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飞行对男性都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职业,那么,女性能够跻身其中吗?尤其是危险性和难度极大的战斗机,女性的身体、心理能经受得住如此严酷的考验吗?女性有参加并指挥空中作战的能力吗?
美国女军人的行动为这些问题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作为当今使用女飞行员最多的国家,美军女飞行员已经遍布各个机种、各个领域,并多次参加作战行动。
一、被遗忘的“黄蜂妈妈”
美国最早使用女飞行员是在二战时期。第二次世界大战是美国女性从军的一个转折点。1941年11月,美国陆军组建了女子辅助军团,当中有不少从英国回来的女飞行员(英国使用女飞行员早于美国),虽然她们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还是被安排到没有升空任务的航空兵岗位,如无线电操作员、地勤技师等。在当时很多人的观念中,女性是不能驾驶飞机的,所以,这些人空有一身飞行的本领却不能报效国家。
【|珍珠港事件|】
【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海军的航空母舰舰载飞机和微型潜艇突然袭击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在夏威夷基地珍珠港以及美国陆军和海军在欧胡岛上的飞机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袭击,摧毁美国飞机232架、战舰18艘,毙伤3681人,日本编队共损失飞机29架、潜艇6艘,太平洋战争由此爆发。这次袭击最终将美国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
1941年12月珍珠港事件爆发后,美国正式对日、德等轴心国宣战。进入战争状态的美国成为民主国家的兵工厂,整个国家的工业能力都转向军工生产。很快,一个难题出现了。当时美国的男性飞行员大量到海外参战,国内已经所剩无几。那么,怎么才能将位于国内的工厂生产出来的飞机(包括维修之后的飞机)开到军事基地呢?这成了当时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女性作为潜在的飞行资源因此受到了军方的关注。1942年9月10日,美国陆军(当时空军还没有成为独立军种,在陆军之下)女子辅助转场中队(WAFS)成立。同年10月,第一支WAFS部队抵达纽卡斯尔空军基地,队员当时虽然还是平民身份,但已经开始在美国上空驾驶军用飞机了。与此同时,陆军又在得克萨斯州的厄温菲尔德成立了女子飞行训练特遣队(WFTD),在那里,1074名女性接受了军队模式的飞行技术训练。1943年8月,女子辅助转场中队和女子飞行训练特遣队合并,重新命名为女子航空勤务飞行队。由于这支飞行队的英文简称是“WASP”,恰好是“黄蜂”的意思,所以许多人后来就把她们戏称为“黄蜂妈妈”。
这些英勇的“黄蜂妈妈”们开着飞机在全国转场,她们出现在美国境内120多个陆军航空队基地,驾驶过美国陆航所有机种,其中还包括具有试验性质、危险系数很高的特种战斗机。有一次,一架波音公司制造的新型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在试飞时出现了一些机械问题,连男飞行员都害怕驾驶,但两名女飞行员却自告奋勇,驾驶这架被称为“夫人鸟”的B-29在西雅图上空转了一圈。女飞行员们甚至试飞过飞行特性怪异的B-26轰炸机,许多男性飞行员把该机称为“寡妇制造者”。在战争的最后阶段,怀特基地的安妮·鲍姆加特成为驾驶YP-59喷气式战斗机的第一位女性。
【|B-29轰炸机|】
【B-29轰炸机是二战时期美国生产的四引擎涡桨轰炸机,有“超级空中堡垒”、“史上最强的轰炸机”等称号。最高速度574公里/小时,载弹量9吨,航程6000千米,实用升限达万米以上。1945年3月9日,美军出动334架B-29轰炸机对东京实施大面积轰炸,致使100万人无家可归,死伤18.5万人。1945年8月6日和9日,美军出动B-29轰炸机携带原子弹,分别对广岛和长崎进行了轰炸。之后,B-29又参加了朝鲜战争。20世纪50年代,随着喷气式战机时代的来临,B-29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除了转场飞行,女飞行员也承担其他任务。比如,在高射炮射击训练时负责拖着靶机,有时也担任飞行教官。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WASP还诞生了第一个华裔女飞行员——李月英。李月英早年是一家百货公司的电梯操作员,后来因为酷爱飞行,师从美国著名飞行员艾尔·克林伍德,成为第一个拿到飞行执照的华裔女性。她有过两次紧急迫降,其中一次降在堪萨斯州的小麦田中,她的黄皮肤引起了误会,一个农民以为碰上日军入侵,一边大声呼喊邻居,一边拿起草耙追着李月英跑,追上后才发现搞错了。1944年11月,李月英在执行任务途中因降落失误发生飞机相撞事故,伤重不治去世。
另一位华裔女飞行员朱美娇仍健在,已经89岁高龄(2012年)。在WASP解散后,朱美娇离开空军回到伯克利继续学业,获得物理和数学学位。1950年再次入伍,在德国服役3年,后回到旧金山湾区,在国家利物摩实验室以物理学家的身份工作了30多年直到退休。
WASP的飞行员从没有飞出美国,也从来没有参加过实战,但她们却为美国赢得二战做出了巨大贡献。据统计,这些“黄蜂妈妈”们在战争期间共飞行6000万英里,有38位女飞行员在执行任务时牺牲。
