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别透过猫眼一看,打开门,苏酪走进来,一看唐桥桥从床上坐起,转身欲出。“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唐桥桥叫住苏酪,“没有,苏酪同学是吧?常听黎别念你的好,今天感谢你救黎别一次。”
苏酪挠着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句话,就是“嘿嘿”笑。
唐桥桥对黎别说,“等会一起去吃饭,等我的短信。”
黎别点点头,看着唐桥桥穿着一条牛仔热裤,臀线若隐若现,两条美腿晃出门口,黎别恨不得抱住唐桥桥,让她别走了,可是篝火晚会就在晚饭后开始,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仅仅是想想。
等到吃完饭,大家搬来凳子围坐在舞台前,一众才艺丰富的男生女生,展示自己的才华,有弹吉他,有rap,有流行歌曲,也有吹萨克斯的,还有一对情侣上来虐狗,唱《因为爱情》的。
中场休息,主持人上台暖场,“咱们一起玩个猜谜游戏,学校为大家准备了丰厚礼品,有充电宝,蓝牙耳机,线控耳机,还有终极大福袋,满满一箱坚果零食礼包,有碧根果,夏威夷果,瓜子花生芒果干,一应俱全,谁想来参加。”
大家一听有零食可以吃,看箱子到主持人膝盖那么高,如果里面装满的话,一个人可以整整吃一个星期啊,顿时场下一片沸腾,一众人举手大喊“我!我!我!我!我!”
主持人眼花缭乱,看不清谁是谁,也没办法挑,只好说,“这样,我估摸着大家都是冲着这箱零食来的,赢回去分给自己小队,整个小队排出一人作为代表,进行积分赛,轮到他回答的时候,小队中的同学可以给出提示,咱们来自不同班级,互相不熟悉,恰好可以增进了解。好,现场交给我们的谜面出题嘉宾们!”
“大家好。”温凉手持话筒站了起来,底下又一众迷妹在招手,有的甚至尖叫,温凉生的白白净净,戴一副圆框眼睛显得文文静静,女孩们都以为他是现下最流行的“小奶狗”式的潜在男友。
唐桥桥转眼看看黎别脸上的伤,鼻子下冷哼一声,“装模作样。”黎别朝她嘴里塞了一颗奶糖,赶紧堵住这姑奶奶的小嘴。
黎别心下也是一阵诧异,怎么会让他来做出题嘉宾?看温凉脸上那笑容,不存善意啊!
“好,大家开始选择代表人,对了,既然是猜谜游戏,无论是字谜还是灯谜,当然还是有文学素养的人来,比如咱‘灞柳文学社’的同学们!”温凉的眼神朝黎别这边瞟来。
黎别心里暗暗叫一声“糟糕”,这个可能真的是针对他,旁边的学长学姐,都在起哄,有喊“任盈月”的,有喊“徐远”的,好不嘈杂,黎别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盈月跟徐远走上台去,也不知随后会发生什么。
任盈月没办法,看了徐远一眼,两人并排走上舞台,黎别没听到高二年级喊自己的名字,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为人低调,隐身的功夫很是到家。
“孟夏兮,黎别!”一声很突兀的从高一年级那边传来,高二这边的同学一下子受到感应般呼喊起来,很快淹没掉高一年纪的声浪,“孟夏兮,黎别,孟夏兮,黎别!”,黎别看了眼唐桥桥,唐桥桥对他摇摇头,黎别笑了笑,上去拿着话筒,对着一众同学的面,老师的面,豁出去了,告个白!黎别揉揉唐桥桥的头发,和孟夏兮一起走上去。
黎别刚站定,看身边跑上来个小学妹,天色黑没看清,小学妹走到近前,“学长好!”
柳惊鹊?她上来干什么?她没看出来这是有针对性的么?还有另一个学弟,陈默。这场比赛说不定会风起云涌,规则一定很有玄机,等会一定好好品读一番,防止自己被坑。
“好,大家请听规则,先按次序轮,我们会先说谜面关于什么,比如打一个字,或者打一个事物,轮到的那个代表人答,我们讲出谜面,三十秒内若说出正确谜底的话,得一分。若没有,可以进行场外求助,准确复述谜面给代表的小队,让他们帮助解开谜底,如果限时三十秒内依旧没有正确答案出现,算你答题失败,不扣分,接下来进入抢答环节,除你之外的其他代表,可以抢答,如果抢答成功,加一分,若抢答失败,将没有场外求助,扣一分,并且罚三杯酒。”
温凉扫视全场,“为了零食!狂欢吧!”
