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情人GL-第八十六章 重临洛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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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翎和祈月眼见父母辈人婉转而又纠结了大半生的感情纠缠,一段感情能经受住多久的消磨?待到两鬓斑白,两心相属,可阴错阳差的现实总让人悲哀。想到白傲宇和秦凤雅这二十几年来的情思,白洛翎和祈月都为之唏嘘不已。

    然而一阵婉言提示,秦凤雅这样傲慢刚烈的性格,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白洛翎也只好点到为止,劝了一番便由得母上收拾好碗碟离开。

    待到夕阳西下时,漫天的红霞映得整座城泛着金红的颜色,葱茏的绿树仍如盛夏一般蓬勃,此番和城,和山水行人皆镀上了金黄色。整个夏关城就如传说中佛陀居住的浸在圣光中梵山净土。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各自归家,在日落前的最后一刻回归那个属于自己的安身立命的归宿。城门处归返的百姓渐渐稀少,城外的栈道上的野草都似乎正舒展着将要开始一天的休憩。

    白傲宇牵着一匹枣红马,迎着夕阳走在城外的栈道上,金色的夕阳照射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拖出了一道长长的斜影。背后远处的方向传来一阵奔跑的马蹄声,白傲宇并未多做搭理径直走自己的路,然而那马蹄声竟然疾驰经过他身侧后骤停在他前方,一身的紫衣在金灿灿的夕阳下炫了见者的眼睛。

    白傲宇抬手稍微遮挡住秦凤雅身后照射入眼的阳光,略带些惊异:“凤雅?你为何出城来了?”

    “白傲宇,你将要去何处?”秦凤雅问,气势仍如年轻时飒爽。

    “老夫常年游走在各国间,云游四方视为惯常,无须有目的地。”白傲宇答。

    “你胡说!你最是计划周详之人,你过去十几年为了一个目的,从一地到另一地,遍及各国。可现今呢,你意欲为何云游四方?”秦凤雅现在才知道,当你心中恼恨一个人,十几年来思寻着摆脱他、看穿他,可是自己竟不知道,这也会让人不知不觉地去熟悉一个人,懂得一个人,进而……心中占满了一个人。

    白傲宇心思被看穿,堂堂一个大男子不干不脆地说托词,他只得尴尬地讪笑:“我慢慢走便是,且行且想,总能找到理由。”

    “你果真心中不再有牵挂?”秦凤雅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沉痛感,欲语还休的声调已经不同于她惯常的冷漠决绝。

    “这……不再……翎儿也长大了……”白傲宇倒像是被问住了,低沉地开口像是想用什么话来说服自己。

    “你果真不再有理由?即便是这二十几年来的一切,即便是这几月的共同进退,即便是百景留有的人,也不能成为你的理由吗?”秦凤雅几乎是咬着牙才能讲出这样的话,语到最后,竟已经时带着哽咽,眼眶中泪花背着光暗暗地闪动,“那么你多年来……算是如何!我……我秦凤雅算是什么!”

    白傲宇沉默了。半生执念于对一个女人的爱情,抛弃家业和幼女,虽然游历江湖人生不可谓过得不精彩,可是最初追求的东西竟二十几年来都不可得,叫他情何以堪,今后的时日该何去何从?

    “白傲宇!若我留你,你也不肯留步,非走不可吗?”秦凤雅几乎是哭喊着。

    岂知白傲宇竟像是毫无反应一般,只是定定地盯着秦凤雅看,脸上未曾有挣扎考虑的表情,更别说欣喜高兴之色。

    秦凤雅性子刚烈,毕竟有着江湖儿女的利落性格,如此这般不顾矜持,却不被领情,再做纠缠反倒显得强人所难了,秦凤雅硬是抹去泪,咬咬牙,调转马头便往夏关方向跑。她不曾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只在将要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所谓的那些“纠缠”已经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或许能忍受这么多年的逃离和孤寂,皆是因为她心中知晓那个男人心中有她。她不曾求过人,却是真心祈求这个人能留下来。可如今之事,只能怪自己太过固执,错过了岁月,也便错过了要求的机会。