1944年,由于二战大局已定,许多休假的男性飞行员不想再回到欧洲,也不愿意去太平洋战场,他们盯上了“黄蜂妈妈”们的工作。1944年12月20日,美国国会取消了WASP部队,妇女飞行团宣告解散。但是,这些女飞行员却没有得到军方任何补助或荣誉,档案也被封存,WASP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成为一段不为人所知的历史。
经过在世的WASP成员的不懈努力,美国政府终于给予了这些英雄的女性以“迟到的奖励”。2010年3月10日,二战期间的美国女飞行员荣获美国国会金质奖章。
也许是为了证实自己宝刀未老,就在接受了国会奖章之后的一个月,WASP成员、已经93岁高龄的特克斯·米彻姆再次登上战机,在飞行员约翰·马金森的协助下完成了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飞行壮举。当米彻姆钻进美国劳德代尔机场的一架AT-6型训练机的驾驶舱时,前来观看的民众爆发出一阵欢呼,当地的男子合唱团甚至还用歌声来为米彻姆壮行。据透露,在驾机中,米彻姆执行了几次高难度的飞行操作。
【|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
【新中国刚一诞生,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就做出了培养女飞行员的决策。1951年4月,第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55名女学员被分配到牡丹江第七航校学习,其中飞行员14名。当时航校的学习条件和生活环境十分艰苦,女飞行员们就是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开始了理论学习和飞行训练。至1951年11月,新中国的第一批14名女飞行员仅用7个月的时间就闯过了学习中的一道道难关,掌握了飞行技术。此后,她们活跃在空军部队长达30多年,执行空运、空投、抢险救灾、人工降雨、航空测量、科研试飞和专机服务等任务。】
尽管大战期间女飞行员们所表现出的飞行技术、身体素质绝对不亚于男飞行员,但是,这并没有导致1948年成立的美国空军敞开胸怀接纳女性。二战之后,空军只让女性进入除飞行外的其他岗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社会人士和军界领导对妇女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再加上义务兵役制下兵源充足,是否吸纳女性进入飞行队伍无关紧要。从20世纪40年代到70年代,在长达30年的时间美军没有出现过女飞行员。
率先走出了第一步的是海军而非空军。1974年,6名女性成为首批海军航空兵飞行员。陆军也紧随其后开始训练女性直升机飞行员。2年后,空军才开始允许女性参加飞行员训练项目。1977年,首批10名女性军官从空军威廉姆斯空军基地的T-38飞行员训练课程中毕业。1978年,非战斗空勤岗位向妇女开放。但一直到90年代初,美国三军中的女飞行员都局限在加油、运输、侦察等作战保障领域,她们不能执行作战任务,不能驾驶战斗机。在当时很多人的心中,女性并不是遂行作战任务的“合适人选”。
事实胜过雄辩。美国女兵在海湾战争中的良好表现为她们赢得了外界的尊重,也使那些不愿意向女性开放军中更多岗位的人士哑口无言。从1991年开始,美国国会、国防部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法规、文件,扩大女性在军中的作用。1993年,历史性的突破终于出现了,女性被允许驾驶作战飞机并执行作战任务。从此,美空军和海军中都出现了女战斗机飞行员,女飞行员们终于可以进入空军的战斗机联队和海军的舰载机联队,在战争中从事真正的战斗任务。
下面就让我们盘点一下那些创造历史的女性吧,看看她们背后那些感人的成长故事和人生经历。
二、首批女战斗机飞行员
杰凯·帕克少校,第一位女性F-16战斗机飞行员。1993年,美国防部长阿斯平宣布准许女性驾驶作战飞机之后,身为空军国民警卫队少校的杰凯·帕克被调到了F-16战斗机部队,成为美军第一位F-16战斗机飞行员。
按中国人的眼光,杰凯·帕克堪称是一位天才。她在14岁时成为佛罗里达州立大学最年轻的大学生,17岁时又成为该校最年轻的毕业生,后来又成了美国宇航局最年轻的宇航管制员,再后来又成了美国空军最年轻的T-38飞机和C-141飞机的飞行教官。杰凯·帕克飞行经历丰富,先后飞过F-16、F-111、F-4、A-7、C-130、C-141、KC-135、T-38、OH-58、UH-60等25种飞机,涵盖战斗机、运输机、加油机、教练机、直升机等多个机种,飞行时间超过3000小时。为了做一名出色的飞行员,杰凯·帕克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也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当年作为里斯空军基地的首批女试飞员,杰凯·帕克只能用大衣柜挡着上厕所——因为基地没有女卫生间。1985年和1988年,杰凯·帕克两次荣获美国空军奖章,1993年荣获优秀服役奖章。从一个飞行员的角度看来,杰凯·帕克的职业生涯已经获得了巨大成功,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作为一个创造历史的女性,她的辉煌时刻尚未到来。
1993年4月28日,国防部长阿斯平宣布了准许女性执行作战任务的命令。当天下午,锡拉丘兹空军基地的麦克·霍尔将军就给杰凯·帕克打来电话,要她加入空军国民警卫队,驾驶F-16战机。两天后,杰凯·帕克卖掉了家产,第三天即5月1日,她就来到了纽约州的空军国民警卫队。
F-16是美国空军第三代战机。作为一款单座、单发中型战机,F-16具备空战和对地攻击双重能力,在实际使用中,以攻击为主。
