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奴苦笑,其实不用猜也能想出,想必定是古玉凤或是太师府的人所为,她还以为离开能换来古玉凤与华昱辰的平和的相处,没想到她终究是容不下她的。
钱奴这个时候想到了死,或许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了。
看着洞外照进的日光,一股强烈的恨意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腔。
在钱府,她精心打理生意数年,但是失踪后,家人竟然连找都不找,好不容易回府了,她却由钱府的掌权人沦为赔钱货,甚至她走的时候,除了她娘,都没人换留于她,她为钱府,为她的亲人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人在乎过她。
本来她可以与华昱辰幸福的生活,她甚至愿意与人共侍一夫,但是古玉凤竟然下此毒手,她恨,难道人心真真的不如禽兽之心。
佛家常说,以德报怨,她真心成全古玉凤,她却欲置她于死地,这是为何?难道是她前世欠下的债,她不服。
钱奴突然站起,跑到洞外,对着天空高喊:“我要报仇,我要伤害我的人百倍的偿还于我。”
响彻山谷的仇恨在空中回荡,佛家常说,爱恨只在一线间,如今钱奴对世人的恨冲过了那道爱的界线,跨过界了。
钱奴撕下衣服将胳膊与腿上的外伤包扎好,这些伤想必都是那些人将她从山上推下时整伤的。
钱奴在水中洗了把脸,将左眼的棉布眼罩扯下,清澈的溪水照出她丑陋的容颜。
曾经如花似玉的佳人,如今竟然如此狰狞可怖,脸上被指甲划过的深痕就像丑陋的虫子,青肿的左眼就像长着毒瘤,钱奴握紧双拳,咬牙道:“我要报复,我要让那个女人比我更丑,要让她更痛。”
“唧,唧唧……”小猴子们站在溪边叫唤,钱奴回首,见为首的小猴子抱着诱人的红色果子。
“小乖乖,你们真可爱,等我报仇以后一定回来陪你们。”钱奴走到溪边抱起小猴子。
钱奴身上有伤,暂时无法离开山谷,每日只在山洞与小溪之间逗留,幸好这附近没有猛兽,要不真的会很危险。
再说宫里,华昱辰下朝未见钱奴大惊,将承乾殿的太监,宫女全传来个个审问。
“皇上,奴婢们真的不曾见到娘娘离开,奴婢们以为娘娘还在内殿休息。”侍候钱奴的两个婢女颤抖道。
“你们这些狗奴才,连娘娘不见了都不知道,找,宫里上上下下全部给我找。”华昱辰怒吼道。
“就算皇上将后宫翻个底朝天,你也不可能找得到她的。”古玉凤站在前院冷笑道。
“皇后?你将兰儿怎么了?”华昱辰闻言大惊由宫内奔出,站在古玉凤内前怒问。
“不是本宫将她怎么了,而是她自己要求离开,本宫只是好心的送她出宫罢了。”古玉凤似乎并不惧怕华昱辰的怒气,与之对视道。
“你杀了兰儿?朕今天非杀了你不可。”华昱辰扣着皇后的胳膊怒道。
“皇上,请放手,臣妾并未杀她,臣妾只是将她进出宫,不信,皇上可以自己看。”古玉凤挣扎着,她只是想让皇上知道那个女人爱钱多过爱皇上。
古玉凤颤抖着掏出钱奴写下的字剧。
“不……不会的……兰儿不会这么做的。”华昱辰松开皇后,双手撕着字据,心碎的吼道。
“但是她已经这么做了。”古玉凤冷冷道。
“说,是你逼儿这么写的对不对?是你杀了她对不对?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不打入天牢。”华昱辰咆哮着。
“求皇上开恩,皇后娘娘身怀……”古玉凤的婢女跪地求道。
“滚,连她们一起关进来。”华昱辰一脚踹开宫女,恼怒的冲出了承乾殿。
好难受,好痒,半夜睡在山洞的钱奴,被全身,尤其是被身上脸上的异样感觉吓醒。全身上下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咬,在爬,痒的钻心,痒的入骨。
