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蒋家的女人们-悠悠二十载,相看两不厌——蒋孝文夫人徐乃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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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守的力量

    她和蒋家王朝第三代长子蒋孝文两小无猜,一同度过了人生最单纯的岁月,她在成年后赴美留学的过程中再度与蒋孝文相遇,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般,他们相知相恋,并最终结为夫妻。这本该是一段郎才女貌的绝美姻缘,但所有的幸福却在半途戛然而止。当她的丈夫蒋孝文还未到不惑之年,便因为饮酒过度触发遗传病病变而成为一个失智之人躺在病床上,她便开始了十八年如一日的守候,绝望的守候。

    每一天,她都毫不懈怠地照顾着智力已经退化到幼龄的丈夫,和这个朝夕相处但已不认得她的“小男孩”说着话,一说,就是十八个春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支撑她这么久,也没有谁知道,这段无望的守候对她意味着什么。

    直到她告别人世,卸下了“长孙媳妇”的重担之时,依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叫徐乃锦的女人那娇小的身躯里,是如何容纳得下如此巨大的隐忍和坚持的力量的!

    不一样的童年时光徐乃锦传奇的一生,或许和她的出身息息相关。她有一个名声显赫的祖父,那就是反清英烈徐锡麟。徐乃锦的父亲徐学文早年留学德国,在德国结识了徐乃锦的母亲徐曼丽,两人回国后在上海成亲,于1938年产下了中西合璧的混血儿,取名徐乃锦,小名“南茜”(Nacy)。

    徐乃锦的父亲徐学文,在台湾期间,曾担任樟脑局局长,为官清廉,为人内向耿直,颇为蒋经国欣赏。徐乃锦的母亲徐曼丽则热情好客,乐善好施,父母的性格对女儿的影响很大。

    徐乃锦的童年时代生活氛围非常轻松,父亲忙于公务,无暇照顾家人,对孩子也无过多苛责。而母亲天性开朗,喜欢交朋友,因此徐乃锦有着很多和母亲年龄相当的“大朋友”。身为德国人,母亲徐曼丽的中文不是很好,因此,在很多有关孩子的特殊场合,例如父亲无暇出席的家长会、运动会等,母亲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为其翻译,甚至就干脆由女儿直接做主,回家后,再由徐乃锦七嘴八舌地用中文和德语混合着为母亲讲解。

    天性开朗随和的母亲徐曼丽,闲暇之余,总会在家里的唱机上播放着家乡的歌谣,或在接送徐乃锦的路上愉快地哼唱着。天资聪颖的徐乃锦也总是跟随着母亲轻声地哼唱,虽然听不太懂母亲家乡的歌谣,但美妙的音乐旋律给儿时的徐乃锦带来了极大的快乐,她经常缠着母亲教她唱歌,母亲只好在她连德语口语都没法掌握的情形下,一遍遍地教她用晦涩的德语歌唱。

    随着徐乃锦年龄渐长,母亲教会她的歌谣已不能满足她对音乐的迷恋,她开始留意起了乐器。在她就读的女师附小旁,有家新开张的西餐厅,傍晚时分,总会传出悠扬的琴声。那时的徐乃锦即将自女师附小毕业,母亲因忙于家务,不再每天接送她上学了,从来都是准时到家的她,经常驻足在西餐厅窗外倾听里面传出的琴声,流连忘返。

    细心的母亲在得知女儿因迷恋钢琴而经常忘了按时回家时,并未加以责怪,而是在徐乃锦十二岁生日时,送给她一架钢琴。拥有如此心仪的礼物,让徐乃锦对音乐更加迷恋。闲暇时间,她常常独自一人捧着乐谱到附小旁的西餐厅去向钢琴师请教,母亲见她如此乖巧好学,便和餐厅老板商量,请餐厅的钢琴师在餐厅演奏完毕后到家里指导徐乃锦学琴。就这样,在西餐厅钢琴师的指导下,徐乃锦边学边弹,直至她到台中静宜文理学院高中部念英文时,钢琴已经弹奏得极为出色。

    音乐伴随着徐乃锦度过了美好的青春花季,对音乐的迷恋,让她忽略了自己本该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每天奔走于学校和琴房之间,和同龄人相比,徐乃锦玩乐的时间少之又少,尽管徐家和蒋家近在咫尺,比邻而居,但徐乃锦常常忽略这个“第一家庭”的邻居,仅在为数不多和邻里的伙伴们一起玩耍、相约游泳时,才会记起自己家的邻居姓蒋是来自“第一家庭”。