成为第一个F-16战机的女飞行员之后,杰凯·帕克的处境可谓众目睽睽,压力之大是显而易见的。杰凯·帕克曾回忆道:因为你是第一个,所以必须要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的艰辛。比如在100个男士当中,只有你一个女性,那么你的一举一动就特别显眼,就好像玻璃缸中的金鱼一样。
杰凯·帕克的表现非常出色,她的飞行能力比起男飞行员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一次和其他部队一起的联合训练中,她所在的4机F-16编队与3架F-15战机进行了对抗训练,杰凯·帕克击落了1架F-15战斗机。根据当时的情况,对方没有别的选择余地,只有被杰凯·帕克击落一条路可走。不过,当F-15战斗机飞行员知道是被一名女飞行员击落后非常失望。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男女平等,心理上的认可比法律上的突破更困难。
尽管成为了美军首批女战斗机飞行员,杰凯·帕克并不掩饰自己的女性爱好。她曾经携带着一个装着飞行装具和书籍的粉红色手提包,这个手提包是用最鲜艳的粉红色布缝制的,非常显眼。这件事在男飞行员中引起了轰动。杰凯·帕克是想让大家明白,她不想抛弃自己的特色,也无意把自己变成一个“假小子”,她要做一个有自己个性的名副其实的战斗机飞行员。
珍妮·弗林,首位F-15女飞行员。1993年4月中旬,在得克萨斯州任飞行教员的弗林中校接到命令,到新墨西哥州霍洛曼空军基地接受为期三周的F-15E飞机的飞行训练。珍妮·弗林从而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F-15战斗机女飞行员。
F-15是美国空军第三代重型空优战斗机,双发、双座,在F-22问世之前,它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E型增加了对地攻击能力,因而绰号为“攻击鹰”。
驾驶F-15是珍妮·弗林很久以来的愿望。她出生在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那里正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制造F-15E飞机的地方。当年,在一项有32名美国空军男飞行员参加的飞行训练课程中,26岁的珍妮·弗林成绩名列榜首。她在毕业志愿表上填上了自己的志向:驾驶F-15E战斗攻击机。
但是,她的要求遭到拒绝,因为当时的法律禁止妇女驾驶战斗机。不过,这并没有使珍妮·弗林灰心丧气,她说:“我参加空军时就知道有这一禁令,但我想这一禁令早晚会被取消。”这一天终于在1993年到来了,她有幸成为禁令打破后的第一批受益者。
时任美国空军参谋长的麦克皮克将军一直反对允许妇女驾驶战斗机。当有人对弗林说,她将来有一天可能成为美国空军参谋长时,她回答:“我不知道我将来干什么,我一次只完成一项任务。当战斗机飞行员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我期待着迎接这一挑战。我愿意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麦克皮克将军证明,允许妇女成为战斗机飞行员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F-15E战斗机的任务之一是夺取制空权,这就意味着飞行员要与敌机进行你死我活的空中搏斗。对于这一点,珍妮·弗林也不畏惧。她说:“我不觉得这是可怕的事情,这是我的使命。妇女已经在海湾战争中经受了考验。”
虽然是寥寥可数的女战斗机飞行员中的一个,但珍妮·弗林并不愿意受到区别对待,也不想为了证明自己比男人强而刻意表现自己。她说:“我只希望他们最终认为我是当之无愧的。”
【|A-10“雷电”II型攻击机|】
【A-10“雷电”Ⅱ型攻击机为单座双引擎亚音速攻击机,是美国空军主力近距支援攻击机,主要用于攻击坦克、装甲车群和战场上的活动目标及重要火力点。A-10攻击机于1967年开始研制,1975年开始装备部队,共交付美空军713架。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A-10表现优异,144架A-10机群执行了将近8100次任务,一共摧毁了伊拉克1000台以上的坦克、2000台其他战斗车辆以及1200个火炮据点,外加部分雷达设施和机动性高的飞毛腿导弹发射器。】
有人送给珍妮·弗林一个绰号——马弗里克。这是一部名为《最好的枪》的电影中一个女强人的名字。珍妮·弗林说:“要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需要一些特殊的素质:你必须敢作敢为、能够处理紧急情况和反应敏捷等。在这些方面女人是不是比男人强,咱们等着瞧吧。我从来就不是那么安分守己的,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叫我‘马弗里克’的原因。”
三、执行作战任务
玛莎·麦克莎莉是美军首个驾驶战机执行作战任务的女飞行员。1984年,麦克莎莉考入美国空军学院,那时,她就对自己的第一位飞行讲师说要成为一位战斗机飞行员。教官只是笑笑,因为显而易见的障碍摆在那儿——法律不允许。1993年,麦克莎莉被选入战斗机飞行员学校进行训练,成为了最早参加战斗飞行训练的7位女性中的一员。在那里,她再次见到了教官,教官发现,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1995年至1996年在科威特期间,麦克莎莉成为美军历史上首个驾驶战机执行作战任务的女性。当时,她驾驶A-10“雷电”II型战机在伊拉克飞行了100多个小时,并担任过飞行指挥官和作战飞行员教练。在美军,A-10攻击机的主要用途是近距离空中支援,以敌方的坦克、装甲集群为主要打击目标。这意味着,它飞行的高度更低,与敌人的距离更近,对飞行员的勇气、胆识、敏锐性以及判断能力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禁飞区|】
