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有佳期-任你武功再高,也怕我的菜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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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僻静角落,坑爹三人组的革命根据地。

    “没想到大神也有临阵脱逃的一天。”章琎的中指在触控板上悠闲地划着,翻看一向最多是非的聊天屏,嘴里“啧啧”感叹。

    虞菲儿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大神的机会,由于这姑娘一向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她真有心针对谁,还是能召集到不少裙下之臣声援她。

    聊天公屏登时说斩魂什么的都有,没种的软蛋,躲在水里的缩头乌龟……各种谩骂不提。

    虞菲儿发私聊给会长大人,说她此举是为了把斩魂骂出来。郑绵绵却直觉不是这么一回事,虞菲儿领着一帮人(其中不少顶着“弑神者”公会头衔)破口大骂,像在泄私愤。

    刷背影不光彩,他们却乐此不疲。

    “斩魂打遍全服无敌手,他会怕郑绵绵这只肉虾?”张砚并不同意章琎的看法,“咱们会长大人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

    从客观事实的角度出发,这话说得叫人无法反驳。即使章琎一副忠臣style这时都不得不点点头,想起什么:“对了笑姐人呢?”

    “冇知啦,十分钟前在QQ上跟人讲了几句,在百度什么,然后就收拾东西火烧屁股似的出校了。”张砚表示,“这家伙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一准儿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郑绵绵站在一个外墙全部以墨蓝色玻璃镶嵌的酒店门口东张西望。这种玻璃幕墙看着气派,不过玻璃爆裂脱落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思及此,她加快步伐走进去,离开“危险地带”。

    “您好,欢迎光临!”门童热情的招呼让她为之一振,摸摸自己刻意盘起来的头发,以及插在发髻上的“宝石”发梳,和破天荒地扑了一点粉的粉腮,从踏进这个酒店开始,她就应该牢记自己的身份俨然已经是“澳洲葡萄酒年度品酒会”的受邀嘉宾之一了。

    她打飞的横穿大半个城市现身这里,事出有因。

    半小时前求真调查事务所联系她,小陈说,“世界地图”正在参加一个活动,问郑绵绵想不想去见他一见?

    何熔会这么好心?郑绵绵不太相信。

    果然小陈紧接着说,提供活动的时间、地点、交通路线,信息费总计一千元。活动的参加资格伍佰元一位。如果郑绵绵还需要派车服务、个人形象设计,甚至是和“世界地图”认识一下的引荐人,no problem……建议选择包括前面所有内容和项目的超值豪华套餐,只要两千五呦,两千五你买了不吃亏,两千五你买了不上当——以上是何总原话。

    两千五,她看是当她二百五才对。

    郑绵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最近为了厉兵秣马对付斩魂,郑绵绵用自己的小金库给公会发钱发物,已经超支。再乱用下去,又不想破坏自己的经济原则的话,她只能吃糠咽菜了。

    不给钱不说是吧?咱自己查。

    好在郑绵绵比何熔以为的还要聪明那么一点点。

    她先是搜索到“世界地图”所在公司的官方网站,在动态新闻板块查询到了他们公司今天的大要事。

    今天周末,按理没什么新闻,但因为一个重大活动于上午十点半开始,网站维护工作人员特别进行了现场报道。

    现在时间十一点不到。

    他正在参加的肯定就是这个活动没跑了。

    下一步,郑绵绵顺藤摸瓜百度到活动举办的地址,马上拎包出门。

    “小姐,您是参加品酒会的吧?品酒会在十二楼。”一个穿酒店统一制服的服务员上前殷勤询问。

    这幢建筑稍高的楼层还包括单身公寓,以及公寓的生活馆,功能繁多。而百度到的地址未能具体到楼层,纵然酒店门口摆了水牌,没有具体楼层的指示,郑绵绵一边抱怨主办方的粗心,一边逐层楼搜索,在三楼瞎转悠。

    “我是我是。”她应到。暗咐自己这身高级OL范的行头穿对了,没有被修身小西装和包臀裙白白地勒半天,要知道有些酒会“闲人免进”。

    “走您左右边那部电梯就好,右手边那部电梯只能到六楼茶餐厅。”

    “嘿嘿,知道了,谢谢啊。”郑绵绵一张嘴就露陷,她不知道淑女是不应该“嘿嘿”笑的。

    酒会笼罩在一片暖红色灯光中,人头攒动,汇聚了各色人士。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手上端着高脚玻璃杯,在各个摆满细长酒瓶的展台前,重复仰头饮酒的动作。

    端着托盘的酒业公司服务小姐穿梭往来,郑绵绵入乡随俗地取了一杯酒端在手上,不停打量四周的眼睛透着一股子贼溜溜。

    在出租车上匆忙化了个淡妆,恰到好处的眼影与高光衬得她的大眼小鼻更加立体,轮廓分明,加上羽睫浓密,红唇闪耀,在红色灯光下一贯的清丽变化成了妖娆。

    不少男性的目光从漂亮的展台礼仪小姐身上偷偷地往郑绵绵这边溜号。

    她在找自己的风景的同时,没发现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有了上次发酒疯的经历,郑绵绵这次决定滴酒不沾,却被许多展台的人热情地拉住。

    她逃到一边,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巨人”,挡住了大半光线。

    原来是个老外,他问洗手间在哪儿,郑绵绵指给了他。

    对方知道后也不离开,叽里咕噜又对着郑绵绵冒了一大堆鸟语,这一次就比“问厕所”深奥多了,似乎都是些有关葡萄酒的专业术语。

    郑绵绵心想,糟,老外把我当成葡萄酒行家了?

