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赫哲族-赫哲族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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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族称族源

    一、族称

    1.民族自称

    赫哲族自古以来,聚居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沿岸,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赫哲人从这里走向全国,但主要聚居在黑龙江省的同江市、饶河县、抚远县,而全国赫哲族人口最密集的还是在同江市的街津口、八岔和四排三个民族乡。由于人口分布较广,居住地区不同,历来赫哲族内部的名称也不尽相同,因而,民族内部也就产生了自称。散居在松花江沿岸、富锦县大屯上下自称“那贝”,而富锦县嘎尔当至勤得利村之间自称“那乃”;从八岔村以下的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沿岸的赫哲人则自称“那尼傲”。“那”在汉语中译为“本地”之意,也就是“当地”的意思,“乃”、“贝”和“尼傲”在汉语中都被译为“人”之意。这就是赫哲族内部广泛习惯的自称,如果对外族交往,一般都统称本民族为“赫真”或“赫哲”。

    赫哲族的内部因其来源不同和居住的方位不同,相互之间也有不同的自称。乌苏里江和八岔以下地区的赫哲人自称“赫真”或是“赫吉斯勒”(也就是‘赫真们’之意)和“赫吉勒”,汉语译为“东方”,“下游”。在赫哲族中都视为同一词汇,即“赫吉斯勒”为“东方的人们”或者是“下游的人们”。“赫真”一词在赫哲内部中还有其自称。居住在上游“赫真”人称下游“赫真”人为“黑吉勒比乃”,意为下游的人们。而居住在下游的“赫真”人称居住在上游“赫真”人为“苏力雅勒比乃”,即“上游的人们”。

    (1)在赫哲族中,姓“齐”的被称做“奇楞哈拉”。在抚远县的勤得利农场沿江而下的人称上游的人们为“奇楞斯勒”,也就是说“姓齐的人”。称谓也会因社会的变革而失去作用,“奇楞哈拉”的人最先在抚远县的勤得利农场沿江上游定居下来,这样,居住在下游的人们就称之为“奇楞斯勒”,再后来,“奇楞斯勒”逐渐被简称为“奇楞”。由此,“奇楞”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此地区赫哲人的代称。

    在历史文献记载的清王朝资料中,鄂伦春族人称做“奇勒”“齐凌”“奇勒尔”,在满族的历史中,统称松花江沿岸的赫哲人和鄂伦春人为“乞嫩”。从而“奇楞”这个称谓由此变音而来。

    (2)如今统称的“赫哲”是在“赫真”的基础上变音而来。由于以往赫哲人对“赫真”的同语异写,产生了同音的“黑斤”、“黑津”、“黑哲”“赫斤”、“赫金”等“赫真”的同音词汇。“赫真”是赫哲语“下游”和“东方”之意,赫哲语“赫哲勒”译为汉语的“东”,“赫真”人即居住在“下游”和“东方”的人们。因此,“赫真”这一称呼是不同地方的谓称名词而转变成一部分人称呼另一部分人的专用名称,又渐渐演变成统一名称了。“赫哲”是出自“窝集”或“渥集”一语的语音变化。“赫哲”的称谓始之伯力以的地区的原居民,该名称在二十世纪上半年时,还没有在赫哲人中流传,而只有“赫真”和“奇楞”的称谓。因此,“赫哲”之称在公元一六六三年五月一日于清朝“康熙”二年癸卯三月壬辰所见。在《皇清职贡图》中绘画与记载中又见“赫哲”一词族称。“赫哲”一词广为流传前是在《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一书中更为常见。此后,在广大赫哲人中广为流传。

    2.民族他称

    旧社会的统治阶级对赫哲族有诬蔑歧视之意,称赫哲族为“鞑子”、“鱼皮鞑子”、“狍皮鞑子”或“鹿皮鞑子”,这些强加于赫哲人的他称是统治阶级歧视赫哲人吃鱼、兽,又穿其皮的习俗而产生的。赫哲人一般居住在松花江下游,而,在上游的汉族人称其为“下江人”,也难逃歧视之意。

    二、族源

    1.赫哲族先世

    以渔猎为生的赫哲人有着悠久的历史。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平原上,自古以来繁衍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有文字记载的“稷慎”和“肃慎”是先秦时的称谓,而“挹娄”是汉魏时的称谓。南北朝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靺鞨”,“靺鞨”为七部统称,位于最北方的“黑水部”,其组成的部分之一是赫哲的远祖。

    赫哲族的称谓变迁在隋唐时就已改称“靺鞨”。其实“靺鞨”有七大部,但主要分成两大部,一个是栗末部,另一个是黑水部,居住在今松花江与黑龙江汇合的地方,也就是说从古至今赫哲族聚居地是同江以下地区。

    黑龙江沿岸赫哲人是指松花江与黑龙江汇流后的黑龙江。这里是赫哲人自古以来居住的地方,由此,这里被称为处于最东北方的“黑水部”。赫哲族先世是黑水部内主要成员之一,因此,从地域上对赫哲人的考察判断,隋唐时的黑水“靺鞨”应为赫哲人的远祖。

    史称“五国部”是辽朝建立后,黑水“靺鞨”之区谓称“五国部”(奥里迷国,剖阿里国,盆奴里国,越里笃国,越里吉国,均为古赫哲族聚居区域)。满族先世与赫哲族先世毗邻而居或交错杂居,女真东北与五国为邻,五国之东连东海。因而“金之壤地封疆,东极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之境”,“兀的改”或称“兀的哥”人,即其后的赫哲族前身。

    追溯至明朝,当时的女真分为三部:建州者为建州女真,海西者是海西女真,最东最远的为“野人”女真。赫哲族先世为“野人”女真的一部分。

    “野人”女真分为东海二部,时为清朝初期,即瓦尔喀部和呼尔哈部。其方位是,自长白山东北至汝生下数百里,沿今牡丹江及同江三江口下游处南岸居住者,统称虎里喀部;从图们江源,达图们江口,自乌苏里江源,抵乌苏里江口呗沿此两岸居者,统称瓦尔喀部。二部皆为东海窝集地。

    据史书上记载,“渥集”或“窝集”的称谓,是古时的部落产生。“勿吉”即“靺鞨”,“周”为“肃慎”,“汉”为“挹娄”,又为“沃沮”。晋书复称“肃慎”(盖辽水东北大小森林土人呼为窝集,亦曰乌稽,一作渥集),在人马行路艰难的崇山峻岭,河流密布,人迹罕至的辽阔地方称为“窝集”。

    2.族源

    关于赫哲族的族源,在赫哲民间中流传这样的说法。即在很早以前,在黑龙江省的黑河上游一带,有一个部落民族以渔猎为生,这就是赫哲族祖先。后来,赫哲族祖先不知何故在黑河上游无法继续生存了,就集体登上一个个大木扎筏,沿黑河顺流而下,一路看到哪个地方风水好就停在哪个地方住一段时间,边走边停,住在哪里就吃在哪里,没有明确的目标,成了一个半游牧民族。有留在江两岸的,有山则狩猎,无山则捕鱼,留下来有的就成了奥洛楚人(鄂伦春人)。在当时赫哲人数量很多,每年都有向下游集体带家漂流迁移,走在前面的人为给后走的人指示方向就设下路标,人们在黑河与松花江的交汇点(今同江市三江口处)扎了一个草把示意沿江向下,而稍后草把箭头却被风刮转了方向指向了松花江上游(原箭头指向下游),这样,后到的人看到草把箭头后误以为前面的人向上游逆水而去,就掉转筏头溯江而上,可他们却始终没有赶上前面的人,而只好在松花江两岸居住下来,也就是现在的佳木斯市至同江市一带的松花江沿岸。至今,那时赫哲人居住过的村庄仍保留着,如图斯屯、大屯、下吉利、蒙古力、苏苏屯等。

    与上述流传的说法如出一辙的是其先祖在贝加尔湖,而先祖们由于战争或其他原因从贝加尔湖迁移至黑河,从黑河顺流而下,分散到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沿岸。这些赫哲先世分别为奇楞或奇勒尔氏族和撒玛吉尔(又名赛马尔)族,他们都是在金朝建立前的通古斯部落。同是黑龙江下游的四大民族之一,他们曾经都是古代居住在贝加尔湖或堪察加以北的以渔猎为生的土着民族。据清代文献记载:奇勒尔、赛马尔姓之郎阿等三屯,初来归顺,进貂皮,赏如例。奇勒尔(后称涅吉达尔)后又纳入亨滚河地区,成为清朝谝户的庶民。

