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我只是与众不同-心灵的黑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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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孙是《圣经》中的人物,他出生时得到了上帝的喜爱,赐给他力量,并将这些力量藏在他的头发之中。

    参孙长大后,果然力量无穷,他勇敢地攻击腓力斯人,多次取得胜利。可惜参孙个性倔强,他不听父母劝诫,也不顾以色列人的法律,固执地娶了一名腓力斯女子为妻,而且放纵自己的欲望,与别有用心的女人交往。他自信地认为,自己既可以拥有肉欲的快感,同时保有战斗的力量。可惜他在女人面前泄露了自己超人力气的秘密,被敌人抓住了把柄,剪去了头发。

    于是,参孙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被敌人关进监狱,后悔莫及。最后,虽然上帝原谅了他,重新赐予他力量,可惜出师不利的参孙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也牺牲了自己。

    现代人在重温《圣经》故事的时候指出,参孙具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很多特征。比如他无视律法的撒谎行为;冲动的暴力行为,不顾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他从不会自责自己的行为等等。

    参孙真的患有人格障碍吗?

    我的世界你不懂

    乔治是一名退休警官,今年50岁。半个月前,他的狗在出门玩耍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车撞死了,乔治的生活便因此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半个月后,他终于来问诊,因为他每天都无法入睡,即便睡了,也很容易惊醒。他不再能够集中精神去做事情,他感到伤心和疲倦,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心理医生调查了他以往的生活记录,并咨询了他曾经的同事。大家都反映,乔治是一个非常孤僻的人,大家共事很多年,有的人甚至只和乔治说过“嗨”“你好”之类的问候语。乔治不苟言笑,大家在办公室聊天的时候,经常会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乔治一言不发,对大家的话题也没有任何兴趣。

    不过大家都能看出来,乔治在对待狗的态度上可是截然不同的,他非常疼爱自己的狗,并把狗当成了亲人。曾有人见到乔治在和狗出去散步时有说有笑的场景,尽管狗并不会给他任何言语上的回应,但很显然,乔治在狗面前倾诉得很开心也很放心。

    的确,乔治一直独居,没有朋友,当他试图去和同事建立一种更和谐更亲密的关系时,他会感到尴尬,就像违背了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一样。因为他对人没有任何的信任感,勉强去做“好朋友”似乎根本做不到。

    他尝试着订阅报纸,了解时事和当今社会的变化,看一看明星的八卦等等,但这些事情根本无法调动他内心的真实情感,说白了,他觉得“事不关己”,毫无兴趣。

    直到这只狗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觉得,生活像是有了那么点意思。他把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狗身上。每天早晨,他会给狗狗精心准备早餐,然后带狗出去散步。每天,他都会细致地打理狗狗的毛发,并且和它聊天。圣诞节,他给狗穿上圣诞老人的衣服,并且给它买最好吃的狗粮,而他也会以狗的名义给自己送上一份礼物。这些在别人眼中显得有些可笑且怪异的举动,在乔治看来却是神圣的。

    可惜,他的狗死了,乔治非常非常伤心,相比之下,他的父母离世时都没有让他感到如此痛苦。

    乔治觉得,自己与别人不相同,当医生向他表达了同情和鼓励时,他的表情很困惑,似乎根本接收不到这种情感的真正意思。

    最后,医生诊断,乔治患上了分裂型人格障碍。这种疾病的患者最典型的特征是无法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他们对人的态度、思维方式都很古怪,可他们自己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

    与乔治境况相似的还有鲍勃。这位85岁的成功商人本来应该安享晚年了,带着妻子去周游世界,把他上半辈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花在余生。可鲍勃似乎完全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尽管他已经退休20年了,可是他每天依然在进行着“有用的工作”。

    他不信任他的会计,不信任他的律师,不信任他的私人医生,甚至不信任他的儿子,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稍微感到安全,可以“说那么点真话”的人,恐怕只有和他结发60年的妻子了。

    鲍勃根本无法从这种对他人不信任的焦虑中解脱出来,如果他发现报表有一点点问题,就会怀疑经纪人想要坑他的钱,于是他会花大量的精力来监控公司的投资行为。他从不会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因为他怕别人会害他。当然他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涉及到自己生活的真话,因为他觉得会遭人算计。

    过度的敏感让鲍勃没有一天是轻松的,妻子一直在劝他去看看医生,可这样换来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争吵,“连你也想害我,想背叛我吗?”鲍勃总是这样质问妻子。

    再也受不了压力的妻子找到了心理医生,“我简直怀疑,这几十年的焦虑生活,鲍勃的心脏是如何承受的。”“我真的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先他而去,他会怎么样?毕竟我已经快八十岁了……”

    深入探秘

    无论是乔治,还是鲍勃,他们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无法与人建立亲密的关系,而这种无助起源于他们内心深处的不信任。即便有人愿意以诚相待,他们依然会敏感地怀疑对方的真诚度。

    这样的症状在心理学上被称为人格障碍。

    所谓人格障碍,指的是在与他人交往的时候,患者往往会采取过度古板的行为和方式,这些阻碍了他们对外在需要的调整,最终导致自我挫败和自我封闭。

    心理学上将人格障碍分成了三个大类。

    第一类的典型特征是,常常被别人认为是古板的、反常的人,他们难以接近且感情淡漠。这一类包括有偏执型人格障碍、分裂样人格障碍以及分裂型人格障碍。

    第二类的典型特征是,患者的行为多怪异、戏剧化以及情绪化。人们常常评价他们为“怪癖”。这一类型包括了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边缘型人格障碍、表演型人格障碍以及自恋型人格障碍。