底下的同学一阵沸腾,一众老师看看气氛正常,也没他们什么事,散得三五成群,跟着校长主任之类的领导,一起去喝酒K歌。黎别心里一喜,正好不用担心老师知道。
“从左到右,学弟是一,到学长是六,正好很顺,好,先打个样。”温凉把话筒交给另一个嘉宾。
“从徐远学长开始。”嘉宾在暗箱里面抓了一个纸条出来,“打一个成语,才学长请听题,狗过了独木桥就不叫了。”
黎别一听这个,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脑子不太够用,一点也想不出来,狗过去,人过不去嘛?为啥不叫了?被湍急的水流吓傻了?
“过目(木)不忘(汪)!”
黎别听到这个答案,这出题风格太像是温凉的,那种绵里带针,笑里藏刀的感觉,黎别心下一阵虚寒,这也太过分了!
徐远一口报出,同学们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那一声“汪”,真的跟叫得一模一样,徐远反应过来后,也是一阵气愤,敢怒而不敢言。
“不愧是文学社的副社长!学得真像,下一个,五号,任学姐,打一个植物,请听谜面。”温凉深情款款,照着纸条念,“春夏秋冬总相思。”
底下的同学们一听,一阵“嘘”声,黎别看着温凉得了便宜的模样,真像上去给一脚。
任盈月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唇,低头撩一下耳边乱发,思考一下,“抱歉,场外求助。”
温凉看了手表一眼,“大家快想呀,别看这是打样,就不重视,好吧时间到,没人帮你,很遗憾学姐,答题失败,抢答开始!”
“我!”柳惊鹊跳了出来,“四季豆!”
“正确!”
黎别一脸惊讶的看着柳惊鹊,她咧嘴鼓起肉肉的双颊,对黎别笑一下,回到队里。
“好,正式比赛开始,次序从孟夏兮同学开始,这个题是字谜,请听题。”
“什么字分开很舒服,合上很痛苦?”
黎别一听,心里直骂流氓,这帮人到底安得什么心?
“抱歉时间到,请复述题目,进行场外援助。”
孟夏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些懊恼,还不知道猜这个题目的奥妙在哪里,正欲张口复述。
“不用复述,答案是‘咬’!”苏酪站起来,喘着粗气说得咬牙切齿,看样子也是气恼极了,双手攥着拳头,恨不得跟那个嘉宾拼命。
“好,得一分。”
“得个屁,没有进行精确的复述,得个屁分。”温凉压低声拍那个嘉宾一巴掌,吓得他连忙改口,“抱歉未按规则,不能计入。”
除了孟夏兮代表代表的小队外,其他队都拍手称快,按照少数服从多数,自然不能计入总分。孟夏兮悄悄回头问黎别,“为什么是‘咬’字呀?”
“一时半会解释不了,你回去问苏酪,他知道得比我清楚。”
“黎别同学,打一个四字成语,请听题,左边耳塞。”“嗯?”“左边耳塞。”“左边耳塞?”“对!就是左边耳塞。”
嘉宾拿手指着左边耳朵,给黎别示意。
黎别绞尽脑汁,左边为什么不是右边呢,耳塞为什么不是鼻塞,不对,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想跑偏了,左右在强调单一,不然直接说耳塞不就完了,有了!
“一窍不通。”
“正确,加一分。”
黎别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温凉看他这副放松了的模样,不由得冷笑,这个箱子里的好题目自然不能让你糟蹋了。
“学妹,这是一道脑筋急转弯。”温凉接过话筒,“请听题,现在有A、B、C、D四只羊,A羊说,D羊在挤奶。C羊说,B羊不见了。D羊说,A羊在说谎,问,那只羊死了?”
柳惊鹊侧头望天,想了一会,灵光一下,“我知道了!”
黎别恍然反应过来答案,这是真的猥琐,一帮同学在底下捂嘴笑,绝对不能让柳惊鹊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那句,“B羊死了”,他大爷的,温凉你是存了心要让这些女孩出丑是么?你居心何在?
黎别一把手捂住柳惊鹊的嘴巴,“不能说!”
