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改变人生-任月丽,流浪在人间的音乐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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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小传】

    任月丽,1988年生,自由歌手。

    背负家庭的重担,16岁时她独自闯荡北京,成为西单地下通道流浪歌手。2008年网络拍客“非我非非我”拍摄其翻唱《天使的翅膀》的视频并传到网上,该视频打动了许多人,迅速成为点击率攀升最快的视频之一。西单女孩由此登上了电视媒介,参加了兔年春晚,为更多的人所熟知。

    出名后,西单女孩有了更多的自信,“我在唱歌,我唱的是自己的梦想”。

    奋斗感言:追求梦想,永不止步。

    【主持人简介】

    路一鸣:中央电视台着名主持人,以严谨着称,曾获“央视十佳主持人”称号。

    【观察员介绍】

    杨尘:资深的音乐制作人。

    秋微:资深唱片企划,作家。

    主持人:今天我们请到了一个特殊人物。我一说特殊呢,观众心里就会有预期,这个人要么声名显赫,要么腰缠万贯,要么就是奋斗的历程非常曲折。但有这么一类人,我们在平时的生活当中会和他们擦肩而过,很少注意到他们,比如说你到过北京、上海,你会发现在过街天桥、地下通道,甚至商场门口,都会有一些流浪的歌手,他们弹着吉他,唱着歌,面前摆一些零钱。他们当中的一个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引起了千万网友的注意。她就是西单天使,任月丽。

    尽管出了名,但任月丽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名人。在她看来,名人是那种光彩耀眼的人,而自己仍是在地道里那个弹吉他的女孩,所以,她称呼那些喜欢她的人为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她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家人而不是粉丝。“家人”让她感觉更温暖,想着有那么多的“家人”在关注她、支持她,这让她更有信心、更有力量。

    主持人:我觉得大家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声音和你的经历反映出的你的性格,你同意吗?

    任月丽:同意。

    主持人:你和你的粉丝见过吗?

    任月丽:见过,也有很陌生的脸孔,但是大多数都还见过。

    主持人:这些人,你的哥哥姐姐们,你能叫上名字来吗?

    任月丽:大多数都还能。

    主持人:是吗?举着蓝色背底照片的哥哥叫什么?

    任月丽:奋斗,他是东北人,但是他现在来到北京,然后也开始创业。

    主持人:叫什么?

    任月丽:奋斗,和咱们这个节目很符合。

    主持人:这是植入广告啊。是网名?

    任月丽:对,网名。

    主持人:你有网名吗?

    任月丽:有。

    主持人:叫什么?

    任月丽:西单女孩。

    主持人:对,我叫东北棒子,因为我也是东北人。你自己看过这个视频吗?

    任月丽:看过。

    主持人:什么时候看到的?

    任月丽:应该是在2009年的3月26日吧,当时看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我吗?不会吧,我怎么那么惨呢?每天去唱歌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感觉,看到这个视频以后,我就眼泪哗哗的,止不住了,我觉得太惨了,这是我吗?就这种感觉。

    主持人:你为什么觉得视频里的自己就惨了呢?

    任月丽:可能因为我穿的,再加上通道的那种感觉吧,一个人很孤独地坐在那儿,然后弹着琴唱着歌,再加上大冬天的,冷风嗖嗖,冻得吱嘎吱嘎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我真的挺惨的。

    任月丽出生在河北涿州偏僻的农村,家境十分贫寒,母亲患有先天疾病,父亲的身体也很差,她自小由奶奶带大。因家里无法负担她的学费,上初中时任月丽只好辍学。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年仅16岁的任月丽孤身一人来到北京打工,那一年是2004年。那几年,任月丽的生活非常窘迫,每天都为温饱操心。

    主持人:到北京来第一份工作是干吗?

    任月丽:饭店服务员,一个很小很小的饭店,只能放几张桌子的小餐馆。

    主持人:一个月多少钱?

    任月丽:三百。

    (主持人转问嘉宾杨尘)

    主持人:杨尘是哪年来的北京?