    如今生息繁衍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的赫哲人都源于古代肃慎系族。源于“西达张广才岭、南至北朝鲜东海岸、东至日本海沿岸、北至牡丹江流域和兴凯湖畔”的广大地区。

    (1)撒玛吉尔族是布列亚河、库尔河和乌尔密河的这个地区民族的代表,他们从格林河流域而来。撒玛吉尔族十七、十八世纪散居在鄂霍次克海沿岸和格林河畔。此后,这个民族一部分迁居到黑龙江下游逐渐和赫哲族融合成为赫哲族的一部分。从撒玛吉尔族还分支演变成了鄂伦春、满、鄂温克族。

    (2)另有涂墨拉勒氏族,原居于亨滚河。该民族有六个分支,其族源来自外贝加尔地区的通古斯人和古乌德盖人。其民族部落因逃避瘟疫,溯黑龙江而上,在格林河口南下黑龙江沿岸居住而来。

    其民族名称最早见于清代文献,清代档案记载,涂墨拉勒民族于顺治年间居住于伯力下的黑龙江沿岸,是清朝政府的贡民。

    (3)根据清朝档案记载,顺治年间,毕日达奇族祖居在伯力(今哈巴罗夫斯克)迤下的黑龙江沿岸,约二百人家,八百余人。这些都是毕日达奇又称毕尔达、毕拉达克、毕拉抗卡、毕拉氏族,族系来源复杂是支多人众的民族,为黑龙江下游四大民族之最。这些民族都是清政府的贡民。汉写“毕”姓源于本世纪六十年代,居住于松花江下游,“毕日达奇哈拉”、“毕拉抗卡哈拉”、“毕拉达克哈拉”等,这些名词是指住在河边的本氏族的人们。

    (4)不难看出,始居于乌苏里江口附近、黑龙江畔的一些村庄中的一部分乌扎拉民族顺江下移,分居在哈巴罗夫斯科(伯力)临下的赫哲喀喇部内。还有一种说法是赫哲族与松花江下游的民族统称为“七姓野人”。曾在历史上记载,乌扎拉族(七姓野人)由七个起源于松花江的土着民族在战乱中分支组成。“吴丁克哈拉”发源于吴丁克河与吴勒敏河,这是一支较古老的民族,支系也很庞大。在黑龙江与松花江汇合后的下游,赫哲族集居的街津口村下八岔迄今仍有扎拉氏族,乌苏里江流域四排村也有此氏族聚居。乌扎拉氏族,汉写‘吴’姓。

    (5)孙木恩氏族又称舒穆鲁、舒穆禄,是“独角龙”之意,这是由图腾崇拜而得名。孙木恩隶属库尔喀部,散居未舍里、呼尔哈、珲春及黑龙江下游等地,天聪年间归顺清朝,编入八族,为满族氏族之一,康熙三十一年(公元一六九二年)四月的档案就有记载。

    十七世纪末,孙木恩氏族在松花江下游居住,后移至黑龙江下游以渔猎为生,是最先构成赫哲族基本民族的最原始的赫哲祖先。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世居于松花江和黑龙江汇流下游的街津口村就还保留这个民族的原始居民,解放后,为了简化姓氏归仿应汉姓,便取始氏的第一字做了姓氏,即现在的“舒”和“孙”姓。

    十八世纪末,赫哲族孙木恩氏族从松花江下游向黑龙江下游迁移一路沿江定居,其中有一位赫哲人名叫孙木恩。明远的“撮撮”在黑龙江下游站在木筏上顺流漂流,当他漂至松花江与黑龙江在混同江(今同江市)汇合后迤下四十五公里处,看到江岸一处风水绝妙之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成为这里(今街津口)的第一户人家,这里就是今日的全国十大着名乡村之一的同江市街津口赫哲族乡。

    近代,赫哲族主要聚居在中国第三大河流黑龙江下游南北两岸,渔猎兴盛舟橇之利,使两岸赫哲居民安居乐业,过着充满着理想的渔猎民族生活。但清朝时期的腐朽,沙俄入侵的步步紧逼,使昏聩的黑龙江将军奕山,未请示清朝政府允许,于一八五八年五月二十八日(盛丰八年四月十六日)被迫签订了不平等的《中俄瑗珲条约》,这个条约中,沙俄割去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使中国赫哲族被界江黑龙江一分为二,黑龙江像一柄利剑把赫哲族斩为两半,一半是南岸我国境内的赫哲族,一半北岸是俄国境内的那乃族(赫哲族),成为中国历史上的一大耻辱。

    第二节人口状况

    一、人口分布分散及减少情况

    赫哲族人口分布散居地域很广,随着历史时空的推移,人口居住也随之发生很大变化。从近代开始,赫哲族人口主要聚居在黑龙江中下游松花江和乌苏里江流域,这样,自然与汉族、鄂伦春族、满族、朝鲜族混居,由于赫哲人口流动迁移频繁,每个历史时期人口数量变化较大。西伯利亚人口据公元一八五六年至一八五七年赫哲族的人口数在西伯利亚人口统计表上显示为五千零十六人。此后至一九一一年已隔近半个世纪,散居在混同江南岸和松花江两岸的赫哲族大致为一千一百多人,乌苏里江两岸者为三百八十多人,合计一千五百多人,陡减到三千三百人左右。在公元一九三四年凌纯声初写《松花江下游的赫哲人》调查时,发现松花江与混同江(今同江市)南岸的赫哲族人口有七百六十余人,乌苏里江两岸约有四百二十人,共计一千二百二十多人。在不到二十年,赫哲族人口就又减少四百人。更为凄惨的是,公元一九四五年秋至日本帝国主义投降时,赫哲族人仅剩三百余人,濒临灭绝的边缘。

    据调查,黑龙江省同江市街津口的赫哲族老人虽然不能提供赫哲族那时准确的数据,但也能从大致上描述出三江流域清朝末期和民国初年赫哲族人口的分布情况:

    拉哈苏苏屯:约十几户赫哲族;

    图斯克屯:大约赫哲人口二十多户;

    尼尔博屯:约有三十几户赫哲族;

    古布扎拉屯:大约有二十户赫哲族;

    下吉利屯:大约有十几户赫哲人;

    蒙古力屯:大约十几户赫哲族;

    苏苏屯:有八十户赫哲人;

    万里霍通:约有十几户赫哲族;

    霍通吉林:赫哲族有三十多户;

    大屯:有五十多户赫哲人;

    卡库玛:约有三十多户赫哲人;

    嘎尔当:有六十多户赫哲人;

    齐齐喀:四五户赫哲人;

    以上村屯都有其他民族居住,如汉、满、朝鲜等族。

    二、人口减少情况

    赫哲族人口减少的原因有多种。历代统治阶级对赫哲族的压迫族与族之间的融合与演变,族称的变化与迁移、瘟疫流行及外国帝国主义的侵入等都是造成赫哲族人口在历史发展进程中锐减的主要原因。

    1.赫哲族在历史演变的发展进程中与外界民族交错杂居,关系非常密切,与外族联姻,在清朝时期,统治者把赫哲族统治编至八旗后,很多赫哲族被同化于外强,这也是赫哲族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之一。

    2.渔猎生活的赫哲人在历代生活条件非常恶劣,生活毫无保障,尤其是在冬季,这又是因地域所决定的。解放前,赫哲的生活丝毫没有保障,这是由于赫哲族的政治地位极其低下,又遭受民族歧视,生活处于饥寒交迫之中。在寒冷冬季,人们住在不挡风寒的“撮罗子”和“地窨子”里,以麻袋、树叶当被。更有甚者,大姑娘无衣裤可穿整日待在家里。人们对未来的生活前途非常迷茫。而对后代的延续也成为人生的负担,人们根本不希望生育,不能增殖即为锐减,这也是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之一。

    3.生活环境的恶劣,长期劳动不良环境的侵蚀。如捕鱼狩猎时,寒风凛冽,冰凌刺骨日久天长,致使人们腰部受到潮湿环境的影响,造成关节剧痛致残,使赫哲人身体健康急剧下降,导致疾病缠身。赫哲人冬季上山捕猎,冰天雪地,野外宿营,真是“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燃起的篝火根本起不到实质的作用,这种恶劣的条件和毫无规律的生活习惯,是造成多种疾病并发的主要原因,使人身染疾病,未老先衰,多数在中青年就过早夭折,这是赫哲族人口减少的又一主要原因。

