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连忙回答:“好姐姐,妹妹一定能做到,一切事都按姐姐的话去做,请姐姐相信妹妹的话,妹妹绝不会食言的。”
“好! ”慈安太后走近炭火盆,对慈禧坦诚地说:“姐姐当你的面,把它烧毁了。”她说完这句话,把那遗嘱放在火上焚烧了。
慈禧立即抱住慈安以无比感激的心情哭着说:“我的好姐姐,妹妹永远忠于好姐姐,绝不背叛我的好姐姐。”二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显得十分亲切,慈禧的言行使慈安深受感动,她真的没有丝毫戒心地把慈禧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慈禧原本听说有一个约束她的文件在慈安的手中, 但她并不清楚是什么内容,反正是对她不利的东西,所以,她在慈安面前谨慎小心,不敢放肆,从不对抗她,有重大事情总和她商量。慈安不愿过多地露面,也不善于处理复杂的政治事件,总让慈禧出面去办,而在后面支持慈禧,关系显得很和谐,很亲切。
而今慈禧亲眼看到置她于死地的遗嘱烧成了灰, 再也没有约束她的东西了,她的胆子更大了,心肠更硬了,逐渐对慈安冷落了。
为了充当女皇,独揽大权,她积极培植自己的势力,肆无忌惮地排除异己。当他听说自己的心腹太监李莲英被左宗棠打得头破血流,又看到李莲英头脸和身上的伤痕时,认为左宗棠实在太骄横,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决定要为李莲英出口气,狠狠地教训一顿左宗棠。
她把左宗棠传入宫, 面对跪在地上的左宗棠质问为何毒打李莲英, 左宗棠义愤填膺地揭露了李莲英对待醇亲王的傲慢态度,并说明他如何让自己碰壁而归的情形。
慈禧有意袒护李莲英, 痛斥左宗棠故意毒打李莲英给她颜色看,她要左宗棠向李莲英当众赔礼道歉,承认错误。
左宗棠坚词拒绝了,坚持认为自己做得对,并质询为什么将罪臣李瀚章官复原职,违背大清的律条,引起众臣的共愤。左宗棠故意以此事暗示慈禧的丑闻,企图达到要挟她的目的,令她屈服妥胁。这样的反诘也只有大胆的左宗棠才敢面对面地进行。
左宗棠反守为攻,这是慈禧没有预料到的事。这是有关国策的大事,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她的脸面和威信损伤太大,弄不好会牵涉她个人的私情,所以,她又以缓和的口气欺骗左宗棠说:“打狗还看主人的面,何况李莲英是我手下的太监呐! 他固然有过失,但你不应该动手打他,应当向我报告,由我出面教训他才对。你如果失手打死他,你岂不又要偿命呢? 你是我非常敬重的功臣,我还准备命你主持军机处的政务哩! 望你以后再不要动手打人,给我添麻烦。至于李瀚章的事,我考虑时下安徽巡抚将要告老还乡,让他暂代一下,以免引起混乱,等物色好人选,我定会换下李瀚章。他的案子并未查完,我怕打草惊蛇,故意官复原职麻痹他,以便趁他不备将他的罪行全部查清,然后严惩不贷,这本来是我的策略,不便说明,你既然问到我了,我就告诉你,你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左宗棠心想慈禧心虚了,怕我把事情闹大了不好下台,故意以假话蒙骗我,想堵我的嘴,我不妨咬住此事不放,逼她以暂代为由,重新免掉李瀚章的官职,也不枉我煞费苦心。
他强硬地说:“太后果然英明,恕为臣不知太后的策略。既然太后继续查清罪臣李瀚章的全部罪行,然后,再严惩不贷。那么,为臣请问太后派何人去查? ”
“我正在考虑人选。”
“何时查清? ”
“自然是越快越好。”
“何日罢去他的官职呢? ”
“不出一月。”
“为臣向来敬佩太后,万望太后以国事为重,不要以一人而引起众怒,损伤民心。为臣相信太后定会说到做到,不使众臣失望。为臣愿为太后的决策竭尽心智,誓死效力。”
“很好。我会考虑的,到时我会传你的。你起来,回去吧! ”
左宗棠站起来,谢过慈禧走出宫门去。