“啊……”实在痒的难耐,钱奴挣扎着起身,在黑夜中乱奔。
“好痒,好痒……”钱奴跌入黑暗的溪水,冰凉的溪水总算减轻了身上的难耐,钱奴闭上眼,将自己沉入水中。
这样的夜晚是难熬的,尤其是在这空旷的山欲,也在这个时候,钱奴才知道她有多么想华昱辰,这才知道,爱情并不是想放就放的。
“辰,你在恨我?是你在恨我吗?”钱奴胸前传来一阵巨痛,就连腹部也跟着绞通。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的待她。她不贪心的,她愿意用自己的财运来换得与华昱辰的长相厢守,但是事不由人,上天偏的要如此待她。
钱奴的情泪,滑入溪中,与溪水合二为一。
岸上小猴子在悲呜。这是一个难眠的夜,当头顶有亮光时,钱奴身上竟然不再痒了。
“小乖乖,是不是因为我有了坏心,上天要惩罚我?”钱奴拖着疲惫的峰子爬到溪边。
“唧,唧唧,唧唧唧……”小猴子在晨曦中跳着叫着,就像在庆贺什么。
钱奴不明所以的看在围着她跳动的小猴,小猴子们七手信脚的将她扶起,钱奴迷茫了,小猴子们这是要做什么?钱奴站起身,任由小猴子拉扯着。
“小乖乖,我刚从里面上来,现在可以不下去吗?”钱奴看着脚下的溪水无奈道。
“唧,唧唧……”小猴子们将水往钱奴脸上泼。
“别闹了,小乖乖们,我真的好累。”钱奴一边向小猴们求饶,一边以手掩面。
触手的柔滑让她怔了下,似乎有些明白。钱奴忽松开手,向溪流中跑了几步,透过溪小,钱奴看到了秀气的面容,她脸上的疤痕不见了,她像以往一样漂亮了,而且就连眼睛都好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让钱奴惊呆了。
华昱辰将玉明宫的宫女太监审了个遍,宫女们暴出送出宫的人是黄公公安排的。
华昱辰盘根查底,终于找到了车夫。
“快说你将娘娘送哪了?”黄公公朝车夫厉声问道。
华昱辰冷眼看着颤抖的车夫。
“公公,小的,是想将娘娘送进太师府,可是刚出宫没多久,娘娘就要下车,小的实在没办法,只得由着娘娘了。”车夫不安道。
“胡说,皇上已派人四处寻过了,往北并不曾有人见过娘娘。”黄公公怒道。
这会要是找不出娘娘,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早知道皇上如此重视瞎子,说什么他也不敢贪财应承皇后。
“公公,或许,或许太师府的人知道,奴才见娘娘往北后,觉得有些不妥,便通传了太师府。”车夫不安道。
“太师府?”华昱辰闻言,上前一把提起车夫怒道。
“是的,奴才见娘娘神情背痛,担心……”
华昱辰未等车夫将话说完,即怒道:“来人,去太师府将太师请来。”
华昱辰心里已经没了主意,他担心钱奴遭到毒手,他有些怕,当太师被请到宫中时,华昱辰竟在颤抖。
“老臣参见皇上。”太师并未意识到东山事发,一脸平静的向华昱辰参拜道。
“古卫平,你将兰儿怎么了?”华昱辰直接了当的怒问道。
“皇上,老臣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太师怔了会后,低首轻道。
“古卫平,别让朕对你用刑,你是朕的舅舅,朕希望你能坦白,只要兰儿能平安,朕可以从轻处罚。”华昱辰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
“回皇上,臣一直在太师府,并不曾见皇上口中的兰儿姑娘。”卫平心里不停的翻搅着,他自认事情办的很隐蔽,而且他问过护卫,人已经扔到山谷了,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皇上此时的神情,古卫平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要如何回答。
