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走后怎样——鲁迅
我今天要讲的是“娜拉走后怎样?”
伊孛生是十九世纪后半的瑙威的一个文人。他的着作,除了几十首诗之外,其余都是剧本。
这些剧本里面,有一时期是大抵含有社会问题的,世间也称作“社会剧”,其中有一篇就是《娜拉》
《娜拉》一名EinPuppenheim,中国译作的《傀儡家庭》。但PuPPe不单是牵线的傀儡,孩子抱着玩的人形也是;引申开去,别人怎么指挥,他便怎么做的人也是。娜拉当初是满足地生活在所谓幸福的家庭里的,但是她竟觉悟了:自己的丈夫是傀儡,孩子们又是她的傀儡。
她于是就走了,只听得关门声,接着就闭幕。这想来大家都知道,不必细说了。
娜拉要怎样才不走呢?或者说伊孛生自己有解答,就是DieFrauVonMeer,《海的女人》,中国人有人译作《海上夫人》的。这女人是已经结婚的了。然而先前有一个爱人在海的彼岸,一日突然寻来,叫她一同去。她便告诉她丈夫,要和那外来人会面。临末,她的丈夫说,“现在放你完全自由。(走与不走)你能够自己选择,并且还要自己负责任。”于是什么事全都改变,她就不走了。这样看来,娜拉倘也得到这样的自由,或者也使可以安住。
但娜拉毕竟是走了的。走了以后怎样?伊孛生并无解答:而且他已经死了。即使不死,他也不负解答责任。因为伊孛生是在做诗,不是为社会提出问题来而且代为解答。就如黄莺一样,因为他自己要歌唱,所以他歌唱,不是要唱给人们听得有趣,有益。伊孛生是很不通世故的,相传在许多妇女们一同招待他的筵宴上,代表者起来致谢他作了《傀儡家庭》,将女性的自觉,解放这些事,给人心以新的启示的时候,他却答道:“我写那篇却并不是这意思,我不过是在做诗。”
娜拉走后怎样?——别人可是也发表过意见。一个英国人曾作一篇戏剧,说一个新式的女子走出家庭,再也没有路走,终于堕落,进了妓院。还有一个中国人,——我称他是什么呢上海的文学家罢,——说他所见的《娜拉》是和现译本不同,娜拉终于回来了。这样的本子可惜没有第二人看见,除非是伊孛生自己寄给他的。但从事理上推想直来,娜拉或者也实现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因为如果是一匹小鸟,则笼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笼门,外面便有鹰,有猫,以及别的什么东西之类;倘使已经关得麻痹了翅子,忘却了飞翔,也诚然是无路可以走。还有一条,就是饿死了,但饿死已经离开了生活,更无所谓问题。所以也不是什么路。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你看,唐朝的诗人李贺,不是困顿了一世的么?而他临死的时候,却对他母亲说:“阿妈,上帝造成了白玉楼,叫我做文章落成去了。”这岂非明明是一个诳,一个梦然而一个小的和一个老的,一个死的和一个活的,死的高兴地死去,活的放心地活着。说诳和做梦,在这些时候便见得伟大。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倒是梦。
但是,万不可做将来的梦。阿尔志跋绥夫曾经借了他所做的小说,质问过梦想将来的黄金世界的理想家,因为要造那世界,先唤起许多人们来受苦。他说,“你们将黄金世界预约给他们的子孙了,可是有什么给他们自己呢?”有是有的,就是将来的希望。但代价也太大了,为了这希望,要使人练敏了感觉来更深切地感到自己的苦痛,叫起灵魂来目睹他自己的腐烂的尸骸。惟有说诳和做梦,这些时候便见得伟大。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就是梦;但不要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
然而娜拉既然醒了,是很不容易回到梦境的,因此只得走;可是走了以后,有时却也免不掉堕落或回来。否则,就得问:她除了觉醒的心以外,还带了什么去?倘只有一条象诸君一样的紫红的绒绳围巾,那可是无论宽到二尺或三尺,也完全是不中用。她还须更富有,提包里的准备,直白地说,就是要有钱。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
钱这个字很难听,或者要被高尚的君子们所非笑,但我总觉得人们的议论是不但昨天和今天,即使饭前和饭后,也往往有些有些差别。凡承认饭需要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还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听他发议论。
所以为娜拉计,钱,——高雅的说罢,就经济,是最要紧的了。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人类有一个大缺点,就是常常要饥饿。为补救这缺点起见,为准备不做傀儡起见,在目下的社会里,经济权就见得最要紧了。第一,在家应该先获得男女平均公配;第二,在社会应该获得男女相等的势力。可惜我不知道这权柄如何取得,单知道仍然要战斗;或者也许比要求参政权更要用剧烈的战斗。
要求经济权固然是很平凡的事,然而也许比要求高尚的参政权以及博大的女子解放之类更烦难。天下事尽有小作为比大作为更烦难的。譬如现在似的冬天,我们只有这一件棉袄,然而必须救助一个将要冻死的苦人,否则便须坐在菩提树下冥想着普度一切人类的方法去。普度一切人类和救活一人,大小实在相去太远了,然而倘叫我挑选,我就立刻到菩提树上去坐着,因为免得脱下唯一的棉袄来冻杀自己。所以在家里说要参政权,是不至于大遭反对的,一说到经济平匀分配,或不免面前就遇见敌人,这就当然要有剧烈的战斗。
战斗不算好事情,我们也不能责成人人就是战士,平和的方法也就可贵了,这就是将来利用亲权来解放自己的子女。中国的亲权是无上的,那时候,就可以将财产平均地分配子女们,使他们平和而没有冲突地都得到相等的经济权,此后或者去读书,或者去生发,或者为自己去享用,或者为社会去做事,或者去花,都请便,自己负责任。这虽然也是颇远的梦,可是比黄金世界的梦近得不少了。但第一需要记性。记性不佳,是有益于己而有害于子孙的。人们因为能忘却,所以自己能渐渐地脱离了受过的苦痛,也因为能忘却,所以往往照样地再犯前人的错误。被虐待儿媳做了婆婆,仍然虐待儿媳;嫌恶学生的官吏,每是先痛骂官吏的学生;现在压迫子女的,有时也就是十年前的家庭革命者,这也许与年龄和地位都有关系罢,但记性不佳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救济法就是各人去买一本note—bood来,将自己现在的思想举动都记上,作为将来年龄和地位都改变了之后的参考。假如习恶孩子要公园去的时候,取来一翻,看见上面有一条道,“我想到中央公园去。”那就是即刻心平气和了。别的事也一样。
世间有一种无赖精神,那要义就是韧性。所说“拳匪”乱后,天津的青皮,就是所谓无赖者很跋扈,譬如给人搬一件行李,他就要两元,对他说这行李小,他说要两元,对他说道路很近,他说要两元,对他说不要搬了,他说也仍然要两元。青皮固然是不足为法的,而那韧性却大可佩服。要求经济权也一样,有人说这事情太陈腐了,就答道要经济权;说是太卑鄙了,就答道要经济权;说是经济缺席就要改变了,用不着再操心,也仍然答道要经济权。
其实,在现在,一个娜拉的出走,或者也许不至于感到困难,因为这人物很特别,举动也新鲜,能得到若干人们的同情,帮助着生活。生活在人们的同情之下,已经不是自由了,然而倘有一百个娜拉出走,便连同情也减少,有一千一万个出去,就得到厌恶了,断不如自己握着济济之权为可靠。
在经济方面得到自由,就不是傀儡了么?也还是傀儡。无非被人所牵的事可以减少,而自己能牵的傀儡可以增多罢了。因为在现在的社会里,不但女人常作男人的傀儡,就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相互地作傀儡,男人也常作女人的傀儡,这决不是几个女人取得经济权所能救的。但人不能饿着静候理想世界的到来,至少也得留一点残喘,正如涸辙之鲋,争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经济权,一面再想别的法。
如果经济制度竟改革了,那上文当然完全是废话。
然而上文,是又将娜拉当作一个普通的人物而说的,假使她很特别,自己情愿闯出去做牺牲,那就又另是一回事。我们无权去劝诱人做牺牲,也无权去阻止人做牺牲。况且世上也尽有乐于牺牲,乐于受苦的人物。欧洲有一个传说,耶稣去钉十字架时,在Ahasvar的檐下,不准他,于是被咒诅,使他永世不得休息,直到末日裁判的时候。Ahasvar从此就歇不下,只是走,现在还在走。走是苦的,安息是乐的,他何以不安息呢?虽说背着咒诅,可是大约总该是觉得走比安息还适意,所以始终狂走的罢。
只是这牺牲的适意是属于自己的,与志士们之所谓的社会者无涉。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觳,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与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并这一点愉快也就忘却了。
对于这样的群众没有法,只好使他们无戏可看倒是疗救,正无需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
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这鞭子总要来,好坏是别一问题,然而总要打倒的。但是从那里来,怎么地来,我也是不能确切地知道。
我这讲演也就此完结了。
我呵!认识你以来,大概给予了你的只是悲怆,令你变成了悲哀而失快乐的可怜小孩。
我沉沦在苦忆中——石评梅
我回来又去了彭小姐家一次,满天星斗中归来,我想起了君宇!
