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撞见福尔摩斯-格兰其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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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格兰其庄园 (1)

    恶魔般的丈夫嗜酒成癖,天使般的妻子天姿国色,忠心耿耿的仆人一心为主,曾经富丽堂皇的庄园而今陈旧衰败。一天晚上,格兰其庄园的布莱肯斯特尔爵士的血和脑浆溅满屋子,故事由此开始。

    在一条狭窄幽静的乡间小道上,有这样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庄园里面有两排老榆树,顺着老榆树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一间低矮而宽敞的房屋,房屋的中央覆盖着大片的常春藤,正面还有帕拉弟奥式的柱子。这间房屋显得有些老旧,但从旁边高大的窗户可以看出,这栋房屋进行过改建,有一边是新建的。

    这就是格兰其庄园,庄园的主人是优斯塔斯?布莱肯斯特尔爵士,他是肯特郡最大的富翁,他的妻子是一位非常漂亮的澳洲女人。据邻居介绍,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有着白皙的皮肤,深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美丽的面容,而且仪态优雅。

    1895年,他们在一次旅行中邂逅并相爱。他非常和蔼可亲,用他的爵士地位、金钱及伦敦式的气派赢得了她的芳心。她到伦敦后的第二个月,又遇见他,后来他们就结了婚。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有一个女仆,这个女仆名字叫梯芮萨?瑞特,她们一直都生活在一起,夫人从小就受到女仆的照顾,在她结婚的时候,女仆也随从她从澳大利亚来到了英国。

    然而,结婚后的布莱肯斯特尔爵士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他变得粗暴,时不时还虐待家人。他经常嗜酒,在喝醉酒的时候就像一个恶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据说他曾经把她的一条狗扔到煤油灯里,还有一次把水瓶多次扔向他的女仆梯芮萨?瑞特。他有钱有势,却很少参加社交活动,大部分时间他都要求夫人整日整夜地和他待在一起,这对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来自自由、宽松的澳大利亚南部的她对拘谨、讲究礼节的英国生活并不适应,加之不幸的婚姻,她一直情绪郁闷、面容憔悴。

    一天晚上,所有的仆人都像往常一样睡在格兰其庄园新建的一侧房子里,女仆在自己的房间随时听候主人的吩咐,夫人也像往常一样检查屋子里的东西是否收拾得当。布莱肯斯特尔爵士通常都是在10点半左右休息,他在自己的书房看书。在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检查窗户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过,迎面竟站着一个年轻人,夫人立即眩晕过去。第二天就传来庄园里布莱肯斯特尔爵士被谋杀、妻子被绑架的消息。

    “快,快,华生。事情非常紧迫,我们要赶快到达现场。”

    1897年冬末的一个早晨,还在睡梦中的我听到福尔摩斯焦急的声音。他面容紧张,看来又发生了一件特别棘手的案件。

    “什么都不要问,快点穿衣服,我们要赶快走。”马车已经在街道上等候我们,我们飞速地坐上马车,朝着查林十字街火车站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福尔摩斯只字未提,他眉头紧凑。到火车站后,我们喝了点热茶,然后找到位置坐下。这个时候,福尔摩斯突然拿出一封信,说这是警探斯坦莱?霍普金写来的。斯坦莱?霍普金表示案件非常特殊,急切需要福尔摩斯的协助,而且还简略介绍了案件的情况。

    福尔摩斯说,根据他对霍普金的了解,这可能是件谋杀案。而且霍普金心情很激动,他一般不易动感情,看来这件案子确实棘手。

    根据事发后报警,警察要到苏格兰场然后霍普金到案发现场,以及发信时间、信纸的质地等,福尔摩斯推测这是一桩发生在上流社会,并且在昨天夜里12点前发生的案件。因为信件上面有E、B两个字母组成的家徽,并且上面显示的地点风景异常美丽。 

    福尔摩斯曾说,我在记录案件的时候习惯从写故事的角度出发,如果能从科学破案的角度进行概述的话,就会多注意一些破案的技巧和细节,以便于保持案例的示范性和教育性,让读者在扣人心弦的情节中感受破案的魅力。

    我们刚到达格兰其庄园,远远就看到年轻聪明的霍普金站在门道前迎接我们,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焦急。

    他大步上前,说:“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大夫,你们能过来我真的非常高兴。如果不是情况太紧急,我不会麻烦你们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福尔摩斯问道。

    “夫人已经苏醒过来,她把事情讲得非常清楚。根据她描述的情况,我们推测是路易珊姆那伙强盗干的。”

    “是那3个姓阮达尔的?”