    第三类的典型特征是,经常呈现出恐惧或焦虑,完全没有办法正确看待事物和人。他们看上去就像屁股被火烧着一样,坐立不安。这一类型包括回避型人格障碍、依赖型人格障碍以及强迫型人格障碍。

    虽然以上提及的都隶属于人格障碍,但各个不同的类型都有其典型的特征。

    那位85岁的商人鲍勃便是患上了偏执型人格障碍。这类人从不会信任任何人,因为他们认为别人会利用自己的一些信息或弱点来伤害自己。他们对于批评都异常敏感,同时视野狭窄,很容易怀恨在心。因为过度的敏感和怀疑,他们无法交到真正的朋友。

    尽管这类患者有着夸大的毫无根据的怀疑理论,但还是应该与妄想症区别开来,因为他们并没有患上彻底的妄想症,比如他们只是怀疑会被害,而不是感觉已经被害。但这也是让人感到头疼的地方,因为几乎所有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都不会主动地向医生寻求帮助,一来因为他们很难信任他人;二来因为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只是较他人而言,直觉更强罢了。

    分裂样人格障碍的典型特征是社会孤立。比如我们前面事例中所说的乔治。别人评价这类患者,往往会说他们“孤独”“古怪”,而且缺乏社交的兴趣。

    他们对于感情的表现往往很迟钝,甚至有时候完全无法判断情绪所表达的意义,对于一切事情感觉都是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过这类患者暂时还没有精神分裂症那么严重。他们不会出现幻觉,也没有到语无伦次,言行无状的地步,只是淡漠地,以一种无法理解的姿态来面对周围的一切。

    不过也有专家认为,这并不是他们真正的面目,一些分裂样人格障碍患者的内心其实敏感细腻且多情,他们有足够的好奇心和无法表达的想要被爱的渴望,而这一切都很可能转嫁到动物身上。就比如说乔治,他就好像是倾注了所有感情,所有的爱都给予了他的狗。

    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的思想和行为都非常古怪,这导致他们即便在和熟悉的人交往时也会显得很焦虑。与前两类相比,分裂型人格障碍似乎显得更严重一些,因为他们往往会有幻觉,虽然他们自己也能意识到那是幻觉,但却无力改变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这就会形成一种奇怪的反应,比如在公共场合自言自语,要么面无表情,在陌生人面前急切地想要逃避。

    实际上,分裂型人格障碍的诊断依据有很多与精神分裂症的相重合,有人推测,也许这两种疾病都基于共同的遗传基础。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探讨一下第二大类的人格障碍。

    这一类比较有意思的是,多半以戏剧化、情绪化为特征。

    在电影《猫鼠游戏》中,16岁的弗兰克经历了家庭的变故,决定离家出走。没有一技之长的他靠着行骗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整部电影围绕着他高明的行骗手段和一段心灵的救赎展开。而弗兰克当时的状态,就有着“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诸多典型特征。

    无论是他假扮飞行员免费坐飞机周游世界,还是他炮制假支票对银行进行诈骗;亦或者他眼看着被捕而巧妙编织谎言脱身等等行为,似乎都缺乏正常的罪恶感。在面临“危险”时,他的焦虑感也很低,这就让他能够脸不变色心不跳地逃过FBI的抓捕。

    他魅力十足且智商超高,他所有的“反社会”行为并不是寻求逃避他人,而更倾向于内心的冲动。

    不得不承认,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往往和犯罪联系在一起,但二者并不能等同。研究者指出,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是由两个独立的维度构成的。第一个维度是人格,冷漠自私、缺乏同情心、对他人麻木不仁且从不关心他人的感情,但又具有一些肤浅的魅力。第二个维度是行为,有不稳定的社会关系,受法律问题困扰,有难堪的工作经历等等。通常这类患者同时拥有以上两个维度的特征。

    “边缘型人格障碍”,这个术语最初是指介于精神病和神经症之间的行为特征,和精神病相比,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稍微能和周围人保持一点和谐的关系,但也只是一点点。他们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情绪不稳定,非常容易失控,而且在情绪失控时很容易做出冲动的行为,这种行为往往是自残或自毁式的。

    这类患者倾向于有不确定的自我同一性,比如十分钟前他们可以鼓励自己,表扬自己,但十分钟后,他们又会将一切都推翻,开始自我怀疑,自我贬低。如此跌宕的情绪起伏常常会让他们感到无聊和空虚,产生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的感觉。

    这种害怕一旦上升到焦虑,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去纠缠那些在乎的人,但也许方式太过极端,反将自己置于“被厌恶”“被放弃”的位置。因此他们爆发了,做出了一些冲动且难以挽回的事情。

    而表演型人格障碍,用玛丽的例子来说明再合适不过了。这名36岁的单亲妈妈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她喜欢穿很细的高跟鞋和紧身裤,每天都要化很浓的妆。可是她的发型却是十多年前流行的大波浪卷发。

    玛丽的社会关系非常游离,没有固定的朋友,有一个17岁的女儿和一个27岁的男朋友。

    玛丽之所以来问诊,是因为她的女儿前几天试图割腕自杀。然而当她向医生描述这一切的时候,却显得异常夸张。她的声音抑扬顿挫,挥舞着胳膊而把手镯弄得叮咚响,最后还很夸张地抓住自己的胸部。

    她指责女儿随时随地都想吸引别人的注意,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己的男朋友。她们三人同住,无法搞好关系,经常争吵。

