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雪-详查细问断命案 排难解危息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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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游酢听张汝明说起做诗惹怒蔡京之事,并不去理会,他照样忙着处理府中的政务。

    六月,汉阳发生了一起案件。

    汉阳城中有两个相邻的酒家,一家叫“天香酒家”,另一家叫“风味酒家”。“天香酒家”的余老板由于善于用人和经营,生意一直很红火。“风味酒家”的秦老板小气,所请的厨师工钱低,烹调技术没有“天香酒家”的厨师好,加上对顾客宰得厉害,生意明显冷清得多。因此,秦老板对“天香酒家”嫉妒、怀恨在心,总是想着怎么整倒对方。一天,秦老板看见街上一个中年乞讨人,想到了一条毒计,请他到自己的店里,给他酒肉吃喝。秦老板又请乞讨人喝了一杯茶,拿一点钱给他,说道:“这一点钱,等一会你过去隔壁酒家吃两天,再回来告诉我那家吃的什么菜,喝什么酒,我必然重赏你。”乞讨人见有如此好事,真是既高兴又感激“风味酒家”的秦老板。乞讨人吃完后,醉醺醺地走出“天香酒家”,向秦老板报了菜名。次日,秦老板又拿一点钱给乞讨人,让他去“天香酒家”吃喝,乞讨人又向秦老板报了菜名。

    第四天傍晚,乞讨人又来,秦老板又请乞讨人喝了一杯茶,照样拿钱给他去“天香酒家”吃喝。但是,天黑前见乞讨人从“天香酒家”出来,秦老板找了心腹伙计交代道:“那乞讨人醉得不成人样,出门人多么不容易,你且跟随着,万一出事了就来告诉我。”天黑后,那乞讨人踱到一个破庙便倒下,伙计上前一看睡着了。伙计见没有事情跑回来报告秦老板:“那乞讨人睡了!”秦老板答道:“没有事就好。”第二天上午,秦老板对那伙计叹道:“那乞讨人今天怎么没有来了呢?你再去庙里看个究竟。”伙计跑去庙里一看,乞讨人僵直地躺着,伙计上前一摸,鼻孔出血,没有气了。伙计吓得跑回来报告秦老板:“那乞讨人死了!”秦老板故作惊讶道:“他昨天晚上在隔壁酒家吃的,肯定中毒身亡,可怜啊!你带我前去看看。”去到庙里,秦老板看了,对伙计说:“你赶快去县衙报官。”知县闻讯赶来,一查验,乞讨人果然中毒身亡。秦老板说道:“这几天,他天天在我的馆里吃,昨天晚上见他到隔壁的‘天香酒家’吃了出来,今天就没命了。”知县听了,立即派人缉拿了“天香酒家”的余老板到现场,问道:“这乞讨人昨天晚上是在你那儿吃吗?”余老板一看傻了眼,但是镇定地回答:“是!”知县下令道:“把余老板押回县衙!”知县升堂审问余老板:“是不是你下毒毒死的?”余老板答道:“不是,他跟我一无仇,二无冤,我为什么要毒死他?”知县大怒道:“你太可恶,连个乞讨人也下得狠手。大刑伺候,看你招不招实情!”当即发下令签,严刑拷打。余老板是生意人,经受不起拷打,只好忍辱屈招是自己叫人在酒里下了毒。知县见余老板招了口供,画了押,道:“余老板休怪我,这是你自作自受。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押到大牢,秋后候斩!”知县结案报送至郡里。

    游酢开卷详细审查,发觉此案纰漏,传来知县,问道:“此案看似无差,其中存在不少疑点,再详加勘察审理。”知县回答道:“不会吧,此系在下亲自查验、经办。”游酢质疑道:“报案人如何知晓乞讨人死的,为何偏偏是他?他又怎么知道乞讨人头一天晚上在隔壁吃酒?”知县听了不能回答。游酢道:“你不信,我们一起再去验一遍尸体。”知县只好点头:“但凭老父母做主。”

