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国人的圣经-识人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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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之所以被人推崇,就在于能识人。具备了认识人的智慧,才能知人善任,调和众材,量能授官,完成各种任务。

    尧帝能够任用品德高尚之士,舜帝能重用八元八恺等有才能的人,商汤能把奴隶伊尹提拔为宰相,周文王以河边钓鱼的吕尚为师。这些帝王之所以功业有成、青史留名,是因为他们都独具慧眼,找到了辅佐自己的人才。

    一、人才的类别

    1、以中庸为标准划分的五类人才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雍也篇第六·29》)

    孔子说:“中庸这种道德,该是最高的了,大家已经长久地缺乏它了。”称赞中庸可以作为平常行事的标准,是先王之道。

    真正的伟大是单纯,真正的智慧是坦诚,真正的力量是谦和。刘邵说:“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他把平淡列为择人的最高标准,其义与孔子所言的中庸之德一脉相承。

    中庸之人也就是中和质性的人,不偏倚,不固执,在遭遇事故时,不被虚假的事实所蒙蔽,总能冷静客观地分析,调和金、木、水、火、土等五材用之,因应变化,进退有节,锋芒内敛,大智若愚,不好名,不好利。具备“温”“良”“恭”“俭”“让”“智”“慧”“敏”“宽”“信”等十种品德,为一等的领袖人才。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雍也篇第六·1》)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同“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雍也篇第六·2》)

    孔子说:“冉雍啊,可以让他做一国的君主。”

    仲弓(冉雍,子仲弓)问子桑伯子怎样。孔子说:“他办事简要,很好。”仲弓说:“立足于严肃认真的态度而办事求简,以此来治理百姓,不也可以吗?如果立足于简单省事而办事求简,岂不是太简单了吗?”孔子说:“你说得很对。”

    孔子对冉雍赞赏有加,认为他可以有大作为,具备成王的素质和才干。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公冶长篇第五·5》)

    有人说道:“冉雍么,有仁德而不善辩。”孔子说:“哪里用得着善辩?快嘴利舌地对付别人,常常遭人憎恶。我不知道他仁德怎样,但哪里用得着善辩?”

    孔子认为不着边际的话要少说,说多了就成了花言巧语,是让人讨厌的。如果牙尖嘴利、花言巧语成为一个人的特点,那这个人就是“佞者”了。能让孔子称得上“仁”的人是很少的,而冉雍却被孔子评价为“仁而不佞”,冉雍自己也有“居敬行简”的体会。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将冉雍归于中庸之人之列。

    按照孔子的观点,中庸之人也就是全材之人,为第一等人物,而仅次于中庸之人的人是兼材之人。

    孔子认为子贱即宓(音fú)不齐就属于兼材之人。孔子有个侄儿叫孔蔑,跟宓不齐一块做官。孔子去看望孔蔑,并问他:“你做官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孔蔑回答说:“没得到什么,却失去了三样东西:一是工作忙,没有工夫复习,使学到的东西总也弄不明白;二是俸禄少,无法周济亲戚,因此与他们的关系日渐疏远;三是公事多,不能吊死问疾,致使友情也淡漠了。”孔子听了很不高兴,又拿同样的问题去问宓不齐。宓不齐说:“我自己做官没有失掉什么,却得到三样东西:一是过去背熟的东西得以实践,使学到的知识更明白了;二是得到的俸禄除自用外,还能帮助亲戚,使骨肉更亲近了;三是虽有公事,但同时可以吊死问疾,所以友情更深厚了。”孔子听后十分感叹,不无遗憾地说:“可惜子贱只做到单父宰,他远非只有治理一个采邑的才具,如果他的官做得再大一些,成就会非同一般。”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公冶长篇第五·4》)

    子贡问道:“我怎么样?”孔子说:“你像一件器物。”子贡问:“哪种器物?”孔子说:“就是宗庙里祭祀用的器皿瑚琏。”

    孔子说子贡是“瑚琏”,属于廊庙之材。这一评价非常高,子贡听了,自然高兴。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子罕篇第九·29》)

    孔子说:“智者不疑惑,仁者不忧愁,勇者不畏惧。”

