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电脑之后,我便睡觉了,因为我的床已经被那两人给占用,所以这一夜我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度过的。第二天,6月27日,我一早就醒了,打开笔记本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写我的新故事,我发现我的整个计划如果写成小说,一定会很吸引人。
上午我完成了大纲的设计,中午我出门买了三份快餐盒饭,自己吃了一份,然后又将他们从床上解开,改成反绑在靠背椅上,接着喂他们两人吃饭。那小伙子像头倔驴,死活不愿张嘴,倒是那女孩可能是真的饿坏了,我每喂一口,她的嘴巴就快速地咀嚼着。最终我假装以伤害女孩为威胁,逼迫小伙子吃完了盒饭。吃完饭后,我又将他们腿上的绳子解开,让他们起身活动活动,我不想让他们的肌肉和关节太过僵硬,如果过于僵硬,警察局的那些法医们是能够看出端倪的,在我手中的仿真手枪的威胁之下,他们不敢有任何逃脱的企图。
活动完双腿之后,我又要他们坐下,再次捆住了他们的双腿,然后松开手上的绳子,让他们活动胳膊。然后,我拿了一把梳子递给女孩,对她说:“来,拿着梳梳头发。”
女孩很害怕,尽管对我的要求很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接过梳子开始梳头。她用梳子将她的一头长发从头顶梳到发根,反复了五六次后,我从她手中拿过梳子,取下缠在上面的几根头发,放进了一个空烟盒中。然后,我再次把梳子递给她,要她再梳。
她诧异地看着我,没有接过梳子。
我恶狠狠地冲她嚷道:“梳!”
就这样,她反反复复梳了几次,我收集到了足够多的头发。
对了,我并不是直接用麻绳捆住他们的手脚的,我拿了四个纸杯,将杯底挖空,然后将纸杯套在他们二人的手腕上,又用毛巾裹在他们的脚踝上,然后再用麻绳捆绑,这样就不会在他们的手腕和脚踝上留下勒痕了。我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会有明确的目的,都是为整个计划服务的。
结束这些工作之后,我又把他们捆结实,然后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半年前我杀掉秦霜之后,对房子进行了一次全面细致的清扫,包括房间里的任何一处死角,甚至连衣柜里她的所有衣服都被我用吸尘器吸了一遍,从那之后,我保证这套房子里绝对没有留下一点秦霜的DNA。我选择了几件秦霜生前比较喜欢的衣服,还要是那种比较容易吸附头发的面料的衣服,将女孩的头发放在了这些衣服的领口处。我又将剩下的头发伪装到了房子里的其他一些地方,比如卫生间。完成这步后,我心想,这套房子曾经的女主人,在警方的眼里应该就是这些头发的主人了吧。
接着,我坐到了电脑前,写完了小说的梗概,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我登录了秦霜的QQ,等到了两点五十,“且听风吟”上线了。
我开始以秦霜的身份跟他在网上进行对话。
——
风:你半年没有找我了,昨天夜里突然给我留言,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霜:你还爱我吗?
风:爱!
霜:我很想你。
风:我也很想你。半年前你突然从网上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
霜:唉,一言难尽,以后慢慢再跟你说。
风:凌晨给我留言,你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霜:不是什么急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想见到你,我想明天就见到你!
风: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梦寐以求的这一天总算到来了!我们在哪里见面?
霜:你来我家吧。我不方便出去,万一被老公的朋友看见了,怕会在背后跟我老公说闲话。
风:你老公不在家吗?
霜:他明天要去外地,一早就走。
风:可是,你不是说过他会把你锁在家里吗?
霜:这次他在外地要待上半个月,可能是怕把我憋坏了再次寻死吧,所以把房门钥匙留给我了。
风:那太好了,明天他几点走?他一走我就去找你。
霜:你早点来吧,我很想你,很想和你亲热,做梦都在想。(打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想,我实在是太他妈贱了!)
风:我可以早点到,然后等你老公出门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霜:我老公不会给我留下手机的,这样吧,我老公这次是坐长途汽车,发车时间是八点五十分,从我家到长途车站很近,打车的话只需要十分钟,但他是一个做任何事都会考虑周全的人,所以会提早十分钟走,以防路上堵车。
风:也就是说八点半他就会出门了?
霜:嗯,是的,你可以在这个时候过来,但不能立刻就进来我家,要再等一会儿。
风:为什么?
霜:因为我担心他会中途改变主意突然折返,如果他没有在八点五十上车的话,我再放宽十分钟,那么他可能会在九点钟回到家,如果被他看见就糟了。
风:那好,我九点钟以后再过去,行吗?
霜:不行!我想要早早地看到你,我要你八点四十分就出现在我家楼下,但也别到早了,因为他见过你的照片,所以我不想让你被他看见。
风:好的。
霜:记清楚了吗?我要八点四十分能从窗台看到你,不然我会生气的!哼!(撒娇的表情)(妈的!打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想,装女人说话还真是不容易!)
风:好的,那然后呢?
霜:你八点四十分在我家楼下等着,等到九点钟,你就直接上三楼,我会为你开门。
风:好的。
霜:对了,告诉我你明天会穿什么衣服,我虽然看过你的照片,但还是希望能一眼就认出你。
风:我想想,我明天下面穿一条黑色休闲裤,上身穿一件黑色短袖衬衫,头上再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怎么样,够醒目吧,保证你一眼就能认出我。
霜: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你会不会临时有事,我都希望你不要爽约,能够准时来到我身边,我等这一天等得好苦,真的真的好想你!
风:你放心吧,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这件事,说定了,明天我八点四十分到你楼下。
霜:嗯,我家的地址是蓝湾小区11号楼302室,你站在11号楼的楼道口对面的广告牌下,我可以从窗台看到你。
风:好的,一言为定。
霜:嗯,我等你。
……
与“且听风吟”说完后,我关闭了电脑,拿出手机,将一张新买的手机卡换了上去,然后按照桌上一张劣质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是罗师傅吗?”我问。
“是的,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粗,我只见过他一次,是一个五十岁的胖男人,长得有点凶,不过说起话来倒是挺风趣的。
“一个朋友给了我你的电话,说你的车可以跑长途是吗?”
“是的,你要去哪儿?”
“去无锡,明天下午两点之前我要赶到无锡,所以明天上午九点多就得出发,您能出车吗?”
“哦,这样啊……”他有些犹豫,“是太早了点,平时早上九点我还没起床呢。”
“六百块,去不去?”我知道,去无锡的话,一般的黑车司机要价都是三百。
“什么?六百?去!去!”他很惊喜地接受了我的这笔长途生意。
“那好,明天上午九点,你开车到我家楼下来接我,行不行?”
一般来说,黑车司机是不愿去接人的,但是看在六百块钱的份上,他爽快地答应了:“你放心,我一定准时到。你家住哪儿?”
“蓝湾小区11号楼。”
“蓝湾小区?没问题,那么近,我肯定准时到你家楼下,我把你号码存上,等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你就下来。”
“好的,就这么定了。”
我两个月前去常州开了一个文学座谈会,因为买不到时间合适的汽车票,所以我在长途车站外的广场上找了一辆非法营运的“黑车”,司机就是这位罗师傅。罗师傅很健谈,一路上跟我东拉西扯、胡吹神侃的,还说他有好几块车牌照,都是套的别人的牌,每隔两天就换一次车牌。到达目的地我付车资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以后再有跑长途的活儿,别忘了再找他。
我留下了名片,没想到在今天的计划中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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