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是在距离延北市200公里的红河镇的一个山沟里发现的,大货车已经报废,车上的司机也死了。
据当地的民警讲:昨天接到村里的一个农民报案,说他一大早到农田干活,走到这里时,发现了这辆坠崖的汽车,司机早已经死了。村民马上拨打了110报警,当地民警在勘察现场时,发现这辆车的车牌号正是市局的通报的那辆大货车,于是立刻上报了市局。
看着被摔成了废铁一样的大货车,欧阳林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会有这样巧合的吗?临城市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延北市,又为什么跑到了200公里远的红河镇,大货车又是怎么掉进山崖的呢?一切都是个谜。
欧阳林暗自思索道:“真是有点邪门儿了。”
经过交管部门的技术鉴定,这辆车正是与徐艳泽的奔驰车相撞的那辆车,死者也正是肇事车上的那个司机。
欧阳林想从司机的身上得到点儿线索,但司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司机死前喝了大量的酒。
欧阳林断定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他让交管部门把那辆大货车运回了延北市,做进一步的技术鉴定,然后和交通大队事故科的民警对这段山路进行了认真的检查。
当李晓玲开着崭新的红色奥迪车来到了和薛亚楠约定的海鲜城,她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了,因为她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自己和薛亚楠的这次约会。
今天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开胸很低,再配上徐广泽送给她的那条硕大的黄金项链、白色手袋和一副太阳镜,俨然是一个活脱脱的80后女企业家的装束。今天她来的目的虽不是为了吵架,但毕竟是和薛大记者见面,自己不能太寒酸了。无论怎么样,自己现在毕竟是延北市第一大民营企业的第二把手,总不能太掉价了。虽然在与欧阳林的感情上,自己败给了薛亚楠,但她总感觉有点不甘心。李晓玲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孩,自己暗恋了欧阳林那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就被薛亚楠抢走了,她感到自己窝囊到家了,更觉得薛亚楠可气。凭什么呀?自打那次欧阳林当着她和薛亚楠的面喝醉之后,自己就已经感觉出欧阳林内心的种种委屈,这种委屈来自哪里?是不是薛亚楠倚仗权势欺负了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想到这儿,她渐渐感觉到不安。
其实,李晓玲原本是不想赴这次约会的。薛亚楠依仗父亲的权势,把自己的暗恋对象抢走了,竟然还有脸来和约会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呢?但她转念一想,毕竟人家是大记者,岩霞制药今后在宣传方面说不定还要指望人家,更何况自己和徐广泽的关系差不多已经确定了下来,和薛亚楠聊聊天也无大碍,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为了和薛亚楠打交道,她还搜肠刮肚地准备了一套理论,准备好好挤对她一番。
薛亚楠早已恭候多时了,她今天穿了一身浅咖啡色的休闲服,黑色健美裤,头发焗成了钢丝发,显得异常蓬松,戴了一副浅色的眼镜,显得既高贵又风度翩翩,性感十足。她见到李晓玲后,马上站了起来,呵呵笑道:“晓玲,你今天打扮得真美,不愧为延北第一美女大老板,一身的名牌儿。”
李晓玲也笑着说:“我哪儿能和你比呀!延北市资深的美女记者,市长的千金。”
薛亚楠被挤对得满脸通红,但她随之一笑:“晓玲,最近还忙吧。”
李晓玲不自然地笑了:“你也知道,公司最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都快忙死了。亚楠,你呢?”
薛亚楠笑着说:“还那样。晓玲,你快坐吧,别光站着。”
待李晓玲坐好,薛亚楠看着李晓玲俏丽的面孔说:“晓玲,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李晓玲兴奋地说:“你快别忽悠我了。亚楠,说,你今天约我有啥事儿?不会又是做广告的事儿吧!”
薛亚楠的脸“腾”的红了:“晓玲,你的嘴现在变得越来越厉害了。今天就是咱俩老同学聚会,喝酒,没有别的意思。”
李晓玲明知今天的聚会有可能是一出鸿门宴,但嘴上却笑着说:“好呀,我也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今儿个我做东。”
薛亚楠笑了:“不愧为大老板,财大气粗,有魄力。不过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说着向门外喊道,“服务员,上菜。”
几个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入,桌面上立刻出现了几盘精致的菜肴。
李晓玲惊讶地说:“亚楠,这么丰盛呀!”
