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克服自大的情绪
南杰克从后门进来时,已经过了晚餐时向。他老婆汀娜从房间叫着:“我在这儿,甜心,快点过来!”
当他踏进房间时,汀娜看到的是一个没有心情玩笑嬉戏的南杰克,他看起来很累。“我打赌你饿了,看来你要吃些东西才行,给我十五分钟,我替你热晚餐。”
南杰克生气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到家的!为什么不能为我准备好了呢?除了你自己,你从来没有替别人想过吗?”他吼叫着。
“真是抱歉,亲爱的,我不喜欢把饭菜准备好,结果你回来的时候又都冷了。赶快去换件衣服吧!我会尽快把饭菜都弄好的。”
当他要回卧房,经过女儿的房间时,这两个念小学的女儿正在吵嘴,他恼怒地向她们说:“你们两个怎么搞的?难道就不能好好相处一天吗?如果你们不立刻停止拌嘴的话,你们会后悔的,我不要再听到这些声音了。”
他去洗了脸,换了衣服,在饭桌上埋头看报纸,面无表情地吃着他的晚餐。接下来整晚的时间,汀娜和两个女儿离他远远的。以前她们就多次经历过他这种生气的情形,她们知道若再有什么人或事刺激他的话,他立刻会大发雷霆的。
坐在卡特医生的诊疗室里,汀娜解释说:“生活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我真是疲劳透了。南杰克的生气根本没有原因,连最小的挫折都会引起他暴怒,我常怀疑他哪一天会情绪失控,把我和两个女儿给杀了,也说不一定。一定得想个解决之道,否则,我想我得结束这段婚姻了。”
“哦!你已经威胁过很多次了,多到我再也不会放存心上了,”南杰克回答说。“我的生活充满压力,偶而才发泄一些怒气。你认为只有我一个人会大呼小叫吗?你为什么说不能放弃这种自怨自艾的感觉呢?”
汀娜转向卡特医生说:“我已经绞尽脑汁了,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太太,南杰克曾承认我是个不错的太太,而且我是个可以忍耐的人。但是他的生气是一股致命的威力,我真的筋疲力竭了。”
卡特医生问南杰克说:“你知道你的生气带来某些问题吗?”
“我想是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一切都没事儿,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所以我知道是出了问题。或许我应该缓和我的挫折感吧,但是别指望我会承担一切责任,我们全家人都有错。”
在他们最初的治疗期间,南杰克知道他需要帮忙,以了解他愤怒的原因,所以他同意个别和卡特医生讨论,以找出他问题的根源所在。他们讨论了他的愤怒多少是为了掩饰不安全感。他说他的父亲非常严厉,而且几乎感觉不到朋友们对他的肯定。他从童年起就学会断然拒绝他的亲人,并宣称他们对他而言是多么的不重要。但是在他接受心理治疗期问,他承认他强烈地渴望被爱。
他和卡特医生探讨了酝酿他控制欲的经历,主要是由于他小时候受到权威性的控制,使得他下定决心不再让任何人控制他。然而他自己使出更加权威的习惯,显然地是把这个不喜欢别人用来对待他的方式,发挥得太过头了。
这种诊断有助于南杰克对自己的生气有更多的理解,所以在最初几周的辅导中,他在缓和他的脾气上获得了一些成功的经验。
但是在某个星期四的早晨,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卡特医生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控制住我的生气,如果不注意我,我实在很难控制得了;还有我的女儿,她们知道妈妈对我的方式不对劲,所以她们就不尊敬我。昨天晚上我又发了一顿火,我要让他们明白最好对我尊重点儿,否则我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卡特医生评论道:“南杰克,我们以前讨论过维护自尊是正常的,但是你人格上还有些东西需要探讨。你被你自己搞得筋疲力竭,你的愤怒有很高的比率是发生在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南杰克的愤怒是被他的自我中心所驱使,他像其他人一样,因这特质而挣扎。
自我中心是什么意思?
人类与生俱来都是很自我的,喜欢把自己摆在第一。或许你已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你知道这种特征的存在。当你的父母亲跟你说“不”的时候,你就哭;如果另一个孩子在玩你最喜爱的玩具时,你就紧抓着不放;给你不是你喜欢吃的东西时,你就拒绝吃它;当你的父母亲尝试要给你一些指示时,你就不理他们。
想到这些小时候的行为,我们不禁哑然失笑,并辩解说,年幼的小孩子有这些古怪的行动,是因为他们不懂事。但是想想看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信念在性格发展上如何持续呢?这样的性格似乎一年比一年不明显,但是它仍支配着我们。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开始,它就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如果它表现在成年人身上,就是自大。它成为处世的一种态度,使我们变得冷漠和无情,可以确定,任何不健康的生气都是受这种特质所影响的。
为了知道自大的渗透力,你必须抛开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敞开你的心去广泛地思考各种行为。自大不仅是蛮横或是自满,它实际上是任何不健康情绪或行为的核心,特别是在生气的理由上扮演着举足轻重角色。
为了认识你如何和自大相抗衡,请在以下适合你的叙述之前打上“√”的记号。
我常思索人们为何总不如我想像的能够体谅别人。
当某人不够细心时,我会钻牛角尖,并且庸人自扰。
当人们表现出无能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很没耐性或很急躁。
有时我会幻想,如果我拥有更理想的环境,人生将会更美好!
我的情绪依赖别人如何表现对我的尊敬而起伏。
当我在表达我的意见时,如果别人不好好听的话,我就会心情不佳。
我的个性是出了名的固执。
当我目睹一些别人生活中关好的事物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希望我的生活中也能拥有。
在社交圈里,我觉得即使是需要有所掩饰,仍有必要保持一个无污点的名声。
我总是尽量避免泄露个人的特质。
如果以上的叙述有五、六项符合你的情形的话,自大就存在于你的情绪中,而生气也就难免会发生了。
自大是我们精神上的疾病
为了了解自大对人格的影响,认清它如何与我们的天性纠缠不清是很重要的。自大是一种精神性的疾病,它是我们性格特质的病征。
这种与生俱来的特质伴随着所有不适当生气的形式而存在。无论我们怒叱、讥笑、批评或在谩骂中沉默的退缩,我们都在培养这种思想:“为何我不能说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当我们决定要亲切和蔼地表达情绪时,如果事情与我们的喜好相违背,我们对这些决定也就变得踌躇不前了。
没有任何一种心理疗法能完全免除自大,但我们可以学着使其影响减至最低。不过只要我们活在世上一天,自大就会折磨我们一天。
在和卡特医生确认了他自我中心的程度后,南杰克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深思地说:“我承认当我有所要求时,我表现得非常自大,但是我从不知道它是这么无所不在,它在我的人格中几乎处处可见。”“生气不是自大惟一的表现方式,”卡特医生说:“你要好好想着自大是如何借着生气来反映你的自我中心,无论它是公开的攻击或是消极的侵略,你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你,你的权利、你的喜好上。”
为了想早点儿弄清楚这个观念,南杰克继续问道:“当你说自大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质时,似乎在暗示我,不能因为它出现在我的本质中,我就能毫无理由的去责备他人,我应该要对它负完全的责任。”
“你说得对极了,”卡特医生说。“我很高兴你会这么想,因为它有助于缓和你的愤怒。你一直坚持是汀娜和女儿们让你生气的原因,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你以为如果他们照你的话做,你的愤怒就会消失。但是事实上你的生气是自己的自我中心挑起的,因此缓和你的愤怒应该是从自我的情绪管理开始做起。”
南杰克说:“你解释得有道理,所以我期望我的家人要投合我的意,或帮我减轻沮丧是不公平的。”南杰克在了解他的愤怒上有了重大的突破。
选择谦卑
因为自大与我们的情神状态紧密结合,所以解决之道就是找一个更健康的精神替代。其实,有时人是很矛盾的,当我们能做到将自我中心抛到一边时,反而能找到真正的平静。
虽然放弃自我看起来像是暴露了弱点,但其实它是开创一条不寻常的勇气之道。
而谦卑则和自大相反,它不会以自我为中心,并故意承认个人的能力有限。就拿南杰克的例子来说吧,他必须承认,他的太太和女儿们没有义务在每次他突然与起某个念头时,都要迎合他的意,他必须承认他不是宇宙的中心,就像其他人一样有优点也有缺点,所以他要家人“把我当成国王一样伺候”的心态是错的。
卡特医生告诉他说:“南杰克,虽然这样说你有些奇怪,但是根本的改变只有在你承认你无权像上帝一样时,才能得到他的崇敬。”
“你说得很有道理,”他回答说。“我想我必须习惯‘谦卑就是力量’这个观念。”
当她女儿烦扰他时,他不立刻抱怨她们引起的不便,他可以先提醒自己,所有的弦子,即使是他自己的,都没有完美的。
当他说出自己的意见或表明立场时,不可以硬要人家赞同。
他必须知道,汀娜的认知会与他的不同:她并不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需要而活着。
如果他能学习倾听,就能在家中发展出更融洽的气氛。
当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时,不要感到不悦,他要记得这个世界并不会尽如他意。
你呢如果想要在生活中更加谦卑,你会怎么做?
让我们来看看谦卑的特色,以及了解它如何融入我们的人格之中。
谦卑是关注他人
自大在自我中心的底限就是让需要获得满足。满足需要当然不见得是错的,但是它会变成一个具有毁灭性的驱力,使人们只关心别人应该怎么回应他(或她)。当我们过度担心他人的行为对我们生活的影响时,当某个需要被忽视了,或者其他人有不同于我们的想法时,我们的反应就会太过敏感了。
南杰克承认这个倾向经常影响着他。“我想,下班回家后是我最糟的时候,我厌烦了客户整天对我的要求,所以我想现在该轮到我要求别人了吧!但是我经常忘了,我的家人可能也过了很糟的一天呢!”
卡特医生回答说:“太过关注你的需要,而把家人的需要完全抛到脑后是常发生的状况,但你所做的事件仅此一件吗?”