“古卫平,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华昱辰厉声道。
“皇上,臣是真的不明白。”古卫平额上冷汗滴到地板上。
“传车夫对质。”华昱辰冷声道。
“皇上,为臣有点印象了,这个奴才确实到过府上,但是臣确实未见过兰儿姑娘。”古卫平拭了拭汗道,虽然他动了手脚,但是他也确实没见过钱奴。
“舅舅,皇后已被朕打入天牢了,你想想清楚,你若再执迷不误,别怪朕不念甥舅之情。”华昱辰甩袖怒道。
“你……你将凤儿打入天牢了。”古卫平失神的低喃,“凤儿身怀六甲,你竟然……”
“太后驾到。”就在古卫平失神之际,太后急慌慌的来了。
“皇上,凤儿犯了什么大罪,你竟然将身怀六甲的凤儿打入天牢。”太后怒火冲天道。
“大哥。”太后的怒气,在看到瘫软在地的古卫平时更是暴发了。
“奴才等参见太后。”众太监宫女向太后行礼道。
“皇上,我们古家到底做了什么,你不但将皇后打入天牢,竟然连大哥也押来了,你……”
“太后,请注意用词,太后是华云国的太后。”华昱辰对于太后口中的我们古家很反感,太后就基于此种心理,逼着他迎娶古玉凤。
“皇上,哀家是你的娘。”皇上的话让太后气焰霎时灭了,她看着华昱辰轻喃道。
“太后,你是朕的母后没错,但是古玉凤与古卫平合谋残害兰儿,皇后这种有失妇德的行为,何以为后,如果兰儿找回来,朕会释放皇后,反之,朕不但要废了她,还要古家人为兰儿偿命。”
华昱辰无情的话,让太后瘫软在地,悔恨的泪落在承乾殿的地板上。
“来人,送太后回宫。”华昱辰眼中闪过一阵痛苦,他也不希望母子关系这样,都是太后的错,如果太后当初不逼着他娶古玉凤,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他也不想这么狠,他也不想这么无情,都是古家人逼的。
“皇上,臣恳请皇上看在凤儿腹中皇子的份上,放过凤儿。”古卫平老泪纵横道。
“朕说过,只要兰儿平安,朕一定会放他出来,否则,她的下辈子就只能在天牢度过。”华昱辰按着胸口道。
“皇上,如果……如果那位姑娘已经不在了呢?”古卫平拭出老泪颤抖道。
“如果兰儿不在了,那朕……朕会让伤害她的人偿命。”华昱辰怔了下,她绝不会相信兰儿会死的,去年中毒都能安危无恙,这次自然不会的。
“皇上,臣愿意偿命,恳请皇上放过凤儿。”古卫平向华昱辰磕头道。
“你……伤……害……了……兰儿。”华昱辰咬牙一字一泪道。
“是的,但这完全是臣的主意,同皇后娘娘无关,请皇上放过皇后娘娘。,”古卫平痛道。原本他以为除了那个妖女,女儿可以安掌六宫,不曾想。
古卫平这会终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女儿好生送她回家的意思,原来皇后是真的要给她二十万两,并嘱咐他派人将其安全护送。是他的错,他误以为那个回家指的是回到老家,是地府,是他害了他的宝贝女儿。
“来人,将古卫平押入天牢,朕会让你们为兰儿偿命的,一定会的。”华昱辰泪流满面道。
“皇上,此事与皇后无关,求皇上开恩放了皇后……”被拖走的古玉平回头向华昱辰求道。
“兰儿,你不会有事的,朕现在就去救你,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兰儿,等我。”华昱辰有些语无伦次。
华昱辰站在京城五十里外的鹰山上,太师府的护卫说是从这城将兰儿扔下去,他一定要下去,要找回兰儿。
“皇上,这山谷有点深,看不到谷底的。”京城的府尹不安道。
“下去,派人下去。”华昱辰沉着脸道。
“皇上,马上天就要黑了……”
“朕要亲自下去,快去准备绳索。”华昱辰朝府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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