薛亚楠笑吟吟地看着李晓玲:“晓玲,喝白的还是喝红的?”
李晓玲一双美目看着薛亚楠:“要么咱俩PK一次,喝白的?”
薛亚楠兴奋地拍了一下李晓玲的肩膀:“好,PK一把,喝白的。”接着对仍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去,跟你们老板说,上白酒。”
服务员看了看薛亚楠,又看了看李晓玲,惊讶地吐了下舌头。
薛亚楠拿来两个大酒杯,斟了满满两杯酒,一杯递给李晓玲,然后自己端起酒杯:“晓玲,在咱们的同学里面,你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了,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延北市最大企业的老板。来,我祝贺你一下。”说着喝了一大口。
李晓玲也喝了口酒,然后笑了笑:“和你比,我算什么呀!谁像你呀,天天都上电视,延北市家喻户晓的大记者。”
薛亚楠笑了:“行了,咱俩都别相互吹捧了,说点别的吧。”
于是两个女孩子边聊边喝,开怀畅饮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把一瓶白酒喝了个底儿掉。此时两个人都已经有了点醉意,但李晓玲意犹未尽,又叫了一瓶白酒。
李晓玲又把酒满好,笑吟吟地说:“亚楠,想不到你这么能喝,我都快不行了。来,咱姐俩再喝一口。”说着一口喝了小半杯。
薛亚楠虽然感觉有一点醉意,但是今天格外高兴。开始她还担心李晓玲生自己的气不会来呢,没想到她却如此的豁达。想到这儿,她也不自然地端起了酒杯。
酒是话的头。两个女孩的话题从延北市的奇闻轶事聊到了现代女孩的生活,最后聊到最为敏感的话题,那就是欧阳林。说到这儿,两个女孩都不言语了。
最后还是李晓玲打破了沉默:“欧阳林他还好吧?”
薛亚楠略带歉意地看着李晓玲:“晓玲,我感谢你,谢谢你把欧阳林让给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和欧阳快领证了,他确实是个好男人。来,我敬你一杯。”
虽然薛亚楠说的是真心话,但在李晓玲看来,这话却异常刺耳。她这是在向我炫耀、示威吗?听着她一字一句说出的话,李晓玲的心在流血。感情向来是自私的,自己为什么要把欧阳林让给她,是自己窝囊?还是薛亚楠逼婚?在李晓玲看来,也许不一定是欧阳林首先表白了感情,很可能是薛亚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要么是首先和他上了床。
想到这儿,李晓玲立刻血往上涌,表现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伶牙俐齿地说:“谁让给你了?”
听到这句话,薛亚楠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难道欧阳林在和自己交往的同时,还在和李晓玲来往?她有些坐不住了,开始焦虑起来。
李晓玲一看薛亚楠的表情,顿时逗乐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真爱的男人被别人女人搂在怀里,她感到确实难以咽下这口气,于是呜咽了起来。
薛亚楠看到李晓玲复杂的表情,感到很纳闷:“晓玲,你这是咋了?”
李晓玲痛哭流涕地说:“亚楠,我感到憋屈,我窝囊呀!”说着大哭不止。
薛亚楠问:“你咋憋屈了?”
李晓玲终于哭出了声:“我就纳闷了,欧阳林咋就不爱我呢!我看着他对我挺有意思的呀,是不是你给他吃迷魂药了?”说着眼巴巴地看着薛亚楠。
薛亚楠不好意思地说:“晓玲,我哪会给欧阳林吃迷魂药呢?其实呢,开始的时候,我也感觉你和欧阳林有点意思,我还问过他来着。后来,我看你们俩没发生什么,才开始追他的。”
李晓玲更加懊悔了:“谁说我们没意思?我一直暗恋着他呢,就差开口和他说了,没想到你比我快了一步。”说着耸动着双肩,哭得更响了。
看到李晓玲痛哭流涕的样子,薛亚楠心中感觉有些好笑,便一个劲儿地劝她,但越劝,李晓玲哭得越伤心。后来,薛亚楠看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拨通了欧阳林的电话。
当欧阳林气喘吁吁地来到海鲜城,看到两个姑娘抱头痛哭的模样,再看了看桌子上两个酒瓶,顿时明白了一切,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瞧瞧你们俩,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李晓玲睁开朦胧的醉眼,一看是欧阳林,便一下子抱住了他不撒开,使劲地亲吻着他:“欧阳林,我爱你,我爱你,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娶我。”然后摇摇晃晃地拉起欧阳林要走。
薛亚楠见李晓玲拉着欧阳林要走,顿时急了,上前去撕扯李晓玲。这一刻,谁想抢走欧阳林,她就要和谁拼命。
李晓玲回头看了一眼薛亚楠,一副醉态地说:“我要和欧阳林结婚啦,我要结婚啦!欧阳林,走呀,咋不走,嘿嘿。”
欧阳林看李晓玲确实喝多了,赶忙向薛亚楠使了个眼色。薛亚楠赶忙拿起李晓玲的手包,然后和欧阳林搀扶着李晓玲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海鲜城。
当欧阳林和薛亚楠架着喝得一塌糊涂的李晓玲来到她家时,已经快半夜了。
晓玲爸看到女儿狼狈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一起的薛亚楠和欧阳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晓玲妈了解女儿的心里,笑着对欧阳林说:“晓玲最近心里有事儿,你们要原谅她。”
欧阳林有些奇怪地问:“晓玲咋了?”