回来并不曾做稿,翻书箱找出若干旧稿不但可用而且还是好的稿子,我喜欢极了!你也该喜欢罢,朋友!不只这期,许多期的论文都有了。不过我又翻出旧信来,看见F君从前写给我美丽的各色的许多信时,我才知道他如今是变了,不是我变,是他变了,变成了可怕的虚伪的敷衍。看见C君许多天真可爱的小信,令我热烈的想念他,我多是未看见他那沉默的而黄白的脸了,我真想到他一种令人不能忘的印象。看见萍的信,我觉得人间的可怕和人情的不可靠,别人信我未看,露沙的信都检出来了,没有看。总之,在这些旧信中令我感到一种悼亡的伤感!唉!什么都过去了,往日如梦!想到你——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中之一,将来,或者你给我的印象,大概也是这浅青色的几封信吧!梦醒后我所追求到的,所遗给我的大概也仅仅是这点东西罢!她帮助我想起一切的往事的,大概也是她们罢!世事人情,我真看透了,当时未尝不认真,过后呢,才不过是那末会事呢!可恨可怕的人心,我诅咒他,我怨恨他我又找出君宇初死时我给乃贤的信,披展开时,朋友!我真觉又冷森,又抖战,那零乱的字痕上,满染着泪迹,模糊中系埋着多少尸骸一样的可怕!我要寄给你看,怕伤你心,我不寄了,总之我的泪迹你也见了不少了。
大概我们都高兴吧!今天灯光炉火下,双立着印在墙上的人影。假如我是有颗完整心的人时,那是多么快活呢,一对无虑的小儿女。但是,朋友!人间是只有缺陷的,所以我们立在那种神秘恬静的灯火下,只是一对负伤的小鸟,互相呈露出自己的悲怆在默默无语中,在这样如画如诗的环境中,我们只为了这环境,更增我们宇宙缺陷之感!我那样心情下,第一令我难受的便是君宇了,我每次在一种静的环境中对着你朋友时我总想到君宇。真对不住你,而且也有点唐突你,我几次想喊你作“君宇”,当我看是朋友你的脸时,我自己苦笑了,今天我几次的笑都是笑我这样可怜的心呢!朋友!我真想他,假如他现在能如朋友你一样这样活活泼泼和我玩,我愿马上死了都可以,不过,不能了,他是死了,谁都说他死了两年之久了。
然而,天呵!为什么他不能在我心头死去呢?朋友!我今夜心海汹涌极了,我想死了的宇,我想到了母亲,我又想到了这漂泊无人管的自己。这是十五年除夕之夜,然而朋友呵!我只沉沦在这样苦忆中而瞠目向天作无声之泣朋友!这是最后一张了,我不自禁的觉得万分悲怆!朋友!在这个信纸期中,我们是已经醒了多少次梦了,不过朋友你和我的梦尚未全醒,但是,朋友!你千万不要为了可怜伤心的我这样的朋友而难受而悲怆!我早就不愿我给你的印象太深,怕你将来难过,然而我见了你时,我又不能而且不忍压伏你和我自己的自然和天真。这样,我自己是时时觉醒着,我只怕你太难过呢!所以你自然不能不为了你可怜的朋友而伤心,不过,你千万不要把自己也卷入伤心的漩涡才好,我真的有点怕呢我呵!认识你以来,大概给予了你的只是悲怆,令你变成了悲哀而失快乐的可怜小孩。我自己呢?自然是一半欢欣,一半悲怆!不过我总笑欢,如今,除了天涯几个知交外,你是可怜我同情我愿给我安慰快乐的一个忠诚的朋友!君宇有灵,他该怎样感谢你呵!你是这样待他遗给人间的梅妹。这时已一点半了,夜静得真有点冷,有点怕,我要睡了祝君宇来入梦!这最后一天,我不愿睡,我真想直坐到天明,想想这一年中的往事,有多少值的欢欣?有多少值得悲哀?有多少值得诅恨?有多少值得爱恋这一夜愿梦神吻着你的笑靥,赐以未来的幸福,和红豆主人的来临梅十五年除夕今夜简直不想睡了,我想理理东西,觉得什么都有点留恋,其实,不是什么都有点留恋,是有点留恋这十五年罢!我又开了手提箱,理了理你的信,今年是有这样厚厚的一束信。我是惊奇的笑了梅二时半又写我相信,每个人每星期都具有创造美丽物品的强烈欲望,只要给予适当的鼓励就能显露并发挥出来;而压制这种欲望,势必导致对生活的不适应。
快乐掌握在你手中——宋瑞
现在许多人感到沮丧和焦虑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我们用脑太多而用手太少。上帝赐予我们的双手,是生活劳动用的;而当一个人让手闲着变得无用或笨拙时,无异于跟自然作对,付出的代价就是得神经官能症。
三年前,我认识的一位律师开始感到精力衰竭。他发现他的生活中缺少了某种东西,但他弄不清缺少的是什么。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决定做一张摆在起居室里的小桌子。他从来没有亲手做过任何东西,可是他订购了木料和工具。头一晚上,他一直干到午夜。
“真是一件奇妙的事。”他告诉我,“那张桌子,尽管做工粗糙,不太好看,却开始在我手中成形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如今我竟然在创造某种东西。当刨一块做桌面的木板时,我注意到木料上美丽的花纹,就买了一点清漆涂在上面,使花纹更加突出。上了漆的木板呈现出一种浓艳的光泽,使我突然意识到我正在创造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不禁感到比在法庭上赢得我经办的第一件大案胜诉时更加令人满足。”
后来,那位律师把他的地下室装修成一间木工房,而且每星期都在那里干上五六个小时。
“每当我在木工房干活时,”他不久前告诉我说,“我忘却了一切烦恼和负担,脑子就像暴风雨过后的空气那样清新。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滑稽,但是每当我完成一件特别精美的作品时,我的感受就像伦纳多·达·芬奇在注视着他刚画完的《蒙娜丽莎》时的感受一样。”
这种感受一点也不可笑。从心理上讲,这是完全健康合理的。每一个创造者,无论是制作一把厨房用椅,还是建造一座哥特式教堂,在他的工作过程中都会感受到同样的自我表现欲望和自我满足感。重要的是在于你要全身心地沉浸在你的工作中,而不在乎世人对结果作何评说。
再说,让双手闲置不用,确实是件危险的事。精神病学家在坦普尔大学和其他几所大学的测验结果表明:智力随着使用的能力而增长。手工劳作要求清晰的思路,要求你自己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许多精神不稳定的患者,可以通过帮助他自己如何利用双手而得以治愈。举个例子,几年前,一位着名的精神病专家跟我谈起他的一个病人,一位27岁的姑娘。“我担心她的病情差不多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说。
我决定亲自去看望一下这个姑娘,随身带了一块橡皮泥。这个姑娘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只能说些简单而不连贯的话。
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橡皮泥,对她说道:“你瞧!”同时很快捏出一张粗略的人脸。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并像一个小孩似地说:“请再捏一次。”
我又捏了一张脸,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让我试试,”她开口了,一边迫不及待地从我手里抓过橡皮泥。我陪了她一个小时,教她如何捏人脸的基本轮廓。
现在,她已成为一位雕塑师,她的作品在许多的重要展览会上展出。她已完完全全、快快乐乐地适应了生活,因为她已找到了可以发挥她的独创性和表现她个性的创造性工作。
这位姑娘转变成为一名艺术家,并不像开始时那样令人震惊了。我相信,每个人每星期都具有创造美丽物品的强烈欲望,只要给予适当的鼓励就能显露并发挥出来;而压制这种欲望,势必导致对生活的不适应。
在黑暗、绝望的时日,人们有时只有通过孤独才能忍受面对丑恶的嘴脸,才能倾听他人对自己的责难,才能容忍最钟爱的人对自己的伤害。
直面人生的内心——左小青
作为现代生活中几种有意义的体验之一,孤独是有其现实性和深刻意味的。在孤独中,人们反躬自省,直面自己的内心世界。人们发现了人生,明白了自己是谁,有何欲何求,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以及与他人关系的真谛。以前长期不甚明了的真理现在却变得一目了然了;以往对事物的谬见如今也清楚地现出原形。人们以更清晰、更正确的视角去观察自己与他人,进而更确切地理解自己与他人。
人在绝对孤独之时体验到真理、美、自然的魁力、人的尊严和人性。孤独使一个人得以带着新的希望和活力,带着更加饱满的奉献精神,带着抛却前嫌、与他人相安互益地解决纷争的更深切的愿望,带着一种对丰富多彩和真真切切的生活和可能与他人一起重建生活的向往。
孤独是拓展生活之门径。绝对的孤独使人得以找到生存的答案,得以发现生存的价值,还可使人看见新的人生道路或方向。总之,孤独使崭新的事物露出端倪。
在黑暗、绝望的时日,人们有时只有通过孤独才能忍受面对丑恶的嘴脸,才能倾听他人对自己的责难,才能容忍最钟爱的人对自己的伤害。当人陷入绝望之境,感到万分凄凉和被抛弃的时候,他便能在一种更深的层面上寻得新的友谊、快慰感和归属感。孤独的时日往往是痛苦不安的时日。
高僧将手中的茶水倾洒于地。妇人看了良久,终于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向大师道谢后离去。
不值得为一些事生气——武川
古时,有一个妇人,特别喜欢为一些琐碎的小事生气。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便求一位高僧为自己谈禅说道,开阔心胸。
高僧听了她的讲述,一言不发地把她领到一座禅房中,把门锁上后就离去了。
妇人气得跳脚大骂。骂了很久,高僧也不理会。妇人又开始哀求,高僧仍像没听见一样。妇人终于沉默了。高僧来到门外,问她:“你还生气吗?”
