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门医圣-第十二章 还有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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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冬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头上戴着黑布罩,双手套着手铐,在一片黑暗中,只感觉被人押上了车,周围都是愤怒的民众的呼喊声,还有指挥警察的警官大吼声,但是在进入警车之后,耳边就顿时清净了,然后警车开动,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警车就停了下来。

    韩冬被两个警察几乎是搀扶着双臂拖着急速快走,感觉登上了很多台阶,然后进入了走廊,之后是一个房间。

    随后,韩冬的头罩被拿开,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法警面色冰冷地走过来,一个法警说道:“韩冬,你即将要作为被告出庭接受审判,你现在有权力寻找律师为你辩护,也可以让法院指定一名律师为你辩护。”

    韩冬说道:“不,我不需要律师,我自己会为自己辩护。”

    法警冷笑道:“这样最好。”

    这时,隔壁传来审判长的声音:请被告出庭。

    两个法警一齐抓住韩冬的双臂,将韩冬押上法庭。

    法庭中,一个瘦黑如猴子般的审判长正坐席台,两侧是副审判长,下面是一个三人陪审团和书记员,两侧是检方原告与警察局代表。

    韩冬被押上被告站台后,审判长就开庭审判了,在作了一番简单说明后,检方发言人站起来,开始对韩冬的种种罪状进行指控。

    韩冬环顾法庭,除了整面的审判长一众人,韩冬的背面就是旁听席的十来个人,这些人韩冬都很陌生,看样子都是一些记者,除了赵恪诚。

    赵恪诚正坐在那里用看好戏的目光盯着韩冬,韩冬却懒得看这个四眼田鸡,只扫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环顾中的韩冬突然一怔,将目光集中在坐在旁听席靠边的一个身穿灰色休闲运动服的姑娘身上。

    “颜芳。”韩冬心里叫了一声,忍不住想:她怎么来了,她来干什么。

    颜芳与韩冬的目光相接,微微一笑,眼神中传递着让韩冬清楚明白的意思:一切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接到颜芳的示意,韩冬此刻总算是略微放松了一点。

    “被告韩冬,针对检方提出的你在开立颜门诊所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对一些前来看病的受害人强行收取不合理医药费,你是否承认?”审判长突然问道。

    韩冬面色平静,说道:“我给人看病,无论任何人任何病都收一百元,我不知道‘不合理’是在指什么。”

    检方发言人说道:“韩冬,我们已经有三位证人指出,他们的病都是一些常见小病,根本不用支付一百元的费用,而你却不管这些基本事实,一律向他们索要一百元诊治费用,你承不承认?”

    韩冬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颜门诊所刚开立的时候,有一些病人的确只是看看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但是韩冬诊脉的时候,无不在病人的体内发现了一些隐藏的病患,这些病患当时并没有显现出来,病人也毫不知情,但是韩冬知道这病患一旦引发就很难医治了,所以就给开了药方,告诉他们收费一百元,但也没有跟他们详细解释。

    没想到,韩冬当初的一点好心,现在竟然成为了审判韩冬的罪证。

    “我告诉他们收费一百,是因为我开诊所一直都收费一百,没有合理不合理这一说。”韩冬面对检方发言人的逼迫目光,毫不畏惧地说道:“自从我在香河村开立颜门诊所以来,收费一百是每个病人的标准,如果连这样都算有罪的话,我曾经救人性命却不收一分钱,是不是都要砍头了?”

    检方发言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说你收费一百是标准的话,那你没有医师从业资格证书就给人看病,这你怎么解释?”

    韩冬说道:“证书我一直都没有,我看病用的是我自幼学习的医术本领,不是什么证书。”

    “审判长,我申请3号证人出庭。”检方发言人突然说道。

    “请3号证人出庭作证。”猴脸审判长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拄着拐棍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上法庭。

    “3号证人,请作自我介绍。”猴脸审判长说道。

    “我叫张毛毛,曾经找被告看过病。”拐棍男看着韩冬无不怨恨地说道:“他当时跟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吃了他给开的药之后,我这条腿就一定能恢复如初,但是我吃了药之后,这条腿不但没有好过来,反而彻底废了。各位,这个人就是个骗子,是他把我害成今天这个样子。”

    “被告对此作何解释?”猴脸审判长问道。

    韩冬看着拐棍男,仔细回忆这位病人的病情,逐渐想起来了,这个拐棍男当时一条腿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的,韩冬给诊断之后,发现拐棍男是因为常年劳动磨损了股骨拉筋才造成的,韩冬给拐棍男开了一幅缓慢调理的药方,按理来说现在早应该好了,即便没好也不该彻底废了呀。

