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个事儿我不明白。”
蔡度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漠地看着动荡的蓝色水面。水晶显然不死心：
“那老家伙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主母抓的？”
蔡度冷淡地回答说：
“临盆当晚，是解老去亲手抛弃那妻子的，那是她的本能反应。他的忠心只对于主人有用，事后的很多掩盖都是解老的主意，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帮着夏冕撒谎，维持这个被猫眼找不到的死宅，也算难得。”
水晶哼了一声：
“怪不得猫眼指使珊瑚事后把那个老东西给吸干了。”
“我不赞成她们这样做。”
“可怜那猫女儿，一辈子殚精竭虑，就想着怎么给她爹做警示，却被当成了凶兽，一天福也没享到，简直不可理喻。”
蔡度打了一下她的头：
“你懂什么，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夏冕在她的庇护下安全生活了十年，最后也被感化，想必这孩子心里会高兴的。”
“我还是不甘心，怎么就让夏冕那臭小子活了呢？倒不如给我吸掉。”
“都说了，那东西对你们来说是毒药，少服可以疗伤，喝多了就会发疯了。”蔡度懒懒地靠在船上的躺椅上，“更何况，他那猫女儿，恰好之前留了两只下一代小猫，让夏冕一个瞎子毕生与两个外孙女相依为命，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我这里格外不懂。”烟水晶吊着眼角斜睨着蔡度，“为什么猫妻生下来的，却都是猫形，而不是人形呢。”
蔡度示意她专心躺好，不要在自己的大腿上滚来滚去：
“天行有常，如果夏冕能再耐心一点儿，对她们多加关爱，也许在日后她们也都会成为人形吧，可惜他等不了那么久。”
烟水晶大笑不已：
“这下他可有得等了！后半辈子呢。”
蔡度微微颔首，他望向更加辽远的地方，那里是他把珊瑚沉下的所在，女孩在潜入水中的最后一个问题是：
“蔡先生，人类之爱，真的是那么脆弱吗？”
蔡度想起自己回答她的答案是：
也许是。但它们又可能异常地坚韧，只要人类的血脉还在流动，他们就永远做不到真正的无情。哪怕这机会再微弱，就还有可能彼此相爱。
所以，我们才要持续地与人类打交道啊。
宝媒不出声地，愉快地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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