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与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

    吴克明[229]

    一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以共同富裕为经济文明基础

    社会历史分为若干个发展阶段是一个不依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跟其他任何社会一样，客观地分成若干程度不同的发展阶段，把握了社会所处的发展阶段即把握了基本世情和国情。人作为社会关系的总和，其发展规定性也必须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出发。“社会主义发展阶段问题，是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重大问题。能否正确判断本国社会主义社会所处的发展阶段，也就是能否正确认识本国的国情。它是关系到党和国家制定路线、纲领、方针、政策是否切合实际的问题。”[230]中国仍然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是中国共产党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分析国情，总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经验教训得出的科学结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形成与发展，既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程的科学认识和把握，也是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探索所取得的重大进展的一个标志。在此背景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理应以共同富裕为经济文明基础。

    应该说，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科学社会主义学说过程中就对社会发展阶段提出了设想，列宁在创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实践中对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包括其中的人的发展规定性问题进行了更为深入的理论思考。例如，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探讨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发展阶段问题，到1875年撰写《哥达纲领批判》时，已系统阐述了共产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的理论，第一次把共产主义社会分为低级和高级阶段，分析了两个阶段的区别和联系，以后又强调“我们的理论不是教条，而是对包含着一连串互相衔接的阶段的发展过程的阐明。”[231]列宁则亲手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经历了社会主义具体实践，因而对社会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的划分和论述比马克思、恩格斯更具体更切实。在1904年12月22日《专制制度和无产阶级》、1914年《卡尔·马克思》、1917年《国家与革命》和1920年《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等论著中，列宁已明确将共产主义划分为低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阶段，指出：“从共产主义的观点看来，否定党政就意味着从资本主义崩溃的前夜（在德国）跳到共产主义的最高阶段而不是进到它的低级阶段和中级阶段。”[232]中国共产党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提出、形成和发展，与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一样经历了一个曲折的过程，既不是凭空想象也不是基于历史深刻教训而产生的激情，而是对中国国情的具体分析得出的必然结论。严格说来，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社会发展所处阶段真正有科学的认识并坚持下来，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1979年9月2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叶剑英在庆祝建国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使用了中国“社会主义制度还处在幼年时期”、“我国现在还是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概念；1981年6月召开的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第一次使用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概念，作出了中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论断。《决议》指出：“尽管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还是处于初级的阶段，但是毫无疑问，我国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任何否认这个基本事实的观点都是错误的。”[233]1982年9月中共十二大报告和1986年9月中共十二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再次阐述了这一问题。《决议》认为，“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但必须实行按劳分配，发展社会主义的商品经济和竞争，而且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还要在公有制为主体的前提下发展多种经济成分，在共同富裕的目标下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234]1987年10月中共十三大报告标志着中共对中国社会主义社会所处发展阶段问题的认识已趋于成熟，报告不仅系统阐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科学分析了它的含义和特征，论述了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主要矛盾和任务，而且明确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为中国在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发展指明了方向、铺平了道路。邓小平强调：“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235]江泽民也反复指出：“我国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236]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一个长期的发展过程，这一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突出表现在“三不”上。一是生产力不发达。二是生产关系不成熟。三是上层建筑不完善。因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以共同富裕为经济文明基础，是以基本国情为现实依据的。邓小平指出：“我们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根本目标是实现共同富裕。”[237]在他看来，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根本目标，也是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这就是说，社会主义不仅强调要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和消除两极分化，而且强调人民创造的财富属于人民，能够实现共同富裕。他说：“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同的特点就是共同富裕，不搞两极分化。”[238]当然，作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的经济文明基础，共同富裕不是同步、同时或平均富裕，而要允许一部分地区和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起来的人要通过政策和措施发挥带动和示范效应，使先富带后富，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只有这种人民发展、共同富裕，才是社会主义，才能推动人自身又好又快的发展。

    二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

    共同富裕，是指在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基础上，使国家、集体和个人逐步摆脱贫穷落后而实现物质上繁荣富裕、精神上丰富充实和生态上普遍良好。

    之所以说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因为社会主义本质内含着共同富裕的根本目标，坚持共同富裕不仅与发展生产力互为前提，而且是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所在和基本的价值取向。一方面，坚持共同富裕与发展生产力是互为前提的。发展生产力和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本质的主要内容，两者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建立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基础上，与此相适应，根据中国的国情，只有走共同富裕之路才能尽快发展社会生产力，即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多、底子薄、后发现代化国家，只有走社会主义共同富裕道路才能实现发展生产力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现代化目标，这是在中国发展生产力并且推动人的发展的根本条件。另一方面，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和基本价值取向。在资本主义这一人类最后一个最发达、私有制、剥削制社会里，是以资产阶级为价值主体、以资产阶级的利益和要求作为价值标准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只有出卖劳动力和受剥削的自由，被资本家无偿占有他们创造的剩余价值而遭受剥削与压迫的痛苦和灾难。这就从反面证明，走私有化道路，放弃共同富裕，必然是大多数人重新遭受失业、贫困的威胁。“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239]可见，离开共同富裕就失去了社会主义的根本要求，也就是模糊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本质区别。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之所以能产生、发展并传遍全球，社会主义之所以能历经挫折依然对世界亿万人民具有巨大持久的感召力和吸引力，也恰恰在于它始终坚持共同富裕这一基本价值取向所致。

    三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与共同富裕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的互动互促

    邓小平曾经指出：“社会主义发展生产力，成果是属于人民的。就是说，在我们的发展过程中不会产生资产阶级，因为我们的分配原则是按劳分配。当然分配中还会有差别，但我们的目的是共同富裕。”[240]江泽民也说：“中国走的是社会主义道路，这是国情；中国社会主义正处在并将长期处在初级阶段，这也是国情。必须把社会主义和初级阶段这八个字统一起来认识和把握。走社会主义道路，是近代以来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和中国各族人民的正确选择。想让中国放弃社会主义，回头走资本主义道路，这是完全错误的，根本行不通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须把发展生产力摆在首位，改革那些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这种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是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需要，绝不是搞资本主义。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绝不允许危害社会主义，损害人民根本利益的东西自由泛滥。总之，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和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基本特点，要做到统一认识和准确把握。我们想问题、办事情、作决策，都必须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实际出发，而不能脱离这个实际。”[241]这就表明，要把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实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必须深刻认识两者之间互动互促的内在关系。

    一方面，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指向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因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与共同富裕的本质要求，既是一种互动互促的关系，也是一种互动互促的过程。共同富裕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实质上是人的发展的崇高价值目标。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根本上体现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规定性，也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过程和结果的规定性。恩格斯指出：“推动人去从事活动的一切，都要通过人的头脑……外部世界对人的影响表现在人的头脑中，反映在人的头脑中，成为感觉、思想、动机、意志，总之，成为‘理想的意图’，并且以这种形态变成‘理想的力量’。”[242]因而，从过程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的本质力量规定性表征为对各种社会及自然关系的驾驭和改造以及对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的接近，是人的发展过程中既有力量的发展壮大与新本质力量的萌发和生成过程；从结果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的本质力量规定性表征为对自然、社会和人自身的改革以及对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价值目标的日益靠拢。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认为：“人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243]其实，人的任何本质力量的扩张都是在一定的价值目标照耀下展开的，不同社会形态的本质要求和价值取向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生成和发展创造了不同的条件。基于此，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本质力量规定性必定需要共同富裕这一社会主义价值目标的“理想意图”的光辉照耀，并指向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

