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孙玉龙提供的地址，在一个普通小区内见到了他。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身体似乎出状况了啊？”孙玉龙皱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的味道。“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情绪，我的意思是不要冒险。一旦出去了，不像在国内，任何事情都是不可控的。”
对于孙玉龙的质疑，我没有生气 , 而是用平淡的语气反问他：“除了我，你能找到做这件事情更合适的人选吗？我做事情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 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
孙玉龙点头，承认我说的有道理。“我仔细看过去两年的一些内部卷宗 , 从兴州开始 , 你已经不止一次替警方做事，有时候还会动用自己的钱财和力量。像你这样具有古代侠义精神的人，在当今社会确实非常难得。说说看，这次你打算这么做？”
“我打算以富显集团业务员的身份去东南亚的某国 , 然后以开拓海外市场作为掩护，先跟当地的华人社团和帮会进行接触 , 然后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你也知道 , 做这种事情不能意图太明显，从外围慢慢往内渗透虽然耽误一些时间 , 但得到的情报比较可靠。”
“你没有打算直接去灯塔国或者南美那些犯罪分子横行的国家？”
“我虽然自信 , 但我从来不狂妄自大。我的外语水平有限，又是典型的东亚人外貌特征，跑到那些国家去，就像打着火把走夜路 , 不仅容易让人怀疑身份和来历，而且不容易得到协助。”
“你的想法有道理 , 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 , 这个跨国地下犯罪团伙不仅隐蔽 , 而且确实在世界各地都发展了分部 , 所以你将第一站放在东南亚很合理。准备什么时候动身？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情来配合你？”
“我去一趟冰城之后 , 就打算过去。这次帮你们做事，我有两个要求 , 第一是要给我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支援，第二是要帮我罩着留在国内的产业和人。我不想看到某些人趁着我不在国内的时候搞什么阴谋诡计 ,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肚量并不是特别大 , 真要是把我惹火了，我随时会放弃任务，立即返回国内跟某些人拼个鱼死网破！”
孙玉龙见我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决，没有再说别的，颔首说：“行，我会尽力配合你的！”
见过孙玉龙之后，我当晚就乘坐最后一班飞机抵达了冰城。
虽然跟张妍和姚晓丽在兰寨分开不过一个多星期，但两人仿佛跟我分开了很久一样，守在凌晨空旷的候机大厅，直到将我接住。
兰寨那边人太多，而且是兰香和秦雪晴的主场 , 张妍和姚晓丽有些放不开，现在我到了冰城，等于是到了她俩的主场，两人显得很兴奋。
第二天中午，张妍和姚晓丽准备了一大桌东北菜，我在家里请冼明俊、四眼和铲子来吃饭。
酱肘子、酸菜汆白肉、小鸡炖榛蘑、酱骨架、辣白菜炒五花肉、凉拌苏子叶……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菜肴，但用来下酒却是特别过瘾，除了冼明俊的酒量略微低一些，其余人都能喝上一斤多高度白酒。
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多钟。冼明俊喝醉了，但不是烂醉如泥的那种，铲子扶他在客厅里面的长沙发上睡下 , 张妍和姚晓丽在底楼收拾餐桌和厨房，我和四眼、铲子在三楼的书房里面说话。
我问铲子：“有大半年没来冰城了 , 平时虽然一直跟你俩保持着电话联系，但终究不如面对面坐下来说话方便。我上次托你们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铲子点头说：“我们花了一些钱 , 请北面经常跟我们暗中交易的那伙毛子回去帮忙调查 , 这些毛子还算讲究，拿了钱就办事，已经把四年前冰城商人戴明盛去他们那边谈生意失踪的案子调查出来了。”
“说说具体的情况。”我皱着眉 , 用平静的语气说。
“戴明盛和他带过去的人，全部遇难了。案子是毛子当地的一伙黑帮和脚盆国的商人联手做下的 , 当时戴明盛一伙带着黄金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脚盆商人知道了 , 而脚盆的商人一直在跟我们这边去的商人在争夺矿山和木材方面的资源。”
铲子的解释，让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脚盆国因为是海岛型国家 , 资源严重匮乏 , 加之一些历史原因，所以尤其喜欢跟中国商人在海外市场上竞争，很多时候甚至是故意搅局或者暗中下绊子。
