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一道道摆上桌儿,女子自斟自饮,细细品味着每一道菜,她眼中是掩不住的笑,好惬意啊!女子何以如此呢?当然是因为她很开心,剑法通神的利剑冰上行在她面前就像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孩子,她很开心。
女子忽然呆若木鸡,好一阵儿,她开口道出一个人的名字:“郁相逢。”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女子立刻环顾四周,此时没什么人用饭,确定没有目光注视自己,女子这才继续吃饭的动作。其实这时的她表情极不自然,可却没有谁能目睹她的真容——人皮面具。
无忧村。在郁相逢和范多联袂运功之下,翟允的病痛已大有缓解。这些天来已走出了最初的陌生,翟氏父女和两位客人相处得越来越像一家人了。今天,翟纯月拽着范多沿溪水而行,他俩这是去做什么?原来范多打来了几只山鸡,他要展示一下厨艺,却被翟纯月制止了。“你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儿干净地儿,做出来东西可怎么吃啊!”翟纯月直言不讳。“那就不做了。”范多想撤,翟纯月不依了:“你把做鸡的厨艺夸得天下无双,不想做了,不行!”翟纯月拽着范多便走。范多忙问:“这是干嘛?”翟纯月说:“到溪水边儿让你清洁一番。”出院门向前不远便是一条小溪,范多冲溪水就去了。翟纯月忙道:“别在这儿啊!你把这儿弄脏了,乡亲们还怎么洗衣做饭呀!”翟纯月这才拽范多顺溪水行去。
翟纯月玉手指出:“这里可以了。周身上下都要洗干净,对了,你这破衣烂裤都扔掉。”
“都扔了,我穿什么呀?”范多据理力争。
“穿我爹的衣物。”翟纯月已有盘算。
“不扔为好。你爹那个儿……他的衣物,我能穿吗?”范多挠头。
“能穿!”翟纯月转身回村,“经我之手略加剪裁,一定合身。过会儿郁大哥会把衣服送来。”
溪水自远山流下,绕了好几个弯儿,流经无忧村时,水流已几乎静止。水面清晰映出倒影,如同镜子。
范多还没有下到水里,低头之际,他看到了水面映出了两个人的倒影,一个是他自己,那另一个呢?白衣男子手持一把利剑,此人称得上俊朗,他站在溪水中央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眼中透出浓浓杀机。“是你!”范多抬头,他已认出了这个人。
一年前,一个白衣年轻男子以独特的轻功和一把快剑崛起,刺出三十三剑胜过莲花宫贺奇阳后,“利剑冰上行”已是无人不知,怀冲的名头一度超越郁相逢,被誉为年轻一辈第一剑。
怀冲没有一字出口,他脚步滑出,身形平移过水面,利剑直刺范多胸膛。
范多是什么人?丐帮帮主。范多武艺和阅历并存,经得多,见得广。怀冲被论武的鹰猿二绝排在了武林十大高手第四位,这年轻人当初胜过莲花宫主人贺奇阳绝非偶然。怀冲出现得悄然无声,轻功如冰上滑行,利剑所指,所向披靡。范多岂敢怠慢,抖出一条铁锁招架还击,铁锁长九尺,粗如儿臂。
“怀冲,老花子哪里得罪你了?”打斗间,范多发问。
怀冲不语,杀招儿频出。
翟纯月还没有走出多远,觉察到身后的异样,她回头看去,只是一眼,她已大惊失色。翟纯月见到范多舞动着一条乌龙,而乌龙正在道道锋芒下垂死挣扎。
毫不迟疑,翟纯月快步朝家奔去。
“不好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和范老花子打起来了!”翟纯月的喊声从篱笆墙外直传屋中。
闻声,郁相逢跨步出门。
翟允拄一根棍子随在了郁相逢身后。
“怎么回事?”郁相逢问翟纯月道。
翟纯月摇头,她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来了!”翟允低沉的两个字使得目光集中一处。
白影一道由远及近。不论脚下是什么地带,来人只当是冰面。来人一身白衣,身形滑动间,利剑寒光夺目。“郁相逢!范多帮不到你了!你死定了!”来人咆哮着剑锋向前。
“怀冲!”郁相逢道出了这个名字。郁相逢不认识怀冲,无需认识,只需一眼便可识得利剑冰上行。
连范多的喊叫声都听不到,只有一个可能:范多已遭不测。
郁相逢深知自己不敌: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迎战怀冲,落得九死一生;威震武林的莲花宫主人——枭雄大莲花贺奇阳使出绝学莲花剑法,都没能接下怀冲三十三剑。郁相逢亮剑了,明知不敌,他还是亮剑了,鬼头吐出红舌头,正是以假乱真的红魂兵器。在这无忧村一住当真无忧了吗?怎么可能,对手到了,不是吴无止等流,而是被鹰猿二绝排在武林高手第四位的利剑冰上行怀冲。事发突然,郁相逢根本来不及思考怀冲到来的原因。既然躲不掉,强敌已至,那就拼吧,郁相逢就要使出剑法狭路相逢勇者胜。
忽然有人挡在了郁相逢身前,身材高瘦的男人拄着木棍,正是翟允。
间不容发之际,剑已刺到。
怀冲身形不停,他只是一个念头:杀!怀冲认定:自己的一剑锐不可挡。
翟允木棍挥出,疾风呼啸。
剑身与棍头相触,怀冲退后,站定,直视翟允,一动不动。
翟允木棍撑回地面。
怀冲心想:这个人透着病态,看上去弱不禁风,他刚才挥出一棍之强却是我从所未遇,这是个什么人?
翟允傲声道:“小辈休狂!天涯宗主在此!”
“你……”怀冲张口结舌,他哪里想得到:以内功闻名的神秘组织天涯宗的宗主,居然在这山脚下的小小村落隐居。
呆立片刻后,怀冲脚步滑出,身形远去。
怀冲身影刚刚不见,翟允身躯摇晃,就要栽倒,郁相逢一把将其扶住。
村民尽数被惊动,因畏惧气势磅礴的打斗,无一人出离家门,皆是小心窥视。
郁相逢侧头对翟纯月说:“扶你爹回屋!我去看看范帮主。”
郁相逢返回了——抱着一具尸体返回了。范多周身湿漉漉的——郁相逢自溪水中捞起了他。
进了院子,郁相逢将范多的尸身束在大黑马的马背上,他迈步进屋,他来向翟氏父女辞行。从怀冲的叫嚣中,郁相逢已清楚强敌是冲自己来的,范多之死想来只是清除“障碍”的一个过程。怀冲虽被惊走,可那只能是暂时的,待其卷土重来……郁相逢决不愿自己再连累到翟氏父女。
翟允此时表情痛苦,应该是刚才运用内功抵挡怀冲所致,他正支撑着坐在床边。
翟纯月站在父亲身侧,慌张无措。
郁相逢进到屋中,入目心下一惊,他忙上前试图为翟允运功疗伤。
翟允出手抓住了郁相逢的手腕儿,摇头道:“公子不可!方才交手的白衣男子武功极强,倘若他去而复返,公子你必须有体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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