    韩冬心里一时疑惑,说道:“我需要再给他诊脉,才能判断是什么情况。”

    拐棍男立马叫道:“你这个骗子我才不会上当,你休想再给我看病。”

    猴脸审判长正要答应韩冬的要求,听到拐棍男这么一叫,没了动静。

    “审判长。”这时陪审团的一个成员说道:“被告所提要求在法理可行范围,应当应允。”

    审判长不满地瞥了那人一眼,懒懒说道:“被告要求合理,证人应当配合。”

    拐棍男的目光看向检方发言人,见后者下颌微微下垂,这才不甘地向韩冬走去,伸出了右手。

    韩冬甩了甩腕上的手铐,无奈地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给拐棍男诊脉。

    过了片刻,韩冬脸上露出恍悟的神情,拿开诊脉的手,问拐棍男:“你在哪里抓的药?”

    拐棍男疑惑道:“就在家门口的药店啊。”

    韩冬说道:“你抓到假药了。我给你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叫且须根,这种药很难种植,很多药商都用相似的一种野草冒充,本来这野草也没有害处,但是在这个药方中,且须根不是主药,而是药引子,汤药里没有了且须根作引子,药性便就成了毒性,才会造成你现在这样的情况。”

    “你……你胡说。”拐棍男面色赤红,忍不住大声说道:“那药店的老板跟我喝了十多年的酒,怎么会卖假药给我?”

    韩冬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猴脸审判长看看韩冬,又看看拐棍男,然后说道:“被告,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属实?”

    韩冬说道:“让他把药渣子拿来一看就知道了。”

    拐棍男急忙说道:“我熬完药就把药渣全都倒了,谁还没事留那苦东西。”

    韩冬缓缓说道:“我给你开的药足足有两个月,到现在你还没有喝够两个月的时间,你既然想着要告我,那应该会把没熬的药留着吧。”

    拐棍男呐呐说道:“我……我家里的确还有两包没有熬的药……”

    韩冬刚想说要检查那些药,检方发言人坐不住了:“审判长,我反对,被告这是在故意误导证人。”

    审判长一敲法槌:“反对有效,证人请返回席位。”

    拐棍男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拄着拐棍一蹦一蹦返回席位。

    韩冬面有怒色,盯着审判长。

    审判长咳咳几声,说道:“由于证人证词存在诸多漏洞,指控被告第三项——无证行医造成受害人严重身体伤残事项暂时搁置,本法庭将指派专人到证人家里收集证据。检方请进行下一事项。”

    检方发言人冷冷看着韩冬,然后说道:“审判长,我要对被告进行第四项指控。被告人韩冬,在被香河村社区主任明确告知需要进行执业许可和营业登记的前提下,仍然无视法律规定,进行非法行医。”

    猴脸审判长伸出小指刚想要掏耳朵,突然发现这是在法庭,于是掏耳朵的手势马上变成了扶眼镜,面容一肃,说道:“被告对此作何解释?”

    韩冬想了想,郑重说道:“我看病就是看病,有人需要我看病,我就给看病,如果非要说这是非法行医的话,我无话可说。”

    检方发言人听韩冬这话先是一怔,随后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韩冬仿佛在看着一只终于落入陷阱的小兽般。

    审判长听到韩冬这番话,精神一振,冷声说道:“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辞,请认真回答检方指控。”

    韩冬沉默不言。

    “被告人,请发表陈述。”猴脸审判长催促道。

    韩冬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被告人,你如果还不发言,本法庭会视情况再给你加一条藐视法庭罪。”

    韩冬终于开口说话:“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猴脸审判长又抬起手想要掏耳朵,但是又忍住变成了扶眼镜,快速翻阅一下案台上的文件,然后一敲法槌,说道:“被告人请回答以下问题。第一,你在开立颜门诊所期间,是否属于无照经营?”

    韩冬说道:“是。”

    “你在开立颜门诊所期间,香河村社区主任有超过三次督促你办理经营执照,是不是?”

    “是。”

    “到目前为止,你仍然未持有医师资格证书,是不是?”

    “是……”韩冬有些犹豫,对于这些执照啊证件什么的,韩冬是一概不知,虽然心中隐隐感觉这样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但审判长的话问得非常明确,韩冬只能一一回答。

    审判长非常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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