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国际第三次、第四次代表大会文献-第一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1869年9月6—11日于巴塞尔(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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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7日,星期六,总委员会所有成员和总书记安斯的家受到搜查。安斯被捕,他曾在瑟兰和热马普召开会议,让那些被很多暴行激怒的工人们平静下来。星期一,克鲁瓦西耶在布鲁塞尔被捕,他头一天晚上在屈埃斯木和弗拉默里召开会议。同一天,斯普兰加尔正在瓦姆开会时被捕。这三个人的传票都有这项离奇的指控:被告曾组织以侵犯人身和财产安全为目的的协会;换言之,当局把他们看成是强盗。

    在被羁押一个月之后,当局释放了他们,丝毫没有提出逮捕他们的可使人接受的理由。

    总委员会的成员被逐个传讯到预审法官面前。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我们的证件一直被扣在那些人手里。他们不能宣布我们有罪,又不乐意承认我们无罪。由于没有特别法,所以当局想利用检察院超出普通法的权力随心所欲地作出裁决,后来找不到给我们定罪的借口,就放弃起诉。

    这些专制措施只能进一步激发国际会员的热情,同时向他们惊恐的敌人表明这个新兴的协会已经能够顶住所有的冲击。从此以后,这个协会不畏惧任何迫害,甚至不久将引起敌人的恐惧,使他们再也不敢对它进行迫害了。这个协会以丹东[206]的一句话作为座右铭:“勇敢,勇敢,再勇敢。”

    * * *

    然后宣读在瑟兰和博里纳日罢工时比利时总委员会告矿工和搅铁工人书。这份《告工人书》赢得热烈的掌声。

    比利时总委员会告矿工和搅铁工人书

    朋友们:

    历来工人的遭遇都是痛苦和贫困,历来都是人民哀叹,统治者欢乐;人民忍饥挨饿,剥削者饱食终日。

    可是人生来就对一切都感到习惯,甚至习惯于最难熬的缺吃少穿。锁链继续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但是他一声不吭地背负着,甚至不感到痛恨;这样他确实变成了奴隶,因为他不再感觉到受奴役的耻辱。

    朋友们,很多工人当前被迫处于这种可怜的状态。就是这种漠然的态度使我们的专制者有力量。而现在,一直痛苦却默不做声的不幸者被逼到绝路,因而提出抗议。他们的统治者对如此大胆感到震惊:他们害怕这种自立精神在工人阶级当中传播。为了把这个怪物窒息在摇篮里,他们砍杀,射击,扫射。

    可是当时发生了这些没有心肝的人未能预料到的情况。他们以为屠杀之后会非常寂静,并非如此,四面八方响起愤怒的叫喊声。人民心中的愤恨又被激起来了,人民站在那里,抖动着、准备摆脱锁链。

    瑟兰的朋友们,连续三整夜,大兵们往往在没有任何挑衅的情况下进行砍杀和刺杀,这就促使我们发出这愤怒的吼声,当我们得知你们痛苦的程度时,我们觉得满腔仇恨,当然,如果有想法就有行动,那么我们就希望在第一时间内消灭那些要灭绝你们的野蛮人。

    但是,朋友们,如果在如此合情理的愤慨之后加以思考,我们就有了一系列完全不同的想法。被逼到绝境的工人们曾多少次发誓要消灭他们的压迫者,而在短暂的胜利之后,又重新陷入比以往更加沉重的奴役!这是因为光摧毁还不够,还必须建设,而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因此,朋友们,请把你们正当的愤怒暂时压一压,不要回击军队的挑衅。

    请想想,你们的统治者巴不得看到你们用暴力回击暴力,好有借口进行更加血腥的镇压。

    请想想,你们国家其他地方的兄弟们还不是都理解摆脱他们锁链的必要性,一系列连续不断的暴动只能导致一系列连续不断的失败。

    请想想,即使当所有比利时工人都一致要使他们的事业获得胜利之时,只要在欧洲各个大国专制政府洋洋得意地端坐在其受害者的尸体之上,工人们就还不够强大。

    总之,请想想,暴动会毫无结果。革命必须有准备,革命必须从胜利那一天起,就能逐渐用新事物的秩序替代混乱的旧秩序。

    因此,朋友们,请镇静下来,坚持你们的合理要求,但是不要被卷入暴力。要懂得等待!你们的光明日子必将到来。

    大批地加入国际工人协会吧:在那里,你们将了解到你们的权利,了解到为确立你们的权利而应采取的手段;在那里,你们将与全国各地和全世界的兄弟们联合起来。当所有工人把他们的力量都联合起来,并且了解他们要做的事情时,这一天,世界各地的工人们同时发出他们的声音,这声音将消灭邪恶,开始伸张正义。在这一天,我们就不必再对你们说:请冷静;我们将对你们高喊:向前进!