    另一方面，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引导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共同富裕，不仅是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要条件和因素，也是社会主义本质要求推动经济文明发展的重要手段和引领力量，不仅是一种纯粹的“理想意图”和价值目标，还是一个现实社会的发展与制度化运动，能引导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人的发展规定性是由多种因素构成的。由于人是自然存在物、社会存在物和精神存在物的有机统一，因而从素质视角看，人的素质包括自然素质、社会素质和精神素质。根据这些素质的内容，人的素质又可具体划分为身心健康素质、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等规定性。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引导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就是要使人的各种素质规定性得到提高和完善，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毛泽东说过：“没有几万万人民的个性的解放和个性的发展……要想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废墟上建立起社会主义社会来，那只是完全的空想”。[244]而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的达成，需要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增长、社会关系的合理构建、上层建筑的极大优化、人类交往的普遍发展以及教育的充分普及诸条件，进而引导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个性的发展、人的能力的提高、人的社会关系的丰富诸发展规定性的提升。马克思指出：“人们每次都不是在他们关于人的理想所决定和所容许的范围之内，而是在现有的生产力所决定和所容许的范围之内取得自由的。”[245]“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246]“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进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247]。因此，人的发展规定性是同社会发展状况及其本质要求相适应的。当前的资本主义社会及其以前的社会尽管客观上也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人的发展规定性，但真正自觉地把人的发展规定性作为追求的价值目标、行动纲领和本质要求，是从人类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开始的。努力引导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规定性，奋发促动人的全面自由发展，是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新社会永不懈怠的本质要求和自觉实践。

    社会主义是什么？什么不是社会主义？

    张巨成[248]

    一 社会主义是公正平等的社会，严重缺乏公正平等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必须承担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的公正、平等和正义。今天的中国更需要公正与平等。公正与平等是社会主义的基本精神，也是社会主义的本质。公正与平等是现代社会的基本理念和基本价值准则。没有公正与平等的社会是非常危险的社会，没有公正与平等就没有社会主义。”[249]社会主义社会必须维护公正平等，或者说必须维护公平正义。公正与平等不仅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而且也是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不能盲目追求所谓效率。没有公正、平等的效率对社会是非常有害的。如果单纯讲效率，奴隶制的效率是最高的。今天中国的物质财富增长了，经济发展了，为什么在人民大众中反而存在很多怨气、怨恨，就是因为今天的中国社会存在严重的不平等、不公正问题。一个社会的怨气、怨恨多了，这个社会就必然不稳定。没有公正、平等的增长和发展不能促进社会进步，只能使社会倒退。

    二 社会主义是生态环境良好的社会，生态环境污染严重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从社会主义的本质来看，生态文明也是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是社会主义本质的最根本内容。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消灭剥削是不可能的，但一定要限制剥削。剥削越严重，两极分化必然越严重。限制剥削，限制资本，避免资本统治一切，限制、打击疯狂追逐利润和剩余价值的资本对自然界的大肆掠夺和疯狂破坏、对底层劳动大众的残酷剥削和无情掠夺，是建设生态文明的题中应有之义。从发展观的角度来看，生态文明是对传统的盲目发展生产力、片面追求经济增长速度的发展观的纠正。[250]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由于经济增长过度依赖资源消耗的传统发展模式，一些地区的发展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盲目、片面发展经济和生产力，盲目、片面追求GDP高速增长，一些人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比较严重，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环境污染和生态危机。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过程中不同阶段逐步出现的环境问题，在我国已经集中出现。土地、水、气候、能源、矿产、荒漠化与石漠化等问题越来越严重。

    全球的生态危机的根源是资本主义制度。追求利润和剩余价值是资本主义生产的最重要的目的。资本主义生产的扩张和掠夺、资本家个人的自私与贪婪的本性，必然导致对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当代资本主义的危机不仅表现在经济领域，而且也表现在生态领域。生态危机实质上是资本主义的制度危机。社会主义是生产力和经济较为发达甚至高度发达的社会，但社会主义社会不能单纯地、片面地发展生产力和经济，更不能为了生产力和经济的一时发展而不惜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要历史地、辩证地、理性地看待生产力。搞社会主义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但不能片面地、盲目地发展生产力。不发展生产力是错误的，搞“唯生产力”论也是错误的。发展生产力和发展经济不是终极目的，人的发展才是终极目的。认真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要求各领域、各部门各司其职，否则必然会导致失调、混乱。不能为了经济的一时增长、发展而置自然生态环境、社会生态环境的破坏于不顾。

    三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应当是富裕的

    那么，富裕就一定是社会主义吗？不一定。富裕、生产力发达不一定就是社会主义。是不是社会主义社会，还要看社会财富的分配是否公正合理，还要看公正平等的实现程度。共同富裕不但是社会主义的目的，而且也是社会主义的原则。

    社会主义社会不能陷入发展主义的陷阱。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不可能永远都在发展，要有休息、休整的时间或者阶段。这也就是说，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发展要适度，不能过度。发展要留有余地。如果过度发展，必然会透支未来的发展资源，必然会破坏生态环境，必然导致发展的不可持续。面对发展主义的危机，适当放缓经济发展速度，让经济均衡发展，可能是一种较好的选择。

    四 社会主义是人民享有基本的或者较高福利的社会，人民缺乏基本的福利保障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在一般情况下，在具有基本的经济、物质等条件下，社会主义社会要为人民提供基本的甚至较高的福利保障。社会主义国家更应当是福利国家。社会主义国家不能以改革的名义，发展经济、发展生产力的名义，提高效率的名义去降低人民的福利。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更应当逐步增加、改善人民的福利，使人民能够公平分享改革的成果。社会主义社会要为人民提供基本的生活、教育、医疗、住房、养老、救济、文化等福利保障，而不是把这些福利保障市场化、私有化，变成少数人赢利的工具。

    五 社会主义是具有基本的或者较高的民主和法治的社会，人民缺乏基本的民主权利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只有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才能保证国家与社会的长治久安，才能维护国家的统一和安全，才能保持政权的稳定、政治路线和政策的稳定、经济社会制度的稳定。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可以提高党和国家的干部的民主意识，从而对遏制腐败、澄清吏治、反对官僚主义也会产生积极作用。

    不论是公有制还是私有制，都不能有严重的腐败。腐败是任何社会形态和任何社会制度的天敌。腐败能使私有制变成最坏的制度，也能使公有制变成最坏的制度。社会主义更应当是廉洁社会，更应当建设廉洁政治，更应当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

