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玉在那边好好好的不知道说什么，楚钦的电脑画面上，则是李队长的证件照，还有他的身份信息。他这是黑进了警队的系统里，正在对李队长做一个彻底的调查。我不知道他怎么也会了这些电脑技术，但他确实是在我眼前驾轻就熟的做了。
“我已经报警了，那个姓李的一会就过来。可是你可别说是我报的警，虽然电话是你的，但你也得说是你自己做的。”王家玉将手机放回桌面，顺便擦干净了这手机上的指纹。
“得了，我知道你有把柄还捏在何志虎叶范两人的手里，我不会挖坑害你的。你约在了什么地方？”楚钦问道，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还在想着上面的美食。
“想多了，当然不能在公司里。我约在了其他地方，是我朋友的一家酒吧。我跟他订好了包厢，我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王家玉说已经订好了，但现在才拿出手机来发短信。
“酒吧我不害怕，比那个更惊险的地方我都呆过。有李队长在，王总想要带谁就带谁吧。”楚钦跟王家玉同时抬头看我，我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他们这是不想我跟着吧，三个男人就我一个女人，显得我多尴尬。
李队长是不能带女朋友来的，最多带个女警。可对何志虎的事情那么隐秘，他不会让别人知道。而在酒吧里，王家玉自己独自前来没有女伴的话，那可就尴尬了，更何况还是朋友的店。
在酒吧里，要找个女人陪着喝酒不难。可是李队长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他的身份，这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而王家玉如果找女人，就会非常尴尬。不找的话，就我一个也是挺尴尬的。
小尴尬跟大尴尬，王家玉还是拿出了他商人的本色。我们坐在酒吧的包厢里，就是三个人而已。他找了个非常明亮的包厢，所有的灯开起来亮堂堂的，一点也没有那种糜烂的气息。我们开着欧美流行的音乐，谁也不唱，就是在听歌等人。
李队长很守时，几乎是踩着点进的包厢。他一身的警装，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明明是个私人的邀请，他却也把这当成公事来办了。他进门也不打招呼，只是点点头就坐下了。
这态度很显然，就是拒绝了一半。“李队长喝了什么？”王家玉跟他的冷脸形成反比，他堆着笑脸，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又摊手指着面前红红绿绿，各色的酒液。
他是商人，无论什么态度的人他都见过，别说是李队长这样冷脸，就是将酒杯摔碎在地上，他也能化解。
“白水就好了。”李队长将旁边桌上的水杯往自己面前挪过来，他举了举杯，没有喝而又复放下来。面目冰冷，他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要他真脱了这警服估计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咖啡吧，我看李队长精神不太好，怕是太累了。我跟你一起喝，提提神。”我按下了服务灯，给足了小费，让服务员出场去买几杯星巴克的咖啡。
这转角就是星巴克，服务员偷偷出场，所以脚程也很快。不过五分钟就回来了，他跑得满头大汗，只是回来的时候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他将零钱都找了回来，估计是看到警察，所以很老实。
这简单的咖啡，李对峙总不会拒绝吧。为了避免嫌疑，我点的是两杯一样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让他先选。选完了之后，我先喝了他选剩的一杯。
在喝咖啡的过程中，我用余光看见他在打量我。见我喝了之后，他才打开了咖啡盖，轻轻的抿了一口。这举动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他没有把这当成是私人的邀请，从外到内都没有。
“有话直说吧，我还有事情要忙。”李队长将咖啡杯放在桌面上，往前推了推。他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我，看楚钦，看王家玉，每一个人都射出一道冷光。
王家玉还是在笑，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笑里藏刀的商人。瞄了楚钦一样，挑了挑眉。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假装在认真的选择调酒的材料，把问题都抛给了楚钦。