    一个人进德修业,要先明智,次修仁,再次讲勇。《中庸》称:“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这个“一”是指什么?朱熹说是“诚”。意思是说,智、仁、勇三达德本是人所共有,但想去实践,必须有诚心。《中庸》还借用孔子的话,提出培养三达德的办法:“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一个人只要好学,差不多就是个聪明人了。懂得一种道理,能够身体力行地去做,几乎就是仁者了。人不是圣贤,会做错事情,但只要能引以为耻,迅速改正,可以说就是勇敢了。这是达到不惑、不忧、不惧的必由之路。

    兼材之人以下为偏材之人,偏材之人仍属人才之列。

    按照古代的阴阳观点来看,人是以阴阳之气确定性情的,阴气太重则失去刚;阳气太重则失去柔。太柔则处事小心谨慎,不敢大刀阔斧,表现为“不及”;太刚则狂,表现为“过”。这两种人各有长短。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音juàn)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子路篇第十三·21》)

    孔子说:“找不到与言行合乎中庸的人交往,那必定要同狂者和狷者交往了。狂者一味进取,狷者洁身自好。”

    孔子认为言行都合乎中庸的中行者,是品德最高尚的人。中行者善于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使之合于“道”。狂者勇于进取而办事不细,狷者为人耿直而有所偏激。如果勇于进取而又考虑全局,为人耿直而又善于与人合作,那么也就近于中庸之道,成为中行之人了,但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太少了。

    刘邵在《人物志》中以中庸为准则,将不符合中庸之道的人才分为亢奋和拘谨两类,又将这两类人细分为十二种不同的偏材。在实际生活中,人们要处处不偏不倚,非常困难,对某事往往都有所偏向。有偏材的人针对自己的偏颇,可以在实践中通过不断地修炼,予以改善。对于偏材之人,可以用其所长,避其所短,使之在适宜的岗位上发挥作用。譬如严峻正直的“凌楷之人”,原则性强,但是也有固执专一的缺点,应变能力不足,可以安排他们从事管理财务的工作,却不宜做顺应人心、争取群众的事。性情宽厚,喜欢交际的“弘普之人”,可以从事安抚民众的工作,却不适合去做整顿风纪的事。人才众多,各有特点,只有充分认识各类人才的特别之处,根据他们的特点予以任用,就会人尽其才。

    孔子认为子路过于刚强,少谋好强,对他的批评和教诲最多。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

    子曰:“暴虎冯(音ping,同“凭”)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述而篇第七·11》)

    孔子对颜渊说:“出仕就去行道,否则就藏道于身,等待时机,只有我和你能做到这点了!”

    子路说:“如果您统领军队,那么同谁一起共事?”

    孔子说:“空手斗虎,涉水过河,即便丢了性命也不后悔,我不同这样的人共事。必须是遇事恐惧谨慎,善于谋划以求成功的人,我才愿同他共事。”

    在《公冶长》篇中,孔子批评子路“好勇过我,无所取材”,可是子路一直把勇敢视为自己的长处,而看不到它的负面结果。此外,他对颜渊的优点也没有认识,当他听到老师夸奖颜渊时,就很不客气地问孔子:“子行三军,则谁与?”意思是:你总不能带颜回吧?只能带我。孔子严肃地批评了子路,并告诉他说,一个统帅三军的大将,必须“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才可以。

    第四类人物是依似之人,属于伪人才之列。

    依似之人,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正如孔子所言“巧言令色,足恭”。众人都喜欢他,名扬乡里,其实他是与世俗合污同流的人。《中论·考伪》云:“乡愿亦无杀人之罪也,而仲尼恶之,何也?以其乱德也。”因为依似之人乱德,所以孔子最讨厌这种人。

    子曰:“其言之不怍(音zuò),则为之也难。”(《宪问篇第十四·20》)

    孔子说:“一个人说起话来大言不惭,那么,要他干点实事一定很难。”

    子曰:“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惠,难矣哉!”(《卫灵公篇第十五·17》)

    孔子说:“同大家整天生活在一起,没有一句正经话,喜欢耍弄小聪明,这种人是难有作为了!”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先进篇第十一·21》)

    孔子说:“人们称赞说话诚实的人,但这个人究竟是真君子呢,还是表面上假装正经呢?”

