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侍女们醒来后跑到里间屋才发现左夫人也川趴在床上昏迷不醒,手里握着一张皮纸。
侍女们喊着左夫人,但她就是不起来。侍女们害怕了,以为她死了,又哭又叫。有两名侍女赶忙去请猎骄靡。
过了一会儿,猎骄靡和细君来到左夫人也川的房间,看到左夫人仍然昏迷不醒,手里还拿着皮纸。猎骄靡一摸左夫人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气,便立刻派人请来帐医给左夫人治病。
医生忙于给左夫人治病,猎骄靡趁机看完皮纸上面的字,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又把这皮纸交给细君看,细君看过后对猎骄靡悄悄耳语说:“左夫人是被可恶的手谕吓坏了,受了刺激才昏倒的。我想夜里可能来了送手谕的歹徒,威胁了她,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又不便张扬,又惊又怕,只好昏倒了。我们看看里屋的窗户吧!”
她说完和猎骄靡走到窗户前仔细一看,发现窗户被撬开的痕迹很明显,猎骄靡认为细君的判断是正确的。
经过医生的抢救与诊治,左夫人也川清醒过来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惊厥而导致神经紊乱所造成的昏迷症。他说完又给了左夫人一些丸药,对猎骄靡说:“昆弥,左夫人没事,让她吃完药好好休息,别再受刺激了。”
他说完离开了房间。
这时的左夫人完全跟正常人一样。当她看到猎骄靡手里拿着手谕,心想事情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说什么也洗不清自己了。于是她坐在里屋的床上痛哭流涕。
猎骄靡把侍女们统统支到别的房子里,关上外屋的门,然后她和细君到里屋一同安慰左夫人。
左夫人也川在深夜看完单于的手谕非常害怕。她本想把手谕及时交给猎骄靡,又怕引起猎骄靡的猜疑,怀疑她勾结了匈奴单于,充当内奸。所以,她左右为难,心理上的压力非常大,感到浑身是嘴也无法说清了。
她在极度的惊悸与强烈的矛盾中无法承受地昏倒了。
现在她看到手谕在猎骄靡的手中,她索性不怕了,她决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让他解除对自己的误解与猜忌。
她正准备擦干眼泪说话时,细君坐在她身边,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安慰她说:“左夫人,你别害怕,也别有任何顾虑,我和昆弥已看过了可恶的手谕,阴险的英曼单于是以你父亲做人质要挟你,强迫你。其实你是清白的,你什么也别怕,昆弥和我都是信任你的,你打消一切不必要的顾虑吧!”
猎骄靡接着安慰她说:“左夫人,右夫人说得对,你是清白的,我们完全相信你,你千万不要担惊受怕,一切由我给你做主,你放心吧!”
左夫人也川听了他们的话,心中的压力减少了,觉得他们都是明白人,应当把事情如实告诉他们才对。
于是,她把夜里发生的情况如实讲出来。讲完后,她又忧虑地说她怕凶恶的英曼单于会杀了她年迈的父亲。
细君开导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会设法解救你父亲回到乌孙来与你团聚,他们绝对杀不了你父亲,请夫人放心。”
左夫人也川听细君说的这样肯定,心里很高兴。她急忙问细君:“真的吗?如果真能救出我父亲,我可太高兴啦!”
猎骄靡说:“右夫人说的都是真话,我正在设法营救你父亲,定会成功的,左夫人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我怎会见死不救呢?”
左夫人也川激动地说:“我太感谢你们了,只要有昆弥这句话,我就什么也不怕了。不过,那送手谕的杀手三日要我的回话,不然他说他会杀死我,我该怎么办?”
细君说:“你认下他的长相没有?”
也川说:“没有。他戴着面罩。”
“你从他的说话中能听出他是乌孙人吗?”
“他虽然说的匈奴话,但不熟练,带着明显的乌孙口音。”
“那就是说他是乌孙人?”
“我也这么想。”
猎骄靡说:“这肯定是乌孙奸臣的走狗,我想设法查出他。”
也川附和说:“对,赶快查出他。”
细君冷静地说:“不能查。”
猎骄靡和也川疑惑地问:“为何不能查?”
细君说:“不知他的相貌,如何查?不仅查不到,反而会打草惊蛇,坏了我们的大事。”
猎骄靡恍然大悟地说:“右夫人说得对,不能查。”
也川着急地说:“那该怎么办?他要暗杀我。”
细君平静地说:“左夫人,他说三日内要到你房里来吗?”
也川肯定地说:“他说他会来。”
细君果断地说:“好!我们来个将计就计,活捉他。”
猎骄靡说:“对!最好活捉他。免得惊动了匈奴单于。”
也川赞同地说:“对!活捉他,揪出幕后来。”
细君胸有成竹地说:“那就在三日内的夜间,等待杀手落网。左夫人,你一切照旧,不要走出房间,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千万不可再哭了。”
也川担心地说:“那刺客会杀了我,我害怕呀!”
细君说:“你不用怕,他绝对杀不了你。”
也川茫然地问:“为什么?”
细君明智地说:“他还要利用你。杀了你,他无法向他的主子交差。”
也川有些明白了,但她仍然害怕地说:“可他要我的回话,我该怎么说?”
