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南诏蛊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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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要不你先睡下吧?”红翘甚是心疼白芷。

    白芷摇头:“再等等,若再拖下去,我毫无安全感可言。”

    幸而她坚持了,不过一会儿,慕屠苏便顶着大雪跑进屋来,见她坐在屋里还未睡下,略显惊讶。白芷朝慕屠苏微笑:“回来了。”慕屠苏点头,有些无措。

    白芷走上前,为他脱下身上沾雪的大氅,掸去长袍上剩余的雪,执起他冰冷红透的手,以自己的手温为他焐热。慕屠苏失笑,满脸宠溺地看着白芷:“怎好让芷儿帮我焐手,按道理这是为夫该做的事情。”

    白芷亦笑:“我们还分那么清楚吗?”

    慕屠苏一怔,眼眸柔和地凝视白芷。白芷帮慕屠苏搓了搓手,原本以为要把手弄热起码要一会儿,却不料,只是两三下,手便烫了起来,发自体内的。白芷愣了愣,抬头看向慕屠苏,他嘴角已然含笑。

    “色坯子。”白芷啐了他一口,他欺身靠向她。

    “我有话问你。”

    慕屠苏顿了顿,不解地看着白芷。

    白芷道:“你这些天忙些什么,虽然我不该问,但……”白芷看了看慕屠苏,却发现慕屠苏原本带情欲的脸上已然没了兴致。他微笑,摸了摸白芷的青丝,眼中带着诚恳:“我若说了,你不许吃醋。”

    “吃醋?”白芷眉眼一挑,“外头有女人了?”

    慕屠苏捏着她的脸,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白芷被他扯着脸,口齿不清:“外头有女人了。”

    慕屠苏毫不含糊地抱起她,扔在床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欺身压向她,吻着她。白芷以手抵着他的胸,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慕屠苏解气地在她脖上狠狠吮吸了一口,她的脖子上立马显出一个吻痕。慕屠苏道:“我倒是想去找个女人,这样就不会每天抱着你睡,还有力气想要你了。”

    白芷自我反省,露出抱歉的样子。慕屠苏趴在她身上不起来,对她道:“先前南诏打了败仗,退兵千里,但我朝已然无国库支援军队乘胜追击,又怕一时兴起的南诏东山再起,皇上决定重建邦交。此次前来的使者是南诏大公主,我与她有一面之缘,所以这几天我都是我在与她周旋。”

    “大公主?”白芷一怔,若是听见小公主她或许不会那么吃惊,毕竟她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在梦中,南诏大公主是南诏国的一个传奇,南诏大公主与南诏小公主被誉名为“并蒂莲”,同时生,长相不同,性子亦不同。南诏大公主样貌出奇的美丽,却好舞刀弄枪,十三岁骁勇善战,从小披甲打仗保卫国家,年方十六,钟情战败国送来的傻太子,不顾所有钦慕者的惊讶、南诏王与南诏后的极力反对,一意孤行,是个思想极为独立的女子。

    当然,这是她梦里的南诏大公主,今次的南诏大公主还是那番模样吗?

    慕屠苏见白芷若有所思的模样,轻敲着她的脑门:“别胡思乱想,大公主已有夫君,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

    白芷问:“你就单单陪她一人吗?”她还是心有余虑。

    慕屠苏点头,白芷便无话可说。慕屠苏唤了一下白芷,白芷回眸看他,四目相对。白芷见他眼底开始烽火燎原,愈烧愈旺,明白他想作甚,心下了然,凑上去吻着他的唇,双手搭在他的脖上:“色坯子。”

    白芷并未放下心中的石头,但已无必要再去问慕屠苏。她必须给自己找个事情干,去忘记这等烦心事。白芷便唤了红翘,上街去买锦绸与金线。她有些手痒,想绣一绣金边大牡丹花,顺便献殷勤给王妃,改善一下关系。梦中,她不是自从把自己的女红金边大牡丹献给王妃,王妃便喜欢她了吗?就连慕屠苏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直问她是不是她绣的。虽然她总是骄傲地点头,却遭到他满脸的质疑。她会女红不足为奇,他所奇怪的是她能绣出那般美丽出彩的金边大牡丹。

    白芷忽然想到当初白术回府,手上包的便是她绣的手帕。虽然后来白术还给了慕屠苏,但白芷总觉得那帕子洗不干净。她再为他绣一个好了,反正现在的慕屠苏不会怀疑不是出自她之手了。

    白芷此番是坐轿子出门,东转西转行至白府。红翘对着轿窗问白芷:“夫人,要去白府坐坐吗?”

