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
“成亲？”问程倾话的女警官笑了一下，那巴掌大的脸上顿时生光。她看着约莫二十出头，明艳干练，眉目间自有一股英气。似乎发现这种场合笑不大合适，她止住笑，道，“这名字挺好的。”
程倾没应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目光清泠泠的望着她。
“哪个学校的？”
“华大美术系，大三。”
“你和受害者陆亦冉是什么关系？”
“她和我同宿舍，平时没什么交流。而我因为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些小矛盾，今天是来收拾东西准备退宿的。”
“什么矛盾？”那女警官没有放过一丝的细节。
程倾蹙了蹙眉，还是说了出来：“同宿舍的人没有经过我同意，翻看了我抽屉和背包里面的东西，我们发生了争执，然后我回家住了几天，期间仅仅是来学校上课做作业，也没回过宿舍。这件事闹得比较大，我们宿舍对面的宿舍也有人看到了，可以作证。”
“死者出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在宿舍收拾东西，和同宿舍人交谈。”
女警官点点头，逐字逐句记下，道：“这事儿有些麻烦，你先到外面坐着，叫个人来领你，然后就能走了。”
程倾起身，被人领了出去，坐在了过道长廊的椅子上。她刚刚坐下，便看到了宋音几人姗姗来迟。宋音转身看了程倾一眼，直到被人推了一把，才进了屋子。
眼神中，有恐惧，有厌恶，有憎恨。
程倾的唇向后轻扬。
她拿出手机，刚想拨程慕的手机号，却想到今天早上程慕跟她说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上了飞机，便伸手掏出了口袋里放的那一张纸，纸上程慕拿碳素笔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她拨了出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当清冽微沉的声音穿过手机，透过轻微的电流声，传入程倾的耳朵中时，程倾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声音的主人。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道：“你好，请问是江先生么？”
“是。”江辞道，“程倾？”
“嗯。”程倾应道，“是我。我哥他……把握托给了你。”
“你是程慕他妹妹啊……怎么了？”
“我现在在源城警局，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有人来领我出去，但是我哥不在，你能来么？”
当程倾刚提到源城警局的时候，江辞便起身了，他道：“你稍等，我马上到。”
“好。”程倾挂断电话，拨通了陈静怡的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关机。
江辞倒是来得很快，将她领出去，带到自己车前，为她打开车门，道：“上车吧。”
程倾见他开的是副驾驶，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这时候自己再客气上半天，倒成了自己矫情了，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安分地坐了进去。
“送你回家？”江辞发动了车子，问她。
“能先带我去聚华盛世么？”程倾心里面的焦虑愈发大，她总觉得陈静怡出了什么事，如果不去看一眼，实在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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