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警局的人说了，你没被吓到吧。”江辞问。
程倾摇摇头，“没有被吓到。”
陆亦冉的死，是必然的结果。
程倾早就能猜到的。
一个被欺负的狠了的人，要么是奋起反抗，要么，是愈发堕落。只不过陆亦冉选择了一个更为决绝的堕落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
但这又能有什么用呢？无法让欺负过自己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死，也不过是白白丧命罢了。
程倾没有欺负过她，但也没有帮助过她。
有些人，你可以帮助一次，甚至于两次，但是再多，程倾就不会去帮她了。她自己都没有保护自己的决心，都没有要强大的觉悟，每次当自己落入深渊的时候就渴求神啊，奇迹啊，好心人来帮帮自己。
但是世界上没有神。
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心人。
所以，陆亦冉的死是必然的。
江辞见她没有再说话，想到程慕的话，便也没有主动搭话了。
他还记得自己给程慕打电话的时候，程慕一脸意外，似乎是没想到江辞会看上程倾。
因为程倾并不是江辞会喜欢的类型。
木讷，懂礼，严谨，理智，再说得多了，那便是无趣。
太乖了，乖的，有些无趣。
江辞现在的年龄，正是追求刺激，追求那些姹紫嫣红的时候，看上程倾，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程慕倒是信得过江辞的为人，况且自己妹妹也不小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这也不是很科学，他作为哥哥的，当然得给她操心操心。
程慕的操心的意思，就是把自己妹妹打包打包卖出去的意思。
他把程倾平常的喜好，习惯，和看男人的眼光通通告诉了江辞。
至于后面的，便是在程倾面前提一提江辞。别的，倒也帮不上了。
而江辞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程倾不是很喜欢和不大熟的人热络。
聚华盛世位于源城南城一处清净的地段，这里大部分都是别墅区，邻里都是一些有钱人家，没什么经济实力的人，断然买不起这里的房子。江辞将车子停好，跟着程倾轻车熟路地进了聚华盛世。
程倾早就来过这里不知多少次。
按了几下门铃，开门的是陈静怡家的保姆刘嫂。
刘嫂见是程倾，笑得十分熟络：“程小姐来了，不过不赶巧，我们家小姐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出去了。”
“这样啊……有说是去哪里么？”程倾问。
刘嫂摇摇头：“这倒没有说，不过小姐看样子是有些急事的。小姐经常去外面玩，具体去哪儿，我也不大清楚，电话也经常关机，不如程小姐等一等，指不定小姐过会儿就给您回电话了。”
程倾点头，道：“那她，她如果回来，给我回个电话行么？”
“哎！好。”刘嫂爽朗的应下。
“那我们就先走了。”
“您慢走。”
程倾转身，看到江辞，这才想起来今天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人呢，歉意地笑了笑，道：“真抱歉，今天这么麻烦您，您吃饭了么？”
江辞扬唇：“没。”
“那我请您吃顿饭吧。”程倾道，“这条路拐下去，拐到朝阳路上，咱们去那吃。”
“我和你哥哥同岁。”江辞开车，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程倾一怔，懵了。
“所以，你也叫我哥哥就行了。”他笑道，“敬称把我叫的有些老了。”
程倾倒是不太纠结称呼的问题，顺着他的话叫了一声，“哥哥。”
江辞点头，没再说话。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程倾带他去的是一个快餐店。
省时省事，不需要和江辞纠缠太久的一顿饭。
程倾给两人各点了一份餐，便不声不响地吃起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靠在窗户那边，静默地吃着东西，女的清秀，男的俊美，倒像是一幅缱绻的画。
餐厅的电视上，正在播今天华大发生的事。
江辞下意识地看了程倾一眼。
程倾连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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