    游酢和张汝明、提督、知县几人带上仵作来到庙里,再打开乞讨人的尸体验证。仵作将乞讨人腹中食物一一报清,游酢听了,又亲自走到尸体边详细观察,忽然发现腹内的脏水发黄,带有茶色,又将肉、菜等食物一一细加观察、检验,发现肉、菜并无毒;又反复分辨,终于认定毒自茶来,于是说道:“有了,回县衙。”知县和仵作都不知怎么一回事,只得跟着走。到了县衙,游酢道:“传余老板上堂。”余老板带着镣铐上到大堂,见郡府老爷,心里涌起一股求生的勇气,大声哭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请替我做主。”游酢道:“余老板,我且问你,平时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节?”余老板答:“没有。”游酢又问道:“那乞讨人到你店中可吃过茶?”余老板回答:“没有。”游酢道:“好,你且先退下去休息。本府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余老板退下去后,游酢道:“传秦老板立即前来。”差役应一声“是!”去了。

    不久,秦老板来了。游酢问道:“你怎么知道乞讨人死在破庙里的?”秦老板答道:“是伙计说的。”游酢又问道:“你的伙计怎么会知道?”秦老板答:“因为头一天傍晚小人看见乞讨人从隔壁吃酒醉着出来,我担心他会出事,所以叫伙计去跟踪。”游酢笑着问道:“那平时从隔壁吃酒醉出来的人,你是不是都让人去跟踪?”秦老板答:“不是。”游酢又问道:“那为什么?”秦老板听了,结结巴巴地应:“这……”游酢看着秦老板脸色变得不正常,只是装着没有看见,问道:“那乞讨人头一天傍晚有没有去过你店里?”秦老板答:“有。”接着又慌忙改口说:“哦,没、没有。”游酢沉下脸厉声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秦老板说道:“喝过茶。”游酢霍地站起来质问道:“你老实交代,如何栽赃陷害人的!要是抵赖,休怪本府无情!”秦老板说道:“老爷大人,我没有陷害人,我是清白的。”游酢愤怒地拍响堂木,大声斥责道:“难道本府冤枉你不成,你先在茶里下了毒,再让乞讨人去隔壁吃喝,想以此手段坑害隔壁酒家,你自以为这招毒计高明。怎奈本府是长期喝茶、吃酒惯的,现场查验茶质变黑,不是你施的毒,又是谁?再不从实招来,本府就大刑伺候。”这时,秦老板知道事情已经掩盖不住,磕头说道:“小人该死。”终于交代:前三天是为了摸清“天香酒家”的内情,第四天认为情况已经掌握,乞讨人再没有用处,毒死他好让“天香酒家”老板栽倒。

    游酢道:“你太可恶,没收财产,押到大牢,等候处置!”

    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秦老板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接着,游酢下令叫人放出了余老板。

    余老板出了监狱后,得知游酢为他翻了案、洗清冤情,特地带着礼物登门拜谢。游酢说:“余老板用不着客气,你本来是清白的,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事情。”余老板又千恩万谢,游酢说:“当官如果为了图谋钱物,我早就富甲一方了。礼物你得拿回去,否则坏了我的名声。”余老板只好将礼物带走。

