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一小撮长及脖颈的灰白胡须子,绑成一个整齐发髻的头发已显得有点儿班白;可见他的岁数已经不浅,即将踏入岁月的痕迹之中。此时此刻,那一个文人雅士正背着刚烈的太阳,抚着胡须,充满皱纹的双手就摆在腹前;只见他嘴里说得振振有词。
“我明白,就如同蚂蚁一样;一只蚂蚁一天只能够搬动到一点儿食粮,无论工作多少天食粮仍然不足以过冬。但相反一团蚂蚁倒是不同了,它们有着所谓的群众力量,所有为了过冬天储存起来的食粮可是它们每一只蚂蚁合力干出来的成果。”
一位长得清丽脱俗的少女就坐在茶桌前,手执着一杯茶水;一头已经快要长至臀部的金发被绑成一个又一个发髻;发髻之中皆刺满了夺目艳丽的发簪,而发簪大部份皆是呈现紫阳花的形状,不但如此,就连她的一袭青衣上也刺绣上几朵紫阳花的图纹;加上额头上紫阳花的印花更显得她的艳丽动人。
只见这一个少女就这麽冷静地和应着男人的话语,还没有等待老男人回应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头上的发簪晃啊晃;只见她高贵雍容地走前几步,站在男人的身后几句再道:
“的确,团结真的是很重要;但是现在的君主制度能够让人民和睦吗?不,不是君主制度的问题。而是要一团人和睦和气,首先要做的事情不就是人人平等吗?只要所有人得到的东西一样;那麽不就没有了纷争?首要的事情不就是将贵族、贱民等等条例废除?”
声音清脆得如像银铃,眼神却是步步进逼;那种锐利的眼神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女人该拥有的,那是一种已经遇见了许多事情才会有的淡漠眼神。
老男人稍微转过身,倒是没有逃避她的目光;乾咳了几声倒是问:
“朝廷之中分开哪个部门?你能够清楚说出来吗?”
即使心里面不太明白他的问题,但少女想了想还是回答:
“假如以最顶级区分的话;首先朝中拥有着两别,一别是文别,一别是武别。文武别下各有着五部,文别下分别有着吏、户、礼、刑、工所谓五部;而武别下则存着兵、利、民、事、卫五部。在这两别之外分开了地方官、县官、州官等等官级。”
“以州官为最高级别,其次是县官,最后则是地方官……再之后就是民兵,民兵过后就是人民。”
才刚回答,那个男人就再问:
“那麽,假如真的要达至人人平等,你觉得要怎麽做?”
少女想了想,再回答:
“首先要废除贱民、贵族制度,之后就要将一定礼仪透过文别礼部教育上下百姓,让他们知道公平……”“在这之后呢?”很快就已经被打断,少女即使嘴巴张张合合,却再说不上一句。
之后……该怎样?
只见老男人一笑,看着她的样子多了几分好笑之意;他再乾咳了几声:
“要让人人平等乃是久远之事;现在只能够一步步地朝着,绝不能够一步登天。所以为今之计首先,要让所有人团结起来。让一个人统领,待未来之时不就能够循序渐进了?一时之间废除所有贵族特别待遇的话,乃是会引起贵族大官不满。”
“原因,贵族乃足足上千人;大官既是贵族又是朝廷栋梁,假如一旦发起了怨愤,那麽不但民不聊生翻天覆地,到时候可能就连高高在上的王也会被推翻,那个时候啊……可真的会天下大乱。”
似是感叹了慨叹了一声,他再抚了抚下巴长出的长长胡子;看身边的孩子似乎仍然存于倔强不由得就再叹了一口气,抬起眼就看了看一直站在屏风后的那个男子一眼,嘴里嘟嚷了几句就忍不住道:
“大王啊,这丫头是可造之材;但往往总是会把自己卡在同一个地方之上,实在使人头疼之极。她明明不是朽木,绝不是不可雕之才;但却总会有些出人意表的想法,让人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语毕了不久,屏风后便站出了一名男子;男子拥有着一头深褐色长发,深褐色长发就牢牢地束成了一条马尾垂在背上,那个男子长相俊美不凡;一双凌厉的双目透着阵阵属于王者的霸气。只见他才刚从屏风站出就忍不住破功,无奈地扯起一抹似笑非笑,接着缓缓走到房中二人面前,耸了耸肩:
“太师太师,其实有这种天马行空不就是王者重要的因素?这姑娘可不简单啊,她未来一定大有成就。”语毕忍不住乾笑了几声。
太师闻言皱了皱灰白色的眉头,看着他国君主就摇头叹气:
“的确,但赌注太大了。”
这个奇女子,心里面总是有一堆奇异的想法;即使由这个人打造出来的理想国家是非常让人期待。但是心底里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作风。