    蒋家大少的失而复得

    在徐乃锦的印象里,蒋家的大少爷蒋孝文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整天只知道拉帮结伙,惹是生非。徐乃锦在即将于女师附小毕业的一天傍晚路过蒋家院子时,见门外守卫的两个士兵在一边小声议论着什么,一边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的。透过虚掩的大门,她看到蒋孝文正在被他的父亲在院子里追打,蒋孝文一边躲避着父亲手里的棍棒,一边在不停地向父亲解释着什么。不明就里的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卫兵前想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卫兵只是友好地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回到家里,见一向难得在家的父亲竟然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乖巧的徐乃锦给父亲续了杯茶,向父亲说了念书和学琴的情况,见父亲心情不错,便接着问父亲是否知道蒋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她放学回来看见蒋孝文被他父亲在院子里追打。父亲先是沉下脸叫她不要管别人家的闲事,过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没必要如此严肃,便又缓缓地和徐乃锦说起了蒋孝文。

    原来,蒋孝文就读的台湾成功中学素来以治学严谨而闻名,但自从蒋孝文就读成功中学后,其“皇孙”的身份让整个学校觉得很是惶恐。

    蒋孝文因自幼贪玩成性,不爱念书,自进入成功中学后,成绩一塌糊涂,有好几门课都挂了“红灯”。那时成功中学的成绩单都是用邮寄方式直接寄给家长,蒋经国在蒋孝文入读成功中学之前,曾经亲自交代校长潘振球,要好好管教孝文。

    潘振球是蒋经国在赣南时期的部属,自然不敢违拗蒋经国的指示。但即便是蒋经国亲自交代,校方对蒋孝文的管理也无从下手。蒋孝文不服从校方的管理,经常逃课到校外玩耍,每逢考试便投机取巧,要么偷看同学的试卷,要么就直接翻书作弊,弄得监考老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只好到校长室诉苦,要求校长裁决。

    校长对蒋孝文平日的管理轻不得重不得,又受蒋经国的示意,只好期望将蒋孝文的学习成绩搞上去,也算对蒋家有个交代。所以对蒋孝文的在校成绩十分注意,在他连续观察注意蒋孝文几个月后,发现蒋孝文的成绩每况愈下,这样迟早会出问题。于是,他就写了一封措辞和缓的信,向蒋经国汇报最近蒋孝文在校的情况,以及最近几次月考的成绩,并且顺便问蒋经国是否收到学校寄发的成绩通知单。可是,这封信寄出去了好几个月,蒋经国还是一点回音也没有。这时,潘振球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直接去找蒋经国,亲自向他汇报这一连串的事情。

    见潘振球亲自登门拜访,蒋孝文自知他命令卫兵将学校寄给父亲的成绩单截留的事终是暴露了,于是便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想等校长走后,回来向父亲认个错就没事了。

    蒋经国在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得不行,命令卫兵马上把蒋孝文押回家里,他要亲自审问蒋孝文。

    卫兵将蒋孝文带到蒋经国面前时,还未等蒋孝文开口辩解,蒋经国随手抄起棍子便朝他身上猛打,打得蒋孝文满屋子乱跑,见父亲还是不解气,蒋孝文便逃到院子里,蒋经国见他还敢逃跑,更是生气,便提着棍子到院子里追打蒋孝文。

    蒋方良听到丈夫在打儿子,心疼不已,立刻出来制止,蒋经国还是拼命打,急得蒋方良眼泪汪汪,在一旁拼命拉住蒋经国不准他动手打蒋孝文。蒋经国无奈,只好放下棍子,可是他余气未消,命令蒋孝文跪在地上不准起来。跪了一阵子,蒋方良心疼得不得了,又是一阵哭哭啼啼,硬是要蒋经国饶了蒋孝文,让他站起来。

    徐乃锦听完父亲对蒋家这次事件的讲述后,没有说什么。徐学文叮嘱她不要和蒋家有过多的交往,避免招惹是非。

    一转眼,徐乃锦从女师附小毕业了,来到台中静宜文理学院高中部念英文。紧张的学习并未让徐乃锦放弃对音乐的追求,读书、练琴,依然是她在校期间的主旋律。紧张充实的学习生涯,渐渐模糊了儿时的记忆,但她依然充满了对音乐的向往,渴望曼妙的音乐能永远陪伴着她。

    因台湾当时的教育系统不予承认徐乃锦就读的台中静宜文理学院高中部英文专业,徐乃锦的父母只好将她送到德国念法语。在德国的九个月时间里,她住在舅妈家,热情好客的舅妈是一个歌剧迷,对西方歌剧如数家珍。舅妈对德国歌剧作曲家理夏德·施特劳斯的作品钟爱有加,经常带着徐乃锦去欣赏歌剧,并将自己对歌剧及一些高水准的音乐会的感受与徐乃锦分享。天资聪颖的徐乃锦在舅妈狂热的引导下,对音乐更加痴迷。