晓玲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李晓玲说:“她找了个男人,是他们老板,岁数都和晓玲爸差不多了,还和晓玲爸是战友。晓玲爸说了她几句,这不,一天到晚都想不开,开始上火了。”
欧阳林明白了李晓玲醉酒的原因,他看时间不早了,安慰了几句晓玲妈,便和薛亚楠离开了。
欧阳林开着车刚走出不远,薛亚楠就让欧阳林把车停下。
欧阳林看着薛亚楠,不解地问:“你咋了?”
薛亚楠什么话也没说,下了车,沿着昏暗的路灯向前走去。
欧阳林一看,赶忙也下了车,向前追去:“亚楠,你等等。”
欧阳林越喊,薛亚楠走得越快。
欧阳林紧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薛亚楠的手臂:“亚楠,你咋了?”
薛亚楠噘着小嘴说:“谁让你亲李晓玲来着!还当着我的面,恶心不?”
欧阳林央求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呀!你看看你们俩,都喝了快两瓶了,她又醉成了那个样子,哄哄呗!要不然让人家看见多笑话。”
薛亚楠气呼呼地说:“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说,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欧阳林央求道:“亚楠,你要相信我,我和李晓玲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发现你怎么现在斤斤计较起来了呢?就跟小孩子似的。”
薛亚楠瞪着欧阳林:“我斤斤计较?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来往。”
欧阳林顿时感觉难堪起来,想了想说道:“我的姑奶奶,你看都几点了?”
薛亚楠仍不依不饶:“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和李晓玲来往。”
欧阳林扳正薛亚楠的脸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保证下不为例。”
薛亚楠嗔怒道:“那今天的事情咋解决?”
欧阳林疑惑地看着薛亚楠:“你说呢?”
薛亚楠突然笑了起来:“我要你背我。”
看着薛亚楠的一副怪模样,欧阳林顿时也笑了,他弯腰背起了薛亚楠。
薛亚楠伏在欧阳林的背上,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开心地笑着,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着。
李晓玲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剪彩仪式会搞成了一场闹剧,她沮丧到了极点。
会议材料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为了把奠基仪式搞得万无一失,李晓玲早上六点就到了工地着手准备。不一会儿,工地上就聚集起施工的工人,搭彩虹门的搭彩虹门,挂横幅的挂横幅,好不热闹。直到八点,主席台搭建好了,音响也调试完毕,李晓玲走进了领导休息室,简单地化了一下妆,因为今天的仪式由她主持。李晓玲的妆刚化到一半,就接到市委办公厅的电话,说市委李书记有紧急会议,不能参加庆典仪式了。她不敢怠慢,赶忙把这个消息向徐广泽做了汇报。
李晓玲挂断电话,慢慢梳理着剪彩仪式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她明白,任何细小的疏忽都会产生无法挽回的影响,这毕竟是她担任副总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
八点三十分,徐广泽来了,今天他穿了一身考究的西装,依然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详细查看了一遍现场,向李晓玲询问了剪彩仪式的大体情况,便来到大门前,等候着各位领导。不一会儿,十来辆车便陆续进了现场,徐广泽笑容可掬地上前一一和他们握手,然后带着他们四下参观着,还不时讲解着什么。
李晓玲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上衣,黑色西装裙,再加上白皙生动的面孔,显得更加风姿绰约。尽管她做了充分的准备,昨天晚上还练习了好几遍,但今天当她拿起红色的文件夹时,竟然还是有一丝慌乱。因为她毕竟是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仪式,更何况面对的是那么多延北市的领导。
仪式开始了,李晓玲看了看远处飘扬的彩旗,稳了稳神,说道:“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在这金色送爽的大好时节,我们迎来了岩霞制药生物车间开工剪彩仪式暨岩霞房地产公司挂牌的时刻,我代表岩霞制药的全体员工对各位领导的莅临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接着李晓玲一一介绍了来宾,徐广泽致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最后,薛副市长等领导来到奠基石前,用缠着红绸子的铁锨象征性地挖了几锨土。
