。就觉得他们在举杯祝贺许日——服装节刚结束，商场肖己义举行文化节，大连不落下帷幕的节日啊！

    举着可乐杯的市民们走得慢悠悠。本来不是赶事儿，本来就是来逛街。逛，就是可能购物，也可能不购物。就是来散步来观看来吃来玩来接受商品信息来感受时代变迁，来消费首先还不是消费钱，是消费自己拥有的休闲时间。

    家商店的橱窗上贴着一行大字：重新塑造自己给你轻松自如。

    市民们轻松自如地走，走得比慢四还慢。就想起一个人，日夜走得比快闪还快。

    巴斯啤酒不长肚子

    薄熙来在佳能杯口语演讲比赛上致词：大家下午好，很对不起，来晚了。其实我来早了也没用，因为反正我也不懂日语。（笑声）我好佩服吕万山会长和张步宁主任，他们从一开始就坐在这里聚精会神地听你们的比赛，好像他们也很懂口语。（大笑）上次日语演讲比赛时，我就表态今后要学几句日语。遗憾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学，所以，一想到你们要举行演讲比赛我就七火。（笑声）当然，我在日常工作中天天接触口语，也学了几句。很不好意思，主要都集中在饮食方而一比如，生鱼、海胆、辣根、拉面、涮牛肉、好吃（大笑我觉得，日语演讲比赛越办越好，今年的规模比去年又扩大了，大堂坐满了人。看到这么多人，我有两个相反的想法。一是这么多人都懂日语，说明日语挺好学，我也应该学；另一个想法是这么多人学，那我还学什么，到处都是我的翻译（大笑尽管我对日语不通，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我们的水平很有提高，而且，大连同本经济、文化界的联系日益加强，学日语很有好处。我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我今天对你们演讲比赛的评价——思巴拉希！（大笑长时间鼓掌）噢，我想起来了，我还会一句日语，并以此来结束我的讲话——撒哟哪啦〔笑声、掌声）。

    薄熙来在英国格拉斯哥市巴斯啤酒发布会上即席讲话（摘录、刚才，李若鹏先生说，我对啤酒很有研究，其实不是这徉，我这个人很是俭朴，很少研究这些事情（大笑今天你们举行啤酒发布会，其实，我一看酒类广告就上火，我可不希望大连市民都喝得醉熏熏的（大笑而且我听说，喝啤酒还会长大肚子，我们大连人体型这么好，可不能因为喝啤酒，伤害了他们的体塑，这可是关系城市形象的大事！然，巴斯啤酒吋能是个例外，因为刚才，我们尊敬的格拉斯哥哬长说他也很爱喝啤酒，而你们看，他的体型有多好，说明巴斯啤酒不长肚子。

    薄熙来在美国洛杉矶讲演后，一位经营中药的先生提问：你们大连招商团效率这么高，是什么原因？薄熙来回答：这很简单，吃中药么。（全场大笑）

    薄熙来在大连赏槐会上致词（由于天冷槐花没开）：今天到会的女上们、先生们太漂亮广，真是闭月羞花。槐花不敢开了（大笑）。

    在大连港务局谖局氏和新加坡港务局吳局长出席的会议匕先介绍谁？薄熙来先介绍中方的袁局长，再介绍新加坡的吴局长。又加上句：吴局松可别介意，要是先介绍吴局长您，就成无缘，那不麻烦。

    大迕黾海湾国际会议展览中心举行大十50天，确保月底封顶誓师大会，仪式正在进行，坐在，：席台卜的黾海湾副总指挥老宋的座椅突然倒、宋指挥从上面摔下來。很窘。傳熙来说：今天的誓师大会开得好大家决心都很大，摩拳擦掌，准备大〒场。你1看，你们的宋总指挥已经坐不住丫。（大笑）希噶大家闭结一致，50天确保封顶（氐时间鼓掌）。

    我想，和这祥的市长一起扛活，即使跳河一闭眼，嘴也是笑着的。

    梦是圆的

    大连金石滩上有地质学的奇观：6亿年和亿年的两方石。大连市区内有天文学的釺观：天卜掉下的两只球。而且掉得都正是地方。一只水晶球正好掉在友好广场上，一只足球形状的正好掉在劳动公园里。怎么会这么巧呢？大连市长总有话说：这两个神来之物是看好厂大连。

