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一切报刊都一致愤怒地谴责士兵。在英国,报刊却热烈地赞许士兵,并且对受害者表示不满。然而英国工人的收获很大,他们摆脱了一个大的而且是危险的幻想。在这以前他们以为,由于有了骚扰取缔令[203]的手续,以及由于军队受民政当局的管辖,他们的生命或多或少会得到保护。现在他们长了见识。内务大臣自由党人普鲁斯先生在下院宣布:第一,任何官员,任何猎狐爱好者或神甫,都有权不预先宣读骚扰取缔令就命令军队向人群开枪,只要他认为这是一群暴动者;第二,士兵有权借口自卫而首先开枪射击。自由党人大臣忘记补充一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卫自己不受士兵的袭击,每个人都应该由国家用后装枪武装起来。
8月30日在伯明翰举行的工联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如下的决议:
“鉴于地方工人组织几乎到处都让位给全国范围的组织;自由贸易原则的推广在资本家之间引起了如此激烈的竞争,在这样的竞争下,工人的利益完全被忽视,并且被当做国际竞争的疯狂斗争的牺牲品;工人组织应当日益扩大并成为国际性的组织;而且鉴于国际工人协会的宗旨在于保卫工人阶级到处都相同的共同利益,本届大会热烈地建议联合王国的工人,特别是所有工人组织,支持这个协会,并且恳切地希望它们加入协会。大会还相信,国际的原则的实现将导致各国人民之间的持久和平。”[204]
今年5月,美国和英国之间看来要不可避免地爆发战争。因此,我们的总委员会曾寄给美国全国劳工同盟主席西尔维斯先生一封公开信,呼吁美国工人在统治阶级叫嚣战争的时候要维护和平。[205]
由于为我们的共同事业而斗争的英勇战士西尔维斯先生突然逝世,我们认为,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和怀念,最好在结束我们的报告时把他的复信引在这里:
“1869年5月26日于费拉德尔菲亚
昨天收到了你们5月12日的公开信。对我来说,收到大洋对岸我们的工人同志的祝贺是极大的幸福。我们的事业是共同的事业。贫富之间正在进行着战争。劳动到处都同样地受到压迫,而资本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同样是暴君。正因为这样,我说我们的事业是共同的事业。我以美国工人阶级的名义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你们所代表的一切人,向欧洲的全体被侮辱和被剥削的男女劳动者伸出同志的手。把你们所从事的有益的事业向前推进,直到你们的努力获得完全的胜利。这就是我们的心愿。由于上一次的战争,在我们这里形成了世界上最卑鄙的金融贵族。这种金融权势在迅速吞食人民的有生力量。我们已向它宣战,并且打算战胜它。如果有可能,我们想通过选举投票箱获得胜利;如果不可能,就采取更强硬的手段。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往往必须流一点血。”
受总委员会的委托:
执行主席罗伯特·阿普尔加思
财务委员考埃尔·斯特普尼
总书记约·格奥尔格·埃卡留斯
1869年9月1日于伦敦
通讯处:西中央区海-霍尔本街256号
报告在宣读过程中经常被掌声打断。
缪拉指出报告里一个不确切的地方:正如其中所说的那样,在抗议和市议会辞职后……并没有撤离圣艾蒂安,而且指挥部队在里卡马里进行屠杀的戈瑟朗上尉于8月15日获得勋章。
安斯宣读比利时总委员会的报告:
比利时总委员会的报告
一、宣传