    六 社会主义是社会秩序良好的社会，社会秩序混乱、治安不良，黄、赌、毒泛滥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社会主义是精神文明较好的社会，社会公德严重缺乏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要有“中国特色”，更要有“社会主义特色”。不能用“中国特色”来淡化“社会主义特色”。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25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才是社会主义。

    今天，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可以学习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因素。如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医疗、住房、养老、救济等社会福利保障，劳工的权利和福利保障，具有一定的社会主义色彩和性质，值得我们认真学习。血汗工厂是早期资本主义的罪恶和耻辱，也是今天社会主义中国的罪恶和耻辱。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铲除血汗工厂，必须限制资本的严重掠夺和剥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计划经济、计划管理也值得我国认真学习、借鉴。

    七 社会主义是共同富裕的社会，贫富两极分化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252]贫富两极分化就是阶级分化，必然会产生新的资产阶级，必然会产生新的社会矛盾，与社会主义背道而驰。邓小平已明确认识到贫富两极分化的恶果，早就警告说：“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如果产生了什么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253]贫富两极分化会导致阶级分化、社会分裂，会使社会矛盾尖锐化、复杂化。在现实的中国的社会，剥削与被剥削的现象近几年来呈增加的趋势，两极分化也越来越严重。

    同时，社会主义是城市和乡村统筹发展、协调发展的社会，城乡差距过大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社会主义还是尊重、保护、继承和发展优良历史文化传统的社会，破坏历史文物古迹，不重视历史文化，为了发展所谓的生产力、所谓的经济可以破坏历史文物，可以破坏生态环境，可以破坏法制，可以无视人间任何道德的社会不是社会主义社会。

    当代中国集体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建构与发展模式的生成

    王黎静[254]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模式是以核心价值观为“灵魂”，包括意识形态、制度形态和运动形态。

    被誉为马克思主义社会价值理论“阿基米德点”的集体主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关键是，集体主义要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地进行重构。对集体主义的重构要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吸收一切人类文明的成果，以应对人类共同的发展问题，才能获得核心价值观和发展模式上的比较优势。

    我们的研究表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它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以公正、民主、和谐发展的集体主义即进取互利为基础，以利他为价值导向，以不损他为底线。静态地看，内在地生成了集体与个人和谐发展的道德行为规范（制度）；动态地看，内在地生成了集体与个人和谐发展的运动轨迹。

    正如西方国家将个人主义核心价值观表述为“民主、自由、平等、人权”一样，党的十八大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概括为“24”字，我们认为，可以再概括成一个字——“和”。不仅因为“和”是中华民族对人类的特有贡献，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同时，和谐也是英文共产主义“communism”含义的核心部分。

    一

    利益关系是最基本的社会关系。假如我们把人与人的利益关系分为对称的、有差异的（富强的和贫弱的）和极端差异的（极端富强的和极端贫弱的）三种情境，那么，发展中的公正就有三个层面。

    互利。互利是双方对称的、平等的，有多大的利就会有多大的义，有多大的义就会有多大的利；对方的利就是自己的义，对方的义就是自己的利，故“互利”也是“互义”，是义利统一的最高形式。由于己与他是相对的，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看，互利是平等的人与人之间连续性的互利，即合作。

    互容。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由于机遇、能力等原因，势必出现富强与贫弱之分，这种富强与贫弱之间的差异是市场经济难以消解的，需要进行宏观调控。在出现贫富差异时的公正是互容。互容主张富强者“利他不损己”，要帮助那些天赋资质较弱或机遇条件较差的社会成员；主张贫弱者“利己不损他”，要自立自强，勇于承担起自我生存发展的责任。但是，由于贫富、强弱是相对的，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看，互容是平等的人与人之间历时性的互利，即互助。

    互保。在社会偶然出现极端贫富、极端强弱等极端差异的情境下，按照生物进化规律，就可能出现弱肉强食的现象；或按照社会进化规律，就可能出现揭竿而起的现象。此时，我们不妨采用一种初始意义上的公正——互保，即极端富强者“利他略损己”和极端贫弱者“利己略损他”。互保将老子“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255]的平均主义修正为“略损有余以补不足”的均衡主义。此时的“略损”对富强者来讲，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对身陷绝境者来讲，却是“雪中送炭”。天有不测风云，人人都有处于极端弱势情境的可能，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看，它是平等的人与人之间历史性的互利，即互救。

    以上三个层面中，互利、互容、互保体现了现代公平观的平等原则、差别原则和补偿原则，表达了初始状态的公正；合作、互助、互救表达了高级状态的公正，因此我们统称为公正的集体主义。同样，由于互利、互容、互保表达了初始状态的互利，合作、互助、互救表达了高级状态的互利——共时性的互利、历时性的互利、历史性的互利，因此我们又统称为进取互利。

    但是，由于在极端差异情境中，“略损”是微不足道的，本质上是属于“不损”的范畴，换言之，“利他略损己”和“利己略损他”本质上属于“利他不损己”和“利己不损他”的范畴，进一步地，“互保”本质上属于“互容”的范畴，“互救”本质上属于“互助”的范畴。也就是说，从一般意义上讲，进取互利包括合作、互助两重公共行为规范，“互不损”是它的理论边界。由此我们断定：进取互利若进入制度安排符合“帕累托最优”，即“不损一人地增进公共利益总量”，重要的是，增加的部分最利于贫弱群体。

    新制度经济学有三种互惠模型，即直接互惠模型、间接互惠模型和强互惠模型。其中，合作契合直接互惠模型，互助契合间接互惠模型，强互惠模型则启示我们，进取互利要以法律为支撑。

    二

    我们可以将合作、互助两重公共行为方式展开，进取互利的两重公共行为方式就转换、生成为进取互利的三重主体行为方式：利己不损他，己他两利，利他不损己。

    利他不损己，即“兼济天下”或“厚德载物”型。利他，是利他所急需的，而不是利他所贪欲的，是“雪中送炭”，而不“锦上添花”，为所有的人在所有的时候的利他、容他、保他、助他、救他，以及尊他、爱他、信他、谅他等提供了最大的道德空间。对国家来讲，为我们国家对其他国家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以担负起一个大国——而不是强国的责任提供了伦理支撑。

    己他两利，即“崇和尚中”、“己立立人，己达达人”或“遵纪守法”型。为所有的人在所有的时候与他人的互利、互容、互保、合作、互助、互救，以及互信、互尊、互谅、互爱提供了最大的道德空间，它内在地要求人人都有义务为社会付出劳动，同时人人都有权利享受社会发展带来的种种益处。内在地要求人人要遵守己他两利的家庭道德、职业道德、社会公德，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公序良俗等等。对国家来讲，为维护世界和平地和谐发展自己，又通过自己的和谐发展推动世界和平，开展对外关系提供了伦理支撑。