    “是的,先生。他们太残酷了,两周前在西顿汉姆他们刚做了案,现在又用通条残酷地杀死了布莱肯斯特尔爵士,他们真该被绞死。”

    霍普金说着,就带我们来到布莱肯斯特尔夫人的房间。夫人刚盥洗过,身穿一件蓝白相间的睡衣,她的旁边还放着一件黑色镶着白边的餐服。显然,她的神情有些疲惫而且还很憔悴,她的一只眼睛红肿着,女仆正在旁边用稀释的醋给她冲洗眼睛。女仆个子很高,神情严肃。夫人躺在一张睡椅上,脸色痛苦,但是她的目光及面容呈现出的机警都告诉我们她没有被这桩惨案吓倒。

    “霍普金先生,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她十分厌烦地说,“当然,你们如果认为有再讲一次的必要,我就再讲一遍好了,但一想到那个恐怖的场景,我就非常惊恐。”她颤抖起来,抬起手挡着脸。

    “昨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在睡觉前检查屋内的收拾情况。当我走到窗户前的时候,发现窗户还开着,正在我拉窗帘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宽肩膀的年轻人,这个人背后还有两个人。他立即就冲我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正要开口喊的时候,一个拳头就砸在我的眼睛上,我昏晕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割断了叫佣人的铃绳,把我紧紧绑在一把椅子上,我的嘴里还被塞着手绢。

    “正在这时,我看到我那倒霉的丈夫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黑刺李木棍,显然他听到了可疑的声音。他冲向那伙强盗,但是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强盗早已拿起炉栅上的通条,朝着我丈夫头上猛地砸下去。我的丈夫倒在地上,呻吟了几声,就再也动弹不了。我又一次昏过去,依稀看到他们从餐具柜里拿出一瓶酒,每个人手中都端着酒杯,他们耳语了一番,还走到我的面前看我的绳子是否绑紧。后来他们就走出门去。挣扎了好久,我才把手绢从口中弄出去。我叫来女仆,让她赶紧报警。先生,这间房子的正中部分包括起居室、厨房和楼上的卧室,正中部分没有人居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里的声音都传不出去,这伙强盗肯定知道这个,否则他们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好吧,先生们,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请你们不要再让我复述这段痛苦的经历了。”

    在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抬起胳膊的瞬间,福尔摩斯看到她的前臂上有一块红肿的伤痕,他惊讶地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用衣服盖住,连声说:“没什么。”并说这和案件无关。

    福尔摩斯又找到女仆梯芮萨?瑞特,请她说说她看到的情况。

    “案子发生的时候,我正坐在卧室的窗前,我看到有3个人影在大门口,但当时也没当回事儿。”这个瘦削的女仆说,“后来听到夫人的呼喊,我立即跑下楼去,映入眼帘的就是爵士被打倒在地板上,他的血和脑浆溅了一房间。夫人被捆绑在椅子上,她的衣服上也有很多血迹。”

    女仆说完后,就说夫人需要休息,然后把手搭在女主人的肩上,两人就一同走向女主人的房间。

    我们来到格兰其庄园的餐厅,看到餐厅的景象便一下惊呆了。餐厅又高又大、富丽堂皇,天花板上刻满花纹,墙壁上也镶嵌着一排排鹿头和古代的武器,餐厅门的对面就是那扇高大的窗户。我们还注意到壁炉旁边有把橡木椅子,椅子上的绳结还在,显然是在释放女主人的时候,绳子解开了,但是打的结留了下来。

    我们立即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只见他高高的个子,面容发黑,身穿华丽的绣花睡衣,光脚,两手握拳放在头前,两手旁边横放着一根短粗的黑刺李木棍。他的旁边还放着一根很粗的通条,因为猛烈的撞击,通条已经折弯。福尔摩斯看了看通条及满屋的血迹,推断这个阮达尔必定力气很大! 