妇人说:“我只为我自己生气,我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受这份罪!”
“连自己都不原谅的人怎么能心如止水?”高僧拂袖而去。过了一会儿,高僧又问他:“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女人说。
高僧问:“为什么?”
妇人回答道:“气也没有办法。”
“你的气并未消逝,还压在心里,爆发后将会更加剧烈。”高僧又离开了。
高僧第三次来到门前,妇人告诉他:“我不生气了,因为不值得气。”
“不知道值不值得,可见心中还有衡量,还是有气根。”高僧笑道。
当高僧的身影迎着夕阳立在门外时,妇人问高僧:“大师,什么是气?”
高僧将手中的茶水倾洒于地。妇人看了良久,终于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向大师道谢后离去。
心理医生于是说:“那剪完不就可以睡了吗?”成衣商人叹了口气说:“但头疼的问题来了,这三万头羊毛所制成的毛衣,现在要去哪儿找买主呀!一想到这儿,我就更睡不着了!”
有些事不要想得太远——和林
有一个制造各式各样成衣的商人,经济不景气使他的生意大受影响。因此他整天心情郁闷,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妻子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十分不忍,就建议他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于是他前往医院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看他双眼布满血丝,便问他说:“怎么了,是不是为失眠所苦?”成衣商人说:“可不是吗!”心理医生开导他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回去后如果睡不着就数绵羊吧!”成衣商人道谢后离去了。
过了一个星期,他又来找心理医生。他双眼又红又肿,精神更加不振了,心理医生非常吃惊地说:“你是照我的话去做的吗?”
成衣商人委屈地回答说:“当然有呀!还数到三万多头呢!”心理医生又问:“数了这么多难道还没有一点睡意?”成衣商人答:“是困了,但一想到三万多头绵羊有多少毛呀,不剪岂不可惜。”心理医生于是说:“那剪完不就可以睡了吗?”成衣商人叹了口气说:“但头疼的问题来了,这三万头羊毛所制成的毛衣,现在要去哪儿找买主呀!一想到这儿,我就更睡不着了!”
就这么走向你,我满是尘土、满是疲惫。就这么奔向你,我泪流满面、笑容满面。纵然不知——现在的你是谁?究竟有谁是你!
有谁是你——梁城
我把泪水和欢笑留给你;我把梦和追求留给你;我把早晨和黄昏留给你;我把我的一半留给你。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必有你的存在;必有你成为我的一半成为我的太阳;必有你容纳我并拥抱我的一切……虽然有时候我很孤独很寂寞,甚至忍不住想尽快寻觅你得到你,想向你倾吐我的思恋,想向你敞开我的情怀,想向你挥霍我的欢颜,但为了来日如期的温馨,我必须凝聚我的渴望,必须凝聚我的向往,必须凝聚我的热情。
我知道你一定在的,一定在前方某个路口或者某个站台上等我。我知道你最终会出其不意地走过来,出其不意地和我相识并且相知。
就这样,我很孤独、很快乐地走在这条路上,我的目光总是坚定不移总是向着前方。而且全然不顾荆榛如林。险壑遍地。
我时常检查自己的脚步是否坚定,时常希望跨度大些再大些。我老是想像即将与你相会的日子,老是回味你。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你的存在,感受到你的呼吸。我已经看到你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正摇曳着一束鲜花,向我频频致意,频频呼唤……所有的阳光铺满这条道路,有一种充满魁力的幸福在牵引着我,与你相随我信心勃勃、步伐坚韧。
就这么走向你,我满是尘土、满是疲惫。就这么奔向你,我泪流满面、笑容满面。纵然不知——现在的你是谁?究竟有谁是你!
悠闲意味着不仅有充裕的时间,而且有充沛的愉快度时的精力。
悠闲——郝富春
我们通常不会在走进别人的房间时说声:“嗅!这才是人们感到宁静的地方,我们通常不期望去分享一座古宅的安宁,比如说,在僻静郊区的一座古宅,周围是结着鲜红果实的树,雪松半掩住窗;或者某座修道院,门廊前面依稀可见搭着支架的橘树。但在那整洁宽敞、精心装饰过的房间里,或在那座修道院里,绝无宁静可以分享,最多只能勉强过日子。这是因为我们不明了别人生活中的苦闷和烦恼,而对自己生活里的些微不便却很敏感;因为这些问题上,我们自己的眼睛揉不得一粒泥沙,而对邻人遭受的灾难却视而不见,麻木不仁。
悠闲得以我们切身的感觉为证,因为它不只是时间的因素,往往指某种特别的心境。我们所说的空闲时间,实际上是指我们感到闲适的时刻。什么是闲适,感受它远比说明它更难。这与无所事事或游手好闲无关,尽管我们明白,它的确牵涉到自由支配时间的概念。等候在律师的客厅里有空闲的时刻,却无闲适之感;同样,我们在火车站换车,即使等上两三个小时,也享受不了那份清福。这两种情形,我们都不会感到安宁自在——在这种场合能安心读报、学习或回味往日在海外的游历,那是十分罕见的。这时,我们心里总是烦躁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儿作祟,就像我们在童年时代不住地用脚去踢那慢吞吞的四轮车的软垫。
悠闲意味着不仅有充裕的时间,而且有充沛的愉快度时的精力(不懂得这个道理,会感到百无聊赖)。同时,要真正领略到悠闲的滋味,必须从事优雅得体的活动,因为悠闲所要求的活动发自内心的自然冲动,而非出自勉强的需要,像舞蹈家起舞或滑冰者滑动,为了合着内在的节奏;而不像把犁人耕地或听差跑腿,为了得到报偿。正是这个缘故,一切悠闲皆是艺术。
但这是一个难办的问题。时光,啊——何其疾速!我们必须结束这段闲话,各自行动起来才不枉费光阴——惟愿别登上它单调的车轮!这样,我们愈是感到工作的乐趣,就愈少尝到无聊的滋味,如果碰巧我们的工作很有意义。让我们乞求那位白胡须的老人吧,请他赐予我们闲暇,并给予使用它的快活精力。
幸福并不是靠别人来布施,而是要靠自己去赢取。
现代人的通病是孤独——卡耐基
我有一位朋友,5年前失去了丈夫,从失去丈夫的那一刻,她陷入了孤独与痛苦中。“我到底该做什么事呢?”在她丈夫离开1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她来问我,“我住到哪里好呢?我往日幸福的生活还能再来吗?”