    另外,赫哲族妇女在生产生活中比男人更为辛劳,承担着全部家务劳动,除了一样与男人们捕鱼撒网,划船等繁重劳动外,还要辅助男人加工鱼肉和兽肉,不堪劳累负重。如果在这种情况怀孕,产后根本得不到正常护理,致使一些妇女受病,轻者导致不能生育,重者早逝。

    4.赫哲族在解放前的历代生活中,由于地域局限,相隔遥远交通不便,致使青年男女本屯近亲结婚,生育率低又导致新生婴儿质量低下,因体质衰弱而夭亡,使得一些赫哲人家断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也是赫哲族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之一。

    5.疫病流行,在赫哲族历代发展过程中夺去了大量赫哲人的宝贵的生命。黄疸、痢疾、天花、霍乱等流行瘟疫是严重摧毁赫哲人的四大罪魁祸首。加之长期遭受反动统治,生活质量和物质极端贫乏。又无卫生知识,无医无药。突遇流行疾病发生,人们只靠萨满求神问卜等迷信方法,不仅耽误了救治时机,更耽误人们宝贵生命,以至全村人的生命。这是赫哲人最为悲惨的自然天灾,是赫哲族人口锐减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一百多年前,松花江与黑龙江汇合后的黑龙江沿岸有一小屯赫哲人家,遭到了一次瘟疫的大扫荡,致使全屯人都丧失了生命。公元九一五年,也就是民国四年,四排村发生了一次传染病,死亡二十多人。在黑龙江沿岸有一户名叫杨哈番的一家,他家全家共二十多人,但却在瘟疫疾病中,全家仅一小孙女幸免于难。在乌苏里江沿岸,有一个赫哲族屯曾经发生了一次天花,死亡很多,很多人家全户死去,这是发生在一八七六年年间。当时有一姓傅的一户,共弟兄九人就死了七人,这是由于其中有两个兄弟在瘟疫未发生前出山狩猎才幸免于难。

    天花等瘟疫的流行、致使赫哲人大批死亡,造成村屯皆空,极为悲惨。在赫哲族人中流行着这样事件:早年,在一个春天到来之际,不想松花江沿岸各村屯突发瘟疫,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那时,有一个屯子发生了瘟疫,很快全村人死的只剩了一个姓吴的赫哲老人,他无依无靠,只好到另一个屯子,而这个屯子也正流行瘟疫,只要屯子死一个人,他都要帮着埋藏而后痛哭,到后来全屯仅剩的几个人都病倒了,老人就日夜不眠,忙碌不休一个个侍候,他一边侍候一边泪流满面,最后这个屯子的人还是全都故去,他伤痛欲绝,痛哭不止,嗓子哭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做了一个“口弦琴”。他走村串户,演奏“口弦琴,”“口弦琴”低沉委婉的曲调仿佛代表着他的心声,在向世人诉说无尽的悲哀与不幸。后来,人们只要听到“口弦琴”的曲调,顿生亲切之感,倾出无尽的同情之泪。

    6.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入、践踏和惨无人道的迫害,使赫哲人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从公元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开始,日本侵略者为阻隔赫哲人与抗日联军联系及阻止他们与苏联红军并肩作战,实行“坚强清野,集家并屯”的反动措施,企图达到灭亡赫哲族的目的。公元一九四二年是一段让赫哲人刻骨铭心的岁月,日本人逼迫茂日红阔、齐齐喀、抚远、勤得利、大屯、嘎尔当和街津口等地的赫哲人离开江岸,在日本鬼子驱赶下,他们被归并到千里之外的既不能狩猎,也不能捕鱼,更不能农耕的沼泽,即所谓的一、二、三部落。赫哲人冬天忍着刺骨的严寒,仅披着麻袋片却挡不住风寒,夏天吃野菜和橡子面充饥。很多人因吃橡子面而浮肿,不久就大批中毒死亡,人们无衣无食、挨饿受冻、过着水深火热的悲惨生活。由于环境的恶劣加之瘟疫盛行,在短短的三年内,大部分赫哲人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据历史资料调查统计:二部落共有五十一人,死亡十九人,占部落总人口的37.20%;一部落共有七十七人,死亡十八人,占部落总人口的23.4%;三部落有一百零九人,伤残三十五人,占部落总人口32.1%,(归部落的总人口为二百三十七人,死亡七十二人,占总人口30.4%,青壮年为大多数)。为了加快灭亡赫哲族的进度,日本侵略者企图将二部落的赫哲人全部毒死,于是就在一口吃水井中施放毒药,致使一些人中毒死亡,而其余未被毒死的赫哲人,则遭受到了日本侵略者更为残暴的伤害,他们强行抽取赫哲人的血液,并对其进行毒菌试验,二部落有姓付的一家四口,夫妻俩三十岁左右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妻子因贫饥寒交迫病倒在“撮罗子”里,日本人发现后,把一瓶黑色药粒强行灌进其妻嘴里,谎称医药,实则是正在实验的毒菌,其妻服下后,立刻上吐下泻而亡。其夫后来把自己十二岁的女儿送到一个居住在深山老林朋友家,自己回到二部落不久后就因瘟疫死去,二部落就剩他家一个八岁男孩,这个男孩在乡亲的帮助下,冒着生命危险,悄悄地跋涉千里,被送到黑龙江北岸俄罗斯境内的亲属家。就这样,这一家人家破人亡,极其悲惨,成为那一时期的惨遭日本帝国主义残害的赫哲人民的历史缩影。

    三、人口增加情况

    解放后,赫哲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消除了民族歧视和民族压迫,彻底翻身做了新中国的主人,不仅民族一律平等,而且参加了政权管理,在各级人民代表大会机构中,都有其民族代表参加议政。随着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收入也日益增加,从此每家每户都过着幸福安康的日子,在这大好形势下,生儿育女成了人们渴求的愿望,为发展人口创造了优良的条件。从一九四九年到二〇〇九年的六十年间。赫哲族人口增加了四千三百人,至此全国赫哲族人口增至四千六百四十人(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数字),新旧对比两重天赫哲族人口的增加,得益于我们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

    1.在党和政府的亲切关怀下,赫哲族卫生事业不断提高,赫哲人民的身体健康得到保障,产妇和婴儿受到妥善照顾,随着生活水平提高,生育率也得到提高,这是人口迅速增加的主要原因之一。

    2.党的民族政策给赫哲人民带来无限的福祉,各项公益事业随着时代向前发展也日益提高,赫哲人民生活也越来越美满,随着国家对人口较少民族的政策扶持加重视及四通八达的便利交通给赫哲男女选择对象拓展了一个广阔的空间。赫哲青年男女与外族通婚率达95%,而且生育的后代均报赫哲族,这是赫哲族人口剧增的主要原因。

    3.赫哲族的生产生活环境得到改善,人们能够驾驶国家无偿拨给的机动渔船,再也不用人力划桨。在农耕方面,渔民们走下渔船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驾驶农用拖拉机。由于人们的生产环境不断得到改善,赫哲人的平均寿命也在不断提高。

    第三节历史沿革

    一、古代部分

    1.赫哲族先世在上古至隋唐时期都有最初记载,在历史发展进程中

    赫哲族历史悠久,追根溯源,赫哲族祖先早在上古帝舜时期就是“息慎”的组成部分,在先秦时称“肃慎”或“稷慎”,汉魏时称“挹娄”,南北朝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靺鞨”的一支。“靺鞨”分为七部,散居在牡丹江中、上游和松花江中游的一支称“粟末靺鞨”,而居住在黑龙江流域的一支称“黑水靺鞨”。其中黑水部地处北方,是赫哲族先世最多的地方,这里的民族首领曾在很早就向中原王朝进贡地方宝物,顺服王朝。

    上古文《竹书纪年》中记载:“虞舜二十五年息慎氏来朝,贡弓矢。昔武王克商……肃慎氏贡楛矢石弩……故铭其楛曰‘肃慎氏之贡矢’以分大姬配虞胡公,而封诸陈。这是公元前十一世纪曾以楛矢石弩进贡周王朝时的记载。从此记载中可见,正值周武王伐商之时,肃慎氏贡献楛矢石弩恰好博得周王的欢心,因为周王朝很喜欢重视东夷弓矢,不仅以大姬配虞胡公,还行动联婚搭亲,封为诸陈。”“肃慎”与周王朝的密切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肃慎”与两汉、西晋、南北朝以及隋朝初建立时都有类似关系,不仅如此,东北边疆各族也与中原王朝关联密切,为的则是各得一方平安与稳定。