    白芷本想道:“不必。”却忽然想到了白术,自她出嫁,已许久没见着那孩子了,她便道,“去看看吧。”

    “是。”红翘便命轿夫转到白府。

    对白渊心寒后,白芷几乎不再管白家的事,却不料,短短三个月,白渊官居从二品,任命兵部侍郎一职。她进白府本想去见见白渊,却被告之,白渊正在见客不方便。白芷只好直接去见白术了。

    三月不见,白术长高了不少,见着白芷,原本无精打采地读着书的他像久旱逢甘露的小草,一下子竖了起来,跳到白芷身边,笑脸相对:“姐。”

    白芷点头:“学累了的话,休息休息,无须这般勉强自己。”

    白术嘿嘿傻笑:“还是姐最疼我。爹和娘一直逼着我读书,要我与翰林院那些人比,压力颇大。术儿不喜文绉绉的东西,喜欢舞刀弄枪,姐夫说了,待我长大,便让我跟他。”

    白术所说的姐夫该是慕屠苏吧。白芷笑问:“你何时与姐夫碰面了?”

    “皇宫啊,姐夫当时正与一位红衣女子切磋,不过过程中误伤了红衣女子的侍女,没再比下去。”没看完比赛,白术颇觉可惜。

    真是奇了!切磋武艺,也能误伤?以慕屠苏的小心谨慎,不大可能。自然也不可否认这个可能。更大的可能是大公主的侍女要么眼有疾,要么故意让对方误伤自己……吸引别人的注意。

    白芷一怔,又开始胡思乱想。大公主的侍女会不会是小公主?毕竟白芷已见到她了。她来京城,是以何身份?南诏小公主?还是……私访?白术见白芷脸色不佳,扯了扯白芷的裙摆:“姐。”

    白芷回过神,对白术笑了笑:“记得。学习能学则学,不能学,那便弃文从武。这武学,得从小抓起,你瞧姐姐我,这么棒的身体!”白芷拍拍自己的胸膛,似颇有男子气概。

    忽然,身后有人拍她。白芷差点背过气,这力道……

    白芷猛地转身怒目圆瞪,却见裴九朝她灿烂一笑。

    “九哥,你又来了。”白术见裴九,仿佛很熟的样子。

    裴九揉揉白术的头发:“夫子交给你的任务完成没?完成了便随我去射靶子吧。”

    “好……”白术对白芷欢笑道,“姐,我得赶紧完成任务去了。”再看看裴九,“九哥,等我片刻哦。”白术便积极地去写字了,与方才无精打采的模样判若两人。

    白芷好笑地看着白术,对裴九道:“你真会投其所好,抓住术儿的弱点。”

    裴九笑起来:“我还知道很多人的弱点,且乐此不疲愿意去投其所好。”

    白芷一怔,愣愣地看向裴九。裴九只是朝她笑,眼神空空的,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出他的笑容极其空洞,不是发自内心的,或许是太熟,白芷竟然能从他眼中窥探出他的悲伤。

    白芷眸子暗了暗,干着嗓子问:“阿九……”

    “嗯?”

    “你如今的梦想是什么,以前的梦想又是什么,还记得吗?”

    裴九忽然靠近白芷,白芷身子退了退,提防地看着裴九。两人四目相对,有的只是冰冷不亲厚。裴九道:“我以前的梦想是去一座山,有山有水有风景,还有我最爱的女人。”

    白芷窒息。

    “如今的梦想……呵呵。”裴九不再死死盯着她,而是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一雪前耻,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裴家的人。”裴九再看看白芷,“其中包括慕屠苏。”

    “苏苏他……”白芷脱口而出地唤着慕屠苏,却见裴九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及时住口。

    裴九忽然笑了:“淫妇。”他说得极像玩笑话,看她的眼眸中有窥探不出的情愫,那样认真又似在追忆。裴九的眸子那样专注地看她,而又非看她。

    白芷害怕这样的裴九,眸中闪着悲恸的泪光。眼前的裴九已不是当初把情绪全部表露在自己脸上的纯真男子。他把自己藏得深了,不让别人瞧见,也不让自己触摸。

    “你真美。”裴九忽然道,“很早很早我便想对你说,你真美,美得可爱,美得让我心动,美得让我憎恨。”裴九没再继续说,因为他看见白术朝他走来。

    白术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微笑:“九哥,我完成了,可以去射靶子了?”

    裴九绽放微笑:“那走吧。”

    “姐,一起去看吗?”白术对白芷发起邀请。

    白芷摇头:“不了,你们去吧。”她再看了看裴九,他又在对她笑,眼中依旧空空的。

    望着一高一矮的背影,白芷心里七上八下的,白渊打断了白芷的忐忑,他从拐角处走来,似乎看了很久。他并未看着白芷,而是对着裴九的背影说道:“裴老将军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若是单纯的自杀或许他不会那么恨。”

    白芷惊恐地看向白渊。

    “裴老将军性子刚烈,一生战功累累,却因为这次败仗,加上慕将军扭转乾坤,让他遭到各个大臣语言上的侮辱,并且权力被剥夺,加上一生九子皆不幸,裴家败在他手里,这样刚烈的男子怎能受得了?”

    命运何其残忍地对待一个这样的老将军!

    白芷看着裴九的背影,他披着貂皮大氅,她却能透过大氅瞧见他偏瘦又羸弱的身子。她的心里难过不已,从开国到现在,历经几朝,裴家为国效忠这么多年,只不过在两子夺皇位之战略输一筹便被弃如敝屣,甚至被狠狠踩上一脚,肆意侮辱,任谁都无法接受!