【禁飞区又称禁航区,指某一领地的上空禁止任何未经特别申请许可的飞行器飞入或飞越的空域。禁飞区有多种形式:一种是主权国家在特殊情况下、在特殊时段对其领空范围内的特定空域采取的限制飞行的管制措施,这种禁飞区的建立是国家主权所赋予的权力;另一种是在发生冲突的情况下,某个或某些国家或组织在冲突地域划定的特殊限制空域,限制冲突相关方的飞行器在管制空域内的飞行活动,只有在国际组织授权的前提下建立这种禁飞区才具有合法性。】
麦克莎莉说:“我是一位年轻的战斗机飞行员,我第一次在伊拉克领空飞行,是对其禁飞区巡逻。当我飞越科威特和伊拉克的边境线的时候,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我实现了我最初的梦想。”
麦克莎莉作为最早进入战区的女飞行员,在宗教气氛浓厚、政治态度保守的中东还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政治风波。沙特王室要求所有驻扎在他们国家的女军人外出时一律像当地妇女一样穿上穆斯林长袍。五角大楼要求麦克莎莉和其他驻扎在沙特的美军女兵务必遵守当地对服饰的许多限制性规定,而且坐车时只能坐在后排座位上,当然更不能开车,违者有可能受到军法审判。五角大楼认为,这些看起来是小事,但是却象征着美国是否尊重沙特。不过麦克莎莉却为此与美国军方和沙特王室较上了劲。从1995年开始,她一直奔走呼吁,希望当局能够取消这一规定,但事情没有任何改变。2001年,她终于决定站出来,将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推上被告席。在诉状中,麦克莎莉称,国防部有关驻沙特女兵外出要入乡随俗地穿戴的规定“不合理”。她的律师托马斯·纽伯格说:“在沙特,她能够驾驶飞机,却不能驾驶一辆汽车。”
针对她的言论,驻沙特美国空军司令部发言人出来表态,表示美国驻军遵守沙特政府的规定是毋庸置疑的,五角大楼也希望美国驻军能够融入当地百姓中去,从而不易成为恐怖分子袭击的目标。
麦克莎莉最终败下阵来。看来,女飞行员可以驾驶飞机,可以战胜敌人,却未必能够打败古老的风俗,也敌不过美军的政治需要。
2004年7月,麦克莎莉再次创造历史。在位于亚利桑那州的戴维斯—蒙山空军基地,她成为第354战斗机飞行中队的指挥官,这是美国空军第一位女性战斗机中队长。
她对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武器记忆深刻。当时,她带领的飞行中队被召集去阿富汗的一个崎岖地带解救友军。那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
在地面人员的配合下,他们需要找到最佳位置,并且确认自己掌握了正确的目标区域信息。但是友军却在一个四周被峭壁包围的峡谷里四处分散着,无法爬出山谷,并撤出美军武器攻击范围之外。麦克莎莉发射了几枚信号弹来确认敌方的位置,并找到了目标区域。
但是,关键时刻飞机偏偏出了问题,额前的显示屏失去了与计算机控制的武器系统的连接。麦克莎莉非常冷静,她改用一个老式的瞄准器,并为此迅速选择战机的俯冲角度、空速和高度,以便能对目标进行精确开火。几轮攻击后,敌人被消灭了。事后麦克莎莉说,“虽然我们接受了关于这种故障处理的训练,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通过飞机的光学瞄准镜瞄准并开火。”
2005年,麦克莎莉的飞行中队获得了美国空军协会的大卫·C·谢林奖——这是对那些为国防做出了最佳贡献的人员的奖励。
在阿富汗期间,麦克莎莉的飞行中队进行了近2000架次的飞行,超过7000小时的战斗飞行,消耗了超过23000发口径30毫米的弹药。
现在,麦克莎莉成为了上校。对于女性在军中的地位问题,她有自己的见解。她说:“我希望我能够成为男性和女性的楷模,因为我们是一支战斗力量,我们之间的合作不应该受到男女之间的不同所带来的影响。”
【|在航母上起降飞机|】
【现代喷气式飞机在陆地机场起飞,跑道需要2000米左右,飞机要滑行1000多米才能离地,而一般航母的飞行甲板还不到200米。为此,航母上的飞机大多采用弹射方式起飞,高压蒸气可以在近百米的距离内,用几秒钟时间将飞机加速到起飞速度。为了吸收高速着舰的飞机的动能,大大缩短飞机降落时的滑跑距离,航母一般要在甲板上铺设几道用粗钢索组成的阻拦索。飞机降落时,先放下安装在飞机尾部的尾钩,等到尾钩与任何一道阻拦索相挂后,飞机再向前冲一段距离后就可以刹住。】
四、“在清晨散步”
2001年10月7日,美国对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发动军事打击,航母上的女舰载战斗机飞行员参加了对阿富汗的轰炸,她们是首批执行作战任务的舰载战斗(攻击)机女飞行员。航母在茫茫的大海上就像是一片漂浮的树叶,所以,在航母上起降飞机对飞行员来说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其难度远胜过陆地机场。
阿什丽是卡尔·文森号航母上的F-14战斗机飞行员。她说,她喜欢“在清晨散步”。这是美国海军飞行员的行话,所谓“散步”,意思就是披挂齐全,准备战斗。阿富汗战争爆发后,这位26岁的年轻女孩每天都飞行,驰骋于沙场,高度集中的精神使她忘记了对战争的恐惧。她说:“你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一切,也是我的真实所见。”在首次战斗任务中,阿什丽盘旋于阿富汗北部4572米的高空,寻找她的目标:两处阿富汗的防空阵地。在击中了第一个目标以后,看着地面的防空阵地冒出滚滚浓烟,阿什丽十分激动,但是她告诉自己说:“我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我们还有一个目标,我得飞过去,敲掉它。”平安降落在航空母舰上之后,阿什丽表示:“我已经为我的国家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F-14“雄猫”战斗机|】