    即便这样献贡,到了盛唐时期还是有所变化。唐王朝对东北边疆和少数民族大批出兵,或时派使臣,宣渝诸民族,使之折服中原,并用了许多管辖办法。公元七一三年(即唐玄宗开元元年),唐朝在粟末地区,即今黑龙江省宁安县东京城公社所在地,设置忽汗州,授粟末靺鞨首领大祚荣为忽汗州都督,封其为渤海郡王,使其所辖为乌苏里江、绥芬河、松花江等流域以至东至大海出海港口的波谢特湾,其实在隋唐的时期,在粟末靺鞨三地的大部分渤海人是满、朝鲜、赫哲人等族的先世(近代称朝鲜、乌德哥或兀的改人的先世)他们散居辽、朝鲜、中原、金等地,管辖此地即是该部落的酋帅的共同首领大祚荣。

    2.赫哲族的“五国部”与辽、金朝关系

    “五国之东接大海”《新唐书》称“黑水靺鞨”辽朝称五国部,是原居于最东北处组成靺鞨七部之一的黑水部。“五国部”是辽代五个大部落集团,地理位置分布很广,极东南达松花江中游、乌苏里江西岸和黑龙江下游,直至东海,西北达精奇里江口入黑龙江汇流处,西至嫩江流域,南至通河和牡丹江下游的广大地区。“五国部”有其各部之名称,名称的来源均与河流有关,又因各民族间语言各不相同,而名称的转音也随着不同时期转变。

    辽朝在统治方面逐渐加强对五国部的管辖,对贪污、封侯、出使等方面进行严格管理,尽显辽朝统治阶级的权势。

    “契丹欲得此鹰,恒驱女真人为先锋,以与五国部(今三姓依兰至乌苏里江一带)之土人战。土人战而败,则于土人之手攫得此鹰。故每每认之引起骚乱,为女真人所不堪11。”在当时土人即是古代赫哲族先世。可见,辽朝统治者对五国部居民的压迫已显而见之。

    赫哲族先世与金朝的关系是从十二世纪初(公元一一一五年)女真人在我国东北建立起金朝开始的。“金之壤地封疆,东极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之境,北自蒲与路之北三千余里,火鲁火瞳谋克地为边12(火鲁火瞳谋克地即处兴安岭一带地方)”在当时,赫哲族的先世是女真人的一部分,赫哲族先世与金朝各族人民从各个方面都相处甚好,但也在各个不同时期也并未完全依附和归顺。

    3.赫哲族的“狗站”在元朝中所处的重要地位

    公元一二七一年,元世祖忽必烈,建立了元朝帝国。

    由于地处寒地,元朝政府为使内地与偏远的黑龙江下游出海口和库页岛频繁往来,密切沟通,便由兀者、吉烈迷组成,在松花江下游与黑龙江的奴尔干和满泾之间设置了很多“狗站”,用于传递信息和交通运输。

    《辍耕录》中曾有记载:“狗站”,在高丽以北,名称“别十八”,即汉话的五国城。流放罪人于奴尔干必经此地。这个地方最冷,海水也结冰,自八月即封冻,到次年的四、五月方可解冻,人在冰上行走,如同走在平地上。征东行中书省每年要辰官吏到奴儿干,给流放犯人散囚粮时,必须用狗站的狗拉橇(赫哲语“拖日气”),每人雪橇套四只狗做脚力,狗听从赶雪橇人的支使,跑起来急驰如飞,赶雪橇的人用‘栲力’(指挥棍)交叉阻地,即可停止雪橇。这些狗站的确切数字,根据传递任务的繁减,每个时期都有不同。《无经世大典》的狗站条。记载较详。元朝在公元一二九五年,“元贞元年六月九日丞相完泽奏哈尔滨(芬)地界,旧立狗站有十二所,前者当地粮食出于百姓,然其地不事耕稼。数年以后,站狗多死,至站无以交换,又赴前站,转致损之,站户苦之,每户乞赈钞十定。闻其俗用青珠,宜相兼与之。奉旨准奏”13,狗站受灾,及时赈济。不难所见,赫哲族的狗站在元朝所处的重要地位及元朝对狗站的作用是非常重视的。

    4.“野人”女真在明朝

    公元一三六八年朱元璋起义推翻了元朝,建立了明朝,从此“野人”女真在此历史舞台演绎着重要角色。

    女真人在明朝有三大系,一是“海西”女真,二是“建州”女真,第三是“野人”女真。“野人”女真即为赫哲先世。(“野人”女真又是乌德哥、费雅喀、库页等族的先世)

    “野人”女真在明朝初期在忽剌温处充当黑龙江下游地区的头人,忽剌温等处地域广阔,在今哈尔滨北呼兰河流域,北至今梧桐河上游,抵松花江与黑龙江合流后,至伯力之间的“野人”——女真头目与明朝的关系很是融洽。

    公元一四〇五年,即永乐二年,“野人”女真头目温勉赤等为千百户等官,此后,在依兰附近的巴澜河(即八浪河)设撒力卫,以卯义为指挥佥事。

    二、近代部分

    近代部分可分:清朝时期、国民时期、抗日战争时期。

    1.清朝时期

    赫哲族在明朝是“野人”女真的一支,但在清朝时期却称“渥集部”和“使犬部”。大清王朝对赫哲族的统治和历代王朝如出一辙,尽其所用,供其所使。努尔哈赤登基后为巩固权势实施兼并本部又征服其他民族,属于“使犬部”的“野人”女真的赫哲族也无例外。公元一六一六年春,努尔哈赤称汗建元定此年为天命元年,国号为后金。时隔数月,努尔哈赤派安费扬古、扈尔汉率兵二千征服萨哈连部(“萨哈连”部即当时称“野人”女真一部分的赫哲族)“安萨哈连”部又是赫哲族人民的聚居区乌尔简河(亦称乌拉简河、富尔间河)。元兵取其河南北古十六寨,战舟三百,水陆并进,经“使犬”部、取萨哈连十一寨。这些被征服地区,均为赫哲族聚居地,包括使犬部乌苏里江的诺洛路、混同江的石拉忻路。天命元年,大臣安费扬古、扈尔汉自黑龙江出师,招服“锡喇忻”路,当即在此。“石拉忻”是“锡喇忻”的同语异写。为今同江市勤得利农场,至今仍为赫哲族居住地。

    努尔哈赤在征服黑龙江流域各部落的同时,使用了镇压群众、利用头人的手段,一是武力进取,实施残酷镇压;二是收拢部落头人封官赏赐。对赫哲族也是如此,努尔哈赤与历代统治者一样,进行无休止的纳贡收贡,使得百姓辛劳一生,艰苦一世,叫苦连天。

    清朝时期,在反抗沙俄入侵的斗争中,赫哲人勇抵外寇,为保卫祖国疆土不懈的斗争,“乌扎拉村之战”就是其中一例。然而,清朝政府的腐朽和无能,使得中国大片的土地被沙俄掠夺,一八五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咸丰八年四月十六日)时为黑龙江将军的奕山被迫签订了不平等的《中俄瑗珲条约》,它的签订在中国历史上是中华民族的奇耻大辱,使得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被沙俄割去。同时,黑龙江像一道利剑,把赫哲族斩为两半,一半是江北的赫哲族(今称俄罗斯境内的那乃族)一半是黑龙江南岸的赫哲族,这一割,割断了亲情,割断了血脉,成为赫哲族永远的痛。

    2.民国时期

    民国的成立,宣告了中国人民结束了几千年来封建帝王的统治,清王朝随着辛亥革命的炮声一去不复返了。民国初年,赫哲族人民分别以捕鱼、狩猎、烧木炭、打木样子和务农为生。街津的村里有一户人家坐俄国轮船来往于街津口村的黑龙江上,以土产、山货、江鱼以物易物,如用鱼换些小米,用炭换些布匹等等。