    一天上午,城市中传出食盐紧张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一下传遍了全汉阳,市民听了风便是雨似的,纷纷前往各卖盐的店铺争着抢购盐。城南的一家李氏盐铺前,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少拥挤着,他们有的手中拿着袋子,有的提着小包,叫喊着:“买三斤”、“买五斤”,也有的喊:“给买十斤”、“二十斤”,叫嚷声百米外都可以听见。还有个中年汉子赶着马车前来,车上装着十几个布袋,他抬眼一看盐铺前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把车扔在边上,抓起布袋就往人堆钻。可是,听到店铺的伙计喊道:“大家不要挤,铺里已经没有盐了,你们到别处买去吧。”人们一听,轰地散开去,有的往东跑,有的往西跑。刹那间,汉阳大街上到处是“啪啪”的跑步声和人们的叫嚷声。城东的盐铺老板见许多群众奔跑来,感到莫名其妙,群众中有的问道:“老板买盐”,有的喊:“还有盐吗,卖一点给我”,有的跑得直喘气,只说出一个字“盐”,诚实的老板照原价忙着卖给顾客。相邻的一家盐铺老板,见情认为发财的机会来了,趁机抬高价格,应道:“我这里盐不多,如果要,每斤多十文。”有的听了缩了回去站到一边,有的生怕从此盐会更紧张,咬了咬牙答道:“老板,我要!给我两斤。”其他人听了也纷纷喊道:“我也要!秤三斤。”城西的一家盐铺前,同样也挤满了人,另一家姓庄的老板盐铺却关了门,写着:“本店盐已卖空。”这家老板正忙着派人出去,他交代说:“你们几个去雇一些人到各处买,有多少要多少。”一个伙计问道:“如果高价的呢?”老板说:“现在高价能够高多少?过几天,要多少价我说了算。你们快去就是。”另一家盐铺以平时价格的十倍在卖盐,仍然也有一些人买,有的认为这一家太贵了,便跑到别处看看。城北的盐铺较大,盐铺前人山人海,老板和伙计从容应付着,大声地说道:“老乡们,别紧张,我这里盐多得很。”但是,群众不太相信,照样拼命挤着、叫喊着。旁边的一家老板却以平时的两倍价钱出售。一些小商铺不到中午盐就卖空了,只剩几家大的盐铺还在卖着。

    这天晚上,城西姓庄的老板盘点了一下,半天多时间进了三四千斤盐,他很高兴,乐得肥胖的脸像张开鲜花似的。他美滋滋地想:老子这回发了!

    过了一天,乡村的人也听到了消息,更加紧张,几十里赶来挑盐。汉阳人口虽然不是太多,但是突然上千人抢购盐,有的老板不知内情卖光了,有的老板以为今后会缺盐,积压下来将来可以卖高价,把盐藏了不卖。抢盐的风潮反而更猛,连大的盐铺支撑到傍晚也所剩无几了。

    傍晚时,事情传到郡府,游酢听了,立刻招来盐政和司法两人,问道:“市民抢盐的风潮,你们听说了吗?”盐政和司法答道:“听说了。”游酢对盐政说:“你要去宣传一下,我们府中食盐的储备情况,而且要运一大批盐到市场,让老百姓看看,风波自然会平息下去。”又对司法说:“好好地查清谣言的源头,汉阳城中谁最先传播这个谣言的,抓到了一是叫他自己去向群众当面澄清事实的真相,二对那些哄抬价格情节严重者给予应有的处罚。”

    第三天,市场到处张贴了汉阳府和汉阳县的告示。告示中申明府、县中有十年的盐储备,保证能够长期供应广大市民日常的生活用盐,不要轻信谣言;对于乘机抬高盐价的不法商人,将予以严厉的打击,态度好的将多卖的金钱三天之内如数退还顾客,延期不退者,一旦查处出来或有人举报,多卖的金额将以一罚十。另外,盐政、市监等人亲自将大批的食盐运往各处大小盐铺,市民们见果然有很多盐都放心了,没有人再抢购。看了告示,老百姓前往找那些想侥幸捞一把的盐商和老板退款,有的盐商和老板怕惹官司,纷纷主动联系记得清姓名者来退钱,有的虽然不甘心,对上门到店铺要求退钱的,也只好退给来人。这场风波终于平息了。

    汉阳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是,城西姓庄的老板跑出店铺痛心地大哭:“要死了!我亏了大本。”他的哭声惊动街坊的人们,有跟他熟悉的人问道:“你怎么一回事?”他说:“我进了三四千斤盐,有一半都是高价买进来的,我该怎么办呀!”有人劝道:“庄老板,就当破财消灾吧。”家里人见他哭声惊动满街太丢人,硬把他拉回房间休息,他不进屋。这时,他岳父来了,劝道:“回屋休息。”他依然哭个不停,岳父恼火了,走上前左右开弓“啪”、“啪”掴了他两个耳光,骂道:“谁叫你贪,还有脸跑到外面哭。再不回屋我揍死你!”他听了只好捂着脸回屋去。