我知道在她这个年龄(50岁)失去相伴多年的伴侣,痛苦和孤独是在所难免的,也是人之常情。但时间一久,此伤痛和忧虑便会慢慢减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建立在痛苦灰烬上的充满阳光的新的幸福生活。
“不!”她绝望地说道,“我不会再有幸福的生活了,我已经老了,我的孩子们都已经独立生活,我还能干什么呢?”可怜的妇人是得了严重的自怜症,而且不知道该如何治疗这种疾病。很多年过去了,我的朋友依然自怨自怜。
有一次,我忍不住建议她可以重新建立自己的新生活,结交新的朋友,培养新的兴趣,不要一味沉溺在往事的回忆里。她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因为她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悲叹。后来,她觉得孩子们应该为她的幸福负责,因此便搬去与一个女儿同住。
但情形并不像她想象中般美好,她和女儿的关系急剧恶化,最后到了互相指责,互相埋怨,反目成仇的地步。这个妇人后来又搬去与儿子同住,结果也是不欢而散。后来,孩子们共同出钱买了一间公寓让她独住,这更加剧了她的孤独感。
有一天她跑到我这里向我哭诉:“所有的家人都弃我而去,没有人要我这个老妈妈了。”这位妇人的确再也没有快乐过,因为她认为全世界都亏欠她。她实在是既可怜又自私,虽然年龄已有61岁了,但情绪却还像几岁孩童一样没有成熟。
不了解爱和友谊并非是从天而降的礼物是许多孤独寂寞的人之所以孤独寂寞的原因所在。
一个人要想得到他人的欢迎,或被人接纳,一定要尽点心力。情爱、友谊或快乐的时光,都不是一纸契约所能规定的。我们应该勇于面对现实,无论丈夫、妻子或哪一位亲人离世,活着的人都有权利再快乐地活下去。只是他们须知道:幸福并不是靠别人来布施,而是要靠自己去赢取。
再看一个生活实例:
在一艘豪华游轮上,一位明朗、和悦的单身女性,大约60来岁,正随着舞曲怡然自乐。这位单身老妇人,也和我的那位朋友一样,曾遭丧夫之痛,但她能把自己的哀伤化去,毅然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所做的决定。
她曾和丈夫相依相偎,曾把生活的重心和支柱都放在了丈夫身上,丈夫的离世使她一度陷入了对生活的极大绝望中,所幸的是她很快从绝望中摆脱出来。她十分喜欢水彩画,现在成了她精神的寄托。她忙着作画,哀伤的情绪逐渐平息。而且由于努力作画的结果,她开创了自己的事业,其收入不仅可以开销自己的生活,这能存蓄一些。
有一段时间,她很难和人们和谐共处,或把自己的想法和感觉说出来。因为长久以来,丈夫一直是她生活的重心,是她的伴侣和力量。她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长相一般、经济拮据,因此在那段近乎绝望的日子里,她一再自问:如何才能使别人接纳她,需要她。
她后来找到了答案——她必须采取主动,把自己奉献给别人,而不是坐等别人的施与。想清了这一点,她擦干眼泪,换上笑容,开始忙着画画。她也抽时间拜访亲朋好友,尽量制造欢乐的气氛,却绝不久留。没过多久,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大家渐渐地都愿意与她相处,经常有人邀请她去参加宴会、舞会,她还在社区的会所里举办了个人画展,处处给人留下美好印象。
后来,她参加了这次游轮的“地中海之旅”。在整个旅程当中,她一直是最爱大家欢迎的人。她对每一个人都十分友善,但绝不喋喋不休。在旅程结束的前一个晚上,她的舱旁是全船最热闹的地方。她那自然大方得体的风格,给每个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很多人都愿与她互换地址,以便日后经常联络。
“地中海之旅”结束后,她又参加了许多类似这样的旅游。她知道自己必须勇敢地走进生命之流,并把自己奉献给需要她的人。她所到之处都留下友善的气氛,大家都愿意与她交朋友。
时代在进步,医学在飞速发展,但我们的社会却有一种疾病愈来愈普遍,那就是处于拥挤人群中的孤独感。
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密尔斯大学校长林·怀特博士在一次晚餐聚会上,发表了一段有关这种现代人的孤寂感的演讲。“20世纪最流行的疾病是孤独。”他如此说道,“用大卫·里斯曼的话来说,我们都是“寂寞的一群”。随着人口数量的迅猛增长,人性已不再突显,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居住在这样一个“不拘一格”的世界里,再加上政府和各种企业经营的模式,人们必须经常变换工作地点——于是,人们的友谊无法持久,时代就像进入了另一个冰河时期一样,使人的内心觉得冰冷不已。”
那些走出孤独寂寞的人,一定是成功地营造出来了怀特博士所说的“勇气的氛围”。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应带着欢笑和爱心。就好象燃烧的煤油灯一样,火焰虽小,却能产生出光亮和温暖来。
要想不被孤独寂寞所缠绕,陷入难以自拔的境地,就必须与自怜道别,走出狭小的自我空间,去与人接触,结交朋友,把心窗打开,让友谊的阳光驱尽内心的阴暗。
根据统计显示,大部分已婚妇女,都比先生活得长寿。但是,一旦先生过世之后,这些妇女都很难再创新生活。而男性则相对好得多,因为他们必须继续工作,而且基于工作本身的要求,他们不得不驱使自己不断进步。通常,夫妇当中,先生要比太太强壮且富进取性。妻子则大都以家庭为中心,以家人为主要相处对象。所以,她对必须独自生活或追求个人的幸福,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但是,只要她愿意迈向成熟的话,她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当然,孤寂并不是丧偶者的专属,任何人——单身汉、美丽的公主、城里人或乡下人,都一样会尝受到孤寂的滋味。
有个刚结束学业离开校门的大学生只身来到纽约,想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一展拳脚,闯出一方世界。这位青年长得英俊潇洒,受过良好的教育,也颇有阅历,自己也很为自身的条件感到骄傲。到达纽约安排好一切后,他在第二天上午参加了一个销售会议,到了夜晚,他忽然感到孤单起来。他没有独自一人吃饭的习惯,也不想一个人去看电影,更不想去娱乐场所,他怕被女孩缠住。
当然,他不是不想有一个好女孩陪伴,但那绝不是从酒吧或什么单身俱乐部一类的场所去随便挑一个来。结果,他只好在那个准备大展宏图的城市里,独自度过了寂寞凄凉的夜晚。
热闹的地方不一定不孤寂。有时大都市的孤寂要比小城镇的孤寂来得更深远。在大都市里要想生活得充实,不被孤寂所绕,就是更需要花些精力结交朋友,发展友谊。在去一个大都市之前,要先想好以后的日子,尤其是下班后的时间要如何打发。你当然需要与有些兴趣相同的人在一起,但你需要主动去争取。
初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不甘寂寞的你可以上教堂或参加俱乐部,这都可以增加认识人的机会。你也可以选修成人教育课程——不但可以充实自己,更可以得到同伴和友谊。但是,假如你只是默默一人在餐馆里吃饭,或在酒吧独自喝闷酒,那就无怪乎要孤独了。你一定得去安排或做些什么事。我们都知道纽约的地铁是全世界最大的地下交通网,但假如你不愿意先投下一个硬币,走进那个旋转门,整个地下铁路系统对你就没有什么用处。
我认识两个女孩,她们长得十分迷人,都有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她们在纽约东区合租了一间公寓。她们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让我惊奇的是,其中一位女孩,以她的年纪来说,是相当具有智慧的。她认为居住在大都会的女孩——尤其是单身女孩,一定要仔细安排自己的生活,并计划自己的未来。她到一间教会去,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她还加入一个研讨会,甚至选修一门改进个性的课程。她把自己的收入都投到人际交往中,使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充实而又快乐。
她初到纽约的时候,也曾感到孤单寂寞——这也许是女孩子特有的天性。但是,她不是像某些男性一样,在海底潜游了半天,却只寻得一块海绵。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有计划。如今,她已成了我的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喝下午茶。她与一位聪明的年轻律师结了婚,婚后生活十分愉快。这便是她强调“要达到目标”的结果,她开创了幸福快乐的人生。
至于另外的那个女孩,虽然她当初也很孤单寂寞,但却没有细心安排自己的生活。她整天泡在一些游乐场所或酒吧里,最后只是加入了一个俱乐部——协助酗酒者的“戒酒俱乐部”。
幸福不是靠别人给予施舍的,它来自于你努力赢取他人对你的喜爱和欣赏,来自于你积极的生活热情和生活态度。这就是这一节我要告诉你的。
柏拉图说过:“医生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他们想治疗身体,却不想医治思想。可是精神和肉体是一体的,不能分开处置。”
忧虑会伤害身心——卡耐基
这件事发生在很久以前,有一天晚上,一个邻居来按我的门铃,通知我和家人去种牛痘,预防天花。他是整个纽约市几千名志愿者中去按门铃的人之一。很多人都吓坏了,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等待接种牛痘。大约有2000名护士分别在纽约市的医院、消防队、派出所和大工厂里设置的接种站为大家夜以继日种痘。怎么会这么热闹呢?因为纽约市有8个人感染了天花,其中人死了。有必要说明一下,当时纽约约有800万市民,仅仅因为2人死亡就造成了如此不安。
