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满担心这可能又是乌孙的圈套,心中狐疑,不想率军去,推辞说:“单于,我担心这是乌孙的奸计,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英曼单于说:“你敢肯定这是奸计吗?”
“不敢肯定,需要深入侦察。”
“侦察?”
“是的。”
“救人和救火。等你侦察完,也许我的儿子早被黑赤杀害了。”
“可我怕中了计。”
“即使是奸计也得去。”
“后果难以想像啊!”
“怕什么?派出五万人马,围歼他们,怎么样?”
“如果安必国也出兵,与乌孙合击我们又该怎么办?”
“那就再派三万骑兵,埋伏在安必国边境,监视他们。他们敢露头,就消灭他们。总之,切断他们的联系,以各个击破的战术分别消灭他们。”
“如果没有出现继英,不就扑空了?”
“扑空了也不是坏事,可以证实情报是假的。”
“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为了救我的儿子,为了证实情报的真假,我看也值得。”
“那就按单于的意思办。”
英曼单于和足满根据情报的必经山路,做了周密的研究,然后由足满统一部署,兵分两路,到乌孙与安必相邻的边境山区,悄悄埋伏。
在背孜去取情报的时候,乌孙王根据细君的安排,派人在暗中查看了背孜取走情报的情景。
乌孙王从密探的口中得知这一情况后,当即告诉给细君,细君听后想了一会儿,对猎骄靡满怀希望地说:“昆弥,既然匈奴的密探又来取情报,就说明英曼还不知道阿塔力背叛他的情况,他也弄不明白左夫人也川的举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很有可能相信情报是真实的,很可能会派兵抢走继英。”
猎骄靡说:“那我们应该如何办?”
细君果断地说:“按我们确定的方案进行。”
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但满天的星星把乌孙与安必相邻的边境山岭照射得清清楚楚,可以分辨出山路的走向。
乌孙国的两千精锐的骑兵中的一匹白马上绑着耷拉着脑袋的继英,飞快地奔驰在乌孙靠近安必的山路上。
他们时而攀上高山,时而冲下低谷,时而盘山缓行,时而绕山奔跑。总之他们对山路非常熟悉,即使没有星光的照射,他们也不会迷失在山岭。仿佛所有的山岭和条条通道都会说话似的指引他们毫不迟疑地前进。
在此之间,也就是在没有送出情报之前,他们奉细君的命令,就已经在这复杂曲折的山路中练习了好多遍,对每一条通路都做了奔跑的演习,可以说对出进的路途了如指掌,绝对迷失不了方向。
当这支骑兵在乌孙左大将可比斗的带领下,正跑在通往安必的一条山路上的时候,突然被埋伏在路口灌木中的一支匈奴骑兵挡住了去路,匈奴骑兵将士大喊着快下马投降吧!
然而,可比斗带领的骑兵并不害怕也不停下,他们一声不响地绕过山口又顺着另外的山路向安必的方向飞快地奔去。
这支匈奴骑兵只是匈奴大军的一支伏兵,他们只管这条山路,并不熟悉其他的山路。他们眼见可比斗押着继英突然不见了,便急忙高声大喊着通知埋伏在附近山间的匈奴大军,说乌孙骑兵押着继英逃向安必国。
足满听到报告立刻命令所有的伏兵火速追捕。五万人马从各个山岭的藏身之地先后起来向奔跑的乌孙骑兵追去。
由于足满的人马不熟悉地形与山路,加上他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了好多天,吃不好睡不好,已经厌倦了,他们并不知道乌孙骑兵何时经过这里,没有足够的准备。
此时突然听到传报,只好跟着首先发现乌孙骑兵的那支匈奴骑兵仓促追击,在时间上显然慢了许多。
可比斗带领骑兵飞快地奔跑,在奔跑到离安必不远的山间,他们停下来从背袋里取出弓箭,一律箭在弦上,向监视着安必边境的三万匈奴大军悄悄逼近。
当足满率领五万骑兵跟踪追来时,可比斗带领骑兵突然向驻守在对面山岭的三万匈奴骑兵射出猛烈的飞箭,中箭的匈奴兵大喊大叫,睡着的三万匈奴将士被惊醒,他们急忙起来拿起弓箭,向可比斗的骑兵还击。
此时足满的五万人马追上来,可比斗带领骑兵飞快地从山间绕向大山不见了。对面山上的三万匈奴兵看到黑压压的骑兵直逼过来,以为是埋伏的乌孙兵向他们进攻,他们不顾一切地向足满的人马射出疾雨般的飞箭,一起射在足满的人和马上。
足满的骑兵看不清对面山上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以为是安必国的伏兵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他们也满怀杀气的向对面山上的伏兵射出猛烈而又密集的飞箭。双方在不明真相的夜色中展开了激烈的射杀,顷刻之间,双方的人马死伤过半。
足满立即命令人马撤退,准备围山困死敌人。
等到天亮后,足满派兵打算从后山偷袭时,才发现山上的人是匈奴人而不是安必人,大呼上当受骗了。
匈奴骑兵自相射杀的结果,一共死去了三万人马,伤残者超过一万人马。
他们既没有得到继英,又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后悔得捶胸跺脚。
足满带领残兵败将垂头丧气地回到匈奴王庭,见了英曼单于立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诉说了中计的惨状,心想都怪英曼单于救子心切,不听他的劝告,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心想英曼单于甘愿上当受骗,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绝不会受到处罚。
然而英曼单于早被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足满指挥不当,任其自相残杀,命令他的贴身侍卫们把含冤叫屈的足满捆绑起来,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英曼单于没有救出自己的儿子,又损失了那么多的人马,觉得足满不可重用。他传来了左贤王贾里古,研究如何解救他的儿子。
左贤王对足满一直很不满,认为足满有意排挤他,毁谤他,打击他。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和兵马,左贤王贾里古并不争宠,也不争权,更不出风头。
但他并不等于甘拜下风。他是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等待让足满中箭落马,然后伺机而动。
此时他看到足满落马被关押起来,心里感到很舒服。但他担心英曼单于消了火气,又会起用足满,构成对他的威胁。
为了彻底消除隐患,左贤王贾里古盘算着应该如何让英曼处死足满。
所以当英曼单于问他如何解救继英时,他有些为难地说:“单于,这事很难办。”
英曼单于疑虑地说:“为何很难办?”