在9月举行的代表大会之后,会议代表立即被赋予了一项新任务。这就是在博里纳日(蒙斯附近)做那些已为沙勒罗瓦矿区所做的事。于是我们组织了许多次会议,一切都似乎预示着辉煌的成就。
不幸的是,第一个把我们叫到那里去的人——库德鲁瓦——仅仅出于自私的动机。他诡计多端,非常虚伪,混进各个支部,特别是极力拉拢各个委员会。然后他采取断然措施,在1月把各个委员会召集起来开了一次会。在这次会上,他们互相投票通过他们的报酬问题。按人头每人每年交1.2法郎,仅仅1万个人就是12000法郎,这只是作为报酬。
面对这种行为,必须决裂。热马普、屈埃斯木、戈兰支部依然忠于我们。其他支部的委员会追随库德鲁瓦。我们说委员会,因为他们故意不召开全体大会让人赞成他们的办法。在大多数持不同意见的支部里,会员们在由总委员会召开的会议上一致谴责这些诡计;而委员会不想放弃他们的待遇,就利用会员缺乏经验来继续任职,威胁工人说,如果把他们免职,就不交出证件和支部的经费。然而在3月份,弗拉默里支部脱离了库德鲁瓦。
今天,库德鲁瓦露出真相。他不承认国际协会,公然承认他依附于政府。最近他在一次会上宣读了雅马尔大臣表示同意的信。因此工人们全部脱离了他。在帕蒂拉日和卡尔尼翁,他们决定任命新的委员会:在其他地方,他只剩下自己的几个委员会,这些委员会也必将被替换。从这一切当中,博里纳日的煤矿工人仅仅得到一个极好的教训,他们损失了很多钱,因为那些人再也没有还过分文。
这促使我们说起在布鲁塞尔支部内发生的一件事。这个支部的几个位会员,也是“人民”协会的会员,因为他们使用不怎么正当的手段盗窃上述协会的机关报《人民论坛报》而受到严厉斥责。为了复仇,他们没有想出任何更好的办法,只能与库德鲁瓦联合,帮助他实现不太光彩的计划。这事件导致5名会员被开除。几个不满者与那些决心唱对台戏的人联合起来,在布鲁塞尔建立了违纪之徒的支部,或还有另一种叫法“革命的分部”。他们尽管尽一切努力,连一个外地支部也没能争取到。然而,这还是促使我们向5月16日的比利时代表大会提出这个问题:在比利时联合会之外,可以在比利时存在一个国际支部吗?对这个问题,除了两票,代表们一致予以否定的答复,并决定比利时代表把这个决定通报巴塞尔代表大会。
将近3月,轮到中部(在蒙斯和沙勒罗瓦之间)矿区向我们提出要求。在很短时间里,那里建立了约十个支部,其中有几个已经很有很大影响。在比利时这部分地区的宣传的突出之处是,剥削阶级进行激烈的反抗,甚至不止一次动手打人。当局和警方带领几群闹事者。乌当戈尼的市长德费不仅用生鸡蛋当投掷物,而且大发雷霆,口出狂言,威胁要杀害一名代表。自不待言,这位先生没有受到司法机关的追究。
在此期间,沙勒罗瓦矿区继续多次举行集会。地方支部多达42个。离市中心比较远的几个支部从此以后就不存在了,因为人们势必顾及不到这些支部,但是在这些地方还有相当多的优秀分子,一有机会足可以重建这些支部。
在组织埃诺的各个支部期间,列日和韦尔维耶各个支部的积极宣传震惊了列日省。韦尔维耶这座城市周围有15个支部,连同正在组建的支部,列日周围也可以有同样多的支部。
韦德尔的联合会有每月出两次的《米拉波报》。
在那慕尔省,除了几个煤矿村,那慕尔和迪南有一些正在组建中的支部。
自上次代表大会以来,布鲁塞尔新增工会如下:
瓦工工会、挖土工工会、织布工工会、木工工会、皮革染色工工会、机修工工会等。在滑铁卢建立一个支部。
大理石工在在他们抵抗团体内建立了生产合作社。
布拉班特省的几个地方也建立了一些支部,特别是在布拉班特弗拉芒语区的沃吕韦-圣皮埃尔和科凯尔贝格,在布拉班特瓦隆语区的乌丹-勒瓦尔、滑铁卢、勒谢诺,召开了好几次会议。
***
弗拉芒语区的省份不如瓦隆语区的省份发展快。这主要是因为难以同时在各处都做出努力。安特卫普发展显著,支部的一个最好的收获就是争取到拥有400名会员的卷烟工人协会。安特卫普支部有弗拉芒语《工人》周报。在根特,由一个工人协会联合会组成的工人同盟加入国际。