“不,老实说,我对同事也是如此。我们卖的是电脑软件,所以良好的售后服务是必要的,有时候我会严格地要求同事们要如何对待客户,甚至忘了他们也是有情绪的人。”
我们与生俱来是自私的,所以必须意识到与他人协调的重要性。也就是说应该对他人的感觉有敏锐的观察力,以及能辨识他们的认知和我们有不同的地方,然后才会拥有以下这些特质:
虽然你埋首于工作上的某项计划,你还是肯花时间去注意同事们的工作进行得如何,并且带给愉快的一天(像是恭维之类)。
当你准备请客人到你家时,你会缓和你强势的个性,并创造一种轻松的、无挫折感的气氛。
当朋友告诉你一些私事时,你会仔细聆听,并且在下一次相聚时对此事表示关心。
不要告诉家人说他或她应该做什么,你自己应该以身作则。
在当深思这个关心他人的观念时,南杰克抗议道:“小的时候就被不断地训练着,要考虑我的行为会不会影响他人。我讨厌必须一直担心别人的感受,这是某种形式的禁锢。”
“我不是建议你去成为别人好恶的牺牲品,”卡特医生说。“事实上,如果你与他人和谐相处,他们将会很快地了解,那是你原本就能做到的。我建议你比较一下,你感到愉快时,是因为你太过关注自己,还是当你真诚而仁慈地对待他人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仁慈就是它自己的报酬,不但别人受惠,自己也会觉得心安理得。”
“你打破了我一向非黑即白的观念了。”南杰克说。
“在某种意义上我想我是的,你可以选择以自我为中心,但那却会使你以生气收尾;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关心他人,并且获得与他人良好的关系。我希望你能明白,关心是一种自顾的选择,而非你必须做的事。”
为了建立自信,我们必须先认清我们能力的界限。首先,我们要先建立个人的界限,以支持根深蒂固的自信。其次,我们必须接受他人的差异,当我们在传达需要和信念时,必须先要克制或克服自己狭小的气量。
自大的人们会在界限内费力地维持平衡。他们认为没有人会不同意他们的需要和信念,他们有强迫他人的性格,且容易被触怒。而且,他们不喜欢接受他人独特的个性。以这方面来看,他们是非常吹毛求疵的。
从以下的例子中试想自大如何使我们远离一些好的境界:
一位母亲坚持要她的女儿照她的喜好来穿着。当她的女儿表示自己的意见时,她就为此而生气。
一位丈夫当他太太没有表现出他所希望的感情时,他就发怒了。
一位业务代表不喜欢他的主管给他的规定,而希望他能照自己的计划做事。
当倾听一个女人诉说着她再也不能多过一天目前的婚姻生活时,朋友引述了圣经中的一段话,并坚持要她依那方式解决问题。
记得亚当第一个自大的行为就是吃了那棵智慧之树的禁果,因为他企图像上帝一样。我们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同样的渴望拥有像上帝一样的能力,能将世界改造成我们想要的样子。我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这使得我们忽略了人类的极限,而梦想着成为国王和王后。
无法接受极限又会如何引起愤怒呢?当我们做一件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时,我们必定会失败,而且会感到挫折;所以无论我们认为自己有多聪明或多能言善道,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神的。如果我们强行将喜好和观念灌输给他人,就会想起混乱。同理,如果你被指定去做一件你根本做不到的事,例如,要你在一天当中谱完一整首交响乐曲的话,想想你的紧张。我们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呢!这种任务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外,因此肯定会成为失败者,而这种情形也同样地出现在我们拒绝接受自己能力有所界限的时候。
生气管理要求认识我们个人能力的最大限度。当我们变得有自信时,会放弃别人应该顺应我们喜好的梦想,当我们肯定自己的能力时,就能够接受痛苦和不完美了。
在下列适合你的叙述之前打上“√”的记号。
我可以接受许多人在喜好和意见上不同于我的事实。
当有人犯错时,我不会随便批评和裁判。
当我知道他们毫不感激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给予劝告或建议。
当我说到我的需要之时,我知道别人没有必要使我满足。
我接受人生中存在痛苦的事实,而且不奢望它会完全离我而去。
我赞同存在于健康关系中各种不同的感觉和嗜好。
在这些叙述中你同意的愈多,你就愈能生存在现实的极限之中。
当南杰克和卡特医生讨论到接受个人的极限时说:“这方面对我而言将是困难的,我从小就觉得太严格而太强迫性了,所以长大后我抗拒被任何人所束缚。”
“我们现在所讨论的极限,在形态上和你童年时的极限有很大的差异。”卡特医生说。
“话说回来,无论你喜不喜欢,极限本来就存在的。现在,我们开始假定,假如你真的坚持的话,你可以试图过个仿佛没有受到限制的生活,我们容许自由意志在你的决定上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但是,现在假定,你很快会了解到一个没有限度的生活不是真实的。所以,我建议你接受极限,因为它们就是你的一部分。”
南杰克了解接受极限存在的事实会带来一些改变,有的明显,有的却不易发现。一个明显的改变就是缓和了他在家中的严苛,容许他的太太和孩子们自由地从事她们的喜好,并鼓励她们诚实地说出对家庭生活的建议。另外,他潜在的改变包含将他的音调降低权威性,以及当别人热忱地说到他不太关心的事物时,也比较有雅量倾听。
谦卑需要压制情绪吗?
在一场研讨会上,一名女子问道:“如果我因为谦卑而将自大抛开的话,那不是意味着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自我了吗?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必须压制很多真实的情绪呢?”
卡特医生回答说:“如果你是以一种负责任的行为来实行谦卑的话,它的确会造成压抑情绪。但是,这就不是真的谦卑了,你会变成一个拘泥于各种形式、规定的人,而那是自大的另一种微妙的表现方式。”
真正的谦卑不需要任何情绪操作。谦卑不是一种义务或责任,它是一种选择。如果你认知到它是一种选择,我们就能在选择接受它之前知道,也能随便地生气、尖叫,更能消极性地攻击,没有人能夺走这些选择。但是我们转换的选择愈多,就愈容易知道,谦卑相对于不健康的生气是比较好的选择,因为它带来了比较健康的结局。我们借着接受极限排除以自我为中心,这并不是在压制其他的情绪,而是在优先顺序上选择较恰当的方式。
当南杰克和卡特医生讨论到谦卑的内涵时,南杰克思索着说:“要习惯这思考模式是要花时间的。当我试着想提醒自己,应该把汀娜和女儿们放在我自己的希望之前,我就会觉得局促不安。”
“南杰克,我不希望你做这种选择是,因为我对你极力的推销了它,我希望你是真正由内在的动机调整过来。”
“但是该怎么做呢?”他问道。
“如果你真的想做的话,就要不时提醒你自己。我当然也可以维持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如果你并不想做的话,没有人会强迫你的改变。”
“但是我对自私的弱点,存在的情绪厌倦极了,我真的不喜欢它。”
“我正希望你导出那个结论,”卡特医生说。“如果你真的选择谦卑的话,就放手去做,而不要否认你强烈的情绪,相反地让谦卑成为你心中的愿望吧!”
一旦我们接受了我们卑微的限制,我们对内在生气的反应将会改变,例如:
当我们断然地说话之时,其他人仍可以选择不同意。
我们的生活之中有许多的不完美,但我们能选择停止愤怒,并接受我们现处的环境。
我们永远不可能过着没有问题的生活,因此我们承诺要不断地改进。
我们能认知自己不健康的生气,会造成自我毁灭和有害于他人。
学着抛开不想要的情绪而不是压制它们,对很多人来说是不容易的。如果你拥有一段受虐的经历,或者是习惯了无价值的情绪,也许你就能相当了解压抑的特色。为了毫不压制地发展谦卑,需要不断地自我检查:当我行为亲切时我是真心的吗?有我应说而尚未说出的需求吗?当我宣称宽恕时,是出自我内心的意愿吗?
记住,你的努力必须永远不间断。当你认为已征服了自大时,它还是会再度出现,所以,最重要的是必须每天持续谦卑的承诺。
24.消除恐惧的办法
戴安娜坐在米勒斯医生的诊疗室里,她以一副冷漠的表情,解释着寻求辅导的原因。
“从没有人真正欣赏我。我父亲常与人起摩擦,而我母亲得了精神衰弱症,根本无法照顾我。”她说。“我还即将放弃和一个男人拥有美满的关系,但是说真的,我再也不在乎了。无论如何,你是不能对男人坦白的,他们实在太高深莫测了,有时候他们会假装爱你,但这只是个幻影罢了。”
三十九岁的戴安娜是一个生气的俘虏。她没结过婚,也没有真正的朋友,她从事法律的工作,提供了充分的自信,然而她并非真正因为自己的工作而满意。“有太多自私的人同在一个地方,”告诉米勒斯医生说,她希望能去除自己许多的愤慨,但是下一句话她又说,她不确定是否能够消除它们。“我该怎么办呢?”她问着。
“我想多听一点有关你个人的过去。”米勒斯医生说:“之所以造成今天的问题,通常是有很深的根源,你有这种厌世思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父亲就像暴君一样,他以铁腕作风来教育我们。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反对他,否则我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动不动就对你臭骂一顿,没有任何事能使他高兴,所以我只有离他远远的。”
“但是在那同时,”米勒斯医生思索地说,“你不满的情绪总压在内心。”
“哦,那还用说吗。我哥哥也是一个牺牲者,他和爸爸几乎每天吵架,他们两个之间的摩擦真可怕,经常闹得天翻地覆。”
“你母亲呢?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在哪里呢?”
“米勒斯博士,没有人比我妈更悲哀了。”她说着。“她是个极端烦恼的人,总是为某些事不停地苦恼着,她很容易就被扯进家庭的吵闹之中,我爸爸或哥哥常逼得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从来不觉得能和她谈些什么,因为她总是忧心忡忡的。所幸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至少她还能照料我的基本需要。但是她本身的心理负担太大,根本她不能真正了解我。”
“这段过去对你成年后的生活有何影响呢?”米勒斯医生继续问着。
“我一直渴望有亲密的朋友,”她回答说,“每当我真正需要某人的时候,她们似乎不曾存在。当我二、三十岁时,会礼貌性的和一些女性朋友外出,但是我们并非真正的亲密。还有,我偶而也尝试约会,一旦当我开始和一个男人深入交往的时候,似乎有个无形的障碍横在那里似的。我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但是那些家伙就是不会和我长久交往。”
“所以你就沮丧,因为你都快四十了,还仍然单身?”米勒斯医生问着。
“也不全是因为如此,单身这么久之后,逐渐习惯它了,虽然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米勒斯医生想帮助戴安娜找出她生气的真正原因,所以他探测着说,“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知道我在信赖人这方面有困难,”她说。“这成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我想要接近某人,但是我发出的信号却显示出不安,所以对方拒绝了我,而我就发怒。于是当另一个可能的关系到来时,我就会更加怀疑;所以就这么恶性循环着。”
“听你这样说,你似乎被你的恐惧所牵引着。”米勒斯医生说。
“恐惧?我只知道我是气愤的,我不认为我活在恐惧之中。”
戴安娜得了一种很平常的症状,就是典型的恐惧。她隐藏住焦躁,像她妈妈一样。她并不是恐惧什么,也没有焦虑攻击的倾向。所以她很轻易就确认她没有恐惧。
确认恐惧
恐惧包含了犹豫、踌躇、不安和怀疑。它统治了情绪,让我们活的没有自信,在许多机能障碍的行为和态度中,都可以发现它的存在,但是它并非一直以我们所熟悉的方式出现。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恐惧是一种性格上明显的缺点,像是羞怯、懦弱、恐吓等。当然,那些特质都有强烈的恐惧因素存在,所以恐惧并非只有一个尺度,它会借着虚张声势、无度的谈话、工作狂热和撒谎来表现其特色。恐惧是内在的不安全感,也是我们生活健康的阻碍。
找出一个可能存在你生活中恐惧的表现,在下面适合你的叙述之前的打上“√”的记号。
当事情不在我的控制之下时,我就会觉得心中很不安。
我已有耳闻我不会得到他人很好的评价。
我具有不为人知的某些人格特质。
和他人分享心底的感情或个人的思想;令我很不自然。
有时候我会用幽默来避免敏感的话题,或者我会很快改变话题。
别人的心情会强烈的影响到我的心情。
我习惯独自让挫折伤害我,而不轻易发泄出来。
我向来以撒谎来掩饰我的缺陷,或者逃避所有的责任。
当有人在发脾气的时候,我会习惯性地躲开。
我比大部分的人更在意自己的大众形象。
以上每一项的陈述都呈现出恐惧的复杂形式。如果你核对出五项以上的现象,你可能就太常和这种情绪抗争了,当然也就把挫折和愤怒带进你的世界了。
恐惧引起防卫
恐惧会在掩饰和欺骗中显露出来。它使我们远离真正的自我并鼓舞我们虚伪;或者让我们只愿面对部分真实的自我形象,而辨认出恐惧最可靠的方法就是防卫。
防卫的三种类型
防卫包含任何欲保护我们自己免受知觉上威胁。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有些防卫是正常的,世界上无可避免地会出现威胁我们的形势。但是我们常过度地使用防卫,甚至还包括了对付恐惧。
最常发生在个人关系上三种显著的防卫有:否认、逃避责任和推翻。让我们来一一检视:
(1)否认
就个人问题来说,否认是拒绝承认个人的问题。从许多例子来看,否认是潜意识的:这是逃避问题最常见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对于未经深思熟虑的事。请看下述的例子:
一位太太指责她丈夫对她不关心,她说他忽略了她的感觉和需要。他回答说:“你怎么会有这些抱怨?我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一回事。”
一个女人遭受到很多疾病之苦,诸如头痛和紧张性胃痛。虽然这些疾病没有医学上的病源根据,但她拒绝相信它们是由于消极的情绪所造成的。
当表现出负面的特征,诸如暴躁的行为时,当事者会立刻以这样的借口说:“我通常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相当乐观的。”
做父母的不去找出他们发生家庭冲突的真正原因。而把焦点放在孩子错误的行为上。
“否认”,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天性,但这种天性常常阻碍我们人格的进步。我们以为,承认不完美可能导致悲惨的结果。
(2)逃避责任
逃避责任不同于否认,它是被一个有意识的恐惧因素所驱使,而前述的否认则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欺。逃避是蓄意的瞒骗他人,当我们出现逃避的行为时,就是我们选择避免负起目前正遭遇问题的责任。我们假设:公开的冲突或面对面可能会引起不安。如下列的例子:
心情不佳的丈夫想和太太讨论一个伤脑筋的家庭问题但太太不喜欢和他正面冲突,所以她决定离开以避免这种讨论和面对问题。
一个属下不同意他的主管所决定的政策,但是他不公开和主管讨论这件事,而向他人抱怨。
一名青少年不愿听他父母亲的建议,所以当他们想要和他说话时,他就以沉默回应。
一个女人和她约女伴讨论有关她的沮丧,那位朋友不喜欢谈论消极的话题,所以她一找到机会把话题转移。
当我们逃避之时,可能我们是因恐惧而胡思乱想。例如,如果我说错话了,会怎样呢?如果我告诉你,我真正的感觉,你会不会不喜欢我?或是我还不打算讨论私人的问题。逃避是个人的不安感和缺乏对他人信赖的指标。
(3)推翻
这是第三种常见的防卫模式,属于更公开的防卫法。这是由“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与他人采取对立形势”的观念所驱使。当我们使用“推翻”时,我们假设他人无所不用其极力要打倒我们,所以一碰到伤脑筋的事时,我们就变得具有攻击性。如下列这些例子:
当一位太太告诉她丈夫对家里的人说话不该粗鲁时,他吼了回去:“既然你说我粗鲁的话,那么上回你公开地在大家面前批评我难道就不粗鲁吗?”