    太阳转瞬就落下山头去,夕阳像是瞬间敛去了光亮,天色眼看着就要暗下来。秦凤雅耳边响着呼啸的风声,隐约听得身后有马匹跑动的声音时,一回首——

    “呀——”

    秦凤雅只觉得自己的腰际突然箍上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轻呼一声,就在飞驰着的马背上被人抱走,接着稳稳当当地落在一具结实的怀抱里。

    白傲宇神采飞扬,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手驾着马,一手拥紧怀中的女人,笑着喊:“想走!没那么容易!既是给我抓到了便要做我的妻子!”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话语,同样的人,时光又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白傲宇也是这般从马背上抢走了秦凤雅。秦凤雅惊魂未定,攀在白傲宇的肩膊上稳住自己,却是立即想起了当年。感受着将她牢牢抱紧的男人有力的臂膀和健硕的胸膛传来的炙人的体温,秦凤雅不禁觉得脸颊辣辣地热烫起来。

    “贼人!你好无礼!”秦凤雅也如当年一般嗔怒着捶打着白傲宇的胸膛,只是当年恨不得手刃眼前人,如今的一愤一怒点点滴滴都似乎化成了无尽的娇嗲。

    白傲宇大悦,回报的只剩下豪爽的大笑,迎着风一路飘向远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骑快马疾驰而过的地方,却是留下了暗暗浮动的春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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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月余,已经能渐渐察觉秋意,可是越发靠近在南端的洛城,却又如夏日一般。白洛翎本就是好动之人常年习武且居于高寒身体底子异于常人,在祈月悉心的照顾下更是恢复得极快,很难想象她不久前是个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其顽强的生命能力让众多名医们称奇。

    国事不可长期无人打理,虽然文书频繁往来于洛城和夏关之间,但是眼看白洛翎一天天好起来,祈月到了不得不回到洛城的时候。一路行走且当休养,这日已经走到离洛城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洛湖别苑。

    祈月的行程自然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加上洛湖别苑可算是她和白洛翎的定情之地,她们早有准备途径时要停驻在此,因此这日祈月和白洛翎两人到达洛湖别苑的时候,小皇帝辜赢已经亲自率了满朝的官员在此恭迎。

    本该应是白洛翎想象当中的和祈月两人单独亲昵,畅游于美景山水间的别苑之旅,这下给小皇帝带着满朝大臣全给搅和了。一来到以后就马不停蹄地进行迎接大典,接着是朝拜,接着是议事,这期间祈月始终没有让白洛翎离开,白洛翎又像是个恋人,又像是个守护者,一直地紧守在祈月身边。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晓本领通天的白大人,加上这几个月来她呼风唤雨搅得两个大国之间风云变色,祈月公主为她几乎疯狂的事情,让白洛翎简直变成了一个在众人心目中的传奇。

    她和长公主之间惊世而轰烈的爱情,让人思及,反而像是本就该理所当然的事情——长公主本就不是平凡人,她注定了应成为百景国这几百年来独一无二的令世人无法企及和想象的人,是百景国万民神往的女神。

    没有拐到美人甜腻亲爱畅游山水的白洛翎满心的怨念,但是始终小心地呵护在祈月身边。这段时日繁忙于国事更要为她的身体操劳,祈月消瘦了不少,白洛翎看在眼里,心疼得恨不得将这些繁琐的事务和礼节通通代祈月一力承担下来。白洛翎倒是想着快些将事务忙完还可以继续拐祈月游山玩水,怎知这些忙碌一忙碌起来,待她得闲暇去寻祈月时竟已是入夜时分。

    祈月身着一件朝霞绸裁制的鹅黄色宽袖裙,长发用同色的金线锈花绸带系住垂顺在身后,头上簪着玉步摇,唇不点而朱,气质沉静,绝色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美丽,她正坐在茶座前沏着一壶碧螺春。