    子曰:“狂而不直,侗(音tóng)而不愿,悾悾(音kōng)而不信,吾不知之矣。”(《泰伯篇第八·16》)

    孔子说:“狂放而不正直,无知而不老实,样子诚恳而不信实,我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人了。”

    孔子主张言行一致。特别是君子,应该“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一个人说话看起来好像诚恳笃实的样子,单凭这一点就认为这个人是君子而可以依赖信任,就容易上当。而应该“听其言而观其行”,不要“听其言而信其行”。言行一致、说到做到的是君子,只说不做,就是伪装的“好人”了,有时伪装的“好人”比真的君子说话更“笃实”。

    最后一类是间杂之人,也属伪人才之列。

    间杂之人常摇摆不定,人云亦云,也称无恒之人。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

    “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子路篇第十三·22》)

    意思是说这种三心二意、翻云覆雨,无恒德的人,什么都做不成,不必占卜就可以肯定地下结论。巫是上接通天,下接通地的人,医是寄于生死,古时巫医常常是一个人,巫医必须有恒心、有恒德。

    2.人有四类

    人的质性本来就有差别,再加上后天环境的影响,因此每个人都具有与他人不同的才干。人才除了按性情分为五等之外,根据其才能及所适宜的职业,还可以分为四类,即德行突出之人、擅长言辞之人、擅长政事之人、通晓文献之人。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先进篇第十一·3》)

    孔子弟子中德行突出的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擅长言辞的有:宰我,子贡。擅长政事的有:冉有,季路。通晓文献的有:子游,子夏。

    3.士有三等

    在殷周之际,出现了“士”阶层,春秋时,士人多为卿大夫家臣,后来成为为官的知识分子的通称。根据士人与“义”的关系,可以把“士”分为三等。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曰:“敢问其次。”

    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

    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音kēng)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

    子曰:“噫!斗筲(音shāo)之人,何足算也?”(《子路篇第十三·20》)

    子贡问道:“怎样才配称作士?”孔子说:“为人有羞耻心,出使外国,无愧于国君使命,就配称作士了。”

    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

    孔子说:“宗族里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里的人称赞他敬重兄长。”

    子贡说:“请问再次一等的。”

    孔子说:“说话一定兑现,做事一定坚决。这是不懂变通的固执的小人呀!不过也可以算是再次一等的士了。”

    子贡问:“现在从政的人怎样?”

    孔子说:“咳!都是些器量狭小的人,哪配称得上士呢?”

    孔子把“士”分成三个档次:

    最名副其实的“士”是德才兼备的人。他们在道德方面“行己有耻”,言行顾忌名节,有所不为,但在国家大事上又有所为:“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这种“士”是国家的脊梁。

    第二类“士”,有德而才不足,气度还不够大。“宗族称孝,乡党称弟”,即孟子所说的“一乡之善士”(《孟子·万章下》),他们还没有担当、处理国家大事的心胸和能力。

    第三类“士”,言行也有过人之处,但所守的是小忠小信,还不一定能完全按道义行事。

    而孔子认为当时的从政者大都目光短浅、器量狭小、品德低下,连最次等的士都算不上。

    二、识人的原理

    识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识人的方法也非常多,《论语》中所讲的基本方法有三种:

    1.听其言观其行

    听其言,观其行,就是看一个人是否言行一致,这也是孔子行胜于言思想的体现,和韩非循名责实、重视考核的方面是一致的。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wū)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公冶长篇第五·10》)

    宰予大白天睡觉。孔子说:“朽栏的木头不能用来雕刻,污秽的土墙不能加以粉刷,对宰予,还能用什么话来责备呢?”孔子又说:“起初我对于一个人啊,听了他的话就相信他的行动;现在我对于一个人啊,听了他的话还要看看他的行动,我是因为宰予而有这个变化的。”

    如果把“听其言观其行”的方法运用在企业和其他组织的话,也就是要重视业绩考核,凭业绩来判断一个人,这是识人的最基本的方法,也是一个组织识人用人的文化精神之所在。

    2.所以、所由、所安识人法

    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音sōu)哉?人焉廋哉?”(《为政篇第二·10》)

    孔子说:“看他的所作所为,观察他为达到一定目的所采用的方式,了解他的心情,安于什么,不安于什么,那么这个人怎样隐藏得住呢?这个人怎样隐藏得住呢?”