不过反正这个女子倒不打算真的当上王,他太师——田辰只是循例教导她宫廷的运作罢了。起初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泛泛之辈,但认识过后却发现事实绝不是如此,她不但为人聪敏,而且还能够将眼前所有灵活运用;就像是那些难以背诵的宫廷部门、官职一样,她才学习了一个多月便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实在不得不让他这个老头子佩服。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被忽视的女子忍不住柳眉一皱,忍不住低声嘟嚷:
“谁叫我以前生活的世界正是这麽一个美好的地方。”
她以前活在的世界可是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和平共处的地方来啊,突然来到这个充满官职阶级的社会,即使还是有男女平等但她本人还是相当不习惯的啊——
“朱妃娘娘,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就必定要先适应当中制度啊。”另一个褐色发丝穿着侍女服的少女低喃着一边替朱妃——朱雀添着茶。在这边已经工作了一个多月,她不但与朱雀熟悉了不少,就连运动方式同样已经摸透了。
“……我明白了,蜜柑。”苦笑了一声,朱雀低声说了句谢谢后忍不住提醒:
“而且,蜜柑你私底之下直呼我名字不就可以了。”
闻言,却见蜜柑摇摇头,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我已经投入了贴身侍女这一个角色,请不要请求我抽离角色。”挑起了眉头,蜜柑缓缓地退后,站回仍旧偷笑着的许笙身边;简直完全有着贴身侍女的模样——木头人。
此前纸门忽然被敲了敲,随后就见人缓缓将门给推开;呆愣地看着门后的身影,只见门后的那人拥有着一头深绿发丝,一身温和却带着阵阵男性气息;俊朗的脸孔此刻含着一丝微笑,身后则跟着两个人。朱雀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向后,却发现身后的二人正是“贴身侍卫”——秋离,以及侍卫长——艾哥。
“华文,秋离,艾大哥;你们怎麽到来了?”刹那之间紫阳宫浑地热闹起来,害朱雀倒有点儿不适应了。
只不过眼见熟悉的脸孔一张张在自己眼前出现;不由得就感到高兴起上来,朱雀说着此话时脸孔还是带有微笑的。
“待在下先关上门才再道吧。”怕是被旁人听见,华文将食指摆在嘴前,俏皮语毕连忙转身关上了门。
“怎麽突然紫阳室会宾厅塞满了客人?而且还有几个不请自来;当真是当本王无物?”见华文三人突然闯进,彰彦故作不满地挑起了眉头。华文们见此却只是笑着轻轻摇晃着头,再回答:
“在下原本就已经打算过来紫阳宫探望一下故友朱妃娘娘,怎料路上倒是觉得有点儿受惊;看见两个侍卫一下子就将他们带到这边来了。这倒是没办法之事,谁叫华文天生胆小如鼠?”
秋离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沈默,但一双漂亮的双眼却溜了一溜,就这麽定了在朱雀的身上;看得朱雀浑身不自在,忽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一个晚上,情不自禁地一个脸红,连忙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只不过在转移目光的时候却因为华文的那一句故友而感到暗暗不高兴,神色不由得就沉下几分。
身后的蜜柑才刚看见秋离来倒是愣住了,看着秋离一时之间移不开眼睛来。
“华三王子,久仰久仰。”一向比较文雅的太师——田辰一看是华文到来,连忙就道好。
“琵国太师,小生久仰。”连忙拱起手,华文回道。
“哈哈,没想到太师居然都在这儿了!大王、太师、华三王子、朱妃娘娘、秋离倒已凑齐,还真是一副奇景啊。”
豪爽的语气一撒出,立刻让会宾室充满了笑声。
即使这麽看下去是多麽的和谐;所有以往熟悉的人、不久前才认识的人也就聚集在此处,不但和洽地闲聊着,还会不时传来阵阵好笑的笑声。这麽看下去,活像宫廷只是一个平凡的地方。
但其实,这些人却全是琵王的心腹;即使在这种场景之下,仍然能够想像得到那种政治风波。
……朱雀其实知道的。
知道这些和谐不会保持得长久,即使看下去长久但很快便会分别。
可能秋离、华文、蜜柑、许笙以后还会在自己的身边,但此番场景可能不会再看见。
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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