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深处的欲望:玻璃囚室-玻璃发生的爆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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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的那个女孩,不,是女人,在遇到你之前她就变成了女人,这让你的心里不是滋味。你想过包容,想过不追问她的经历,你假装在她面前无所谓,可是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处处暴露着你的怀疑,你什么都瞒不住细腻又敏感的她。你看到这个需要轮椅的美丽女孩时,你就对她产生了最原始的冲动和情欲,你无法控制自己,你对她充满了贪婪和欲望,你想全部地占满她。她在你面前像一朵鲜活的正在等待绽放的花,那么纯洁和诱人,而当你真的进入她的身体时,你心中那个专门为她准备的崭新的玻璃花瓶打碎了,那破碎的声音只有你自己能够听到。她是一朵太懂得绽放的花了,她充满渴望地接纳你,抚摸你和吸吮你,她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她的狂野,她的真实,都让你无法相信她是一个幽闭了多年的女孩。当你 慢慢去思念去咀嚼她的灵魂时,是的,你在咀嚼她的灵魂,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咀嚼一个女人的灵魂,你猛然发现,那是怎样一个强大的灵魂,那灵魂穿透着玻璃窗自由地呼吸,你无可救药地眷恋她,心疼她,也占有她。

    你是个外表坚强洒脱而内心极度脆弱和羞涩的男人,你把所有的脆弱都投放到了你的作品里,这份脆弱跟你幼年丧母有极大的关系。

    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你的父亲就另娶了女人,你不明白一向对你母亲很凶恶的父亲在那女人面前怎么就变成了温驯的绵羊。你父亲简直成了那个女人手里的一个木偶,任其摆布和指挥,最终丢下你和弟弟,随同那女人去了南方,再也没有回来,只是偶尔悄悄地给你们汇点钱来。你几乎是和弟弟一起流浪着长大的,你们的早餐就只有一个馒头,你给弟弟多一半,自己只吃少一半,然后拼命地喝水,你总怕委屈了弟弟。在邻居、老师和亲戚的接济下,你们平安顺利地长大了。你们几乎没有得过病,人的生命实际上是很强大的,在任何环境中都能够长大成人。

    多年后,当你成了一名画家,回头去想念你的童年时,你发现自己也许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你过分地心疼弟弟了。那种心疼或许就是导致弟弟最终因你丧命的罪魁祸首。

    高中快毕业的那年,你结识了外校的一个女生,那女孩确实漂亮,属于那种无可挑剔的漂亮。幽黑的眼睛,丰满又高挑的身材,曼妙轻盈的走姿,尤其是那双眼睛只要看你一下,你便永生难忘,你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勾魂眼。你被她深深地迷住了,你希望在你考上大学离开学校的时候向她表白心迹,你觉得必须向她表白,否则你会遗憾终生,死不瞑目。你在没有弄清楚她的姓名和不了解她的情况下贸然给她写了一封情书,你那天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装束齐整,腿跨在单车上,等待那个高贵的校花经过你的面前,在你心里她高贵无比。拿着那封滚烫的情书足足等了三个下午,你才看到她被一群同学簇拥着走出校门,你慌乱地根本顾不上看明白她后面都是什么人,冲上去把那封情书塞进她手里,你就蹬上单车逃跑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像一个等候宣判的犯人,在煎熬中天天盼着宣判结果,其实结果很简单,无非只有两种,一是接受,一是拒绝。

    沉浸在爱情中的人对其他事物都是没有预感的,如果你有预感或者先见之明,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她迷惑,去给她写那封倒霉的情书。你幻想了无数结果,压根儿没有想到你等到的是你弟弟死亡的消息。你傻了,那个与你相依为命的弟弟居然因为你的感情走失而丧生,这是你无法接受的。原来,你给情书的时候也是校花的男友在场的时候,正走在她的后面,你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你太投入了也太自信了,你没有想到你迷恋的东西也会被另外的人所迷恋着。为一个女孩子打群架,是青少年时期经常发生的事情,你围观过,但你与生俱来的高傲不允许你干出那种事情。有的事情是躲不掉的,你不想发生,它偏偏发生了,只是发生的时候你没在,你弟弟冲出来开始和他们群殴,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他的腹部,挑出了他的肠子。

    许多年过去了,你一直在想,那一刀应该属于你,是弟弟替你挡了那致命的一刀,你的一生仿佛都活在你弟弟的影子里。你觉得你在替他成长,替他吃饭和睡觉,替他呼吸,替他感受阳光的普照,替他活在这个不好也不坏的世界里,甚至替他做爱。给老师交作业时,你画中的女人没有乳房,老师宽容地笑称那是“留白”。她邀请你去她家给她作画,毫无顾忌地向你裸露出她的身体,当你看到那雪白的 垂吊的乳房向你压过来时,你羞涩地想要逃跑,但你坚硬的身体没顾及你的羞涩。你们疯狂地做爱,你甚至认为你是在替你弟弟享受这人间的云雨之欢。你没办法欺骗自己,你不爱那女人,你对她厌倦了,你离开了那个并不缺少男人的女人,你根本没法再去爱哪个貌似完美的女人,红颜祸水的古训已经在你的生命中应验过。

