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葵红润娇俏的嘴唇在上面轻轻一碰，几秒内将大脑吮吸的一干二净。当她抬起头时，郑沉不知为何没有感觉到震惊和恶心，他脑海甚至蹦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
沈葵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人间美食了吧？不过她需要吗？
这个举动蕴含着无限的深意，如果她需要，那这将是她致命的缺陷。艾山坑不是谁想来就来的地方。如果她不需要，那多此一举的原因会使因为怀念作为人类时，对食物甚至延伸到对家庭对人间的渴望。
“为什么要吃掉脑子。”郑沉有疑问就问了，他看得出来沈葵对他和郑远道是没有杀意的。
“想而已。”沈葵收拢了笑意，面无表情，眼珠如同琉璃光彩夺目。面对郑沉，她确实不需要带着完美的笑容。面对郑远道，显然对方不吃这一套。
果然，郑沉心道，果然是第二种可能。难怪，郑沉动了动脖子，难怪郑远道说起沈葵，总充满一种复杂意味，自愿还是不甘……
“老头来见过你吗？”郑远道问。
沈葵摇摇头，郑远道嗤笑一声，“行吧，都完了。告诉我怎么前往下一层……”
说到这，郑远道把一切不合时宜的感慨抹除，眼里再次冒出再郑沉熟悉的神色，好奇和野心，还有固执。
“死一次……大概。”沈葵有问必答，“下一层是真正的缝隙，它既在这里又不在这里。如果想要抵达，至少要死一次。”
“可人死……”郑沉皱眉。
“找办法呗，又死又活的界限就那么明确吗？不论是神秘，还是科学，这两者的界限定义都很模糊吧，既然这么模糊，总有办法。”沈葵盯着郑沉，她的重视令郑沉摸不清头脑。
郑沉灵机一动：“那你可以前往下一层吗？假如你可以离开……”
沈葵愣了一下，慢慢的点点头。
郑沉回头看郑远道，看来方法的确很多，这不就出来一条了。郑远道转了转眼珠，突然从袖口抽搐一根银刺扎进沈葵的腹部。
这风云变幻的局势，实在太快。郑沉懵逼的看着沈葵和郑远道二人，身体照旧本能的后退几步，准备在两人开打时袖手旁观，保全自身。
然而，哪怕鲜红的血液洇湿了沈葵的衣衫，沈葵也没有别的动作，她瞅了瞅利器，又瞅了瞅郑远道。然后把银刺拔出来，还给郑远道。
郑远道默默接过去说了句：“果然没用，怎样都没有。”
郑沉眼见着沈葵的伤口突然生出无数细小的肉芽，它们和纳米吸尘器一样把流出来的鲜血，站在衣服上的鲜血，甚至肉眼看不清的皮屑收集起来，然后还原沈葵的皮肤。
这一切好像时光倒流，沈葵对郑沉道：“下一层的世界，不是中间世界，是缝隙世界。在里面生存的，是人类无法理解的灵体，它们和灵魂不同，无善无恶，无念无想。你进去，可能会被同化，也可能会在回归时忘记一切。为什么要进去，没有意义。等你活的再久一点，再久一点，你就会发现……”
郑远道冲郑沉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郑沉有些纳罕，为啥沈葵要对他说这些东西。他又不能去，又没想去所谓的下一层。再说了，沈葵按年龄来讲应该也没多大啊，说的这么沧桑。
“等你快死的时候，就把自己埋起来。”沈葵的声音从郑沉背后传来，郑沉情不自禁回头看，她身形依然不见，只有声音存续。
“等到一下时间，再把自己挖出来。你会活的很久，很久，时间的流速对人类是公平的，对异类永远是不公的。”
郑沉走到了原点，黑色坟土染黑的溪水恢复了澄澈。
猴子不知为何，傻子一样的在水里嬉戏玩耍，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主人刚刚被五马分尸。
郑远道没有对沈葵的话做出任何反应，郑沉了然，那些话是只讲给他听的。
这让郑沉心里沉甸甸，他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一扇金色古朴沉重的大门在他面前一闪而过，郑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究竟是什么画面，自己过去忘记了什么？
“分开行动吧。”郑远道走在前方，语气毋庸置疑。
郑沉莫名的没有反对，他突然很有自信，即使分开，先完蛋的肯定不是他。
这个地方……郑沉钻出小路后，郑远道已然消失在黑暗里。这个地方……郑沉摸着触手冰冷的石壁，这个地方，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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