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不可惊动费良度,照旧让费良度配制毒丹装做服用,以便暗中查明投毒的幕后人,再作处理。
他断定毒丹是慢性毒药,放毒者的目的是在长期服用中让班勇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形蚀骨。他说这完全有时间可以与谋害者周旋。
根据袁天行的提议,班勇和丽兰以及班隼经过商量,决定以不动声色的不变来应付不怀好意的御医。
班勇和班雄对此事进行了密商,经过仔细地探讨和研究,认为不可能是皇上有意谋害班勇,如果皇上要班勇的性命的话,完全可以直接降罪诛杀,用不着如此卑劣地放毒害人。
他们断定其中有更大的阴谋,必须设法查出制造阴谋的人。
他们决定跟踪费良度,从他身上找出可疑的线索,进而张网以待将阴谋家绳之以法。
然而奇怪的事情意想不到地发生了。班勇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出现如此奇特的变化。
费良度来到班勇的家望着班勇半天不说一句话,那样子非常悲伤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班勇感到很奇怪很诧异,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地给费良度倒了一杯茶,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他丹药是否带来了。
费良度掏出丹药看着并不交给班勇。班勇也不急着要,只是好奇地看着丹药对费良度诚恳地说:“这么珍贵的丹药,真让御医费心了。等我病好了,我一定会重谢你的。怎么?你舍不得让我吃你的丹药吗?”
费良度看到班勇如此看重他的丹药,禁不住流出了“感动”的热泪。所谓的感动二字此时在费良度心中真正是改变了内涵,成为内疚和负罪的同义词,这其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猛地把丹药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烂了。他的举动实在太反常了。
班勇望着变态的费良度,关切地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踩碎这丹药?”
费良度一言不发,静静地站着,默默地流着伤心的眼泪。
突然,费良度跪在班勇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长史!我实在对不住你啊!那不是治病的丹药,那是要你命的慢性毒药啊!我实在不配做医生,我败坏了应有的医德,我是个杀人的凶手,我实在对不起你啊!”
班勇装作奇怪的样子,把费良度扶起来,让他坐在凳子上,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请你讲出来,我绝对不会责怪你。”
于是费良度流着眼泪把吕刚如何逼他用丹药毒害班勇的想法和计划如实地告诉给班勇,又把吕刚借助皇上的威名恐吓他就范的事情也讲给班勇听。
班勇问他吕刚为什么要谋害自己,费良度说吕刚认为班勇防碍了他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吕刚含而不露,他也不清楚。
费良度为什么敢于背叛吕刚而把谋害班勇的机密告诉给班勇呢?难道他就不怕吕刚要了他的命吗?
事情是这样的——费良度在没有精神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吕刚的一番话吓住了,在六神无主的慌乱中答应充当杀手。但事后他冷静下来仔细一考虑,他觉得皇上不可能让他去谋害班勇。如果皇上要害班勇的话,就不可能赦免班勇,就不可能以无罪的名义释放班勇。
既然无罪释放了,那么就不可能再让他去死,更不可能采取这样卑劣的手段。他认为这是吕刚的阴谋。他认为是吕刚假传圣旨。
他想面见皇上揭露吕刚的阴谋,但始终无法见到皇上。他想如果报告了皇上,皇上追查起来,吕刚不承认,反诬自己陷害他,又该怎么办?吕刚是个权大势重的人,到时派人杀了他岂不一切落空?所以他感到很憋闷压抑,便把此事告诉了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劝他千万别干伤天害理的事,要他把真相如实告诉给班勇。
但他没有勇气,害怕吕刚知道后杀害了已经作了人质的他的夫人。他的夫人见他胆小怕事,犹豫不决,担心自己被吕刚杀害了,便再三说服他不要有顾虑,说她自己已经老迈无用了,而且体弱多病,活不了几天了,即使死了也要解救班勇联合起来对付杀人不眨眼的吕刚。他的夫人说班家一门是忠良,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绝对不能受到谋害。又说吕刚凶狠似豺狼,于国有害,于民无益,罪恶深重,理应铲除才对。说完这些话,见费良度仍然下不了决心,知道他牵挂自己,便在夜里趁费良度睡着后上吊自杀了。
费良度流着眼泪讲完这些事,班勇早已热泪盈眶,激动不安地说:“你的夫人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为了你能弃暗投明,反对吕刚,消去你的顾虑,竟然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她的义举实在太伟大了,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们要永远纪念她,为她树碑立传,传扬于世。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牢记她的教诲,为她报仇!”
费良度听了班勇的话,振作起来,擦去脸上的泪珠,关切地说:“你看眼下我该如何办?”
班勇果决而又明智地说:“你千万不能秉报皇上,这件事与皇上无关,惊动皇上就会走漏了风声,于事无补。你仍然跟以前一样,照配毒丹,送给我,不要引起吕刚的怀疑。我们联合起来,以计除掉吕刚,为你的夫人报仇,为天下的百姓除害。”
费良度害怕时间太长了,会引起大门外面的马车夫的怀疑,急促地说:“你要装出吃了丹药病情更严重的样子,来对付吕刚,千万别大意。我回去探明有关的情况,下次诊病时再告诉你。”说完,他洗净脸上的泪痕,辞别了班勇。
过了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吕刚询问费良度班勇的病情如何,费良度故作欣喜地说:“那班勇自从吃了毒丹,病情更加严重,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光想躺在床上,不愿意动。这正好是中毒入骨的反映。”
吕刚得意地说:“很好。不过千万要小心,必须让他慢慢中毒,不能操之过急而引起他的怀疑。”
费良度应承地说:“皇王爷所言极是,我一定会掌握分寸,不会剂量过大,不会操之过急。”
吕刚满意地点点头,支走了费良度。
吕刚虽然相信了费度度的话,也亲眼查看并验证了费良度配制的丹药是慢性毒药,自信费良度不敢欺骗他,不敢背叛他,但他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班勇的病情究竟如何。
为了证实班勇的病情,他想以慰问的名义亲自到班府查看情况,做到了如指掌,便于对付。
他让班英陪着他来到班勇家中。他受到班勇及其家人的热情欢迎。
他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对躺在床上的班勇说:“听说皇上派费良度给你治病,不知情况如何?”
班勇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谢谢皇王爷的关心。费良度让我吃了他的十九颗丹药,好像脑袋发木,手脚发麻,不想动弹。他说这正是药丹的良好反应,说明药入病灶,慢慢就会好过来。”
吕刚听了,心想丹药的数目是对的,证明费良度没有弄虚作假,更加放心了。
他指着自己放在桌上的精美点心和水果说:“这是我特意送来慰劳你的,你要多吃才好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我会尽量帮助你的。你要安心养病,及早康复,朝廷还有重任等待你承担呐。”
班勇表示感激地说:“皇王爷如此厚爱,我深受感动。等我病好之后,一定登门拜谢。”
吕刚辞别了班勇,刚要出门,突然听到廊柱上的鹩鹦亲切地说:“谢谢皇王爷!”
吕刚停住脚步,喜爱地看着这对会说人话的神鸟,沉思了片刻,对旁边的班英微笑着说:“多美的一对雌雄鸟啊!早听人说它们是很有灵性的神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不能借给我欣赏几天?”
班英红着脸,一时怔住了。他心想:名为借实为要。我又不是鸟的主人,该如何回答呢?
不知吕刚能否得到这对神鸟,班勇会不会把这对会说话的稀世之鸟拱手送给谋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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