    第五天,司法派人来将城西姓庄的老板抓去关进了牢房。

    城中听到这件事情的人们,有的说:“他太贪了,活该!”有的说:“做人一定要本分,贪总没有好果子吃的。”那些本分的盐铺老板心安理得,个别高价出售盐又退款给顾客的老板,对伙计说:“这一回是教训,今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要冷静才对。”有的暗自想到:自己原以为可以发财,没有想到白高兴了一场,真倒霉!

    八月的一天,潭州开福报慈禅寺新住持寄来了一封信,游酢才知道道宁禅师已经圆寂了,叹息不已。

    九月,游酢想到自己到汉阳任期即将满三年,上书朝廷提出,为了更好照顾家中亲人,请求能够调到离家乡更近些的职务。他考虑到外甥黄中的学业大有进步,而且即将二十岁,可以去考场一搏,所以游酢对黄中讲道:“自古没有不离师的徒弟,也没有场外的举子,你可以先回家去看望父母,并且准备明年上京参加大考了。我三年即将期满,下一任不知去何方。这里有一封信带给你母亲。”黄中听了,接过信。

    第二日,黄中依依不舍地辞别了游酢和表兄,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这个月,社会上传闻赵佶又召道士王老志赴京,封为“洞微先生”,寓居赵佶所赐蔡京之第“南园”,士大夫拜谒者不绝。赵佶多次召见王老志,又亲自手书“观妙明真”之号赐之。

    这时,游酢心里完全清楚,赵佶向来信佛、信道,可是把道士王老志请到宫廷中去住下,这是千古未闻的天大荒唐。皇帝昏庸到这种地步,作为辅佐皇帝的宰相蔡京不但没有劝阻而且助纣为虐,朝廷的腐败确实没药可救了。他知道自己将期满要转他处任职,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必须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

    十月了,天气开始寒冷下来。夏日里砖窑般的汉阳城此时已经变成霜天雪地,候鸟们也销声匿迹了,城中来往的人们渐渐稀少。布行、鞋行、帽行等商店的生意一天天好起来。

    一日,游酢刚刚到衙里上班,听同僚们窃窃私议什么。他问道:“你们议论啥事情?”其中一个同僚回答说:“听说前天有一外地人带十几个儿童来汉阳卖,全被一家矿山老板买去做苦力。”他听了,愤然骂道:“有这等事情,简直丧尽天理!”走到提辖司,见了李提辖把事情说了一遍,交代道:“这件事情你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问明儿童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父母,全部送他们回家。人贩子抓到了,交司法严肃办理。那矿山老板按照律条从重处罚。”李提辖应道:“是!”

    他回到办公处所,想起了自己以前听说儿童被迫做苦役的情形,联想到这汉阳是否还有地方也暗地里存在着这种现象,于是马上起草了一份《禁止买卖儿童与招用童工令》,叫道:“来人!”一名差役立刻奔来。他交代说:“你把这份文稿送往司法那里,叫他立即在城乡各要害处张贴出去,有违令者从严处置。”

    一个傍晚,游酢到街上散步,无意间听到路过的两个妇女边走边议论,个子较高的说:“这些天来菜价涨幅很大,其中肉价涨得凶猛,原来五文一斤,现在涨到十文一斤。”身材肥胖的说:“这样下去,咱们老百姓怎么生活。这里的官是怎么当的,他们吃闲饭啊!”游酢听着心里像被马蜂蜇了似的难受,他想到:这是自己失职,没有管理好。他正想叫住那两个妇女把事情问个清楚,转眼间她们就消失在人潮中了。