    玛丽一共进行了三次咨询,每一次都浓妆艳抹地来,极尽表演技能地讲述事件,然后过度夸张地对咨询师表示感谢。

    作为一名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玛丽很典型。这一类人在听到悲伤的事情时,会即刻显得很悲伤,而听到高兴的事情时,又会显现出夸张的兴奋。他们的每一天都生活在表演中,因为他们希望通过那个“演出来的自己”去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不可否认,这一类人通常富有一定的魅力,但是由于他们真正关注的是自我内心而无法与人真诚地交往。就像玛丽,她的每一段感情都像暴风骤雨似的,很快就过去,无法真正地维持一段长久的,可信赖的关系。

    在行为表现和内心感受方面,表演型人格障碍与自恋型人格障碍有类似的地方。不过后者更加注重别人的肯定和赞美,几乎可以说到了迫切的程度。他们会用各种方式勉强别人对自己发出赞美,即便实际情况很糟糕。也因为这样,他们很难获得真正的情谊。

    但在极端案例中,这一类型的患者是成功的,因为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迫使他们不断地去努力,去自我提升。

    当我们看到前两类人格障碍的不同表现之后,是不是觉得世界之大简直无奇不有呢?别着急,还有第三类人格障碍在等着你去敲开门。

    25岁的海德森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他从来没有交往过任何女朋友,因为他没有任何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去接近喜欢的女孩。

    然而,公司刚刚来的新职员南希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主动地邀请海德森下班后一起去哪里“喝一杯”。当南希第二次开口时,海德森答应了,因为他觉得,对方既然肯再试一次,证明对自己是真心的。

    南希和海德森很快开始恋爱,但这段关系却深深禁锢了彼此,他们最终不得不分开。原来,海德森一直很焦虑,如果南希某天说话的语气稍显平淡,海德森就会觉得她对自己不感兴趣了。如果哪天南希因为太累而拒绝约会,海德森就会一直追问,一直索求某种被爱的证明。最终南希受不了这种没来由的唠叨和反复的质问与肯定,向海德森提出了分手。

    两人分开之后,海德森始终认为,南希从来没有真正地喜欢和关心过他。

    如海德森这般恐惧爱又希望得到爱的表现实际上是一种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我们称为“回避型人格障碍”。

    从内心诉求的角度来说,这类患者其实很渴望被关心、被关注、被认可。但是他们更害怕的是被伤害和当众出丑,为了避免面对可怕的情境,他们便选择逃避,杜绝可怕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保罗和海德森一样陷入了单身,不过导致保罗单身的原因是母亲的阻拦。母亲认为,两个宗教信仰不同的人根本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因此尽管保罗很爱自己的前女友,还是咬牙和对方分手了。

    保罗今年已经35岁了,依然和母亲住在一起,母亲了解他所有的事情、喜好和习惯,也会帮他解决大部分的问题。除了事业,保罗在其他方面都很依赖自己的母亲,就连现在的工作,也是因为他太恋家而一直拒绝升职,待在一个与他能力有差距的普通岗位上。

    保罗对母亲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很讨厌母亲干涉自己的感情,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只有母亲最了解自己适合什么。

    他的朋友少得可怜,因为除了工作,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家里。他每个星期都会和一个高中同学小聚一次,这位大概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但每次在外面玩,他一定会在晚上10点准时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并在12点之前回家。

    如果一个高中生像保罗这么乖,或许会让家长感到欣慰,但35岁的保罗显然患上了依赖型人格障碍,他依赖于母亲来做出决定,尽管有时候内心会有点不高兴,但绝对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思。

    从内心深处来讲,因为不安全感和无助感让他缺乏一些行动力,而甘于当妈妈的乖乖儿子。试想如果母亲对于他找的每一个女朋友都不满意的话,保罗这辈子也许就别想结婚了。

    病理溯源

    传统的弗洛伊德理论提出了俄狄浦斯情结,而心理动力学理论正是以这种情结作为研究人格障碍的基础。他们更关注的是幼儿在一岁半至三岁期间的发展。

    在这里,我们可以用更通俗的语言来解释相关的研究。

    试想,如果一个孩子在自己的是非观还没有形成之前,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和肯定,他们很可能会形成一种病态的自恋,或者是回避心理。他们无法感受到明确的爱,缺乏肯定和自尊,在此后的人格发展中,有的孩子就会萌生出一些过度的自我完美意识,他们希望用这些东西去掩盖不足之处,然而他们对于“不足”和“厉害”实际上并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而有一些孩子则可能回避到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中去。他们在内心筑起高高的墙,任何人不得入侵。他们装作不接受爱的样子,内心却又悄悄窥探爱的模样,不断试探,不断怀疑,不断推翻,无法得心应手地来维持亲密的关系。

    支持学历理论观点的研究者更加关注的是人们适应不良行为的能力和模式。比如当孩子稍微犯了点错,却遭到父母严厉的批评或责罚,那么很容易让孩子形成一种不灵活的、完美化的标准。为了不再受到惩罚,孩子可能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得尽善尽美,在父母喜欢的某些事情上极端努力。这样的结果很可能培养出某一个方面的人才,但在其他方面,他们却缺乏正常的理解能力和承受能力。

    很多的理论学家却认为,家庭关系的混乱才是导致人格障碍的重要因素。因为他们发现,那些人格障碍患者更多地描述的是父母给予的压力而非关心,他们在讲述一些不好的回忆时,往往能够使用一些诸如“恶魔”之类的可怕的词语。似乎在他们的记忆中,记得的都只是被伤害和被忽视的那些事情。