    这是孔子的三步识人法,首先“视其所以”。就是观察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一般而言,如果这个人做的是好事,人们就认为这个人人品不错,但这还不够,还要继续观察他为什么做这件事,动机如何?即使这个人有良好的动机,所做事情也深受人们的拥护和赞赏,但对这个人的评价还不能下最后的结论。

    其次是“观其所由”。意思是要观察他所做之事的路径和方法是否正当、是否合情合理,在做事的时候是有所顾忌呢,还是不择手段?这一点非常重要,隐含着一种深层的价值理念。“观其所由”可以看到一个人内心对社会规范、圣人之言、天命是否有所敬畏。“观其所由”,还反映一个人在做事时,是将道义放在前呢?还是将事情本身的成功放在前呢?也就是说功与义之间孰轻孰重的问题。将义在任何情况下都放在根本的地位,就是谋其义不计其功的思想,这种人则可以大用,反之则谋其利不计其义,先利后义甚至唯利是图,用这种人则是很危险的。

    再次是“察其所安”。意思是说通过观察他安心于什么、不安心于什么来判断他心灵深处的追求和凭依。比如一个人老是做着有益于社会的好事,但内心觉得自己非常委曲,没有得到社会应有的认可,于心不甘,总想寻求一种回报。这种虽然做有益于社会的事很值得赞赏,但抱有委屈的心态,说明他还未达到“但求耕耘不问收获”的人生境界,仍然在于交换,有重得失的人生境界,这种人还是不在重用之列。再比如,如果一个人做了些错事,表面看起来这个人不值得一谈,但若和他深交,发现他总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而忏悔,那么这个人的内心世界就不像外人所了解的那样。如果加以启发,给他一个机会,可能还会浪子回头,如果能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说不定还会成就一番事业。

    3.观其所短,以知所长

    了解一个人,除了从正面观察外,还可以从反面观察,主要看其缺点和所犯的错误。看一个人所犯的错误,就可以知道他的精神境界如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优点,就必先知道他的缺点,缺点突出的人往往优点也一样突出。

    子曰:“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里仁篇第四·7》)

    孔子说:“一个人犯的错误,总是和他同类的人所犯的错误是一样的。考察一个人所犯的错误,就能了解他的精神境界了。”

    后汉的吴祐是酒泉太守,为政清廉宽厚,体察民情,在任期间当地的诉讼案件大大减少,手下的官吏在他的教育影响下,个个都清廉守法。有一个叫孙性的乡官,为了给父亲买件衣服,竟私下里向老百姓要钱。他父亲知道后,十分生气,说:“吴太守这样清廉,你怎么忍心给他抹黑?快去自首认罪!”孙性惭愧地拿着衣服去向吴祐自首,吴祐屏退左右问是怎么回事。孙性就把自己的错误和父亲的教导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祐。吴祐说:“你为了孝敬父亲而背上不好的名声,正所谓‘观过,斯知仁矣’。”就叫他回去向父亲认错,并把衣服也送给了他。由孙性所犯的错误和悔过的表现,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孝子,但是不知礼,而伤害了孝道,不仅没有给父母增光,反而害了父母的一世英明。对这种孝而无礼之人,只要稍加教导即可归于正途。

    观察一个人的短处,就会发现一个人的长处,这与“观过,斯知仁矣。”是同一道理。

    比如,“讦”具有“直而无礼则绞”之意,是直的缺失,却也是直的象征。因为直如果不含有讦,就无法做到直了。“厉”有严厉之意,是刚的缺失,却也是刚的象征。“软弱”有懦弱之意,是温和的缺失,却也是温和的象征,因为温和如果不含软弱,就无法做到温和,所以既然欣赏温和,就不要非议软弱了。拘谨是耿介的缺失,却也是耿介的象征,因为耿介如果不含有拘谨,就无法做到耿介。所以,既然欣赏耿介,也就不要用错误的眼光看待拘谨了。

