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泰兰德希望能让加洛德的新娘得到体面的安葬,莎拉希尔的葬礼仍是简短而朴素的。这是加洛德的选择,他认为莎拉希尔不会希望场面太过浮华隆重。她更喜欢一切从简,包括自己的葬仪。当然,也许加洛德对简化葬礼的坚持,也是为了略减自己内心的痛苦。
只有那些与她相熟的人才被邀请参加葬礼。高阶女祭司站在安放莎拉希尔尸身的棺椁后,艾露恩的圣光透过神庙的穹顶照耀进来,映在加洛德的至爱和泰兰德身上。
“起初,黑暗笼罩我们,”她念道,“我们看不见光。我们呼求指引。月神之光照耀我们,温柔驱散黑夜,给予我们慰藉。她的光芒感化人心,令我们在那些无月之夜,亦能看见光明……”
暗夜精灵们对泰兰德颂词中的内容深信不疑。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去,精灵们始终被月神所眷顾,而他们也对她感恩戴德。
加洛德跪倒在最前方,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莎拉希尔美得近乎超尘的脸庞。于他而言,莎拉希尔如一尊大理石雕像般完美无瑕,她看上去极为安详,甚至面带微笑。
“现在,”泰兰德接着说道,“我们请求月亮母亲引领我们的姐妹莎拉希尔通往圣途,愿她的祖先和早逝的故人们迎接她的到来……”
这之后加洛德就没再听进什么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与莎拉希尔共度的时光,以及他彼时犯下的错误。他感激她对他的包容,如果她那时选择留下,本可成为受人尊敬的月神女祭司。
泰兰德举起双臂迎向月光。加洛德一时间从自己的冥思中清醒了片刻,但很快又兴味索然。
过了一会儿,加洛德抬起头来,看见一道银光忽然从莎拉希尔身体中迸射而出。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道光,至少无人对此有所反应。加洛德凝视着那道从他爱人身上升起的柔光。它托起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与那静默不动的肉身分离。
“莎拉希尔……”加洛德喃喃道。
他觉得那人影停了下来,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刹那间,他想起了许多与爱侣共同度过的温柔岁月,有些是他久未忆起的,却在回味时仿佛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清晰。
莎拉希尔的灵魂开始蜷缩,变成了一个发光的小球。它飘浮了一阵,而后像被月光牵引一般移动了起来。
当小球进入月光时,它消散了……加洛德感到莎拉希尔的存在也同时消失了。
加洛德叹息了一声,但幸运的是无人注意到他。泰兰德不知何时放下了双臂,从她的神情来看,仪式快要结束了。
实际上,接下来泰兰德和加洛德只需要带着棺椁和哀悼者们走出神庙,穿过花园,进入城外的一片区域。玛法里奥带领的一小队德鲁伊会在那里迎接他们。
泰兰德对众人说道:“莎拉希尔的灵魂已离开肉身,让那肉身复归大地吧……”
德鲁伊们抬起莎拉希尔,满怀敬意地将她放置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与灌木之中。两名女性德鲁伊怜爱地调整着她的身体,令她看上去如坠梦乡。
“泰达希尔欢迎这个孩子,”玛法里奥吟诵道,“世界欢迎这个孩子归来。”
大德鲁伊举起法杖。一阵轻风拂过,树梢轻柔摇曳。
莎拉希尔周身长出了新芽,接着便开出了朵朵繁花,有的纯白,有的金灿。它们起初只盛开在加洛德爱人的身边,但很快便大量绽放,渐渐覆盖她的全身,似水一般漫过。乍看上去,暗夜精灵女子就像是盖上了一张美丽的挂毯,加洛德不禁觉得,这情景与妻子甚为合宜。
最后,枝叶覆上了她安详的脸庞。花朵仍在盛放,色彩缤纷丰饶。一阵馥郁奇异的芳香扑鼻而来,让加洛德更加怀念起莎拉希尔来。
那些参加葬礼的人向加洛德致哀后纷纷离去,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人,其中包括玛法里奥和泰兰德。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大德鲁伊说道。
“我们已经失去了永生,这样的葬礼今后会越来越多。”在泰兰德说出同样的话之前,加洛德回应道,“我很庆幸莎拉希尔是最早的那几个。我承认,这让她……她的离去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他向高阶女祭司颔首,“我必须承认,当你让莎拉希尔的灵魂看上去像是飞升至月神身边时,我非常感动……”
泰兰德看起来有些困惑。“我很担心这样说会冒犯你,加洛德。但我没有安排这样的事。”她深深凝视他的双眸,“你亲眼见到的?”
“是的,但——”
“艾露恩眷顾你!我羡慕你经历了那样的时刻,不过我尊重月神的安排,她让这场景只在你和莎拉希尔之间发生。”
“那……不是你?”