    徐乃锦在德国念了九个月的法语后,本打算去柏林上大学,可忽然发现那所大学没有她喜欢的心理学专业,考虑到德语将来不会成为世界的通用语言,况且她在静宜中学时就喜欢英语,便与父母商量,选择了美国加州大学(U·S·U)伯克利读心理学系。

    尽管早已适应了独自在异乡求学的处境,但徐乃锦在德国时有热情的舅妈陪伴,并且两人经常探讨对音乐的感悟,所以,身处异乡并未让她感觉到太孤单。进入加州大学后不久,徐乃锦渐渐地适应了新的学习环境,闲暇之余,喜欢到附近的咖啡厅坐坐,一边看书,一边享受异国他乡的情调。徐乃锦最喜欢去的一家咖啡厅的风格像极了她儿时学校附近的那家西餐厅,也在进门的台阶旁放了架三角钢琴,傍晚时分悠扬的琴声似乎又带她回到了懵懂的少女时代。

    命运似乎总是垂青这个自幼独立坚强、温柔善良的女孩。午后的一天,徐乃锦像往常一样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向侍者点了杯蓝山咖啡,正准备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杂志翻阅时,耳畔传来了久违的国语。

    “你好!”徐乃锦抬起头来,看见一张温暖而热忱的笑脸。她愣了一下,礼貌地说道:“你好!”对面的男士继续微笑着问道:“我可以坐下吗?”徐乃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男士端坐在她对面,大概花了一分钟时间盯着徐乃锦,她刚想发怒,男士再次微笑着开口道:“你是,徐乃锦,长安东路……静宜文理学院的徐乃锦?”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士,让她感到一阵困惑,就算在台湾,能知道她家住址和就读学校的人大概也没几个,更何况这是在美国加州,他究竟是谁?男士见她微锁眉头,满脸疑惑,这才正色道:“鄙人,姓蒋,蒋孝文!”

    蒋孝文,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高大英俊、满脸诚意的男士,就是从前那个呼朋唤友、惹是生非、弄得左邻右舍鸡飞狗跳、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蒋家大少爷蒋孝文?徐乃锦实在很难将眼前的这位男士和印象中的蒋孝文统一起来,沉默了片刻,总算回过神来,略显尴尬地向蒋孝文应道:“你好,蒋……先生。”

    他乡遇故知。尽管蒋孝文年少时的劣迹仍历历在目,但在异国他乡如此偶遇,仍激起了徐乃锦心中阵阵涟漪。

    一番寒暄后,徐乃锦得知,蒋孝文自台湾成功学校毕业后,父亲对其年少时犯的错误耿耿于怀,但爷爷蒋介石对他仍旧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继承蒋家衣钵,将蒋家从军从政的传统继续发扬。于是,蒋孝文被送到了“凤山陆军军官学校”。

    但蒋孝文对枯燥乏味的军旅生涯实在不感兴趣,多次向爷爷和父亲表示自己志不在此,希望今后经商而不愿意从军,对从政更不感兴趣。长辈们拗不过他,终于将他安排出国,现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工商管理。

    听完蒋孝文的自述后,徐乃锦也简单地向蒋孝文讲述了自己近年来的学习生涯。两人的一番倾诉,更加加深了彼此的印象。从咖啡厅出来,天色已晚,尽管徐乃锦一再推辞,蒋孝文仍固执地要送她回校,并玩笑着说,安全为主,以防不测。徐乃锦被他执着的神情给打动了,应允他只准送到校门外,不许进入校门。蒋孝文开心地说道:遵命。

    原以为,蒋家的大少爷就算到了美国也是一班随从伺候着的,可蒋孝文却一脸焦急不断地挥手拦截出租车,用笨拙的英文喊着:“Taxi,Taxi……”看他焦急的样子,徐乃锦连忙上前阻止他,告诉他,学校很近,走几步就到了,她都是步行到这家咖啡馆的,不用乘车。可蒋孝文仍继续挥手拦截出租车,直到他们坐上车后,才开心地和徐乃锦解释道,“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去,怎么能让你走路呢,再说了,我们不仅是同乡,还是邻居呢……”

    最好的时光里,遇到了爱情。徐乃锦虽然心中始终心存疑虑,毕竟蒋家是台湾显赫的“第一家庭”,蒋孝文身为蒋家的长孙,自然备受垂青,蒋孝文放荡不羁的性格,是否会因她而有所改变呢?但蒋孝文炽热的爱情很快打消了她的顾虑,加之蒋孝文自和徐乃锦相恋后,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纨绔子弟的做派,不再依赖父辈的荫庇生活。在伯克利学校,蒋孝文从不以蒋介石的孙子自居,甚至不敢提及自己的出身及家世。学业方面,蒋孝文也充分意识到今后的社会从商是需要掌握大量的信息和知识的,否则,就算有蒋家势力的庇护,不掌握过硬的经商技巧,也是不行的。