    可实际上,人格障碍是非常复杂的一种心理疾病,不可能仅因为一种因素而导致,当我们因为一些讨厌的人、夸张的人、自闭的人而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不妨多花点时间去关心他们,这也许是对人格障碍患者最好的帮助。

    专题3:那些“不正常”的天才们

    一个天才的癫痫病患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19世纪苏联大文豪之一,与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齐名,是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是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部分学者认为他是存在主义的奠基人,如美国哲学家瓦尔特?阿诺德?考夫曼就曾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是存在主义的完美序曲”。

    1863年的一个夜晚,陀思妥耶夫斯基来到俄国文学评论家斯特拉霍夫的家中做客,他经常在晚上散步时来这里坐坐,随便聊聊。

    那一晚,两人相谈甚欢,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兴奋,高声谈论着各种话题,因为过于兴奋,他在屋子里走个不停。斯特拉霍夫赞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观点,这也让后者更加兴奋,脸上露出亢奋的神情,声音也越来越大。

    很显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情绪达到了高潮,这也是他为什么经常来斯特拉霍夫家里做客的原因,因为聊得来,同时能够得到对方的赞赏。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兴高采烈地讲述着自己的观点,斯特拉霍夫静静地听着。可是突然间前者停了下来,随即房间内异常安静,静得让人恐惧。这时,斯特拉霍夫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嗓子里发出一种持续不断的怪声,当斯特拉霍夫想要站起来查看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突然晕倒在地,身体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

    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过于兴奋,他的癫痫病又犯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位严重的癫痫病患者,弗洛伊德曾经这样描述他的人格特征“富有创造性的艺术家、神经症患者、道德家和罪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小就患有癫痫病,9岁时首次发病,从那时起癫痫病就从没有离开过他。由于发病越来越频繁,39岁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开始记录每一次的发病情况,直到59岁去世时,一共发病102次。

    弗洛伊德曾经运用精神分析学的方法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病进行分析,他认为病症不是由于生理因素造成的,而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出于心中对父亲之死的愧疚感与负罪感。

    弗洛伊德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存在“俄狄浦斯情结”,前面提到过,这是一种恋母弑父心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父亲是个酒鬼,据说经常在醉酒后打骂他,但也有人说父子间关系不错,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18岁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父亲突然去世,在内心短暂的狂喜之后,一股强烈的负罪感与愧疚感袭来,这也使得他的癫痫病越来越厉害。当然,这些都是弗洛伊德的猜想。

    随后,很多学者和医学专家们否定了这种说法,他们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病并非纯心理症状,而是由生理原因引起的——脑部受损或者家庭遗传。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父亲死因不明,有传言说是其酒后打骂手下农奴,结果被对方用伏特加灌死了,也有人说是自然死亡,但之后有证据显示他是死于癫痫发作。陀思妥耶夫斯基很显然遗传了这种病症,也没能逃出癫痫发作而死的命运。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饱受癫痫病之苦,从他的作品中就能看出,在《白痴》里的梅什金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斯麦尔佳科夫都患有癫痫病,可见这种病症对他的影响之深。当然,他也从癫痫中得到了某种好处,就是每当因癫痫病发作而精神紊乱时,他的灵感就如泉涌般出现,他在给哥哥的信中也写道:“以往每次我经历这种神经紊乱时,我都会把它用在写作上;在那种状态下我会比往常写得更多,也会写得更好。”

    实际上,陀思妥耶夫斯基得的是癫痫病的并发症,被称作“多写症”,这也是他成为一名高产作家的原因之一,他一生写了十九部作品,并留下了大量的笔记、日记和书信文字。多写症病人有一种持续而旺盛的写作冲动。根据精神病学家的临床案例,很多病人每次前来就诊都会带着一两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有些患者则以画图来表现。

    在优雅与抑郁之间游走的灵魂——弗吉尼亚?伍尔夫弗吉尼亚?伍尔夫,英国女作家,批判家,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人物之一。《墙上的斑点》是她第一篇典型的意识流作品,其最知名的小说包括《戴洛维夫人》(Mrs. Dalloway)、《灯塔行》(To the Lighthouse)、《雅各的房间》(Jakob‘s Room)。

    1934年,一位憨厚淳朴的英国村妇找到了一份女佣的差事,而女主人正是年过五十的弗吉尼亚?伍尔夫,工作第一天,这位女佣就被吓得够呛。当她正在打扫厨房时,清晰地听到了楼上浴室传来的谈话声,好像有好几个人在热烈地讨论,但她很清楚屋里只有她跟弗吉尼亚?伍尔夫两个人。于是,胆战心惊地女佣悄悄走上楼梯,发现浴室中确实只有女主人自己。

    后来,女佣习惯了弗吉尼亚?伍尔夫的自言自语,她发现伍尔夫情绪低落时就会独自走进厨房坐下来,然后忘了想要说什么;有时也会在花园散步,步履缓慢,作沉思状,她沉浸在思考中无法自拔,以至于经常走着走着就撞到了树上。

    七年之后的一个午后,女佣看见伍尔夫出了门,但一直到晚饭时也没回来,丈夫走进她的房间,在桌子上发现两封遗书。几周后,她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警方在她的衣服口袋中发现了很多石块,因此推测,她是自杀的。

    伍尔夫的遗书是写给丈夫的,信中饱含深情与痛苦的诉说:

    我最最心爱的:

    我确定我又要发病了,我觉得我们无法再承受一次这种可怕的经历。而且这一次,我没办法恢复过来。我已经开始产生幻听,无法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要做我能做的最好的事了。你给予了我最无与伦比的幸福,你在任何方面都做到了无可挑剔。直到这个可怕的疾病来临,我都不认为会有两个人比我们更幸福。我撑不下去了。我知道我正在毁掉你的人生,而没有我你原本可以很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的。你看,我甚至都没办法好好写这玩意。我无法阅读。我想说的是,我这辈子所有的幸福都是因为有了你。你对我有着毫无保留的耐心和体贴。我想说,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真的有人能挽救我,那一定是你。一切都离我而去了,除了对你的信念。我不能再继续侵蚀你的生命了。

    我相信没有人能比我们曾经拥有的还幸福。

    弗吉尼亚?伍尔夫在遗书中说的是什么病呢?让这位优雅的作家选择死亡作为解脱。原来,伍尔夫患有“躁狂抑郁症”。

    躁狂抑郁症又被称为躁郁症、双极症,是一种以情感的异常高涨或低落为特征的精神障碍性疾病,其病因尚不明确,兼有躁狂状态和抑郁状态两种主要表现,可在同一病人身上间歇交替反复发作,也可以一种状态为主反复发作,具有周期性和可缓解性,间歇期病人精神活动完全正常,一般不会表现出人格缺损。

    了解伍尔夫的症状,要从其复杂的家庭背景谈起,她来自一个9口之家,两群年龄与性格不合的子女经常发生矛盾与口角,其中伍尔夫同母异父的两位兄长对她的伤害最深。

    1895年母亲去世之后,伍尔夫第一次精神崩溃,源自于两位兄长的性侵犯。后来,她在自传《存在的瞬间》中提到过此事,这一事件对她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创伤,与其日后的自杀有直接联系。因为这次创伤,伍尔夫成年之后十分厌恶并恐惧性生活,更不愿生儿育女,对于同性的依恋甚至一度成为她感情世界里的重心。

    弗吉尼亚?伍尔夫的父母相继离世,这对她造成了很大打击,再加上生活中的不幸经历,让她如含羞草一般敏感,又如玻璃般易碎,在外人眼中,她是那么优雅,又是充满神经质,一生游走于优雅与疯癫之间。

    曾有人这样描述她:“她的记忆有着隐秘的两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温热;一面是创造,一面是毁灭;一面铺洒着天堂之光,一面燃烧着地狱之火。”

    弗吉尼亚?伍尔夫一生中经历过四次精神崩溃:

    1895年,母亲的病故引发了她的第一次疾病发作,那一年她13岁;1904年,父亲的去世让伍尔夫再次精神崩溃,她从窗户跳了下去摔成重伤;1913年再次发作,她吃了一百多粒安眠药,所幸抢救及时;1941年,伍尔夫最后一次精神崩溃,这一次她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伦纳德?伍尔夫在自传中回忆了妻子发病时的情形:“在躁狂阶段她会极其兴奋;她思如泉涌,口若悬河,在最严重时会语无伦次,她会幻视幻听,比如,她曾经告诉我在她第二次发病时听到过窗外花园里的小鸟用希腊语唱歌,在躁狂阶段她也会粗暴地对待护士……在抑郁阶段,她的想法和情绪则与躁狂阶段完全相反。她深陷在忧郁和绝望之中,她少言寡语、拒绝进食、拒绝相信她自己有病,坚持认为她当前的状态完全是咎由自取,最严重时,她会试图自杀。”

    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生游走于优雅与疯癫之间,正常时她是那么优雅安静,而发病时简直变了一个人。最终,这位出色的作家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蚀,决定彻底告别痛苦的人世。

    家族式自杀诅咒——海明威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美国知名作家和记者,被认为是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美国“迷惘的一代”(Lost Generation)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作品中对人生、世界、社会都表现出了迷茫和彷徨。1953年,他以《老人与海》一书获得普利策奖,翌年该作品又为他夺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晚年在家中自杀身亡,与其家族其他成员一样,都没能逃过自杀的悲剧命运。

    海明威与弗吉尼亚?伍尔夫患有同样的精神疾病——躁狂抑郁症,两人的经历也十分类似,饱受着病痛的折磨,最终因无法忍受病痛而终结了自己的人生。

    海明威这一生可谓命运多舛,他曾在同一年中经历过两次飞机失事,其中第二次伤的最为严重,所幸大难不死,但之后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更可怕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开始出现问题,这位受人尊重的大作家经常表现得自负、好斗、行为乖张,甚至粗暴地对待他的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海明威开始毫无节制地饮酒,这也让更多的疾病找上他。随着海明威精神状况的恶化,他经常性失眠,并被噩梦纠缠折磨;他曾在朋友面前摆弄步枪,不止一次地模仿自杀场面,让在场的人惊恐不已。同时,妄想症也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他认为政府要来捉拿他,家里遭人窃听,一切都处于别人的注视之下;他担心被捕入狱,担心在古巴的财产被卡斯特罗政府没收;他甚至认为朋友和家人会谋杀他……不仅是海明威,他的家人也饱受折磨,所以妻子不得不将他送到一座著名的精神病诊所,为了掩人耳目,还需要秘密地接受心理治疗。事后,医生确诊了海明威的病症属于躁狂抑郁症。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海明威接受了治疗,电击疗法虽然缓解了病情,却带来了更为严重的副作用,那就是让患者丧失了部分记忆,这对于一名作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海明威曾给友人写信道:“这些做电疗的医师不了解作家……他们毁了我的脑子,抹去了我作为一生资产的记忆,因此毁了我的事业,这样做到底意义何在?”

