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边境防区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离了他手下人照样会各尽职守,他们也不会因为没有他而兴风作浪,所以,他很放心很快乐地醉卧在醉花的眠床上。
随着苍茫夜色的降临,来了十多名穿戴讲究的商人,其中为首的一名年轻风流的商人派头很大,让人一看便知他就是这些人的头目,是个腰缠万贯的阔少爷。
他们一律骑着高头大马,马背上驮着值钱的货色。使人一见之下,立刻想到他们便是走南闯北的行商马队。
老鸨看到这样有钱的大商人自然喜不自禁,立刻把那阔少迎入贵宾房,百般讨好,殷勤服侍。
跟随阔少的那些人把马牵入院中,向老鸨租了两间房,把马上的货包放进房里,把门锁住了。
他们把马牵入马厩,给马饮过水,又给马添上草料,然后来到阔少的身边,被老鸨安排在不同的房间,享受不同的妓女的柔情蜜意。
按照阔少的指示,在马厩和货房各有一人看守着,严禁闲人靠近。老鸨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看好人家的马和值钱的货物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阔少对老鸨送了大把的银子,老鸨拿在手里眉开眼笑。阔少说:“这是预付的定金,明天每人再给你一千两银子。”
老鸨听了阔少的话,心想出手真大方,这下我可遇上财神爷啦!她一脸媚笑讨好地说:“少爷,我今夜给你安排最温柔的美人伺候你。”
阔少说:“叫什么名字?”
老鸨说:“叫柔花。长得水灵灵的,可漂亮啦!你见了准保会……”
阔少打断她的话,开门见山地说:“我要醉花。”
老鸨听到这样的话,立刻花容失色了,她为难地说:“少爷,不瞒你说,你来晚了,醉花已经被人包了。”
“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
“他比我的钱多吗?”
“不!不!”
“那他凭什么包醉花?”
“他是个大人物。”
“比天大吗?你别吓唬我。”
老鸨眼看阔少纠缠不休,她感到很为难,心想干脆说出将军的名字,也许阔少也就不再逼她了。
她望着阔少神秘地说:“他是乌孙国的右大将军,名字叫阿塔力。”
阔少装做胆怯的样子问:“哦!果真是个大人物,得罪不起。他今夜还在醉花的房间吗?”
老鸨点头说:“对!他现在有些醉了,正搂着醉花睡觉呐!”
“不打扰了,让他们好好睡去。我还是去柔花的房间吧!”
“柔花也很迷人,她正在等你哪!”
老鸨说着把阔少领进柔花的房间,对柔花介绍了阔少是大富豪。然后,对阔少献媚地一笑,离去了。
长相标致的柔花见了年轻俊美的阔少动心了,心想嫁给这位阔少有多好。她想打动阔少的心,让阔少迷上她,花钱把她赎出去。
所以,她百般殷勤地伺候阔少。但阔少只听她弹琴,只跟她说话,并不急于动她的身子。
当阔少从柔花的口里问清了醉花的房间,问明了阿塔力带来了多少侍卫,这几个侍卫都住在哪几个房间,然后,便把柔花灌醉,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睡在床上了。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阔少走出房间,向放哨的自己人一招手,那人跟阔少走进柔花的房间。
阔少对那人讲明了阿塔力和他的三名贴身侍卫所住的房间,命他以暗号把自己的所有人召集到他的房间,进行了具体的布置,然后,他们分头冲进阿塔力和他的三名侍卫的房间,把沉睡的四个人全都活捉了。
以阿塔力为首的四个人全被点了哑口穴和昏睡穴,他们既不能说话也不能清醒,他们像木偶被阔少的人装进麻袋,悄悄地扛进院中的马厩,捆绑在马背上。
以阔少为首的十多名“商人”,从马厩牵出马,骑上马,冲出大院,很快消失在深沉迷蒙的夜色中。
他们的行动很诡秘很迅速,没有惊动妓院里的任何人。
天亮之后,老鸨才发现马厩的马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她感到很奇怪很惊诧,便打开装货包的房间的门仔细一查看,原来货包里全都装着破衣服。
老鸨和妓女们猜测这是些什么来路的人,但她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出那些人是乌孙国的武士。
她们更不会弄明白那位装扮成阔少的男人会是乌孙的护国大将军杨飞仙。
杨飞仙临走时,拍开了柔花的昏睡穴,但她饮酒过量,仍然昏睡不醒,直到天亮才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不见了那位令她动心的阔少,不由陷入惆怅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并不死心,她认为阔少会来看她,她一直盼着阔少来,但她却不知阔少是什么样的人。
杨飞仙带领武士们把阿塔力和他的三名侍卫押回乌孙王宫,交给猎骄靡亲自审讯。
猎骄靡面对跪在地上的阿塔力厉声喝问:“阿塔力!乌卡已经招供了,他揭发了你的罪行,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悔改的表现,如果有的话,你就把你所犯的罪行老老实实地讲出来,我可以给你立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胆敢顽抗,我立即砍了你的头!”