    水晶球肓径15米，有3层楼高。白夭，交叠的镜面使阳光向四面八方折射，又好像大连四面八方都有太阳。入夜，变幻的灯光把彩色的光朿向夜空放射，叫人想起传统文化中的灵光、避邪、精气神儿〔据说还真来了一些气功大师到此开光，说这里有强烈的气场。好玩）。球由黄、白、黑、红、棕的5只大手托起，这五色，是五大洲，是[色上。是开放的城市精神，是恒久的爰国情结。

    薄熙來设计这个球的时候〔看好大连的是人迮市仏），一些人觉得这球也太大了。薄熙来说，大家都通得过的大小，就不会有令人惊喜的感觉了，就不一定是艺术。艺术要有惊人之笔。

    薄熙来又设计一个红白相间的足球，立在劳动公园成为建筑艺术馆。远远看去就感觉着大连的足球精神和勃勃朝气。

    当然，市政府院里还有一个他没计的两米正方的石：的两米直径的圆球实心实意。他合：：面写广两句话：同在、个虽球，共爰一方热土。和圆球呼应的是几个圆圆的广场。在很多城市恨不得见缝插针地在每一小块空地上都插上一栋高楼的时候，大连本届政府的政府公务中，有一件美丽的好活：广场建设。大连主干道中山路上已建了5个广场，今年还要改造4个广场，新建星海广场和音乐喷泉广场。薄熙来说，路比楼重要，广场比路还重要。林立的高楼和不尽的车流给人压迫感，而铺满草坪的广场叫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获得音乐一样的美感。

    圆圆的星海广场，园外有4个小五星，园中有一个大五星，从天空望下来，叫人想起国旗（薄熙来的建筑艺术总顾及空中的视角）。大连100年的历史，50年被外人统治。大连对袓国尤其地有依恋之情。大五星的中间，又是几个圆几层平台，全用的倍数向外延伸，象征至极至大。平台正中是华表，1.7米高，要在97年建成，迎接九七的回归。

    这个构想又是薄熙来的。他说他对城市建设有瘾，他要把大连当一块美玉来雕琢。而大连这么多圆圆的广场和圆圆的球，叫我感觉着圆润、圆浑、圆通、圆满、圆梦。把梦幻铺展在大地上，让大地激扬起梦幻。我写过一本书，叫《爱是圆的》。深爱着大连的薄熙来，在这里圆着他的一个又个但求最佳的梦。梦是圆的。

    薄熙来10月30日要出国，28日他召开政府常务会议，给每个副市长和市长助理派活。我要走10天，这样我才能走得踏实。我一闽来都要检查！他说。我打开他那份派活的单子，每一个人名后，至少10来件好活。背起这一堆堆好活的人，自然不能闲着薄熙来最重要的工作方法，就是让大家都别闲着。我为城建口的天兵天将担着心一长德、国库拆小房第二战役，建新的商业大棚——西北路动迁改造滨海北路水泥路面——定向立交桥黑石礁路拓宽星海湾基础设施——森林动物园建设一一劳动公园周边环境——俄式小楼及广场动迁一一机场前动迁和花坛——自然博物馆、歌舞团、杂技团等建设进度一一外商公建进度，金座、联合、不夜城两河治理改造收口，沿河向上改造~楼顶警示灯公交车体画——征集城市雕塑七条街电杆下地，与换地砖同步东北路高水平收口路街广告上水平——邮电信筒、电话亭清理违章建筑、查漏交地价项目谈判。

    我想，梦是圆的，圆梦的过程是方的，是棱棱角角披荆斩棘的。

    采集世界的光明和美丽

    朋友带我去品尝大连的海鲜火锅。我们卤对面坐厂下来。我说，你不妨回过义去看看你那边的芳邻。芳邻？他说着回首寻美。美人正端着一大盘海鲜过来。她穿着大红的丝绒连衣裙。领口的开放度不由我不自愧自己穿着的胆小保守。雪白的肌肤放在红丝绒的衬垫上，耀眼得叫人不敢正视。扁扁圆圆的中国脸上披垂下全盘西化的卷发一全部染黄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耳垂使我觉得她像一棵丰收的红葡萄树。土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这位阿娜尔罕沉醉在0己的快乐里穿着东北人讲究的丝绒，吃着大连人得意的海鲜，戴着女人们有点钱就想拥有的首饰。而，在明昆地经济获得解放的同时，思想也获得解放。这样的染发一把真发染得像假发一样，更觉得敢染。这样地坦胸一一好像把自己粉妆五琢地放进一个衬着红丝绒的盒下甩，更觉得她敢坦。一个敢染敢穿敢吃敢坦的女人也叫欧洲失业在家的女人美周被丈夫殴打的女人，日本忙个不停鞠躬的女人看肴，我们中国的女人，活个多自在！