    丧失了写作能力的海明威,正在一步步走向地狱,此时刚刚60岁的他,看起来却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终于,在1961年的一个早晨,在他们爱达荷州的家里,一声清脆的枪响惊醒了妻子与树上的小鸟儿,一代大作家海明威举枪自尽,享年62岁。

    揭密海明威家族式的悲剧命运。

    海明威饱受躁狂抑郁症的侵扰,而这种精神疾病已被证明具有遗传性,海明威家族没能逃过自杀的厄运。

    海明威28岁的时候,父亲自杀身亡;他的妹妹厄休拉也因饱受癌症和抑郁症之苦选择自杀;十几年后,海明威唯一的弟弟莱斯特因患糖尿病需要截肢后举枪自尽;海明威的孙女玛尔戈也因吸毒而患上了严重的狂躁抑郁症,并在海明威吞枪自杀35年后神秘死亡,相关部门最终认定玛尔戈死于自杀。

    在海明威其他家族成员中,都或多或少地被精神疾病所困扰。海明威家族的自杀魔咒持续了整整四代人,直到数十年后,他的孙女玛丽尔?海明威才破除了魔咒,她是好莱坞女演员,用积极热情的生活方式结束了这场诅咒。然而,破除魔咒的过程并不容易,玛丽尔告诉媒体,她是通过长期的瑜伽与冥想才活了下来。的确,爷爷自杀,父母酗酒,姐姐吸毒,丈夫患上脑癌,这一系列打击都预示着玛丽尔将会重蹈覆辙,然而她却最终战胜了魔咒。

    根据一项统计显示:作家患躁郁症的概率比普通人高出10至20倍,患忧郁症的概率比普通人高出8至10倍,而自杀的概率更比普通人高出18倍。

    像伍尔夫和海明威一样饱受躁郁症困扰的作家还有很多,如巴尔扎克、查尔斯?狄更斯、果戈理、高尔基、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左拉,等等,这些天才光环的背后,无不忍受着非人的折磨。有时真的很庆幸,还是做一个普通人更好。

    精神失常的诺贝尔经济学家得主——约翰?纳什约翰?福布斯?纳什,美国数学家,前麻省理工学院助教,主要研究博弈论、微分几何学和偏微分方程。1994年,他和其他两位博弈论学家约翰?C?海萨尼和莱因哈德?泽尔腾共同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这位天才经济学家也没能躲过精神疾病的侵扰,纳什从小就显得内向而孤僻,他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很小的时候,纳什就表现出孤僻的性情,他总是一个人埋头看书或独自玩耍,很少与其他孩子一起玩。

    上大学以后,纳什的数学才能开始显现出来。1948年,大学三年级的纳什同时被哈佛、普林斯顿、芝加哥和密执安大学录取,而纳什最终选择了更为热情的普林斯顿大学。

    1950年,22岁的纳什提交了一篇只有27页的博士论文,以非合作博弈(Non-cooperative Games)作为主题,其中提出了一个重要概念,也就是后来被称为“纳什均衡”的博弈理论,这也为他奠定了数十年后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基础。

    纳什精神失常的现象发生在结婚之后,这个“孤独的天才”真实的一面开始逐渐显露出来,性格中孤僻、傲慢、冷漠、古怪的一面暴露无遗,天才的自大让他远离普通人,他沉醉于自己的隐秘世界,根本不能理解也无心过问世俗事务。

    然而,纳什似乎很享受这种生命状态,在一次新年晚宴上,纳什竟然一身婴儿打扮,让众人目瞪口呆。仅仅两周之后,他拿着一份《纽约时报》,对着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们宣称,他正在通过这份报纸与来自宇宙的神秘力量沟通,世界上只有他能够解读外星人密码。

    精神病都是一家人,当时竟然有人信以为真并与纳什聊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信息来自外星人?”

    “有关超自然体的感悟就如同数学中的灵思,是没有理由和先兆的。”纳什回答。

    纳什30岁时获得了麻省理工学院的终身职位,妻子怀孕,并在不久之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然而纳什的病症更加严重了,他经常出现幻听、幻象,最终被确诊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纳什在痛苦的治疗与复发过程中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那时,有人看见他光着脚走在大街上,目光呆滞,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见到他的人纷纷躲避,没有人相信这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纳什也因为精神分裂症与很多奖项无缘,并一度被学术界遗忘。

    又过了几年,妻子终于对纳什忍无可忍,无奈地选择了离婚,但是她依然深爱着丈夫,余生再未另嫁,还用自己微薄的收入以及亲戚朋友的接济照料着纳什跟儿子。在之后长达30多年的治疗中,纳什辗转了几家精神病医院,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一部很有名的影片《美丽心灵》(A Beautiful Mind)就是根据约翰?纳什与他的妻子艾莉西亚(曾离婚,但2001年复婚)以及普林斯顿的朋友、同事的真实感人的故事为题材,重现了纳什传奇又疯癫的生命历程。电影于2001年上映,并一举获得8项奥斯卡提名。对于纳什经历感兴趣的读者,不妨一看。

    输给癫痫病的天才政治家——凯撒大帝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即凯撒大帝,罗马共和国末期杰出的军事统帅、政治家。凯撒出身贵族,骁勇善战,仅用8年时间就征服了高卢全境(今法国一带),还袭击了日耳曼和不列颠。公元前49年,他率军占领罗马,打败庞培,集大权于一身,实行独裁统治。