当一个十岁大的女孩告诉她妈妈,她因她尖锐的言词而受伤时,那个母亲回答说:“如果下一次你表现得更尊重,这种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一位丈夫抱怨他太太似乎对他漠不关心,她回答说:“如果你能放轻松的话,或许我就能关心你一点。”
人际关系必须公开和有责任感;也就是说我们有时需要说出彼此的缺点。但是当我们的缺点出现时,我们的恐惧就会促使我们威胁他人以避免正面冲突,结果反而引起严重的沟通不良。
当戴安娜和米勒斯医生谈到有关她的防卫时,她承认:“我使用了所有的防卫技巧,尤其是用在我最亲密的人身上。”
“你能明白它为什么使你这么生气,而且令你拼命地想要逃避?”他问着。
“哦,我知道它只会引起更大的挫折,于是就产生了我所提到的那种永无止境的循环,别人愈清楚我在逃避,我就会更加地采取防卫的姿态。”
米勒斯医生解释着:“如果你想减少生气的话,你就必须赶走你的恐惧,你让其他人影响你太深了,其实你可以让你的人际关系拥有更健康的进展。”
成为真实的人
恐惧、防卫的反面就是公开事实。意思是说,当我们勇敢到足以自我揭露时,我们会愿意像普通常识那样地为人所熟知。真实就是无矫饰地活着,且外在与内在生活一致。真实并非要我们去否认我们的恐惧;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完美,它可以提醒我们要谨慎,也意味着我们可以将障碍和隐瞒降到最低。
利用下列叙述检视你是否能成为一个真实的人,在你同意的叙述之前打上“√”的记号。
别人没有必要接受我所有的意见,我能容许他们不同意。
当某人看到我的弱点时,我们的关系就变得更亲密了。
即使我不同意家人对我的看法,我们仍能分享一种亲密的感觉。
和他分享我个人的喜好和情绪,是我想要达到的目标。
我不想以好辩出名,但我相信公开地表达不同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我想要拥有一个好名声,但绝不以出卖诚实和责任为代价。
上列的叙述你所符合愈多,你就愈可能活得无所恐惧。
要做到真实,我们必须喜欢我们真正的自己。这让戴安娜想到,她的恐惧如何剥夺她情绪上的镇定。她告诉米勒斯医生说:“我很仔细地观察他人对我的反应,而那些反应正是我经常怀疑自己的地方。”
“因为你让恐惧牵着你的鼻子走,”米勒斯医生说:“也是你自己让别人把你想得很糟。”
“但是怎么会这样呢?我是说,我并没有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说‘拒绝我’。”她微笑着说。
“你也可能正挂着它呢!当人们感觉你迟疑或防卫时,他们就倾向于拒绝你。当你得到一个‘不想要’的不利对待时,你就以生气来反应,于是事情就愈来愈糟。”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让我的恐惧消失,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改变。你是建议我不要在乎每一个人对我的感觉,而要尽量抛开束缚?”
“要附带说明的是,”他回答说,“我假设你愿意真实,而不因为有一个人不喜欢你,你就以为每一个人都讨厌你。”
在解决了恐惧的心理之后,戴安娜认为该是检视她人际关系形态的时候了。她得到一种观念,倘若她心里怀着别人可能不可靠的想法,那种假设就会成为一种预言,结果当然会引起生气了。因此她做了一些调整:
她将会更加直率地和其她女人沟通,而不会表现出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关心她似的,她不再去隐藏她的不安全或需要。
她不再为她的感觉难过,而会表达出对自己的信心,她的态度传达出“我就是我”的讯息。
当一个男人对她友善时,她不会立刻假设他是伪装的,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她能够坚强地拒绝一个不适当的发展。
当她被父亲责难时,她不再去防卫自己。因为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如此独裁,她的价值并不会因此而减损。
借着消除某种恐惧的行为,她内在情绪少了一点。因此,如果有令人生气的事发生,她也不再那么不安了。
我们为何要和恐惧抗争?
我们恐惧的倾向通常是从童年时期,或者从我们生命中重要的人那里得来的,要把恐惧抛到一边的话,最好去了解是什么因素引起的。
无论是父母对子女、朋友对朋友、丈夫对妻子或手足对手足,每一种关系的互动都是对对方表达忠贞或尊敬。而每一种人际关系的目的就是强调人类的尊严。
话虽如此,罪恶的自大仍会残害我们的人际关系。这会使我们痛苦而心想着:“哦,不!我的关系全完了,我会一直被拒绝,我无法面对这种事!”然后我们就会容许“拒绝”腐蚀我们,直到我们假设和平和稳定的关系已完全不可得为止。这类的例子出现在下面所举的事件中:
一位太太恐惧,如果她告诉丈夫自己真正的想法时,他会离开她。所以她就不断地压抑自己的需要,并假想着以拒绝来回应她的无助和无望。
一位母亲害怕她对儿子如果管教得太严格的话,他会不喜欢她。因此她在管教上让步,使他们能和平相处。
一位职员认为如果他表现独特的话,他的主管就会叱责他,使他的工作处于不安全的状态。
当我们过度设想“拒绝”时,不仅让他人拥有太多的影响力,也传达出不信任自己。那种缺乏自我依赖一旦为他人发现时,他们就有机可乘了。它是一种自我催眠的神话。
米勒斯医生希望戴安娜能远远地将她的恐惧抛诸脑后,他对她说:“回顾你的过去,我们可以发现很多令你恐惧的因素。你的双亲并未创造一个有助于真心分享的环境,而你知道在你的世界里有很多的情绪,如果你做错事的话,他们就会拒绝你,所以你就学到了将各种情绪保留在心里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长久以来都没有用,”她回答说。“我压抑了我的生气,而它现在却啃蚀着我。”
“我们已经讨论过如何去更加肯定你的需要。但是在这种作法见效之前,你必须自问,我的情绪值得信赖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个自私鬼或是迟钝的人,”她回答说。“当我要与对方沟通他们的问题时,我会先确定没有冤枉他们。”
米勒斯医生鼓励着说:“果真如此的话,你必须降低被人们拒绝的担心,或者不能让你说了半天也没有用。要坚持你内在的自信,而别让他人的异议烦恼了你。”
“肯定自己,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需要,你可以借此而得到自信。”他继续说:“你不必让别人的拒绝成为你对自我的拒绝。”他告诉她。
一旦你能更加信赖你的肯定,不屈服他人的拒绝的话,你将会注意到你在表达需要方式上的改变。
你叙述你的喜好而不必为它们找借口。
当有人企图忽略你的感觉时,你不必展开一场权力游戏。如果你能理直气壮,就能不去理会他。
你要学习心思敏锐,谈吐肯定。如此一来,就不必太过担心因会惹怒别人,而不去传达你真实的感觉。
没有人喜欢被拒绝,但是我们能决定应该公开的事,比情绪的压抑享有优先权。我们知道自己是真诚地想自我成长,因此我们就能够成为真诚的人了。
我们不确定他人的动机
理想的人际关系产生安全感。它是建立在彼此的信赖、接受和为他人服务之上。当这个理想被满足之时,恐惧就无足轻重了。
有些人,并没有多少理想的人际关系,所以才过着恐惧的生活。因为他们假定理想的人际关系会带来负面情绪,而非信赖、接受或为他人服务。经验告诉他们,其他人有可能会欺骗、虚情假意或自私。防卫于是成了他们易怒性格的指标。
戴安娜曾这样地解释道:“为什么我要减低警戒呢?长久以来,我早就知道人们并不真正关心我,他们有自己未说出的想法,而如果我变得易受伤害,正好落入他们的手掌心。”
“你能举个例子吗?”米勒斯医生问道。
“两年前我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我可以告诉她任何关于我的事一但是后来,我发现她竟然向其他朋友说有关我的事情。我觉得我像是被耍了似的。”
“多么令人失望呀,”米勒斯医生说。“你所认为的成功的关系,结果却是一个严重的背叛。很明显地,这个女人利用了你的自我揭露,使自己在别人眼中似乎高人一等。”
“那就是重点了,但是我怎么知道她会那么做呢?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她给我的印象是诚心诚意的。”
由此可知,害怕能使生气继续存在,也使得我们猜疑地观望别人。而为了维持一种严酷尖刻的态度,我们自我防卫的心情高张,并玩世不恭地解释他人的动机,这造成一种悲观厌世,甚至封闭以及类似的消极态度。
米勒斯医生向戴安娜透露:“如果我固执到不让他人来影响我的情绪,也就是我假设没有人是完全值得信赖的,但至少我能超然地选择保持内在的平衡。你能采纳这样的思考态度吗?”
“那是不自然的,”她回答说。“我想我太忙于解读他人行为背后的动机,而忽略了我自己独立的计划。”
“我的建议可能会让你觉得悲观”,米勒斯医生说,“但是如果你接受一个观念,就是一个人所拥有的绝不会比上天赐予的。多。那么,当失望的事发生之时,就不会太震惊,而且你也就不会过度地注意别人的失败,而可以维持你健康的生活。”
我们停止想要“幕后控制”他人时,我们的反应就不会如此激烈了。而且这么一来,也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开始我们自己健康的反应模式了。
冥冥中自有安排
当我们的情绪视别人的反应而定,我们是恐惧的,因为我们永远不能确定何时我们会遭到拒绝、批评或忽视。但是如果我们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活着,我们就能活得信心十足。
仔细观察当一个人努力但不强求地处理他或她的情绪时,他(她)能获得什么?