【F-14是根据美国海军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舰队防空和护航的要求,由格鲁曼公司研制的双座变后掠翼舰载战斗机。第一架原型机于1970年12月首次试飞,1972年开始装备舰队。它的特点是速度快,时速可达1443公里,并且是美国第三代战斗机中火力最强的机种,也是最早具有多目标跟踪和打击能力的战斗机。美国海军在海湾战争、巴尔干冲突和伊拉克战争中均使用了这一机种。2006年9月22日,F-14正式退役。】
阿什丽不希望因为自己是一个女飞行员而受到额外的关注。她说,人们对她的评价不是基于性别,而是她的飞行技术,你干得好,人们就会接受你。
25岁的萨拉是“罗斯福”号航母上一位训练有素的F-14战斗机飞行员,她担任机上的领航员和武器官(F-14为双座重型战斗机,需要两个飞行员),根据激光指示,将炸弹和导弹投放到指定的目标上。
萨拉对自己从事的飞行职业十分自豪,但是她说:“我从不认为我成为一名飞行员是件什么大事,我只是到那里去做我的工作。我不喜欢妇女被单独区分出来。”
看来,这些“天之骄女”们都不希望因为性别的原因而引起别人的关注,她们更愿意以技术和表现赢得同行和外界的认可。对她们而言,飞行员就是飞行员,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技术高低之别。
五、空前绝后的艾琳·柯林斯
艾琳·柯林斯是美国唯一的女航天飞机机长(由于美国的航天飞机已全部退役,所以,柯林斯的第一也变成了唯一)。在进入美国宇航局(NASA)之前,艾琳·柯林斯是一位退役的空军上校,曾驾驶过30多种不同的飞机,累计飞行时间达到6280多小时,其中有537小时是在太空度过的。
艾琳·柯林斯1956年11月19日出生在纽约州埃尔迈拉市,父母是爱尔兰移民。小时候,父亲常开车带她去离家不远的“滑翔机中心”,父女二人坐在车顶上看飞机起起落落。所以,飞翔的种子早早就埋在了小艾琳的心里。她特别喜欢看那些著名飞行员的故事,从阿米莉亚·埃尔哈特(美国女飞行员,首位单人驾机飞越大西洋的女性)到二战中的美国女飞行员,都是她崇拜的偶像。
【|航天飞机|】
【航天飞机是一种垂直起飞、水平降落、可重复使用的载人航天器,以火箭发动机为动力发射到太空,能在轨道上运行,且可以往返于地球表面和近地轨道之间。它由轨道器、固体燃料助推火箭和外储箱等三大部分组成。全世界唯有美国制造了六架航天飞机,其中2架坠毁。2011年7月21日,“亚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于肯尼迪航天中心安全着陆,至此,美国现有三架航天飞机集体退役,美国的航天飞机时代正式结束。】
但是,由于家境并不富裕,父母没有钱送她上飞行课,家里人甚至连飞机都没坐过。为了实现自己的飞行梦想,柯林斯大学期间给比萨店和面包店打工,最终积攒下了1000美元的学费。1977年,她用这笔钱考下了滑翔机驾驶执照。1978年大学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又有飞行经验,她被推荐成为第一批从大学直接进入空军飞行员训练学校的女性。
1979年,柯林斯从空军飞行员训练学校毕业后留校任教,先后担任T-38喷气式教练机教练、C-141运输机机长兼飞行员教练,还曾在空军学院做过3年数学副教授,同时兼T-41喷气式教练机教练。1990年,退役之后的柯林斯被美国宇航局选中加入美国宇航员团,她的飞行梦想得以继续。但是这一次,她已经不再翱翔在天空中了,她将驾驶航天飞机进入太空,成为创造历史的女性。
1991年7月,柯林斯成为一名正式的宇航员。1995年2月,她驾驶“发现”号航天飞机升空,实现了与俄罗斯“和平”号空间站的历史性对接。在柯林斯之前、之后,美国、苏联(俄罗斯)都出现过多位女航天员,但是,她们所从事的都是科研、医疗、后勤支持等工作,只有柯林斯是以航天飞机驾驶员的身份进入太空的。1997年5月,她驾驶“亚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第二次进入太空。1998年,柯林斯的身份再次发生变化,美国宇航局正式任命她为航天飞机机长,这是又一个世界第一。1999年7月,当柯林斯第一次以机长身份驾驶“哥伦比亚”号上天时,当时的第一夫人希拉里带着女儿切尔西亲自到发射场为她助阵。2000年3月,克林顿总统在白宫接见了柯林斯,她也是美国宇航局第一位被邀请到白宫受到总统接见的宇航员。
2003年2月1日,“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在返回途中解体,这次事故给美国的航天事业蒙上了浓重的阴影。时隔两年多,2005年7月26日,柯林斯驾驶“发现”号进入太空,这是“哥伦比亚”号失事后航天飞机首次重返太空,这次行动对于重拾美国人的航天信心非常重要。
【|“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失事|】
【“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是美国国家航空暨太空总署肯尼迪航天中心旗下第一架正式服役的航天飞机。2003年1月16日,“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发射升空执行为期16天、代号为STS-107的第28次航天任务。2003年2月1日美国东部时间上午9时,在即将返回地面前16分钟,处在重返大气层阶段中的“哥伦比亚”号与控制中心失去联系,在得克萨斯州上空爆炸解体,机上6名美国宇航员和1名以色列宇航员全部罹难。这是继1986年“挑战者”号爆炸后,美国发生的第二起航天飞机失事事件。】
