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烽火谑诸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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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公公安排的这个嫔妃,结果是新招来的宫女。

    宣王接触那些嫔妃,久了之后,已是心生厌倦—-至少,没有什么新鲜感了!乍一接触到这个宫女,宣王大奇:这个宫女漂亮无比,而又百般娇羞,那羞涩无比的娇态,更是引得宣王龙心大悦……

    周公公安排的这个宫女,名叫婉容儿。宣王宠幸一晚,第二天早朝,却是无精打采。这与以前的大不一样:以前也宠幸爱妃,第二天上朝,仍是精神抖擞。

    宣王疲惫的样子,吓了众大臣一跳。太师尹吉甫出班奏道:“龙体欠安,大王为社稷考虑,应保养龙体。”

    宣王抬头看了一眼尹吉甫,眼光中流露出无奈,然后对身旁的刘公公道:“退朝。”

    宣王回到圣心殿,急着要见婉容儿,却发现婉容儿已然不在。

    宣王问身旁的侍女道:“婉容儿去哪里了?”

    宫女急忙跪下回道:“刘公公要安排出宫呢。”

    宣王大怒,叫把刘公公打五十大板,罚俸银一百两。

    刘公公被打得皮开肉绽,还不知道挨打的原因是什么。

    那个宫女颇为聪明,已知宣王必是寻婉容儿不见,才发的怒,便悄悄告诉身旁的小太监李公公。李公公最会察颜观色,宣王生怒,已知必有一事惹其不高兴,宫女这般说道,恍然大悟,便告知招宫女的王公公,要寻回昨晚侍寝的婉容儿。

    王公公听得这个消息,大为高兴,婉容儿是自己招进宫来的,大王如果宠幸有加,显见得自己办事有力。

    王公公急忙去请婉容儿,却见婉容儿在宫女群中,茕茕孑立,芳泪暗流。

    有两个相好的宫女站在婉容儿身旁,正在劝说什么。

    王公公笑道:“婉容姑娘,大王有请呢!”

    旁边一宫女凑近婉容耳边道:“婉容姐,你看,人家找上来了,不是你说的那样一回事—-以后不要忘了我们!”

    那些站在一边对婉容评头品足的宫女,这时颇为惊讶:刚才还在笑婉容,自以为容貌出众,才情又高,结果仍和一般宫女一样,也只得一晚上的恩宠,现在却闹出了天底下最大的乌龙!

    那些嘲讽的宫女情不自禁拥到婉容身旁,虽然脸红得赛过苹果,仍是腆了颜面道:“婉容姐姐,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面上,如果发迹了,提携一下大家。”

    王公公和李公公带了婉容,回到圣心殿。宣王大喜,立即赐王公公黄金百镒,绢绸两百匹;加升李公公为管事公公,与刘公公同署(意即一同办公,相当于地位一样)。

    宣王立即下旨,婉容儿升为惋妃,与蓝妃、玲妃、英妃同是正二品。

    这在历朝历代的帝王中,可说是新鲜事:只临幸一晚,便由一般宫女,直接升到了正二品的妃子。

    当时从民间招来的民女,进到宫中,最多的就是一般侍女,如表现良好的,便会有职事,如从八品的更衣,往上便是正八品的采女、从七品的选侍、正七品的常在与娘子、从六品的才人与美人、正六品的贵人、从五品的小仪小媛良媛良娣、正五品的嫔、从四品的婉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正四品的容华、从三品的婕妤、正三品的贵嫔、从二品的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等)、正二品的妃,再往上,便是从一品夫人、正一品贵妃、以致于母仪天下的王后。

    邹公公得到那个玻璃球,奉为至宝,轻易绝不视之于人。邹公公还算诚信,他与中官署的黄公公通了消息。

    黄公公原是宫中的好色之徒,自被阉割后,便没有那些念头。但仍会欣赏美人,选进宫来的民女,经他的眼光一过滤,便能挑出谁是真正的美女。

    黄公公却是精明无比,他自有打算:大王明里要张仲大人自宫,并主管中官署。这是明里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另选他人前来主事。

    大王的意志,下臣没法改变。张仲大人前来主事,这已是铁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不管是自宫还是被“刀儿匠”动那个手术。

    黄公公约了时间,要与我见面。

    邹公公带了黄公公,来到我的府上。

    一阵应酬话过后,邹公公说到大王要我自宫一事,意即想要通融通融,应付大王了事。黄公公听得此话,吓得瘫到一边。

    你张大人啥意思?不割了那个零件,就想主事大王的后宫?后宫可是一大群美艳至极的美女呐,你张大人莫不是想混水摸鱼,扰乱后宫?

    我却紧张得要命,黄公公一语中的,但我不是为了那样的问题,却是怕痛,还有,我是男人呐,哪能丢掉那个要命的零件呢!