    白洛翎走到祈月身边坐下,忍不住凑近身体轻轻地嗅祈月身上的香气,偷得了两个浅浅的吻才稍微安定地端坐好,开口说:“这小皇帝年纪小小,臭架子倒是摆得十足,在你面前就会装得乖得和什么似的,对其他的大臣倒是越来越会指使人了。你可不知方才小皇帝召集议事,呵~对我说话都是一口一个‘白卿家须得周全伺候效忠于长公主’,几个月不见尾巴和鼻子都朝天了!”

    啧,这人前人后的,怎么差得这么远!

    祈月掩嘴轻笑,这个坏狼人前干练又强势,在她面前还不是一坐下就跟个小孩子的告状抱怨,还不是一样的人前人后,差得这么远。

    对于弟弟的早熟,祈月心中虽然怜惜,可是却明白这是不得不为且应该积极为之的事情。以往她心疼弟弟年幼,努力张开双臂保护他,将国事一力承担,此番因为翎儿的事情她无心顾及朝政,但是弟弟反而以一种出乎她意料的速度成长起来。一直搀扶着,越是担心稚儿则越难以成长,反倒是放手,原本不懂一事的孩子反而得到自由的成长空间,祈月认为让弟弟接触国事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祈月笑着说:“小赢这几个月确实是大大不同了,年纪虽小,可是对应国家大事,日常和臣下相处却颇有些帝王风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公主青睐你,皇帝也宠信你,翎儿岂不是该高兴?白卿家~”祈月端起茶杯给白洛翎敬茶,语气里揶揄着她。

    白洛翎大笑,就着祈月的手喝下茶,将杯子往席上一扔,一把抱住祈月呵她的痒:“也是,他是该叫我亲家,我可不是他的亲家么~祈月是我的人,来,叫卿卿,叫爱妻~叫啊,叫呀~”

    “呵~呵呵~别闹了~”祈月被逗的咯咯直笑,只得稳住白洛翎的身体笑喘着说:“翎儿别闹了等你来有事呢!小紫,去请姬风先生过来。”

    “姬风回来了?太好了!”白洛翎眼睛瞪大,脸都亮起来了。白洛翎醒来以后见了楚寒羽一面,迷糊中隐约知道姬风在场,其后姬风便在第二日一路护送楚寒羽回金琪皇宫去了,这一个月多来白傲宇和秦凤雅也不曾再和白洛翎一行人一起赶路。白洛翎一听是故人来,自是十分高兴。

    不一会姬风一身青衣,仍然摇着他的羽扇噙着招牌笑容出现,作揖道:“二小姐,祈月公主。”

    “姬风来,快坐下!”白洛翎招呼姬风坐下,祈月则娴雅地为他斟上清茶。“姬风护送姐姐回京,姐姐一切可还安好,这金琪入秋了,姐姐的咳喘之症可有安排御医小心照料?阙宇山庄的赤焰果熟了吩咐人赶紧给姐姐送去。”

    “老大放心,大小姐一切安好,我来时她便对我说,洛洛一见你必要问起此时。”姬风笑笑,想起楚寒羽的玩笑之话。二小姐果然如此挂心,也真不枉大小姐疼她一场。

    祈月却更为细心,迟疑了一下,问道:“姬风,姬离她……可有消息?”那日姬风和姬离护她和白洛翎和军营,过不了几日就探得金琪女皇剑刺大将军,以调兵失策护主不利的罪名将姬离大将军贬为庶人,流放荒芜之地永远不得进京。现在过去了好些时日,也不知道姬离怎么样了。

    姬风沉吟许久,虽然自小两人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并不黏腻,可是毕竟是相依为命的姐姐,姬离受苦他怎么能淡然处之。“唔……大小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的人背叛她……姬离对于大小姐而言身份特殊,偏偏又做了这样的事情,大小姐绝口不再提这件事……”