    “确实是这样,我还查找了他的一些资料,证实他是个粗暴的家伙。”霍普金说,“我们正在悬赏缉拿他们,每个港口都布置了人,抓住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他们绝对逃不掉。”

    “人们会认为,为了灭口,这伙强盗准会把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杀死的。”

    我提醒他说:“他们也许没有料到女主人昏过去后一会儿就又苏醒了。”

    “那为什么他们不杀了布莱肯斯特尔夫人灭口呢?他们都带走了什么东西?”福尔摩斯问道。

    “他们可能以为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晕过去,没想到她不久便苏醒过来。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只拿走了6只盘子。可能是爵士的死惊吓到了他们,他们还喝了点酒。”霍普金说。

    “嗯,那我们看一下酒杯。”我们看到餐具柜上并排放着3只酒杯,每个杯子里面都装有酒,只有一只杯子里面还遗留着一些残渣。酒瓶还剩下大半瓶酒,一个长长的肮脏的软木塞在旁边放着。“这3只玻璃杯没有移动过吧?”福尔摩斯问。

    “没有动过。”

    福尔摩斯认真地看着瓶塞,瓶塞的样式及酒瓶上的尘土都说明这并非一般的酒。他的眼神突然迸发出光芒,“他们是怎样拔出瓶塞的?”

    霍普金看了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大的拔塞钻。

    “应该不是用拔塞钻,”福尔摩斯说,“他们可能用的是小刀,你看这个软木塞,螺旋转了3次才拔出,而用拔塞钻的话一下子就能拔出来的。当然,这些玻璃杯也不是偶然的,其背后肯定有更复杂的答案。”

    福尔摩斯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绳结上,他细心地观察着被强盗扯断的绳子。按理说,当扯断绳子的时候厨房的铃声会很响的,但为什么没人听到呢?

    霍普金说:“这间厨房在房子的后面,它发出的声音,没人听得到。那也意味着,强盗了解这栋房子的布局和这里的习惯,知道没人能听到铃声,没准强盗和仆人都勾结好了。会是哪个仆人呢?”

    “首先要怀疑的就是被扔过水瓶的那个女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霍普金捉到阮达尔的时候真相就会大白了。”

    福尔摩斯一转身,“华生,咱们走吧。我们去好好做点事。”他拍了拍霍普金的肩膀,说:“我帮不了你的忙了,对你来说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会很快结束这个案子的,抓到凶手的时候要及时告诉我。”

    (十五)格兰其庄园 (2)

    在回去的路上,福尔摩斯始终在深思,他时而眉头紧蹙,又时而豁然开朗。突然在一个郊区的小站,他跳下站台,并把我也拉下火车,“华生,我们还要返回格兰其庄园,这个案子存在很多蹊跷之处,我感觉完全被颠倒。女主人和女仆说的都很充分,但还有很多疑点。不过,首先要清空他们所说的,不要被他们的话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再次去往格兰其庄园的路上,福尔摩斯说:“女主人说的话很值得怀疑。这伙强盗两周前就在西顿汉姆大闹了一场,现在警方正在通缉他们,编一个关于他们抢劫的故事大家也都容易相信。可是他们已经抢到了一大笔钱财,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再次冒险。他们一般也不会10点左右行动,更不会杀人,何况他们人那么多。还有,要是抢劫的话,能拿的东西他们都会拿走,不会只拿6只盘子。最后强盗们喝酒也都是喝光,不可能会剩下大半瓶。华生,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很蹊跷,更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把女主人绑在椅子上。”

    “嗯,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他们要么杀了她,要么把她挪至一个看不见他们的地方。还有酒杯,3只酒杯只有一只杯子有残渣,把残渣倒进去并不可能,因为瓶子还有大半瓶酒。很有可能只用了两只酒杯,再把两个杯子的渣滓倒进第三只杯子,造成3个人用杯子的假象。总之女主人的话不全是事实,她们向我们撒了谎,是的,她们一定在掩护什么。”

    到了格兰其庄园,福尔摩斯认真仔细地检查了餐厅,窗户、窗帘、地毯、椅子、绳子,他逐个细细地看过。他还爬到了壁炉架上,仰着头看那根仅剩下几英寸的红色绳头。当他跪在墙上一个木托座上的时候,他和那根断了的绳子只有几英寸远。之后,他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华生,案子有结果了,这可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案件。”

    我们又去见了女主人和女仆,布莱肯斯特尔夫人状态好了一些,她依然靠在那张睡椅上,女仆在用醋给她热敷眼睛。

    女主人的情绪还很激动,她希望福尔摩斯不要再让她重复那段故事。

    福尔摩斯告诉她,我们知道她的痛苦,也不愿对她造成伤害。如果女主人愿意相信我们的话,我们会帮助她的。

    布莱肯斯特尔夫人突然坐起来,“福尔摩斯先生,你想做什么?”    