    3.抗日战争时期

    公元一九三一年日本帝国主义对我国发动了“九一八”事变,由于国民党反动派“攘外必先安内”不抵抗主义的政策,使敌人侵略气焰更加嚣张,迅速侵占了东北全境。在这长达十四年的沦陷中,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三江流域的赫哲族人民同其他各族人民同样遭到了极端残暴和野蛮的统治,受尽了非人的奴役和摧残。公元一九四二年,日本帝国主义强迫茂日红阔、街津口、抚远县勤得利、齐齐喀、哈渔等地的赫哲族居民离开江岸被赶到几百里之外的即不能捕鱼又不能狩猎的大沼泽地,即所谓的一二三部落。与外界完全隔离起来,这是赫哲族历史上最为悲惨的一幕之一。赫哲族人民没有吃穿挨饿受冻,人们生活在瘟疫横行贫病交加的水深火热之中,日本侵略者更疯狂地对赫哲族吃水井中投毒等残忍手段,企图灭绝赫哲人。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赫哲族人民同全国人民一道为保卫伟大的祖国,同敌人进行了殊死搏斗。他们与东北抗日联军一起并肩作战使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侵略者更加紧了隔绝赫哲人与抗日联军的联系和与江北苏联红军的配合。日本人在得勒乞山崖上架起数挺机枪,昼夜严密控制封锁着悬崖下宽阔的黑龙江江面。公元一九四一年六月的一个夜晚,二个穿便衣的抗日联军手拎着匣子枪来到得勒乞山脚下江边柳毛子里的一户孙木思氏族的“撮罗子”里要求过江,他们大概是虎林或七星岗战役中失利的抗日联军,不知道头顶的悬崖上有日本鬼子的数挺机枪张着吃人的嘴在虎视眈眈就大声说话,被这家女主人摆手停止,并小声告知,于是她派二个儿子划着轻快的桦皮船悄悄地在日本鬼子的枪口下冒着生命危险成功地把两个抗日联军护送到江北苏联红军和抗日联军的大本营。在大本营,苏联红军指挥官和抗日联军的首长让这两位“孙”姓的哥俩参加抗日联军,并指示他们回江南秘密收集日本鬼子的兵力部署、碉堡工事的方位及火力的配备等情况,送到江北指挥部,于是“孙”姓哥俩经常秘密收集日本鬼子的军事情报,他们不知有多少次怀揣情报在黑夜里划着桦皮船悄无声息地向江北划去,如果稍一有声响,山崖上的机枪就会齐发,身上就会被打成筛子眼,但他们为了自己的祖国为了解放全中国,不怕牺牲,冒着生命危险及时将情报送到江北抗日联军大本营,抗日联军根据这俩兄弟(抗日联军战士)提供的情报,成功灭敌,打了很多大胜仗。

    公元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苏联红军根据这两位抗日联军战士提供的关于日本鬼子的军事情报,从江北突然向江南的日本鬼子军营万炮齐发,准确地在山上日本鬼子营房、碉堡工事上开花,以摧枯拉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日本侵略者发起了最后总攻,打得敌人血肉横飞,魂飞魄散,随后抗日联军和苏联红军一道以秋风扫落叶般迅速解放了三江流域和东北全境直至全中国。

    三、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巨大变化

    在中国这个大家庭中,赫哲族是我国56个民族中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之一,居于五十三位。主要分布在黑龙江的同江、饶河、抚远、佳木斯等地,其中以同江市最为集中,全国赫哲族行政建制的“三乡五村”,同江就辖三个民族乡,一个是八岔赫哲族乡,另外两个分别是街津口赫哲族乡和四排民族乡。街津口赫哲族乡赫哲族人口为六百二十四人,不仅是赫哲族人口最多的一个民族乡,而且还是全国赫哲族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中心,是国家各级电视新闻媒体报道赫哲族焦点的窗口,同时也因它所处的重要地理位置和历史而着称全国。

    街津口赫哲族乡坐落在贯穿全国的“同三公路”零起点,黑龙江、松花江汇合处“三江口”的同江市下游四十五公里处的黑龙江南岸,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是山水相依,风景秀丽,旖旎独特的旅游胜地,与俄罗斯隔江相望,边境线上的“中国十大着名乡村之一”,“街津口国家森林公园”都是少数民族国家乙级旅游区。

    新中国成立后和赫哲族建政以来的五十多年里,党和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公益、社会等诸多方面给予了赫哲族人民无微不至的关怀,使赫哲族人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上了幸福生活,赫哲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和祖国各地各民族一样,各项事业欣欣向荣,日新月异,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着。

    在党的领导和扶持下,赫哲人民奋发图强,勤劳致富,各项事业繁荣兴盛,蓬勃发展。

    1.赫哲人踏上幸福路及《乌苏里船歌》的诞生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毛泽东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在中国历史上开辟了一个新纪元,赫哲族人民同全国各族人民一样成为新中国的主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赫哲人民的政治地位提高了,实现了当家做主的平等权利。从地方到中央各级党代会、人代会、政协和人民政府机构中都有本民族的代表。随着政治地位的提高,赫哲族的经济也不断增长,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文化教育也开始普及,医疗卫生事业也发展起来,渔猎业在发展中得到了根本的改变。

    解放后,赫哲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各项事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政权建设方面,赫哲族在一九五六年成立了乡级政府,赫哲族人民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参加了政权管理,而且在各级人民代表大会机构中都有本民族的代表参加,成为国家的主人。在党的建设方面,大力发展赫哲族党员。这些党员在生产建设中,在抗美援朝、保卫国家等重大事件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并在共产主义青年团、妇女联合会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党和政府对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尤其重视。中央指出一定要培养出各民族的干部,要通过各种方法培养他们成为建设祖国的一支力量。五十年代,国家无数次地组织赫哲族各户的先进党员、团员、妇联成员等组成参观团,到祖国各地参观考察学习,目睹祖国欣欣向荣繁荣昌盛地发展的大好形势,使参观者回乡后更好地带领赫哲人民建设祖国,赫哲族代表多次参加国庆观礼团,每个赫哲族乡都有赫哲族代表,他们到沈阳、到北京受到了开国领袖毛泽东和党的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他们中间有很大一部分人在各级领导岗位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六十年代初,国家为将赫哲族历史载入史册,派大量专家、研究员到社会各方面多层次进行研究,为今后更好地建设和发展赫哲族地区生产生活,挖掘整理、抢救保护赫哲民族在历史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创造的赫哲族光辉灿烂和文化遗产,使其得以延续并繁荣发展,派出了大批文化研究人员和艺术家深入到赫哲地区采风和创作。风靡全球的《乌苏里船歌》的编创作者们带着对艺术的追求和青春的激情,乘坐街津口赫哲族乡渔业村传统的、每年白露到千里之外的乌苏里江捕大马哈鱼的船队到乌苏里江体验生活,回乡后根据赫哲族民间曲调《想情郎》编创了《乌苏里船歌》,在本乡赫哲族群众中反复试唱,受到了赫哲人民的赞扬和喜爱,于是这首歌就从这个赫哲族乡诞生了,街津口乡因此也成为了《乌苏里船歌》诞生的故乡。从此以后《乌苏里船歌》唱红祖国大江南北,唱响全球并在宇宙中回荡。赫哲人民的幸福生活随着歌声的翅膀,飞遍了祖国大地。使全国各族人民家喻户晓,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亲切关怀下,赫哲族这个渔船上的民族从此幸福地生活着。

    《乌苏里船歌》不仅发掘了赫哲族文化遗产,而且把这个民族在世界唱响,民族文化遗产这块金色闪光的瑰宝没有被埋在土里,最终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2.大集体时代后期及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正值大集体时代,赫哲族渔业村处于集体捕鱼劳动,整个滩地的赫哲渔民,同宿一栋房,同吃一锅饭,依次出船,井然有序,所有船只捕到的鱼儿都交到国家水产船,有风天时,渔船用帆,无风天时,把头和小伙子各执双桨从淌到下游20里处奋力逆水划上来,延续着古老的人力划船。

    一九七六年十月,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结束了“十年浩劫”。赫哲族人民和祖国母亲一样经过严冬后,春意复苏,万象更新。在党和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一九八二年,家庭联产承包制的缓缓春风吹到了街津口赫哲族公社赫哲渔民的心里,人们心花怒放了,赫哲渔民的心里泛起了春天的绿意。开始顺心遂愿地晃开膀子一心一意地撒网捕鱼,经营自己的家庭致富,同时出现了“父子船”、“夫妻船”、“姐妹船”。党和国家在这个时候无偿拨给每户赫哲渔民一只崭新的木船和配套的渔船小型动力机器,赫哲渔民从此结束了从古老沿袭下来的人力划船的历史,开始了开天辟地的机动渔船捕鱼的时代,不仅大大减轻了捕鱼劳动强度,而且加快了家庭联产承包制致富的建设,从而大大提高了赫哲人民的生活水平,有的家庭盖起了砖瓦房,有的家里骑上了摩托车,还有的家庭看上了电视……