    白洛翎对姬离的事情已经有耳闻,这件事如有什么也是她一手挑起,实在是冤了姬离。白洛翎明白姬离对楚寒羽的感情,身处何处做着什么事情对于姬离来说根本不重要,姬离唯一在乎的是姐姐,如今姐姐要是将她拒之千里之外,这对于姬离来说不吝是最大的痛苦。

    “翎儿……这件事你看看能不能……”祈月握住白洛翎的手说。

    “唉……”

    “无用的……”

    姬风长叹,白洛翎则是语带惋惜。他们都太了解楚寒羽的性格,她那样的性格,最是容不下别人的背叛,姬离的事情可大可小,偏偏楚寒羽固执地认为姬离背叛了她。楚寒羽对姬离是一种众人都无法琢磨透的感情,从小对姬离就是如此严苛地对待,这么多年来都是看似有情却又无情,这次铁心将姬离驱逐,怕是心意已决。这样的人,是谁来劝,如何劝都没有用的。

    白洛翎知道,姐姐是一个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让她想要做的事情有稍微的改变,即便是她。姐姐一生在追求着她要的东西,一生在完成着她计划要做的事情,而自己从来未能改变过姐姐的决定,从以往,到现在。

    三人沉默了一阵,姬风首先打破沉默说:“老大,你与祈月公主万事安定,我也就放心了。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要告知我不日即将离开。姬风此去,恐今生再难相见,因此特来辞行。”

    匡当,白洛翎手中的茶杯掉在沉香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惊得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呢喃着什么:“什么!你要去哪里?”

    姬风突然说要走,白洛翎和祈月两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姬风像是料到她二人会有这种反应似的,讪讪地笑着,话说出口时脸上竟浮着一丝暗红,“我欲深入到大山之中游历,或许,能在有生之年寻得那属于大山的精灵。”

    白洛翎更是惊讶:“你是说可可?你何时竟……”她是知道姬风相当照顾可可,可她本以为只是如大人对小孩子一般的疼爱,她竟然没察觉到姬风是这样的感情……

    “嗯咳,就是可可。”姬风似乎有些难为情,可是语气里却让人知道了他的坚定:“姬风心之所向,愿倾此生为之追寻。”

    听得姬风这么说,白洛翎也不再挽留,她能理解那种痴情。只是姐姐不能在身边,姬离也离得远远的,爹爹和娘与她没聚几日便也二人世界去了,现在连姬风也要离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的不在身边,她又禁不住心中满是寂寥,以前长年游走于江湖看淡聚散分离的人竟然也不舍得身边的人而充满了离愁。姬风告辞走了以后,白洛翎便闷闷不乐的,早早的洗浴更衣后躺在大床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发愣。

    祈月沐浴完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走进洛湖别苑这座华丽精巧的水榭来。祈月身穿着一袭剪裁和花色繁复的织锦缎刺绣长裙,祈月嗜白,常做白衣打扮。这身粉紫色的衣裙让她不同于平日的恬淡飘逸,而更多了三分成熟妩媚;华丽的衣料,繁复的剪裁穿在祈月的身上,这样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不禁赞叹如此华服与如此绝色就该相得益彰。

    这样的风姿足以让任何见者无论年龄性别皆为之倾倒,就连服侍了祈月多年的小宫女们簇拥着公主进来,在灯光下皆尽为公主的神采倾倒。可惜……某个正翻身背对着水榭的门独自嘟嘴的人并没欣赏这样的美景。

    “都下去吧。”祈月抬手挥退随侍的宫女。

    “是,请公主早些安歇。”宫女们乖巧地退出。

    粉紫色绣着精美花纹的裙摆摇曳着划过光洁的地面,祈月缓缓走向白洛翎,站在床边轻声唤:“翎儿睡着了?”