    所以,蒋孝文在脱离蒋家一统天下的权力场后,读书十分用功,在徐乃锦的鼓励支持下,功课更是日益进步,令徐乃锦欣喜不已。

    1957年春天,蒋孝文的大妹蒋孝章赴美留学深造,蒋孝文携徐乃锦到机场接机。知性俊逸、身材颀长、洋派打扮的徐乃锦让蒋孝章眼前一亮。经蒋孝文介绍后,方认出原是幼时同住在长安东路的徐家当年娴静单纯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几年不见,徐乃锦已出落成如此美丽俊俏又具异国风韵的少女了。

    蒋孝文在纽约曼哈顿中城一家台湾餐馆里摆了一桌台湾菜为妹妹接风洗尘。席间,徐乃锦与蒋孝章相谈甚欢,徐乃锦落落大方地向蒋孝章讲述了自己和孝文在加州邂逅并相知相恋的爱情经历,让蒋孝章打消了对哥哥的担忧。

    看来哥哥独自在美国求学,非但没有做出什么越轨违纪之事,还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全家老小对蒋孝文担忧大可不必了。

    就在蒋孝章入学后不久,蒋孝文收到了父亲的来信。

    信中对蒋孝文在美国的变化深感欣慰,尤其对蒋孝文找到了徐乃锦这样品行良好、温柔大方的伴侣大加赞赏,要蒋孝文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姻缘,早日学有所成,回家团聚。

    原来,蒋孝章入学后给父母的第一封家书里就用很大篇幅写到蒋孝文在美国的求学生活。她特别以赞许的语气描述了蒋孝文与徐乃锦之间真挚纯正的恋情。直言不讳地向蒋经国、蒋方良报告说,徐小姐是位难得的女性。不但有良好的人品,而且学习刻苦。她与哥哥在一起,是上帝安排的天作之合。因为哥哥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只有徐小姐才能驾驭他。她让父母放心,哥哥在美国的生活很好,用不着担心。因为有徐小姐在他身边,哥哥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错的!

    从蒋孝文手中拿到蒋经国自台湾寄来的亲笔信时,徐乃锦被蒋家的宠爱深深打动了。之前,她和蒋孝文的恋情,始终让她心中惴惴不安。蒋家在台湾“第一家庭”的家世,让她深感压力。自己虽为名门之后,但毕竟与蒋家不可相提并论,即便与她痴情的蒋孝文如胶似漆,相知相恋,可将来有一天谈婚论嫁,究竟会不会受到蒋介石、蒋经国等长辈的首肯与接纳,徐乃锦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如今她没想到备受蒋经国垂青的蒋孝章竟然对她大加赞赏,这让徐乃锦对她和蒋孝文的美好爱情充满了信心及期待。

    就在徐乃锦和蒋孝文沉浸在爱河里、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徐乃锦收到了一封来自台北的电报,电报是父亲发的,电文内容简洁有力:家有要事,速归!

    她自十几岁去德国留学迄今,每年只有假期才能回到台北的家里探望父母。一般情况下,家里从来不打扰她的学业,打电报催她返回更是绝无仅有。莫非父母生了病?

    不会的,父母的身体甚好,而且如有疾病也会在电文中注明。

    除此之外,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和她商量呢?徐乃锦忽然记起不久前,她曾在一封家信中谨慎地提到她和蒋孝文的友情。父母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才要她尽快返回台北呢?

    徐乃锦一路忐忑地回到了台北,果然不出所料,一进家门,父亲便开门见山反对她和蒋孝文的恋情,绝不允许他和蒋家结亲。见徐乃锦不为所动,一向不愿干涉女儿自由的母亲也开口劝导徐乃锦。母亲虽为德国人,但在台湾已生活多年,对中国婚姻的门当户对风气也有所了解。母亲语重心长地劝导她,中国人根深蒂固的门户观念让父母很是担忧她一旦嫁入蒋家,做了蒋家的长孙儿媳,婚后的日子,她将承担起比常人多不止十倍的重担。况且,徐家不愿意攀高结贵,落人话柄,希望徐乃锦慎重考虑,以免日后追悔莫及。

    正处于热恋之中的徐乃锦又怎能听进父母的逆耳之言?她即刻反驳父母,蒋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她当然知道,她和蒋孝文相恋,并未考虑他的家庭是否有权势,也从未想过要利用“第一家庭”来达到什么目的,她喜欢的只是蒋孝文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

