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从小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那些画前欣赏，并询问日各创作的经历。
小芳这样一问，日各的兴致更高了，他向小芳介绍着每幅画的来历。从那天在画展上开始画黑猫，被铁人收为徒弟，到真的开始学画画，画花之四君子，画倭瓜图，画福禄寿喜，日各越讲越神采奕奕，小芳越听越觉得有趣，她感觉到日各的创作皆出于心，就愈发看到他的率真。
不知不觉间，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示凌晨一点钟了，两个人却谈性更浓。
“你这里有水喝吗？”小芳听得有些渴了，问日各。
“噢，厨房应该有栀间烧好的开水，我去沏茶给你喝。”日各说道。
“好啊，我猜想你平日里一定是被你说的那个栀间宠坏了，你会沏茶吗？”小芳笑了笑，突然微有困意。
“我当然会，而且我还会自己煮咖啡喝。”日各觉得小芳小看了自己，非常着急说道。
接着起身走进厨房，小芳也尾随日各走进厨房，见厨房里锅碗瓢盆，茶具饮食各归其位，心中又暗自赞叹这个叫做栀间的女人做事井井有条。
“你就用我的杯子吧，我用栀间的杯子，我们家只有两个杯子，你不会介意吧！？”日各一边拿起杯子在水龙头边冲洗了一下，一边拿过茶叶盒子，倒出一些茶叶。
“不介意。介意又能如何呢？又没有别的杯子了。”小芳笑道。
“我们家只有两种茶叶，现在是晚上，我们只能喝点黑茶，不然就不能好好睡觉了。”日各又对小芳说道。
“嗯，好。不过我有点饿了。你们家还有吃的吗？”小芳又问日各。
“哦，我们家还有面包和芝士，是我的早点，今天栀间给我买的，要不我们提前吃了？”日各又问小芳。
“看来你平日被栀间管着，饮食起居很有规律。”小芳评价说。
“嗯，还好吧。我一向都听栀间的话。”日各说道，将一小块黑茶砖放进一只小茶壶，又拿起暖瓶倒上开水，将水倒掉，然后又倒满水。
“栀间就是这么弄的每次，第二泡的水才能喝。”日各一边向小芳介绍一边给倒水给小芳。
“不过不同的是，你的栀间一定是用刚烧开的水泡的茶，并不是热水瓶里面的。”小芳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日各惊讶问。
“栀间对什么时间喝什么茶都这么讲究，肯定对每种茶怎么喝也很了解了。”小芳拿起桌案上已经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这茶的质量不错，入口柔，可惜不是用滚开的水泡出来的。”小芳品评道。
“哦，有这么大差异吗？”日各也喝了一口，歪着头似乎在品味。
“面包和芝士在哪里？这个黑茶喝时候不吃东西会喝醉的。”小芳放下茶杯又问道。
“是吗？我给你弄一片。”日各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包面包片一包芝士片，打开面包纸袋，拿出两片面包，又从芝士小盒子里拿出一片芝士，夹在中间，递给小芳。
“谢谢。”小芳接过来道谢。
“栀间就是这么弄的。”日各笑了笑又说，然后也给自己弄了一个。
两个人端了茶杯，拿了吃食走出厨房，坐在小餐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相对甚欢。
栀间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早早吃了晚饭，上床躺下来，觉得累，可是不能入睡，翻看手机，没有日各的消息。这小鬼人小心大，开始介意自己和麦科。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麦科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栀间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疑神疑鬼的感觉，偶尔会感知到他冷冷的在观察自己。
躺在被子里看手机，想发个微信给日各，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得多了又怕引起麦科注意，或者惹来日各的电话。她叹了口气，渐渐睡去。
阳光明亮，日各正站在画案后边作画，黑的墨色，红的颜料，白的纸张，日各画的认真，神凝气屏，栀间走近画案，日各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栀间，欲言又止，忽然日各用左手捂住心脏，表情十分痛苦，栀间见了心中着急，伸手欲扶住日各，日各忽然吐出一口鲜血，都吐到画纸上，画纸上洇染出红色的一片，如同红色颜料。
“啊！日各，你怎么了？日各……”栀间惊叫道，伸手去抱住日各的身子。
“醒醒，栀间。”一边有人对栀间叫道，栀间睁开眼睛，麦科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原来是一场梦。
栀间感觉到浑身都是冷汗，心脏一阵阵疼痛。
“梦到什么了？”麦科望着栀间痛苦的表情，俯下身子抓住她的手关心问道。
“嗯……，心脏疼。”栀间按住心脏说道。
“好好睡吧，一定是白天累着了。”麦科安慰栀间说。
“嗯。”栀间重新闭上眼睛，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日各吐血的情景。难道日各有事了？栀间有些担心，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
明早早点去看看他吧。栀间想着，感觉到麦科已经躺在自己身边，轻轻搂住自己的身子，她只好假装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栀间早早起床了，准备了早点，和麦科一起吃了，然后就驾车匆匆出了家门，对麦科说今天要见客户，约得比较早，麦科叮嘱她路上小心驾驶。
一路匆匆而行，向归真家园驶来。昨晚的雪很大，路上的雪很厚重，天地万物皆覆盖上一层白雪，甚为壮丽。
路上很不好走，车开在雪上，偶尔会打滑。栀间内心着急，本想打个电话给日各，可是想直接去吧，就不要停车耽搁时间了。
前面见了归真家园的大门，保安都刚起床，站在雪地里穿着制服精神饱满，看见栀间的车行了个举手礼。
栀间如没看见，一心想着日各，直接将车开进小区，停在楼下空位上，然后钻出驾驶室，外面的空气好冷啊，栀间也不理睬径直上楼，沿着楼梯脚步匆匆，心中想着日各。
栀间停在自己熟悉的那扇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几下，竟然没打开，这锁确实该换新的了。又试了一次，仍旧没打开。
栀间没办法用力敲了门，门内似乎有人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了，日各睡眼惺忪站在门里，一边打着呵欠。
“栀间？你这么早就来了。”日各见到栀间惊喜道。
“嗯，你没事吧？昨天？”栀间看见日各安然无恙，用手抚摸了一下日各的脸关心问道，眼圈红了。
“嗯，我没事啊。你怎么了？”日各见栀间的眼圈红了就问道。
“没事，昨日做了不好的梦。”栀间笑了一下，说着话走进室内。
这时候，一个女人睡眼朦胧衣着整齐正站在客厅里，有些尴尬地看着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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