“今天找你来，就不是为了闲聊。我一向都是有话直说的，何志虎回来了。”楚钦见李队长没有惊讶，显然是也收到了消息。原先何志虎离开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杀回来，肯定要做什么大事。
“我知道，但是警方调查的线索是不会外公布的。你们作为良好市民，如果知道什么的话，还请不要隐瞒。”李队长话语带着机锋，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
两个人本想跟他打探消息的，没想到却被他摆了一道。楚钦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手指一推，将它送到了李队长的面前，威士忌就在桌面上放着。
“良好市民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到这种地方喝酒找女人，你要是想从我这种人嘴里得到什么消息，那就得让我开心才行。”楚钦也不再客气，他将双腿架在了桌面上。
“既然如此，那就请玩的开心，李某就不奉陪了。”李队长看着眼前的空杯，面色阴沉得很。想他堂堂一个大队长，要让他倒酒，就跟学狗叫一样丢脸。
李队长起身去开门，咔咔两声，门居然从外面反锁了。他怔了一下，反身看了楚钦。他的脸上似笑非笑，依旧是一副倨傲的样子。李队长拿出手机，可在亮屏之后，他的脸上就变了。
“你竟敢屏蔽信号，不过这是没用的，我来之前跟属下说好了。两个小时内，如果我没有回去，他们就会派人到酒吧里来。只要挨个查问，不怕找不到我。”李队长也不惊慌，冷冷说道。
他将手机丢在桌面上，这收不到信号的手机，就跟废铁什么分别。李队长虽然身穿着警服，但是身上并没有佩戴枪支。即使这样，他坦坦荡荡的，站立在门口如门神。
“是啊，李队长做事细心如麻，当然不会有问题。只是这两个小时未免也太长了，你说要怎么去打发这些时间呢？”楚钦拿出打火机来，在手上不停的摆动着。
这个打火机我从未见过，楚钦明明是不抽烟的，为什么要在身上带个打火机呢。难道是，我根据心中的猜测，看向了李队长。果然，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如纸一样苍白。
“你怎么会有这个打火机？”李队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盯住了那个打火机，似乎要将它看得仔仔细细。
“这就是我在路边随手买的，李队长要是喜欢，拿去。”楚钦将打火机抛过去，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抛物线。李队长身手敏捷，他毫不犹豫的就接住，也不担心有什么陷阱。
李队长将打火机的盖子翻开，一看到里面的构造，他的嘴唇都开始发白了。他上下左右的翻看着，像猫在翻着老鼠洞一样仔细，凑着两只眼睛，眯起来观察。
我看见王家玉笑了，楚钦的脸上也挂着难以言喻的神情。我虽然不知道那个打火机是什么，但这绝对是能牵制住李队长的东西。他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做事细心如麻的不是李队长，而是楚钦他本人。
“你想要什么？”李队长的眼睛里开始绝望，可他嘴上还不放松。他握着打火机，似乎要将它揉碎在手掌心里。
“我们已经说了，何志虎回来了，我要知道他回来做什么，最近见了什么人，经常出没在什么场合。”楚钦有话直说，他并不绕弯子。此刻王家玉也走了下来，手里端着一杯自己给自己调制的酒。
他这会就来坐收渔翁之利了，所有的坏事都让楚钦做完，他见李队长有了三分妥协的意思，他捉住了这占便宜的时机。看来我之前对他的判断全都错了，他骨子里还是那本性。
“这属于警方的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何志虎是在市内没错，这入境记录上显示他是一周前就回来了。”李队长不能说出机密，但又不能不说，他浅浅的透露出小小的讯息。
“一周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武也是在一周前就回来了。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见过面呢，按照常理，那个东南亚商人跟何志虎也有些联系。”楚钦自言自语的低头说道。
他这是故意的，这里的音乐已经停了。在没有任何噪音的情况下，即使他碎碎念也能听得清楚。李队长也不顾我们的眼光，他将打火机揣进怀里，又从怀里掏出了他那本小笔记本。
“信号虽然没了，但是录音功能还在，李队长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培养出来的警官吧，这么死板。”王家玉见他这样子，忍不出冷嘲热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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