    一九八三年国家又无偿拨给每户赫哲渔民较先进的渔船上的动力机器。

    一九八五年国家又无偿拨给每户赫哲渔民更为先进的渔船上的动力机器——大马力“175”型全自动卡机。大大方便和快捷渔民撒网、起网和驾船行进速度。赫哲渔民做梦都没想到坐在渔船上渔船自个会行,这不是像依玛堪里的神诺知吗?赫哲渔民驾驶着当今最先进的机动渔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祖国母亲的扶持与鼓励,使赫哲渔民在家庭联产承包制的道路上致富的干劲越来越高涨。

    党和国家又领引一部分赫哲族渔民带头开荒种地,打破单一的生产方式,广开致富之路,先后无偿拨给每个赫哲渔业村大型“丰收”康拜因收割机一台,“75型”、“60型”东方红拖拉机各一台及全部配套农具,拖车和供给的油料等。于是,青年们驾驶着拖拉机开垦着黑龙江边广阔无垠、自古沉睡的草原处女地。

    3.党的民族政策的指引,赫哲人民一部分走下渔船发展多种经营

    一九九〇年,由于江河污染严重,加之过量的捕捞,鱼类资源日益枯竭,受自然条件影响,水产资源逐年减少,赫哲族渔业生产出现了萎缩现象。1994年渔业总产量只有五万公斤,人均收入三百八十元,生产陷入低谷,有近二分之一的渔民处于贫困状态,赫哲族生产生活水平下降,引起了国家各级政府高度重视。于是,国家各级政府领导多次来赫哲族乡调查研究,认为调整产业结构,发展多元化经济已经成为赫哲族发展经济的必然选择。

    这是在国家为兴边富民,尽快使边境的赫哲族渔民富起来发展赫哲族经济实行多种经营多项并举,大力发展养殖业种植业,巩固赫哲渔民走下渔船转产的成果,而实行的又一重大举措。并与其政策相配套,国家向街津口乡、八岔乡、四排乡分别陆续投资2665万元,用于发展养鱼、养牛、养羊、养蜂和种植业的大豆种植、木耳段、种植山药材。为避免黑龙江沿岸大片农田被水淹没,确保丰收,修筑了围堤。有了国家民族政策的引导和鼓励,有了国家亲切关怀和大量投资,每家每户的赫哲渔民开展了红红火火,轰轰烈烈的致富运动,赫哲人民有祖国为坚强后盾,无后顾之忧,致富路上干劲十足,勇往直前,团结互助,齐头并进。

    一九九五年赫哲族渔业村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25%,人均收入达到500元;一九九六年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38.7%,人均收入达到650元;一九九七年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64%,人均收入达到900元;一九九八年虽然遭受了百年不遇的洪水侵袭,农业生产受到了严重损失,但由于几年来转产效益使赫哲族渔民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加上党和政府无微不至的呵护,一九九九年春国家又投资65万元,保证了受灾后的赫哲族渔民种上地、种好地保证了受灾后的赫哲人春耕生产的顺利进行,获得了农业大丰收。在此同时,国家又投资60万元用于修复水毁民堤,使赫哲族群众农业生产得到了保证。一九九九年总收入47.8万元,人均收入1140元,其中农业32万元,其他各业15.8万元。一九九九年收入47.7万元,是转产前的3倍。

    国家宏观调控引导和扶持投资给赫哲人民带来了实惠,赫哲人民致富的冲天干劲没有辜负祖国母亲的期待,结出了丰硕成果,有50%的赫哲渔民盖起了砖瓦心,家家看上了电视,用上了电冰箱,洗衣机,安装了电话,喝上了自来水,赫哲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高。

    4.民族特色旅游业前景广阔

    二〇〇〇年世纪之交,全国跨入了旅游经济时代,世界翻开了崭新的历史性的一页。

    赫哲族人民也随着时代的步伐,响应党的号召“打民族牌,走特色路,念旅游位”充分利用本地资源优势,以旅游为龙头带动其他相关产业进行家庭致富,建设美好的赫哲家园。

    为了赫哲人民大力发展旅游经济,国家预先进行了一系列大手笔的铺垫,大伏笔的战略,大投资的建设,大踏步的发展,进行了各行各业相关的旅游设施的建设及相关产业的开发,为开发旅游拉开了优美环境的前奏。在九十年代末,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着名社会民族学家费孝通,来到街津口赫哲族乡考察街津口赫哲族旅游规划,他批示时指出:“我很支持这个规划并建议上级政府,特别是民委系统要重视这个措施,帮助小民族发展它自己的特点,成为经济增长点,达到自力更生建设民族的目的。”国家在二〇〇〇年投资2190万元,建设了具有浓郁赫哲风情的集展览表演、民族手工业的经济、饮食文化住宅文化为一体的赫哲民族文化村。在此之后又有大批国家和省领导人来赫哲乡视察、研究做出决策,然后,国家逐步兴建了旅游各项基础设施及其相匹配的小城镇建设和桥梁道路等设施。

    一九九五年以来,国家先后投150万元修建了两条通往同江市的两条水泥公路(一条绕山路,一条直通路),改变了过去上路难行的条件,接通了两条未来旅游大动脉。一九九九年,国家又投资1600万元建成了街津口莲花河大桥,真正接通了街津口通往市区的道路,圆了赫哲人民久已梦想渴盼的愿望,解决了过河难,有粮运不出去的问题。二〇〇〇年国家投资80万元修建街津口环型街路4100米,同年又投资100万元兴建街津口莲花河550米的护岸及河岸休闲广场,在这一年里,国家又投资200万元将街津口1/2的几十年的旧草房翻建成砖瓦式赫哲住宅小区,给乡所在地的街津口披上美丽的新装,改善了赫哲人居住条件,使赫哲渔民喜在眉梢,乐在心里。白天宽敞洁净的街路旁镶嵌着姹紫嫣红、鲜花灿漫的花边,红墙碧瓦的渔民住宅整齐地排在其间,在绿树浓荫的掩映里,让人有如在画图中的美感,夜晚,璀璨的街道路灯勾勒出传说中的灯光辉煌的天街,最突出的一道秀丽的风景——莲花河大桥像一道悬挂在天上黑夜中的朦胧的彩虹,给美丽的街津口又增添了一道迷人的风景。

    风景如画的街津口每到春夏秋三季便游人如云,山水不仅醉了赫哲人,而且也倾倒了国内外游人。在众多的游人中有来自日本、韩国、俄罗斯等许多国家的游客,每天游人几千人,每年都在几十万人次。

    在祖国母亲为儿女织就的锦绣的发展旅游经济腾飞的道路上,赫哲渔民感恩祖国母亲热切的期待,甩开膀子开始了旅游经济大会战,先后开办了民族旅游公司,赫哲族纯手工艺品经销,赫哲族特色美食餐饮文化,仿古“撮罗子”旅店、渔民水上游乐中心、异国风情游等几百种致富项目和途径。与此同时,国家伴随着旅游经济护航出台了很多优惠政策文件法规,减免了赫哲人旅游经商税费,确保了赫哲人民开发旅游经济正常舒畅地享受收获带来的快乐,充分发挥了地理资源优势,民族特色和边境观光,渔猎文化等旅游特色资源。

    “旅游牵百业,滚滚财源来”,这是每年国家组织召开的旅游节宣传的结果,也是党带领赫哲人民勤劳致富的具体体现。在党的指引扶持下,赫哲渔民用智慧的头脑,勤劳的双手,住上了花园式的赫哲住宅小区,有的家庭置办了电脑,利用新型高科技经营系列旅游,有的购置了小汽车营运旅游生意,赫哲渔民步入了一个崭新的科技致富的历史阶段。

    旅游产业给赫哲人民带来了无限生机,也拉动了社会各项事业的大发展,在国家为赫哲渔民创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机遇的同时,又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公益事业的建设和人才培养。据二〇〇五年统计,街津口赫哲族村有线电视入户率达100%,自来水入户率达100%,电话入户率达99%,赫哲族住房砖瓦化率达95%,国电联网入户率达100%。卫生事业也得到了明显改善,乡卫生院舍404平方米,并配备了心电、X光、B超等先进医疗设备,使地处偏远的赫哲人民看病容易并得到及时治疗保障,提高了治疗、防病水平。在教育方面,国家先后为赫哲乡投资120万元发展教育事业,建中心校舍1600平方米,购买了四十台计算机,在先进的教学条件下,当地学生有的考入了中央民族大学,有的考入了哈尔滨师范大学等全国各大院校。毕业后的赫哲族大学生,有的在科学领域里为祖国做贡献,有的在艺术界里为广大群众送去了精神食粮,更多的在国家各级领导岗位上为群众办事,为百姓谋福。

