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别刚进家门，还没换鞋，“奶奶，帮我把校服裤裤腿改一下，还有桥桥的。”
“败家孩子，尽给奶奶找活儿干，不怕把奶奶命要了？”
“谢谢奶奶，拜托您了，给您倒水喝，明天就要。”
“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改，去哪儿呀？就在这儿脱呀，怕啥，又没别人。”
“不！”黎别一口回绝，又伸手摸摸被任盈月绊倒的地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她真的用力狠，那块还是麻酥酥的，用来绊人这两条腿就不是好腿，应该由我看管起来，防止它再次犯事。
想到这里，黎别脸上泛起笑容。
“待房间里干啥呀？还不出来。”
奶奶叫了一声，黎别这才回过神来，“来了。”
换好短裤拿上唐桥桥的校裤准备出去，楼上传来一阵撕打摔倒的声音。
“来呀！你打死我呀，爸爸当年还不是被你给气走的，他就是被你赶跑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活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我活该？我他妈贱，贱得慌嫁给你爸，贱得慌养你，给我回来，好好待屋里，告诉你，老娘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那个死鬼老爹。”
奶奶摸摸唐桥桥的校裤，“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给妮子把活做细点。”
黎别点点头，转头进房间做作业。
清晨，天还没透亮，黎别站在洗脸柜前发呆，注视着镜子里头发乱丛丛的人发呆。
“哐哐哐。”一阵下楼的声音，是唐桥桥的脚步声，没停下来？黎别含着牙刷冲到楼道，“桥桥！”
唐桥桥回头看他一眼，提提口罩挡住红肿，“今天你一个人走吧。”
“去哪里呀？”唐桥桥没在给他回应跑下楼。
黎别涮掉嘴里的泡沫，都没顾上洗脸，以手代梳整理整理头发，拖上书包追唐桥桥。
“带上饭！”
“奶奶，我今天在外面买。”
街道上行人匆匆，大多是学生们，这个点上班族还闷在被窝里睡大觉。黎别站在楼道口左顾右盼没见到唐桥桥的身影，怎么？跑这么快，难不成还插上翅膀飞走了？
黎别沿街找寻，盯了一路都没看见，怪了还真飞了？黎别走到教室里，右手边上座位空空如也，早读马上开始怎么还没人影？
黎别躲到厕所，掏出直板机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没人回，黎别怕温水发现，当逃课处理，给唐桥桥记过处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早读一个小时，黎别念得嘴皮发麻，都不知道读了啥。
黎别浑浑噩噩走在去操场集合的路上，迎面走来一男一女胳膊上带着红袖章，是跑操检查员。黎别一拍脑子，校裤忘在家里门厅柜上没带到学校来，这下糟了又得被温老师训斥，印象又要掉分，真是火上浇油。
“同学，你的校裤。”
黎别抬头，任盈月手拿记录本准备记班级，“任学姐，等下，我不是还没归队嘛，我去和老师说一声，马上回来。”
谁知是黎别，任盈月微张嘴唇，显然也是意料之外。
“任盈月，你俩认识？就算你俩关系不错，咱也得铁面无私。”
“不认识，让他拿去。”
黎别找到温水说明情况。
“费事，行了那你回家一趟，要扣我班主任津贴，老规矩不罚你，你掏全款。”
黎别飞奔回家，拿到校裤扭头出门，听楼上有开门声音，以为唐桥桥回家了，大喊一声，“桥桥，怎么还没去学校？跟我走！”
黎别窜上楼，唐妈穿着吊带俯身扔垃圾，黎别愣在原地，视线所及之处肌肤一片雪白，曲线玲珑奇妙，黎别吞了吞口水。
“阿姨，好！”
唐妈抬眼看他点了一下头，正好来了个电话，“抱歉。”
黎别转身下楼，却被唐妈一把拍在肩膀上拉住。
“唐桥桥没去学校？早上没和你一起走。”
黎别点点头，唐妈回身扯了一件卫衣，发现桌子上水杯下压着一张小纸条，唐妈看一眼，带出来塞给黎别。
“刚才你们班主任温啥来着，打的电话，说唐桥桥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刚我才看见她留了个纸条，跑城里去了，现在城里乱得一团糟，正暴动游行呢，疯女子，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唐妈攥着手机，来回走个不停，进来一个电话，唐妈赶紧接接起，顿时脸色严峻，黎别心里一紧。
“阿姨，桥桥她……”
“你帮我找一下桥桥好吗？工作上出了问题了，挺着急的，我现在得赶去公司。”
“没问题。”
“谢谢你了，咱俩保持联系，一有情况发短信给阿姨好吧。”
黎别点点头毫不停留，转身下楼。
走到去地铁口的路上，黎别拨号给温凉，找他一起去，他和唐桥桥那么熟，温凉心肠也不错他肯定乐意帮忙，城里那么乱自己和温凉正好有个照应。
“咋了？听说唐桥桥没来上学。”
“对，正要跟你说，现在联系不上她，她一个人跑到西安城里，哪儿连着两天混乱，出个事咋办！”
“握草！麻蛋，都怪我都怪我，不应该跟她说城里面现在乱着呢，她从小这么性子，哪儿乱朝哪儿窜，你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地铁口等你，感谢。”
“谢啥？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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