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记忆-“四立”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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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志、立业、立言、立德,可谓人生要务,生命大境界。洛川县文化局长李小龙同志将他廿余年间撰写发表的文稿选集出版,并引用杜甫的一句诗,名之为《剪纸招我魂》。作者嘱我作序,我开始有些犹豫,觉得序言之类的文章,是要谨慎而为的。文稿在我的案头摆放了一个月时间,终于抽空读完了他的作品,并且产生了写一篇短文的冲动。

    他的那些充满激情的歌颂故乡、劳动和恋情的诗歌、散文、报告、剧作和探讨贫困山区文化事业发展的论文,使我触摸到了一个生命的昂奋与活力。这是最令人感动的因子,是在市声嚣闹、人欲尘上的境况下,显得格外的清雅与超俗的一种人生追求。无论这些诗,这些散文、报告、剧作和论文在文论家的眼里是怎样的,我都愿意为它们写几句赞美的话。我更多的是从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上,从人生追求境界的层面上,看待这些激情文字的,而不是功利地估摸它们的存在价值。这样也许能使我们的思维空间变得更加悠远辽阔起来。我们面临的现实,也就像一首诗、一篇散文或一份报告。只是现实人生往往过于拘泥于实惠而缺少浪漫诗意。于是写作这些文字或阅读这些文字,至少可以使你暂时地离开纷繁的现实,而升华到一个足以使人感觉清静而超脱的宜于深人思考的境地。这对于一个生命,又是何等的重要。人总是要有一些时间是生活在超现实或者称之为理想境界中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牢狱中的“放风”。老是生活在名利场的囹圄之中,人会窒息而死的。我们感激那些用辛勤的劳作创造着物质财富的人们,我们感激那些用辛勤的劳作创造着精神财富的人们。

    此外,当然也有另一类人是习惯于名利之争的角逐,而从无不适之感。

    他们不需要“放风”,因为他们仿佛本来就是为“名利”而生,所以一刻也不开名利之神的诱惑,就像是恶蝇逐臭,更像是吸毒上瘾,于是便有了不学无德与厚颜无耻之徒和惟利是图之辈。

    他们会对立志为公之人与著书立论之举心怀轻蔑。不过在庄严的音乐殿堂中,有几只痛苦的苍蝇嗡吟飞舞,却也无伤大雅。美好的音乐会使多数人的灵魂得到洗涤而变得轻松愉快。于是我们想到了“立志、立业、立言、立德”的话题。其实这是很古老很古老的话题,是从古代的大哲学家老子和大教育家孔子时代或者更早的年代里就已经开始谈论着的话题,一直谈论到今天,人们还在谈论。人的一生,对于宇宙空间而言,是一个极短促极短促的存在过程。人生在世几十年,能干点什么,不干什么,就成了既很重要又无所谓的事情。对于生命本身,一生一世所作所为,当然至关重要。但对于地球与人类,进而对于宇宙空间而言的确又是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不要以为有什么东西可以主宰乾坤,没有主宰乾坤的力量,只有组成宇宙的因素。尘埃与人的个体生命一样,在宇宙空间飘动,落在何处,何时落下,永远都是一个谜。但一切星球,包括我们的地球,又都是尘埃聚集而成。可见这种许多微小因子的聚合力又是伟大无比的。生命的存在便是这样的矛盾与神奇。人类的文化是一种精神结晶,文字只是记录精神的符号而已。人各有志,德分九品。古往今来,就有这样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人,将常人的作为用文字记录了下来,便成为生生不息的历史文化,堪谓“上品之德”。记录过程的劳动是艰辛的,于是谁选择了写作,谁就选择了寂寞与苦难。正因为这样,人类文化星空中才留下了他们的名字,人们称之为永恒。其实也是一种较长时段上的存在方式。真正的永恒实际并不存在,连地球、太阳系、银河系与宇宙空间,都摆脱不了生老衰亡的过程。一个人又何谈“永恒”呢?但记录下前人的故事,以醒后人总是一件不坏的事情。后人会感激他们,就像我们感激司马迁,感激李白、杜甫,感激曹雪芹和鲁迅一样。

    是他们把已经消失了的过去告诉我们。而他们选择记录人生的劳动,又都是自觉自愿,甚至是忍辱负重,屡遭不学无德与厚颜无耻之徒的攻击。其至千百年之后,所得的也还不是一片赞扬。苍蝇的嗡吟仍在不时地干扰他们安息。文化得到重视,文化人得到尊重是一个时代与社会文明进步的起码标志。我们记录的文字,也许是速朽的,然而只要不是文化垃圾,就有一席之地。崇山峻岭中一杯沙石显然微不足道,但正是这无数的微不足道,堆积成崇山峻岭。中国古代,文化人与士大夫是密不可分的。“学而优则仕”,是过去大批特批过的命题。但今天看来,也并非完全是错,品学兼优之人担任领导干部,又有什么错误,难道“学而劣则仕”便是真理吗?毛泽东为代表的那一代中国共产党人是最优秀的党员,他们正是“学而优”的典范。以毛泽东本人为例,他是伟大的革命家、理论家、政治家和战略家,同时又是大文豪、大书法家、大艺术家。

    他把政治与艺术完美结合,不单是创作了经典文本,也树立了崇高榜样。

    他一生的革命与文化实践,他的立志、立业、立言、立德之举,将一个人的物质创造能力与精神创造活动推向极致。

    他的思想结晶影响和指引了几代中国共产党人的人生实践,他是完美的化身,是生命成功的典范,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用生命创造辉煌,为人类物质需求无私奉献,为历史文化宝库增砖添瓦即为“四立”之本。―位高僧妄言:世人原本皆可升天,只因“名利”二卵所累,致使地狱鬼满为患,惨不忍睹。其言亦庄亦谐,似真似假。感谢小龙同志的努力,愿你同广大同道更响亮地唱响文化招魂曲,影响更多的人加人合唱之列,以摆脱“名利”之困。2002年6月22日展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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