    利己不损他，即“独善其身”、“自强不息”或“改革创新”型。为人们在创新而规范（制度）落后时充分地发挥自己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提供了最大的伦理空间，为所有的人在所有的时候的自利、自容、自保、自助、自救，以及自立、自强、自尊、自爱、自谅等提供了最大的道德空间。对国家来讲，为我们国家建设“自主创新型国家”的准确定位提供了伦理依据。

    三重主体行为方式能使行为主体进退有度、张弛有序，保持内心最大的和谐和外在最大的张力，利于实现“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社会文化理想。对国家来讲，为我国在国际事务中承担“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提供了伦理支撑。

    三

    进取互利在公域体现了民主，在私域体现了自由，它对于当代中国利益关系的调整有积极的意义。但是，我们必须指出，进取互利要提倡以利他为价值导向。对个人来讲，就是提倡以利集体（他人、国家、社会等）为荣，以损害集体（他人、国家、社会等）利益为耻，以不损害集体（他人、国家、社会等）利益为底线，集中体现了社会主义荣辱观。对集体来讲，就是要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价值导向，充分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是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以人为本”的思想，体现了“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思想。

    从终极意义上讲，进取互利若没有价值导向就会陷入道德相对主义；若以利己为价值导向，就可能滑入极端利己主义的泥潭；若以利他为价值导向，才能生成以人为本的社会主义集体主义（简称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

    一是内在地生成了集体主义公共道德行为规范（制度）体系和“和合”发展轨迹。静态地看，内在地生成了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公共道德行为规范体系：即以最广大人民利益为价值取向的互利、互容两重公共行为规范（制度）——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讲是合作、互助。动态地看，纵向地生成了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由互容向互利的富强与贫弱之差异减小的过程，横向地生成了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由互利、互容向合作、互助的“和合”发展的轨迹，是由“和而不同”向“合”而“大同”、由共同而有差异的富裕向共同而无差异的富裕的发展轨迹，呈现出由“小康”向“大同”的发展轨迹。

    作为初级阶段社会主义的制度安排，互利是通过市场经济这只“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的，互容是通过宏观调控这只“看得见的手”发挥作用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正是这两只手共同发挥作用的结果。

    二是内在地生成了集体主义主体道德行为规范体系和人格发展轨迹。静态地看，内在地生成了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主体行为规范体系：进取互利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价值取向，是对极端富强者“利他损己”的肯定和对贫弱者“利己损他”的否定，其结果内在地生成了由低向高的四重集体主义主体道德规范：利己不损公或利己不损他、公私兼顾或己他两利、先公后私或先他后己、大公无私或无私奉献。动态地看，内在地生成了“最大多数人最大幸福”人格主体的发展模式。进取互利以“最大多数人最大幸福”为价值取向，一是纵向地生成了人格主体由“穷”到“达”幸福的“质”的提升过程，这是人格的“内圣”过程。二是横向地生成了人格主体由“独善其身”到“兼善天下”幸福“量”的拓展过程，是从“家和”到“国和”及至“天下和”的“外王”过程。质的提升和量的拓展，二者之间横向贯通、纵向衔接、分层递进、螺旋上升，内在地生成了“最大多数人最大幸福”的人格主体在（物质和精神的）“阶层差”和“亲疏序”的“差序格局”中，由现实人格向理想人格的发展过程与发展模式，与儒家“修齐治平”、“内圣外王”的人格修养路径一致。

    从国家层面上讲，体现了科学发展、和谐发展、和平发展模式的统一。

    以上通过对集体主义的重构，融合了不同的价值观，建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捍卫了集体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地位。具体地讲：通过大公无私和先公后私（或无私奉献、先他后己），传承了为人民服务、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等社会主义特有价值观；通过公私兼顾（或己他两利），整合了公正、民主、仁爱、和谐、富强、可持续发展观等人类普适价值观；通过利己不损他（或利己不损公），吸收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价值观中积极、合理的因素，为每个人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最大发挥提供了最大的伦理空间，也使集体主义获得了新的发展活力。

    总之，以人为本的集体主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灵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规范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的“骨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规范体系在价值观层面的逻辑展开与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在理论层面的逻辑展开与丰富。这种核心价值观→价值规范体系→价值观体系→理论体系的依次展开，使之具有了拉卡托斯科学研究方法论“硬核-保护带”的理论属性，表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以贯之”性和“与时俱进”性的统一。

    共产主义道德现实性问题论析

    武卉昕 宋晶[256]

    一 共产主义道德的当代本质

    共产主义道德显然并不是单纯的共产主义社会的道德[257]。

    第一，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来看，共产主义道德是生产资料公有制下主导的社会意识形态。处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代的中国社会，虽然允许多种经济成分共存和共同发展，并且其中的私有成分也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公有制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这一基点毋庸置疑。

    第二，从学术理论和社会实践的关系上看，共产主义道德原则能够实现对社会生活的有力干预和指导。同样作为社会意识，道德与法律、政治、科学、宗教、艺术等意识形式相互关联，并在其各自的实施过程中引领了正价值导向。

    第三，从历史传承和未来发展的尺度上看，共产主义道德正随着社会的不断向前发展而日臻完善，人类的道德水平亦不断地趋向于完善。而今天，社会的总体趋势是前进着的，它仍然是一个一直向前的一维性运动，道德的发展也同样亦步亦趋地前行，毕竟，生产力的提升是其最大的动力。这也就说明，社会道德愈是前行，它本身包含的共产主义元素就愈多。在这一意义上，历史上还没有任何一个时候的道德比今天更具共产主义色彩。

    二 共产主义道德概念的当代阐释

    经典作家对于共产主义道德的表述，均落实到对其超阶级性的否定、对经济发展和政策实施的价值指引、对社会道德失范的纠正、对社会成员的精神引导和全体社会成员自由发展的保障上面。

    第一，共产主义道德是从实际出发解决实际问题的道德。

    列宁对共产主义道德的特征和社会作用做了理论描述：“我们的道德完全服从无产阶级斗争的利益。我们的道德是从无产阶级斗争的利益中引伸出来的。”[258]目前，在当代中国，“互助互爱，诚实协作”的共产主义道德原则当然也是我们在社会转型和市场经济运行条件下迫切需要的。

    第二，共产主义道德是在纠正社会道德失范的过程中不断发展起来的道德。

    纠正社会道德失范的现实需要决定了共产主义道德的广泛传播。十月革命前后，俄国在阶级斗争异常激烈、经济文化条件落后的历史条件下选择了唯物的、辩证的、战斗的列宁主义，选择了列宁的共产主义道德理论。当代俄罗斯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的回潮，也是苏联解体之后的社会道德失范导致狭隘民族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泛滥，从而使整个社会道德陷入混乱无序的状态。当人们意识到那些具有优良文化意义和价值支撑的道德原则仍具有重大的当代意义的时候，这些苏联时代的共产主义道德的优秀原则便踏上了理性回归的道路。

