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望着明镜中的女子,记忆中温柔如春的女人在脑中一晃而过,七月闭上了眼,再睁开,眸色已是一片清明,“盖上帕子,出去吧。”
暖儿默了默,帮主子又整理了一遍礼服,确认没有丝毫错漏,这才给主子盖上了喜帕。
明知道这场婚嫁,只是一场利益算计,她还是希望,主子能够幸福。
整整十年,主子背负的,实在太久了……
暖儿摇摇头,甩去脑中混杂的思绪,扶起主子,踏出了门。
“主子……”暖儿突然惊讶道。
“嗯?”
“王爷……王爷亲自来了。”
通红的喜帕遮着眼前的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闹哄哄的耳朵,突然一静,而后,一只凉如寒冰的手牵住了她的。
“爱妃,本王来了。”耳畔的声音,清明如水穿玉石,极富辨别度,七月下意识的抽手,却被那冰凉的手指牢牢握住。
“别怕,有本王在。”
七月只觉得,这人实在太会作戏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简直虚伪至极。
这不,她已经听到,有看热闹的人说什么“祁王用情至深不畏出身”之类的话了。
“暖儿姑娘,王妃的嫁妆在何处,我等好去帮忙。”抬嫁妆的小厮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嫁妆,只得无奈问跟在七月身后的暖儿。
“本妃的嫁妆,独我一人。”沉默的七月突然开口,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地位卑微也就罢了,连一丝嫁妆都无,这不是丢死个人了么。
祁王在一阵哄笑声中,朗声开口,“没有嫁妆又何妨,在本王眼里,独你一人,堪比天下。”
在寂静如石的人群中,宛若谪仙的男子眉眼含情的望着一身嫁衣的女子,视线仿佛就在这一刻定格,许多年后,多少闺阁少女,已为人妻,白发苍苍,仍然记得那一年,那一句“独你一人,堪比天下”。
七月一怔,待回过神来,已被送上喜轿。
祁王身骑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那是圣上钦赐的两千精兵,和祁王府内所有的下人。他们随着王爷,跨过千山万水,为两国安定,久居齐国,而此刻,随着他们的主子,一起迎接他们的主母回家。
到了祁王府,七月便被府上的下人,送进了新房,坐在新房的床上,七月眸间含思,旁边的暖儿却已经不爽的嘀咕开了。
“这祁王真是阴险狡诈,人前表现的那么温柔多情,一到了祁王府,就把我们扔下不管了,连高堂都不拜,这不明显不把主子你放在眼里吗?”更可恨的是,方才在留香坊门口对主子一往情深的模样,她差一点点就相信了。
“爱妃这丫鬟,还真是牙尖嘴利的很呐。”正跟自己生闷气的暖儿,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便见那在人前还病歪歪的王爷正闲闲的侧靠在门框上,不知呆了多久。
“不拜高堂,只因我与爱妃高堂皆不在此处。”一身红袍的祁王衬得他不食人间烟火的俊朗面容,多了几分柔情,他踱步而来,不知是向暖儿解释,还是向七月。
“爱妃,良宵苦短,如今你我名正言顺,不如早点歇息?”
暖儿俏脸一红,跺了跺脚,小跑出去了。
祁王诡谲狡诈,她的段数太低,还是让主子应付吧。
七月看看外面艳阳大好的天儿,再看看凑在她身前的祁王,唇角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古尽尘,你紧张什么?”
“本王紧张?”祁王呵呵一笑,深邃精致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异样之色,弧度流畅的耳朵却被喜袍染得通红,他冰凉的手指捏住七月的下巴,音色含笑,“该紧张的人,是爱妃吧。”
七月纤细的手指覆上祁王的面容,轻轻点住他的红的吓人的耳朵,瞬间,祁王的身子僵硬如石。
“呵呵呵呵呵……”七月笑的花枝乱颤,双手覆上祁王硬如赤铁的胸口,调皮的樱唇却在他的耳畔呵气如兰,“王爷,良宵苦短,不如我们……晚点歇息?”
“女人,你在惹火。”古尽尘一手捉住胸前作乱的小手,看着面前女人巧笑倩兮的脸,喉结上下浮动,而下一瞬,女人嫩如樱桃的红唇竟覆上他躁动不安的喉结。
“嗯……”发出一声闷哼,祁王只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腹直冲上头,已封十年的丹田竟隐隐又浮动之像,眸色一片混沌,而此刻,不知死活的小女人竟然伸出了香兰小舌,舔了舔。
“轰……”祁王只感觉,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尽数震成碎片,若这一刻,他还能忍得住,那就真可以封一个圣人去做了。
不再忍耐,他倾身覆下,手掌一挥,红色纱幂尽数垂下,遮挡住了全部的视线,却隐隐有闷哼低吟传出,天色渐晚,春色正浓,夜莺醉了谁的耳畔,哪条红线牵,人不知。
清晨。
窗外翠鸟鸣叫,啾啾动听,七月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宽厚的胸膛,只是上面青红指印齿印密布,惨不忍睹,七月眉毛微皱。
昨晚折腾了一夜,可谓极尽荒唐,她本以为武力高强,却没想到现在的身子竟比跟人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累,尤其是腿根,稍稍一动,便酸痛难忍。
“爱妃醒了?”额头上方传来微哑的声音,七月心中一跳,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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