事实上,“发现”号此次太空之旅并不顺利。由于燃料传感器故障,发射日期被迫推迟了13天。发射当天,隔热瓦掉了一片,让人又为它捏了把汗。在巨大的压力下,柯林斯表现出了超人的冷静。为了让国际空间站宇航员拍照以检查航天飞机腹部是否受损,她驾驶“发现”号在太空中来了一个“转体后空翻”。
“发现”号的回家之旅同样一波三折。原定于8月8日返回地球,但是航天飞机的老家——位于佛罗里达州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天气状况并不理想,控制中心将“发现”号的着陆时间推迟了24小时。9日的返回过程也是险象环生。“发现”号原定最早于美国东部时间9日5时07分在佛罗里达州肯尼迪航天中心降落,但是由于佛罗里达州着陆地点天气仍然不理想,美国宇航局放弃了航天飞机在肯尼迪航天中心的两次降落机会。此时,“发现”号在9日只剩下4次着陆“窗口”,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和新墨西哥州的白沙各有两次机会。
最后,美国宇航局做出决定,将“发现”号改在爱德华兹空军基地着陆。地面指挥员用充满诗意的语言告诉柯林斯:“艾琳,你喜欢在加利福尼亚沙漠中感受美丽晴朗的夜晚和微风吗?”柯林斯平静地回答说:“我们随时准备做任何需要做的事情。”当归航的“发现”号航天飞机进入大气层时,美国宇航局的地面控制中心播放了一支欢迎曲《来吧,艾琳》,这是一首上世纪80年代的美国流行歌曲,美国宇航局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在向女机长艾琳·柯林斯致敬。最终,她以一个完美的降落结束了这次意义重大的太空之行,也为自己的航天事业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4次飞上太空,柯林斯已经达到了美国宇航局的非正式极限。
航天飞机女机长的身份使柯林斯成为一个备受媒体关注的人。人们说她“幽默又不失军人的尊严”。《人物》杂志曾描写她将航天飞机上的排热风机当作电吹风来吹干头发,因为“担心外星人看到她乱蓬蓬的头发”。
在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功的同时,柯林斯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帕特·扬斯也是一位飞行员,两人在空军飞行学校相识。他们有一对儿女。柯林斯曾说自己最开心的事就是陪孩子们踢足球。在太空执行任务时,她每天给他们发电子邮件。不过,即使拥有丰富的航空和航天经验,柯林斯却仍不愿和两个孩子一起乘坐过山车,因为“那玩意儿让我害怕”。
多年来,优异的表现让柯林斯多次受到空军、五角大楼和美国宇航局的表彰,并入选“全美女性名人堂”。2011年美国东部时间7月21日清晨,“阿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在肯尼迪航天中心安全着陆,结束了13天的太空之旅。这次着陆为美国为期30年的航天飞机项目正式画上了句号。随着航天飞机进入博物馆,艾琳·柯林斯创造的所有纪录也都成为无法打破的纪录,第一成为唯一。让我们祝福离开了美国宇航局的柯林斯能够实现自己儿时的理想——当一名数学老师。
六、英勇无畏的女飞行员
如果说女飞行员在技术上已毫不逊色男飞行员,那么,当面临生与死的考验时,当出现突如其来的状况时,她们能与男飞行员做得一样好吗?下面就让我们看看两位英勇无畏的女飞行员的故事。
2001年9月11日,恐怖分子劫持美国民航客机撞击纽约世贸大厦后,另一架美国联合航空公司93号航班也遭到劫持,恐怖分子准备驾驶飞机袭击美国首都华盛顿。当时担任华盛顿国民警卫队中尉的女飞行员彭尼和另一名飞行员——她的上司萨塞维勒接到了紧急升空的命令,要求他们拦截这架被劫持的客机。另有两架F-16战斗机在基地等候装配空空导弹,以备增援。
【|“9·11”事件|】
【2001年9月11日美国东部时间当天上午,19名恐怖分子先后劫持4架美国国内民航航班,其中2架撞向美国纽约地标性建筑世界贸易中心双塔,1架撞向华盛顿五角大楼,第四架因机上人员反抗在宾夕法尼亚州坠毁(事后调查证实其预定袭击目标是国会大厦)。此次袭击共造成包括劫机者在内的2749人死亡,6座建筑被完全摧毁,23座高层建筑遭到破坏,直接财产损失400亿美元左右。】
这是一个很可能有去无回的任务。由于和平时期美国本土被袭击的可能性非常低,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第121战斗机中队没有全副武装的战斗机随时待命。所以,这两架火速升空的F-16战机只配备了机关枪和105枚铅弹,没有空空导弹。
彭尼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我们不会击落客机,而是会一头撞上去,因为我们的机上没有武器可击落客机。”彭尼和萨塞维勒分配好目标,打算分别撞击客机的尾部和驾驶舱,如此,客机会直坠地面,可以将损毁程度减至最低。
彭尼说,她想过,能否在撞上客机时及时将自己弹射出战机机舱,但是她担心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就会给地面人员再增添危险。所以,她最后决定,彻底执行任务,在上机的那一刻,就认定这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次飞行。