    大江东去浪淘沙,祖国抱春在赫乡。赫哲人民在党的春晖下,在各时代一步步走来的光辉历程,赫哲人民感恩祖国母亲的扶持和引领,使赫哲人民走上了幸福富裕的康庄大道。

    第四节生态资源

    赫哲族有史以来聚居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流域,这里依山傍水,山环水绕,江河密布,湖泊荡漾,沼泽铺绿,呈现出一派自然原始的生态环境。逶迤盘绕在富锦、依兰、佳木斯、宝清、抚远、同江、饶河、虎林、勃力、密山等县市的完达山,风景秀丽,物产丰富,自然资源得天独厚,一直为赫哲人民所充分利用,昔日的渔猎为生,舟橇之利,今日的无际粮田,衣食之源,为民族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一、昔日的猎狗与狗拉雪橇

    在赫哲族有史以来,狗便伴随着赫哲人走过了漫长的历史长河。在这漫长的生产生活中,赫哲人与其相依相处的犬狗,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它成为赫哲人捕猎生活中得力助手和形影不离的伙伴。在赫哲族历来的生产生活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赫哲人非常喜爱的犬狗不论是在生产生活中,还是在赫哲人的心目中都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回溯赫哲族先世,早在元朝时期,元朝政府为使内地与遥远的黑龙江下游出海口沟通联系,就从松花江下游到黑龙江的奴尔干和满泾设置了许多“狗站”,从此,在社会生产生活中,被赫哲人民充分利用。冬季,冬网时利用狗拉雪橇(拖日乞)进行运输,拉着丰收的冻鱼在白雪皑皑千里冰封的黑龙江和松花江上飞驰。在上山狩猎时,赫哲人的猎狗随时随地伴着猎人的左右,一旦感知前方有猎物时,猎狗就率先冲在前面与猎物厮打,给猎人创造了良好的狩猎时机。

    二、动植物资源

    着名的东北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流域又是全国之最的“三江平原”,“北大荒”的所在地,横亘三江平原的完达山,夏季森林茂密,特产丰富,素有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靰鞡草,冬季“林海雪原”,也给了赫哲人以施展武艺的天地。

    在莽莽苍苍、广阔无垠的崇山峻岭和林海草原中,各种珍禽异兽不计其数,栖息在它们各自的领地里。猎人的好助手海东青鹰,体长两米的山雕,常常捕捉着狍子和鹿,它们不仅是天上之王,而且在森林中也令走兽唯恐避之不及。而那些野雉、鹌鹑、翡翠、飞龙、野鸭、大雁等等也都是它攻击的对象。

    野兽中最为贵重的是闻名海内外的紫貂,山中之王,凶残无比的东北虎,以胆和掌提高身价,凶猛异常的黑熊,还有狍子、野猪、狐狸、狼、梅花鹿、大马鹿、豹子、猞猁还有可治烫伤的獾子,另有一些小动物更是不计其数。

    在茫茫的林海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生长着名目繁多的中草药材,最为珍贵的是人参,不论在完达山还是余脉街津山,都流传着关于人们挖人参种的神秘奇异的传说,可见人参在人们心目中的重要位置。在草药中,历代人们常用的还有桔梗、黄芪、甘草、防风、车前子、艾蒿、柴胡、枸杞子、五味子、芦根等等千百万种。

    每到秋天,生长在江边、山下的赫哲人便开始漫遍野地采摘野果子吃,这个时候是人们在美丽的五花山,在气温宜人的盼望而惬意的时刻,鹅黄色格外香甜的山梨,挂满枝头,黄澄澄的,那沁人心脾的香甜味,远远的就吸引着人们。江畔,一岗岗山丁子红得像山里的一片片云霞,落在江畔。江畔中最清香甜润的是稠李子果,这种果纯黑色比葡萄稍小,一串串挂满大树上像一片片乌云,还有核桃、榛子。蘑菇类的有花脸蘑、榛蘑、白蘑、桦蘑、元蘑、有柞树上长得猴头、倒木上生的木耳都是历代人赖以充饥的天然食物。所有这些丰富的天然物产给赫哲人民以劳动生息之利,为民族的繁兴发展辅以优厚的物质条件。

    三、水产资源

    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流域是赫哲人有史以来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母亲河,这里盛产着无数种类的水产品,最为着名的鱼类是鳇鱼和鲟鱼,其次便是江里生、海里长、江里死的大马哈鱼(鲑鱼)了。

    鳇鱼,辞书上记载:鳇鱼,鱼类的一属,身体大,有五行硬鳞,夏季在江河中产卵后,回到海洋中生活。由此可见,鳇鱼即是江鱼又属于海鱼,因而,它有一般江鱼和海鱼所没有的独特味道,所以赫哲人民特别喜欢吃这种鱼,不仅是喜欢吃,而且它浑身都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这是所有其他鱼类不可比拟。

    鳇鱼,赫哲语名为“阿真”,是黑龙江中一种极贵重的最大的鱼类,最大体长约5米多,重达1000多斤。迄今为止,一九九0年七月七日傍晚街津口一渔民捕到的有史以来黑龙江上最大的鳇鱼是1100斤。其情勇猛力大,体形雄威优美,是赫哲人崇尚的鱼王图腾。

    据辽、金、元史记载,松花江、嫩江、牡丹江、黑龙江、乌苏里江都有鳇鱼出产,但在松花江与黑龙江合流汇段的同江三江口以下的黑龙江街津口和下游至抚远县之间所产最为居多。早在金代,鳇鱼就已是黑龙江流域向中原王朝进贡的珍贵礼品了。《金史·地理志》所载:“上京岁贡秦王鱼”。到了清代,鳇鱼是每年向清政府必进的贡品,“冬日辇以充疱备赐”“自为珍品”。因此,乾隆皇帝对这种鱼非常熟悉,曾在他的《咏鳔鳇鱼》中写道:有目鳏而小,无鳞巨且修。鼻如矜翕戟,头似戴兜鍪。一雀安能啮,半豚底用投。伯牙鼓琴处,出听集澄流。鳇鱼身体虽很大,无睑的眼睛却很小,有绿豆那么大,金灿灿的,昼夜放射出夺目的光芒,它没有体鳞,有尖长的鼻子,铁甲般坚硬的头下是盆样的大嘴,两腮很大各在头部两侧,略平的腹部呈乳白色,头部、背部两侧及尾部为灰黄色,渐渐过渡到腹部,双鳃后两侧各长一硕大分水翅,背部两侧和腹部两侧,各有一条锯齿形的坚硬锋利的鳞片,尾部恰似飞机舵,使得鳇鱼的整体从侧面看形似飞机。鳇鱼通常在波涛汹涌的黑龙江中自由游动,它力大无比,当它发现其他鱼类时就摆动尾鳍迅速追赶,张开大口,几十斤重的鱼儿便可一口吞进肚子里。鳇鱼平时静卧江岸下深町陡坎的流石上,一动不动,时间长了,混水杂草便覆盖在它身上,像一条开关奇异的“巨石”,待鱼群从“巨石”湾游玩时,被它突然一张大口吞进肚里。鳇鱼往往在涨水前一天出来游动,而赫哲渔民虽然捕到鳇鱼时总是在这个时间上,但却无法判断涨水前一天是何时到来的规律。鳇鱼出来活动时,它便追食散漫的鱼儿,同时寻找合适的配偶。

    鳇鱼不仅可作为体态绝佳优美奇俊的观赏鱼,而且它的全身都是宝。鳇鱼通身除了五道硬鳞片、鱼皮分水翅外,均为可食的鱼肉和脆软鱼骨,是招待贵客的最上等的食品。鳇鱼肉质营养丰富,含有36.8%的蛋白质,3.9%的脂肪等,其营养价值胜过牛肉和猪肉是烹调各种菜肴的美味上品,鳇鱼肉味鲜香(赫哲渔民冬季喜生吃)其骨脆软可口,生熟食均佳,是一种贵重鱼类菜肴,可与猴头、燕窝、鲨鱼翅之类山珍海味相媲美。鳇鱼的鱼籽,其颜色形状大小酷似绿豆。几百斤重的雌鳇鱼体内可出一百多斤鱼籽,生食口感极香,余香悠长,营养价值是其鱼肉的几百倍,是极珍贵的营养食品和出口创汇的高档商品,远销欧美和其他国家地区。目前出水价格在每斤2000元左右,俗称黑色软黄金。