薛副市长等人离开工地后,新闻通风会便在岩霞房地产公司的会议室召开了。
按照徐广泽的安排,这个新闻通气会,一来向全市推介岩霞制药的产品,特别是房地产项目,更重要的是向全延北展示一下岩霞制药的新的领导班子。
新闻通气会仍然由李晓玲主持,徐广泽在会上简要介绍了岩霞制药的发展现状和前景规划,然后面对记者侃侃谈起了自己的宏伟设想。按照徐广泽的设想,用不了两年的时间,岩霞集团将会打造成集生物制药、房地产开发、旅游服务为一体的集团企业,成为延北市乃至全省的一流民营企业,并且成为延北市第一家上市公司。
徐广泽口若悬河地讲了20多分钟后,接下来开始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
“请问董事长,听说你和岩霞制药原来的董事长徐艳泽是亲兄弟。你能不能透露一下,徐艳泽最近的一些情况?”提问的是延北晚报的一位女记者。
为了应对记者的提问,李晓玲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这些材料大多是针对岩霞制药新一届领导班子和岩霞小区的房屋结构、价格和配套设施等方面的,为此她还专门制作了彩色印刷的宣传折页,并提前发给了大家。因为她事先已经和薛亚楠打听过了,记者的提问大多是针对企业改革和关注民生方面的,估计不会出现刁钻古怪的问题。即使这样,李晓玲还是把徐艳泽这次交通事故以及岩霞制药领导层发生变故的情况作了充分的考虑,并且给徐广泽准备了一份详尽的应对记者提问的方案。
徐广泽清了清嗓子,说:“不错,我和岩霞制药的原董事长徐艳泽是亲兄弟。各位记者朋友可能都听说了,我哥哥徐艳泽在8月20日回省城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到目前还住在医院接受治疗,董事会出于长远的考虑,决定由我暂时代行董事长权力。大家都知道,岩霞制药是徐艳泽董事长和我共同创立的,三年来,在延北市领导的亲切关心下,岩霞公司不断发展壮大,为延北市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岩霞制药将继续传承这种精神,更加积极地参加延北市的各项建设,尽我们的微薄之力,同时也希望媒体朋友一如既往地支持岩霞制药的工作。”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高声喊叫着闯进了会场:“我是董事长,我是岩霞集团的董事长。”
李晓玲定睛一看,表情一下子僵硬了。原来进来的这个姑娘正是徐莹莹。
在座的记者顿时纷纷把镜头对准了徐莹莹,一时间,闪光灯闪成了一片。
徐莹莹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主席台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甚至拿起了话筒大喊大叫起来,只搞得记者摸不着头脑,纷纷议论着:“这人是谁呀?这么大的胆子。”
“八成是个神经病吧!你没看那眼睛,傻了吧唧的。”
徐广泽顿时感到了难堪,他一面安抚着徐莹莹,一面向李晓玲示意。
李晓玲赶忙找来几名工作人员,连拉带哄地把徐莹莹带出了会议室,会议室这才恢复了平静。
“请问董事长,刚才那位小姐是谁?为什么自称是董事长呢?”发问的还是刚才那个记者。
徐广泽拢了拢头发,说道:“各位记者朋友可能有所不知,哦,那个小姐是徐莹莹,原董事长徐艳泽的女儿,也是我的侄女。自打我哥哥发生交通事故后,莹莹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唉,莹莹对我哥哥的感情太深了!”徐广泽说着,摘下眼镜,用纸巾擦拭着泪水。
“对,她就是徐莹莹,延北大街上跑着的那辆大黄蜂跑车就是她的。原来可神气了,没想到现在精神不正常了。”一个女记者补充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众记者顿时议论纷纷。
徐广泽还想把记者的话题转回到岩霞公司上来,但看到记者都在议论徐莹莹,已经没有了回转的可能,新闻通气会只得草草收场。
李晓玲给几个记者每人一个大的红包,并叮嘱他们笔下留情,多为岩霞制药说好话,然后千恩万谢地把记者们送走了。
李晓玲感觉今天的事情太难堪了,便阴沉着脸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当她走进门,看到的是徐广泽一张异常痛苦的脸。此时他正在狠狠地吸着香烟,见到李晓玲的进屋后,既没打招呼,也没有询问记者们的情况,只是静静地吸着香烟。
李晓玲有些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
徐广泽捻灭烟蒂,慢慢站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茫然,他从后面抱住了李晓玲:“晓玲,我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李晓玲没有挣脱,而是静静地说:“多亏你随机应变得好。如果让记者知道了黄永禄的事情,那真的会对公司产生不利的影响。”
徐广泽无不担心地说:“记者们真的会这么做吗?”