    父亲徐学文见她不为所动,便将其在台湾听说的蒋孝文的种种劣迹一一陈述,认为蒋孝文不过是个依靠蒋家荫庇无恶不作的花花公子,并告诉徐乃锦蒋孝文是因在凤山出了车祸,蒋家为息事宁人,万不得已才将蒋孝文送至美国的。

    父母的轮番劝说,并未动摇徐乃锦对孝文的看法。她耐心地将蒋孝文赴美求学以后的改变告知父母,并且毫不避讳地将蒋孝文在美国奥克兰酒后开车袭击美国警察的事也一并告知父母。当时,蒋孝文已经认错下车,但美国巡警当众对他和同车几位中国留学生进行侮辱性责训,蒋孝文实在不堪忍受欺辱,才动手撕毁了美国巡警的袖章。虽然最终蒋孝文败诉,并且通过蒋介石对白宫游说施压方才平息此事,但决非外界所传的蒋孝文依仗着蒋家权势在美国为非作歹。

    同样,徐乃锦也不能劝服父母。父亲始终认为素有花花公子之名的蒋孝文,永远难以改变其贪玩及纵情酒色的恶习。为了不让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一时不慎而误入是非之地,自从徐乃锦走后,徐学文又数次写信劝阻女儿,希望她不要继续沿着这条危险之路走下去。徐学文一度还想让女儿以休学来中断蒋孝文和徐乃锦的恋情。

    就在徐乃锦与父母因此事僵持之际,当时台北政界大权在握、炙手可热的“行政院长”蒋经国出面了。那天,蒋经国轻车简从,亲自提了一篮水果,以看望身染微恙的徐父为由,登门探望。蒋经国礼贤下士的登门之举,让徐乃锦的父亲对蒋家及蒋经国、蒋孝文父子的敌意与戒备,顿时烟消云散了。蒋经国走后,徐父反省自疚,觉得对蒋家的成见确有不妥之处,于是准许了徐乃锦和蒋孝文的婚事。

    徐乃锦和蒋孝文的恋情,历经波折,终于赢得了家人的认可和祝福。这一切,似乎又来得太快,让徐乃锦觉得上天对她实在是眷顾。此刻,留驻幸福,便能永世携手。

    曲折的婚姻之路

    1961年,徐乃锦和蒋孝文终于在美国加州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不久,徐乃锦便有了身孕,即将为人父的蒋孝文对她更是呵护备至,让她休学回台湾待产。徐乃锦本打算临盆时再向学校请假生育的,看丈夫对她如此珍惜呵护,便顺从了孝文的心意,飞回台北静养待产。

    次年,夫妇俩喜得千金,取名蒋友梅。一向上进的徐乃锦唯恐耽搁学业太久,以致荒废,产后便即刻动身飞赴美国继续完成学业。自从正式成为蒋家的长孙儿媳后,徐乃锦对自己特殊的身份愈发的谨慎,她深知婚前父母的逆耳忠言不是没有道理,只有依靠自己,才能在“第一家庭”立足。

    1964年,蒋孝文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学校毕业,徐乃锦随丈夫回到台湾。蒋经国亲自把两人带到士林官邸面见蒋介石夫妇。那时蒋介石还对蒋孝文抱以极大的期待,希望他能成为蒋家第三代的“掌门人”。等到见面了,蒋介石对他说:“孝文,我还望你能研究军事,可惜你在美国所学却是实业。你可知道我已经老了,你的阿爸也不年轻了,如果这样下去,等我们百年之后,谁来维持蒋家呢?”蒋经国自然能明白父亲话中的含义,但是因为宋美龄并未开口,也就不好接话,于是回答:“您两老的用心孝文自然是明白的,但是孝文之前学的既然是实业,那就先让他学有所用,锻炼一下吧。父亲您之前也说过实业救国,说不定孝文日后能够兴办实业光宗耀祖呢。”

    为了让蒋孝文取得行政和经济管理方面的经验,为今后的政治生涯奠定基础,便由蒋经国亲自出面,将蒋孝文交给时任台湾电力公司总经理的孙运璇。在台湾,被后人称之为“台湾经济推手”的孙运璇,对蒋家的“皇孙”自然不敢怠慢,将蒋孝文任命为台湾电力公司桃园区管理处处长,负责所辖区域电费的追缴、电力设备的管理维护等工作。蒋孝文任职初期,工作认真负责,一心想做出成绩,不敢辜负爷爷和父亲对他的期望。当他了解到整个台湾地区军营电费拖欠最为严重,便制定出一系列的管理办法,亲自监督实施电费的清算及追缴。但是这股子劲很快就散了,经过初期的努力,满以为会得到调职提升的蒋孝文迟迟没有等来他想要的职位,在朋友的奚落中终于开始对蒋经国心生怨忿,因而开始闷闷不乐,心灰意冷起来。