    第三，共产主义道德是与人民当家作主制度相适应的以人为本的道德。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社会制度的平稳前进提供了重要的社会道德保障和价值衡量尺度，同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也是共产主义道德的代表性原则。在今天的中国，它还是“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理念的核心指向，是在当代社会致力于解决现实问题，为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树立人民航向的标尺，是真实的、具体的、务实的当代道德。

    三 共产主义道德原则的当代适用性

    （一）共产主义理想并非遥不可及

    什么样的社会有什么样的意识形态。共产主义社会虽不是近在咫尺的未来，但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当我们能够踏踏实实地发展生产力，激发更多的创造力，当社会生产力真正提升到共产主义社会应有的高度了，具备了经济基础的社会制度自然就会到来，相应的，也必然会建立起在进步经济基础上的道德。

    （二）集体主义是适用于当代的价值坐标

    我国当前面临着较为严重的道德失范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现有道德调节的对象构成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熟人社会”到“陌生人社会”的转变使从前适用于熟人社会的、体现合作关系的集体主义的道德原则碰到了现实的困难。因而，对集体主义理论价值与作用的重视和强调，在个体与群体的工作和交往中坚持集体主义价值，为正确认识和解决我国现阶段面临的道德失范问题提供务实的参考。

    （三）诚实守信是解决当代社会道德问题的具体途径

    无论是对于个人修养，还是国家发展，抑或是社会稳定，无论是党员的政治诉求，还是商人的职业道德，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诚实守信”都是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道德原则，是一种比较接近道德底线的价值原则，对于今天的社会生活，它更是纠正问题和加强自律的良药。

    （四）创造性劳动是建设创新型社会的职业伦理

    “和谐”和“创新”作为当代中国的两大主题，担负着整个民族的荣耀，规划着未来国家的发展。创造性劳动在今天被赋予更多的科技理性色彩，这样，劳动的成果会更浓缩，从而提高整个社会的劳动生产率。有成效、有效率地工作是当代中国社会迫切需要的职业伦理。

    （五）人道主义的本质体现在对民生问题的切实关怀上

    现实的人道主义在当代中国更应被理解为“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和理想的生活样态。“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谋发展、促发展，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经济、政治和文化权益，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259]随着中国共产党执政理念的日臻成熟，政府将“以人为本”的理念更具体和务实地落实到扎扎实实改善民生的问题上来。

    （六）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

    爱国主义在今天当然还是普遍的人类情感，是延绵至今又在人民（们）心中绵绵不休的对于祖国的爱恋之情。需要注意的是，今天的中国是世界之中国，所以，在爱国行动采取之前，要多一些相关知识的积累，审慎思考，理性实践。国际主义也是一样的道理。

    当前需要认真研讨的十八个问题

    何干强[260]

    一 在关于理解科学发展观方面

    1.发展与科学发展两者的界限如何划分？可以给地方政府带来税收，却导致居民收入两极分化、生态破坏的发展，这是否属于硬道理？能否说任何发展都是硬道理，还是只有科学发展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2.科学发展与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有何内在联系？坚持公有制为主体是像某些人说的超越了历史发展阶段，还是符合中国社会生产力的现实水平，因而能够更好地促进生产力发展，为共同富裕创造物质前提？

    3.如何理解科学发展观与改革的关系？大规模削减国有企业和改造城市、农村集体企业的私有化“改革”，是否能促进科学发展？怎样改革才能真正促进科学发展？近年来人们说“改革已进入深水区”、“改革已进入攻坚阶段”、“改革尚未到位”，其真实含义是什么？如何用科学发展观来理解“改革到位”？

    4.当前哪些是属于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必须坚决破除的“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

    5.如何理解“改革的顶层设计”与坚持科学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关系？是否有“改革的基础设计”？

    二 在认识中国经济发展的现实方面

    6.中国近30年经济快速发展的客观原因是什么？究竟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公有制与市场经济的有机结合，能促进中国的科学发展，还是“华盛顿共识”主张的私有化促进了中国经济的科学发展？用“人口红利”、“外贸红利”、“土地红利”、“环境红利”来总结经济发展的原因，是否科学？

    7.目前经济学界流行西方发展经济学关于“库茨涅茨倒U曲线”、“路易斯拐点”和“中等收入陷阱”等说法，这些概念或理论所表述的，是所有国家工业化发展进程中的一般规律，还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进程中的经济规律？用这些概念或理论，能否科学认识和解决中国当前发展中遇到的矛盾？

    8.如何认识对外开放与党的基本路线关于“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关系？如何认识我国经济理论界关于“赶超战略”、“比较优势战略”的争议？通过大量引进外资、追求外贸顺差，积累越来越多美元纸币外汇储备，又用积累起来的外汇购买美国的债券，这能否促进科学发展、共同富裕？怎样才能把扩大对外开放和坚持自力更生、独立自主统一起来，促进科学发展、共同富裕？

    三 在促进科学发展的战略措施方面

    9.扩大内需、调整结构、创新科技、促进城镇化，这些推进进一步经济发展的战略措施，是否要与维护公有制的主体地位紧密结合，才能真正促进科学发展、共同富裕？科学发展的城镇化与城乡分离的城市化有何区别？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向城市转移，许多农村出现主要剩下老人、孩子；农村耕地已经接近18亿亩警戒线；[261]地方政府搞“土地财政”，地产私商抬高房价，权贵与私商在银行、房地产之间搞“空手道”投机暴富，以致老百姓痛恨的腐败滋生不断；造成这种态势的城镇化，是否属于科学发展范畴？能否继续把这样的城镇化作为经济的新增长点？如果不是，那么究竟从何处努力，才能促进中国经济健康、稳定地增长和可持续发展？如何落实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真正相结合的新型城镇化？

    10.调整经济结构与促进共同富裕是否具有内在联系？用发展小轿车、高档商品房和奢侈品生产拉动产业链，能否促进共同富裕？经济结构是否应当包括所有制结构？形成怎样的产业结构，才有助于经济的健康稳定发展，才能有助于共同富裕？

    四 在如何理解共同富裕的科学含义方面

    11.如何理解共同富裕的科学内涵？收入均等和西欧民主社会主义的福利制度是否属于科学社会主义的共同富裕范畴？

    12.共同富裕的经济基础是什么？像香港那样，以私有制为基础，同时建立起比较严格的反贪反腐的法制管理机制，是否就能实现共同富裕？用私有化加公共财政再分配，再加各种慈善事业，能否实现共同富裕？一旦私有制占了主体地位，运用财政、税收政策和社会保障制度，能否实现共同富裕？

    13.“高收入社会”是否就是共同富裕的社会？由世界银行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合著的《2030年的中国：建设现代、和谐、有创造力的高收入社会》这个报告，主张“中国国有企业产出占GDP的比重，应从2010年的27%减至2030年占10%”，[262]主张“通过外国金融机构参与来推动金融行业的发展”，[263]这些主张，能否促进中国人民的创造力和社会和谐？能否促进广大劳动人民获得共同富裕意义上的平均高收入？