一位父亲因为害怕他十几岁的儿子受一群不良少年的影响而非常地生气,但他想起了正确的教养方法是用爱和温和的坚定态度。所以这位父亲选择以正确的教养方式来对他儿子说话。
一位太太觉得丈夫对她失去兴趣了,很可能是因为她丈夫有了外遇,但她不惊惶,依然对自己有信心,她想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
有个女人在社交场合非常胆怯,但是她不让人们控制她的自尊,她知道每个人都生来平等,她有自己独特的部分。
某人有一个喜欢威吓下属的老板,于是那个人决定尽他最大的能力去做事,如果老板还是吹毛求疵的话,他会因为自己已经尽了力,而不至于吓得无法集中精神工作了。
戴安娜说:“我知道‘尽人事,听天命’是最好的,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不自然的。”
米勒斯医生说:“我知道要改变你的思想,一开始会很棘手,但是你迟早会做到的。”
他们讨论了一些使她更可能会更信任的方法。
当她读任何经典的时候,她会将其中救赎的神旨人格化,仿佛这本书就是为她而写的。
她的祈祷不再只是“救我”之类的。她将坦诚地向上天详述他给了她多少希望。
她将和有相同信仰的伙伴们一同努力,并让大家认识她以及爱她。
她将列举出她需要的神的特色以结合到她的生命中,然后她会选择适当的时机来使用这些特色。
25.免疫寂寞的良方
从混沌之初,我们就和家人及朋友们维持紧密的关系。上天赐予我们人际关系来防止寂寞。我们并非生来就孤独,除非走到极端时,孤独才会煽动我们的情绪。
想想看,我们和其他人在一起愉快的样子:
在一间杂货店里,店员非常友善地对待我们。
我们喜欢和我们的孩子快乐地畅谈,因为他们重视我们所传达的感情。
我们的聚会富有人情味。
虽然我们希望在工作上维持一个优良的水准,但我们同样重视一个微笑或偶尔亲密的动作。
当知道我们的另一半了解我们的心情时,即使并没说什么话,我们也感到很安慰。
在接到一个朋友来电之后,即使他只是询问我们现在好不好,我们内心仍然感到温暖。
我们喜欢被关心,没有这种感觉的话,我们的情绪就会抗议地说:“嘿,我不喜欢自己孤独一个人,难道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吗?”寂寞使我们容易受生气的伤害。
当你在思考什么是导致你生气的原因时,你可以自问:“我有什么习惯或倾向使我陷在孤立之中?”
罗莎丽三十二岁,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她身材纤细而个性活泼,很容易表现出一种亲切的形象。“我喜欢帮助他人,”她告诉卡特医生说,“我不是那种安安静静地等待事情发生的人。我喜欢参加活动,和朋友保持关系对我来说一直是很重要的”
“但是当你打电话来要求而谈时,你告诉我的秘书说,你有某些人际关系的问题待解决。”卡特医生说。“我推测你是感到缺乏与人建立关系的能力吧!”
“那就是我的问题,我一直都是个顺应人意的人,然而却从未拥有我所希望的满足。我的父母住在我家附近,但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生活上的事可以分享。我爸爸在工作上是个成功的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他有朋友,即使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他还是一样的快乐。我妈妈害羞而神经质,她存入群当中从来无法感到自在,所以她和我的社交需求根本就搭不上边。”
“你似乎是在暗示说,你和你原来的家庭关系,并不如你所希望的那么亲近,因为你们像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没错,”萝拉说,“我非常地希望我能像这样坐着,和他们谈谈我的感觉,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和我保持良好关系,我们彼此相爱,但是我们之间有一道非常难以跨越的鸿沟存在。”
“他们是惟一让你有这种感觉的人吗?”
“不,我的丈夫和我父亲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出来的。他在工作上平步青云,但是他对于如何和一个女人保持良好关系,可就一点儿都没辙了。我试着和他谈一些简单的事情,诸如孩子们的活动、我参与的社团——但是说老实说,我像是在对牛弹琴!当说到和我有关的事时,他的心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也许那正是引起你苦恼的原因。”卡特医生回答说:“像你这么健谈的人,当某人几乎没有给你什么回应时,就是你最受挫折的时候了。”
她深深地叹着气,点点头说:“当我不能和丈夫或我父母亲沟通时,我就会哭,有时候我非常愤怒的想对他们发脾气,但我只是在心里面默默流泪。我的姊姊经常给我忠告,说要接受人们本来的样子。我知道她说的话是对的,但是他们和我的情绪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太激动了,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观点!”
在表面上,罗莎丽的家人会做这样的结论:她有生气的问题。他们会指出她易怒或有容易沮丧的天性,还会说她必须学着少发点牢骚。但是她的问题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在她压制她的愤怒之前,她必须确认并处理她的寂寞。
当卡特医生告诉她,他们必须探讨她和寂寞的抗争时,她一脸困惑的表情,“但是我告诉你我认识很多人,社交对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寂寞何止是以社交技巧来判断而已!”他解释说,“它很可能是种孤立的情绪,当我们感觉到朋友不了解我们的感情有时会有的那种空虚感。”
独居和寂寞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或许你可以回想沮丧的时刻,你的家人不了解你的某个观念;或是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位受了伤的朋友时,会有一段不安的时刻。其实,当我们的人际关系缺乏向心力,或者沟通之间产生了严重的误解时,寂寞就存在了。那种感觉诉说着:我们的世界真是有天壤之别啊!
找找看,你是否和寂寞抗争过,在以下适合于你的陈述之前打上“√”的记号。
有时我觉得我并非真的适合我目前参与的团体。
有时候我抱怨,我最亲密的人并不真的了解我。
我发现自己会渴望和某个人在一起,而他并不是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
在我的人际关系中似乎错过了某些事情。
我很少讨论我内心的想法,诸如我的情绪之类的问题。
我因为觉得我比我的朋友和亲人们更辛苦地在维持着我们的关系而感到受挫。
在公众场合认识我的人们,并不真正明白私下的我如何因所受的伤害而挣扎。
我最亲近的那些人无法分享我的幸福。
为了不使自己感到痛苦,有时候我会选择从人群中退缩。
如果上述的情形你有五个或更多个问题的话,你在寂寞方面的困扰可能就颇大的,你会发现你自己常常感受到厌恶、愤怒或幻灭。
当卡特医生和罗莎丽解释着寂寞是以多元化的面貌出现之时,她点点头说:“我是曾经从重要的人身上感觉到疏远过,但是我不了解我有寂寞的问题。我只是告诉我自己说,我受挫折了。但是现在看来,我真的要更精确地说,我觉得寂寞——而且是常常的。”
“精确地确定寂寞,你才能朝着‘捕捉你的生气’跨出重要的一步。在我们的讨论当中,我们会进一步谈到表达生气更可靠的方式。但是为了更合理地调整你的沟通方式,我们首先要决定如何处理那酝酿着你愤怒情绪的寂寞。”
他们以一些最近她表现的生气方式来确认出她的寂寞:
虽然她一开始是想和丈夫友善地谈话,但她却叱责他太漠不关心了,更让她生气的是,由于这种情形不断地上演,到目前为止,他们已变得疏远了。
当她父亲给她一个没有益处的建议时,她生气了,但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多谈谈这一类的主题。
当和女伴在社交场合露面时,如果她感觉到她们拥有一个比她还好的婚姻,她就觉得有些难堪。寂寞的时候,她希望她们能了解,她多么渴望拥有一个比较好的生活。
很少和姊姊讨论到有关个人的挣扎,因为她姊姊的生活似乎是无忧无虑的。她了解自己过去常因姊姊的不知情而倍感挫折,但是现在知道了,她同时也是因和姊姊感情上的疏远而感觉寂寞的。
我们为什么觉得寂寞呢?
寂寞的人会产生生气的情绪。这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他们的人际关系有裂缝。借着了解这些裂缝是怎么引起的,或许有助于减轻的愤怒,这些因素包括精神上的疾病被忽略的人际关系和无法成功地说出需要。让我们仔细看看这些因素:
自然的天性
寂寞自始就存在人类的天性中。我们因为挫折的人际关系,痛苦的过去或是拙劣的社交技巧而觉得寂寞。这些说明提供了一个对寂寞片面的了解,然而光是这些是不够的,我们仍然无法获得全知和经验上的满足。
在圣经中探讨过“控制”和“自大”是如何使亚当开始犯罪的。第一个情绪上的反应就是寂寞。因为恐惧,亚当躲着上帝和妻子,他羞于完全地表露自己,并想尽办法要掩饰他的刺点,他变得逃避责任和欺骗。如果我们设想亚当和夏娃在犯罪之前的生活原貌,将是个很有趣的画面。他们依照上帝的形象并且未被不完美所污染,我们甚至可以设想他们并不知道寂寞的感觉,而且他们充满了神的特质,像是爱、喜乐、平和、耐心。亲密的感情当然不成问题,亚当必定是一个沟通行家,他知道说哪些话可以使他妻子感到亲切;而夏娃一定是个愉快的女人,使亚当有与她长相厮守的热情。
我们美好的经验,足以让我们想像亚当和夏娃存他们的花园里曾经有过的欢愉时光。
但是,罪恶改变了一切。在反抗上帝之后,亚当解到他不再让他的妻子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她欺骗了我,他如此深信着。”而夏娃一定也想过,“如果我完全对我的丈夫坦诚的话,他可能会利用这个来对抗我,我们就不会像过去一样的亲密了”上帝极力避免的疏远终究来到了他们的生命中,那甚至影响到他们与上帝的关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伴侣与上帝不再杀密了。
从那时候起,每个人都经历到了同样的情绪,就像这对人类始祖在花园里的感觉一样。孤立的感觉出现在我们之间,我们避不掉它。
我们知道这种情绪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自然的。只不过有些人所经历的较为深刻。
打从幼年时期到生命的尽头,我们都会或多或少的经历过不同程度的寂寞。
罗莎丽倾听卡特医生的解释着那种无法逃避的寂寞,然后说:“或许可以很悲观地说,没有人能对这种情绪免疫”
“那是毋庸置疑的,”他回答说。“它的确是一种悲观的想法,但是如果你能接受它的必然性,当你感到寂寞时,就不会感到难以自处了。只有在你想要完全避免寂寞的时候,它才会变得无法负担。”
“我从没那么想过,”她沉思地说着。“你是在建议我从接受自己的弱点着手,而来超越寂寞吗?”
“没错,”卡特医生说,“我再举个例子给你听。由于几年前失败的手术造成我的膝盖无法复原,直到现在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但是不论我喜不喜欢,我都无法让那种疼痛消失。现在,我在应付那种痛苦上有一个选择,我是要对它呻吟呢?还是接受它,继续过我的日子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可以抱怨你的损失和痛苦,然而你也可以选择不要让痛苦完全控制你,而继续过你的日子。”
“让我们将这种想法就用在你对寂寞的反应上吧!”卡特医生继续说着,“当你感到被别人孤立时,如果你不接受你的环境,生气就会紧随而至,你情绪上的痛苦也将会增加。或者,你可以选择接受不幸,同时尽你所能地和他人保持联系。”
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想避免情绪上(以及身体上)的痛苦。我们畏惧拒绝、被忽略或是被视为无用。然而这是一个无可避免的事实,这种痛苦是会一直发生的。接受这种事实虽然不会排除痛苦,但是会使它的威力减弱不少。
在了解寂寞是不完美的世界中一个无可逃避的产品后,罗莎丽在她重要的人际关系中做了一些调整。
她仍然继续地向她的丈夫表达她的需要和喜好,但是她不再期望他会突然改变性格来迎合她。
当她姊姊的挑剔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和谐关系时,她会停止自己去强迫她的姊姊要更友爱和更体谅。
当她的父母亲因她对孩子们所做的决定不悦时。她提醒自己,她有她自己做父母的一套方法,她不必得到他们的赞同。
如果有朋友给她关于婚姻上多余的建议时,她知道并不需要为了维持那种友谊,而勉强自己全盘接受他们的意见。通过接受她寂寞的事实,罗莎丽孤立的感觉虽然并未消失,但是她比较不生气了,也不再气愤人们的不公平。她得到一个结论,因为知道痛苦可能再出现。所以她愿意在促进亲人的和谐关系上多做努力。
我们忽略了某些人际关系
虽然寂寞的原因有部分被解释为我们自然的天性,但也有总分可归咎于:忽略了人际关系。我们太忙于工作和活动,使我们几乎不太重视生活上更为重要的东西,诸如同理心、真实性或者承担责任等等。
有一天,罗莎丽终于向卡特医生承让这项事实:“我一直很先入为主地想无能为力支配我孩子们的发展,几乎没有时间管我自己的需求。我每天都为了他们的各种活动而奔波。我真是无法想像,那些有孩子的职业妇女是怎样安排她们自己的生活!”