阿塔力看到在他的身边站着两名拿刀的行刑手,心里明白隐瞒就会掉脑袋。他也知道猎骄靡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绝不是吓唬他。
他明白猎骄靡从乌卡的嘴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罪恶活动,不承认是不行的。再说乌卡被绑着就站在他的身后,乌卡就是他罪恶行为的活见证,如果他抵赖的话,乌卡就会站出来跟他对质。
与其因顽抗而送命,还不如主动交待,争取立功赎罪。
这样考虑的阿塔力选择了主动坦白的道路,他一五一十把他充当匈奴奸细的前因后果全都交待出来了。
阿塔力在供词上画押后,被关进监牢里。
细君公主看完阿塔力的供词,认为阿塔力确有立功赎罪的念头,她对猎骄靡讲明自己的策略,得到猎骄靡的支持,便写了一份重要的情报。
细君让猎骄靡传来被关押的阿塔力,跪在细君公主的面前,接受细君的审讯。
细君对阿塔力严厉地说:“你是乌孙右大将,甘当匈奴的奸细,岂不太没有人格与国格了吗?”
阿塔力流着眼泪说:“公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可英曼用酷刑折磨我,我只好投降了他。”
“可你回到乌孙后,为什么还要继续替他们卖命呢?”
“我不继续这样做,英曼就会把我的投降书交给昆弥处死我。”
“你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不得不这样。”
“其实英曼想用借刀杀人的手段威胁你。”
“可我怕昆弥真的杀了我。我是不想死的。”
“既然不想死,你就该将功折罪,用行动洗刷你的罪过。”
“我愿意戴罪立功。”
“眼前就有一个好机会,你能接受考验吗?”
“能!”
“这里有份情报,你以你的名义抄写出来。”
“好!我抄写。”
细君让武士们松开阿塔力的右手臂,命令阿塔力把她的情报照抄完,然后签上阿塔力的名字。交给细君看。
猎骄靡看过抄写的情报,命令武士们把阿塔力押回牢房。
猎骄靡按照乌卡的交待,派他的心腹武士们在白天去树林查看了存放接头物的树洞,证实乌卡没有撒谎。
现在猎骄靡又命令那去过的两名武士把阿塔力抄写的情报悄悄送进树林里那棵大树的树洞里。
快到偷取接头物的那天,猎骄靡按照细君的意思派出一名心腹武士化装成打猎的人,藏在树林里查看动静,结果看到一位骑马的牧人打扮的人从树洞里取走了情报。
这位取走情报的人就是匈奴人背孜。
当背孜把情报交给英曼单于看后,英曼单于喜上眉梢,不仅夸奖了背孜,而且给予了重赏。
得到重赏的背孜并不知道情报的内容,但他从英曼单于的表情上看出这是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我以生命的代价取来这么重要的情报,得到重赏是当之无愧的。
化装成猎人的武士回来向猎骄靡报告了取走情报的消息,猎骄靡感到放心了。
当猎骄靡把这消息告诉给细君公主时,细君公主想了想,对猎骄靡果断地说:“此计准能成功!依计行动吧!”
猎骄靡痛快地说:“好!我及早做准备。”
他说完走出细君的宫殿。
英曼单于的长子继英自从认识了细君以后,被细君的美貌和才智深深打动了,他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也毫不放松对细君的继续追求。
由于他迷恋细君不思饮食,不想干任何事,身体逐渐瘦得皮包骨头,嘴里整天喊着细君的名字,像疯了似的,引起英曼单于的忧虑。
英曼单于安慰他时,他说他要得到细君。英曼单于为难地说以后想办法一定抓来细君嫁给他,他摇着头说单于在骗他,他要看细君的像。
不忍心看到儿子精神快要失常的英曼找来画匠根据他的叙述,画出了一幅大致像细君的画像,送给继英看,继英夺过画像不住地吻,嘴里不停地说细君是下凡的仙女,他一定要娶细君做妻子,一定要让细君陪伴他,否则他就不活了。
他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心里非常着急。继英却以绝食要挟他的父亲尽快派兵攻打乌孙,捉来细君给他做老婆,不然他就会饿死。
英曼只好找来许多美女供继英享乐,但继英不理不睬,把她们统统赶走了。
被逼无奈的英曼找来最好的医生给继英治病,医生经过观查询问和诊断,说继英被细君迷得走火入魔了,没法治好他的心病,惟一的办法是让细君来到他的身边陪伴他,他的病才会好起来。
正当英曼单于为儿子发愁的时候,背孜送来了重要的情报,他从情报中看到了解救儿子的希望在闪光,看到了让儿子焕发青春与生机的动力。
他手拿情报对儿子说细君即将代表汉朝出使车师国,谈判与汉朝结盟的事。
英曼单于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将派兵在车师国的边境活捉细君,带回来给儿子做老婆。
继英听后精神立刻振奋起来,他劲头十足地说他亲自带兵抓细君,他要让细君明白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不是懦夫和笨蛋,他要让细君佩服他,嫁给他,永远陪伴他。
英曼单于本想以此来宽慰精神颓废的儿子,让他振作起来,高兴起来,而不是让他带兵去抓细君,他怕儿子跟上次一样又会上当受骗,所以,不打算让儿子去。
他准备派足满带兵去活捉细君。当他对儿子说出他的打算,并拒绝儿子带兵出征的要求时,继英立即变得狂躁起来,他愤怒得像头豹子,睁大两眼,一头向立柱上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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