    去一座山,有山有水还有最爱的女人。这最初的梦想,对他而言,早已如烟散去,一去不复返了。

    白芷比较多疑,即使得到了慕屠苏的答案,亦是不放心,所以又熬夜等慕屠苏归来,与他交涉,想与他一起招呼南诏大公主。慕屠苏沉思了一会儿:“真要去?”

    白芷十分肯定地点头。慕屠苏扑哧笑了两下,习惯性地捏着她的脸:“我家芷儿这么小肚鸡肠,这么喜欢吃醋啊?”

    白芷不以为意地点头:“我就是那小气的人,你是我的,我见不得你和别的女子频繁交流。”

    慕屠苏一听,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家芷儿诚实起来,竟如此可爱。”慕屠苏捧着白芷的脸便要吻上去,白芷侧脸躲闪,嘴角却含笑。

    翌日,慕屠苏早早叫起贪睡的白芷。白芷原先还不想这么早起,慕屠苏便冷不丁地道:“可是你不起来的,那南诏大公主那边……”

    白芷“嗖”地坐起,把手搭在慕屠苏的身上,诚惶诚恐地看着他,怕他离去。

    慕屠苏以头顶着白芷的额头,又掐了掐她的脸颊,笑意盈盈:“看你这么紧张,我怎如此欢乐?”

    “你就得意吧。”白芷咬牙切齿地啐他。慕屠苏愈发心情愉快。

    为避免嫌隙,慕屠苏要求白芷穿男装。白芷也有如此想法,自然很乐意配合。白芷命红翘去找一件合适的男装,男装方到手上,慕屠苏接过看了看,抬眼看白芷:“穿我的吧。”

    白芷斜睨他一眼:“我看你是故意的,明知我穿不了你的衣服,那么大,能当裙子穿了。”

    “真这么大?”慕屠苏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白芷没搭理他,若是先前,她还会当真,这些日子“坦诚相待”,她是彻底摸清他的底子了,色坯子一个!装模作样最拿手!

    “我真不信你穿不上去,要不试试?”

    “真的不合适。”白芷不愿尝试。

    慕屠苏伸出大手自她身后抚摸上去,两只手包住她胸前“两大包子”,一路向下滑,身子靠在她背后,朝她耳根吐了吐热气:“这身子骨貌似太瘦弱了,真的不行呢。”

    白芷挡住慕屠苏向下滑的手,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色坯子,时辰到了。”

    慕屠苏一脸扫兴,啃了啃白芷的肩,站起来,张开手臂,一副等待穿衣需要服侍的少爷样。白芷起身帮慕屠苏穿衣系腰带。因身子靠得近,他低头便闻到她青丝的芬芳。慕屠苏贪婪地深深嗅了嗅,嘴角含笑:“芷儿,你好香。”

    白芷怕他一时心猿意马,帮他穿戴好,便推他出门。慕屠苏依依不舍地看着白芷,似乎想与白芷协商让他留在屋内,白芷直接拿眼瞪他,开门把他推出去:“在门口稍等片刻。”

    下一刻,紧闭的冰冷的紫檀木门对着慕屠苏。慕屠苏看着门发笑。他的芷儿对他愈加放得开了,这似乎是完全地接受他了?如此想着,慕屠苏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弯,笑得有些傻气。

    偏巧这一幕,被恭亲王瞧见了。他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对身边的随从低头说了些什么。随从吃惊地睁大眼,惶恐地看着恭亲王。恭亲王沉着脸说道:“去吧。”

    “这样对世子是否太不公?”

    恭亲王眼眸一冷,随从立即噤声,老实地退下去。恭亲王再看了看前方在门口老实等候的慕屠苏,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白芷穿一身深蓝色锦袍,长身玉立地走出来,一派风流倜傥。慕屠苏见白芷这模样,扑哧笑道:“你这是私会姑娘呢?穿得这么风骚。”

    白芷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眉梢一挑:“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如此。”

    “哦?所谓的败是指……”慕屠苏戳了戳白芷的胸部。白芷受惊,跳离三尺,对慕屠苏怒目而视:“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一向不是君子,你自是明白不过了。”慕屠苏继而掐着白芷的脸,笑得颇为神采奕奕。白芷见他这般真性情,便也不再恼了,随着他傻笑。

    如若这般过日子,不失一种幸福。

    南诏大公主与平常女子不同,不喜闲逛京城,看风土人情,以游玩的方式,她喜观摩兵器,走访光辉王朝的镖局,还有……伶馆。南诏女作风大胆,已是人人皆知之事。但到异乡,还不忘走访伶馆,这未免有些过了。

    而白芷好死不死,挑的正是南诏大公主打算去伶馆走访的一天。白芷知道后,抱着马儿脖子,不肯去。慕屠苏便道:“你确定不去?”

    白芷点头。她为人大胆是事实,但光明正大去伶馆,她做不来。

    本来正常男子也不会想让自己的女人去,但慕屠苏心思诡异,偏想让白芷去。让她瞧瞧,那些能随意得到的男子不过尔尔,他这等货色可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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