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部给了小马,我包里只剩下几百块钱现金,只好带着婆婆和小马……还有墨煜,走了一公里路找家便宜的民宿先住下。
大傻的拖拉机是不知道从哪淘来的二手货,坐着很不舒服,婆婆在来的路上没少受罪,到了房里就歇下了。
小马拿着我给的那笔钱赶去远房亲戚家救急,我一个人在婆婆窗前呆坐了会儿。婆婆的睡眠一直很浅,我不忍心打扰,就从里面退了出来。
墨煜飘到我边上,在我耳畔说:“你许诺怨灵的事,可还记得?”
我被他吓了一跳,退了好几步,背撞到瓷砖墙上,冷得一激灵。
许诺怨灵的事?“什么事?”
这句话刚出口,我揣在口袋里的手就摸到了个软硬适中的物什,想了起来。
可我不说,反问墨煜:“那你许诺过我的事,又是否记得?”
他和我对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旋即别开目光,笑意中带着一股子意料之外的味道。
“巧了,这个地界上正好有你要的东西,我许得起,自然也给得起。”
“这个地界?你是说钦州?钦州有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腹狐疑地望着他绝色的侧颜。
我一连抛出的几个问题,他一个都不回答,反而说了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一个亏欠,一个偿还,其实跟你无关,你不必牵进这个无底洞里。”
他在说小马。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小马老爹就是只貔貅,吞钱只进不出,那个烂赌的家伙改不了无赖的脾性,连累自己儿子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小马被害死,所以……
墨煜说的对,这是个无底洞。
我紧蹙的眉心突然感受到一阵冰凉又柔软的触感。
凝神一看,是墨煜修长的手指,指尖落在我眉宇,极力想抚平。
他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低低地呢喃了一句:“阿霓啊,你总是心软,心软会要了你的命。”
“喂!”我伸手挡开他,“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
“那又怎么样?”
他坏笑,指尖向下,猝不及防地一掐我脸颊。
我龇牙咧嘴地“嘶”一声,拍开他的鬼爪。
怎样?我能去警局报案说被鬼骚扰了吗?他就是吃定我拿他没办法!
不过……
我气鼓鼓地背过身,脸上却烧得厉害,真是的!我才不要承认内心的悸动。
夏思霓,上一个让你动心的男人已经死了!你就是天煞孤星的命,你是成年人,要克制自己,再动心,就算墨煜是鬼,保不齐下一秒也会魂飞魄散。
“我要去警局弘扬正义惩奸除恶了,哼!”我撇下墨煜,径直下楼走了出去。
须臾间,我猛然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紧紧盯着我。
回身看,分明什么都没有,一定是最近事太多,让我有些神经质了。
这家民宿是自建的房子,两层高,外墙被葱郁的爬山虎掩盖住,映得房子有些阴森。
二层的上面还有个小阁楼,我问房主要了三个房间,只有我的那间在阁楼的正下方,能上到阁楼的楼梯被封了起来。
房主说上面都是多年不用的杂物,左右不过住一晚上而已,我也就没上心。
把那本带着血迹的行驶证上交到钦州交警部门后,听着他们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查明真相,我才卸下这个担子,轻松不少。
一出警局的门,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我看了看昏暗的街道,鲜少有人走动,偶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这不奇怪。
钦州地处偏南,民风却比个别北方城市还要彪悍,晚间的治安不好,小巷子断路口打架斗殴常有,打家劫舍时有发生,这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说起来算省会,实则连三四线都不如。
路灯还没亮起,天已呈酞青色,闷闷的又格外清透。
夜风微凉,我裹了裹外套,走入一片朦胧夜色里。
步行回民宿的路不远,一路上冷冷清清,走过家亮着粉红色灯光的铺子时,瞧见门外蹲着两个大汉,脸上胡子拉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了许久。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加快了脚步往前赶。
这才走出没两步,前边的路就被人堵住了,我往后一退,作了个向右的假动作然后卯足了劲朝他左边窜了出去。
可对方是两个粗狂有力的大汉,我逃不过,不一会儿就被拉住衣领拽了回去。
大汉像是猫抓到了老鼠,打趣我道:“哟,声东击西,还挺机灵的啊。”
“大叔……不!帅哥,我没钱,最后的现金都付了房钱,眼下一个钢镚都没有。”我怕口头说辞没说服力,把外套口袋都翻了出来,证明我确实没说谎。
“哥,这、这、这、这~丫、丫~头没钱!”结巴大汉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啐了一口骂道:“呸,穷、穷酸……穷~酸的小婊砸。”
另个看起来城府深一些的心机大汉瞥了他一眼说:“愁什么?瞧这丫头又水灵又机灵的饿,卖个好价钱不就有钱了嘛!”
我在心里愤愤地想,丫的还真是胆大包天,就我这命格,把我卖销金窟里,男人来一个死一个,妈妈桑还能混么?
可这话我就算明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心机大汉紧接着又嘿嘿笑了几声,搓着满是硬茧的大掌一拉我肩头松垮垮的衣裳。
外套被拉了开来,幸好里面还有一层,不至于让我春光大泄,可这个动作让我的神经一紧,下意识就要大叫。
“救——”
心机大汉的反应比我的喊声快,粗粝的手掌捂着我的口鼻,这下不要说叫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反正都要卖到那种地方去,不如让哥俩先爽一下。”
结巴大汉现在倒不结巴了,连声叫好。
“丫头,哥俩原本想进店里找找乐子的,奈何钱不够,你是自己撞上来的,又是个外乡人,可别怪我们。”
我喊不出声,双手也被控制住了不能动弹,犹如待宰的猪羊,我一面恶狠狠地瞪着两个大汉以示宁死不屈,一面往心里一遍又一遍叫着墨煜的名字。
两个大汉把我往更加晦暗的小巷子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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