    杨尘:我是2002年。

    主持人:2002年,咱俩同一年来的北京。那会儿你来北京肯定先得打工吧?不管是高级打工还是低级打工,都得打工,你那个时候一个月挣多少钱?

    杨尘:也就1000块钱。

    主持人:1000块钱,包吃包住吗?

    杨尘:不包吃不包住。

    主持人:当时是怀着梦想来北京的吗?

    杨尘:是。

    主持人:什么样的梦想?

    杨尘:写歌。

    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就是梦想,它比大海更深沉,比天空更广阔;它是人们心中永远闪亮的明灯,引领人们劈开荆棘、踏平坎坷,一路勇往直前。看到别人弹琴唱歌,任月丽有醒悟的感觉,她顿时明白,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尽管实现梦想的途径是那么曲折,但任月丽不屈不折一步一步地慢慢逼近。

    主持人:你的梦想呢?

    任月丽:可以说没看到别人弹琴唱歌以前,我是很迷茫的,我就想努力工作,努力赚钱,然后帮家里减轻一些负担。但是我看到有人唱歌以后,我就觉得这东西是我喜欢的,我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追求什么。所以看到了以后,我就觉得,我要弹琴唱歌,就这样,我开始接触吉他。

    主持人:怎么接触?

    任月丽:跟通道里边的一个人学的弹吉他。

    主持人:一个歌手?

    任月丽:对。

    主持人:他愿意教你吗?

    任月丽:不愿意。

    主持人:为什么不愿意教你?

    任月丽:收钱啊,因为他教人也要费时间,费工夫,然后也费他的嘴皮子,所以不可能平白无故教你。他当时跟我说,学费三百到五百,我听了之后,妈呀,我这一个月才三百块钱工资,再说我这一个月还没拿到工资,心情很低落。但我觉得,我做事情还是挺执着的,我说我一定要学,就跟他软磨硬泡。我就说,这样吧,你要教我的话,我每天帮你拎琴箱子,以后挣了钱,我再给你。

    主持人:你跟他磨了多长时间?

    任月丽:一个多小时吧。

    主持人:就蹲在他旁边?

    任月丽:反正不教我,我总是说老师,怎么样怎么样。

    主持人:你不断地跟他说话,让他没办法唱歌?

    任月丽:倒不是,反正我最后还是达成了我的愿望。

    主持人:成交了?

    任月丽:成交了!

    主持人:你帮他拎琴箱子,他免费教你弹吉他?

    任月丽:对。

    主持人:你有没有问过他,他在通道里唱歌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任月丽:没问,因为别人肯定不会告诉我,如果他挣得多的话,他跟你说,那以后全都到这儿唱歌来了,怎么办?

    主持人:对,养出徒弟……

    任月丽:饿死师父。

    主持人:对,可是有一个问题啊,你来北京是为了打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就说你必须得挣钱。

    任月丽:对。

    主持人:当你发现了一个你特别喜欢,能触动你的工作的时候,你就决定做这个工作了,你都没问他挣多少钱?当时他那个琴箱上面也会有钱,你暗地里数了一下?

    任月丽:没有,他也不会让我数的,因为挣钱并不是说像发工资一样,一把一把很齐的,他那个是一毛两毛,最少的几分钱都有。

    主持人:你跟他一起在通道里唱了多长时间,给他做徒弟?

    任月丽:我开始也不天天去,偶尔去,他要出去的时候,我就给他拎箱子,两个月之后,我就开始自己唱歌了。

    主持人:跟着这个老师走了两个月,学了两个月的吉他就学会了?

    任月丽:对。

    主持人:跟他分手的时候告诉他了吗?我要自己去唱歌。

    任月丽:因为我学会了没多久,他就回老家了。然后我就开始在这个通道里弹琴唱歌。

    主持人:那是他原来的通道吗?

    任月丽:是,复兴门。但我就在那儿唱了一天,第二天以后,我就开始在西单了。

    主持人:怎么会选择到西单来呢?

    任月丽:西单没人跟我抢。

    主持人:复兴门有人跟你抢?

    任月丽:对呀,唱歌的人很多,排队,那时候我们在通道的墙这边,看到一溜全都是琴,别人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卖琴的。

    主持人:其实都是排队的?