    五 在促进共同富裕的对策措施方面

    14.促进共同富裕政策措施的重点，是在初次分配，还是在再分配？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是把提高居民的股息、利息、红利、房租等财产性收入作为实现共同富裕的主要措施，还是把完善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作为促进共同富裕的主要措施？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公有制企业如何落实按劳分配原则，是客观上无法实施，还是主观上没有努力实施？

    15.解决需求不足，促进共同富裕的重点，是放在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或所谓“中产阶层”收入上，还是放在增加占人口多数的城乡广大劳动人民的收入上？这两种主张有何区别？

    16.怎样比较各国社会保障制度的优劣？不同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是否存在共性和区别？如果存在，那么决定这些共性和区别的主要因素是什么？如何遵循科学发展、共同富裕的要求，建立符合中国现阶段社会生产力水平、适应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社会保障制度？

    17.如何把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与促进共同富裕统一起来？单纯靠市场机制配置资源，能否实现共同富裕？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如何发挥作用，才能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出发，促进共同富裕？

    18.党的十八大提出“努力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劳动报酬增长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实现这两个“同步”和两个“提高”与维护和巩固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有何内在联系？如果公有制继续遭到削弱，能否保证劳动生产率的增长与居民收入增长、与缩小收入差距同步？

    当代中国存在主流政治意识吗

    ——从两次政治意识相关调查引发的讨论

    陈承新[264]

    在现实社会生活中，人们会自觉不自觉地对政治现象形成一套自己的看法、期待和判断，这种信念从内心深处决定人们对政治制度和社会结构的具体看法，因此政治意识作为在价值认识基础上积淀而成的深层认知结构和主观取向决定着每个社会成员的态度与行为。多数社会成员所秉持的政治意识的体系化即为社会主流政治意识。社会政治意识只有成为主流政治意识才能成为一种力量、一种维系社会稳定与发展的中坚力量。

    2008年开展的中国公民意识调查和笔者参与的2011年中国公民政治素质国情调研是近年来知名学术机构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较大规模的相关调查，采用分层、多阶段、概率和规模成比例的抽样方法抽取具有全国代表性的概率样本，并且通过调研员随身持调查问卷入户面对面访问受访者的方式采集数据，因此，统计结果具有一定程度的代表意义。调查显示，中国共产党及其政府的主导政治意识得到了大多数民众的政治认同，但是，当下中国社会依然有一部分数目可观的人群尚未认可上述主导政治意识为其政治意识和行为准则；此外，在一些问题方面，人们展现了理念认同和实践脱节的矛盾心态。

    上述调查结果表明，官方主导的政治意识离成为社会主流政治意识尚有距离，人们展现出理念认同和实践脱节的矛盾心态。如何聚炼主流政治意识？要通过政治意识的有效引导。在走向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执政党和政府能否有效地引导政治意识的进步和发展，获取民众高度的政治认同，是每一民族国家的执政党和政府都必须正确面对的问题。在当代中国，政治意识引导的主要问题究竟在哪？其深层次原因是什么？又该如何应对？维护主导政治意识的现实制度安排能否提供有效的激励和约束？体现主导政治意识的具体政策和实施成果能否让广大民众感知其价值导向？主导政治意识本身在引导实践过程中是否与理论脱节？

    针对上述调查引发的问题讨论，论文首先考察了当前政治意识引导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剖析其深层次原因。政治意识公信力不高、政治思想传播不畅、政治意识引导的策略和手段有待更新以及执政党自身政治意识有待提高，制约了执政党和政府引领、调适当代中国社会政治意识向主导政治意识发展的进程。生产力发展水平、一系列经济配套制度和经济生活方式的内在局限构成了经济基础对政治意识引导的制约性影响；保障公民知情权、政治参与、表达权和监督权的制度欠缺导致了政治系统层面对政治意识发生新问题新变化时的制度性回应迟滞；降低民族自信后的盲目崇洋、遭受挫败后对社会主义的质疑以及由来已久的封建残余意识等尚不成熟的社会心理也阻碍了社会对主导政治意识的真正认同和接受；当前全球范围内社会主义的低潮徘徊和西方敌对势力加紧“颜色革命”的多元攻势则营造了政治意识引导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

    在立足于认清制约政治意识引导的深层次原因和明晰提升引导能力的必要性的基础上，论文进一步阐述执政党及其政府在政治意识引导过程中应该担当起的作用，建议从发展完善政治理论内容和提高政治理论大众化水平的角度完善社会主义政治理论体系；从大众传媒的创新、教育方式的变革、文化产品的优化供给、利用典型事件分析推动政治意识引导的地区互动和国际互动等几个方面改善政治意识引导方法；通过厘清需求并配套制度、推进民主政治建设、利用多种政治社会化途径，主导政治社会化进程。

    从当代中国政治意识引导的关键主体入手，论文对执政党如何提升引导政治意识建设的能力与水平作了进一步探讨。首先，从明确政治理论学习重要性和明晰学习重点着手，加强政治理论学习；其次，深入研究引导政治意识的规律，重点研究如何夯实政治意识引导的客观基础的规律、如何把握政治意识引导的客体的特征规律、如何创新发展主导政治意识的规律、如何改进引导方式的规律等；再次，立足更开阔的文化视野认识政治意识引导的重要性，通过妥善协调传统政治文化与现代政治文化的关系、本土政治文化与外来政治文化的关系，提高执政党引导政治意识建设的能力与水平。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265]“化成天下”就是用道义的感召力、学理的“思想力”来感化民心、引领民意，从而凝聚共识、共体时艰。这一政治意识引导问题在今日中国更显突出和重要，执政党的政治意识引导形势也更加严峻。作为拥有13亿人口、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发展中大国，保持思想团结是最难的，只要中国保持内部团结，中国的发展无人能挡。中国的“凝聚力”在世界上引起的争议最多，没有一种现成的政治艺术可以帮助国人一劳永逸地避免“内耗”。因此，当代中国政治意识引导需要回答的问题还有很多，开展引导也任重而道远。

    中共十八大于2012年11月隆重召开。除了完成中共执政集体进行新老更替、政权交接的历史任务外，对于处于新世纪初的中国共产党如何在体制改革和国际风云中自警自策，如何有效地引导政治意识的进步和发展，聚炼中国社会主流政治意识，获取民众高度的政治认同，乃至引领世界政治意识的方向，等待着时间给予答案。当前是中华民族的历史性机会，但也可能成为中国复兴梦破碎的关键节点。如何正确看待世界，如何正确看待自己，思想力决定中国能走多远。

    科学社会主义的内在要求：公平、公正、平等

    曹苏红 单超[266]

    习近平总书记在“1 ·5”讲话中回顾了社会主义思想从提出到现在的历史过程，指出社会主义思想经历了6个时间段：“空想社会主义产生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列宁领导十月革命胜利并实践社会主义，苏联模式的逐步形成，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对社会主义探索和实践，我们党作出进行改革开放的决策、开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267]习近平同志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268]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才是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既是一脉相承又是与时俱进的历史进程，更是我们面临的一项重大历史课题。我们党的奋斗目标始终不会变，必将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向着更加公平、公正、平等的共产主义社会前进。