我在纽约市居住已经有37年之久,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来按我的门铃,并警告我预防精神上的忧郁。然而,在过去的37年里,这种病所造成的破坏至少比天花要大几千甚至上万倍。
到我写这本书时,仍没有一个人来按我的门铃,警告我说:目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中,每10个人中就有1个人会精神崩溃,而大部分都是因为忧虑和感情冲突而引起的。你很幸运,因为,当你读阅本书时,就等于来按自己的门铃,向自己发出警告。
诺贝尔医学奖得主亚历克西斯·卡瑞尔博士说:“不知道如何抗拒忧虑的商人,都不会长寿。”
其实,不止商人,家庭主妇、兽医和泥水匠……都是如此。
几年前,我在度假的时候,跟戈伯尔博士一起坐车经过德克萨斯州和新墨西哥州。戈伯尔博士是圣塔菲铁路的医务负责人,他的正式头衔是海湾联合医院的主治医师。
在谈到忧虑是如何作用于人时戈伯尔博士这样说到:“在那些来看病的人中,有70%的人只要能够消除他们的恐惧和忧虑,病就会不治而愈。不要误以为他们很健康,他们的病都像你有一颗蛀牙一样实在,甚至比这更严重,比如神经性的消化不良,某些胃溃疡、心脏病、失眠症、一些头痛症和麻痹等。”
“这些病都是切实存在的,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因为我自己就得过12年的胃溃疡。”
“恐惧使你忧虑,忧虑使你紧张,即而牵连你胃部的神经,使胃里的胃液由正常变为不正常,因此就容易产生胃溃疡。但这些病都是可以避免的。”
约瑟夫·蒙塔格博士在他的《神经性胃病》一书中,也阐述了同样的道理:“胃溃疡的产生,很多时候是由于忧愁导致的,而不像人们所说的是吃了什么东西造成的。”
梅奥诊所的阿尔凡莱兹博士说:“胃溃疡的发作或消失通常根据你情绪紧张的程度。”
因为梅奥诊所曾对15000名胃病患者进行研究。研究发现每5个人中,有4个并不是因为生理原因而得胃病。相反,恐惧、忧虑、憎恨、极端自私,以及无法适应现实生活,才是他们得胃病和胃溃疡的真正病因所在。
梅奥诊所的哈罗德·哈贝恩博士曾在全美工业界医师协会的年会上读过一篇论文,在论文中他写道:“我研究了176位平均年龄在443岁的工商界负责人。他们之中大约有超过1/3的人因为生活过度紧张而引起了心脏病、消化系统溃疡和高血压等几种病症之一。想想看,在我们工商界的负责人中,有1/3的人都患有心脏病、溃疡和高血压,而他们都还不到45岁。”如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算不上成功,甚少算不上完全成功,一个身患胃溃疡和心脏病的人能算是成功之人吗?就算他能赢得全世界,却失去了自己的健康,这算得上成功吗?显然不算。即使他拥有全世界,每次也只能睡在一张床上,一天也只吃三餐。
如此看来,既使一个泥瓦匠,每天还可能比一个很有权力的公司负责人睡得更安稳,吃得更香。我情愿做一个租田耕种的农夫,在膝盖上放一把五弦琴,也不愿意在自己不到45岁的时候就为了管理一个钢铁公司,或者是一家香烟公司而毁了自己的健康。
提到香烟,我说一个事给你听听:一位世界最知名的香烟制造商,最近在加拿大森林里想轻松一下的时候,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去。他虽拥有百万家产,可又有什么用呢?61岁老当益壮的年龄却失去了健康,失去了生命,这种用健康换取的“生意上的成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依我看,这个有几百万财产的香烟大王,其成功还不及我父亲的一半。我父亲是密苏里州的农夫,一个底层劳动者,却活到了89岁。
着名的梅奥兄弟断言,医院病床上躺着的人,有一半以上是因为神经上的疾病。可是,即使在最细微的显微镜下,以最现代的方法来检查他们的神经时,却发现大部分人都非常健康。他们“神经上的毛病”都不是因为神经本身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而是因为情绪上有悲观、急躁、忧虑、恐惧、挫败、沮丧等等的情形。
柏拉图说过:“医生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他们想治疗身体,却不想医治思想。可是精神和肉体是一体的,不能分开处置。”
可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医学界用了整整2300年才把这个问题搞清,继之而来发展了一门新的医学,称之为“心理生理医学”,用来同时治疗精神和肉体。现在正是做这件事的最好时机,因为医学已经大量消除了可怕的、因细菌所引起的疾病,如天花、霍乱、黄热病,以及其他一些死亡率极高的可怕的传染病症。
可是,那些不是由细菌所引起、而是由于情绪上的忧虑、恐惧、憎恨、烦躁以及绝望所引起的病症,可以说医学界目前还对其束手无策。而这种情绪性疾病所引起的灾难正日渐增加,日渐广泛,速度又快得惊人。
医学统计表明:现在活着的美国人中,每20人就有1人曾经得过精神病。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征召的美国年轻人中,每6人中就有1人因为精神失常而不能服役。
年轻人得精神失常病,而且人数众多,令人奇怪是不是,原因何在呢?到现在虽没有确切答案,但多数医学资料表明,这极有可能是恐惧和忧虑造成的结果。焦虑和烦躁不安的人,多半不能适应现实的世界而跟周围环境隔断了所有的关系,缩到自己的梦想世界,以此解决自己所忧虑的问题。
爱德华·波多尔斯基博士在其所着《停止忧虑,换取健康》一书中谈到的几个问题:
忧虑对心脏的影响;忧虑造成高血压;忧虑可导致风湿症;忧虑可制造胃部疾病;忧虑可以使你感冒;忧虑对甲状腺的影响;忧虑与糖尿病患者的关系密切。
卡尔·明格尔博士所写的《与自己作对》,也是一本讨论忧虑的好书。此书没有告诉你避免忧虑的规则,却列举了一些很可怕的事实,让你直接真切了解我们的身心健康是怎样通过焦虑、烦躁、憎恨、后悔、反叛和恐惧等情绪受到伤害的。
忧虑甚至会击垮高大的魅梧的身躯。着名的格兰特将军在美国南北战争的最后几天里,发现了这一点。
格兰特率北军围攻里奇蒙德有9个月之久,守城的李将军那衣衫不整、饥饿不堪的军队被打败了。有几个兵团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留下来的人聚在其余的人帐篷里或者祈祷,或者哭喊,甚至幻想着种种不幸。眼看战争就要结束了,李将军手下的人放火烧了里奇蒙德的棉花和烟草仓库,也烧了兵工厂,然后在烈焰升腾的黑夜里弃城而逃。格兰特乘胜追击,从三面围击南部联军,另派骑兵从正面截击,拆毁铁路线,截获了运送补给的车辆。
在这关键时刻,格兰特将军的头痛病恰巧发作,他痛得头脑欲裂,不得不在一个农庄停下来休息。“我在那里过了一夜,”他在回忆录里写道,“把我的两脚泡在加了芥末的冷水里,还把芥末药膏贴在我的两个手腕和后颈上,希望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能恢复健康。”
第二天清早,他果然复原了。可是使他复原的,不是芥末药膏,而是一骑兵带回的降书。
“当那个骑兵站在我面前时,”格兰特写道,“我的头痛还没完全止住,可是我一看到那封信的内容,我就好了。”
显然,格兰特的头痛是由忧虑、紧张和情绪上的不安导致的。一旦他在情绪上恢复了自信,想到他的成就和胜利,头痛自然而然就止住了。
忧虑对人的负面影响不必非到图书馆或医院找例证,你只需从你现在坐着的家里望望窗外,就能够看到在不到一条街远的一栋房子里,有一个人因为忧虑而神情恍惚;另外一个房子里,有个人因为忧虑而得了糖尿病——股票一下跌,他的血和尿里的糖分就升高。
当法国着名哲学家蒙泰格当选为老家的市长时,他对市民们说:“我愿意用我的双手处理你们的事情,但我不想把它们带到我的肝和肺里。”
蒙泰格不愧是一位智者,但我邻居却把股票市场带到他的血液里,差点一命呜乎。
实际上,我不必去看我邻居的房子联想到忧虑对人的影响,我只要看看我现在住着的这个房子——这房子的前任主人因为忧虑过度而进了坟墓。
忧虑会使你患风湿症或关节炎而长期以轮椅为伴,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的罗素·塞西尔博士——世界知名的治疗关节炎权威——列举了4种最容易得关节炎的情况:婚姻破裂、财务上的不幸和难关、寂寞和忧虑、长期的愤怒。
当然,关节炎形成的原因并不止上述4种情绪状况,但可确认这4种情绪状况是关节炎发生的最常见原因。举个例子来说,我的一个朋友在经济潇条时遭到很大的损失,结果煤气公司切断了他的煤气,银行没收了他抵押贷款的房子,他太太突然染上关节炎——虽然全力配合治疗,但一直等到他们的财务情况改善之后才算痊愈。
忧虑甚至会连累到你的牙齿。威廉·麦克戈尼格博士在全美牙医协会的一次演讲中说:“由于焦虑、恐惧等产生的不快情绪,可能影响到一个人身体的钙质平衡,而使牙齿容易受蛀。”我的一个病人起先有一口很好的牙齿,后来他太太得了一种急病,他为此惊恐不安。就在他太太住院的3个星期之内,他突然有了9颗蛀牙——都是由于焦虑导致的。”
一个甲状腺反应过度的人会有什么病理表现呢?不必去翻资料查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们差不多都出现这种情形——颤抖、战栗,看起来像吓得半死的样子。甲状腺原来应该能使身体规律化,一旦反常之后,心跳就会加快,使整个身体亢奋得像一个打开所有炉门的火炉,如果不动手术或加以治疗的话,很可能会丧生,会“把他自己烧干”。
我有一位患此病的朋友,一次我陪他去费城见一位主治这种病达38年之久的着名专家。在他候诊室的墙上,挂着一块大木板,上面写着他给病人的忠告。我把它抄在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