    她撂下一句“Excuse me for a moment”闪人了。

    找了大半个会场,依旧不见世界地图身影,心里隐隐失落:难道自己来的不凑巧,人家已经参加完走了?

    她丧气地转身找出口,就听见有人大声对她说:“对不起!”

    莫名其妙抬头,有个旗袍美女笑着对她说:“我们正在拍摄,你看,你背后有摄像机。”

    回头一看果然有长枪短炮,敢情她闯进了别人的拍摄区域。

    不好意思地退后许多,站定之后,郑绵绵怔住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找人走了冤枉路。

    旗袍美女身边立着的,不正是“世界地图”吗?难怪找他不到,他一直待这相对安静的会场一角录节目。

    (4)妖精,放开那只帅哥

    邢腾刚才就看到了郑绵绵,心里犯嘀咕——是她?那个闯祸精怎么十处打锣九处在。

    频繁的偶遇,难道这就是电影电视里常演的:两人之间有无形的姻缘红线牵着?

    “……短暂的一拍休止符过后,请我们天地飘香酒业集团公司的葡萄酒首席顾问刑腾先生,继续和我们分享有关葡萄酒的内容……”旗袍美女把带触须的扩音器伸到了刑腾嘴边,满目温柔,这会场西装革履的人不在少数,但刑腾偏就是其中把商务西装也能穿出与众不同贵族气质那一个,旗袍女惊觉自己有点失神,赶忙说,“在品鉴手边这几款澳洲红酒之前,我们先来向邢先生请教一下红酒的正确喝法,刚才我们说到第一步是观色,并说到要逆时针晃动杯子,这是为什么呢?”

    说完她微微偏着头,用可爱的45°侧脸冲着红酒顾问。

    刑腾的注意力又毫无痕迹地切换到了红酒上,声音十分悦耳动听:“逆时针晃动酒杯,是为了防止红酒溢出。”

    他拿起半杯红酒,轻轻摇晃,周围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他的手上,随红色液体摇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精彩事情的发生。

    仿佛刑腾不是个品酒师而是个魔术师。

    他轻易地就牵引和掌控了全场:“晃杯能让酒中的丹宁与空气中的氧气充分氧化,散发更馥郁的香气。”

    旗袍女倾身去细看,比划着酒沾连在杯子上的部分说:“我听人讲这个叫挂杯度,它也能决定葡萄酒的好坏么?”

    “不能的。”刑腾微微一笑,旗袍女瞬间有种被电到的感觉,“不过葡萄酒的挂杯度有个别致的名字,叫‘女人的眼泪’。”

    旗袍女正想附和着说“真有意思,想不到葡萄酒的学问这么多”,却被人抢了先——

    “女人的眼泪是红色的吗,那为什么不叫‘女人的血泪’?”发言的不是别人,正是经常说话不过脑子的郑绵绵。

    周围的人一阵笑,不少人用谴责的目光瞅着这个刚才打断拍摄,现在又破坏了气氛的冒失家伙。

    刑腾也是拼命忍了忍才没乐呵出来,他就知道,有郑绵绵的地方绝安生不了。

    这时旗袍女说:“红色的泪也不一定就是泣血,为什么就不能是女人的眼泪淌下来,划过脸上脂粉,沾染了胭脂色呢?”

    大家显然更欣赏这种唯美的说法,纷纷点头称是。

    “好,我们现在来说第二个步骤:闻香……”刑腾又用一句话把大家的思绪集中了起来。

    郑绵绵站人群里翻白眼,刑腾你这个大眼漏神的,刚才他的眼神扫视过人群,应该也看到了她。

    可那眼神不起一丁点波澜,无悲无喜的样子,不知是没认出,还是压根把她忘在了脑后。

    话说回来,忘记她也属正常,谁规定做好人好事的就一定记得住自己随手帮扶过的人。

    可是!郑绵绵她可是差点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砸死啊。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刑腾的声音就在旁边,洋洋盈耳,让她愈发失落。

    很快,刑腾把正确饮用葡萄酒的三部曲最后一个步骤“品味”说完了,郑绵绵本以为可以凑上去跟他攀谈两句,结果人家又马不停蹄地介绍起了事先准备好的几款澳洲葡萄酒……

    “看我一眼啊!”——当然对面投入讲解着红酒的那个男人不可能听见郑绵绵心底的咆哮,一旦涉及专业领域,他整个人进一步焕发出了认真专注的魅力。

    又不知过了多久,郑绵绵的手机响了,她忙跑到一边儿去接。

    “会长你在哪儿发财呢?”是张砚。

    “我有点事,你别管。”

    “哦~~那你忙,我友情提示一下,再不回寝室复习功课,下星期你准备裸睡吧。”

    “为啥要裸睡?”

