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边讨论着备件的结构一边做绘图,十年后我仍旧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柔,虽然她已经衰老。这些给我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亮色。
我们有时候在办公室里面也说一些是是非非,然后笑一笑,我知道她也很喜欢和我一起讲一些笑话听。
直到有一天,我们说到了我的小说《风情》。
“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你,你对我说,我待的那个地方要解体了,你没有看见我的手里拿着一些大纸袋,那里面藏着的就是那篇小说。”我对她说。
“是么?”她笑了笑。“能不能给我看看?”问我。
“我那时候想着,或者我一辈子都不会教你看见那篇小说呢。不能够,你看了也许就会生气了。因为那里面写到了你。”我又说道。
“我不会生气的。”庄静笑了笑说道。看得出她挺想看看我的小说是怎么写得她,这种想法是每个人都很难避免的。
“那好啊,你在网上也能够看到这篇小说。”我说,然后告诉她小说的网址。
她立刻就开始上网了,看来她非常喜欢看这篇小说。
结果,当然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毕竟她已经是一个有了年纪的女人,虽然幼稚一些,但是还是有些阅历。她一边看一边问我里面的情节是真的还是假的,并说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事情了,我说当然是假的了,你怎么会记得呢。
十年前,她带着一个和我目前的孩子一样大小的一个男孩子,可是十年后自己就变成了她的样子。
“一个人写了一篇小说准备埋葬那个人,有一天在路上他碰到了那个人,他的手里就拿着那篇小说。”我说,这是一种很有戏剧色彩的意境,我很喜欢。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十年过去了,她不会是十年前的她,我也不会是十年前的我了。可是那段时间,我仍旧感觉到生活中出现了一抹色彩,而不完全是灰暗和死水。我们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什么话,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有时候,我就会对着正在制图的她滔滔不绝,也不管她听没听见。在她的面前我很放松,也很随意,尽管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存在,甚至严格意义上面的友谊也不能够算作,可是我仍旧固执的喜欢这种气氛。就像有个作家说的,生命是一场幻觉,果然是这样。当你赋予它什么感受你自己就会获得什么感受,这是真的。因为我在不经意间竟然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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