    我慌不迭地从锦匣中拿出小圆镜,呈给黄公公道:“这是来自上天的琉璃镜,月里嫦娥曾用此镜梳妆,比王后与贵妃梳妆打扮时用的铜镜清皙十万倍。此镜乃无价之宝,敬请公公笑纳。”

    邹公公接过此镜,便递给黄公公。

    黄公公对了镜面一看,惊讶得合不拢嘴。

    黄公公眼珠子一转,他干笑道:“这可是至宝,咱家不敢领受。”

    我以为黄公公嫌弃呢,急道:“我唯有此物可孝敬,望公公不吝笑纳。”

    推让了几番,黄公公笑道:“此物权当寄存于我处,张大人需用时,随时可以取回。”此言一出,我见邹公公眼露贪婪的目光。心道,你个邹公公,人家黄公公可是比你高明多了!何以如此说?黄公公已知我官授大司后,后宫除王后以外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我的管辖之内。面对未来的顶头上司,此时不能过分地苛求,否则,以后穿起小鞋来,那就够你受的!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多了,黄公公把意思传给了中官署的监事公公,监事公公检查到我时,俱都转了身子,然后确认我已“自宫”干净。

    我以为就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和赵简在一起时,他的一番话又把我吓得不轻。

    赵简道:“大王喜怒无常,又经常不按常规路数出牌,若是早朝时,大王要当众验看你自宫的情况,让你在朝堂上脱光衣裤,那就麻烦了!”

    赵简所说的麻烦,当然是指与这事相关的所有人,包括赵简自己。

    我笑道:“哪有这回事,一殿君王,竟然要臣子当面脱光衣裤的!”

    赵简脸上阴笑了一下,他说:“大王害怕他那后宫出问题,若是大王后代的血统不正,问题就大了,所以,他也有可能这样做。”

    赵简之话,不能说没有道理。

    我问可有万全之策,避过这样尴尬的事?赵简摇头。

    只要不当了大王的面,验明正身,我总有办法化解,当了大王的面,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想了想,我忽道:“有一法,可暂时避开那样难堪的场面,过后就难说了。”

    赵简那眼睛倏地闪亮,他看向我。

    我从包里掏出打火机,轻轻一按,一股火苗窜向空中。

    赵简大骇,惊问道:“你这是什么魔法,竟然突出火来?”

    赵简口中带出一个“突”字,我脑洞大开。

    我故弄玄虚道:“这是突火宝盒,天上地下,世间仅此一物。若到关键时刻,赵大夫向大王提起,我带有这一宝物,岔开了大王的话题,或可躲过一时之灾。”

    赵简额头见汗,他道:“这事关系太大了,影响到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你这突火宝盒,到时可能管用?”

    我想说,我包里还有一个宝物呢。可我摇摇头,这个宝物是救命的,不到关键时候,绝不能预先漏出口风。

    早朝的时候,我仍是站在一班大臣中间。

    宣王眼珠一转,他笑道:“张大夫,你站错了队列!”

    众大臣俱都反应过来,那眼光瞧过来,不是叽讽,也不是嘲笑,而是那种异样的眼神,但凡是男孩,在那方面受到歧视时,都会感受过这种人格的污辱。

    我脸红了,张嘴嗫嚅了一回,十分不情愿地走向公公站立的地方。

    这个时候,赵简紧张得要命,他害怕我的一个表情,或是一句话不贴当,露出马脚,那就糟了。

    我是大司后呐,位在“三公”之列,却不能与大司马、大司空、大司徒站在一起,这本身就具有讽刺意义。

    太师尹吉甫出班奏道:“近闻西戎屡犯我边关,烧杀抢虐,无恶不作。边关守将王上节今有八百里紧急文书到来,请求尽快发兵,剿灭西戎。”

    宣王大怒,即命召穆公统兵十万,战车五千乘,前去征讨西戎,边关诸将,均听召穆公节制。

    宣王怒火攻心,感到胸疼难忍,便叫退朝。

    刘公公急忙叫小太监前去,叫蓝妃准备,宣王要到蓝妃的馨宁宫。

    蓝妃原名叫姒婧,是褒国人,其父褒晌为大夫。

    周宣王喜好女色,又喜欢有素养和才气的女孩子,便从大臣中普召淑女,闻听褒晌之大女年方二八,美貌出众,而又色艺俱全,便召到宫中。

    周宣王见到姒婧,大惊,姒婧的气质、神态高雅之极,与宫中其他嫔妃大是不同!当即册封为妃子,宣王喜欢蓝色,便叫姒婧为蓝妃。

    其时,宣王已有了玲妃与英妃。玲妃和英妃都是艳绝一时的大美女,宣王不时临幸。册封蓝妃后,宣王有事没事便朝馨宁宫跑。

    蓝妃琴棋书画、呤诗作赋,样样俱通,唯有一样,便是不苛言笑。面对宣王,蓝妃仍是冷面相对。宣王有个癖好,临幸时,喜欢女孩子情不自禁地欢笑。

    因为不会欢笑,宣王每次到馨宁宫,只是见见蓝妃,说一些想看她笑一笑的话,便是微微一笑也成,蓝妃却总是那样,不露丝毫笑意。

    有探事的公公,把宣王的这一癖好说出去,传到宫女之中,那些宫女知道了宣王的这个特点,平日里便练习欢笑。后宫中笑声不断,别人还以为太平盛世,连宫女都感到沐浴王恩,荣宠无限呢!