卡特医生回答说:“从你的谈话中,我听到的是,你似乎想有和其他成年人分享一些属于你个人经验的时间,但是却很难抽出空闲。”
“是的!即使当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只是互相比较我们谁比较忙碌,而没有真正地做更深一层的分享”。
卡特医生深思地说:“你能明白这对寂寞的涵义吗?我猜想你一定常常感到生气和沮丧。而你生气的部分原因,就是你和他人进行的都是缺乏意义的对话,你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活动了。”
你因为忽略关系交往的惟一借口,我们还可能欠缺扩展和他人维持满意关系所需要的精神。
有时我不愿意让朋友或家人们知道我内心的挣扎。
当某人和我谈话的时候,我很容易被发生在周围的活动所干扰。
当某人表达他或她的感觉时,我宁愿谈谈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愿多听引起那种感觉的原因。
我知道我应该为亲密的友情花更多的时间,但是我一直拖延着没有做到。
即使我是在一种轻松的场合和人们在一起,我还是太过于在意要让别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我经常因为很多沉重的工作而不能安心。
从我上次和朋友们促膝分享私人问题到现在,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有时我想避开人们,因为我不想被嘲讽。
如果你查对出五项或更多项符合你的叙述的话,你可能正身处于寂寞之中。也许你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培养满意的人际关系。
古训有言:“我们要爱我们的邻居就像爱我们自己一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似乎是很简单的哲学,但是进一步去想的话,大部分的人都很难深入浅出的做到,因为人们总是让其他的事优先,诸如:给人深刻的印象,达到事业生涯的目标,忙着安排开会时间表……
当罗莎丽深思着她施加给自己的寂寞时说:“如果我能摆脱我的旧习,事情必将会彻底地改变。”“你的话是意思呢?”
“哦,我已经告诉过自己好几百遍了,我应该缓下我的脚步,抽出更多时间和我所爱的人们保持联络,但是我这番决心总是被半途插进的活动推到一边。”
“你的优先权必须重新安排,以配合这些调整,”卡特医生说,“我相信你会一直有使你忙碌的工作要做,但是你也必须在处理它们的同时,花些时间来培养你的人际关系,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少生点气和少些紧张;能和他人保持联系,应该会使你的心情大为好转。”
为了减少孤立的感觉,罗莎丽做了很多生活方式上的调整:
不论是在电话中或是面对面的交谈,她比较少谈些微不足道的事。她决定要让人们看清楚她其实是个怎样的人。
她比较不再强迫孩子们来适应她的模式。而是比较关心与鼓励他们说出他们的感觉。
因了解她的丈夫不是个善于沟通的人,她决定不再陷入挑剔的习惯中。她会尽其所能地随时鼓励他,并且将对于他应该怎么回应的期望,减到最低的限度。
她每周抽出时间来和朋友共度欢乐时光,她了解和他人保持亲密的联系是重要的。
将处理人际关系置于更高的优先地位并不会使你的,生气完全消失,但是它将使你免于觉得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被他人所欣赏或注意。
我们没有成功地表达我们的需要
当我们感到他人不太关心我们个人的需要时,我们会由寂寞而产生生气。我们愤怒的原因是“为什么人们就是不能了解我呢?”然而仔细观察,大多数的朋友和亲人们,就像世界上人多数的人一样,都不擅长解读别人的心思,如果只是一味地希望别人能正确地猜出我们需要什么,当然就只会导致持续的挫折。这个问题也正是罗莎丽生气的根源。
卡特医生告诉她说:“你说过你觉得和家人们疏远,是因为他们应该了解而却不了解你。为什么你不更直接地告诉他们,该怎样来回应你的需要呢?”
“我试过了,但是我并未得到良好的效果,我丈夫不听我说,而我的双亲只想着要教训我,根本没人听我说话。”
“我同意不能强迫他人适当地回应你的需要,”卡特医生说,“但是我还是认为,你或许能找到更成功的方式,将它们传达给别人。”
“那我该怎么做呢?”
“首先,让我问问你是否陷入两种不利的传达模式中。一种就像你这样,使用了太多的推销员模式;而另一种就是当你的需要有差别时,你太急于为它辩解,这两种情形曾经发生过吗?”
“我好像每次都是如此吧!在我说话的时候,我从不觉得有人当真过。”
“我要你注意一些和这有关的情形,”卡特医生说,“当你太努力地试着为你的需要而辩解,或太急切地想保护你的地位时,他们就会有种想法,认为你对你现在说的事情缺乏信心,所以他们也就不会认真地考虑你的需要。因而给你一种疏离感,所以你就生气了。”
“但是我能有什么不同的作法呢?”
“你可以从说话声音开始,当你有一个正当的需求时,以一种恰当、简洁的语调来说明。如果你的需要被忽略时,不要采取防卫,只要说‘那就是我的感觉’。也不要制造敌对的气氛,那就不会导致强烈的疏远感觉了。”
“但是如果他们还是不把它当真的话怎么办呢?”罗莎丽问。
“如果你老是为自己做不必要的辩护,你就会和以前一样糟。没有人能保证在你说出你的需要后,他人就会有所反应。但是至少通过一种更冷静的态度来表现你自己,你也不至于会碰到太激烈的拒绝。”
我们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们何时会用使关系破裂的方式来进行沟通,虽然那并不是我们要的,但那些裂缝总是我们自己挖出来的。由于我们总是居于人际关系的主导地位而疲惫,我们希望别人也能采取主动。我们抱怨着:“为什么总是我在配合着别人?”
如果我们假定人际关系应该尊重公平规则的话,我们只是在欺骗自己。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而且是不顺从我们的意思的,如果不能接受现实,结果只会更把情况弄得一团糟。也不要漫无目的地希望公平,我们可以借着采取主动,在那分裂的关系之间搭起一座桥,好将我们的生气减到最低限度,这就是罗莎丽所决定在她的人生中要做的。
她会在其他人忽略了她的需要时,更直接地把它提出来。
接受她最亲密的关系中无可避免的疏远,她将以主动讨论情绪和设定理性目标的方式来解决。
与其在内心抱怨着别人并不真正了解她,不如让人们都知道她的生活风格。
在本章中我们学到,与其陷在孤立和寂寞之中,倒不如借着调整我们的思想和作为,把问题减到最低限度。还有,成功的生气处理需要有关怀畅谈和被了解的意愿。
26.根除劣等情绪的工具
刘洛斯已经接受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传导了,他可以正确地确定他的生气,并将其努力导向更适当的沟通方式。他已婚,且因前一次的婚姻而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和两个约同年龄的女儿。“三个十几岁的青少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真够我气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开玩笑地说。
他来看卡特医生的第一个原因就是寻求帮助,学习以一种更平等的方法来解决家庭争执。刘洛斯承认当他一旦失去情绪的控制之后,就变得反复无常。“大部分的时间我都能非常成功地将事情处理好,但是偶尔有些事情会让我大为光火,然后有好一会儿的时间我会变成疯子,那是非常恐怖的。”
当问到这种行为的例子时,他分析了一些时常发生的情节:
当他的儿子慢吞吞的做着家务时,刘洛斯有时会大吼着:“为什么一定要我拿着棍子跟在你后面,你才能把事情做好呢?”
当他的太太胆怯地忏悔着,她每个月的花费超出了预算时,他生气地说:“你以为我是一台赚钱的机器吗?你会把我拖垮的!”
他的两个女儿在浴室吵太久了,刘洛斯气得咆哮起来:“我不是回家来听你们发牢骚的!我已经厌倦这种紧张的气氛了。”
“听起来的确如你所说。”卡特医生说,“你有一些正当的挫折,但是你却以直觉的讽刺和硬要人家领情的态度来回应他们,那只会使事情更糟。”
“我知道有时候我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无法自制,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卡特医生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刘洛斯,早先我们谈过一些有关健康和不健康的选择,你可以做些选择来处理你的生气,我知道你懂得采取更适当的方式,所以疏忽不是你的问题。我正在想,这些生气可能反映出你在自尊上的一些丛本问题”
“你是想告诉我,我有不安全感吗?”
“让我们这么说吧——如果你真的有安全感的话,你就会以一种明确而坚定的态度来回应这些暴躁,而非用讥讽了。你处理情绪的方式,是你在表现真实的自我,一旦生气失去了约束,它就暗示着不可靠的自我。”
刘洛斯承认道:“我知道我常常假装自己是很有安全感的但是我必须承认,有时候我的确会因怀疑而感到困扰,所以,我欢迎你的指教。”
“仔细想想,”卡特医生继续说:“牛气是为了维护你的基本需要,这暗示着你在那个时候是处于一个低下的地位。……难道我是因为没有人表现出对我的尊敬,而受挫折的吗?”
“正是,生气最容易发生的时候就是存不平等的地位上。当某个无心的人将你视为低下的,而你又太过激烈地维护你的需要之时,你就和被看轻的情绪抗争着。滥用生气就是存告诉你,你正和低下、拙劣的挫折抗争着。”
每个人都会有觉得拙劣的时候
没有人会惊讶自己的拙劣,我们都必须为这个问题而奋斗,我们了解我们达不到完美的标准。但是有时候我们会怀疑:“为什么我缺乏最单纯生活的理想呢?”
想一想你的矛盾之处,例如:你可曾自问,为什么你经常没耐性,虽然你并不想那么做?即使你希望更积极一点,但你仍陷入吹毛求疵的思考模式上吗?你曾毫无感情地对待家人,事后却又后悔你没做到应有的亲切吗?我们都有过很多像这样的情绪,虽然我们有良好的用意,可使我们免于成为极端的人,但是有时候我们仍然不免会犯错。
例如,刘洛斯并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拙劣,但是他的生气,是对他所知觉的事夸大的处于经常性的不安全感之中。
我们那喜欢与他人一较长短的倾向,常引起不安的情绪。有时候,当我们表现出缺点时,我们会感到低下。例如,一个需要很多时间和努力的计划,你会使出全力的一击,但是到了最后,某个人注意到一个错误,或者其他人更成功地完成了一件类似的工作时,你本能的反应立刻让你想到:“为什么我不把这工作做好一点呢?”或者,“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实力呢?”我们几乎不可能不去想我们与他人竞争的立场,以及我们怎样才能取得一个竞争的优势。
在缓和你的生气方面,了解两种常见的陷阱,将会对你很有帮助:一、屈服于劣等的情绪;二、企图制造优越假相的陷阱。这两种陷阱都会妨碍我们在生气处理上的努力。
我们屈服于劣等的情绪
卡特医生和刘洛斯谈到,长久以来的“比较倾向”使他活在自认劣等的感受中。“我现在假设,当你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你有时候会像其他人一样感到不安全。你记得当时的环境,有哪些会提高那类卑微的情绪吗?”
“哦,我立刻想起两个例子来,”他回答说。“我父亲表现得很明显,他希望我的成绩和表现都必须是班上最好的。他其实并没有说很多希望我好好表现的话,不过也不需经常提起,我知道我得用最好的表现来取悦他。”
“如果你没有做到呢?”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在某个部分的表现不能如他所希望的一样杰出,或者即使我只是在一个研究课题上出现了一点瑕疵的话,我就会感到自责。我不想让我爸爸知道,我和其他人的表现一样差劲。”
“换句话说,”卡特医生说,“你只是拼命的在和羞愧感抗争着。”
“是的,所以你可以想像得到,当我真正做事的时候,我的感觉有多糟了!我觉得我绝对不能让他看到我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
“这种倾向也会带进你和同伴之间的关系吧?”