    1869年4月13日于布鲁塞尔。

    比利时总委员会:

    欧仁·安斯,阿尔丰斯·万丹胡亭,查·梅滕斯,塞·德巴普,P.卡莱瓦特,卡·斯坦德尔, H.莱里克,欧·斯滕斯,德·布里斯梅,吉·布拉瑟,德布鲁维尔,洛·韦里肯,保·罗班,J.A.德尔沃,H.德普朗克,泽比埃。

    阿尔伯·里沙尔宣读马赛支部的报告:

    呈送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的关于马赛联络处的情况报告

    公民们:

    在漫长的12个月的沉睡之后,国际工人协会在它成功地使所有文明国家的工人群情激昂之时,在马赛苏醒了。

    马赛联络处今年8月刚刚在这个城市设立,此时这个工人协会(正如我们对它了解的那样)的各项原则经过实践得以实现。联络处里所当然地变成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中心。社会主义运动从今天起得到很大发展,有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取得良好的结果。

    刚刚在我们协会支持下组织起来的三个同业公会自发地赞成我们协会的原则。在我们照应这些组织的不多的几段时间里,我们吸收一些个人入会,这种事例必将大量增加。

    这样,篾匠、椅子工、海员今后就都属于不久将变得独一无二的大家庭,因为这个大家庭将用同一条纽带使两类工人联合起来。没有必要突出水手入会的重要性。另外,他们寄送给我们的将提交给大会的文件材料,有一种我们不想掠美的独特的说服力。

    我们希望,不久以后,以联合会的形式组织起来的马赛工人就将给国际工人协会寄来集体入会的申请书,从那时起,已建立的联系就牢不可破了。

    致敬并致以友好的问候!

    联络员

    巴斯特利卡

    同一位代表随后宣读了这个城市海员的致辞:

    1869年9月2日于马赛

    向巴塞尔国际代表大会各个工人同业协会的代表、法国海员联合会会员致敬并致以友好的问候。

    公民兄弟们:

    必将使全世界无产者(即各地人剥削人的受害者)联合起来的团结精神鼓舞着我们,因此我们以发自内心的赞同对你们的大会予以支持。

    由于一些有损我们尊严的、那些因分裂我们而受益的人所巧妙地坚持的偏见,迄今我们都是有别于其他工人的另类。

    然而,就像你们的遭遇一样,痛苦和贫困过去是现在依然是我们的遭遇。就像你们的纲领一样,社会的要求就是我们写在旗帜上的纲领!

    现在,应该把我们分开的障碍视如草芥。从这天起,不再分水手和工人了,只有长期受骗的、正在追求实现正义这个共同目标的劳动者。

    要有希望和勇气。

    以法国海员联合会的名义。理事会成员。

    (接下来是签名)

    里沙尔随后口头报告里昂的运动情况。

    一开始,国际协会很难发展,因为里昂人在政治方面过分革命了,没有认识到社会运动的重要性。但自从上次选举以来,几乎到处都出现了经济危机,在里昂这座城市,这场危机还更加彻底地显示出来,最后使里昂人看清了真相。面对这场从工人群众底层开始的、日益壮大的、行将震撼世界的运动,他们终于明白了革命应该不仅仅是政治的,而且应该同时是尤其应该是社会的。

    因此,从此以后,国际协会取得了巨大进展,联合起来罢工的行业公会为了利用工人团结的优势与国际协会联系,并且成为国际协会的成员。

    现在里昂有1万名国际的会员。

    李卜克内西报告了德国社会主义运动的情况。德国社会党前领导人拉萨尔是很有能力、很有精力的人,尤其是非常可敬的人,但自从他去世以来,许多没有才干、其毅力也令人怀疑的人为了一己私利,试图控制运动。因此,近几年发生许多使德国社会党蒙受损失的斗争。汇报人详细讲述了这个问题。

    最终,在上一次爱森纳赫代表大会上,在试图调和无效之后,分裂更加明显地表现出来:施韦泽的那个党的社会民主主义者认为,社会改革与俾斯麦政府可以兼容并蓄。

    李卜克内西建议德国各个工人协会加入国际;但是面临不允许德国协会参加外国协会的法律障碍,爱森纳赫大会表决通过集体加入国际,然后给各个协会会员颁发个人会员证。

    施维茨格贝尔宣读(瑞士)库特拉里支部的报告:

    关于1868-69年间库特拉里县支部发展的报告

    库特拉里县国际支部于1868年9月1日最终由原来的圣伊米耶和松维利耶地方支部合并建立起来。这次合并之所以势在必行,主要是由于因为约20个地方的圣伊米耶山谷工人阶级的共同利益的需要,也是由于几个依然忠于国际的会员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把他们的力量联合起来。

    新支部开始发展缓慢,后来由于山谷地区的一个厂主弗朗西永先生严格禁止他的工人参加国际而得到强有力的推动。我们山区工人们的自主精神振奋起来了,从此,会员人数不断增加,我们支部现有会员104人。

    我们尚未做出任何实际工作,也就是说,我们迄今尚未建立任何机构来直接改善工人的境遇,原因很简单,我们曾想研究这些机构名实相符的原则,然后建立合作社、信用社等等,以使我们建立的机构不至于成为反动派的代理者,而是研究将以什么为基础来组织未来社会的实用工具。我们即将建立一个信贷机构,一些人想以无偿为基础进行组织;另一些人(原则上)同意取消本金的利息,但想暂时保留这种利息,以便能很快形成巨额资本;讨论在继续,在下一次大会上将作出正式决定。

    另外,我们支部还研究捐税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未能作出任何立即可行的决定;研究成年人教育问题:组织互教班,推迟到今年冬季创办大众图书馆。在此期间,每月定期召开全体会。至于全体会,除了涉及行政管理、与其他支部的关系之外,至少每次研究一个问题。

    支部的会员们在创建行业公会和这些团体的联合会方面开展大规模的活动:鉴于在当前情况下使用的所有手段都无济于事,只有在以行业公会的形式组织起来的工人群众积极参与社会运动之时,社会清算的必要性才越来越明显。

    我们支部委员会请求山谷地区联合会的中央委员会着手建立反抗基金,中央委员会刚刚决定在各支部全体代表大会上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有望就这个问题作出切合实际的决议。我们也提请本次代表大会注意这个问题,并且非常希望大会讨论之后不仅在理论上予以肯定,而且提出国际反抗组织的基本原则。

    我们希望巴塞尔代表大会根据工人群众的实际需要,明确肯定彻底改革社会组织的必要性,确定可以引导我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的方针;而且还就一些可以得到即时的、切合实际的解决的问题,作出符合我们各个工人协会的合理期望的决议。

    而我们将继续为总体事业提供我们微薄的协助。

    以库特拉里县支部的名义,

    代表阿代马尔·施维茨格贝尔

    帕利克斯宣读:

    里昂缫丝工的报告

    我来代表工人行业公会在大会上诉苦。从几个方面看,这家行业公会都令人感兴趣。首先,这个公会的大多数会员是妇女。正因为如此,我以这些不幸者的名义依次提出要求,首先要求全世界同情她们,其次要求全世界谴责她们的压迫者。

    社会经济学上已经无可争议地证实,妇女因急需养家糊口而被迫从事劳动,仅仅由于这一情况就对男劳动力构成有害的竞争。一方面,由于当前的政治和社会组织,只能是这种情况。各国政府和资本家,即公共财富的分配者,存心要创造这个大杂烩,其中必然性似乎在起着最重要的作用,以致对于任何没有完全丧失理性或良心的个人来说,提出的问题是清楚的、尖锐的和迫切的。痛苦从何而来?所有人都知道。解决的办法是什么?所有人都犹豫要不要表态。这种情况与什么有关呢?与之有关的是,大多数资本家和理论家仅限于指出对工人生存有影响的反常现象,而他们当中几乎从未有任何人能找到切实的解决办法。这是什么原因呢?这是因为大部分人,姑且不说所有人,完全不知道与形成严格意义上的工人有关的各个因素的基本概念。

    发现一种制度,好;实行这种制度,更好。然而,从第一位经济学家到最后一位经济学家所说的和所写的东西,迄今仅仅使被剥夺土地的不幸者隐约看到如此遥远、如此模糊的未来,以致有时使大多数人灰心丧气。

    看到我代表她们发言的那些不幸的妇女们受剥削和奴役的状况,人们会想野蛮国家的残忍行径是否不比欧洲国家自豪地大肆吹嘘的骗人的、非人道的文明更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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