    其实蒋经国早已打定主意,计划将实业作为孝文从政的跳板。而蒋介石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准备直接安排孙子到军政要部充任要职,然而这一切蒋孝文都不知道。

    另一边,徐乃锦闲赋家中,又因为蒋家女人不能出去工作的传统,于是,只能到台湾大学选修几门课程旁听。

    因她精通中、英、德、法四国语言,所以,在学校里备受欢迎,经常有外籍学生与她切磋功课,其中一位外籍男学生与她交往密切,两人渐渐成为好友。徐乃锦毕竟来自第一家庭,此事很快便传到蒋孝文耳里,尽管她百般辩解,但是蒋孝文仍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徐乃锦只好退学,待在家中,读书练琴,打发时间。

    不久,经同学介绍,徐乃锦到“国际妇女会”从事翻译服务工作,因其精通四国语言,后又被推荐接任“台北女青会”会长。起初,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特殊,徐乃锦一再推辞,不肯接任此工作。可当她了解到“台北女青会”是一个公益性组织,该组织的宗旨是丰富民众的精神生活,提高社会的文明程度后,便试着与公公蒋经国商量自己是否可以接管“台北女青会”,并阐明了女青会的宗旨及社会意义。蒋经国听后,觉得从事这种社会工作十分有意义,当下表示支持徐乃锦担任“台北女青会”会长。

    徐乃锦接管“女青会”后,经常邀请世界着名音乐家来台演出,并代表“女青会”参加国际会议,为发展中国家捐助钱粮。随着“台北女青会”的日益壮大,徐乃锦在国际上也获得了声望,竞选连任了由90多个国家和地区组成的“世界女青年会”执行委员。在任“台北女青会”会长期间,徐乃锦在中视担任了五年的执行秘书,因她良好的音乐修养,终于实现了自己多年的夙愿,制作了《民谣世界》、《音乐123》这两个音乐性节目,为她的音乐梦想增添了绚丽的色彩。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在徐乃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沉浸在事业给她带来的快乐的同时,蒋孝文的那股子干劲刚被用干净,于是日复一日地堕落下去。等到关于蒋孝文吃喝嫖赌的风言风语传到蒋经国的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回台湾的第三年了。蒋经国对蒋孝文大发雷霆,蒋孝文却拿“为父的不为儿子谋求官路,偏生安排做实业”这样的理由顶撞过去。

    蒋经国哪知道蒋孝文这么急于做官,于是出于担心,蒋经国便安排蒋孝文当上了桃园县党支部书记。

    出乎蒋经国意料的是,自从徐乃锦在台湾大学旁听并与外籍学生交往过密一事经好事者辗转让蒋孝文得知后,蒋孝文觉得颜面大失,倍感失落。生性倔强的他不愿听徐乃锦半句解释,稍有不顺心或不如意的事,便负气出门,在外通宵喝酒,总是要喝得烂醉如泥才肯回家。

    徐乃锦对此也束手无策,除了劝说蒋孝文应该爱惜身体外,对台湾传媒在台北政治圈里有关他的蜚短流长只字不敢提起,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但徐乃锦越是如此小心翼翼,处处维护着他,蒋孝文越是觉得徐乃锦不关心在意他,整日只顾着自己的工作,对他不闻不问。毕竟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徐乃锦深知蒋孝文秉性,以为在他心里过不去放不下时,无需多做辩解,时间长了,蒋孝文的怨气自然会慢慢可以平息。加之她刚接管“女青会”,虽说资源和能力确实无人可及,但她始终心存芥蒂,不愿意外界说她的事业如此顺利,是因她是“第一家庭”长孙儿媳的缘故。所以,徐乃锦对“女青会”的工作十分上心,凡事都亲力亲为,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女青会”这一公益事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这样外界鼓吹的所谓的政治婚姻论自然也就不攻而破,偃旗息鼓了。

    徐乃锦的一片苦心,终究未能得到回报。弹丸之地的台湾,蒋家的势力毕竟太过煊赫。蒋孝文整日在外通宵达旦地喝酒作乐,不知检点的生活,使他的公众形象已固定为蒋家“皇孙”,夜夜笙歌、纵情声色、胡作非为又一事无成的败家子。