    “为了期末考不挂科,你只能‘一丝不挂’,图个好彩头。”

    “……”郑绵绵咬牙一字一顿说,“谢谢你的温、馨、提、示。”

    诚然,期末考试步步逼近,再不开始看书就来不及了,还是解决掉这边的事就早些回去为妙。像郑绵绵这种只会打游戏,不懂走后门讨好老师的食古不化分子,唯有临时抱佛脚跟课本死磕。

    收了线,郑绵绵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身后原本熙熙攘攘的地方霎时一空。

    录节目的和围观群众都不知去向。

    她慌忙抓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接下来直到午宴开始,都是自由品酒时间。

    郑绵绵的目光只好再次对人群展开地毯式搜索,一眼望去黑鸦鸦的脑袋顶儿,找得眼睛发直,眼皮抽筋,才终于再次发现了鹤立鸡群的某人。

    她又开始思考如何跟救命恩人相认的问题。

    直接迎上去肯定是不行的。请看刑顾问往来于各个站台之间那目不斜视的样子,沿途多少妖精鬼怪冲了上去,都被刑腾一脸冰霜外加“必杀眼神死光”给弹到了一边儿。

    无论是走骨感路线的“椒盐排骨”,还是富态的“忧郁小萱萱”,他居然连前凸后翘穿豹纹热裙的美女邀请他品酒作陪,都一视同仁地拒绝了。

    郑绵绵担心自己这种段数的上去,刑腾看都不会看一眼。

    提起那天救她的事,也很可能三两句就被他打发掉。

    绝对不要。

    要用一个“事故”来争取和他相处的时间。

    郑绵绵托腮冥想,脑筋飞转,286的脑袋转成了酷睿i7,快要冒青烟了。

    她往旁边展台看一眼,当下决定就地取材。

    郑绵绵性格中本就有无耻因子,使点损人不利己的小手段毫无心理障碍,在身边展台随便端了一杯洋酒在手里。

    ——那瓶拔了软木塞的洋酒瓶边搁着一块铝合金标价牌,看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琢磨这东西在她看来不比葡萄汁好喝,归根结底就是乙醇,酒精卖出天价,真是罪过。

    这让她有一种拿着一坨金子在手里的感觉。

    一面立式签名布景板旁有人在招呼刑腾,像是他的熟人。

    刑腾应了声,举步朝那人走去。

    郑绵绵的身体里的雷达响了:机会!

    大踏步却又全无脚步声地从背后暗暗撵上了刑腾,她的如意算盘是快步赶到刑腾前面去,和人家走在一条直线上,然后顿住脚步突然转身,和刑腾来个顶头碰。

    假装不经意地,把大半杯洋酒一点不浪费地全泼到刑腾身上去。

    这样一来,比和刑腾迎面相撞要好,让后者始料不及,避无可避。

    可是这计策在实施的过程中却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准确地说,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郑绵绵转身和“刑腾”狠狠一撞,力道没拿捏好,险些一头扎别人怀里去。不过酒没泼出去,横空出世一只手臂,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同时捂住了她手中的酒杯。

    那酒杯最后愣是稳稳当当给拿住了。

    我去!你太平洋的警察啊,管这么宽?!

    心里一群草泥马呼啸过境,卷起滚滚烟尘三千里,面儿上偏还要堆笑对伸出援手的男人说“谢谢”,这口不对心的感觉叫她别提有多憋屈了。

    “不客气,没摔着就好。”

    近看之下,男人虽不像刑腾那样长相完美,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身材魁梧高大。

    他不就是刚才站签名布景板旁白,向刑腾打招呼那男的吗?

    “骆总,幸会啊幸会,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您。怎么,难道洋酒也引起了骆总的投资兴趣?”正想着,有人上前来和她身边这人握手。

    ——直到郑绵绵撞上的人开口说话,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撞错了目标。

    原来,走在她身后的刑腾不知因为什么事儿,早已半道拐了弯,消失在风中。

    如果不是这个被称之为“骆总”的人多管闲事,她就会酒泼这个比刑腾矮了不止一个头的中年大叔,用红酒给人家洗了脸。好险!

    中年人语气客气,眼神潜藏一股敌意。

    骆云纵作为深具投资眼光的企业家,投资的项目总会迅速崛起。中年人是酒业大亨,不想骆云纵这后起之秀来分自己一杯羹。

    “对啊,兴趣浓厚。”骆云纵说得笃定,淡淡的模样又叫人真假莫辨。

    “呵呵,年轻人就是有精力有干劲啊,不像我们这些老人,多投资几个产业呢,最后就落得尾大不掉的局面呢,门门通,样样瘟可不好……”

    就连郑绵绵都听出中年人明的说自己,暗的是含沙射影警告面前的小年轻。

    “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她无意搅合进商场争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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