    任月丽:对,后来我就觉得,这个地方人太多,自己还没唱够呢,可能就要走。我想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能让我想唱到什么时候,就唱到什么时候,结果就找到了西单。

    主持人:你有没有给自己设定过一个月唱多少钱?

    任月丽:这个设定不了。

    主持人:那时候你一个月在北京花多少钱?

    任月丽:我每个月大概挣1000块钱左右,但是我每个月还要给我家里面寄500块钱。

    主持人:还剩500?

    任月丽:对,我一个月房租350。

    主持人:还剩150?

    任月丽:对,我每天吃饭就是一块钱四个馒头,有的时候可以吃两顿,有的时候可以吃三顿,就这样馒头咸菜、馒头咸菜,改善生活的时候就是方便面。我觉得杨尘老师应该有过这种经历吧?

    主持人:你小看他了,他是每天吃方便面,改善生活的时候吃馒头咸菜。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杨尘:有过,因为我有时候也去西单唱歌,我是属于那种“游击队员”,他们有人天天去,我是赶星期六、星期日去。

    对流浪歌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有人尊重,有人轻视。但对任月丽来说,那是她的梦想,她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以此来养活自己。我们许多人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过着放弃了梦想的生活。相比之下,任月丽是坚强的,是幸福的,是值得人们尊重的。

    主持人:在通道里唱歌和在餐馆做服务员有什么不一样?

    任月丽:不一样的地方挺多的。在饭馆当服务员,当一辈子也是饭店服务员,但是在通道里,最起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而且收入也会比那个多。不过,餐馆比通道好是冬天不冷。通道里冬天的时候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主持人:什么感觉?

    任月丽:摸到琴弦的时候,这个手就吱喳吱喳的,有时候这手拿拨片,冻得已经不听使唤了,想使劲,拨片就掉下去的那种感觉。

    主持人:那么冷的天不能不唱了吗?

    任月丽:那不行。一天不唱,一天就没有饭吃。

    主持人:做流浪歌手你觉得有前途吗?

    任月丽:最起码是我愿意干的事,是我喜欢做的事。

    主持人:我问一下秋微女士,你年龄显然比任月丽要大一些,如果她是你妹妹,你知道你妹妹在北京西单的过道里面,大冬天的,手都冻僵了,还在唱歌,然后给自己挣生活费,还要给家里寄钱,你什么感觉秋微:我觉得每一个年轻人,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在年轻的时候都有一段挺辛苦的时间,等你到像我这么老之后,反观这一段,就觉得那个是挺宝贵的经验。我作为旁观者,我能理解她说的那种感觉。当然我本人也很尊敬做餐馆服务员的,但是这里有一种不一样,她有一种作为创作的心情在里面,因为演唱也是一种创作未来的方式。

    主持人:你当时有这种感觉吗?别人在给你钱的时候,你觉得是对你的尊重,对你的这种生活方式的认同?

    任月丽:其实大多数是这样的,但是还有少部分是以一种施舍、同情、可怜的心态,把钱给我们。我曾经遇到一个,他拿了几分钱扔到我的琴兜里,然后还说可怜我,遇到过这种情况。

    主持人:心里什么滋味?

    任月丽:我觉得我有手有脚,我没有坐在这儿,张手管大家要。我觉得他们应该尊重我们。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扭头就把那几分钱扔过去了。我虽然在这么一个环境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我没有错,我有梦想有追求。对于我来讲,我反而看不起他,觉得他很悲哀。

    任月丽清澈空灵的声音感染力极强,被网友称为“天籁之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她仍能保持那份纯净、那种朴素,每当她的歌声响起,她的身边都会被一种纯净的气场所笼罩,她的淳朴、善良、乐观和坚强,尤其是她的纯净空灵打动着无数的人。

    主持人:知道网上流传的视频是谁拍的吗?

    任月丽:是一个路人。我好像见过他,叫“非非”吧?

    主持人:他拍你的时候你知道吗任月丽:每天路过的人拿相机拍,我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们拍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他们,别往网上发。

    主持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在网上发?