    蒋孝文作为蒋家第三代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个人生活作风不端是众人皆知的事,他原想着表现好有盼头,这下眼见不能当官了,玩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就在蒋介石准备调他任职之前,忽然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是蒋孝文因为酒后开车过快,在公路上将国民党军官张惠民碾死。蒋经国找人代背黑锅,花了20万台币将事情平息下去。满以为能够平静一段时间的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不久就传来一件影响更加恶劣的事情-蒋孝文因为玩女人而大闹台中县“意文酒店”。无奈之下,蒋介石不得不放弃对蒋孝文的任命。

    这一下对蒋孝文打击颇大,满心烦闷没地方发泄,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在外鬼混。蒋家三代都有家族性遗传的糖尿病,这种病要严格控制饮食起居,然而蒋孝文偏生不管这些,他抽烟喝酒纵情声色,全然不遵医嘱。虽然平时身体差些,但是事后总有各种补救的法子,蒋孝文也不太在意,但是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于有一天,他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突如其来的剧变

    1972年4月24日这天,蒋经国一家正在欢聚,忽然,要过六十四岁生日的主角蒋经国发现儿女中少了一个人-蒋孝文哪去了?徐乃锦也正在着急找人,四处打听之后才得知,蒋孝文昨夜不仅在圆山饭店彻夜饮酒,还在套间里过夜。之前蒋孝文也常常和其他的官宦子弟去那里胡闹,但今时不同往日,蒋孝文怎么还没回来?忽然之间,一种不祥的感觉掠过心头,徐乃锦立刻跳起来,急忙赶了过去。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蒋孝文僵卧在床上,她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立刻去探他的鼻息,还好余息尚存,于是众人又立刻电话到荣民总医院去派救护车。自然也有人向蒋经国汇报这些事情。好好的一个生日,立刻被这飞来的噩耗毁了。且不说蒋经国夫妇的惊怒和悲痛,徐乃锦更是难受到无以复加。

    病床上的那个人是他丈夫呀,就算他再怎么可恶,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更是自己和女儿的依靠啊。徐乃锦心里一下被各种情感塞满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蒋家“御医”姜必宁面色微沉地前来告知家属,院方已经尽力,可是孝文目前没办法醒来。由于饮酒过度引发身体疾病,经过30小时的侵袭,酒精已经损害大脑功能,即使蒋孝文以后醒来,也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而且,蒋孝文这种情况,至少要在床上躺十年。

    这一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将蒋家的欢乐全部消灭得干干净净。从那以后,徐乃锦就开始了漫长的“守活寡”生涯。

    万幸的是,孝文最终醒来了,只是他情绪紊乱,记忆缺失,表达能力退化,智商甚至只有七岁的孩童水平。徐乃锦辞去了所有的职务,有五个月的时间整日镇守病房,专心在家做陪护。

    五个月过去,荣民总医院的医生们初步控制了蒋孝文的病情。于是他们搬到“荣总”西区的医生宿舍,由医生就近照顾,从此,一住又是四年。蒋孝文出院返家,“荣总”医师证明蒋孝文的血糖完全在控制之中,从此除了请一位护士照顾外,改为每星期医生只固定来检视一次。如此又过了十余年。

    这在些日子里,徐乃锦整日守在丈夫身边,悉心照料,运用自己的一切所学去帮助孝文复原。她帮助他恢复记忆,强化他的思维,帮他锻炼身体,疏导心理,还叫朋友们来陪他聊天,或者带他外出散步。曾经到徐乃锦家赴宴的友人说:“他们家请客,蒋孝文都和大家一起用餐,他们夫妻俩感情甚笃,不时有亲昵的称呼。”

    徐乃锦在后来回忆这段历程的时候这样说:“在我的信念里,两个人组成一个家时,就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而他突然病了,又病得很重,记忆力受损,5个月后,我们都知道他不能完全好,但也不会死去。在难过的情绪中,我的心底有不同的声音响着:‘我是否要离开他,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不,我不能离开他,否则会一生不安。’如果诚实点来说,我的确经历过任性矛盾的挣扎,但是最后,决定做一生心安的事-尽量去爱护他。”

    这时的蒋孝文终于不再被外物影响,反而能真切地发现自己心底最爱的人是谁。在他最初醒来的那段时间里,他极度依赖徐乃锦。常常是他睁开眼睛时只要徐乃锦不在身边就会发脾气。但是徐乃锦深知,蒋孝文的病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庞大的治疗开销,光靠蒋家是不够的。另一方面,蒋孝文已不能养家了,她和女儿总不能指望着蒋家养吧?徐乃锦天生就是硬骨气,于是想着要做到经济独立。

    孝文病情已经稳定了,医护人员也都在旁边,她去发展事业也正好合适。她开始培养孝文的独立意识。

    徐乃锦每天会告诉蒋孝文她什么时候出去,然后什么时候回来。刚开始是十分钟,后来是一小时,再后来是一上午,直至最后是一整个白天。慢慢的,孝文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随着逐渐地康复,孝文的记忆和意识都在快速恢复。