生意上的竞争不可避免，甚至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可以理解 , 但是，杀人夺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竞争了！
北面的那群毛子不是什么好鸟 , 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横跨欧亚大陆从一万多里外的地方跑到我们的北面占据了大片大片的土地。
戴明盛跟我虽然没有什么关系 , 但他的女人如今跟了我 , 我一直想着替他收个尸 , 让他做一个魂归故里的明白鬼 , 如今又冒出来了一伙脚盆人在里面搅局，这让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我问铲子：“有没有对毛子提出要求，让他们帮忙把戴明盛和他带过去的那些保镖的尸骸送过来？”
“提过 , 那些毛子开价很高，一具尸骸要价五百万 , 而且还有些勉强。这个开价太高了 , 我没同意。”
“你马上跟毛子取得联系，让他们把那些尸骸准确的埋藏地点提供一下，这个线索可以给他们五百万，首付一半，等我们验证过之后，再付另一半！”
“潘头，你准备亲自过去一趟？”四眼试探着问。
我点头，解释说：“你们也知道张妍、姚晓丽和戴明盛之前的关系，我跟戴明盛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从后来跟温凤英交谈的一些内容可以确定戴最后一次携带黄金到北面去跟毛子谈生意 , 其实是受了国内某家企业的委托。这种事情，说不上戴明盛是为国捐躯，因为他也是奔着赚钱去的，但他的行为确实是符合国家利益的。于公于私，我都不忍心让戴明盛和他带过去的那些人的尸骨埋藏在异国他乡。”
四眼劝我说：“潘头，说句不太中听的，这些年私自越境去北面做生意失踪的人，不会低于四位数，而这种事情国家也没法派人出面料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同样的，北面那些悄悄入境的毛子 , 在咱们这边被丢进松花江里面的也不少。戴明盛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你若是亲自过去处理 , 未必不会引起脚盆人和当地黑帮的注意。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要慎重一些才好。”
“行 , 这事我再琢磨琢磨 , 如果决定过去一趟，也不会带你俩过去的，你们的任务不在这上头。”
铲子和四眼扶着冼明俊走了 , 我把张妍和姚晓丽喊进书房，将刚才铲子说的情况告诉了她俩。
听完之后 , 张妍说：“大富 , 你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我和晓丽跟戴明盛的关系，既然今天提到了 , 我就跟你详细的说一下吧。”
姚晓丽也跟着说：“我们其实也想把这事跟你说清楚的。”
“我和晓丽都不是戴明盛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 戴明盛在认识我和晓丽之前，结过一次婚，还有一个儿子。认识我和晓丽的时候，戴明盛已经跟他老婆离婚 , 孩子跟女方生活，他在大连给对方买了一套房 , 在对方的账户上存了一百万作为孩子的抚养金。我和晓丽其实是艺校同寝的同学 , 当时经常一起出去接活 , 当‘野模’ , 然后在一次朋友聚会的时候，认识了戴明盛……”
张妍告诉我的这些情况 , 我其实都掌握。在接纳她们之前，我让铲子和四眼对她俩暗中进行过一次背景调查 , 正是因为这两个女人做的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可取之处，我才给了她们机会。
张妍和姚晓丽做的这件事情是在确认戴明盛出事之后 , 她们拿出了五十万给了戴明盛的原配。
我告诉张妍和姚晓丽：“我打算带一些人到北面一趟 , 把戴明盛和他当初带过去的那些人的尸骸带回来，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张妍摇头说：“你没必要为了我和晓丽做这件事，人死如灯灭，当初路是他选的，我和晓丽没有义务替他收尸，而你就更加没有这个义务了。”
姚晓丽也劝我说：“大富，北面那些毛子很贪婪的，他们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价，难保不会打你的主意。这事，你可不能干啊！”
我知道张妍和姚晓丽说的都是真心话 , 但戴明盛这事成了我的一个心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影子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特别是我快要压制不住心底邪火的时候。
我想做这件事，主要还是求个心安理得，把心理这个破绽给去掉，免得到了东南亚之后，遇到突发情况后，戴明盛的影子再冒出来给我捣乱。
PS：这次断更的时间很长，对此我很遗骸，也很纠结。现在上头对网文的限制和审核越来越严格了 , 我不仅要回过头去修改前面发过的章节，还要面对卡文的困境 , 都不知道这几天怎么挺过来的。晚上还有一更。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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