不过93号航班最终没能抵达华盛顿。由于机上乘客、机组人员与劫机者英勇搏斗,飞机最终失控坠落在宾夕法尼亚州郊外,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凯希,将受伤的战机平安飞回基地,英勇无畏的精神不输彭尼。伊拉克战争爆发时,27岁的凯希上尉是一名A-10攻击机的飞行员,本来驻扎在美国本土北卡罗来纳州的波普空军基地,隶属第75战斗机中队,之后随所在部队调到海湾前线,被编入第332空中远征联队,驻在科威特的贾比尔空军基地。2003年4月7日,凯希上尉奉命飞赴巴格达执行近距空中支援任务。当她驾驶A-10攻击机对伊拉克地面部队进行空中打击时,伊拉克防空部队向她的飞机进行猛烈还击。凯希执行完攻击任务后,将飞机拉高准备离开巴格达。突然,她感到面前火光一闪,飞机同时剧烈地颠簸起来。凯希立即意识到,她的A-10飞机已经被伊拉克的地面防空炮火击中了。
飞机被炮火击中以后,飞机的自动操纵系统也随即失灵。这就意味着飞机上的两个液压控制系统都已经损坏。这两个液压控制系统负责对飞机的飞行、起落架和其他关键系统进行控制。在这种情况下,飞行员只能启动飞机的人工控制系统,即“恢复手控”。在学习飞行的初期,飞行员都会接受这种“恢复手控”的训练,但在实际执行任务时却极少有机会使用。
此刻,凯希面临的问题是:跳伞逃生或者驾驶受伤飞机返回。如果选择前者,她可以操纵飞机在美军控制的地区跳伞,当时,附近的巴格达国际机场一带已被美军控制,她不会被伊拉克人俘虏。但是,凯希在迅速对飞机进行了系统的检查之后,感到飞行性能还没有彻底损坏,她对自己的驾驶技术也非常自信。最后,凯希决定冒一次风险,驾驶受伤的A-10攻击机返回位于科威特的贾比尔基地。
可是,开始实施“恢复手控”程序之后,人工控制系统却迟迟启动不起来,凯希急得满头大汗。终于,飞机的人工控制系统开始反应了。但是,由于过去极少进行此类操作,她的“恢复手控”技术不熟练,导致飞机在空中忽上忽下。此时,伊拉克地面防空炮火还在猛烈地射击,飞机随时都有被击中的危险。终于,飞机开始听从凯希的指挥,逐渐变得平稳了。凯希飞出了巴格达市区和伊拉克的防空火炮区,最后,她看到了贾比尔基地。
但是,又一个难题接踵而至。飞机液压控制系统遭破坏不仅影响了飞机的飞行控制系统,而且也严重影响了飞机的降落系统。凯希启用了飞机上备用降落设备,飞机终于安全触地。当凯希走下受伤的战机时,她受到了第332空中远征联队的飞行员和维修人员的热烈祝贺。
飞机降落后凯希才有机会仔细查看自己受伤的战机。飞机的后部很大一部分已经凹陷进去了,有一个地方还被伊拉克的防空炮火打穿了一个洞。飞机的右水平稳定面的前部有300毫米长的地方被打烂成一片蜂窝状。当把飞机从跑道拉到飞机机库时,飞机受损的液压系统滴出的液体将水泥路都弄湿了。看到这种情形,一些老飞行员和维修人员纷纷说,遇到这种情况,飞行员一般都会选择跳伞。但是,勇敢的凯希居然能够将飞机平安飞回,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说明,女飞行员的勇气、胆量和技术绝不在男飞行员之下。
【|八一飞行表演队|】
【八一飞行表演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唯一的特技飞行表演队,组建于1962年1月25日,主要任务是国家礼仪迎宾和重大活动特技飞行表演。成立以来,先后为146个国家和地区的633个代表团执行迎宾表演任务390余次,圆满完成3次国庆首都阅兵、4次珠海国际航展等重大活动飞行表演任务,成功率100%,被誉为中国的“蓝天仪仗队”。】
七、问鼎精英
“雷鸟”飞行表演队是美国最著名的空中飞行表演队,素以高难度的飞行表演著称,里面集中了美国空军战斗机飞行员中的精英分子,是美国空军的重要标志。2005年,妮科尔·马瓦霍夫斯基成为“雷鸟”飞行表演队的首名女飞行员。
马瓦霍夫斯基堪称是个飞行神童,她出身于飞行世家,父亲是一位空军军官。5岁时,父母就曾带她去观看飞行表演。从未近距离接触战机的她被F-4“鬼怪”战斗机的精彩表演惊呆了。从此,小姑娘就迷上了飞机。上中学的时候,她经常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机场玩,并和一些飞机驾驶员成了好朋友,了解到许多飞行知识。出于对飞行的热爱,小小年龄的马瓦霍夫斯基决定参加飞行学习,并很快获得了飞机驾驶执照,那时,她还是个中学生。不过,能够驾驶普通飞机并不是马瓦霍夫斯基的目标,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
马瓦霍夫斯基赶上了好时候。海湾战争之后,美空军解除了女性不得报考战斗机飞行员的禁令,1993年,马瓦霍夫斯基顺利地进入了空军学院学习。毕业后,她如愿以偿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由于飞行技术娴熟,她很快成为第494战斗机中队的飞行队长。她曾在伊拉克战争期间驾驶F-15E战斗机执行任务,拥有超过1300小时的飞行经验,其中在F-15E上就超过1000小时。不仅如此,她还成为F-15E战斗机部队的飞行教官,开始培训新的飞行员。
尽管身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但马瓦霍夫斯基确实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美军空军“雷鸟”飞行表演队的第一位女队员,这多少有一点偶然性。
按照惯例,“雷鸟”飞行表演队每年都要招3名飞行员。2005年的“雷鸟”招飞活动开始后,马瓦霍夫斯基的丈夫——F-15战斗机副驾驶员保罗建议她去试试。抱着尝试的心理,她提交了申请。经过多轮选拔,马瓦霍夫斯基没想到,最后录取的飞行员中居然有她,她成了“雷鸟”飞行表演队成立52年来的第一位女飞行员。