轻松和享受健全的信仰、睡眠、音乐和欢笑是使你轻松愉快的基本条件:
——对前途要有信心;——要能睡得安稳;——喜欢好的音乐;——以积极的心态来看待生活,健康和快乐就都是你的。
布拉姆博士首先问我的朋友:“你的情绪是否对你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平和已经产生了影响”
他警告我的朋友:“如果任由忧虑继续下去,许多令你痛苦不堪的病很快就会找到你如:心脏病、胃溃疡或是糖尿病。所有的这些病症,都互为亲戚关系,甚至是很近的亲戚。”
没错,它们都是近亲,都是由忧虑所产生的病症。
当我拜访女明星莫乐·奥伯恩时,她说她绝对不会忧虑,因为忧虑会摧毁她美丽的容貌。她告诉我说:
“当我决心向影坛发起进攻的时候,我充满了恐惧和担心,要知道,我刚从印度回来,在伦敦举目无亲,连普通朋友都没有一个,却想在那里找到一份工作。我见过几个制片家,可是没有一个人肯用我。我仅有的一点钱也所剩无几,只靠一点饼干和水过活。这下我不仅是忧虑,还很饥饿,我对自己说:“你真是太傻了,你可能永远也闯不进电影界。你没有经验,也从来没有演过戏,除了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你还有什么呢?”
“说到容貌,我便去照了照镜子。就在我望着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忧虑对我容貌的影响。
我看见忧虑造成的皱纹,看见焦虑的表情,于是我对自己说:“你必须立刻停止忧虑,不能再忧虑下去了,你所能给人家的只有你的容貌,而忧虑会夺走它的。”
忧虑对女人的摧残尤为严重,它可使女人迅速变老,皱纹增加、表情难看、愁眉苦脸、面无光泽、头发灰暗,有时甚至会使头发脱落,忧虑还会使你脸上的皮肤出现斑点、溃烂和粉刺。
在当前的美国,使人们频频光顾死亡之殿的头号杀手是心脏病,而不是别的什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大约有30多万美国人死在战场上,可是在同一段时间里,大约有200万美国人死于心脏病,其中有100万人的心脏病是由于忧虑和过度紧张的生活引起的。的确如此,就因为心脏病,亚历西斯·戈锐尔博士才会说:“不懂得怎么抗拒忧虑的商人都不会长寿。”
中国人和美国南方的黑人很少患这种因忧虑而引起的心脏病。
因为他们处事沉着、冷静。死于心脏病的医生比农夫多20倍,因为医生过的是紧张状态的生活,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
“上帝可能原谅我们所犯的罪,可是我们的神经系统却不会。”威廉·詹姆斯说。
还有一件更叫人吃惊不已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那就是每半年死于自杀的人数远远多于各种传染病导致的死亡人数。
为什么会这样呢?忧虑,是最常见的因素。
古时候,有一种非常残忍的刑罚,就是把人的手脚绑起来,放在一个不停地往下滴水的袋子下面。水不停地滴着……滴着……夜以继日,最后,这些不停滴落在头上的水,变得好象是用槌子敲击头颅,致使人精神失常。忧虑就像不停地往下滴的水,而那不停地往下滴的忧虑,通常会使人心神失常,甚至自杀。
当我不是一个幼童生活在密苏里州的一个乡村时,每当礼拜天听牧师形容地狱的烈火,就会吓得半死。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此时此地由忧虑所带来的生理痛苦的地狱烈火,比方说,如果你长期忧虑下去的话,你有一天就很可能会得狭心症——最痛苦的病症。
这种病一旦发作起来,会让你痛不欲生,嘶生尖叫,跟你的尖叫比起来,但丁的《地狱篇》
听来都像是“娃娃玩具国”了。那时,你就会跟你自己说:“我的上帝啊!要是我能好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再为任何事情忧虑——永远也不会了。”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的话,不妨去问问你的家庭医生。
你想远离忧虑,远离疾病吗?你想拥抱年轻,拥抱健康吗?那你就应好好琢磨一下亚历西斯·戈锐尔博士的话:“在纷繁复杂的现代城市中,只有那些能保持内心平静的人,才会免遭精神疾病的困扰。”
你能在现代城市的混乱中保持内心的平静吗?如果你是一个正常人,答案应该是:“没有问题。”实际上,我们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比我们所认为的要坚强得多。我们有很多也许从来没有发现的内在力量,正如梭罗在他不朽的名着《狱卒》里所写的:
“我觉得再没有什么比一个人能下定决心改善他的生活能力更令人振奋了……要是一个人能充满信心地朝他理想的方向去做,下定决心过他所想过的生活,他就一定能获得成功。”
有理由相信,大多数人具备奥尔嘉·加维的那种意志力和内在的力量。他住在爱达荷州,在最悲惨的情况之下,发现自己还能够停止忧虑。我非常坚定地相信,只要我们应用这本书里所讨论的一些很古老的真理,你和我也能做得那样好。下面就是奥尔嘉·加维所写的故事:
“8年半以前,当我听到为我检查的医生对我的宣告——你将很快痛苦地死于癌症,连最权威的医生——梅奥兄弟也这么认为时,我几乎绝望了,我还年轻,我还有许多事没做,我热爱生活。绝望之余,我打电话找到了我的医生,告诉他我内心的绝望。”
“他急急地打断了我的话说:“怎么回事,奥尔嘉?难道你一点斗志也没有吗?你要是总保持这种情绪,毫无疑问,你一定会死。不错,你碰上了最坏的情况,但希望一定有的,你要面对现实,不要忧虑,然后想点办法。”
“我不会再忧虑,我不会再哭泣,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常常想的,就是我一定要赢!我一定要继续活下去!”就在那一刹那,我发了一个誓——我的态度非常坚决,以至于指甲都深深地掐进肉里,而且背上一阵发冷。”
“由于不能用镭照射,所以我每天只能用X光照射105分钟,连续照30天。但他们每天为我照了145分钟的X光,照了49天。虽然我的两脚重得像铁块,我却不忧虑,也没哭过一次,我面带微笑,不错,我的的确确强迫自己微笑。”
“我当然清楚微笑不能治愈癌症,可是我的确相信,愉快的精神状态有助于抵抗身体的疾病。总之,我经历了一次治愈癌症的奇迹。在过去这几年里,我再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健康过,这都归功于那句富于挑战性和战斗性的话:“面对现实,不要忧虑,然后想点办法。”
朋友们,不要再迷惘,不要再沉沦下去,让亚历西斯·戈锐尔博士的这句话:不知道如何抗拒忧虑的人,都不会长寿。“响彻在我们耳边。
赔光了我自己的钱这倒无所谓,只是把朋友的钱也都搭上了,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虽然他们都很有钱。在我们的投资得到这样一种不幸的结果以后,我实在无言面对他们,可令我意外的是,他们对这件事情都看得很开,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使忧虑不要再发展——卡耐基
获得如何在华尔街赚钱的诀窍恐怕是世界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如果这本书能够诠释这个秘密,那这本书恐怕就要卖1万美元1本了。我虽不能提供切实可行的方案,但却有一个很好的想法,而且很多成功人士都在加以应用。查尔斯·罗伯茨——一位投资顾问,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刚到纽约的时候,身上只有朋友托付我到股票市场上投资用的2万美元。在此之前,我本以为我对股票市场懂得很多,可是后来我却赔得一分不剩。虽然其间我在某些生意上也赚了不少,但也都赔进去了。”
“赔光了我自己的钱这倒无所谓,只是把朋友的钱也都搭上了,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虽然他们都很有钱。在我们的投资得到这样一种不幸的结果以后,我实在无言面对他们,可令我意外的是,他们对这件事情都看得很开,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痛定思痛后,我决心再进股票市场之前,一定要先了解研究整个股票市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去拜访了波顿·卡瑟斯,他是一位成功的预测专家,我相信我能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因为他多年来一直是个非常成功的人,而我的成功不可能全靠机遇和运气。”
“卡瑟斯先生先听我讲述了投资的全部经过,然后他告诉我一个股票交易中最重要的原则:“我在市场上所买的每一宗股票,都有一个到此为止、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比方说,我买的是每股50美元的股票,我马上规定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是45美元。
这也就是说,一旦股票价跌至比买进价低5美元的时候,就立卖出去,这样就可以把损失只限定在5美元。”
“那么,如果你的判断够准确的话,”这位大师继续说道,“你的赚头可能平均会在10美元、美元,甚至是50美元。这样,在把你的损失限定在5美元以后,即使你的失误占到半成以上,你也可以赚上一笔。”
“我马上学会了这一原则,并使用至今。这个原则非常有效,替我和我的顾客挽回了几千万的损失。”
“没过多长时间,我发现,这个“到此为止”的原则也可以用在股票市场以外的地方。比方说,我经常和一个朋友一起共进午餐。但这位朋友很不守时,总是在我午餐时间过去大半之后才来。于是我就用“到此为止”的原则,我告诉他说:“以后我只等你10分钟,要是你在10分钟以后再来的话,我们的午餐约会就算取消了。”