左贤王贾里古叹气说:“事情很清楚,为何我军每次都会败在乌孙的手里呢?”
“你说为什么?”
“有人暗通乌孙王。”
“谁?”
“右贤王足满。”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击得英曼单于晕头转向,半天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儿,他清醒过来问左贤王贾里古:“你有证据吗?”
贾里古不慌不忙地说:“这不明摆着吗?几次他率军攻击乌孙,全都中了乌孙的计,全都大败而归,连单于的长子也送入虎口。如果没有暗中勾结,哪有这么巧呢?请单于明查吧!”
听完贾里古的话,英曼单于感到他是在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也就不再追问,心想等查明真相再做处理吧!
他继续征求左贤王贾里古如何解救他的儿子,左贤王心想英曼单于已经损失了许多兵马,他再无力继续打仗了。便平静地说:“单于,依我看乌孙王不会把继英交给安必国王黑赤的。”
“你的意思是说继英还在乌孙国?”
“是的。”
“那我们怎么办?”
“用武力肯定是行不通的。”
“你的意思是求和?”
“只有派使臣去谈判。”
“他们会接受谈判吗?”
“我想会的,估计条件很苛刻。”
“什么条件?”
“我也估计不到。不妨先去摸摸底,然后再做决定。”
“好!就按你说的办!”
经过研究,英曼单于选择了左贤王贾里古手下的文臣作为使臣,带上厚礼,前往乌孙国去求和。
乌孙国左大将可比斗带领人马挑起匈奴内部的激烈射杀之后,立刻调转骑兵隐入深山,从另外的山间小道返回乌孙边境,与接应他的左丞相加布那所率领的大军会合了。
他们把守在乌孙边境,从密探的口中得到足满率领败兵撤退后的消息,他们发出会心的大笑。他们以无比敬佩的心情赞扬细君的高明战术。
可比斗绑在白马上的所谓的继英是假的。继英仍然被关在乌孙国的大牢里。
他们回到赤谷城向猎骄靡报告了胜利的战况,猎骄靡快乐地大笑起来,由衷地赞扬细君公主是能掐会算的女神仙。
加布那和可比斗问猎骄靡下一步该怎么办?英曼单于会不会再派大军来威胁?猎骄靡心中顿生疑团,他也无法说清楚,只好回答说:“你们还是严加防范,等我和右夫人研究后再告诉你们吧!”
他说完立刻回到细君的宫中,跟细君商讨军情。
连日来的策划与操劳使细君感到很疲惫。为了消除倦意,细君在她特有的浴池里洗澡。
细君在池中一丝不挂。肌肤雪白,身材苗条,脸庞姣美,神态文静,美得无法形容。
猎骄靡知道细君在沐浴,情不自禁地走进浴室,看到美若天仙的细君立刻惊呆了,他急忙脱去衣服,走入浴池给细君轻轻地爱怜地擦背。他一边擦一边尽情地吻遍了细君的全身。
当他们沐浴完走出浴室进入寝宫,猎骄靡无法抑制地把娇美的细君抱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轻轻地放在床上……
猎骄靡说:“细君,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实在太爱你了。”
细君温柔地说:“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爱我的。可我并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你是的。你比仙女还要美。”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你比西施美。”
“真的吗?”
“你不仅长得比她美,你的才气和智慧更比她的大。”
“你太夸张了。”
“不!这是事实。”
“事实是你偏爱我。”
“这并不是我对你的偏爱,事实上,你是我心中的爱神,也是乌孙臣民心中的美神。”
“这是你深爱我的心声。”
“也是乌孙百姓们的颂扬。”
“我可承受不起呀!”
“你不仅多次智胜了匈奴,而且计擒了继英两次,让匈奴自相残杀,大败而归,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这都是齐心协力的结果。没有大家的努力,我是孤掌难鸣的。”
“你的明智让我心窍大开。”
“有你这样爱我疼我的丈夫,我感到无比的快乐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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