    白洛翎背对着祈月,一动也不动。祈月忍不住抿起嘴浅浅地笑了,她知道白洛翎在闹什么别扭~这个人真是个复杂又矛盾的结合,对人霸道而狠绝却也温柔亲爱,性格爽利不羁可又有着最细腻敏感的心思,看来最薄情其实最是多情,总让人觉得难以想象为何同样的人却有着这样相反的性格。众人不能长聚,这小狼儿舍不得了,在暗自生闷气了呢~

    祈月坐在床沿,俯身轻轻趴在白洛翎的肩头,在她耳边柔声细语:“翎儿果真不想理我?那……”

    祈月故意将轻轻软软的语调拖得长长的,果然,白洛翎动了动,扭啊扭的转过身来抱住祈月,头埋在祈月身上嗅她的气息,却还是没说话。

    祈月轻笑出声,这才温柔地安慰她:“翎儿,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亲人们身处何方皆会彼此心系,大家各自寻到自己的方向,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

    过了一会,白洛翎才闷闷地说:“我也知道。只是念及日后未免有些无趣。”

    祈月拉白洛翎坐起来,直视着她,然后嫣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三分娇嗲剩下的七分却全是妩媚的诱惑:“无趣?翎儿有我的陪伴仍会觉得无趣吗~既是无趣……”祈月轻咬下唇,媚眼水波流转地睇视白洛翎一眼:“今夜何不让良辰有趣起来~~”

    白洛翎不知怎么的,脸都红起来了。一阵阵的热浪从小腹翻涌上来,再从宽松的领口扑扑地窜上脸颊,烧得脸上一片热烫。祈月长及腰际的云瀑般的长发细软而柔顺,褪去了多余的饰物而只用粉紫色的绸带系住,她的身体在淡紫色华美的长裙映衬下显得婀娜而娇柔,充满了女性的诱惑。这般的身段,配上露在裙子外面雪白剔透的肌肤,晶莹剔透的肩胛和玉颈往上是美得不染纤尘的绝色面容。

    这样的祈月在平日高雅圣洁的美丽之外,更添了许多的魅惑之态,诱惑得人几乎疯狂。白洛翎看的痴了,即便是看过了千次万次,即便是看过了祈月万般的风情,此刻仍是沉溺于这样的美色,为之心旌摇曳不能自拔。

    祈月感受到白洛翎热烈放肆得几乎炙人得眼光不禁也有几分羞怯,莹白剔透的面颊更平添了一抹诱人的粉红。她敛下羞怯,接着咬咬唇,芊芊素手轻柔地从白洛翎宽大的领口微微探进,摩挲着她的肩膀,指尖勾画着白洛翎的锁骨,“翎儿~”

    白洛翎觉得自己阵阵战栗,祈月的一声“翎儿~”简直让人全身都酥软了。白洛翎一把抱住祈月,埋在祈月的胸口前深深地汲取着属于祈月的香味,然后一路落下渴望的亲吻,向上,吻过优美的锁骨,吻过白嫩的颈项,吻上精巧的下巴,最后落在轻软娇嫩如花瓣一般的红唇,深深地吮吻。

    她的手也没闲着,难耐与祈月那羽毛般的碰触,握住祈月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索求着祈月的抚摸,享受祈月细嫩的掌心和指尖抚摸着自己肌肤的激荡。

    “祈月……我要……我要!”

    不曾被挑起,还未曾发觉自己的渴望竟是如此之难耐。从一开始的离开,到后来挑起的战祸,到最后伤重,算算时日竟有小半年未曾再有机会亲近祈月。醒来后得祈月日日亲近,夜夜亲昵相拥入眠,累积的那些渴求而为满足的欲望到此刻简直如岩浆灼热至极的火山一般喷发。

    白洛翎变得又霸道又急切,埋在祈月的肩窝里亮出尖牙张嘴咬住祈月肩膀上细嫩的肌肤,一手扯掉祈月系得漂亮的裙带。

    “呜~”可惜着百景人喜欢的繁复华丽的衣裙白洛翎始终是不能习惯,祈月的衣裙还是穿着整齐,白洛翎扯不开,稍微使劲又怕弄疼了祈月舍不得。挫败地呜咽着,抱紧祈月又吻又咬。