    三、用人

    1.举直措诸枉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错”通“措”)诸枉,能使枉者直。”

    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

    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yáo),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颜渊篇第十二·22》)

    樊迟问什么是仁,孔子说:“仁就是爱人。”樊迟又问什么是智,孔子说:“能识别人。”樊迟没有理解,孔子便又说:“把正直的人提拔到不正直的人之上,能使不正直的人变得正直。”

    樊迟回来,见了子夏说:“刚才我去见老师,问他什么是智,他说‘把正直的人提拔到不正直的人之上,能使不正直的人变得正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子夏说:“这句话含义真丰富啊!从前,舜拥有天下,在人群中提拔了皋陶,那些不仁的人只好远远地走开了。汤拥有天下,在人群中挑选了伊尹,不仁的人也只好远远走开了。”

    这与亲贤臣而远小人的用人方针如出一辙,只有这样才能择优劣汰,振奋人心。

    2.不求全责备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

    曰:“焉知贤才而举之?”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子路篇第十三·2》)

    仲弓担任季氏的家臣,问孔子怎样从政。孔子说:“委任官吏,建立组织,对他们的工作进行考核,宽恕他们的小过错,选拔贤能的人。”

    仲弓问:“怎样知道是贤能的人而提拔他呢?”孔子说:“提拔你所了解的人,至于你所不了解的人,难道别人会遗漏掉他们吗?”

    冉雍(仲弓)做了季氏家的总管,也领导着一群官吏,同时掌管着人事的任免大权。孔子回答仲弓问政,正是针对他的职位特点,给了他三点意见:“先有司”以安人;“赦小过”以感人;“举贤才”以得人。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同“弛”)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微子篇第十八·10》)

    周公对鲁公说:“君子不疏远自己的亲族,不要使大臣抱怨不被任用。老臣旧友没有大过错,就不要抛弃他们。对一个人不要求全责备。”

    周公嘱咐儿子的这些话在当时都是金玉良言,“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人”,在今天仍然是可行的。可“君子不施其亲”的论点,就是中国重血缘亲族的大家庭的传统观念。这种传统观念巩固了封建社会的统治,却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特别是今天我们所批判的“任人唯亲”就来源于此。但若以其“不施其亲”的精神来理解的话,就是不应该疏远自己了解的朋友,荐贤要从自己周围开始,举荐自己熟悉的贤才,若人人如此,以贤荐贤,天下还缺贤人吗?

    孔子还从正反两面谈求全责备在君子和小人身上的不同反应。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同“悦”)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子路篇第十三·25》)

    孔子说:“给君子做事容易,但难于使他喜欢。不用正当的方法使他喜欢,他是不会喜欢的;当他用人时,他能量才任用。给小人做事难,但却容易博得他喜欢。即使用不正当的方法使他喜欢,他也会喜欢;当他任用人时,却样样求全责备。”

    君子全面看人,更多看一个人的长处,包括品德和才能,所以在君子手下工作比较容易。但君子有原则,你的工作令他满意却不容易,他用人是量才使用。所以,有才之士在君子手下,可以充分发挥其才能。

    小人则相反。胸无大志,目光短浅,所以在小人手下不容易工作,很难满足他的无理要求。但叫小人高兴并不难,因为他没有原则,见利忘义。他用人不是量才,而是求全责备。所以,有才之士在小人手下,发挥不出自己的才能。

    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子张篇第十九·11》)

    子夏说:“一个人的言行,在大节上不能出格,小节上有点出入是可以的。”也就是说,用人不要求全责备,因为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

    3.用其所长

    用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各得其所、各尽其力、各尽其智。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雍也篇第六·20》)

    孔子说:“对于学问、道德,懂得它的人不如爱好它的人,爱好它的人不如以它为乐的人。”

    如果能让每个人都达到乐之者的境界,从功利角度而言,就是达到了资源配置的最大化;从道义角度而言,就是实现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人生境界,从而也为无为而治奠定了基础。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卫灵公篇第十五·34》)

    孔子说:“君子不可以用小聪明来衡量,却可授予他大任务;小人不可以授予他大任务,却可以用小聪明衡量他。”