“黎别同学,请你不要干扰其他代表答题,故意影响对方得分,不然扣分!”底下一众同学叫嚣着让黎别放手,“凭什么拦?你算老几。”有的学弟义愤填膺,“这个学长,咸猪手流氓!”“怕不是个穷鬼,没见过这么多零食?算了不玩了,送他们了。”
“大家安静,我可以的。”柳惊鹊掰开黎别的手,凑近主持人拿着的话筒,黎别对她摇头。
“The sheep of number eight is dead。”柳惊鹊吐个舌头,做个鬼脸得意的看着黎别,黎别摇头撇嘴,表示你厉害,拿你没办法。
“同学,请用中文回答。”温凉不死心的问。
“就是那个编号为B的羊死了。”
底下又是“嘘”声四起,听这样子,这回大家的情绪格外团结,都失望透顶。
“正确,得一分。”温凉瞅黎别一眼。
接连三轮,第四轮六人积分均为2分,温凉一看箱子,题剩不多了,对着黎别一众人说,“咱们现在改变规则,不再按次序来,直接抢夺答题权,为尽快决出胜者,答对题目将可以继续答题,不需要抢答。”
“好,这道题的谜底是一种食品,3、2、1,抢答!”
任盈月第一个伸出手,“我。”
“好,请听题,朝天一个洞,里面热烘烘,进去硬邦邦,出来软绒绒,是什么?”温凉一脸猥亵,玩味着看着任盈月。
任盈月一听完羞得低下头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喏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低下的一众同学都在催,“快猜呀!别浪费这次机会。”“害羞个屁,每天含在嘴里吃,你能不知道?”
“5、4、3、2、1,好,进行场外求助,请复述,题目!任学姐。”
任盈月瞪着温凉,温凉迎上目光,“尽快开始,时间珍贵。”
任盈月气得全身发抖,攥起拳头,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上去抽温凉两巴掌,何时受过如此耻辱,哪有人敢如此轻浮对她,除了那个该死的黎别,当着所有老师的面讲荤段子,这温凉简直就是在调戏,他想怎么样?难道是因为文学社没选入他,记恨在心?
“怎么?任学姐,你抖什么?是不是夜色深了,天气冷了?我的被窝可暖和了。”
任盈月跨前一步,正要上去,黎别一把抓住,拦下了任盈月。
黎别站上前,接过任盈月手中的话筒,“你刚说规则的时候,没说必须由抢答的人复述,我来。”
不等温凉接话茬,黎别大声念,“大家听好了哦,什么食物,朝天一个洞,里面热烘烘,进去硬邦邦,出来软绒绒。你们能猜到吗?”黎别用极尽七回八折的语调说完。
底下一众沸腾,“流氓!”“变态。”“这人是有毒吧?”“不错哦!”底下一众同学也不忙着猜,使劲起哄,温凉不得不转过身去维持秩序。
“此题的抢答,马上开始。”温凉看着手表,斜眼藐视黎别一眼,“5、4、3、2、1,抢答!”
“我!”黎别举起手来,一跳三尺高,只听温凉说,“如果你答错的话,将没有场外求助权,还得自罚三杯,你刚才都喝了三杯了,别醉……”
黎别没理会温凉说话,拿着话筒说,“大家为什么骂我呢?烤红薯,大家没吃过吗?”边说脸上还摆着一副贱笑,仿佛在说“你们冤枉我了。”
看得一众同学牙痒痒,恨不能上来抽黎别两耳光。底下“切”声四起,大家对这个贱贱的人,真的有些反胃,厌恶。
温凉心想你黎别能救一个还救一群?
“3、2、1,开始抢答!”黎别抢到答题权。
“一物七寸长,小姐带他上绣房;半夜里来流出水,只见短来不见长,打一照明设备。”
“蜡烛!”
“长在当中间,有皮又有毛,长约五六寸,子孙里面包,打一农作物。”
“大家又笑什么呢?”黎别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颔首皱眉看大家,“不是玉米吗?”
黎别看唐桥桥在看他,对着唐桥桥抛过去一个飞吻,大家回头看向唐桥桥,唐桥桥一下掏出手机,装作毫不知情,实际脸上一片滚烫。
“好!”温凉从箱子里再没抓到纸条,他精心设计的分箱,里面分着左右室,温凉轻轻鼓掌,“文学社的同学,果然天资过人,见识广博,这都猜的出来,可以。”
黎别接过主持人抱来的零食箱子,走下去,走到自己小队,边走边散,给大家分零食。
走到唐桥桥身边,黎别在箱子里掏了半天,低头一看,“诶呀,没了。”尴尬地看着唐桥桥,唐桥桥瞪他一眼,本来还满怀期望,顿时不想理他。
黎别拿开箱子,拖着箱子的手上,拿着一包蒜蓉花生,一包巧克力夹心饼干,一包薯片,“给你留的。”
唐桥桥一把包过,撕开蒜蓉花生,剥开一个倒进嘴里,咬得咯咯作响,看一眼黎别,笑得催开满山花荼。
黎别这时才想起来,又忘了给唐桥桥告白,心里不由一阵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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