    祈月轻轻推开白洛翎,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星眸流转,媚态袭人,在白洛翎瞪大眼的注视下,缓缓地抬手,拉住长裙的系带。系带随着修长的指尖移动,松开,锦锻裁成的衣服垂顺而柔滑,顺着祈月的肌肤软软地滑下,仿佛一幅上好的丝绸滑过另一幅。肩胛,锁骨,前胸,直至整个美丽的身体呈现在白洛翎的眼前,迷乱了见者的眼……

    “翎儿~我美不美……”祈月吻住白洛翎的唇,探出舌尖与她缠绵。

    “美……”白洛翎急喘着,几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昏乱。

    “你想不想要我……”祈月呢喃着,吻着白洛翎身体上那些令人心疼的伤痕,轻轻含吻住她高耸处顶端的那枚嫣红,兜转着爱怜。青葱玉手渐渐地抚摸过白洛翎全身各处。

    “想……”白洛翎抱紧祈月,弓起身体,她快要被这样的祈月给逼疯了,这样的祈月是如此……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奔流的热潮肆意地涌动,流向下腹最敏感的一处。

    “有多想……”话音消隐,祈月的芊指在丝被下浅浅地触碰到了白洛翎,湿软滑腻的触感浮动在指尖,娇弱的花瓣在这样温柔的碰触下微微地翕动着。

    “啊~祈月——”白洛翎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欢愉,就仿佛,就仿佛这样的愉悦像是折磨,让她想逃,可却又不知觉地更拥紧祈月,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紧紧地抵住她。

    祈月脸红透了。虽然是有意地取悦白洛翎,可是如此这般的主动她实在是第一次,努力压抑住脸上害羞的热烫,可是见着翎儿这般因着自己的动作而激动的样子,还有她沉溺在激情中的表情,还是让生涩的祈月羞红了脸。祈月原本大胆直接的手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只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白洛翎越见湿濡的幽谷,轻柔地爱抚着她,主动送上朱唇吻着白洛翎。

    可是白洛翎不依了,被挑起的身体叫嚣着要得到更多的快慰,祈月的妩媚和美丽让她激动,那轻缓温柔的触碰带来了欢愉,可是也更让人觉得不满足。白洛翎抱紧祈月翻了个身将祈月压在身下,密密实实地抱紧她,不肯让两人紧贴的肌肤留一点点空隙,伸手到两人之间按住祈月的手,纷乱地喘息着:“祈月,祈月……快一点……我要你……还要!唔呃~~”

    “呀~”

    祈月原本浅浅的探进随着白洛翎突如其来的动作深深地滑入她的体内,两人都轻叫出声来,只是祈月是羞得轻喘,白洛翎却为着这样强烈的欢愉刺激而闷哼出声。

    白洛翎轻蹙着眉头闭上眼,额头与祈月相抵,那样的表情是沉溺的、愉悦的,是面对着自己的爱人毫无保留的。祈月觉得心中充满了爱怜,那是一种心头满满的爱恋的感觉,这个女子,为自己疯狂,只为自己展露如此耽溺而不设防的一面,因着自己的一切而或者无上的欢愉。祈月温柔地吻白洛翎的唇,指尖的动作充满了对这个与自己同为女儿身的恋人的爱恋,不再羞怯,热情而缠绵。依着白洛翎的需求轻轻地捻弄,温柔地滑动,触抚着最柔软脆弱的所在,极力地取悦自己的恋人,由浅而深,由轻而重,由缓而急,一直一直地,将最后鲜花绽放一般美丽而辉煌的快乐带给她——

    “啊,祈月,啊——祈月,祈月——”白洛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累积到极限的愉悦感,紧绷着叫喊着祈月的名字,然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被祈月亲昵地爱怜的那处不由自主地失控地抽搐着,一次接一次,用这样的翕动如此亲昵地感受着祈月温柔的接触,全身都像随之战栗,暖流随着这样的悸动划过身体,滑向那热得烫人花地……