    任月丽:因为当时没接触过网络,家里也没有钱买电脑。在老家的时候,看电视都说在网上哪个人被骗了,哪个人被拐了。我后来才知道,其实网上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主持人:现在还有很多人就算有了坏事,还鼓动别人往网上发呢,为了出名,你想过出名吗?

    任月丽:不敢想。

    主持人:唱歌的人,如果有更多的听众,这是一个梦想啊。

    任月丽:在通道里唱歌,要想出名的话,我觉得太难了。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我首先不是专业的,我现在唱歌还有一些走音的地方,而且长得又不漂亮,又胖,个儿又不是很高,我觉得出名太难了。

    主持人:现在还在那儿唱歌吗?

    任月丽:西单?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去了,但是路过的时候还会停下来去那儿看看。

    主持人:你觉得现在的你,就是你出了名之后,和当时还在地铁里面自己看着都有点惨的那个歌手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有?

    任月丽:我觉得变化挺多的。变得更自信了,以前我唱歌低着头,现在我可以把头抬起来,看着大家,然后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主持人:如果你没有被网络关注,成为大家这么喜欢的一个歌手,你会有这份自信吗?

    任月丽:其实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我觉得不被大家关注的话也会有自信,但不会有这么快、这么大的进步。自信是一个慢慢培养的过程,不会说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自信心调起来。

    主持人:在通道里唱歌的歌手一般都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杨尘:他们基本上都是非常热爱音乐,他们把自己的青春、理想全都奉献给了音乐,月丽也是,她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我们在通道唱歌,尽管我们生活很难,特别难。那时候一个月能挣上1000块钱,我们没事儿还抽点烟喝点酒什么的,所以说有时候房费一欠就是好几个月交不上。可是月丽不一样,她每个月还能往家里面邮钱,所以说她是最出色的。

    主持人:我问一下秋微啊,我知道你现在在帮她做一些策划的工作,有吗?

    秋微:我在帮月丽的新书写序。

    主持人:出书的主意谁出的?

    任月丽:是出版社找到我,就是觉得我应该把从小到大,然后一直到现在的经历写给大家,通过书的方式来跟大家一块分享。

    主持人:那秋微为什么答应给月丽写序呢?

    秋微:我认识她是我在东方卫视做《加油,东方天使》的评委时,我是主评委,她是我们的选手,而且进到八强。参加节目的大部分女孩子都是生活很优越,长得非常美,月丽在里面是非常不一样。她给我印象非常深的一点是,也是对任何人来说特别宝贵的品质,就是她不谄媚,这是非常困难的。选手对评委大概有以下的几点:要么就是很恨你,因为你有所谓的裁定权,她认为是你把她取消或录取;要么就是对你有一点点小巴结,因为她误以为是你可以决定她未来。其实未来根本不是我们决定的,我们都是演员而已。我觉得月丽这几种都不是。她知道她在这儿是干嘛的,可是她摆在一堆那样的女孩儿里又不会显得格格不入。她知道哪部分她应该保留,哪部分应该融合进去。她的融合不是说没有原则,她自己的风格一直都在那儿。她虽然没有拿到前三甲,但是,这个小女孩没放弃。她知道自己每一步都在干吗,走得稳稳的。

    经过网络的热炒、春晚的考验,西单女孩逐渐成熟起来。但改变的是她的自信,她勇于挑战自己,把自己的禀赋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变的是她的内心,她纯净的歌声和她对梦想的执着。

    主持人:你觉得自己现在什么东西变了,什么东西保留下来了?

    任月丽:变得可能就是自信了,我觉得可能就是这一点,变得放得开了,以前别人都在那儿跳舞的时候,我总是放不开,扭扭捏捏的。我真正尝试的一次大胆的挑战,就是《包租婆》那一次。

    秋微:她演包租婆,演得非常好。

    任月丽:《包租婆》那一次,我是真正地挑战了自己。

    主持人:太遗憾了,这个情节我没看过。

    任月丽:头发全都是发卷,然后那个脸大大的。

    主持人:现在假装你的头发就已经全是卷了,你给我们演一下吧。

    任月丽:我想让主持人跟我一块搭。

    主持人:好,演哪一段?