    在小事上,君子可能没什么突出的表现,却可以接受重大的任务。有才有艺的人很多,才艺双全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的特长往往超过君子,但不能担当重任。《淮南子·主术训》说:“譬犹狸之不可使搏牛,虎之不可使搏鼠也。”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用人所长是用人的一个基本原理。任何人都有所长都有所短,即使是全才之人也有所不能,兼才之人的长处在于考虑问题心胸不褊狭,有容人之量,能从大局出发,有战略眼光,其不足在于不可能事事有专,因此必须依靠更多偏才之人来协助。

    4.征求民意选拔干部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

    “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子路篇第十三·24》)

    子贡问道:“全乡的人都认为他好,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还不能认定他好。”

    子贡又问:“全乡的人都说他坏,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还不能认定他坏。不如全乡的好人都说他好,全乡的坏人都说他坏,这样的人才能认定他好。”

    这段话已蕴含民主考察干部的思想了。孔子说乡里的好人喜欢他,坏人都厌恶他,这点很难操作,因为判断坏人和好人很难,且判断成本太高。但是这段话给我们一个启示,即能得到最大多数群众拥护的,肯定不会是坏干部。本章虽有类似民主选拔干部的思想,但是又不同于西方的民主选举,孔子反对提拔任用大家都投他选票的人,孔子赞成好人支持他,坏人反对他,这样的人才可以提拔,因此按照选票多少来提拔干部未必能提拔到好的干部。况且在选举中还有操控民意的各种措施发挥副作用,致使民主、民意被绑架而影响选举的效果。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民主政治基本上被资本绑架,民主政治的根本精神还在于争,与市场经济下推销产品几乎没有两样,一个是推销人,一个是推销商品,而推销过程往往要借助媒体的力量,而媒体是需要资本支持的,因此,民主只是个理想。

    5.重在考察

    “听其言而观其行”,体现了循名责实,重在考核的用人思想。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子罕篇第九·28》)

    孔子说:“严寒时节,才知道松树柏树是不凋零的。”

    在治世时,小人与君子混合在一起,让人难辨忠奸。但在遇到变乱的利害关头,君子的高尚气节就显露出来了,就像严冬的松柏一样,即所谓“士穷见节义,世乱识忠臣”。

    一个组织和企业要想获得成功,必定会经历一系列的挫折、磨难,甚至有时是关乎存亡的大灾大难。值此之际能否渡过难关,化险为夷,关键在于领导班子的整体精神和对事业的忠诚。如果有坚韧不拔之毅力,有忠信的重臣,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自强不息,那么就可能转危为安,使组织和企业经受住考验。在克服困难的过程中,我们很容易看到人心深处的东西,认识一个人的本质。

    子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卫灵公篇第十五·28》)

    孔子说:“大家认为他坏,自己不能听从,必定要亲自考察一下;大家认为他好,自己也不能听从,必定要亲自考察一下。”

    识人误区有很多,最大的一个误区就是“察誉有偏颇之缪”,意思是说,识人容易被传闻的声誉所误导,产生与事实不符的偏差,这是识人常犯的谬误。

    通常我们要了解一个陌生人,常用的方法就是四处打听。但是打听得来的情况,只能参考,不能够百分之百采纳。因为大家说他好,他不一定真好,可能是他善于交际、性格圆滑的结果;大家说他坏,他不一定真坏,可能他特立独行、刚正不阿,导致他人缘较差罢了。所以刘邵在《人物志》中说:“州闾之士,皆誉皆毁,未可为正也。”

    人的耳朵根子是相当软的。当听到有人说他好,我们就容易认定他是好人;当听到有人说他坏,我们就容易认定他是坏人。当我们听到有人称赞或批评某人,表面上自己觉得丝毫不受影响,其实内心已经逐渐受其左右,这就是所谓“心虽无嫌,意固疑矣”。所以孔子一再强调要“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一方面受传闻影响,另一方面加上自己主观的爱憎,识人必产生偏差。为了避免以“耳”败“目”,就应该在“察”与“试”两方面多下工夫。