    一 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

    1.社会主义社会人民具有基本的民主权利，社会法制健全。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民主是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是社会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措施。历史证明，保持国家和社会的稳定、发展和进步，最根本、最靠得住的办法是实行民主政治。切实保障人民的民主权利，有力打击犯罪分子的各种违法犯罪行为，严厉惩罚各种腐败行为，及时妥善处理和协调社会矛盾、社会不和谐现象、人民内部矛盾，荡涤社会污泥浊水，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等等。这些问题要得到根本解决，就必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2.社会主义社会人民享有基本的或者较高的福利保障。一般在具有基本的经济、物质等条件下，社会主义社会要为人民提供基本的甚至较高的福利保障。社会主义国家更应当是福利国家。社会主义国家不能以改革的名义，发展经济、发展生产力的名义，提高效率的名义去降低人民的福利。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更应当逐步增加、改善人民的福利，使人民能够公平分享改革的成果。社会主义社会要为人民提供基本的生活、教育、医疗、住房、养老、救济、文化等福利保障，而不是把这些福利保障市场化、私有化，变成少数人赢利的工具。

    3.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是人民共同富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269]贫富两极分化就是阶级分化，必然会产生新的资产阶级，必然会产生新的社会矛盾，与社会主义背道而驰。邓小平同志已明确认识到贫富两极分化的恶果，因此早就警告说：“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如果产生了什么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270]贫富两极分化会导致阶级分化、社会分裂，会使社会矛盾尖锐化、复杂化。联系到近几年国内实际出现的贫富两极分化现实，邓小平当年的警告令人深思。

    二 公平、公正、平等思想与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的历史

    1.在中国古代文化里，公平、公正、平等思想源远流长。中国伟大的思想家孔子就是平等、平均思想的主张者之一。他说：“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271]孔子之前的晏婴也主张“权有无，均贫富”。[272]《礼记·礼运篇》中的大同思想，也是主张公正、平等的思想。《吕氏春秋·贵公》说：“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平得于公。”“治国平天下”是儒家最高、最根本的政治理想，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将自己作为民意的代表。朱熹说：“平天下，谓均平也。”在中国的广大农民群众中，平等、平均的思想是普遍存在的，历史上有多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都以平等、平均作为口号或纲领。历史上的农民起义领袖曾提出过“等贵贱、均贫富”的平等、平均纲领，并影响深远。中国古代历史悠久的登闻鼓直诉制度是存在于最底层百姓和政权最高层之间的一种诉讼制度设计，而能将最底层百姓和政权最高层连接起来的就是中国文化里历久弥新的公平、公正、平等思想。中国历史上公正、平等、平均思想经久不息，并深刻影响了中国人的传统伦理道德观念。

    2.追求公平、公正、平等是推动波澜壮阔的近代中国史的主旋律之一。近代中国处于巨大的社会历史转型时期。将人民群众从受压迫受奴役的悲惨处境下解放出来是近代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奋斗的目标。旧民主主义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1949年新中国的成立，是伟大的中国人民追求公平、公正、平等的宏大史诗，是伟大中国人民在先进分子、先进阶级的带领下实现公平、公正、平等的历史探索。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伟大的中国人民经过28年的浴血奋战终于迎来了新中国的成立，为人民当家作主，为实现全社会的公平、公正、平等提供了坚强的国家层面的支持，这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承前启后的伟大创举。与中国国情结合的、建立在公有制为基础上的科学社会主义是中国人民的历史选择。只有科学社会主义，才是实现人类社会真正的公平、公正、平等的正确途径与最终选择。历史见证了自强不息的中国人民，中国人民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历史。

    三 新中国成立后改革开放前30年为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探索

    改革开放前30年，我们在满目疮痍的基础上实现了经济的恢复；我们在一个农业国初步建立了新中国的工业基础；我们成功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造，为人民当家作主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础；我们建立了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人民行使当家作主权力的有效途径。有人彻底否定我国改革开放前30年的社会主义实践，把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间段的社会主义实践完全割裂开来、对立起来，这是十分荒谬的。

    我们党是一个成熟的、严肃的政党。集中全党智慧写就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在总结新中国成立32年来工作失误和教训的同时，充分肯定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到改革开放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决议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的历史，总的说来，是我们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并取得巨大成就的历史。”决议从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等十个方面阐述了这32年的伟大成就，指出32年来我们取得的成就是主要的，忽视或否认我们的成就，忽视或否认我们取得这些成就的经验，是严重的错误。“我们的成就和成功经验是党和人民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结果，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表现，是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继续前进的基础。”

    党的十八大报告有一个总结：“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造，确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成功实现了中国历史上最深刻最伟大的社会变革，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在探索过程中，虽然经历了严重曲折，但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273]

    自马克思恩格斯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学说以后，从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到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形成，再到中国革命胜利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再到我国改革开放，这是一项百折不挠、一以贯之的事业，这项事业的内涵就是科学社会主义，这项事业所依靠和信赖的力量是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这项事业的终极目标是实现人民的当家作主、人民的共同富裕，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四 公平、公正、平等同样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要求

    1.公平、公正、平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价值和基本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价值取向上包括两大主要内容：一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实现梦寐以求的“强国富民”理想；二是走“共同富裕”道路，实现社会的公平与公正。邓小平同志曾明确强调：“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同的特点就是共同富裕，不搞两极分化”。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关键所在。“如果导致两极分化，改革就算失败了”。改革开放30年的经验也反复表明，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关系，始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要求和重大课题。

    2.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大任务。实践证明，“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当前，我国的改革发展正处于关键时期，发展机遇与问题矛盾交织在一起。其中，特别是城乡、区域、收入分配等方面的不平衡现象比较突出；同时，在解决劳动就业、社会保障、文化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交通、食品安全、社会治安、资源环境等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上，面临的压力不断加大。这些都突出地表明，新的历史条件下执政党促进和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重要性、紧迫性和复杂性。应该说，我们党和政府重视社会的公平正义，很大程度上是针对新的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着眼于营造有利的制度环境和社会环境，努力实现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并减少不和谐因素的目的。

    五 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大课题

    1.现实社会中的两极分化现象。1978年，我国的基尼系数是0.16，这个数值在当时几乎是全世界最低的。2004年我国的基尼系数是0.465，2007年为0.48，近年仍在不断上升。当前我国城乡居民的收入比达到3.3∶1，成为世界上城乡收入差距最大的国家之一；行业之间职工工资差距也很明显，最高的与最低的相差15倍左右；不同群体间的收入差距也在迅速拉大，上市国企高管与一线职工的收入差距在18倍左右，国有企业高管与社会平均工资相差128倍。目前，我国已有6000多万农民失去了土地，城乡差距在加大，财富在向少数富人高度集中。这些问题对于国家和社会的安全、稳定、发展非常不利。2010年，全国信访总量970万件（人）次，群体性事件官方统计为20817起，问题主要集中在征地和拆迁、资源开发和环境保护等方面。我国如果出现大的社会动乱，两极分化就是根源。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历史已经并将继续证明，广大人民群众才是革命、建设、改革最终可以依靠的力量。