    第二天,他一到府衙上班,便召集张汝明和司户、司法、市监等,把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说道:“菜和肉是老百姓日常生活所需,现在涨得如此猛,大家商议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司户说:“大致的情况我也听到了,一是进入冬季菜蔬确实少了些。可是,猪肉恐怕是有屠夫们乘机串通哄抬价格之嫌。”司法说:“我去查一下,如果是串通哄抬价格,严肃查办。”市监也表态:“在下一定把事情搞清楚。”游酢说:“调查清楚很有必要。当然也有客观问题存在的可能。打压不是办法,我的想法如果是当地菜和肉的来源确实紧缺,可以从外面调一批甚至几批进来缓解,具体做法你们去操作。”

    汉阳知县赶来汇报市场物价上涨问题,游酢将府中的意见传达给他听,并且交代:“这个事情,你应该唱主角,一定要配合本府在短期内解决,让老百姓生活稳定,钱袋子不至于一下子变空。”

    几天后,市监和古老三来汇报,市场的物价有了较大的回落。这天晚上,游酢沉重的心终于变得轻松起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不到一个月连续发生几件事情,游酢忙得够戗。吕氏对游酢说:“老爷,你瘦多了。”游酢回答道:“拿朝廷的俸禄,这点忙和累应该受的。还好风波都平息了。”

    月底的一天,黄金贵和云仙生了一个儿子,游酢受邀请去贺喜。

    十一月,杨时举家由余杭县移居常州。游酢获知这个消息,携吕氏前往看望杨时和自己的女儿。

    常州是长江边上的一座城市。它上通京口,下行姑苏,河川纵横,湖泊密布,北环长江,南抱滆湖,东南占太湖一角,有“三湖襟带之邦,百越舟车之会”之称。这里“漕运”非常发达,宋朝以来朝廷在这里专门设立了江浙、荆湖、广西、福建几路转运使司来承办漕运。因此,城中街衢纵横,店铺林立,商贾如云,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在那里待了两天,游酢想到自己即将离任了,要把公文、案牍整理一番,事情理清楚好与下任移交,便赶回汉阳。

    年底,朝廷下旨:考核后,游酢名义上升为“朝奉大夫”,实际给他的是提点成都府“长生观”没有实权的职务。张汝明也调离汉阳到岳州去任知州了。分别前夕,两人又叙谈到三更才各自去休息。

    圣旨已下,游酢只得领命。还好那是个闲差,宫观之是个虚设职务,去与不去则是自由的。

    游酢想到:巴蜀之行路程遥远而且艰难,唐代诗人李白的《蜀道难》中也写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从史书上了解过,那里古老的历史和文化充满诱惑力,蚕丛、鱼凫开辟的蜀国毕竟是中华灿烂历史的一部分,还有“三过家门而不入”治水的大禹也是那里人,这一切是读书人日常所神往的,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呢。没有一定的勇敢精神何称男子汉?至于生死,那是命中注定的,尽管自己年纪已经老了,这点精神还是有的。于是,决定前去走一趟。

    到了腊月二十,官府的人员封印回家过年,游酢决定乘舟回太平州。因为此去是离任,明年不再来,所以临行前两天游酢只跟自己的下属和朋友林大节透个风。

    没有想到离开那一天,不但郡、县大小官员,还有林大节、黄金贵夫妇和当地的乡绅、古氏兄弟、余老板等前来送行,而且听到这个消息的老百姓也都赶来送行。

    游酢看见这么多人相送,感动地说:“大家都回去吧,欢迎大家有空到太平州做客,我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可是,人群中没有人想走的意思,他们只看着游酢和家人所乘坐的船只远去,才不舍地散去。

    回到了太平州,游酢与妻子、儿子提起去成都府长生观的事情。吕氏劝道:“老爷,你年纪大了。”游酢说:“我这还不是挺好吗?”吕氏又劝道:“老爷,去四川路途太远,且水路又有风险,还是别去。”

    游酢到底去不去四川,去了有哪些经历?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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