“的确,不过并没有那么强烈。当我表现出我的弱点,而我的朋友们不会大吃一惊时,我确实感到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仍然能回想起当时,我畏缩的想像着他们可能料准了我会输的光景。”
卡特医生思索着说:“你多多少少应该能感受到,由于你的人情味,至少你是被接受的。那就是我所指的意思,也就是说,你没有必要屈服于低人一等的情绪之中。”
刘洛斯的回忆与我们辅导过的许多人类似。或许他们的自尊都紧系于他们最近的表现上,或者有可能受到权威人士不公平的对待,或者他们独特的观念或情绪被忽略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会一直向自己灌输一种未说出的信息:“记住,你并没有表现出你应有的完美。”
你愈视自己无能而看轻自己,就愈会心怀怒气。当生气的情绪决堤,内心即会产生一种思想:我真的厌恶被看轻,我非得出这口气不可。我们用不同的方式表现,有的人先忍着它,直到郁闷或冷漠产生;有的人则以一种剧烈的嘲讽来挑起言辞上的对立。
我们寻求虚幻的优越
我们大多数的人都不满自己处在低人一等的情绪中,当这种情绪出现时,我们会去找一条逃出去的路。最常见的逃脱方式就是寻求优越感。这个方式太普通了,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很清楚我们正在利用它,然而我们却不停地掉进这个圈套里。想想下面的例子:
受到家人的挑剔时,你会说:“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一个同事不合作,所以你就在他背后谈论着他在工作上的无能。
当你的孩子们要求你做决定的时候,由于你不能立刻回复他们,所以就用强硬的态度威吓他们。
当你的朋友谈及他的为人问题时,你直接的反应是告诉他应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在每一个说明中,你对挫折的反应是要占上风。这是可以了解的,没有人想要被卑微的对待,当这种事发生时,若我们不去寻求平等,我们内心会升起一阵愤怒:“我会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好!”
你是否以企图超越来补偿劣等的情绪?在下列符合你情形的之前打上“√”的记号。
倾听令我受挫的人说话真是痛苦,我真想要反驳他。
当某人说我坏话时,我会以牙还牙。
我想要给别人的印象是,我的问题比实际上要少。
我很苦恼或担心某个人做的决定将会直接地影响到我。
我有时是出了名的严格或顽固。
我能很快又详尽地批评一个人的不合逻辑,并任意地指出他的错误。
一旦我发表了意见之后,我不希望浪费时间听其他人的观点。
当某人对我不利之时,我会坐立不安好久,想着要怎么扳回面子。
上列的叙述中如果你查对出了四项或更多项符合你的情形的话,或许你太担心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地位了。我们希望超人一等的根源起于童年时期的竞争,你可以想像一段两个五岁大的孩子之间典型的交谈,一个孩子自负傲慢地说:“我今天一定要去游泳。”而别一个回答道:“我这个礼拜已经游了两次了。”这真是不可思议,孩子们为什么一定要表现得比同伴更优秀呢?即使那个问题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孩子们在他们的文化价值观上直觉地反应他们要占上风。许多权威人士会对他们做相同的要求,他们一会儿屈服于某人的权力,过了一会儿又企图想反抗他的权威。他们的行为传达了:“嘿,现在换我占上风了,我厌倦了那种没有权力的感受了。”
我们成年后这种对卓越地位的渴望是不会终止的。相反的,它的程度会愈来愈增强,因为我们对其他人的操控有了更多的反抗。夫妻之间经常因为对另一半骂出侮辱的话而产生无力感。员工们为了满足他们易怒的主管,而经常在同事之间保持一种“我知道的比你更多”的态度。父母亲经常过度利用他们的权威,严苛地声明“正确”的决定以抑制孩子们的个人成长。
建立优越感来暂时缓和低人一等的情绪,并不能排除那些卑微的感觉。它就像是跨上了一个永不终止的跷跷板一样。你可能会在上面的位置待一阵子,但是你的对手终究会把你压下来的,然后你又试着把自己升起来,那个游戏一而再地继续下去。这种存在你人际关系中的激烈对抗,将使你的生气永不止息。
认识平等
为了避免劣等和优越的陷阱,我们必须承认,在人类的价值上我们都是平等的。但是我们却很难掌握平等的原则,因为我们都不停地抗拒被贴上一个“平凡”的标签。
当刘洛斯和卡特医生讨论这些事的时候,他抗议着说:“你是在告诉我,说我和某些罪犯,或这辈子别想指望成就任何事。我的意思是,这个平等的观念可能在理论上听起来还不错,但是算了吧!它就是不适合真正的人生。”
卡特医生回答说:“让我告诉你我真正的意思。我并不能决定我的人生价值比罪犯的人生价值高一点,除非我也面临了所有他曾面临的障碍。我和他既不是同一个父母亲所扶养长大的,也没有同样的老师、朋友或社会关系。我和他没有相同的遗传结构,或是与生俱来的性情。虽然如此,但是如果在我人生中被相同的影响所累,我也可能会变成像他一样的。重点是,以我们的人生价值来做比较是愚蠢的行为,因为人生机遇各有不同。”
“刘洛斯,我们倾向于将我们的判断基础立于非常表面的标准之上,事实上,它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卡特医生继续说着,“我确实相信我们能以技巧和特色来判断高下。但是基本上我们是相同的,在我们固有的价值和犯罪的倾向方面是平等的。”
在下列你同意的叙述之前打上“√”的记号。
不一样并不意味着他人比我好或比我糟。
如果我必须对抗某个人的话,我还是会对他保持着尊敬。
处于一个权威的地位并不表示我比他人还伟大。
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对另一个人做审判。
如果有人要批评我的话,事实上我并无义务要接受他的批评。
我的独特并不会使我优于他人。
人人平等是惟一重要的判断。
在这些叙述中,你查对出愈多你赞同的项目,你要脱身劣等和优越的陷阱就愈容易。
如果我们承认我们彼此是平等的话,我们就能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处理我们的生气。当我们的感情促使我们去维护我们的价值、需要或自信之时,我们就不会想用占上风或侮辱他人来作为我们尊重自己的手段。我们能站在平等的立场表达自己,我们既坚决,又慎重。
思索着新的平等思想,刘洛斯可以稍稍调整他的沟通方式,以减低他生气中的攻击性。注意下列的例子:
当他的儿子慢吞吞地做着家事时,洛斯可以平静地说:“我知道这是你不喜欢做的事,但你只要记着一做完这里的工作,你就能参加你周末的活动了。”
当他的女儿在他面前吵架的时候,他可以说:“我要你们两个在睡觉之前把问题解决,然后我们来讨论如何避免经常发生这些争吵。”
“卡特医生,当我平静地和我家人们说话时,他们的反应相当有趣。”刘洛斯在治疗后期说,“我们的讨论并没有变成某人占上风的竞赛。我们用理性来解决问题,这个作法我喜欢多了,因为我比较不会反复无常。而当我比较不轻率时,他们也就更有反应了。”
“想去控制别人的想法,正是你愤怒的副产品,”卡特医生回答说,“当遇到难题时,你那非要取得优势地位的作法就等于是在宣战。而这样做对你自己不利,因为这会使你和其他人显露出好战的性格。健康的生气关键就是用尊敬来沟通,你学习得很好,我也拥有荣誉。”
将评价减至最小
“刘洛斯,我现在要强调的是一个不具任何判断的思想方式。”卡特医生说,“为了成功地调整你的沟通方式,我建议你学习更聪明的方法。我要你想想在沟通中怎样评价他人。”
“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想过这个问题。”他回答说,“你所谓的评价,就是比较的意思吗?”
“没错,但还不止那个意思,有多少次曾经有某人批评你的表现,不管是多么小的事,只是说它是好的或优秀的或者在标准之下?而又有多少次你以同样的方式来评定他人的等级,评估着他们的表现是否符合你的标准呢?”
他微笑着回答说:“哦,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着,我经常和我的孩子们谈到,他们在学校书念得多好呀,或者他们的品行多好呀,诸如此类的事。而我也知道他们对于我要怎样表现得像个好爸爸,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评价的思想是经常出现的。”
想想我们日常生活中有哪些评价性的想法:
当父母亲看见他孩子的试卷上得了个A,就说:“你考得很好,很杰出。”
一位丈夫对她的太太说:“那是一顿很棒的晚餐,继续维持佳绩吧!”
一位员工向同事抱怨着说:“翰林就是不能把工作做好,他呀,顶多就是个平庸之才。”
你忽略了自己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所以责备自己:“好的家人是不会疏忽这种事的。”
人被各种评价所烦恼着,在任何竞争或角逐的场所中,不论是工作成绩、情绪的处理、社交的技巧,我们都会感到被迫为自己的表现打分数。我们的自尊于是就随着最新的成绩而起起落落。
你可能会问:“强调评价和生气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隐含在任何评价之中的,不管这个评价结果有多么积极正面,它也同时隐蔽地传达着威胁。“你最好继续保持高水准的表现,否则我将不得不告诉你,你有多糟!”强调评价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法达到完美的讯息,这将会导致挫折和怒气的产生。
卡特医生问刘洛斯说:“在你幼年期,当父母亲或老师为你的表现评分时,你的感觉如何?”
“我的记忆非常深刻,外表上,我想要在各方面有最好的表现,因为听到‘你做得很好’对我而言很重要。”
“但是在内心深处呢?”
“在内心深处我相当的厌烦,隐藏着最糟的表现,或是为任何消极的情绪撒谎。我就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我可能会把事情弄得很糟。”
“还有呢?情绪上会使你感觉如何呢?”
“我会防卫,而且如果有人坚持我不对的话,我会发怒。”
“所以我怀疑,是否就是那样的防卫使你感到挫折?”
“绝对是的,我能回想起很多次,衷心地希望我爸爸别再找麻烦,而且接纳、不再挑剔我。想到在被爱之前要先被打个分数,真是令人沮丧。”
常识告诉我们,我们的价值超出我们被评价的全部总和。毕竟,我们是“人”而不是去“做人”,却由于我们是如此的好批判,而使得我们无法真实的当我们自己。
为了将生气减到最小,从评分和审判他人中走回来,要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做出完美的评价,请学习将你对事情的评断改为描述。
卡特医生告诉刘洛斯说:“如果你将评断改为描述的话,你会替自己省下很多苦恼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例如,当你和你那正值青春期的孩子讨论学校的功课时,不要说‘你做得很好’,而是告诉他们说:‘当你的考试因努力用功而得到好成绩时,你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不是吗?’这就是我去和某人谈他的内心深处。”
“那完全不同于我现在的作法,我不确定我能否做到。”
“你当然能。”卡特医生回答说,“它需要一些创意,但是它是可以做到的。你可以转而关心一个人的感觉,而不是他所做过的事。它是一种有很好报酬的沟通方式。”
“还有,”卡特医生继续说:“你可以学习避免让他人对你的批评影响你,如果有人告诉你某个计划做得有多棒的话,不要因为那个评价给迷住了,因为第二天那个人可能就告诉你,说你在其他事情上的表现是多么地烂。你可以接受回馈,但不要让你情绪的稳定系于最新的评价上。”
在刘洛斯做了评价倾向的个人清单后,他做了下列的调整:
当他的儿子在数学考试上得了个D时,洛斯说:“我知道当你看到这个分数的时候很失望,它使你的心往下沉,不是吗?”