    人连姑娘一个个超短裙，高腰靴的新潮。这徉旳芳邻是不大看到，。这适大连过去和未来的交叉点上的一枭。我今天录来是生怕大迮发展太快，大连人，己也会不记得，我，是这样辻过来的。在大连服饰的展览长廊匕有过这样浓缩大连人过去和今天的装束。

    德国莱比锡是个展览城。展览业牵动整个城市的经济。大连星海湾的会展中心从今年开张，就拉开展览城的架节。

    这里年前还是臭水滩、盐碱地、垃圾场。薄熙来让城建的垃圾倒在星海湾填海造地。每填一立方米不仅不用花钱，还要对方交1元一把垃圾运到这儿卸车，可以少跑二三十公里，他交点钱不很合算吗？我听说他决定建会展中心时一些人想不明白一一是叫人想不明白，应该有些人想不明白。都能明白的事，薄熙来还有兴趣去做吗？

    城市总要往前走的。如果等待落后，和落后靠齐了再齐步走，那么大家变成落后。如同…支队伍总要向前冲锋，如果因为有伤病员战士们就停步不前，就陪着伤病员，照着伤病员的脚步，大家一起瘸着走，拐着走，行吗？是队伍就要冲锋，是城市就要发展。

    而且大连虽然才500多万人，但大连是个窗口城市。会展中心为东北腹地提供了国内外信息交流和贸易的场所。

    会股中心好像在阔大的星海湾上，放置一个世界首创的最大的玻璃太阳能罩，釆集眷天时、地利、人和，采集这世界的关丽和光明，走进大3000平方米，卨40米的大厅，感觉一种天空般的透亮和阔大。大池间只有几柱绿&，顶天立地的绿柱七镶着道道金色。那足金色的阳光洒满绿色的枝叶。薄熙来说：冬天显着草木葱茏的温暖，夏天又显着大树成荫的凉爽广装修会展中心的时候，薄熙来把各种色彩全输入电脑，然后敲定用什么颜色。人说：会展中心造你儿子。他说：亲儿？

    再看那向世界采集光明和美丽的会展中心，可不，儿子长得果然像他。

    建会展中心从填海造地开始，前后总共22个月。7月1开张到年底，安排了18个展览。17年已经定下27个展览，全年爆满。今年光是6大连国际眼装博览会成交额8.6亿美元。2000多个展位，日本、韩国、美国、英同、德国、澳大利亚、意大利等13个国家和地区的280家海外厂商设展。果然是采集世界的光明和美丽。会展中心经理刘宪如的女儿7月考上大学后对爸爸说：我现在理解你厂。宪如突然感到女儿长大了。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这里的地价原先一平米1000元还没人注意，现在涨到一平米10000元，等于新建了一个闹市因。大连第一缺水第二缺地。薄熙来在星海湾填海造出大片地皮，是他面向世纪的战略储备，是为后几届政府留的资产。

    一个会展中心吸引的外资，创造的就业机会对包装、出口、通讯、交通、旅游等等行业的撞击，对城市功能的完善，对视野的拓展和观念的改变，这些潜在的效益，又哪里是多少个亿能汁箅的？

    当初建会展中心，也有过种担心一在海边，老巨姓来这里不太方便。然而，市民们来这里参加博览会、购物、照相、旅游，有的老太太干脆坐在会展中心门口看个不够，说就想这么坐着，不走了。

    会展中心竣工前，凌晨要找薄熙来，就去会展中心的工地吧。大连会展中心建设后期每天午夜薄熙来召开各种施工方面的会议。终于竣工了，这类会不开了。建委一位男士午夜就回到了家，他有一种生疏的怪怪的感觉：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这下可以补补觉了。不行！他反而怎么也睡不着了。凌晨唤醒妻儿：起来开会！起来开会！妻儿套上衣踉问怎么回事？他说他不开会就不能睡了。薄市长不开会咱们开个会吧。