    公元前44年凯撒被刺身亡,享年58岁,然而最近有一种新的说法,凯撒并非被刺身亡,而是死于自杀。

    一直以来,人们对凯撒被谋杀一事从未怀疑,这可以称得上是西方历史上最著名的“元首遇刺案”。然而,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意大利犯罪研究学专家路西诺?加罗凡诺和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布兹塔金教授等人日前通过研究大量历史资料,并且用电脑程序模拟2000多年前的暗杀现场后,得出了凯撒是自杀的结论。

    伦敦某影视公司为了拍一部有关凯撒大帝的影片,为了更详尽地了解历史上最著名谋杀案的内情和真相,他们重金聘请了犯罪研究学专家路西诺?加罗凡诺调查这起事件。根据历史记载,凯撒被刺后3小时左右,尸体就被仆人领走了,一位名叫安蒂斯蒂乌斯的医生对其进行了尸检,根据尸检报告来看,凯撒身上一共有23道刀伤,只有最后一刀才是致命的。影视公司通过电脑模拟还原了当时的场景,分析认为攻击凯撒的行凶者大约有5~10人。

    加罗凡诺认为凯撒之死存在很大“疑点”:第一,凯撒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天才,为什么会在元老会上故意激怒敌人而招来杀身之祸;第二,既然选择激怒敌人,为什么又突然解雇了所有保镖。

    带着以上几点疑惑,加罗凡诺前往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与世界顶尖精神病学专家哈罗德?布兹塔金教授进行了商讨,并得出了凯撒自杀的推论。作为当时世界上最精明、最具智慧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凯撒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被谋杀掉,他们一致认为是凯撒自己“策划”了对自己的谋杀,也就是说他选择了自杀。

    精神病学专家布兹塔金在谈到凯撒的死因时,认为是健康问题导致其自杀。凯撒死时已经56岁了,按照当时的人类寿命来说,已经是标准的老人。此外,通过调查,他们发现凯撒当时已患有严重的颞叶性癫痫,每当病发时,病人会忘记一切,甚至还会大小便失禁。

    这一点也吻合了当时元老院议员们向凯撒授勋时,他却端坐在椅子上不动的失礼行为,也许他正好癫痫发作,失去意识无法站立起来,也可能因大小便失禁而不便起身。要知道,这已经是凯撒第二次癫痫发作了,当年在战场上他也曾发病,这让凯撒痛苦不已。

    莎士比亚在历史剧中也刻意表现了这一幕:当凯撒没有理会元老院议员们的授勋之后,并没有人表示出不满,然而当事后凯撒恢复了意识,他立刻回家,脱去衣服,咆哮着说要把自己的喉咙给任何一个想割的人去割。凯撒认为他的失礼举动完全是由于疾病的缘故,虽然他当时不知道自己得了癫痫,但却很清楚,一旦病情发作,他就会立即感到头脑昏晕、手脚休克,最后完全失去知觉。

    布兹塔金分析说:“这已有足够的理由趋使一个骄傲的头脑选择自杀之路了。像他这样的人,是宁愿癫痫发作后昏迷不醒而死,还是更愿意有意识地死去,并将死亡用作最后打击政敌的工具呢?凯撒仍是凯撒,他连死亡都不放过。”

    饱受病痛折磨的凯撒实际上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连死亡也设计好了,甚至算准了被刺事件将为自己带来的死后哀荣。“而对那些阴谋刺杀凯撒的贵族议员们来说,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当这些人选择在元老院中刺杀凯撒的时候,也等于在自己的死刑执行书上签了名。并且,凯撒在被刺6个月前就修改了他的遗嘱,选定自己的外甥屋大维继任罗马执政官之位。在凯撒的遗嘱中,他还要求将自己的私人财富平分给罗马市民,在听到这个‘感人的遗嘱’后,参加葬礼的罗马市民们的情绪一下由哀悼变成了愤怒,他们砸桌子、扔椅子,以最疯狂的情绪来表达悲伤。”

    虽然以上都是犯罪研究学专家路西诺?加罗凡诺与哈罗德?布兹塔金教授的猜想,没有被最终证实,但是可以推断出当时的凯撒确实饱受癫痫病的折磨,这对于一位政治统帅来说,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孤独自闭的天才们——牛顿、爱因斯坦

    艾萨克?牛顿爵士,英国皇家学会会长,英国著名的物理学家,他在1687年发表的论文《自然定律》里,对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进行了描述,这些描述奠定了此后三个世纪里物理世界的科学观点,并成为了现代工程学的基础理论。

    爱因斯坦,犹太裔物理学家,1905年提出光子假设,成功解释了光电效应,因此获得了192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1905年,创立狭义相对论。1915年创立广义相对论。

    爱因斯坦为核能开发奠定了理论基础,在现代科学技术和广泛应用等方面开创了现代科学新纪元,被公认为是继伽利略、牛顿以来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孤独症,又称自闭症,也叫阿斯博格综合症,在临床上表现为行为怪异,但并不代表患者能力低下。相反,研究发现历史上很多天才,诸如牛顿、爱因斯坦、梵高、贝多芬、莫扎特、安徒生等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孤独症。

    孤独症患者因为不善与人交往,在社交技巧与沟通上存在很大问题,因此经常被视作“异类”,他们的行为古怪,言谈惊人,无法被一般人接受。

    研究表明,爱因斯坦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孤独症的迹象。很小的时候,爱因斯坦就表现得不合群,7岁时就开始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牛顿也存在这样的特点,不善讲话,只专注于工作,以至于经常忘记吃饭。因为不与人交往,牛顿的朋友少得可怜,即便如此,他对仅有的几个朋友也很冷淡。牛顿的脾气古怪,行为怪异,即便没有人听他演讲,他也会对着空屋子一直讲个不停。50岁的时候,他出现精神失常症状。