当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时,他不会因为有了这种情绪而谴责自己,他想着:“我觉得今天比往常更紧张;必须利用时间来放松。”
如果他在信仰里有了小差错的话,他会提醒自己:“我知道有时候我感到离上帝很远,那正是他派出的他的圣灵来引导我的原因。”
当我们应用描述的思考之时,要记得我们并不能做适当的评判。因此,我们愿意继续表达有益的思想或理解,而不让虚假的罪恶或自我导向的愤怒困扰我们。
舍弃对他人的评价,可使我们免于攻击性和竞争性。只要我们不被引诱到虚假的优势竞赛里,我们就更能看清人们真实的面貌,那就是:犯罪的人也有慈悲的需要。
“孩子们已被教导过许多对与错的基本规则。”卡特医生解释着,所以你的角色应该从一个指导者转而成为催化者的角色。你可以找个平常的情况,要求他们将精神上的价值应用到那些情况当中。
孩子们总是无法成熟地应用精神上的真理,他们心情也可能极为不安定,父母亲的目标并非强迫他们达到精神上的完美,而是保持思考上的活力。通过鼓励孩子学习精神上的真理,他们的信念就比较不会僵化,而且对个人而言能更有意义。
27.调整生气的方式
“米勒斯医生,我知道我有很多的愤怒有待克服,但是我的情况似乎并不适合你的治疗方式,这不是像开关一关愤怒就可消失了。”
麦可成是个年近三十岁身材肥胖的男人,在一家大公司做了五年的工程师。当公司买进一个新股权后,他却被解雇了。这使得他遭受弹尽粮绝之苦,六个月过去,他仍在计划找寻新差事。
麦可成过去的生活并不好,他父母亲的婚姻是维持在一段暴戾的关系上,包括言辞上的辱骂、攻击和咀咒。当父母生气的时候,总会拿麦可成和他姊姊出气。“我已经受到很多次咀咒数也数不清。别怕我爸爸,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打我,他是一个控制狂;只要我表现出一点点自我,他就会摧毁它。我妈妈在脾气控制方面也很不好,但是不会像爸爸一样的打人。”
从青少年开始,麦可成变得愈来愈暴力,他在运动方面相当活跃,而且是出了名的具有侵略性的孩子。二十四岁结婚后,就从未和太太查洛特有过良好关系,他太太告诉米勒斯医生说:“情形就像重演他父亲的人生一样,只是目前没有身体上的虐待,有时候我怕他可能会打我,所以我们之间不是很亲密,我们的婚姻真像工作。”
四个月的治疗之后,麦可成控制生气的改变很小。他虽然不常对查洛特吼叫了,但是与其说这是一个改变,倒不如说是一个强迫性的调整。在内心上,他依然如往常一样,很容易因小事而恼怒。
米勒斯医生以一种非常直接的方式点出他的问题:“你对自己了解得很多了,但是却没什么改变。你说你想释放不健康的情绪,但是我不确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千真万确的!”麦可成抗议着说:“为什么我要选择活在生气之中呢?我不希望那样生活,只是我的问题大到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米勒斯医生无畏地回答说:“我辅导过不计其数的人,他们和你过去令人觉得恐怖的故事非常类似,而他们都选择不要被情绪囚禁。既然他们能够改变,你当然也能。你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抛开使你陷于泥沼的任何借口。”
使挥之不去的生气合理化
尽管具有对生气的知识和洞察力,我们仍执着于生气的情感中,这通常是由于一个错综复杂的合理化系统造成的。想要改变它并不容易,这需要持续的努力和一个坚定的意愿来指导我们重视思想和认识。不过由于懒惰作祟,我们并不够努力,且常常地躲在合理化的借口后面以逃避个人的责任。我们比较喜欢去想:我的生气是因他人的问题而起的。
我们对生气合理化的理由看起来都很诱人,因为它们包含了部分的事实。所以我们执着于那个事实而“忘了”我们能走另一条不同的路。例如,麦可成的确有理由因他父母亲的虐待而生气,但是他的表现不像是健康的成年人所为,他以这种想法来使他的生气合理化:“我已经听了一辈子否定我的话,所以我不会再让现在的世界颠覆我。”
以下的问题可以检视你是否将生气合理化。
虽然我的表达太过强烈,可是我有很好的理由生气。
我并且不断重蹈不恰当生气的覆辙。
我觉得这个世界欠我的比它愿意给予我的还多。
我常常抱怨命运,为什么倒霉的人总是我?
我不太能察觉到我的生气会影响其他人。
我已经放弃了做一个身心平衡的人。
如果你的答案都是“是”的话,可能你就常为自己找借口,而不为自己情绪的健康问题负责任。
为了有效地管理情绪,你必须把合理化抛在一边,以下是一些最平常的借口。
过去太痛苦了
我们都受到环境影响。例如,由于人们会表现对彼此的爱意,同样地活在紧张环境中的人们会以防御来回应。
当我们为有长期生气问题的人做辅导时,不难发现他们都有一段痛苦情绪的历史。最常见的就是,他们毫无尊严地忍受父母亲恶劣的脾气,而且在他们成年后和配偶、亲朋好友相处时,也有类似的痛苦经验。受到这些攻击和折磨之后,他们深感一切都没办法改变,而让“有什么用?”来支配情绪。麦可成正是处于这种情况之中。
现代的心理疗法帮助了很多遭受痛苦的人。在治疗的过程中,医师们要他们相信不能和生气妥协,并且必须承认生气,然后再次经历它,直到他们已经“度过了”痛苦,好让他们从新的角度去看待生气,然后适当的调整。在大多数案例中,很多人让自己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而且影响之深,使情绪变本加厉地恶化,所以,让他们了解生气是情绪的开始是有必要的。
在麦可成二十岁的岁月里,无法享受成年生活,他不断地回想自己的过去。例如,如果他和主管意见不合,他会认为:“我爸的不讲理已经让我够受的了,现在我还得和这种人相处!”或者他太太忘了帮他什么忙,他会说:“你就像我妈妈一样,什么事都答应,但是没一件办到。”发生在小时候的经验,对他来说仍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如果他太太要求他停止此比较,他就会抗议说:“你说得可容易,但是它对我来说是那么真实,我怎能做得到呢?”
我们为什么要为抛开过去的痛苦而努力呢?我们为什么容许它们在这么多年之后仍不断地造访我们呢?由于我们喜欢控制,或者更强烈地说,我们渴望人们会说:“对于我的过去,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除非找到一个更权威的方法来镇压过去那些经验。”
为了要远离痛苦,必须谦卑地承认:我们无能控制他人,而经历也无法挽回。必须接受一个困难的概念:痛苦是无法逃避的,它不可能完全被控制或被排除。
麦可成平静地对米勒斯医生说:“难道我非得接受父母亲施加于我的痛苦?对它难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米勒斯医生已经协助麦可成写信给他的双亲,并且和他们做了角色示范,还帮麦可成找出站在平等地位和他们说话的新方法。他们也知道这些努力的影响微乎其微,麦可成的双亲不会因此而道歉,而且和他的关系也没什么调整。
“麦可成,我知道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你已试过要改变和双亲的关系,但却没什么成效。”在某一次治疗当中,米勒斯医生说。“它又加深了你所有痛苦和愤怒的感觉了。是吗?”
麦可成回答的时候泪水涌了出来,“为什么这种不幸一定继续着呢?为什么它一定要这么伤人呢?为什么我不能不在乎他们对我做了什么,而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呢?”
“你可以继续过你的日子,但是你必须改变‘事事求公平’的想法。几年前,你的爸妈对你不公平,显然他们也不会很快就改变。现在重要的是,什么对你最合适,而不是什么是最公平的。要认知你不能控制过去,这才会对你有益,可以为自己选择一个新的方向。”
然后米勒斯医生解释,要消除控制过去的渴望,是需要某种调整的:
当他的父母亲和他说话时,他可以选择不要以惯有的防御态度来回应,不再抱怨这令人生厌的旧事又来了。
如果他太太心情恶劣的话,他会提醒自己,她和他妈妈是不一样的。
如果同事和他的谈话中表现出过度的权威的话。他可以提醒自己,当无法处理好与那个同事的谈话时,可以选择以另一种明智的态度来进行他的工作。
米勒斯医生给麦可成一个类似的例子,“你喜欢运动,所以你知道伤害对一个运动员的影响。我认识的一位教练曾对一个膝盖动过外科手术的选手说,他不会让选手归队比赛,除非他的膝盖复原到它原来力量的百分之一百一十。这位教练知道,伤害能刺激运动员变得比以前更强壮。相同的,你也能寻找一个更健康的方法来处理你的挫折,以应付你过去所受的伤痛,别让过去把你打倒了,让它把你推向令人兴奋而崭新的成长历程吧!”
宽恕太理想化了?
在前面我们提过,处理生气的方法包括了抛下生气和选择原谅。有时候,就像麦可成碰到的一样,要度过伤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与其执着于空洞的努力,倒不如宽恕。但是,当被原谅的人并没有做什么值得原谅的事时,又该怎么办呢?这就是一直缠绕在麦可成心中的问题。
“自从童年时期起,我就知道我们应该宽恕。但是米勒斯医生,如果我选择原谅他们的话,似乎我太容易屈服了,而且那么做我并不舒服。”
“所以选择固执地生气下去,因为你认为原谅太容易让他人脱离责任了?而你现在却必须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
麦可成接着说:“但是想想看,为什么一个打孩子,而且每天渗透恐惧给孩子的父亲应该被原谅呢?如果我原谅了他的话,就好像对我个人的信念不忠实。”
“你现在确立了一个很好的论点,一个难以反驳的论点,”米勒斯医生回答说。
“如果我也曾有一段痛苦的经验,我必须有很好的理由,才能说服自己去宽恕。”
让我们来看看选择原谅后,受益最多的是谁。当然了,那些被原谅的人可以安心,并改进他错误的方式。但是情况不是一直如此。如果选择宽恕的话,我们在无形中协助他人。但依麦可成的情形来看,这种力量并未达到,不过如果他选择了正确管理愤怒的方式,他的双亲还是有可能会改变的。
更重要的,麦可成借着选择去原谅而处于获利的情势。米勒斯医生解释说:“记住,你并不是因为宽恕是义务而强迫自己去执行,这是一个选择,是为了适应你人生中的各种重击而做的决定,它必须来自一个具备自由意志的心灵。所以我希望你想想为什么你会决定宽恕别人,并学到它将带给你的正面结果。”
“我知道你的话是对的,”麦可成回答说,“我想我必须提醒自己,因为我的宽恕,我可能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我们大部分的人都会抗拒改变。然而,如果你把宽恕想像成亲爱的父母,你因为在他们怀里休息而感到快乐,那么宽恕将不再是个单调而辛苦的工作,而是一种解脱。
在宽恕这个前提上,将你同意的叙述打上“√”的记号。
报仇或报应不是我的事,那是上天的事。
宽恕使我远离了不当的行为,它给了我自由。
宽恕使我的身心充满了喜悦。
不是出于情愿的宽恕只会引起心灵的禁闭,让我变得像我所不尊敬的那个人。
如果忠于我的情绪,我选择怨恨,而不强迫自己义务地去选择宽恕。
当我愿意宽恕时,我与其他人的关系会大为改善。
当没有人试的时候,为什么我要尝试呢?
在他和米勒斯医生初期的讨论之中,麦可成说:“你知道辅导中令我最挫折的事是什么吗?我爸爸才是应该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他才是那个具有关键问题的人,你在我身上所看到任何不对劲的事儿,都是他这个做父亲造成的。”
“他有出现过任何寻求辅导的倾向,或至少和你谈谈他的问题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也就是一切都不公平的原因。当他以老办法来继续他的生活时,为什么我该是那个继续奋斗的人呢?”
麦可成的问题非常的平常,虽然它也是很不切实际的。当大家都朝着和谐的目标而做相同的努力时,减少生气就更容易了。但是那种情形并不多见。注意一些普通例子,你的周围总是有人不努力改善自己,使得关系又回复旧况:
一个母亲非常努力地去改正她和儿子之间的沟通问题但是她丈夫对家庭吹毛求疵,使得她的生气还是逐渐增加。
一个努力工作的雇员,感觉他是公司中唯一表现出谦恭的人,但却被诱惑着要“加入群众”,像其他员工一样对工作冷嘲热讽。
一个成熟的男人想要改善他和弟弟昔日不和的关系。但是他弟弟拒绝回信或接电话。
这些人都会像裁判似的大叫着:“这样不公平!”他们固执于生气,想以不屈从来超越其他人,但是他们的收获是什么呢?