亲爱的读者朋友,我真希望在很多年以前就学会了这个“到此为止”的原则,那样我就可以避免做很多傻事。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我认为做得还不差,那是一次很严重的情况——可算我生命中的一次危机——当时我眼看着自己的梦想、对未来的计划以及多年来的工作付诸流水。
岁时,我计划做一个小说家,我下定决心做个弗兰克·瑞斯洛、杰克·伦敦或哈代第二。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我来到欧州,用整整2年的时间撰写我的处女作《大风雪》。我满怀信心把作品拿给出版单位。但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这部作品一文不值,说我没有写小说的天分和才能,听到这些我几乎晕倒。我茫然地站在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呢整整1个月,我才从茫然中醒来。在当时,我从来没有听过“给你的忧虑定下“到止为此”
的限制”的说法,不过现在回头想想,我当时正是这么做的。我把费尽心血写那部小说的两年时间看做是一次可贵的经历。我回到了组织和教授成人教育班的老本行,空闲时就写一些传记和非小说类的书籍。
直到现在我仍为我当时的决定感到骄傲。坦白地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哪一天或哪一个钟点后悔过我没有成为哈代第二。
梭罗曾在他的日记里写道:“一件事物的代价,也就是我称之为生活的总值,需要在当场或长时期内进行交换。”
用另外一种表达方式来说,如果我们以生活的一部分来付出代价,而付出得太多了的话,我们就是傻子。
吉尔伯特和苏利文的悲哀,就是知道如何创作出快乐的歌词和歌谱,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在生活中寻找快乐。他们写过许多令世人非常喜欢的轻歌剧,可是他们却没办法控制他们的脾气。竟为一张地毯争吵不休。事情其实很小,苏利文为他们的剧院买了一张新的地毯,吉尔伯特认为太贵了根本不需要买那么好的,很是恼火。这件事甚至闹到法庭,从此两个人不再交谈。于是,苏利文替新歌剧写完曲子以后,就把它寄给吉尔伯特;而吉尔特填上歌词以后,再把它们寄回给苏利文。
当他们因为某种原因需要同台谢幕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在台的两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鞠躬,以避免因此而看见对方。他们就不懂得应该在彼此不快时定下一个“到此为止”的最低限度。
林肯总统却可以从容地做到这一点。在南北战争中,有一次林肯的几位朋友斥责一些与林肯做对的人。林肯说:“你们坚持原则这没错,但若加入太多的私人恩怨就不值得了。我认为一个人实在没时间把他的半辈子都花在争吵上,要是那个人不再攻击我,我就再也不会怨恨他。”
如果我的老姑妈爱迪丝也能有林肯那样的胸怀和意识该有多么好啊!她和费兰克姑父住在一栋抵押出去的农庄上。那里土质很差,灌溉不良,收成不好。他们的日子很艰难,每时每刻都得省吃俭用。可是爱迪丝姑妈却喜欢买一些窗帘和其他的小东西来装饰家里,她向密苏里州马利维里的一家小杂货铺赊账买这些东西。弗兰克姑父是个注重信誉的人,他怕债务越积越多还也还不清,便偷偷地告诉杂货店老板,不再赊账给费兰克姑妈。不料,费兰克姑妈知道后大发脾气,到现在已经过去50年了,她还没有消气。我就不止一次听她说过这件事情。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80岁了。我对她说:“爱迪丝姑妈,弗兰克姑父那样做是有些欠考虑,可是难道你真的不觉得,你为这件事埋怨他半个世纪更过分,更不应该吗?”
爱迪丝姑妈对她这些不快记忆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贵了,她付出的是她半生的安稳平静的生活。
当富兰克林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犯了一次一生都记忆犹新的错误。许多年以后,富兰克林成了一位世界知名人物,做了美国的驻法大使。他还记得因为他买哨子多付了钱,使他得到的痛苦多过哨子所带给他的快乐。
在富兰克林7岁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支哨子。于是他非常兴奋地跑进玩具店,把他所有的零钱都放在柜台上,也不问问价钱拿起哨子转身就走了。“当时我兴奋极了,”70年后他写信告诉他的朋友,“我吹着哨子在家里转着,对我买的这支哨子非常得意。可是等到我的哥哥姐姐发现我买哨子多付了钱以后,大家都来取笑我。我痛心不已,大哭了好几场。”
富兰克林在这个教训里所学到的道理非常简单:“长大以后,我发现有很多类似行为,他们都付了太多的钱。简而言之,我相信,人类的苦难部分产生于他们对事物价值的错误估计,也就是他们买哨子多付了钱。”
事实上,不止吉尔特和苏利文为他们的哨子付出了过多的代价,我的爱迪丝姑妈也同样如此,我在很多情况下也做过这种傻事,连名着《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的作者托尔斯泰也在此列。根据大英百科全书的记载,托尔斯泰在他生命的最后20年当中,可能是“全世界最受尊敬的人物”。在那20年中,去拜访他的人骆驿不绝,人们都希望能见他一面,听到他的声音,甚至于只摸一摸他的衣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人记录在本子上,就像那是一句“圣谕”一样。但在生活上,70岁的托尔斯泰还能与7岁时的富兰克林相比,他显得十分愚笨,一点儿也不会变通,我这样说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
托尔斯泰喜欢上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他们在一起渡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美好的时光,以至托尔斯泰经常跪下来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可是那个女孩善妒的天性慢慢显现出来了。她常扮成乡下姑娘,去打探他的行动,甚至溜到森林里去看着他。他们发生了许多次很可怕的争吵。她甚至嫉妒她亲生的儿女,有一次她竟用枪把女儿的照片打了好几个洞。她会在地板上打滚,拿着一瓶鸦片对着嘴巴,威胁着说要自杀,吓得她的孩子们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哭作一团。
托尔斯泰都做了什么呢?如果他暴跳如雷,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这倒可以理解,因为他有理由发泄一下。但他却没这样做,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遭糕的方式,他记了一本私人日记在那里面,他把一切错都推在太太身上。这就是他的“哨子”。他下定决心要下一代能够原谅他。而他太太用什么方法对付他的这种做法呢?不用问,她当然是把他的日记撕下来烧掉了。她自己也写了本日记,在日记里把过错全都推到托尔斯泰身上。她还写了一本名叫《谁的错》的小说,在小说中,她把她的丈夫描写成了一个破坏家庭的恶魔,而她自己则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把他们唯一的家变成托尔斯泰自称的“一座疯人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极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错,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对方的意见。我们会不会在乎谁对谁错呢?不会的,我们只会注意我们自己的问题,至于托尔斯泰的家事我们不愿意花费1分钟精力。
这两个无聊的人为他们的“哨子”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过了50年地狱般的生活,只因为两个人都没有一个有脑筋会说“不要再吵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价值判断力,并能够说:“让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吧,我们在浪费生命,让我们现在就说“停止”吧。”
我非常相信正确的价值观念是一个人获得心理平静的诀窍。同时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定出一种标准来——就是和我们的生活比起来,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争吵的标准,我们的忧虑就会立刻消除一半。
所以,任何时候,我们想拿出钱来买东西和生活比较起来不算好的话,那我们先停下来,问问自己下面这3个问题:
第一,现在困扰我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利害关系。
第二,在这件令我忧虑的事情上,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设定一个“不要再发展”的最低限度——然后把它整个忘掉。
第三,这支“哨子”价值到底是多少?我是否超值付出了?