    “把真相告诉我。”

    女主人和女仆都怒视着福尔摩斯,她们脸色苍白。

    “真相是掩盖不了的,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名声,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故事是编造的!”

    过了一会儿,女主人脸上的犹豫不决消失了,她坚定地说:“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拿起他的帽子说:“很抱歉。”我们便离开了。

    福尔摩斯走向庭院中的一个水池,水池上面有一只天鹅,为了养活这只天鹅,冰冻着的水池打穿了一个小洞。他注视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大门。他给霍普金写了一封短信。福尔摩斯说:“华生,我们要到阿得雷德——南安普敦航线的海运公司的办公室去。”

    “你知道谁是罪犯了?”

    “伙计,罪犯只有一个,而且他能一下子打弯通条,证明他身体非常健壮。他大概身高在6英尺3英寸,身体很灵活,头脑还很聪明。不过他还是在铃绳上留下了破绽,呵。” 

    “怎么了?”

    “老兄,你想,通常,你想把铃绳拉下来,绳子如果断了也是在与铁丝相接的地方断。但是这条绳子为什么在离铁丝3英寸的地方就断了呢?”

    “磨损了吧。”

    “是的,我在检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罪犯非常狡猾,绳子的一头被他故意用刀子磨损了,另一头却没有,而且从一般的角度你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一点,如果在壁炉架上看,就可以看到绳子的另一头一点磨损的痕迹都没有。肯定是那个人需要绳子,可是担心铃响发出警报,所以他跳上壁炉架,一条腿跪在托座上,然后拿出小刀切断了绳子。我刚才试过了,我的高度够不到那个地方,至少差3英寸,所以我觉得那个人至少有6英尺3英寸。而且你看这是什么?”

    “血?”

    “嗯,我还发现橡木椅子上有血的痕迹,强盗行凶的时候,如果女主人坐在椅子上,肯定是不会有血迹的,一定是她丈夫死后她才坐上去的。那件黑色的衣服上肯定也有这样的痕迹。华生,我觉得女主人一定说了谎。我还要和女仆聊几句。”

    梯芮萨一直都保持着冷酷严肃的表情,基本上一言不发,态度还很粗暴。在福尔摩斯多次询问下,她才叙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言语之中还透露出对男主人的仇恨。

    “先生,是的,我非常厌恶他,他总是虐待夫人。刚才你看到夫人手臂上的伤痕,那就是他用别针扎的。虽然夫人不说,但我知道她很痛苦。那天他又在骂夫人,我实在忍不了,说如果夫人的兄弟在这里他肯定不敢骂。他就向我扔水瓶,如果不是夫人拦阻的话,他估计要扔十几个。他真的是个恶魔,但是在我们刚遇见他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态度温和、温文儒雅,非常绅士,对夫人也非常好。等夫人和他结婚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待问过女仆之后,我们匆匆赶到阿得雷德——南安普敦航线的海运公司的办公室。在这里,福尔摩斯了解到在1895年6月只有一条“直布罗陀磐石”号船到了英国港口。在查阅当年的旅客名单时,福尔摩斯发现了女主人和女仆的名字。这条船现在正要开往南澳大利亚,与1895年相比,这条船只有一个变化,即当年的大副杰克?克洛克已被任命为船长。

    福尔摩斯又了解了克洛克船长的品行,办公室经理对他赞叹有加,说他不仅人品好,而且忠诚热心,虽然他偶尔有些粗野冒失,但他的工作还是做得非常好的。福尔摩斯对经理的接待表示感谢,随后我们就乘车去了苏格兰场,他又到查林十字街拍了一份电报,我们就回到贝克街。

    福尔摩斯说:“华生,我们要了解更多的情况,然后再行动。但是我们可能要哄骗一下法律了。”

    傍晚的时候,霍普金过来了,他的脸色灰暗。想到福尔摩斯给他留的短笺,看来他的事情办得不是很顺利。

    “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知道水池下面有银器呢?你真是个魔术师。”

    “我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让我帮你检查水池?”

    “哦,现在事情更难办了。他们不需要银器而偷了银器,肯定是为了制造骗局的?但是为什么要藏在那里?”