    剑桥和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认为像牛顿、爱因斯坦这样的天才科学家患有这类病症,应归咎于他们的高智商,对于比自己智商低的人缺乏耐心,对生活中某一目标充满激情并自我陶醉,造成了个人的孤立和难以相处。这一点不难理解,生活中对于那些无论如何也听不懂我们话的人,确实懒得搭理他们。

    研究人员称孤独症并非只有消极面,它使人更具有创造性,有高度的注意力,对工作坚持不懈,充满激情。

    英国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的权威科学家对牛顿与爱因斯坦的性格进行仔细研究之后指出:“牛顿的情况属于典型的阿氏综合症,他平时寡言少语,只顾专心于工作,经常忘记了吃饭。本来他的朋友不多,但他还是对他们表现冷淡,甚至对他们大发脾气。”

    剑桥大学的巴龙?科恩教授称,爱因斯坦也非常不合群,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经常强迫性地反复背诵课本上的一些词句。虽然和牛顿相比,爱因斯坦的朋友要多一些,但巴龙?科恩教授还是认为他患有不同程度的阿氏综合症。

    精神失常的“疯子”——尼采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1900)德国著名哲学家。西方现代哲学的开创者,是一位兼有哲学家的深刻思想,和诗人、艺术家的浪漫气质的现代最伟大的思想家和哲学家之一。研究哲学之前,尼采是一名文字学家,24岁时就成为瑞士巴塞尔大学的德语区古典语文学教授,1879年由于健康问题辞职,之后一直饱受精神疾病煎熬,直到去世。

    1887年,尼采的病情加重,空虚感让他变得歇斯底里,他开始与朋友们绝交,将母亲和妹妹视作“完整的地狱机器”。尼采曾说过,“我不是人,我是炸药!”1888年的秋天,尼采说出了那句经典的“上帝死了!”

    1889年,尼采彻底疯了。1月3日,尼采在意大利都灵的广场上拼命抱住一匹被马夫鞭打的马的脖子,从此精神病发作。后来,房东发现尼采躺在广场上,便将他带回家。那天晚上,尼采又唱又跳,不停地弹着钢琴,吵得房客无法入睡。后来,房东还通过锁孔观察到,尼采经常在屋里赤裸着身体跳一些奇怪的舞蹈。

    尼采经常邮寄一些疯狂的明信片,但是大部分被都灵的邮局没收,仅有几张被寄了出去,其中一张寄到梵蒂冈的明信片署名为“手脚钉在十字架上被处死的人”,还有一张寄给老朋友的明信片上写着“我刚被所有反闪族的人射杀”。

    尼采疯狂的举动越来越频繁,他经常胡言乱语,时而又放声歌唱,让周围的人不知所措,在一次旅途中,当火车穿越一段漫长的黑暗隧道时,尼采开始吟诗,让身边的朋友们十分“惊恐”。

    最终,尼采住进了精神诊所,专家在住院单上写着:“弗里德里希?尼采,巴塞尔教授,年龄23,1866年,感染梅毒。”

    关于尼采是否发疯的问题一直争论不休,有些人认为他是在装疯卖傻,而有些人认为他是因为梅毒引起的脑神经损伤,进而患有麻痹性痴呆。

    雷纳德?萨克斯博士曾经仔细研究了尼采1889年的病历及当时的书信,认为尼采没有患上性病,他说:“尼采毫无这些(梅毒)症状,脸上表情依然灵活,反应正常,没有不时发抖,发病后的笔迹至少跟发病前几年的一样清楚,最重要的是讲话依然流利。”最后,萨克斯博士大胆推测,导致尼采精神失常的是一种慢性脑瘤。

    尼采究竟有没有患上梅毒不得而知,但他的确饱受病痛折磨,同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的成就也受益于疾病。托马斯?曼更曾说过:“他的天命就是他的天才。但是,他的天才还有另一个名字:疾病。”弗洛伊德也认为,疾病是尼采的宿命,他指出:“尼采内省反思所达到的程度,可说是空前绝后……最基本的因素还是必须加上去:麻痹性痴呆在尼采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麻痹性痴呆形成一种松开的过程,使得他有能力看透各种层次,并且认清最基本的直觉,达到非凡的成就。”阿德勒(Alfred Adler)也认为:麻痹性痴呆的人可能有非凡的成就。

    尼采住进精神病院之后经常会心烦意乱,写东西时字迹颤抖,说话时不断用手势表达以及做出奇怪表情。前五个月,他情绪十分激动,经常做出疯狂的举动,比如用粪便胡乱涂抹,喝自己的尿,大声尖叫,偶尔出现妄想症与幻听现象……不过后来表现逐渐稳定,看起来跟正常人毫无两样,但是医生认为,尼采复原的几率不大。

    次年3月,尼采因为病情逐渐稳定而获准出院,此后一直由母亲照顾,直到1897年母亲过世,尼采改由妹妹伊莉莎白照顾,直到去世。

    从1894年年初起,尼采就很少出门。1895年,他开始出现身体瘫痪的迹象。好友回忆最后一次探望尼采时的场面:他半蹲在角落,好像希望不受打搅,但之前他还表现出十分兴奋的样子,又吵又叫。1900年8月25日,尼采死于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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