“不是。”
加洛德瞪大了双眼,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看向那些仍未离去的人们。“我本希望玛维也会来。”
泰兰德清了清嗓子说:“你不要介怀。你姐姐经历了太多,我们一度无法面对彼此——”
前卫兵队长皱起了眉头。“我知道此事,高阶女祭司。她之前和我说过一些。我也听那些自小与我们相熟的人,或是事件的亲历者们说起过一部分。”
“但只有玛法里奥和我,或是玛维自己,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我知道她是伊利丹的看守,后来一度沦为他的囚徒……并饱受他的折磨。”
高阶女祭司面露哀色道:“对于玛维的遭遇,我深感自责。我不该让她多年来一直负责看守伊利丹。”
“我本该比你更有这个意识,吾爱,”大德鲁伊反驳道,“他是我的兄弟。我的亲兄弟。”他又向加洛德解释道:“当伊利丹重获自由——在数千年之后——她的整个人生好像都失去了意义。将他抓回囚牢成了她最大的目标。玛维为此几近崩溃。”
“是的,这正是我姐姐会做出的反应。没有什么比得上她对责任的热爱。”
泰兰德再次接过话头:“她决心对伊利丹追捕到底。职责由此变成了执念。而不幸的是,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所有人带来了灾难。我为了设法阻挡一个威胁近乎丧命,玛维却没有前来救援,而是选择继续追捕伊利丹——”
“倒不如说她选择牺牲你!”玛法里奥愤怒地脱口说道。
“玛!注意你的分寸!”泰兰德的目光从她的伴侣转向加洛德。
大德鲁伊朝玛维的弟弟低了低头:“请原谅,加洛德。我不该这么说你姐姐,尤其是现在……”
“我只关心真相……无论它有多糟糕。”
“真相就是,”高阶女祭司同情地说道,“她告诉别人,包括玛法里奥在内,我已经死了——被一条湍急的河流卷走——而这是他弟弟造成的。对她而言,除了抓捕伊利丹令其偿还罪债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加洛德得知,玛维那时几乎就要成功了。但当玛法里奥见到伊利丹听说泰兰德的遭遇而面露惊恐之色时,她的计划破产了。通过法师凯尔萨斯的陈词——他后来一手推动了沉迷魔瘾的血精灵的出现——他们得知了玛维的谎言。大德鲁伊将玛维定在原处,而后与伊利丹同去援救泰兰德。在这之后,玛法里奥对自己的孪生兄弟心怀愧疚,便助其逃至一处被称作“外域”的异世界。
如有一阵寒风吹过,加洛德不禁打了个冷战。而令他惊奇的是,大德鲁伊和泰兰德却似乎并无感觉。接着,他意识到那股寒意实际来自他自己心底,因为他更进一步地意识到,姐姐的责任感已将她置于何种残酷的境地。
“我知道后来的事。直到那时我姐姐也没有放手,”加洛德阴郁地说,“她穷追不舍,接下来就发生了我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她横跨外域的追踪,她的被捕和受辱,以及她最终和其他人一同杀死了——很抱歉,大德鲁伊——你的弟弟。”
玛法里奥摇了摇头说:“你没必要道歉。这是你理应了解的全部真相——如果我们没有告诉你,玛维也会说给你听的。”
“我们一度以为她死了……就像我们也曾以为你死去了一样,加洛德。”高阶女祭司双眸低垂,“玛维的守望者们因她的执念悉数死去。而当她回来以后,围绕她的是痛苦与质疑。她的精神遭受重创,但最终挺了过来。她的恢复也是我们能有机会补偿她的原因,加洛德。你姐姐非常值得尊敬,尽管发生了那些事,我们仍亏欠她许多。”泰兰德温柔地将手放在加洛德的胳膊上。
“你能这样说真是太好了。”加洛德不安地微微动了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儿单独待一会儿。”
“当然。我们也得回去了。更多的宾客就要来了。”
前指挥官点了点头说:“预祝会议一切顺利。”
“但愿如此。”
高阶女祭司和大德鲁伊尊敬地朝加洛德鞠了一躬,而后将他留在了墓地。加洛德目送他们离去,意识到自己并未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但那也不重要了。他现在只关心他的莎拉希尔最后的安息之所。
加洛德跪在花丛边。那花香沁人心脾,立时让他回忆起与伴侣共度的温柔时光。他想象着她仍与自己同在。
最后,加洛德接受了事实。莎拉希尔已经入土为安,他也该开始考虑一些别的事情了。加洛德·影歌看着那些鲜花,无声地问道:“我将何去何从?”
