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以天道化生万物，必有所用；生肖萌孽三皇，谅非偶然。盖“人之异于禽兽者几稀”，而兽之通乎人情事良多。以兽喻人，则有“望子成龙”；用人比兽，咸谓“胆小如鼠”。或念兹在兹，用之即成斑奴；或时异事异，视之已化家鹿。酒满一石，卧伯喈之醉龙；才高八斗，骋子建之绣虎。况人间万象，所趋异途；世代千遭，常叹同苦。星驰并乎电发，瞬息既而万古。

    余驽材蹇卫，望崦嵫而在目；土龙刍狗，听鹈鴂已先鸣。岁在戊子，忝居生肖之首；月属庚申，徒有兼金之祺。虫臂鼠肝，赋形曷无定准；牛溲马勃，致用赖有良医。照猫画虎，殊无创意；守株待兔，颇多苦衷。四龙画壁，难逢点睛人至；一蛇在途，堪笑添足者来。悬崖勒马，尚识因循之径；歧路亡羊，难推更始之毂。呆若木鸡，常见笑于心猿意马；幻如苍狗，不同尘乎封豕长蛇。冷冷清清，吠日不闻蜀犬；寻寻觅觅，喘月真见吴牛。闻鸡起舞，幸赖鸡鸣有助；走马观花，安能马到成功？戏言龙争虎斗，笑见狼奔豕突。本非首鼠两端，乌有狡兔三窟？骞马服盐车，其须如此；猕猴捞水月，所为何来？告朔饩羊，原本虚位；食象巴蛇，岂有真功？堪慰者，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饮；有成哉，相属十二，书赖有众贤相扶。尚求教正，乃淮雨别风；亦祈言明，是鲁鱼帝虎。

    戏用生肖，尾缀数语。无端解嘲，聊胜于无，兼博识家之一粲耳。

    壬辰秋月赵伯陶记于京北天通楼

    （原载《中华民俗十二生肖》，气象出版社2013年版）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