    “一定是他们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把银器放在水池里,等没有人的时候再回来取。这个解释不错吧。”霍普金高声说道,“但是,福尔摩斯先生,我遇到了挫折。阮达尔一伙强盗今天上午就已在纽约被捕。”

    “是吗,霍普金?那就和你说的他们昨天在肯特郡杀人不一致了。”

    “是的,不过除了他们,或许还有一伙新强盗。福尔摩斯先生,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弄清楚,你再给我一些启发吧。”

    “我告诉你了,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骗局。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考虑一下,如果有什么进展麻烦你告诉我。”

    晚饭过后,福尔摩斯点上烟斗,穿上拖鞋,靠着壁炉坐下,壁炉的火燃烧得很旺,他就把脚放在壁炉的附近,看了看表,又谈起这个案子。

    “华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霍普金的态度很不好。”

    “我相信你。”

    “哈哈,华生。案子又有了新情况,我和霍普金不同,他属于官方的,必须把他知道的都报告出去,而我是根据自己的了解做出判断,我有权保留自己知道的情况,直到案子有了结果。”

    “那什么时候有结果呢?”

    “很快!”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男子走进门。他个子很高、深蓝色眼睛、金黄色胡须、皮肤发着亮光,步伐敏捷、身体健壮。他随手关上门,两手紧握拳头,站在门口。

    “你好,克洛克船长,请坐。”

    克洛克船长疑惑地看着我们,他说:“你们都知道了。我已无法逃脱,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福尔摩斯给他一支雪茄,“别紧张,如果我们把你当成罪犯,就不和你这样谈了。老老实实地给我们讲讲昨天晚上格兰其庄园发生的事情,别耍花招。”

    克洛克船长深思了一会儿,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好的,我告诉你们,但有一点一定要说清楚,你们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涉及夫人,玛丽——玛丽?弗莱泽,一定要放过她,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保全她。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和玛丽?弗莱泽小姐是在‘直布罗陀磐石’号上相遇的。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爱上了她。她对我像平常人一样,我并不介意。第二次航海回来的时候,我听说她已经结了婚。我并没有生气,还祝福她嫁给了一个爱她的人。然而有一天,我在乡村的小道上遇到了她的女仆梯芮萨,女仆告诉我她并不幸福,她经常受丈夫虐待。梯芮萨非常痛恨她的男主人,她爱玛丽,她不希望玛丽受到伤害,她还告诉我玛丽经常在她的小屋看书到很晚,并且还把他们的生活习惯也告诉了我。在她的帮助下,我后来见到了玛丽小姐。

    “很快,我将再次出海。在出海前,我决定再见她一面。就在昨天晚上,我轻轻敲开窗户,她不肯让我在外面受冻,我就顺着大窗户走进餐厅。当我们正在聊天的时候,那个人像疯子一样向我们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棍子,狠狠地朝玛丽抡去。我赶快跳过去抓住通条,和他搏斗起来。如果他不死,玛丽肯定会死的,我就杀死了他。

    “在他打玛丽的时候,玛丽吓得尖叫起来,女仆应声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餐具柜上有一瓶酒,我打开让玛丽喝了一口,自己也喝了一口。女仆很冷静地告诉我们要把房间设置成强盗杀人的样子,她还把玛丽绑在椅子上,并且把绳子弄成磨损的样子,另外还拿走一些银器,又把银器扔在水池里,之后就报了警。先生,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大的好事,我要好好保护玛丽小姐。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这么做我是要偿命的。”

    福尔摩斯抽着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走向客人,握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实的。据我推测也只有杂技演员和水手能从墙上的托座上够到铃绳,也只有水手会打那样的结。而且玛丽肯如此袒护你,也说明她很爱你。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在24小时之内逃跑。”

    “这样可以吗?”

    “应该不会有事的。”

    克洛克船长着急了,“不行,我还略懂一些法律。如果我逃跑的话,玛丽就会被当做同谋接受审判,我不能让她承担后果。不,福尔摩斯先生,你们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求你们不要让玛丽受审判,可以吗?”

    “克洛克船长,你又经受住了考验。”福尔摩斯向他伸出手去,“但是我要承担一些责任,我已经启发过霍普金,如果他找不到真相,我也就不再介入。当然,我们还是要以法律的形式做一些了结。现在,克洛克船长是嫌疑犯,华生是陪审员,我是法官。那么陪审员先生,我们已经听取了证词,你认为这犯人有罪还是无罪呢?”

    “无罪,法官大人。”我说。

    克洛克船长离开了,福尔摩斯希望他一年之后可以回到玛丽小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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