玛法里奥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远离了加洛德。尽管如此,他开口时依旧压低了声音:“你没说实话……至少,没说全。你没有告诉他玛维再度出现时你们之间的冲突。”
“没必要说那些。玛维和我彼此了解。她对责任的忠诚难以动摇。她既已做出弥补,事情就到此为止。”
“我很高兴如此,但你为何不告诉他更多的事情?”
泰兰德温柔一笑道:“这该让玛维自己告诉他。”
一个走上前来的年轻女祭司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她看上去神色焦灼。
“高阶女祭司,”她鞠躬致意,“下面来了更多宾客,像是从一艘潜水艇里出来的。”
“一艘潜水艇。这么说侏儒们也来了。那人基本上到齐了。”玛法里奥说道。
泰兰德点了点头。“还没有暴风城的航船前来的迹象吗?”
“没有,高阶女祭司。”
“我知道了。”泰兰德叹了口气,“感谢你前来告知消息。我们会直接去传送门。让侍者做好迎接新客的准备。”
“是,高阶女祭司。”那名女子应允道,而后匆匆离去。
“他会来的,”大德鲁伊说道,“他必须来。”
“珊蒂斯是这样说的……但就算瓦里安·乌瑞恩会来,看样子他也要等到最后一刻。在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我们也不能无限期地拖延会议。”
“不能……但也没有迹象表明他会不来。”
“那么,玛……”
他们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两位暗夜精灵回到了传送门,等候着侏儒们的到来。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玛法里奥和他的伴侣面面相觑,二人脸上满是好奇,丝毫不感到焦虑。
“会不会是他们的装置在下面出故障了?”大德鲁伊终于开口问道。
“那应该会有人前来禀报。”
“那也得有人能来……”
传送门忽然再次闪烁。两人松了一口气,看见侏儒的领队从中走出。
但一眼看去,大德鲁伊一点儿也不熟悉那个身影。它有两条如鸟类一般向后弯曲的长腿,一个结结实实的圆形车厢,和两对看上去像手臂的东西,上面一对还比下面一对要小不少。从大小和腰围来看,它的头显然有些小了。
看清这个身影后,玛法里奥尽管忧心忡忡,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这个秃头侏儒有着本族特有的大鼻子和圆脸,模样多少有些像矮胖的人类,尽管这两个族群之间并没有什么确知的关联。这个特别的侏儒看上去很是年长,却像孩子一样活泼。他个子不高——实际上,他站起身来比库德兰还要矮上几厘米,宽度更是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玛法里奥不得不根据过去的印象来做出如上推测,因为侏儒身体的大半部分都隐藏在一架奇异的步行机器中,而这机器就像是他的身体一样。
这个新来的客人举起一副奇怪的护目镜,一双好奇的眼睛窥视着几位暗夜精灵。“高阶女祭司泰兰德·语风和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侏儒以一种令人窒息的语速飞快说道,“我很高兴能来这里!”
“大工匠格尔宾·梅卡托克,欢迎之至。”泰兰德说道。
梅卡托克若有所思地扯了扯他短短的白胡子,然后咧嘴笑了起来。那机器载着他向前驶去,在距离两位东道主不到一码的位置停了下来。
机器巨大的右臂突然朝玛法里奥伸去。尽管无所畏惧,大德鲁伊还是谨慎地后退了一步。一只长着三根指头的“手”停在了距他胸口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哦,实在抱歉!我一直在测试这个最新款机械陆行鸟的手臂附件!动作控制上还需要做一些调整!我只是想和你握个手!”
玛法里奥冷静下来,握住了那只机械手。侏儒推动一根控制杆,那只铁手便抓住了暗夜精灵的手。
泰兰德发出了一声担忧的轻叹,但玛法里奥只是照大工匠说的,握住了步行机的铁手。然后,铁手的手指松开了暗夜精灵,那手臂收了回去。
格尔宾·梅卡托克倾过身来,冷静但饶有兴趣地问道:“力度如何?有没有伤筋断骨?”