在“雷鸟”飞行表演队,马瓦霍夫斯基换飞F-16战机进行训练,她的战机在“雷鸟”拿手的钻石队形中占据右翼三号位置。所谓钻石队形,是指4架战斗机编成钻石形状。其中,一架在前,两架分别在其后面两边,最后一架在中间两架的后面。2006年3月,马瓦霍夫斯基代表“雷鸟”表演队在阿肯色州的史密斯堡进行了首次飞行。
【|F/A-22“猛禽”战斗机|】
【F/A-22“猛禽”战斗机是F-15战斗机的后续机种,由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研制,为美国空军21世纪初主力制空战斗机,兼顾制空与对地攻击双重任务。F/A-22具备躲避雷达探测和超音速巡航等多种能力,可携带响尾蛇近程格斗空对空导弹、AIM-120C高级中程空对空导弹,2005年具备初始作战能力(IOC),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种现役“第五代战斗机”。由于价格昂贵,美国空军对F/A-22的采购数量一减再减,最终确定为187架。2011年12月13日,F/A-22生产线关闭。】
2007年6月,31岁的威克斯成为第二位加入“雷鸟”表演队的女飞行员,她在双向单独飞行时驾驶6号机。威克斯1997年从空军学院毕业,此前在第12战斗机中队服役,主要作为飞行指挥官和飞行员教练,驾驶F-15C/D战机。她还曾在伊拉克禁飞区执行“北方和南方守望”任务。
从上世纪70年代美军允许女性驾驶战机到现在,30多年过去了,女性已经成为美军飞行员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数达千名之多,从最先进的F-22隐身战斗机,到B-52战略轰炸机,到F/A-18舰载攻击机,到“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美国三军的各种飞机和直升机几乎都有女性飞行员。而且,这些英勇的女性还参加了90年代以来美国所从事的历次局部战争,有的女飞行员为此还献出了生命。
美军女飞行员的成就告诉我们,在飞行领域,男性与女性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差别,无论是身体条件,还是心理素质,抑或是危险时刻的反应能力和判断能力,女飞行员都丝毫不比男飞行员逊色,女性,完全有能力为自己的天空做主。
其实,我军女飞行员的培养要早于美军20多年。1952年3月8日,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驾机飞越天安门上空。
但是,起步早却不意味着成就大。60年来,我国空军先后招收了9批女飞行员,8批学成毕业,328名女飞行员飞上蓝天,从绝对数字上看,要远远小于后来居上的美军,而且,我军女飞行员驾驶的机型严重受限,在2009年之前,清一色都是运输机。直到第八批(2009年毕业)才有16名女战斗机飞行员出现,而且直接动因还是为了培养女航天员。
【|中国空军首批女战斗机飞行员|】
【2005年9月,为追赶世界空军发展步伐,填补中国空军空白,经中央军委批准,空军开始招收并培训歼击机女飞行学员。首批16名学员以全优成绩于2009年4月2日毕业并编入作战部队,现已具备空中突防和对地精确打击能力,可以遂行多种作战训练任务,可驾飞豹、歼-10等战斗机型,曾圆满完成国庆60周年阅兵飞行任务,享有“雷霆玫瑰”之美称。】
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差距,从直接的原因看,我军挑选女飞行员的条件和要求过于苛刻,可谓是万里挑一,入选者在各方面都要极其优秀,属于“完美女性”,这无形中大大提高了女飞行员的准入门槛。事实上,适度降低条件完全不会对飞行造成影响。美军第一位F-16战机的女飞行员杰凯·帕克就说过,尽管她的身材瘦小,但却飞过近30种空军飞机,没有发生过一次体能不适应的问题。
【|世界女航天员中的第一|】
【至今,全世界已有56名女航天员上过天。第一位女航天员是前苏联的瓦莲京娜·捷列什科娃,1963年6月16日清晨,捷列什科娃乘东方6号飞船飞向太空,在飞行了70小时50分钟、航行了200万公里后返回地面。第一位女性太空行走者也来自前苏联——斯韦特兰娜·萨维茨卡娅,1984年,她搭乘联盟T-12号飞船升空,在距地球350千米的太空中进行修理装配的操作实验。飞行时间最长的女航天员是美国的香农·卢西德,1996年3月22日,她乘坐“亚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抵达“和平”号空间站,同年9月26日返回地面。】
但深层次的原因恐怕还是出在观念上。在中国,尽管男女平等的口号已经喊了多年,但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仍然是男女有别、女不如男。从举国对女战斗机飞行员、女航天员的狂热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性别歧视的影子。如果我们真的认为男人做到的事情女人也可以做到,又何来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又何必对此做出非同寻常的热烈反应?
所以,对中国女性来说,在蓝天上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仍然任重而道远。换句话说,实现男女真正的平等,仍是中国女性要为之努力的课题。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提到飞行员、航天员时不再刻意强调性别,那么,男女平等才算是真正被人们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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