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回家-第二百一十章 十全无缺鸳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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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

    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已是黄昏时候,宾客们云集一堂,翘首以盼。

    秋月白一袭红袍,头戴红锦玉冠,清秀俊雅,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乃天人之姿也,丝毫不染俗世纤尘。

    此时令宾客惊艳的,还有那高堂所坐的二人,尤是那太师椅上的男子,样貌真真是艳丽无双,却又透着淡定的风仪高雅,眼底隐现几丝沧桑的落拓。

    只见其微微勾唇,那令人目眩的笑容,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饶是男人所见,也不免要心神荡漾。

    如此风华绝代男子,自然有人认得的,那是在水一方的凤君。早些年的时候,可称得上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无论男女见者无不倾心。

    若说秋月白是物外的神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那么这凤君,便是这红尘最深处的艳物,美的摄人心魂。

    这般的两个男子汇聚一处,真真是令天地失色月华无光。当然,更不仅如此而已,还有那另一侧的女子,也是姑射之貌,沉鱼落雁之姿。真不愧锦都第一花魁,柳伶韵是也。

    此刻,众人忍不住猜测,那红盖头下的新娘,该又是怎样的倾国姿色?

    不过,此时最想见那红妆的,莫过于一身喜服的新郎了。秋月白轻轻拉过安歌的手,带其至堂中。

    安歌紧张的手心冒汗,只由着秋月白的牵引,和喜娘的摆布。

    “一拜天地!”是半枫荷的声音。

    缓缓叩首,对那苍穹。

    谢皇天有眼,有情人不负。

    只愿携手一生,白发暮年。

    “二拜高堂!”那高昂的声音再度响起。

    安歌悠悠转身,正是疑惑之际。莲衣家中无父,唯有一母,却偏偏是个无情的主,万不会出现在此,又何来的高堂可拜?

    秋月白淡淡一笑,柔声解释:“慈父见背,母舅为大。”

    舅舅?

    安歌更是纳闷了,莲衣何时冒出个舅舅来?可惜这盖头掀不得,未能一睹尊容。

    只在众人细碎声中,稀里糊涂地拜了堂,寻思着晚些时候再问明白。

    秋月白方才的声音不大,却也都听得清楚,听其唤凤君为舅舅,这称谓实在引人生疑。

    殊不知?那凤君唯有两个妹妹,一个已纳入房中,还有一个嫁与了白丞相,早在二十几年前香消玉殒,只留一子。

    于是有人大胆猜测,秋月白今年二十有四,恰好与昔日的少年太傳同龄,天下真有此等巧合之事?

    以往与那少年照过面的,不免也将二者的容颜在脑海中对比一番,倒才惊觉竟有尤多相似之处。只是那少年意气风发,而这白衣温雅淡然……

    可若真如此,那这天下第一公子秋月白,岂非是朝廷一等永犯?

    不过转念又想,纵然猜测是真,以秋月白如今的身份,谁又敢多言?

    那可是当今的国舅爷,浮云山庄的主人。单是这一场婚礼,就足见其地位之特殊。

    不仅是帝王的皇恩浩荡,那丞相大人也遣人送来了贺礼……而镇南王此刻正坐在主席上,一脸的慈祥。

    罢。

    既来者,也皆是那白衣的知交,诧异归诧异,惊讶归惊讶,总归的今日是秋月白的大喜,无关其他,自当祝福。

    半枫荷面带微笑,运气振声:“夫妻对拜!”

    二人转过身,彼此深深拜下,携手而起。

    公子无双,执子之手。佳人窈窕,款款而去。

    过不多时,酒菜悉数呈上,正席已然开始动筷,推杯举盏,场面异常热闹。

    柳伶韵既是高堂,作为主人家,自然贯彻其待客之道。于是,端着杯酒水便轮番敬酒去了,此等大美人又加之爽朗性格,所到此处无不欢腾。

    唯余那传言中性情古怪的凤君,只孤零零地坐在主席中,满是哀怨,抚额叹息。

    该叹气的是我才是,半枫荷暗暗的想着。

    这主桌席啊,他坐得可是各种的不舒坦。瞧瞧,左右也没个说话的人,总觉得莫名的怪异。

    还是李元那家伙溜得快,推说身份卑微不敢就坐,提着一壶酒就没个影子了。还有泰伯也不肯入座,只说要去告诉他家老爷一声。

    这有资格坐主席的,本也还有一个,是那教书的黎老先生,奈何那位根本就不出现。

    所以,他才会陷入如此境地。他家王爷坐那喝酒,气场强大,旁人根本不敢过来,尽管他已经嘱咐过王爷,今日要笑得慈祥些。

    而旁边这位凤君大人,压根就没想搭理他,怡然自得喝着小酒。那酒还是他私藏的黄泉醉,此次为了月白的婚礼,只好忍痛割爱的。

    半枫荷举着杯子,抿了抿酒水,想着也不能便宜了他人,还是自个儿喝回来,闷头喝了几杯,又觉得无聊之至。

    微笑,侧头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套近乎般地开了口:“还未恭喜凤君,恭喜恭喜。”

    凤君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

    半枫荷讪笑了两声,给自己满上酒水,不死心地又问:“听说凤君喜得一女?”

    凤君挑了挑眉,忍了又忍,才淡淡地开口:“那是十三年的事了。”

    “啊?”半枫荷顿时窘住,干笑着缓解尴尬,嘀咕了声:“原来这么久了。”

    又是一阵沉默,半枫荷已经放弃了,与这二人聊天什么的,还不如自个儿数手指玩呢。

    “你若无趣,就去后院找小念吧。”镇南王终于看不下去,只得发话了。

    半枫荷如逢大赦般,话不多说就赶紧溜了,小念可比这二人有趣得多。

    正是此时,宴席突然一片喧哗,原来是秋月白换了声衣裳,出来陪酒。

    话说是陪酒的,可却谨记方才娇妻所言:“不得贪杯。”

    于是端着那精美玉杯,任若鱼往里倒着兑了水的酒,一派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

    酒宴宾客纷纷起身道喜,言语间不觉宴席过半。秋月白的身子骨虚弱,轮番敬酒下来,也有着地撑不住。

    只觉是头昏目眩,脚步渐虚浮,心脏也隐隐的刺痛着,不动声色地扶着桌角,仍旧微笑。

    若鱼一旁跟随着,也察觉自家先生的不对,微微蹙眉,低声说道:“先生且去歇着,这边有伶夫人在呢。”

    说着,柳伶韵恰好也看向了这边,冲其含笑地点了点头。

    秋月白淡淡地笑了笑,声音也显得中气不足:“也好,我也还有事。”

    若鱼愣愣地望那背影,幽幽叹气,先生到底还是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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