    任月丽:就演最后扔鞋的那一块儿吧。

    主持人:扔鞋的那块儿?

    任月丽:对。最后是这样的情况,我是一个包租婆嘛,包租婆的内心很善良,但是她表现出来却是歇斯底里。

    主持人:我的台词是什么?

    任月丽:您叫一个“包租婆好”,开始吧。

    主持人:好。

    任月丽:我走到您这儿了,气呼呼的,您叫我。

    主持人:包租婆好。

    任月丽(歇斯底里地咆哮):好什么好?几个月不交房租了?再不交房租烧了你的铺子!

    任月丽:当时是叼了一根烟。那是叼了四根烟才拍成了这么一个VCR。

    杨尘:吓我一跳。

    主持人:你还吓了一跳,你没发现我现在都不敢说话了吗?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表现,这算是突破自己吧?

    任月丽:对,这属于真真正正地把我自己的那种东西爆发出来。其实刚开始接这个VCR的时候,导演说,我觉得你和演包租婆的那个人脸型块儿头都挺像的。我说不行,肯定来不了,您再给我换一个吧。后来选手们也跟着起哄,你不演我演。然后我想了想,演就演吧。我觉得能改变一下自己,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也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

    主持人:没变的是什么?

    任月丽:本质。我觉得我的本质还是,不会说去跟别人争太多东西,还是我那颗在通道唱歌时的心。

    主持人:现在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任月丽:现在住的是差不多十平方米的一个房子。

    主持人:现在每个月能给家里寄多少钱?

    任月丽:比以前多了。虽然多不到哪儿去,但是肯定比以前要强点儿。

    主持人:现在每天吃什么?

    任月丽:米饭,还有馒头。但是,我觉得现在吃馒头和那个时候吃馒头的感觉不一样了。我现在吃馒头偶尔会想起一些通道里的往事,会觉得,我要更努力,我要对得起这个馒头,对得起这么多支持我的人,也不要忘记自己的梦想。

    见到月丽是在一个寒风凛冽的中午,她从很远的地方到我家附近,下午还要赶去另一场活动。此前对月丽全部的印象都来自网上那段视频,人来人往的地下通道里,有个女孩弹着吉他唱《天使的翅膀》,嗓音纯净而悠远,一下子就被打动了。

    坐在我面前的女孩中等个儿,圆脸,素颜,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我说,她比镜头里要稍瘦一点。然后我们都笑了,我告诉她,其实你在镜头里不胖,即便胖也没关系,大家在意的不是胖瘦。

    和平时采访嘉宾不一样,跟月丽聊天更像是听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分享自己的经历,从村子里爱唱歌的小姑娘,到舞台上灯光下的歌者,一路走来,点点滴滴。等她讲完,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女孩的故事,关于梦想,关于追逐。

    文案很顺利通过了。录制节目那天,很多喜欢她的人前来捧场,其中有人网名“奋斗”,与观众互动时,主持人恰巧点中了他,称他是植入广告,大家哄堂大笑。

    让我觉得安心的是,台上的任月丽依然保持最自然的状态,尽管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演出比赛,甚至有了自己的经纪人。当在北京闯出一片天空的月丽坐在红沙发上与主持人聊天时,人们依然能看到那个河北村庄里普通女孩的影子,清新、淳朴,好像带着阳光和山花的味道,城市里的繁杂与喧嚣,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讲到动情处,月丽哭了。我一直害怕自己的节目里有刻意煽情的元素,可当这个女孩回忆起在地下通道里唱歌的岁月,讲起曾经的那些温暖与苍凉,那泪水是成长阵痛中最真挚的表达。

    节目最后,月丽唱了那首《天使的翅膀》,依然弹着吉他,依然唱得干净清澈。在我们选的那张大幅背景照中,主持人解读出其中蕴含的意味:沿着台阶,一路攀登,前面是灿烂阳光。这一年的冬天,这期《奋斗》舞动梦想的翅膀,分享了一个歌者的故事,她叫西单女孩。

    编导    李子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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