    弟弟喜欢冒险,你也在替他去徒步旅行和探险,一有机会你就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去跟随探险队走遍新疆的每一个传说中神秘的古迹。

    直到你遇到米诺,这个将自己关在玻璃窗里思想和幽闭的女子时,你开始学会照顾自己的爱情。你想娶她,你想一辈子和她生活在一起,你还想让她健康起来,和你一起奔跑。你瞒着她咨询了好多医生,有一个老中医告诉你按摩也许可以改善,你甚至为她开始学习推拿。那老中医还说了一句:“玉珠峰上长有一种神奇的植物,也许可以治好她的病。”这模棱两可的信息,传递给了你前所未有的冲动和希望。你仔细询问了老中医那种神奇的植物长得什么样,他说长得有些像雪莲花,但不是雪莲,它有个名字叫雪仙,雪仙的花瓣比雪莲大而圆,乳白色,这种植物只有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才长出来,长在海拔5000米的高处,生长周期只有一个月,很难被人发现。你暗自想去寻找那种神奇的药材。

    你知道米诺已经被医生折腾害怕了,她告诉你她只要闻到医院的味道就会感到窒息和恐惧,就会浑身颤抖。她说她并不坚强,她怕疼,怕极了。你问她第一次和男人做爱时怕吗?她不说话了。

    你们变换着各种姿势做爱。你迷恋她的敏感,她的表情总是随着你身体的动作节奏而变换着,你会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即将到来的高潮。你说:“宝贝,看着我,别闭眼睛。”她努力地看着你,抬起头来吻你。可是她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双臂紧紧缠住你,抵挡不住地扭动和尖叫起来。

    你有一个隐秘的愿望,你想让她的身体因你而疼痛一次,像处女那般,就疼痛一次。有几次,当你抚摸她的时候,你的手指摩挲着、试探着、浅浅地进入了你想进去的地方,你轻轻地动着,她明显地有着异样的兴奋,因你手指轻微的抚弄和刺激,她的双腿来回伸缩着。

    你没有要求进入,你怕那种进入会让她的身体剧痛。但你需要她体会这种疼痛,这疼痛能弥补你,可你又害怕她的这个疼痛也被人侵占过。你矛盾极了,这个愿望像个鬼魂一样时时伴随你,你自己都无法说清为什么会对她的身体产生那么强烈的欲望。

    弟弟的墓地在郊外,是一座孤坟,那是你特意为他安排的,你希望他远离尘世远离喧嚣远离其他的亡灵,你时常过来陪他说话,你从不认为他真的死了。

    你背着那个如梦幻般的女子来到了弟弟的墓前,你想告诉坟墓里那个唯一的亲人你的爱情和你要结婚的消息。你带上了你们精心挑选的婚纱。

    米诺变成了世界上最温良的软体动物,等着振一帮她换好婚纱。

    他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物,手轻轻地在她的身上来回滑动。她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一丝不挂地跪卧在细软的沙里,腰部缓缓呈现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像一只漂亮的母兽俯卧在那里。阳光在微风里来回飘动翻转,抚摸她的皮肤,像要钻进她的肌肤。她通体透明。她无须对身后这个男人羞涩了,他已经无数次抚摸和窥探了她全身的每 一寸皮肤。在这个空无人烟的寂地上,一种额外的野性控制了这对情侣。她的身体充分张开,迎接身后的那个男人。她心爱男人的每一次进入都能引起她浑身的战栗,她任凭他双手握住她丰润的乳房,那两只乳房在他的手中变得鼓胀而生动,任凭他在身后用力冲撞着。

    她很快感到无力支撑了,在她快要瘫软在他的双臂间时,他坚硬地进入了她的另一个地方,她感到身体从中间被撕裂了。她听到他说:

    “放松就不会太疼……”她最大限度地放松,但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依然让她惨叫了出来。他在里面停住了,环抱着她的腰,声音微微颤着:

    “没事,宝贝,第一次都会疼,忍着好吗?”“嗯。”她虚弱地应着,她在身体上从不愿意拒绝她心爱的男人,她明白他想要什么,他不是为了新奇和刺激,他只想要她这第一次的疼痛。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动作,她开始适应,不再那么疼痛了,轻微的疼痛里夹杂着异样的快感。她兴奋起来,听到他在欢快地喘息和呻吟,突然间双手松开她的乳房,支撑在了沙土上……“诺诺,我弄疼你了。”他一边满含歉意一边帮她穿上婚纱。他终于拥有了米诺的第一次“疼痛”,这“疼痛”让他满怀感激。

    振一抱起米诺向弟弟的墓碑走去。

    振一的声音有点哽咽:“他只小我两岁,他十七岁那年,为了帮我,他跟外校的一帮男生打群架,被人用刀子捅到肚子,肠子都出来了,很惨……当时也没及时送医院。”

    “啊?……”米诺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她看清楚了墓碑上的照片,那张面孔还有那双眼睛,她死都不会忘记,她怔怔地看着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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