慈禧从这件事情上感到左宗棠不好对付, 认为他竟敢对抗自己,并敢于对她施加压力,觉得把他留在京城不明智,感到此人对她有心理上的压力。因此,她想让他告老还乡,解除心理障碍。
她派人传来了左宗棠的爱妾文燕, 对她说明左宗棠在军机处不受众人的欢迎,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为了保护他,让他告老还乡,免去祸患。
她命令文燕以关心他的态度,设法说服他,让他尽快告老还乡。文燕担心她的劝说恐怕不起作用。但慈禧冷着脸说这是命令,她必须鼓动左宗棠离开京城,否则,将拿她是问。并强调说不能对左宗棠说明是慈禧的意思,只能说这是文燕的意思,并威胁文燕说如果办不好这件事,将会处死她。
文燕接受了慈禧的指令后,十分困惑,感到很可怕。于是便对左宗棠说:“大帅,你觉得军机处怎么样? ”
左宗棠感到很奇怪,心想她怎么突然这样问他,便反问说:“你为何问起这种事? ”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好像心中有什么事,所以,我很担心,才问你。”
“军机处不怎么样,干不出什么大事来,只不过混日子。”
“既然这样活受罪,我们还是离去吧! ”
“去哪里? ”
“回你的老家去。”
“回老家? ”
“对。你已经功成名就了,应该急流勇退,颐养天年,无忧无虑该有多好呀! ”
“可我的心愿还未了。”
“什么心愿? ”
“罪臣依然未得到应有的处理,依然危害国家,鱼肉百姓,我心犹不甘啊! ”
“谁是罪臣? 究竟是怎么回事? ”
于是左宗棠对她说明了所发生的一切。她听后感到很可怕,担心他会受到慈禧的暗算,便耐心劝他告老还乡。
但左宗棠死活不听,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文燕看到劝说不起作用,便想说出实话,让他醒悟。文燕心想反正此时她的父母都已逝世了,她也没有牵挂了,她不怕慈禧牵制她了,心想把一切奥秘都告诉左宗棠,好让他认清慈禧的真面目,意识到面临的危险,以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告老还乡。
她考虑好之后,便把她接受慈禧的指示,充当间谍监视左宗棠的所有事情和如何巧妙保护他, 不致引起慈禧对他产生怀疑的事,统统告诉给左宗棠。又把慈禧逼她鼓动左宗棠告老还乡的事以及完不成任务将会处死她的事,也都如实告诉给左宗棠。她说她感到很可怕,她都不想活了。
左宗棠听完她的话,才明白慈禧一直怀疑他的忠诚,感到慈禧实在太阴险,心肠太狠毒。他安慰文燕放宽心,不必害怕,不必自杀,一切由他来做主,他说他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去慈禧的后宫,以防慈禧杀害她。
她听了左宗棠的话,胆子大起来,决定听从左宗棠的安排,不再理会慈禧了。她问左宗棠如何应付眼前的危险,左宗棠胸有成竹地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她听后不由舒展了眉头。
左宗棠从新疆来京城时带来了三千亲兵, 俱都是能征惯战的年轻骑兵,当时得到慈禧的同意,理由是驻兵京城郊外,以保京城的安全。到达郊外时,看到河道有所阻塞,泛滥成灾,左宗棠心中不安,便命令军队就地疏通河道,挖出淤泥,使河水畅通浇灌田地,得到百姓们的拥戴。然后这支军队又在京郊开荒种地,生产粮食,自给供养,深受百姓的欢迎。
此时, 左宗棠便从这支军队中抽调了以总探长张胜宇为首的十名武艺高强的密探来到京城住在他的府上,加强防守力量,以便对付慈禧派人来暗杀他的爱妾文燕。
另外左宗棠又密令张胜宇带领五名密探去一家青楼, 设计活捉一个大色狼,实施一个有关他身家性命的神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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