    祈月为这样的娇态和不经意的媚意失神,可是却忘记了白洛翎一向来是个先做再说的行动派。祈月稍稍回过神来,刚刚还瘫软着趴在她身上不动的白洛翎却已经全然攻城略地,一手搂住她的腰际,另一手不老实地抚握住她一侧隆起的白玉凝脂,更让人羞怯的是那人的头竟已不知何时探到那处——

    祈月羞红着脸伸手摸白洛翎的发,“翎儿~你怎么……”

    “礼尚往来!”

    白洛翎头也不抬,很快地直达主题,不给祈月半点回神的时间。她的小月儿等得够久了。

    “哪有啊……你这样的……”祈月话未说完已经被那突如起来的强烈感觉给逗得娇喘不止,脸更是红得快要烧着起来了,这人……这人……翎儿会察觉到她那处羞人的湿濡……

    白洛翎宠溺地笑了,她知道这个小女人在害羞了,此番没了声音怕是已经羞得耳根子都红透了。祈月的动情她自然是最清楚,因为,她也如祈月一般……她们是如此地深爱着彼此……

    “祈月乖~交给我……我会让你幸福……我爱你……”白洛翎亲吻着祈月柔软的小腹,饱含着深情地呢喃着。温柔而又炽热的吻一直往下,直到沉溺在那红得娇艳欲滴的花朵之间,温柔滴吻住,全部裹挟,最包容地接纳,最深入爱怜地吮吻,用自己最柔软的方式接触。

    祈月原本就动情至极点的娇弱身躯哪禁得住这样的缠绵和亲热,只一会儿,就在白洛翎越来越霸道,越来越亲昵磨人的挑逗吮吸下娇声嘤咛这达到了欢愉的极致,得到了最噬人而又最喜悦的快乐。终于,祈月放松下弓起的背脊,瘫软地依在白洛翎的身上柔弱地喘息着,再也没有力气了。

    白洛翎一手托在祈月的背上轻拍,一手抚在祈月的后脑勺上,将她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呢喃:“祈月,祈月~”

    白洛翎的温柔和哄慰一直耐心地持续着,直到祈月慢慢地停下急促的喘息,累坏了偎依在白洛翎怀中将要慢慢地入睡。白洛翎却还在回味着祈月今夜不同寻常的主动与妖娆,越想越开心地傻笑,身体更是越想越热。确定了自己绝无可能在此刻睡着以后,白洛翎笑眯眯地半坐起来,将祈月连人带被抱起,再次不断地吻着她求欢。

    祈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白洛翎这样也便知道了她的意思。祈月讶然地低声问:“翎儿~你这是……你还不够吗?”

    “祈月今夜如此妖冶,方才如此动情,祈月不够~我们可是许久没有——”某人被捂住了嘴,可是声音还是咿咿唔唔。这小半年时间的分别,这点小小的亲热如何能满足她。

    “翎儿!”祈月娇嗔道,“你身子刚好,快些休息,方才我若不是担忧你……我才,才……”脸红得说不下去了。

    “哈哈!”白洛翎笑得几乎想打滚了,祈月竟是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才这样主动,这个小女人实在是太过可爱。白洛翎乐得搂紧祈月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然后七手八脚地撩开裹在祈月身上的丝被,再次埋首在祈月的身上。

    “翎儿~别闹了~早些休息。”祈月被转得晕头转向,实在是拿这个人没法子。

    “就要闹!祈月既然要休息,我们这就休息,我要与祈月休息几日几夜也不要出去!”白洛翎亲吻着祈月,眨着眼笑。

    静静的夜晚,安静的洛湖水在月亮的的映衬下就像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一般明亮动人。一切都静静的,所有,都不能打扰了那消隐在水榭楼阁里笑意盈盈的爱语,和暗香浮动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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