    2.社会主义是生产力和经济较为发达甚至高度发达的社会，但社会主义社会不能单纯地、片面地发展生产力和经济。建设社会主义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不发展生产力是错误的，搞“唯生产力”论也是错误的。发展生产力和发展经济不是终极目的，人的发展才是终极目的。必须走出近几十年来的生产力崇拜、GDP崇拜、市场经济神话的误区。要理性地、辩证地、科学地认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应当是富裕的。但富裕、生产力发达，不一定就是社会主义。是否是社会主义社会，还要看社会财富的分配是否公正合理，还要看公正平等的实现程度，还要看与其相配套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包括意识形态）。单纯地、一般地讲“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资本主义也有这个本质。资本主义、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也能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并曾经推动过生产力的迅猛发展。马克思曾经讲过，资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就是无所顾忌地按照几何级数推动生产力的发展。他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文中明确指出：“资产阶级的自由竞争解放了民族工业生产力”。在《资本论》第一卷中，马克思明确指出，资本家“狂热地追求价值的增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从而去发展社会生产力，去创造生产的物质条件”。[274]如果只是单纯地强调“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就区分不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它们的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的不同。广大人民群众共同富裕，不但是社会主义的目的，也是社会主义的原则。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时代解读与启迪

    赵学琳[275]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不仅是从当前我国社会发展的特点和客观要求做出的重要举措，也是依据世界的发展形势和当今时代的特征与趋势制定的重大战略课题。我们应该坚持时代的视野，全面分析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的动态发展趋势，准确把握时代发展对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提出的客观要求和有益启迪。

    一 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前人类社会最鲜明的时代主题，是当前国际社会最突出的时代特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取得了巨大发展，根本上在于牢牢把握住了和平与发展这个时代主题，将中国的发展融会于世界和平发展的大潮流，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中国和平发展道路就是既通过争取和平的国际环境来发展自己，又通过自己的发展来促进世界和平，努力实现和平的发展、开放的发展、合作的发展、和谐的发展。中国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积极应对外部环境中新出现的不稳定因素和国际竞争的新特点，稳稳地把握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正确处理好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的关系。

    二 冷战后，世界格局发生重大变化，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处于优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低潮继续发展

    苏东剧变得以发生，是国内外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但国内和党内的因素发生了主要作用。俄罗斯共产党中央书记久加诺夫说：“苏联共产党垮台的真正原因是它的三垄断制度，即共产党员以为自己想的说的都是对的——垄断真理的意识形态制度；以为自己的权力是神圣至上的——垄断权力的政治法律制度；以为自己有不能说却可以尽管做的特权福祉——垄断利益的封建特权制度。”可见，苏东剧变体现各国共产党的执政实践的得失成败，及其在各国人民政治文化中形成的民心向背的导向。中国共产党着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在原来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失去执政党地位的背景下进行的，也内在地体现着这个形势对党的执政理念和战略目标的历史性影响。这是中国共产党执政观的重大发展与飞跃，是对自身历史及其使命的更高认识。

    三 全球化趋势正在成为不可逆转的时代趋势，但我国面临的国际竞争形势更加复杂和严峻

    经济全球化是世界范围内不可逆转的主要趋势与时代潮流，但也充满着激烈“零和”矛盾和尖锐的斗争。一个国家的发言权及其实现程度，不在于坚持它的社会制度的“优越性”以及它是否代表着人类社会的终极价值和完美目标，而是在于这个国家为实现价值目标所具备和运筹的实力和能力，在于国家力量在国际社会体系和国际具体事务中的运用和体现。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充分应对激烈的国际竞争、实现国内稳定发展的重要决策。

    四 世界仍不太平，整个人类社会范围内新的矛盾和突出性问题层出不穷，对我国社会建设提出新的挑战

    目前，世界历史正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它的鲜明特征就是世界的各个领域呈现加速度的变化。我国面临的是一个挑战和机遇并存的国际形势，各种矛盾错综复杂，各种思潮相互激荡，新事物新问题层出不穷。为此我们必须在汹涌澎湃的时代潮流和不断变化日益复杂的新形势下，构建一个和谐社会，实现社会和谐。这是预防社会问题频繁发生、抵制全球性问题恶劣影响的根本要求。

    五 人类社会的政治文明进程正在处于复杂的变化状况中，政治进步成为各国日益重视和不断追求的重要目标

    进入近现代以来，包括中国在内的绝大多数国家的民主政治实现着深刻而广泛的进步，体现在二战后众多发展中国家对于政治发展的努力和诉求上，体现在民主的程度与范围、权力管理体系、利益调整机制和选举制度等各个方面的实践成果上，这正在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壮观的也是最重要的政治变迁。民主是科学社会主义及其事业的应有之义。今天，中国共产党在人类社会政治文明方面的巨大突破与飞跃，是当今人类社会政治文明不断发展和进步的重要体现，也是着力实现社会主义政治理想、推进人民当家作主而取得的重大成果。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与我国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及其发展程度有着直接的关系，也是现代民主政治在中国不断进步的根本要求，体现着中国共产党在民主政治和执政理念上深刻的文化自觉。

    六 世界各国的发展道路和形态正在趋于多样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发展道路正在成为实践中重要的道路选择

    全球化既是共性和互动增强的客观进程，也是特色和个性充分得到展现的舞台。发展是时代永恒的话题，而如何实现和促进发展则是这个话题的灵魂。发展形态的多样化不只是社会主义国家道路选择的总体特征，它也同时体现了世界各国在实践中形成的不同特色、不同价值、不同战略的多元发展模式。在人类发展领域，模式主题正在继冷战结束之后取代制度主题成为新的时代话语。从当前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时代背景来看，“中国模式”仍然是一个未竟的事业，因为发展是一个无止境的挑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宏大事业，需要着力解决好发展和发展模式的问题，这是对于“北京共识”、“中国模式”的重大丰富与创新，也是需要我们独立探索与不断创新的重大课题。

    从时代的维度审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具有以下若干启迪。（1）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牢牢把握我国面临的战略机遇期，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坚持把和谐社会作为构建和谐世界的基础和出发点。（2）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在复杂的国际力量对比情况下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坚持时代的视野和发展的眼光不断地推进理论创新。（3）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冷静观察全球化进程对我国社会问题的多重影响，准确认识我国在国际竞争中的形势和面临的主要问题，提高驾驭复杂形势、抵御各种风险的能力。（4）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坚持发展是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着眼于解决突出矛盾和新出现的问题，在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过程中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5）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实现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正确对待人类创造的政治文明的科学成果，坚持用改革的方法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6）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增强解决问题的创造性能力，不断研究时代提出的新课题和新情况，总结解决问题过程中的科学方法和思路，独立自主地探索符合中国国情和时代趋势的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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