    徐乃锦终于能和他好好沟通了。经一番说服,徐乃锦终于重新走出了蒋家的大门。

    1983年12月19日,徐乃锦当选台北基管教女青年会会长,成为一位女性主管。这是她第一次站到台前,也为她多年的努力点下了一个逗点。接下来,她又回到了台北电视台工作,因为酷爱音乐,她放弃了秘书这个闲职而选择了去做音乐编辑。她推出的两档音乐节目都深受群众的喜爱。那时的徐乃锦依旧青春活力,她一边从事热爱的音乐事业,一边又兼职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她每日忙得风风火火,成了台湾的风云人物。

    可惜好景不长,蒋经国的病逝,对孝文打击也很大,孝文忽然发病,而且更加严重。在这一刻,这个一直坚强的女子又受到了命运的残酷打击。她不得不又一次放弃已经大有起色的事业,回到丈夫身边,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这些年所有的苦,她很少向外人说,因为好强的性子,她甚至不跟家里人诉苦,也不在人前落泪。只是情绪低落的时候,静静地窝在房间里用音乐治疗自己的悲痛。

    四年之后,徐乃锦又一次走上社会开辟自己的路。徐乃锦在家人朋友的引荐下去了公元证券投资公司工作。从来没有踏足商界的她虽然对这片领域一无所知,但是她边做边学,很快就上手了。然而,上天好像是故意跟她开残酷的玩笑:1989年,受酒精和糖尿病影响的蒋孝文被查出喉癌晚期,终于久病不愈,撒手人寰,结束了他二十多年缠绵病榻的苦难人生。

    这时的徐乃锦早已流干了眼泪,也早已坚硬了内心。

    在这二十多年里,徐乃锦对蒋孝文的爱情早已变成了亲情和责任。到这一刻,她从心底感到轻松。她为孝文结束了痛苦的生命而轻松,为自己的责任已尽而轻松。这一刻,她终于没有后顾之忧,能放开手脚去过她要的生活了。

    而徐乃锦唯一的女儿那时还在英国留学,父亲死后,她曾发表文章流露哀思:“人之生死,如同信仰,全仰仗主、配角人物不同的处世态度而异。万道归宗-天下只有一种死亡,只有一种信仰。……那日替父亲做了头七,我心中直念着他的好,他的仁慈与善良。一群爸生前的好友与至亲再聚一堂,送他平安上路。当时心中感到特别宁静,一阵阵爱的暖流注入心灵,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感悟。诸法因缘生,亦从因缘灭-我将凝至眼角的泪水拭去,告诉自己不能哭-活于人世,生死都由不得他-让他安心去吧。……我们尚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只要继续散发那光和热,他们便能永存不朽。我已渐渐学会与死亡握手,发现它并不是一头猛兽,更不是一个句点。春蚕丝尽躯已废,但是缘生缘灭终不退。死亡是有限生命的终结,却是无限生命的起端。”

    生命有限而追忆无穷,在他走后,蒋家很久都处于哀痛之中。然而众人都说,孝文得妻女如此,当死而无憾。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徐乃锦先后担任了“捷运昌国际证券投资顾问公司”、“捷运昌国际企业管理顾问公司”和“公元证券投资信托公司的副董事长。她常说:“我对人生的看法是积极的,再大的挫折都不能放弃,上天总会给我路走。”

    而徐乃锦奋斗在事业上的同时,她每周都不忘回去看望婆婆蒋方良。她知道蒋方良也是在深情而孤独地坚守着一份感情,陪她说话解闷,对蒋方良来讲是件极好的事情。

    而在爱女身上,徐乃锦投注了剩余的所有感情。在亲人相继离世之后,只有女儿是她的人生瑰宝。

    所有的繁华都要归于平淡,徐乃锦在事业的高峰期过后渐渐也放慢了脚步。但是由于常年内心煎熬以及压力过大,她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健康。1999年11月,徐乃锦接受牙齿治疗时,发生牙龈流血不止的情况,经检查发现原来由于长期服用慢性头痛药,再加上受累和情绪憋闷,徐乃锦患上了再生不良型贫血。

    不出意料的,坚强乐观的徐乃锦依旧坦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并用豁达的态度开导前来探望表示忧心的众亲友。

    至死她都没有松懈过肩上的责任和蒋家的重担,也从没向命运低头。直到六十八岁,她终于走完了这不平凡的一生。

    这个不屈而坚强的女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坚守住一条与众人截然不同的道路,成为蒋家众媳中的又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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