忧虑是一种习惯,而我在许久之前就打破了这种习惯。
打破忧虑的妙招——欧德威·泰德
忧虑是一种习惯,而我在许久之前就打破了这种习惯。我之所以能革除这种习惯,我相信应归功于3件事:
第一,我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焦虑。我从事3项主要的工作——每一项工作都是全职。
我在哥伦比亚大学向团体演讲。我也是纽约市高等教育委员会的主席。我还担任哈伯出版公司经济社会书籍部门负责人。这3项工作让我没有余暇去烦恼。
第二,我对一切事情都很放得开。当我由一个工作换到另一项角色时,我把刚才的问题完全抛诸脑后。这样才能令我神清气爽地面对下一个工作,保持头脑清楚。
第三,当我离开办公室时,我会提醒自己不要把烦恼带出去,它们是持续不断的,总会有一些有待解决的问题等我去伤脑筋。如果我每天把这些问题带回家,并为它们烦恼不止的话,我就是在摧毁自己的健康,同时,也是在摧毁我适应这些问题的能力。
这路质朴得像一根单弦,但在哪个心上人的步履下弹奏呢?
阴天——泰戈尔
每天忙忙碌碌,身旁人来人往。总以为忙了一天,谈了一天,日暮黄昏,二天的事情了结,懒得再探究内心残余的情感了。
今天早晨,乌云层层覆盖晴空的胸廓。面前又是一天的工作,周围又簇拥着一群人。蓦地,我觉得心底蕴藏的情感,是无法表露的。
人能够渡过沧海,翻越高山,在地层凿洞,窃得奇珍异宝。但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倾吐隐情,是绝对做不到的。
阴云密布的上午,我心宫里幽禁的感情奋翼欲飞。里面有人发问:“扫荡心空的雨云、掠夺沛然甘霖、和我朝夕相处的人儿在何方?”
我听见内囚的情感猛摇心扉的锁链。我暗问自己:“我该做些什么?谁的召唤下,我的心志高擎乐曲之灯,跨越事务的栅栏,与外面的世界相会?谁的眼神的暗示下,我散乱的愁楚一瞬间联成一串闪耀着煜煜金辉的欢乐?谁给我美妙歌曲,我把一切施舍给谁,但那可怜的乞儿站在哪个十字路口?”
我心中积郁的痛苦,披上游方僧的储色道袍,企望踏上琐事之外的道路。这路质朴得像一根单弦,但在哪个心上人的步履下弹奏呢?
我曾见过有一千种表情的脸;也见过只有一种表情的,如同塑像一般的脸。
疯人——纪伯伦
脸我曾见过有一千种表情的脸;也见过只有一种表情的,如同塑像一般的脸。
我曾见过一种脸,透过它表面的光泽,我能窥见内部的丑恶;也见过一种脸,只有揭起它的面纱,我才能看到它有多么美丽。
我曾见过一种苍老的脸,满面皱纹,竟没有记录下什么;也见过一种圆润的脸,却显得饱经风霜。
我懂得各种脸孔,因我能透过我自己的眼睛编织的面纱看出它内部的真相。
伟大的渴望我坐在我的兄弟高山与我的姐妹大海之间。
我们三个同样寂寞。把我们联结在一起的爱是深沉、强烈而奇异的。它甚至比我的姐妹的深度更深,比我的兄弟的力量更强,比我的疯狂更加奇异。
自从第一道灰白色的曙光便我们能看见对方以来,亿万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尽管我们目睹了多少个世界的诞生、成熟和死亡,我们依然充满了渴望和青春。我们充满了青春和渴望,然而我们却孑然一身,没有伴侣。尽管我们始终半依半抱,永不分离,我们却并不舒适。欲望受到抑制,热情无处发泄,哪里谈得到舒适呢?哪儿将飞来火焰之神,温暖我的心?深夜,万籁俱寂。我的姐妹在梦中轻声呼唤着无名的火神;我的兄弟高声呼唤着远方冷漠的女神;但是我在梦中呼唤谁的芳名,我却不知。
我坐在我的兄弟高山与我的姐妹大海之间。我们三个同样寂寞。把我们联结在一起的爱是深沉、强烈而奇异的。一棵草对一片秋叶说:“你掉下来时声音那么大,把我的冬梦全都给打破了。”叶子气愤地说:“出身低贱,老是趴在地上的家伙!不懂音乐的怪物!你没有在高空中呆过,怎能分辨什么是歌声。”然后秋叶躺在地上睡觉了。春来临,她又苏醒过来,而她自已也变成了一棵草。到了秋天,她开始冬眠。落叶在她头上满天飞舞。她自言自语道:“哎,这些秋叶,这么闹哄哄的,把我的冬梦全都给打破了。”
两个学者在阿富卡古城曾经住着两个学者。他们互相憎恨并贬低对方的学识。因为他们俩一个否认神的存在,另一个则是信神的教徒。
一天,两人在市场相遇。他们各由自己的信徒簇拥着,开始辩论是否有神。他们争论了数小时之后才分手。
当晚,那个无神论者来到神殿,匍伏在圣坛之前,祈求神明宽恕他放荡的过去。
就在同一时刻,另一个学者,那个信神的教徒,燃毁了他的圣书。因为他已变成无神论者。
人,可以渡过大海,飞越高山,凿穿地下的宫阙而偷出珠宝,但是一个人内心的话语,却怎么也不能将另一个人毁灭。
阴郁的一天——柴达
白日一整天都在劳作,而四周到处都有人忙着。白天我觉得,由于那一天的劳作和那一天的交涉,那一天的一切工作,在终日时刻都已全部完结。我没有余暇来思索:还有什么话语残留在心窝。
今天早晨,云烟漫漫,天际墨墨。今天,全天的劳作又堆积在我的面前,而人们又云集在周围。然而,我今天却觉得,郁结在心头的一切,是无法把它们拖出来加以消灭。
人,可以渡过大海,飞越高山,凿穿地下的宫阙而偷出珠宝,但是一个人内心的话语,却怎么也不能将另一个人毁灭。
今天,在这阴郁的早晨,我那被俘的话语,正在心里展翅击搏。藏纳在心里的人问道:“我那一位永恒的人在哪里?莫非是他使我心里的万月阴云变得赤贫、把一切雨露摄握?”
今天,在这阴郁的早晨,我听到,那内心里的话语只是把紧闭的门栓拨弄。我在想:我怎么办呢?是在谁的召唤下我的话语越过劳作的栅栏,手持乐曲的火炬立即去幽会世界?是在谁的眼神暗示下,我那一切散乱的痛苦立刻汇成了一种欢乐,变成了一种灼灼闪烁的光火?我只能给予用这种曲调来祈求我的人以一切。我那毁灭一切的苦行者又伫立在街道上的哪个角落?
我内心的痛苦,今天披上了赭色的袈裟。它想走向外边的路,走向这远离一切劳作之外的路,这条路犹如独弦琴的弦一样,在隐藏在心里的人物的步履下,嗡嗡呜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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