    “察”是查证,当我们了解到若干情况之后,必须去查证,以确定其真假。

    “试”就是测试、试用。

    孔子说:“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圣人对众人所赞誉的人,必有所试,以避免看走了眼,所举非人。

    目前各单位在用人时,普遍采取试用制度。试用是识人的好方法,任何人在做事时,其能力、品德、态度都将一一显露出来。因此,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做一件事,试用一段时间看看。

    还有一种误区就是所谓“接物有爱恶之惑”,意思是不论贤人或愚人,都喜爱善良之人,讨厌邪恶之人,这乃人之常情。可是由于人性好恶的作祟,往往发生善待邪恶之人、疏远善良之人的反常现象。

    为什么会善待邪恶之人呢?邪恶之人纵使有百恶,必有一善,只要这一善刚好与我们的长处相通,符合了我们的口味,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忘其百恶,而对其产生好感。

    为什么会疏远善良之人呢?善良之人纵使有百善,必有一短。只要这一短处刚好与我们的长处相违,不符合我们的需要,我们就会不知不觉忘其百善,甚至拿我们的长处鄙视他的短处,于是就对善人产生反感而疏远他。因此全面地考察和认识一个人是很难的。人人都知道治理国家、管理企业重在用人,也都知道国家混乱、企业濒临破产是因为在用人方面出了大问题。汉朝的察举制,三国时的九品中正制,唐宋以后的科举制,都是适应时代需要而选拔人才的制度,但是这些制度并没有很好地解决官吏的晋升等问题。官吏的晋升与降职,还是依靠吏部的考察以及监督评比进行的。而考察评比的工作要做到完全客观是很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

    6.任人唯贤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xīng)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雍也篇第六·6》)

    孔子谈论仲弓,说:“耕牛所生的一头小牛,毛色通红,两角端正,即使想不用它作祭祀,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享用它吗?”

    据说冉雍(字仲弓)的父亲是“贱人”,品行也不好。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在当时是不能受到重用的。可是孔子认为,冉雍的德行、才学都好,子能改父之过,变恶以为美,是可以做大官的。

    孔子主张“有教无类”,虽然他的学生众多,出身也不一样,但他都一视同仁。在选拔人才上,他主张任人唯贤,用人不看出身,只看其才德。

    7.干部年轻化

    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子罕篇第九·23》)

    孔子说:“年轻人值得畏惧,哪能预知他们的将来不如现在的人呢?不过,如果到了四五十岁还不出名,也就不值得畏惧了。”

    孔子的这一论断,给我们指出了如何正确认识和对待年轻人,也给那些顽固的守旧势力敲响了警钟。孔子对四五十左右的人特别关注。一个人一生的成就,看年轻时期的努力如何,到四五十岁大致可作结论了。

    孔子勉励人应该在年轻时发愤图强,成为真正“可畏”之人。否则,“少壮不努力”,后生就不足畏了。

    子曰:“年四十而见恶(音wù)焉,其终也已。”(《阳货篇第十七·26》)

    孔子说:“到了四十岁还遭人厌恶,这个人终身都完了。”

    人到四十岁仍然品行不端,改起来就困难了,所以孔子说“其终也已”。

    人在年轻时就应该敦品励学,否则,到壮年以后再改正就来不及了。

    8.用人须慎重

    子路使子羔为费(音bì)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wù)夫佞(nìng)者。”(《先进篇第十一·25》)

    子路让子羔担任费邑的长官,孔子说:“这是害了人家的子弟。”子路说:“那里有百姓有社稷,可以学到治民事神的学问,为什么非要先读书,然后才能在实践中学习治国的学问呢?”孔子说:“正是这缘故,我讨厌强词夺理狡辩的人。”