    婉容是不是特别会笑,如何在一夜之间,便侍弄得宣王兴奋无比,因而平步青云,一下子便擢升到妃子的,这无人得知。

    宣王只得一子,便是王后所生的姬公湦,当下只是一十八岁。

    宣王曾严令,太子不得进入后宫。

    姬公湦聪明异常,便常常扮作公公,进入后宫。

    后宫的宫女,久待宣王临幸,偏偏宣王只是临幸宠爱的那几个妃子,把后宫三千佳丽当作王权的象征、后宫华丽的摆设,有的宫女耐不住寂寞,便在公公中寻找一些人间的快乐。

    其中有一个从二品的王昭仪,自侍貌比嫦娥,心情颇高,自进宫得到宣王临幸一次后,便被抛于脑后,心里不由得生出怨恨,便寻那些小太监的开心。时常招了小太监到寝宫,侍浴侍寝,那些小太监一个个被弄得魂不守舍,却又无可如何。

    这一天,恰好碰到姬公湦混进宫中。

    姬公湦混进宫中,为的是去见蓝妃。

    自前次见过蓝妃后,姬公湦梦里梦到的,便都是蓝妃娇媚的身影-----姬公湦暗思,如若有一日得主朝纲,必要蓝妃陪侍在左右……

    王昭仪见这个太监相貌清秀,气质不凡,与往常的那些小太监大是不同,便招手,要姬公湦随了她去。

    姬公湦乍一见到王昭仪,吓了一跳,原来宫中还有这般妖冶的宫女!

    王昭仪把姬公湦带回她的寝宫,不敢造次,便问姬公湦叫什么名字,以前为什么没有见到过。

    姬公湦不敢说自己便是太子,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姬公湦编造了一通谎言,他说自己叫柳梦云,进宫不久,因不识路径,走岔了路,未能给贵人让步,请贵人原谅。

    王昭仪是有心人,便道:“你怎么可以呼唤我的小名,无礼之甚!”

    姬公湦心慌,他说:“我的名字实是如此,不知冲撞了贵人,恕罪!”

    王昭仪忽然脸绽桃花,她笑靥如春道:“柳公子,刚才我是吓你的呢!”说过这话,王昭仪忽又叹气。姬公湦惊问,贵人如何不开心。

    王昭仪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姬公湦作出想要离开的样子,王昭仪忽地招手道:“我也累了,想要沐浴,柳公子,可否提一桶浴汤过来?”

    王昭仪这一句话,说得姬公湦心惊肉跳。

    姬公湦偷眼瞟过去,王昭仪也正回眸注视过来,二人心中格登一下,又不约而同地扭回了脸。

    姬公湦被迷了真情,王昭仪那样的眼神,任是什么样的男孩,那也经受不住。

    王昭仪从姬公湦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个男孩的真实心情:是男孩才有的,而那些公公因为已不是男性,眼神中便永远也没有那样的热切与渴望。

    王昭仪心神一荡,公公中还有这样的男孩么?难道眼前的公公,是上天可怜见,恩赐给我的妙人儿么?

    姬公湦慌慌张张地给浴桶注满了热水,便站到门外。

    王昭仪笑道:“柳公子,请你帮我放下垂帘。”

    姬公湦去放垂帘,却见王昭仪已脱去内衣,正浸浴在浴桶之中。

    王昭仪感到有什么不对,她回过头去,却见姬公湦正贪婪地盯着自己。王昭仪脸红道:“你这个柳公子,有什么好看的,把脸转过去吧!”

    王昭仪见柳梦云仍是痴痴地盯着自己,低头叹息一回:唉,若是大王如此,那该有多好啊!忽然感到耳际有喘息的声音。王昭仪心里暗道:“这些过场太多了,有什么意义?”她心里以为,仍和那些小太监嬉玩那样,作作样子而已。

    却不防姬公湦喘着粗气,猛然跳到浴桶中。

    王昭仪脸色微红,她笑道:“你这个小太监,还会有什么新玩艺儿来唬人不成?”

    言未已,却见姬公湦慌不迭地在扯身上的衣服。

    王昭仪道:“从来没见过,哪个公公有你这般激情的,你倒底想要作什么?”

    话音未落,却见姬公湦已退下中衣。

    王昭仪猛吃一惊,与自己共处一个浴桶的小太监柳梦云,竟然是一个真正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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