细君无所谓地说:“什么也别说。”
也川忧虑地说:“那样,他会杀了我,我实在很害怕。”
细君担心也川这样惊慌,会误了大事,只好对她悄悄耳语了几句,她顿悟似地说:“好!我明白了。”
细君把她的安排对猎骄靡讲了一遍,猎骄靡连声称妙。
夜深人静的时候,左夫人也川躺在自己原来的床上一动也不动地睡着了。
她的侍女们仍然像没事人似的在外屋安然入睡了。
也川的窗户又被悄悄地捅开了。一个蒙面人推开窗户一跃而入,他进入房间走到床边刚要用刀尖抵住床上女人的咽喉时,床上的女人突然伸出手,飞快地捏住蒙面人持刀的手腕,使劲一捏,蒙面人手中的刀立即掉在地上了。
床上的女人一跃而起,伸出右手闪电般疾点了蒙面人的肩坎穴,蒙面人站住不动了。
床上的女人一连点了蒙面人身上的三处大穴,蒙面人完全像个木偶人。
床上的女人点亮了油灯。
灯光把隐藏在外屋的化了装的猎骄靡和细君引进里间屋。
床上的女人脱去了也川左夫人的服装和头饰,原来她是杨飞仙。
杨飞仙揭掉蒙面人的眼罩,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乌卡。
猎骄靡、细君、杨飞仙三人会审了乌卡。无论怎么问,乌卡就是不招供。气得杨飞仙走近跪在地上的乌卡,打了两上耳光子,逼他招供,他仍然闭口不讲,显得十分顽固。
盛怒的杨飞仙伸出右掌按住乌卡的头,采用断骨缩筋的掌法,使劲往下按,乌卡的两条腿逐渐陷进地里,浑身的筋骨像裂了,疼得乌卡连声求饶说:“别按了,我说,我说……”
杨飞仙并不松手,她严厉地说:“快讲!否则,我让你立即断筋碎骨!”
乌卡实在忍受不住全身的疼痛,他浑身发抖,头脸是汗,哽咽着声音说:“是右大将军阿塔力派我送手谕的。”
猎骄靡愤怒地说:“阿塔力投降了匈奴吗?”
乌卡颤抖着声音说:“是的。”
杨飞仙命令乌卡在供词上画了押,然后松开了手掌。
猎骄靡命令侍卫们把乌卡悄悄押入秘密监牢。
此时的阿塔力已经躲在乌孙边境等待乌卡的好消息。按照英曼单于的安排,阿塔力一旦得到左夫人毒死猎骄靡和细君的消息后,他会以为乌孙王和细君报仇的名义,率领他的骑兵进入赤谷城,夺取王位。
如果有敢于反抗的乌孙军队,那么紧接着匈奴的骑兵就会开进乌孙进行镇压,趁机占领乌孙。
如果乌卡还没有向他报告消息,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办好,正在着手进行,阿塔力只能耐心地等待。
细君从乌卡的口中得到了这样的预谋,便考虑对策,如何出其不意地活捉阿塔力。
猎骄靡提议派大军包围阿塔力的边境防区,逼他投降。
细君说以武力包围的办法太笨了,造成人马的太大伤亡。更重要的是会引起匈奴的注意,使英曼单于发觉他的放毒计划失败了,他会杀了左夫人的父亲,造成莫大的遗憾。
细君主张既不兴师动众,又能秘密地活捉阿塔力,为日后的行动创造有利的条件。
细君问猎骄靡:“阿塔力有什么嗜好?”
猎骄靡说:“他贪酒好色。”
细君从这方面打开思路,寻找活捉阿塔力的良策。
经过苦思冥想,细君终于想出了一个活捉阿塔力的万全之策。
离阿塔力防守边境的区域大约有30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县城,名叫艾维尔城。此城虽然不很大,但由于靠近山青水秀的乌孙河而成为边境贸易的集散地,许多境外的商人都常常到这里来做生意。
来往不断的商人使这座县城热闹起来了。有人看中了不常住的商人的钱,便在这里盖起了供商人们寻欢作乐的妓院。
其中有一家最大最有名气的妓院叫醉花楼。说是楼其实是石头围墙的小院,院内是木头搭造的上下两层的简易房。
住房虽然并不十分讲究,但醉花楼的名气却很大,来往的客商都会抢先住进醉花楼。
说起原因很简单,因为醉花楼不仅有配方独特、醇香贻人的美酒吸引人,而且更有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供游客夜眠取乐。
其中有一位名叫醉花的女子长得最为漂亮,弹琴唱歌非常出色,跳起舞来更是性感迷人。
妓院的名字和招牌就是以她的名字来起的。老鸨将醉花视为摇钱树,不肯轻易让人买身,只有出了大价钱的豪绅权贵才可以与她风流一夜。
醉花楼因醉花的昂贵身价而远近闻名了。
阿塔力是个有酒就醉见花就摘的酒色之徒。曾在赤谷城就常常背着乌孙王偷偷去妓院嫖娼取乐,何况到了外边无人约束,焉能不贪酒嫖娼呢?
他听说醉花楼里不仅美酒迷人更有名花勾魂,所以,常常带领贴身侍卫以到赤谷城开会为名瞒过手下人,到醉花楼里寻欢作乐。
老鸨看到他的将军衔诚惶诚恐,只怕他带兵抄了醉花楼。为了讨好他主动把醉花让给他,供他宿眠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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