李晓玲说:“现在的记者精明得很,对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相当敏感,特别是对领导层的更迭和公众人物总是刨根问底儿,非整出点什么绯闻不可。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怎么办呢?”徐广泽顿时没了主张。
李晓玲想了想:“我虽然刚才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红包,但是想堵住他们的嘴,难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莹莹回到省城。”
徐广泽想了想:“我得到医院去一趟,看来莹莹是疯了。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那稍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下衣服。”李晓玲说完,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了身上艳丽的服装。
当李晓玲和徐广泽来到医院的病房楼前,她犹豫了,看了看徐广泽,说道:“我还是不进去了吧!你一个人去说吧,这样可以避免张亚妮的猜疑。”
徐广泽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服装,走进了徐艳泽的病房。
进了病房,徐广泽见张亚妮还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着徐艳泽的名字。看到张亚妮的样子,徐广泽的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楚,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徐艳泽的床前。
张亚妮扭过头,看了看徐广泽,看他面带难色,询问道:“广泽,又遇到难事儿了?”
徐广泽点了点头,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地说:“是呀,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对了,嫂子,莹莹在哪里呢?”
张亚妮忽然醒悟道:“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这两天,她疯疯癫癫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广泽没好气地说:“她今天到公司去了,把新闻通气会给搅了。”
张亚妮也感到很惊讶:“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徐广泽有些生气地说:“今天公司举行剪彩仪式,莹莹跑到会议室,大吵大闹,非说她是董事长,结果把好端端的通气会给搅了。”
张亚妮苦笑了两下:“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呀!广泽,看在你哥哥和我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徐广泽阴沉着脸说:“看着吧,也许明天延北的媒体上会出现岩霞集团的负面报道,这些记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亚妮惊奇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徐广泽点了点头:“嫂子,我今天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为了岩霞公司,我想把莹莹送回省城,你看行吗?”
“在公司还有人能照顾她,到了省城,谁来照顾她呢?”张亚妮忧心忡忡地说。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在省城有个朋友,是搞精神卫生的。我想,暂时把莹莹送到那里去,等莹莹把病治好了,再回公司来上班。嫂子,你只管放心,莹莹在公司的股份不会变的,一切费用由公司负责。”
“广泽,你是说,把莹莹送到疯人院去!”张亚妮听后感觉有些骇然。
“不是疯人院,是精神卫生防治所。”徐广泽纠正着说。
张亚妮听后有些不高兴了:“还不一样吗?我早听说了,好人到了那里也能弄出病来的。广泽呀,你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呢!”
徐广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也在为莹莹考虑嘛!最近几天,公司刚刚有点起色,万一她再惹出事端来,会对公司产生不利呀!”
张亚妮重新审视着徐广泽,说:“广泽,我不管你咋考虑,也不能把莹莹送到疯人院里去呀!亏你还说得出口,你这是在赶我们娘儿俩走吗?”
徐广泽无奈地说道:“嫂子,那你说咋办呢?反正莹莹是不能待在公司了。如果明天她又要到公司去闹,整个公司就没法办公了。”
张亚妮想了想:“说得也是。这样吧,我再琢磨一下。”
“嫂子,想好了,尽快给我打电话,我好跟那边联系。”徐广泽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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