    费邑是一个多事之地,民情多变,鲁国几次内乱都源于此地,所以那里的邑宰很不好当。子路敢作敢为,多难的事他都不怕,于是让高柴即子羔去当费宰。孔子认为高柴年轻,学业未成,让他去做费宰无异于害他。一个人固然可以在实践中学习,但在担任费宰这样重任之前,没有适当的学问作基础,不仅工作做不好,恐怕还要招来祸患,所以孔子反对。不仅孔子这么想,有经验的政治家都是这么想,《左传》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情:郑国的宰相子皮,想让尹何当邑宰。子产说:“太年轻了,恐怕不行吧?”子皮说:“这个人谨慎顺从,他不会背叛我的。让他在工作中学习,慢慢就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子产说:“不行。别人喜欢一个人,总是想法对这个人有利。现在您喜欢一个人,却把政事交给他,就好像一个人不会拿刀,却让他去割东西,在多数情况下,是要割伤自己的。您喜欢他,不过是在伤害他罢了……我听说,学习以后才做官,没听说把做官作为学习的……”子皮听了子产这一番话,认为很对,就改变了主意,同时认为子产很忠诚,就把政事全交给了他,子产后来成为一位杰出的政治家。从这个故事中,我们不难看出孔子主张先知后行。知,是通过学习而来的,学习本身又是学习和实践的统一,所以说知本身就是知行合一。

    9.老好人不能用

    子曰:“乡愿,德之贼也。”(《阳货篇第十七·13》)

    孔子说:“谁也不得罪的老好人,是败坏道德的人。”

    “乡愿”这种人,就属于我们所说的依似之人,是属于伪人才,很难辨别。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他的心里缺乏真实感情,其言行都不是发自本人的真性情。《子路篇》中孔子说的狂狷之士,虽各趋一端,但还值得肯定,因为他们内心真实,其言行都是发自本人的真性情。有了这种好的素质,经过培养和学习之后,就可以成为“中行”之士。儒家并不认为拘谨、守规矩的人就一定是有道德的人。

    据说印度的泰戈尔来中国之后,听了梁漱溟先生对“乡愿”的解释,才恍然大悟。他说:“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儒家这样的道理;现在听梁先生的话,心里才明白。”(《梁漱溟全集》第二卷《朝话》)他也误认为拘谨、守规矩就算有道德。

    乡愿之人其本质特点就是虚伪不直,这是最坏的一种品质。有人对别人有怨气,却反而友好地相待别人,孔子说他最讨厌这种人。西方在文艺复兴运动中主要反对的就是人的虚伪性,主张怎么做就怎么说,而不是说一套做一套。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也是要求教会怎么说就怎么做。由此看来古今中外无不痛恨虚伪之人。

    10.患得患失不择手段者不用

    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阳货篇第十七·15》)

    孔子说:“品德低下的人,难道可以同他一起侍奉国君吗?他没有得到官职时,就担心得不到;得到官职了,唯恐失掉。如果唯恐失掉,那就什么手段都会施出来了。”

    孔子认为,患得患失的人,品质卑劣,不可以与之共事。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小则吮痈舐痔(吸吮脓包,舔痔疮),大则弑父与君,皆生于其患失之一心。”

    齐国历史上的易牙、竖刁、启方就是不择手段的佞臣贼子。易牙杀自己的儿子给齐桓公吃;竖刁受宫服侍齐桓公;启方的父亲去世了,启方都不回家奔丧,这些人都是违背人之常情,为了获得君主的宠幸而不择手段。管子临死前告诉齐桓公,一定要除掉这三个人,否则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齐桓公不听告诫,自食其果。

    11.将相出寒门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先进篇第十一·1》)

    孔子说:“先学习礼乐而后做官的,是原本在下层的人;先做官后学习礼乐的,是原本就在上层的人。如果选用人,我赞成选用先学习礼乐的人。”

    周朝主要采用贵族世袭制,到春秋末期已实施了几百年。孔子针对时弊提出有教无类、任人唯贤的主张。当时的卿大夫子弟,承袭父兄的庇荫,不学无术便去做官。孔子认为先接受礼乐教育再去做官比较好,即“学而优则仕”。

    郑国政治家子产,也主张“学而后入政”。在他当政时期,郑国选拔人才不看出身,就看能力,所以贵族子弟都纷纷入学学习。为什么孔子赞成选用先学礼乐的下层人呢?在我看来有以下原因:第一,有丰富的生活阅历;第二,了解民间疾苦;第三,珍惜学习和为官的机会;第四,内心质朴纯正。相反,出身于贵族的子弟一般都会缺乏这几点,所以难以担当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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