如果你处理生气时,要求要有公平的待遇,你是在自找麻烦。
为什么呢?不论你对是非是否已经有了一个非常肯定的意见,但是你想要改变的那个人,他却理都不理你。你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光是停留在生气中,等着他做出正确的行动是不可能的。
麦可成以这种方式来解释它:“你可能认为我的双亲够成熟,足以静静地聆听我的观点,但其实他们不是的。所以如果他们固执于他们的想法中,我就不该去扮演英雄角色,并且微笑着假装一切都没事。”
麦可成的问题症结是依赖,他让自己的情绪与他父母亲的反应连结在一起,使他失去了主动的力量。
米勒斯医生向麦可成解释说:“我非称赞你不可,因为即使过去你有所疏忽,你仍拥有足以帮助自己克服生气的智慧。因为你的智慧让你成为惟一知道如何解决生气的人。所以,与其运用你的成熟促使他人改变,倒不如主动地治疗自己的伤痛。”
“即使它意味着让我的父母亲继续盲目于他们的恶行中?”
“我想就是这样。麦可成,你对他们的解释已经完全没有用了,所以不要再被他们伤害。你的工作就是要维持最高层次的稳定,如果能使自己的情绪独立,而不依附他人的话,你就成功了。”
生气是一个习惯
米勒斯医生和麦可成做了坦率的沟通,而且产生了积极的效果。他概要地说:“你可以把过去当作生气的借口,但是你最终的稳定将依附在你自己的决定上。”
有一天,麦可成再度来请教米勒医生,“你大概被我这样顽固的家伙打败了吧!即使你尽一切的努力要引导我走向一条新的生存之道,我仍固执地停留在生气中。”
“事实上,当我发现有些人以停留在生气之中为乐的时候,可能会使我感觉到懊恼,你可以将这些人归为生气成瘾的人。在心里,他们知道生气是有害的,但是这个习惯太根深蒂固了,所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改掉这个坏习惯。”
就像我们被酒精、食物或唯物论的钩子钩住一样,我们和生气挂上了钩。我们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回它那里,并不因为我们特别喜欢生气,而是因为它是我们熟悉的部分,我们想像不出其他方式来反应紧张。而当这种事发生之时,我们就说是潜意识在作祟。其实这是我们的选择,而且是自动地发生,使我们无暇去意识到我们所做的事是自己的决定。
是否有依赖生气的倾向?在下列符合你的情形项目之前打上“√”的记号。
有时候我的生气反应太过头了。
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生气。
我在内心里命令自己停止生气,但是却没有用。
我以一种很轻松的冷嘲热讽或怀疑论调来回应外在的世界。
我的情绪转变得很快:一会儿我很快乐,然后突然间我又变得很暴躁。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说他们根本就不确定我将会如何回应一个敏感的话题。
我过去曾有一段破碎或疏离的关系。
我似乎没从过去的错误中学到一点东西。
如果你在这些叙述中至少检查出四项的话,表示你仍被生气掌握着,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不管你是否明确地知道它的存在,生气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
在前一章中我们已经诊察了一些基本的生气起因。思想和生活方式上的调整也已经被提出来。通过洞察力和决心可能减少你生气的倾向。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自问:“我已经为一个新的生活方式,或是一个新的认同做好准备了吗?”
米勒斯医生问麦可成一个问题:“试着想像,如果你逐渐改变生气反应,你会有什么不同呢?”
“问得好!我太太一定不知道我着了什么魔,我实在很难想像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认真地想想。你说过很多次你想要减少生气的,你会用什么特质来取代它呢?”
“首先,我想我会接受人的异质性,比较不易发怒。我想,我要试着多用一些鼓励,而不是我惯用自私的挑剔。你知道,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变得非常习惯于生气,从来都不会想过你现在问我的事情。”
这本书从头到尾所强调的主题就是我们对生气的诊察:不论你的背景或目前的环境如何,你都拥有决定你情绪的方向选择权。你能选择将没有建设性的生气抛到一边,像是吹毛求疵或者是绷着脸之类的,而改变用健康的表达方式,诸如平静而坚定或决定性的谈话等。
米勒斯医生向麦可成解释说:“在心理学中有一个名词叫做‘决定论’,暗示着你个人的好与坏、是与非都是你过往经历的副产品,但是我们完全不赞成‘决定论’。当你的情绪确实因你的背景而产生时,你仍有责任决定你是否要让它牵着鼻子走。就某些论点来说,你因你自己的选择而变得更有责任。”
“那就是为什么你不要我将焦点放在我父母亲的行为上,而是多放在我自己身上的原因了。”麦可成说,“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我持续生气的话,那是因为我选择了我熟悉的反应模式,而不冒险尝试一个更新的、比较不熟悉的生活方式。”
“没错,而且我希望你能听出我说这些话的意义,与其伤感于你过去所遭受的痛苦,倒不如重建希望。你能重新开始才是我们的中心目标。”
28.为自己负责任
汤胜杰是一个历经艰辛的单亲爸爸,他已经接受了好几个月的辅导,也和卡特医生讨论过无数有关他生气的情绪。借着更清楚地了解自己,他比较不受消极性侵略模式的影响了。在他们后期的治疗中,他说:“我发现我将愤怒掩藏在‘好人’的名声之后,但那只是在拖延情绪罢了。现在学到适时地表达我的情感,而不用担心我可能会被拒绝,这真是令人心神舒畅。事实上,当我让情绪回归原点时,我的人际关系就更加的好了。”
“我不是出于好奇才问的。汤胜杰,你在控制生气的方向上做过哪些调整?”卡特医生问说。
“最大的调整就是不再闹别扭。我曾经因前妻的拒绝而激动,但是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感受如何,只是退缩和绷着脸,我变得比较难以接近,更闷闷不乐而且愤世嫉俗。”
“你放弃绷脸了?那么你用什么来取代呢?”
“我已经决定了要对自己的感觉更加诚实,而且更直接地表达那些情绪。以前我用冷嘲热讽、吹毛求疵、发牢骚等诸如此类的行为方式来掩藏愤怒;但是现在我借着公开和坚定的态度表达情绪,使自己免于不悦。”
汤胜杰在生气管理上已经完成一个完整的程序。一般来说,他的改变有三个基本要素:一、确定生气的许多方式;二、了解使他持续生气的因素(包含承认他的自大、低人一等的抗争、控制的需要和依赖);三、让他的思想和健康的生活风格一致。
卡特医生告诉他说:“前面两个步骤你已经成功了,但是如果你不实行第三个步骤的话,努力就白费了。除非新的洞察力和认知刺激你在生活上做重要的调整,否则它们也没什么意义。”
应用你的洞察力
为了对人际关系产生更有益和更负责的态度,一定要确认你生气的原因。运用清醒的心思和生活模式相互影响,你可以调整若干行为,以确定你已经成功地控制了生气:订定具体的目标,改变心态,选择积极的沟通,并且一定要确实做到。让我们更仔细地看看这些调整吧!
订定具体的目标
持续性的生气妨碍了成功的人际关系,因为一个生气的人总是在对抗他人。我们在第一章中知道,大部分的生气都是为了维护价值、需要和自信。当生气不适当地发展后,不仅达不到它的目标,还会妨碍我们和他人有效的连接。生气会产生拒绝、悲观或以自我为中心的情绪,最后使每个人都在不满意状态中。
当生气被适当地坚定表达,或是有责任地停止时,就有可能增加友情及和谐,并能浮现出很多诱人的特质来。
汤胜杰告诉卡特医生说:“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和儿女和谐地相处在一起。他们现在完全长大了,所以我们的谈话非常有意义,但是当我陷于不高兴的模式中时,我们就失去了享受彼此陪伴的乐趣。我并不是故意想赶走他们,但是那情形发生了。”
“你是说对自己有了新的了解,已经使你和他人的关系向成功迈进?就这点来说,你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呢?”
“不同的地方可多了,以前生气使我把焦点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我做了深思和努力,接受孩子们的异质性,真诚的想要了解他们的生活,我做一个比较好的倾听者,我的谈话更加生动,更有耐心,而且能接受我们论调的不同,我还会轻松的大笑。”
“我真为你高兴,汤胜杰,现在体会到真正的乐趣了吧!”卡特医生说。
当你在生气中找到平衡点时,哪些人际关系中的重要课题会变得更显著?将它写下来吧!(例如:我将会真诚地关心配偶的需要;和他人交谈时,不再将注意力专注于我的悲痛上——)
在下列你同意的陈述前打上“√”的记号。
我能在一些小地方找到乐趣,例如和家人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餐,或者是花一天的时间和邻居到户外去。
做善事是一件快乐的事,不是一个责任。
耐心无须强迫,我有耐心是因为我自处时很平静。
我不仅不介意倾听他人的问题,而且希望自己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即使问题无法完全解决,我也能体谅。
生活最高的目标,就是要知道如何和他人和谐地相处。
改变那些不良的人际关系
被误导了的生气,其必然的副产品就是受损的人际关系。家庭会因为生气未被处理而瓦解;事业上的伙伴、朋友们会因为人们不当的泄怒而受苦。当人们决定要治疗这种情绪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将矛头指向一些已经被蹂躏了的,或者至少是被阻碍了的关系上。
要处理我们的生气,只是转移一个新的观点是不够的。为了真正地找到平衡,对于那些被我们过去的行为和态度所伤害了的人,我们必须愿意改变和他们的关系:
你可以请求被触怒的家人或朋友原谅你的错误。
你可以向他们解释你将要如何改变你的态度。
你可以用帮助人或正确的行为,来表达你是真诚的想要改变,而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可以向任何你希望他知道你将如何展开新生活方式的人公开解释。
汤胜杰告诉卡特医生说:“我的前妻不再和我做很多的沟通了,但是我们却有必要谈一谈关于经济和孩子们的计划。她被我的生气伤害的很深,因为我曾经既顽固又执着。我真的想要改变了,但是我不确定我现在请求她原谅的话,她会不会相信我?”
“说服她相信你已改变了生活方式不是最重要的事,”卡特医生说,“让她能够处理对你的情绪才是当务之急。你可以忏悔你错误的生气模式,来要求她的宽恕并和她展开一段新的关系。”
“如果她听到我说‘我错了’肯定会大吃一惊,不过,如果她选择不原谅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不要让你的进步受到她反应的牵制,一旦你决定要和她保持良好的关系,就该着手去做。你想到了你会做哪些调整吗?”
“首先,如果她需要我决定有关孩子们的事的话,我不会再拖延。其次,不会和她争吵,要更平静地处理我的情绪,尊重两者间差异。最后,维持一个更愉快的整体态度,我不会在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表现出不高兴,必须远离生气。”
“那些调整都是知易行难啊!”卡特医生说。
“但是,卡特医生,我会改变的,因为我已经厌倦了生气。和平相处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事了。”
有些生气的人想要改善关系,但是他们受制于别人无效的反应,因此很难直接地办到。
例如,你想要和以前的朋友解决生气的问题,但他拒绝回你的电话。对此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首先,你必须拥有一颗愿意改善的心,你真正渴望的是卸除怨恨的负担;然后再写出你的感觉和计划,借着书写,你可以在白纸黑字中看到你的需要,这样能使它们不只是停留在理论上,而能更加具体化。
当你写的时候,对于你曾感受到的伤害和痛苦要诚实。描述你曾经历过的痛苦,并分享你如何达成宽恕的决定,然后做出反映你宽恕精神的评论。
一名男子在写过若干信给他父亲,详细叙述过去不愉快的事件之后,他向米勒斯医生解释:“我将情绪写在纸上,我能看到自己的内在,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了解我的生气是正当的,但是我也明白如果选择固守它的话,它会怎样地伤害我。我将信锁在抽屉里,当回忆起过去的痛苦时,我就把它们拉出来重念一遍。那些信成了我个人情绪的独立宣言。”
虽然已经努力地改变,我们仍然无法保证过去的隔阂可以化解并再紧张起来,但我们还是愿意承诺在健康情绪的带领下,展开一个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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