    咸鱼是怎样变成活鱼的

    大海里走上一排美人鱼。

    当然，这是我的想象。我站在会展中心的后门，看草坪一直铺到1公里外的海边。草坪正中是一条笔直的红砖路，伸向大海。又好像是从大海伸过来的一个丁型台。眼看海里就要走上来一排洒落着水滴的美人鱼。她们先在海边一站，然后一个个尾巴一甩跃上丁型台，娉娉婷婷地过来了。

    实在是，薄熙来在星海湾创作童话。站在星海湾产生任何奇想都不过分。

    日本众议院内阁委员长大木正吾先生到了星海湾，看了会展中心说好像到了法国巴黎的香樹丽舍大道，而且比香榭丽舍还多一片大海，这里很可能成为世界一景。

    月的个午夜，薄熙来带着城建十部走在另人鱼出没的，型台匕。辽阔草坪上，草皮灯低低的，好像任何东西在绿地面前都要低―分。远远传来敲击声。我循声看过左，那边是脚手架，是大吊车，（外宾说吊车是大连的节鸟）夜里还在施工。

    我想起几天前的夜晚，照例在市政府415房问，墒匕挂满广美国纳达尔公司设计的一张张星海湾蓝图。薄熙来说，起点一定要高。让外国人到了这里感觉是到了中国，屮闺人到了这里感觉是出了次国。

    纳达尔公同是美国第10大设计院。一年里申大连让纳达尔公司来过如人次研讨显海湾规划。纳达尔公司的人打听市长这么内行是学城市建筑的吧？请来纳达尔公司的先生们，看着簿熙来完全不计精力的投入，觉得哪有这样做官的？这是在做大单。

    布一个星相大师来过星海湾，叹门：这电东边是莲花山，两边是堪海山。龙祝、穴的、砂环、水抱，而且向吉，因为源起正北，流向止鹵，真是风水宝地，将來的增值无可估最对然这只是星相学。不过，这世界故事多，就是㈨常常有巧合。没有了巧合，也就没有，小说和电影。塔相大师走后不久，来了一位世界华人圬富。只是这5年匪他多次来中国，从来…不了决心投资。这次去某某城市又没戏。到了大迮，薄熙来接见他，他也没系领带，说他很少系领带，系领带就要干大事薄熙来领他到贵宾室隔壁去看大沙盘，给他介绍大连。这位先生说：一个市长把一个城市说得这么清楚，从来没有见过。薄熙来说：大连政府有点石成金的能力。这位先生说：我有把咸鱼变成活鱼的能力。

    第二夭上午点，先生从电梯里走出来时，西装革履，领带笔挺，说他咋天一夜没睡，说我们在大连的事业一定成功。我们？

    他决定投资星海湾。他对薄熙来说：你这个地方是搞定了。这个地方一定能发展起来。当晚就通知他的总规划师从海外来大连。他身边的人简直不明甴这位足智多谋、绝不轻率、绝不糊涂的老人是怎么了？我想起薄熙来一句活：万商云集之时，大连经济腾飞之日。

    一个晚上，薄熙来和美国纳达尔公司设计师和堪海湾开发建设的有关人七在讨论会展中心多功能厅的设计图。已经0点钟了，有人又是递条又造来催的…薄熙来的下轮口程等着他。他只好早早地散会。常有人对我说：你没见过原來的薄市长，那小伙可帅呢这两年把他累得老多了。这两三年，每一条新建的迠路刻进他的笑纹里，每一个大的工程天天往他的心賍撞击，每张新的图纸分走厂他的精力，每…叠待批的文件偷走了他的视力。他在历年服亵节摄影展上，看到两年前第6届服装节上自己的照片，他哈哈地笑着；那个人可比我年轻多了！

    他开怀笑着。他的会展儿子长大了，当爸爸的还怕老吗？

    离开415房，走到市政府大楼门前，就见台阶下几位司机向我们鼓掌。这些司机笑道，已经是第4天了，他们天天等在这儿到凌晨，今天是最早的，所以大家冲我们鼓掌。

    司机天天在楼下熬夜还这么精神，这不是咸鱼都能变活鱼吗？

    咸鱼是怎样变成活鱼的？

    有奖金吗？没有，我们是薄市长带出来的！司机们一个个精神着。一个精神着的城市，就有精抻着的市民。我真想，真想为他们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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