    四十年代以前,鳇鱼多得满江露脊而游,赫哲渔民用鱼叉叉鱼,六十年代以后,赫哲渔民开始用网捕或钩捕,每天都有几十条的收获。八十年代鳇鱼每斤2元,市水产收购。九十年代,鳇鱼每斤十几元,鱼体肉制成罐头食品,或供应商店宾馆为食用品。鱼子每斤出水价400~500元,鱼子加工后出口。二〇〇〇年前后,鱼体肉每斤80~100元,鱼籽每斤2000多元不等。

    与鳇鱼极相似的是鲟鱼(七里付子),但它远远小于鳇鱼,与鳇鱼有所不同的是它体色比鳇鱼略深、嘴却很小,它最大不超三百斤重,是常常伴与鳇鱼出没的鱼类,其肉质、形状、营养价值与鳇鱼几乎一样。

    在黑龙江名贵鱼类中,仅次鲟鳇鱼的就属大马哈鱼(鲑鱼)了。大马哈鱼是回游性鱼类,它是江里生、海里长、江里死的游子般的鱼类。它最大在二十五公斤左右,营养价值也仅次于鲟鳇鱼。其鱼籽金红晶亮,酷似玛瑙。每年每到“白露”时节,大马哈鱼便从鞑靼海峡经俄罗斯境内上溯逆水到黑龙江、乌苏里江。大马哈鱼游速迅猛飞快,从海到江集群而溯流,日夜兼程,不管多远,一直不停,直到生命止息,在此行程中,雌大马哈鱼在江中适宜的地方产下鱼籽,而雄大马哈鱼在其仔上喷出鱼白,使其鱼籽受精成卵发育出小鱼。

    自古以来,黑龙江中下游的赫哲渔民每到“白露”便带上约一个多月吃的和用的,习惯地每年一度地扬起风帆到千里之外的乌苏里江捕大马哈鱼,因为乌苏里江密如云集的大马哈鱼比黑龙江要多。

    水产品较普遍的有鲤鱼、鲫鱼、鲈鱼、槐头、白鱼等不计其数,其中较有盛名的“三花”(鳌花、鳊花、鲫花)和“五罗”(哲罗、发罗、雅罗、胡罗、同罗)更得到渔民的钟爱。

    通常渔民常年捕鱼,冬季和夏季鱼有所不同,鲤鱼、白鱼、胖头鱼冬夏皆有,但冬季最常见的有冷水鱼,如狗鱼,雅扑赤哈鱼,细鳞鱼,黄姑子鱼等,这些鱼类除了狗鱼在夏季就见不到了。

    第五节语言文字

    赫哲族有本民族语言,但在很多历来研究赫哲族语言的专家研究结果都没有提到有文字的说法,因此定论,赫哲族无文字。然而,语言是从文字的基础上流传下来,由此可见赫哲族在原始时期应该是有文字的,但经过战乱、民族交叠同化演变,文字逐渐丢失,而且日常必不可少的心灵交流和表达语言却没有失去。从鄂温克、鄂伦春、满族等东北少数民族与赫哲语言大致相同中看出,略见一斑。赫哲族的远祖,曾以削木的裂革、播草来记事,赫哲族语言属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在语音、词汇和构词方法以及语法结构等方面,都具有女真语的一些基本特征。赫哲语与同一个语族的满洲语、锡伯语、鄂温克语和鄂伦春语都有许多相似之处,传统的分类法把赫哲语、满洲语、锡伯语、鄂温克语、鄂伦春语和历史上的女真语在内的满语支,都属于粘着语类型。

    在长期的历史变化中,赫哲民族在与兄弟民族的交往,其语言也相互融入渗变,所以,赫哲语中也带有一些与其他兄弟民族的相同之处。

    不难看出,在赫哲语中,尽管有一些相同语和偕入词,但完全是赫哲族一种独立的民族语言,其中只有极少数偕入词而不是全部混合语。

    赫哲族由于居住地区有所不同,在本民族内部也存在一些语言差异,主要分为奇楞语和赫真语两大种。如今,说赫真方言的赫哲人都在黑龙江中下游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俄罗斯境内(俄罗斯境内的赫哲族现称“那乃族”)但在我国境内不多。近些年来,那乃与赫哲互访,通过语言的相互交流,就能证明这一点。因此,绝大部分赫哲人都使用奇楞语。所以,现在赫哲民族内部的语言差异很小。

    赫哲民族由于人口少,居住又极为分散,而且他们很早就与汉族杂居,所以,迄今为止,男女老幼皆通汉语,与汉族和其他兄弟民族皆用汉语交流,不受语言方面的限制。到目前为止,在赫哲民族中,赫哲语不常用。由于在日常生活中不常用赫哲语,所以使用较完整熟练的用赫哲语讲话的人为数极少,近50岁的人,能听懂一部分,会说一少部分赫哲语。40岁左右的人只能听懂个别单词,30岁以下的人几乎不会讲也听不懂赫哲话了,赫哲民族的语言已处于自然消失的边缘。

    少数民族语言消失的问题,中国的语言学家早有关注,但并没有引起全社会的广泛关注。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一些语言衰退趋势越来越明显,过去一些不自觉的个人行为逐渐变为自觉的集体行动,各机构相继设立集体课题,在较大的范围内有系统专对一些小语种进行调查分析研究。目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支持这项工作,拨出专项资金,支持中国每年研究保护两种濒危语言,虽然现在和过去比起来,中国在保护濒危语言方面的工作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但人们的社会文化意识相对还是比较薄弱,目前能用赫哲语交流的只有十几个60岁以上的老人,能知道几个赫哲语单词的最多不超过100人。

    语言消失的原因,主要是一种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冲击,所以,这些语言的使用范围很有限,许多年轻人已经不愿再回头学本民族语言,而掌握这些赫哲语的老一代人去世后,语言将没有办法传承下去,渐渐的这些赫哲语言将面临消失了。

    为抢救濒临失传的赫哲语,政府出台了优惠政策,在这种情况下,同江市街津口中小学校开设了赫哲语言教学的专项课程,此后,八岔乡中小学校也相继开设此项赫哲语言的教学,使流传几千年的赫哲族语言文化重获生机。

    第六节民族区域自治

    中国赫哲族在黑龙江省,而黑龙江省的赫哲族分别在同江、饶河、佳木斯的三江流域,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流域从古至今世居着的赫哲人。现有全国聚居建制的三乡一村,即同江街津口赫哲族乡、同江市八岔赫哲族乡、饶河县四排赫哲族乡和佳木斯市敖其村。

    党和国家为了进一步推行民族区域制度,一九五六年撤销行政村建制,实施并村以建乡。当时,八岔赫哲族村成立了民族乡建制,而街津口村被三村乡政府所管辖,四排村隶属饶河县西林子乡辖区。一九五九年同江县从富锦县划出并入抚远县,一九六六年年从抚远县划出,复建同江县。据此,街津口、八岔为同江县所辖。一九六三年,经省政府批准,街津口设赫哲族乡建制。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新中国的成立开创了历史性的新纪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使赫哲人民和全国各族人民一样进入了一个幸福美好的新的历史时期。

    在全国各族人民欢天喜地喜庆的这一年里。黑龙江省各地也进行了紧锣密鼓的政权建设,赫哲族所在地区的同江县并入富锦县。同江地方划为第四区,街津口赫哲村,为富锦县四区所辖,划为自然屯,饶河县四排被批准为行政村,成立了村政府,抚远县八岔划为自然屯,在各民族中选出了屯长,一九五三年普选时,街津口为行政村,抚远县八岔成立民族自治村。

    为完善民族乡建制、尽快把赫哲族各项事业发展起来,黑龙江省政府于一九八五年十月批准饶河县政府所辖的四排赫哲族村从西林子乡划出成立四排赫哲民族乡。从此,聚居在黑龙江省合江地区的饶河、同江三个民族村全部成立了民族乡。一九八四年,居住在佳木斯市郊区敖其葛氏家族要求恢复民族成分,经黑龙江县政府民族工作部门及其他相关单位联合确认,同意他们的要求,恢复为赫哲族,并成立敖其赫哲民族村,隶属佳木斯郊区敖其镇所辖,全国赫哲族行政乡村即为同江街津口赫哲族乡,同江八岔赫哲族乡,饶河四排赫哲族乡佳木斯敖其赫哲村的“三乡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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