在布鲁日,好几个工人协会加入国际。
除了已建支部的地方,还有许多地方有我们的支持者,但是现在我们还不能去这些地方。
总之,列日省和埃诺省几乎全部属于国际,其他省份也在等待着我们。甚至一个国际的会员都没去过的地方,工人们也只是谈论国际,只对国际抱有希望。我们的力量已经与反动派的力量相抵,必将超过反动派的力量。
二、组织
直到上次代表大会,布鲁塞支部发挥了中央支部的作用。支部的数量不断增加,这种组织方式显示出许多缺陷。布鲁塞尔支部因为一心关注外省,不能管,也不管其本身的事,而且不经常管名声在外的比利时联合会的事。
1868年12月25日的布鲁塞尔代表大会通过选举一个由17名成员组成的任期1年的避免了这种困窘。这个获得的权限是宣传工作、内外支部之间的关系。大会决定创办《国际报》,报纸的编辑工作交给比利时。该委员会受各支部分别派一名代表组成的、每年举行两次会议的比利时代表大会的监督。
此外,各支部按工业区组成联合会。在沙勒罗瓦工业区起初有五个支部,现在减少为两个,其中心是日利和当普雷米。一个在博里纳日,中心是热马普;一个在韦德尔,中心是韦尔维耶;一个在列日工业区,中心是列日;中部不久也将组成联合会。有的支部每月开一次会,有的支部每季度开一次会。每个中心有一个常设的联合委员会。
此外,布鲁塞尔、列日、根特、安特卫普和布鲁日各个支部组成行业团体联合会。在这些地方,除了行政委员会之外,还设有各个工人联合会派代表组成的联合委员会。
虽然每个支部都可以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方式组织起来,但是在所有的支部都时兴布鲁塞尔支部树立的民主榜样。各委员会不仅不设主席,而且其任务仅仅是执行全体会议的旨意。从行业团体委员会到的所有的审议与协商都对全体委员公开。未经全体代表大会表决,各委员会不能采取任何措施,支取任何费用。这对工人来说确实是自治。
三、罢工
根特的织布工罢工。在全比利时各支部的帮助下,在车间逐一进行斗争几个月之后,各地工人最终都得到了他们要求的加薪。佩平斯特的纺纱工的罢工以工人和老板之间双方都妥协告终。
与此相反,奥迪蒙-莱韦尔维耶的纺纱工罢工没有成功:然而工人们宁愿到别处去找工作,也不同意回到他们老板的工厂。安特卫普的帆篷工罢工的结果是建立生产合作社。这个合作社虽然受到通过各种迫害进行的阻挠,但是勇敢地进行斗争,很有希望获得胜利。
四、瑟兰和博里纳日的罢工——起诉国际
当局对我们的成功感到不安,因为有结社权,不能阻止我们宣传,伺机对我们进行突然袭击,以为在瑟兰和博里纳日的罢工之时可以找到这个机会。尽管这个问题很重要,我们只是简短地加以论述,因为我们在《国际报》上已经详尽地说明了。令人难以忍受的苛求迫使科克里尔公司的搅铁工人开始罢工。一些我们理应认为是为了谋取私利的、阴险恶毒的建议促使矿工照办,而对于工人来说,这个时机选择得非常不好。
被匆忙派到现场的军队(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前来协助),为了反击人们胡乱扔出的几块石头,就一连4天夜里血洗瑟兰的几条街。
同时在热马普的弗雷妮暴发了煤矿工人的罢工,罢工很快就扩展到整个博里纳日。在瑟兰动用的是刺刀;在弗拉默里是开枪射击。许多工人躲避到瓦姆树林里。军人包围树林,拿着刺刀在里面搜查。
在这种情况下,国际尽量劝告工人保持冷静,这并没有妨碍当局指责他们受到国际怂恿而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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