“没……完全没有。”
“啊,终于好了!”梅卡托克志得意满地坐了回去。
其他侏儒也紧随步行机通过了传送门。与他们的首领不同,尽管侏儒们都身着显然是自己制造的物件和装置,却仍是步行前来的。他们抬头看向大工匠,而后又看向暗夜精灵们。
泰兰德问候了队伍里的其他侏儒,接着对梅卡托克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酒水,还为你们准备了地方……工作。”
“太好了!我们还有些装备要带上来!我们离你们的哨兵操练箭术的地方远吗?这位德文戴尔发明了一种新武器,或许能在一分钟内射出五十支箭……如果不是每次都朝四面八方乱射就好了。”
德文戴尔是一名红头发的侏儒,显然比队伍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年轻,他看上去有些羞涩。
“我已经安排好了,大工匠。这些姐妹会领你们前去休息。”
梅卡托克调整了一下控制杆,便照着泰兰德的吩咐做了。步行机像一只不会飞的大鸟般,跟在女祭司们身后。梅卡托克的随从们——每个人都背着一只叮当作响的大麻袋——正尽力跟上他的步伐。
泰兰德看着这些侏儒低声说道:“除了暴风城,基本上都来齐了。”
“是的。考虑到其他人,我们不能再推迟了。”
高级女祭司面露忧色。“如果与会议无关,艾露恩不会让我看到那个幻象。瓦里安·乌瑞恩一定快到了。”
“我们只能——”
一阵可怕的骚动声突然从侏儒们前去的方向传来。两位暗夜精灵毫不迟疑地冲了过去,察看发生了何事。
他们看到梅卡托克及其队伍正与德鲁坎和几个黑铁矮人对峙。矮人们手执战斧,刀剑出鞘,怒容满面。梅卡托克操纵步行机的机臂,朝黑铁部族的使者伸去,但显然不是为了和德鲁坎握手。
在梅卡托克身后,其他侏儒也操起了各式奇形怪状却同样危险的机器。甚至梅卡托克本人也在座驾中暗暗拿出一柄武器,暗夜精灵们认出了那是胜利之圣剑扳手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部分是因为它的外形像是个扳手,这个由齿轮、活塞、符文和杠杆组成的复杂装置还能作为一柄厉害的战斧使用。
对于大德鲁伊和高阶女祭司而言,其他武器就没那么容易辨认了。有些像是大口径短枪,有些则压根儿无法识别。但在侏儒们手中,它们绝对无比危险……即便对于武器的使用者来说也是如此。
“——我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成切片三明治!”德鲁坎吼道,显然此前已威胁过对方多次,“你坐着的那台鬼机器正好可以当矮人烈酒的蒸馏机!”
“这台机器正处于测试动力部件的初级阶段,”梅卡托克冷冷地回答,“可以研究一下把你劈成两半需要多大力量,那一定很有意思!”
德鲁坎的随从们咕哝了起来,其中两人动身朝侏儒们走去。德鲁坎愤怒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玛法里奥喊道,希望能迅速转移双方的注意力。
看到玛法里奥前来,黑铁矮人看上去并不比见到侏儒们高兴多少。德鲁坎两眼喷火,朝梅卡托克挥舞战斧。“这——这侏儒竟想用他那破烂玩具撞死我!”
“我说过了,这事儿纯属意外!”
“闭嘴!”德鲁坎朝侏儒走近了一步。双方的冲突一触即发。
然而,一道耀眼的银光在他们中间亮起,矮人和侏儒们都吃了一惊,纷纷向后退去。
泰兰德放下双手,银光随之消失。她大步走到德鲁坎和梅卡托克中间,平静地说道:“现在,我确信这是一场误会。大工匠已经承认他的发明还要做一些调整,或许在将机器开到人群中间时,他需要考虑到这一点。同样,德鲁坎大师也许对周围的环境时刻警惕,但他应该明白,自己是受邀至此,正如所有贵客一样,他的安全受到我和我丈夫的担保。而作为回报,我只希望他也尊重我们对其他客人的这份保证。”
“是的……是的,我想在完全调适好控制器之前,我应当更小心一些。”梅卡托克回答。他皱起了眉头,“尽管我越来越怀疑这些机臂装置的效用。”
德鲁坎收起武器,咕哝了一声,说道:“就连我们也知道高阶女祭司与大德鲁伊的公正。来一趟不容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泰兰德转向侏儒们的向导,提醒道:“姐妹们,我想你们正要带大工匠梅卡托克和他的队伍去他们的住处吧?”
女祭司们领会了她的暗示,在两边再起敌意之前,她们即刻带领侏儒们离去。与此同时,德鲁坎朝高阶女祭司匆匆鞠了一躬,也带着手下离开了。
“已经开始了,”大德鲁伊说道,“联盟成员之间的和平假象正在渐渐撕开。黑铁矮人理应知道梅卡托克没有恶意,侏儒们也不该这么快就做出防备。显然他们在来之前就绷紧了神经。”
“谁也不想示弱,吾爱,虽然这种行为在特殊时期可以理解。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他一些地区的情况有多糟糕;但他们所有人的到来也意味着,无论如何,联盟仍团结一心。”
玛法里奥摇摇头道:“但能够团结到什么程度呢?”
她挽起他的手臂,领着他向神殿走去。“至于这一点,”高阶女祭司安慰道,“明天就能见分晓了。在此之前,没必要太过担心。”
玛法里奥皱起眉头,不置一词。他和泰兰德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却还是回过头看了那传送门最后一眼。
可是,他希望见到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大德鲁伊怀疑他是否真的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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